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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豪门撒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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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喜欢她,你为什么每天流连夜店,对她又那么冷淡?”
“保罗!”杰动了火,“要不是我视你如手足,我会扁你一顿。”
保罗抬起头看着他,诚挚地说:“就是因为知道你视我为兄弟,我才要说……”
“你!”
“马立老爹是个专情负责的人,他对夫人的好是大家都知道的。”尽管有点畏惧,保罗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下去,“虽然我对米亚小姐不是义大利人,而有点反对你们的婚姻,但她其实是个不错的女人,我看她对你也很……”
“很什么?”杰打断了他,“你看不出来她是恨我的吗?”
“她恨你?”
“她是被我逼着进礼堂的。”杰痛苦地一笑。“我们惟一的一次性爱,还是我硬上的,你说……她会不恨我?”
保罗沉吟须臾,“可是我觉得她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你不懂我们之间的恩怨。”
“她看着你的眼神没有恨。”保罗说,“我发现不管你对她多冷淡、多粗暴,她看着你的时候,总是温柔又深情的……”
“温柔又深情?”杰苦笑一记。
她的温柔深情是为了讨好他,以达到维护芳川辰平的目的。
“你也爱她,是吧?”保罗试探地问。
杰睨着他,皱了皱眉头。
见他没动怒,保罗放胆地又说:“她也爱你,爱情是藏不住的。”
杰心头的某一根弦被保罗的话微微牵动。她爱他?是吗?如果保罗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也就表示米亚昨天说爱他是真的罗?
忖着,他苦笑一记。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爱他?保罗会那么想,那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跟米亚之间的恩怨情仇。
看看表,他发现已经八点多了——
“我要走了。”为免保罗继续 嗦,他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保罗以试探的眼神望着他,“又去香筑?”
杰瞥了他一眼,有点哭笑不得。“回家。”
“咦?”保罗有丝惊讶。
“我可不想一边找乐子,一边听你在耳边唠叨。”说着,他穿上西装外套,径自走了出去。
进了门,杰发现不管多晚,每天总会等在门边的米亚不见踪影。
他感到怅然若失,却还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带着得意的语气对前座的保罗说:“看吧?她终于没耐心了。”保罗讷讷地从后视镜里脸着他,没有说话。
杰下了车,径自朝主屋走去。他的脸上依旧带着一种“我说的没错吧”的得意表情,但他的心里却是失落的。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已经习惯在打开大门的那一际,看见米亚美丽而温柔的脸,而今天……
他想,她是放弃了吧?
而“她爱他”这件事,在这一刻,应该也真相大白了。
穿过主屋,踏上长廊,来到了他所居住的左厢。他踩着有点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往他的房间走去。
偌大的宅子里安静得教人觉得寂寞,就像是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般。
忽地,砰地一声,从他的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他陡地一震,当场愣了几秒钟。
这声音是从他的房间传出来的,而他的枕头底下放着一把枪……
一刹那间,一幕幕可怕的景象在他脑海快速闪过。
“米亚?”她知道他枕头底下有枪,只有她知道。难道……
噢,老天!难道她因为受不了他的精神虐待而走上绝路?难道她今天没在门口等他,是因为她想在他的房间里,以他的枪结束这一切?
“不……”他要报复,但他绝没想过要谁死,尤其是她。
这不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
他的脑子里浮现出米亚倒在血泊中的可怕景象,他的心脏像是快停了一般。
“米亚,别做傻事……”他下意识地往房间的方向疾行。
“米亚!”拉开门,他激动地大叫。
房间里摆着一张高脚的小圆桌及两张椅子,小圆桌上放着一个蛋糕与两只高脚玻璃杯,而米亚正拿着一瓶香槟,怔怔地、仿佛受到惊吓般地站在圆桌旁。
她没事,正好好地站在那儿怔望着他。
他发觉他一度停摆的心跳慢慢地恢复过来,而他也终于知道刚才听到的声响,其实是软木塞弹开的声音。
“杰?”见他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米亚担心自己又惹他不高兴了。
他就那样站着,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
他英俊的脸上有种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浩劫的惊慌,接着,他露出了不知是庆幸,还是惊怒的表情。
她忐忑不安地问:“今……今天是你的生日,对不对?”
她从结婚证书上知道他的出生日期,而她期待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可以让他感到惊喜。
他总是板着脸,她想看见他笑,就算不笑,至少神情也能和缓些。
“我烤了蛋糕,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不过……”她尽可能地表达出自己的善意及真心,期待他能有所体会。
只是看见他那冷肃得像是要杀死所有人的表情,她知道……她还是失败了。
睨着自己手里的香槟,她咬咬唇,幽幽地说:“如果你不喜欢,那……那我马上收走……”
看着她那失望又惹人怜爱的表情,杰惊觉自己的胸口一阵鼓噪。
他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当然也没期待过她会帮他庆生。但,她做了……
她的表情是诚恳的、她的声音也是诚恳的,不管他相不相信她爱他,这一刻,他知道她至少是真心的。
一直以来被他压抑着的情感在身体里奔窜,像是要找寻出路般在他体内冲撞。
他的胸口沸腾着对她的渴望,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鼓噪呐喊着。
枪声他听多、听惯、也听熟了,但他竟会将开香槟的声音,听成是枪响?
天啊,他知道那是因为他太在乎了,他是真的爱着她。
他的无情、他的冷漠、他的残忍、他的粗暴……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遮掩他爱着她的事实。
对生父的怨恨及不谅解,再也抵挡不住他对她的爱,这极度恐惧失去她的一次冲击,激起了他压抑的情感。
他以为自己会失去她,而她还在。不自觉地,他快速地朝她走去。
“杰?”看他朝着自己走来,而且还一脸严肃,她以为自己又要遭殃。“不……”
当她下意识地想逃开,杰伸出了手,将一脸惶惑的她深拥入怀——
第九章
就这样,米亚怔怔地任他拥抱着。
她一脸惊讶疑惑,却动也不动地享受着这一刻。
是的,这真的是享受,因为这一际她感受到他的热情及回应。
他没有生气,没有口出恶言,没有拒绝她的善意及真心,他紧紧地拥抱她,仿佛她是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杰?”虽然感觉不到任何的威胁,但她还是不安地问:“杰?”
他揉着她的发,像要将她揉进自己胸怀里。
“杰,你……怎么了?”
他轻推开她,深深地凝望着她。他像是要说什么,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米亚注意到他的神情,他脸上冷肃的线条缓和了、温柔了。她讶异又怀疑地眨眨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用蛋糕……”突然,他喃喃地说,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告诉她。
“杰?”她微愣。
忽地,他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唔……”米亚羞怯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一次,他的吻是那么的细腻而温柔,不具攻击性也没有威胁感。
她不懂,她是真的无法理解。她只能怔怔地任他亲吻着。
他拥着她走到床边,然后将她放倒在床上,伸出手,欲解开她的衣襟。
手伸到了她胸前,他停住了,一脸犹豫,他怕自己再次又伤害了她。
“杰……”感觉到他的渴求及犹豫,米亚疑惑地看着他。
她可以感觉到他想拥抱她,但他犹豫了。为什么呢?他又想起爸爸的事吗?
为了扫去他心中及脑海中所有关于爸爸的事,她放胆地采取行动。
她颤抖着双手,抛开了矜持及羞惧,主动地解开了上衣的几颗钮扣。
“杰,”她以颤巍巍的手抓住了他的手,然后缓缓地往自己敞开的衣襟里放,“我是你的妻子……”
他陡地一震,惊愕地看着她。
眉心一拧,他什么都没说地俯身,给了她炽热而深刻的一吻。
今天,他的吻虽然热情激动,但却不是掠夺。他的唇炽热而温柔,像是要给她什么安慰似的。
他吮吻着她美好的唇瓣,以苦尖轻撬她的贝齿,并在她口中探索着。
她温顺地躺在他身下……
迷迷糊糊地醒来,米亚才发现已经天亮。
杰并没有在她身边,看样子,他是出门了。她翻身坐起,不知怎地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昨晚的他展现了结婚以来从没有过的温柔,她一度以为他终于接受了她,但……或许她太乐观了。
当然,她也没奢望他能在那么快的时间里就忘掉所有的不愉快,毕竟三十几年的时间并不短。
只是……他昨晚的拥抱算是什么呢?
那是他们两人第二次的身体接触,他是因为慢慢地接受了她而抱她,或是纯粹的欲望发泄呢?
她不清楚,因为他在过程中一句话都没说,甚至没有陪着她一起醒来。
“杰……”她轻叹一记,自言自语地说:“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呢?”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
起身,她快速地梳洗完毕,然后到餐厅陪父亲吃饭。
餐厅里,早起的千代及芳川辰平都已经在等着:
“爸,对不起,让你们等我……”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芳川辰平温柔地一笑,“快坐下来吧。”
“嗯。”米亚点头,优雅地坐下。
芳川辰平细细睇着她,眼底有几许疑惑。
感觉到父亲正端视着自己,她抬起头来。“爸爸?”
他一笑,“你今天很不一样……”
“咦?”她一怔,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颊,“哪里不一样?”
“心情。”他说。
米亚微蹙眉头,“好抽象喔。”
芳川辰平抿唇一笑,“我觉得你今天的心情很好。”
“我每天心情都很好啊。”她说。
“不,”他摇摇头,“我觉得今天是你跟杰结婚以来,心情最好的一天。”
米亚一震。即使是那么一丁点的小变化,也逃不过父亲的眼睛。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问。
经他一提,她不禁想起杰在床上所展现的温柔及一夜缱绻。
她羞红着脸,“没有啊,什么都没发生……”
芳川辰平睇着她,慈爱地一笑。
“我可以安心了……”他突然说道。
米亚微怔,皱起眉心。“爸……”
“把你交给杰,我非常放心。”芳川辰平轻声一叹,“以前我很担心要是我死了,你可能会被吉造父子俩赶出去,但是现在我不必担心这个了……”
“爸,别提那个字……”她不希望父亲提“死”字。
“米亚,”他释然一笑,“人都会死,我已经活够久了……”
“爸爸,我真的要生气了!”说着,她红了眼眶,一副快哭的模样。
“傻瓜,爸爸病了这么久,早有心理准备……”
“我不要。”
“这可不是你我或是任何人可以决定的。”他笑叹着,“我早已坦然地面对死亡,只是老天还不收我。”
这会儿,米亚真的飘出眼泪来。“爸爸……”
“好,好,我不说……”见她落泪,芳川辰平连忙结束这个话题,“我只是想说把你嫁给杰,应该是正确的决定……”
米亚咬着唇,没有说话。
他凝视着她,若有所思。“米亚,告诉爸爸,你会幸福对不对?”
她用力地点点头,眼眶热了、鼻子酸了,然后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坐在车上,杰不发一语,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当他醒来看见安睡在一旁的米亚时,他心里有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那一瞬,他突然觉得他的生命因为她而完整了。
但接下来,他因为不曾有过的完整而落荒而逃。
他应陪在她身边跟她一起醒来,但他不知道跟她四目相对时,他该说什么。
也许他什么都不必说,而她也不会期待他说些什么,但……他总觉得那绝不是一个他可以应付的状况。
当她醒来时发现他已经不在,心里会是什么感觉呢?失望?还是庆幸?
他不知道,而他也没敢去探究。
他是爱她的,而如果她确实也真的爱他,那很好,但目前的他还无法面对这个结果。
他俩之间卡着他对芳川辰平这个生父的深深埋怨,虽然至今他还没对他展开报复,但是当他决定向他报复时,他对米亚的感情绝不能成了阻挠。
而这个,就是他始终不能真正面对自己及米亚的原因。
“老板,怎么了?”保罗见他沉默不语,神情忧郁,不禁好奇地问。
“没事。”
“米亚小姐呢?”保罗续问:“她昨天怎么没在门口等你?”
这时,桑尼也插一脚。“是啊,她每天都会在门口等你,昨天怎么不见了?她生病了?”
杰浓眉一虬,“保罗 嗦我已经够烦了,怎么你也来这一套?”
“我们关心。”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杰虽露出了不耐的表情,但语气却是和缓的。
“拜托你们不要太关心我,行吗?”
闻言,保罗与桑尼相视一笑。
“老板,”负责开车的桑尼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跟米亚小姐结婚那么久了,怎么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知道杰跟米亚结婚以来,只上过一次床的保罗笑了起来。
“他们只上过一次床。”他说。
桑尼惊讶地喊出声:“什么?你的身体出问题了吗?”
杰眉心一拢,不耐地在椅背上一踢,“开你的车!”
“是。”桑尼跟在他身边的时间没保罗久,所以不敢像保罗一样大胆直接。
瞄见杰脸上不耐却又带点害躁的表情,保罗有点得意地笑着。
突然,杰在他椅背上用力一踢——
“唉呀!”他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着杰。
杰一脸严肃地睨着他,纠正他,“我们已经上过两次床了。”
“呀?”保罗一怔,瞪大了眼睛。
第十章
听见叫门声,米亚立刻到门口探看。“谁?”
“是我。”
她一怔,因为她听出那是广治的声音。“广治堂哥?”她疑惑地打开门,只见广治一身酒气,模样落魄。
广治看着她,冷笑着:“你看起来不错嘛,看来罗西尼待你也算不薄……”
“广治堂哥,你这阵子是怎么了?”她已经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怎么也没想到从前那个总是趾高气扬的翩翩公子哥,如今会是这种模样。
“怎么了?”他哼了一声,阴沉地瞪着她,“我有今天,都是拜你丈夫所赐……”说着,他抬起被断了两指的手来。
米亚陡地一震,“那是……”
“是罗西尼的手下干的!”他恼火地吼叫着。“我告诉你,你的丈夫是黑手党的教父!”
她又一震,“什……”黑手党?这个名词,她只在电影中看过,而在现实里,她的义籍丈夫竟是教父?
“你不信的话,可以问他。”他的眼神阴沉得教人害怕,“不过在你告诉他之前,我要请你帮个忙。”
“你是说回公司的事吗?”她歉然道:“我上次跟他提过,但是他……”
“我现在不想回公司了。”他忽地趋前,一把攫住了她的手,“现在我要他的钱。”
米亚怔住,“钱?”
“他断了我两根手指,我要他两亿应该不过分吧?”他说。
“两亿?”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广治堂哥,你在开玩笑吗?”
“谁跟你开玩笑?”他恼怒地吼,“要是他不给,我就要你的命。”
“什……”她简直不敢相信广治居然要拿她威胁杰。
广治咕咕怪笑着,“你的命难道不值两亿?”
“广治堂哥,别那么傻,他不会……”
“不会什么!?”他打断了她,“两亿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他会拿出来的。”
拿出来?杰会为了她付钱吗?她不确定,虽然她希望他愿意。
“走,跟我走!”广治抓住她的手,使劲地将她往外头拖。
“不要,广治堂哥……”她感觉他的精神状况有点问题,要是这样被他带走,不管杰是否愿意付钱赎她,她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走!”广治眼底爬满了红色血丝,“快跟我走!”
“不要,别这样,你会犯法的……”她挣扎着,就是不肯乖乖就范。
他转身,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
她陡地一震,惊愕地怔望着他。“广治堂哥,你……”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他抓着她就要往座车里坐。
“不要……”虽然吃了他一巴掌,米亚还是不从。
就这样,他们在车子旁拉扯着。
而这时,杰的座车回来了——
“是米亚小姐跟芳川广治!?”坐在前座的保罗跟桑尼,同时看见米亚跟广治在门口拉扯着。
“什么?”坐在后座正专心看着晚报的杰放下报纸,往前一探。“停车。”
桑尼将车停下,前座的保罗先跳下了车,为杰打开了车门。
杰慢条斯理地下了车,冷冷的目光往正在拉扯的米亚和广治射去。
发现杰回来,广治焦急又惶恐地一把勒住米亚,并掏出预藏的小刀抵着她的颈子。
杰神情平静而冷酷地走了过去,“你在做什么?”
“杰……”米亚无助地望着他。
看见她白皙的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杰始终冷静的脸上有了一瞬的恼火。
“罗西尼,我要钱。”广治开门见山地说。
“你要钱?”杰撇唇冷笑,“别忘了你跟你父亲都用过我的钱。”
“那点钱算什么?我要两亿!”他说。
杰蹙眉一笑,“两亿?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付你两亿?”
“除非你不要米亚的命!”广治态度张狂地喊。
他当然要米亚平安,只是他讨厌被要胁,也讨厌这个胆敢伤害米亚的混蛋。
他其实害怕米亚受到伤害,但他绝不让芳川广治发现他心底的惶恐不安。
于是,他表现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她的命值两亿吗?”他冷冷地问。
广治一震,“你……”
听到他说这些话,米亚除了震惊,还有满满的心痛。
虽然先前她就不确定杰会为她付钱,但当这么无情的话从他口中说出,还是教她心痛不已。
“我可不是个会被要胁的人……”杰一步步地走上前,两只眼睛像燃烧着火球般地瞪着广治,“你要她的命,随你。”
“你……你别过来……”见杰全然不顾米亚的性命,广治慌了。
一慌,他手上的小刀不留情地按在米亚的颈子上——
因为觉得痛,更因为杰的话无情得教她心痛,米亚忍不住掉下眼泪。
看见她颈子受伤,疼得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杰恨不得立刻将广治大卸八块,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居然用一个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的女人要胁我?”他一个箭步来到广治面前。
广治被他突来的逼近吓了一跳,“你……”
就在广治因为他的逼近而分神的同时,杰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刀,顺势将米亚往旁边推——
米亚差点儿踉跄跌倒,幸好保罗抢先一步上前扶住了她。
“你还不知怎么用刀呢。”不知何时,杰手中的刀子已架在广治脖子上。
“罗……罗西尼先生……”这时,广治的酒醒了。
他吓得脸色发白,声线颤抖,“我……我一时……请你放过……我,求求你……”说着,他又望向一旁惊魂未定的米亚,“米亚,米亚,我……我不是故意,我是……是……”
杰不耐地打断他,“我警告过你不准再接近我的妻子,不是吗?”
“我……我是鬼迷心窍,我……”
“你不只接近她,还打算用她要胁我,而且你还……”杰下意识地瞥了米亚脖子上的伤一眼,眼底充满着杀气。
“罗西尼先生,求……求你……”
“要是在义大利,你早死了。”杰冷冷地说,然后在他脖子上抹了一刀。
“啊!”虽然只是皮肉伤,但广治已疼得哇哇大叫。“啊——啊——”
“你叫什么?”杰阴鸷地盯着他,“刚才米亚可一声都没叫。”
广治可怜兮兮地望着米亚,“米亚,我……我错了……”
看他一副可怜的模样,米亚心里实在不忍,毕竟他还是父亲的亲侄儿。
“放了他,杰……”米亚虚弱地说,“让广治堂哥走……”
杰不悦地瞄着她,“你……”这混蛋刚才还打算伤害她,她竟然……
“我不想让爸爸知道这件事。”她说。
杰浓眉一拧,非常气愤,忽地,他抓起广治的手,在他的手腕上抹一刀。
“啊!”广治像被活活宰杀的猪般尖叫起来。“啊——啊——”
杰甩开了他,将刀子一扔。“桑尼,送他去医院,我不想听他在那边鬼叫。”
“是。”桑尼把广治拎到车上,然后发动车子将广治载离了现场。
“杰,你……”米亚见地上血迹斑斑,神情惊煌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杰神情微愠,气恼她竟还有时间关心别人。“我只不过是断了他的手筋。”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大叫。
“我没杀他算他好运了。”睨见她脖子上的血痕,他既心疼又气愤,“医生接得好他的手算他走运,接不好成了残废,那是他活该。”
看见杰能面不改色地伤害一个人,米亚简直不敢相信。
广治跟他不算有什么深仇大恨,他都能下这么重的手,那么被他怨恨了三十几年的爸爸呢?他会以什么方法伤害爸爸?
刚才广治押着她,以她要胁他的时候,他竟说出那么无情冷漠的话?相处了这一阵时日,难道他对她连一丁点的情分都没有?
突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无情冷酷得令她不寒而栗——
“你的……”他伸出手想检视她脖子的伤口。
“不要碰我!”她激动地拨开他的手,气恨地瞪着他。
杰脸色一沉,神情懊恼。她干嘛那么生气?他还不是为了她才断了芳川广治的手筋。
再说,他下手已经算轻,要不是看在她求情的份上,他会杀了那家伙,然后把他丢进屠宰场。
为了那种混蛋,她居然跟他生气?
他狠狠地瞪着她,满脸的不谅解,而她也是。
“你……”
“不好了!不好了!”正当杰要开口之时,千代从里面尖叫着冲出来,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千代姨?”米亚惊疑地问,“怎么了?”
“老爷他……他突然昏过去了……”千代话还没说完,米亚已经转身往屋里跑去。
刚刚还在气头上的杰冷静下来,“千代姨,叫救护车。”说完,他也快步往里头走去。
医院病房外,米亚跟千代依偎着,两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不安及忧虑。
杰与保罗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发一语。
有时,杰会抬眼睇着米亚,但她并没有注意到他。当然,在这个时候,她的心思已经全在病房里的芳川辰平身上了。
他有一种预感,芳川辰平这次是逃不过死神召唤了。
这个他怨恨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即将走到人生的尽头,但却依旧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有个儿子,不知道深爱他的那个女人是如何的度过一生,不知道另一个深爱那女人的男人为此受了多少委屈,更不知道他的儿子是如何在寂寞怨恨中成长……
他该让芳川辰平在死前知道一切吗?他该让他带着满满的震惊、遗憾、歉疚离世吗?
盼了那么久,他等的就是芳川辰平脸上痛苦、震惊的表情,但如今……他犹豫了。
忽地,门开了,医生神情沉重的走了出来——
“医生……”米亚站了起来。
医生摇摇头,“芳川先生不行了,你们最好进去见他最后一面。”
米亚的眼泪在同时溃堤,然后她掩着脸冲进了病房内,而千代也尾随进去。
杰起身走向房门口,但他没有进去,只是以一种既接近又遥远的距离看着只余一丝气息的芳川辰平。
挨在病床边,米亚已经哽咽得连一声爸爸都叫不出来。
“米……米亚……”芳川辰平气若游丝地唤着她,“米亚……”
“爸……”米亚勉强地发出声音,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别哭!”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她,然后又微微闭上,“爸爸会走……走得很安心……”
“爸……”米亚再也忍不住,“不要……”趴在床边,她痛哭失声。
“傻瓜……”他伸手摸摸她的头,“人都会死……”
“我不要,我不要!”她伤心又气愤地大喊。
“米亚……”他轻叹一声,声音越来越无力,“把你交给杰,我……我很放心,他会……照顾你的……”
提起杰,米亚越是伤心。她知道杰对她毫无感情,但她不能让爸爸知道。
“杰……杰呢?”芳川辰平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他……”米亚犹豫着。
她不想让杰接近她最爱的爸爸,因为她害怕,害怕杰会残忍的伤害他。
要是杰在他临终前将那件事说出来,以她爸爸的个性,一定会抱憾而终。
她不,绝不!她要他好好的、放心的、没有睾碍的走。
“我要跟……跟杰……”芳川辰平的眼睛已经几乎快看不见东西,他伸出手,没有目的地挥着。
“爸……”米亚哑着声线,“他……他不在……”她摆明了不准杰接近他。
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了芳川辰平虚弱挥动着的手。
米亚陡地一震,只见方才一直站在门口的杰竟已走了进来。
他要做什么?他打算在父亲临终前将那件事说出来吗?忖着,她怨恨地瞪着他。
杰平静地睇着她一眼,然后对着芳川辰平说:“我在这儿……”
“杰……”芳川辰平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米……米亚交给你了……”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的。”他说。
听见他毫不犹豫地就说出这些话,米亚震惊不已。
他说的是真话吗?如果是真的,他怎么会在广治面前说她是可有可无的女人?
要是他说的是假话,那么他为什么要说谎让爸爸安心?他不是一直想报复爸爸?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他的心思太深沉了。
“那我……我就……”芳川辰平虚弱得再也说不出话。
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米亚及她身边的杰,满意地一笑。“杰,你跟米……亚结婚这么久……还……还没叫我……爸……爸爸……”
米亚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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