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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鬼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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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的鬼刹,快、狠、准的擒住她持刀之手,残酷的使劲往下一按,那狐狸精的手腕硬生生的被他折断。
“喀”手腕折断声,和那狐狸精的凄厉的惨叫声一起响起,但瞬间又被长鞭抽打声盖过。
“咻!”抢过吉祥手中的长鞭,鬼刹凶狠的挥向倒地哀号呻吟的狐狸精。
同一时间二种嘈杂声汇集响起,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温欢,吃完最后一块西瓜,困惑好奇的欲转头一探究竟,但她的小脸便立刻被他大掌扳过,按向他肌肉结实的胸膛。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在尖叫哀鸣?那么清晰的骨折声,会是她的错觉吗?还有恐怖、骇人的鞭子抽打声,响得那么宏亮,究竟是哪个女仆犯了过错,而遭到鞭打?
鞭打?忍不住的,她打了个冷颤。想不到在这即将进入二十一世纪的年代中,还有国家盛行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看来,她得重新评估鬼刹这个人,他这个人并非如他外表那般玩世不恭,而是个戴着和善面具的冷血恶魔。
可怕!可怕!温欢虽早已有所耳闻鬼刹对待私闯者、叛徒和敌人的残酷手段,然而从踏上“恶魔岛”后,从未看过他暴虐一面的她,始终对他被封为“恶魔”这称呼感到半信半疑,甚至还在心中讥诮他是个只会玩乐,而不会做事的人,所以才会被家族放逐至这鬼不生蛋的边疆地带来。
但如今看到他凶暴残酷的一面,竟以长鞭柚打着仆人,使她完全改变了对他原先所有的观点,同时也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鬼刹就像是一只笑面虎,形于外的慵懒、风流和堕落,只不过是他用来掩饰本性的残酷,实际上的他,根本就是个有血有肉却无情无心的恶魔。
笑面虎一旦卸下脸上漫不经心无害的笑容,它还是一只老虎,而且是一只野性十足又具攻击性的凶猛老虎,永远别指望被惹火的老虎不会扑杀猎物,以利爪将对方撕裂生剥活吞入腹。
同样的道理,发起狠来心毒手辣的恶魔,只会更加的残酷无情,虽会轻饶对方一命,但却会以另一种更暴虐的折磨手段让对方生不如死。一旦与恶魔为敌,后果会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但她似乎刚好犯了这项禁忌,只不过她挺幸运的,也比较特别,他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来,反倒将她视为稀世罕见的珍贵宝物般,小心翼翼的棒在手掌心呵护,就生怕她受到一丁点委屈。
到底自己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他会这么的重视自己?仿佛自己是他这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一项东西。她被搞胡涂了!温欢完全无法理清他们当前这种暧昧不清又诡异复杂的关系,究竟是属于哪一种的感情关系。
说是男女关系吗?又有点像兄妹关系,不过她倒觉得他们更像父女关系,若非他只大上她十岁,否则以她处在失忆状态中,她真会误以为他会是她的亲生父亲。
好奇的转动小头颅想瞧瞧是哪个女仆触犯了龙颜,不过温欢才一有动作,鬼刹的大掌立刻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额头抵靠着他的胸膛,怕吓坏她,不让她见着展现杀戮的血腥场面。
“是谁派你来的?”鬼刹凌厉的黑眸突地半脒,炯亮的双眼里再也找不到一丝温热,只有猛兽在猎杀时才会出现的冰冷光芒。
恶魔!卸下伪装的他,果然是个戴着和善天使面具的恶魔。被收作情妇服待他这一年多来,川岛京子从未见过他这般恐怖骇人的一面。英俊的面孔,在蒙上一层冰冷的寒霜,多添一份肃杀之戾气,看起来是那么令人胆颤心惊、毛骨悚然。
若形容他是恶魔的投胎转世,以前她会斥为无稽之谈,再掩嘴嘲讽的讪笑一声,但此刻她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真的恐怖到让她吓呆了,害怕得连哭都忘了,更遑论还记得要跪地求饶。
她后悔了,不懂自己为何会疯狂的犯下这等蠢事,更怨恨自己为何会鬼迷心窍的只为了五百万美金,而招惹上这杀身之祸。难道钱财真的会比性命重要吗?不,生命是无价、可贵的,她领悟到这一点了,只可惜一切已太迟。
“啊!”无情的长鞭再度凶狠的挥向她只隔一层薄衣的后背,而两鞭下来,川岛京子后背已皮开肉绽,再也禁不住如烈火焚烧般的剧疼,和手腕的骨折之痛,她险些难捱酷刑的折磨而昏厥过去。
“不说?我有的是办法!”鬼刹是一个把世界踩在脚底下为所欲为的狂妄男人,即使姿态再怎么慵懒、颓废,仍难掩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出的威严气势。
他天生就是一个王者,无论是被奉为神祗,或是文明人口中的恶魔,在“恶魔岛”上,他就是惟我独尊的帝王,统御着岛上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性命。
而此刻,有冷酷凶残的恶魔,后有阴狠无情的“豺狼”,不论她选择哪一条路,都必死无疑。
呵!这该是她必须为愚蠢所付出的代价吗?只是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竟要以她的性命来换。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情愿死在“豺狼”的手里,也绝不愿与恶魔作对,至少“豺狼”会痛快的一刀结束她的生命,而不会这样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耗尽全身力气,靠着仅存的意识力撑起身来,川岛京子蠕动着嘴唇想服实招供,以求死得痛快保留全尸,但无奈喉咙灼热又疼痛,所有的声音全卡在那,发不出来。
“你招是不招?”鬼刹高大壮硕的身躯散发着一种属于愤怒的气息,与他威严的气势和威胁的语气,形成一股恐怖的肃杀之气。
“招!我招!只要……别杀我……我什么都招。”早已吓破胆的川岛京子跪地求饶的希望他能看在她服侍他一年多的情分上,大发慈悲的饶她一命。
“说!是谁派你来行刺小姐?”见她痛苦得几欲昏厥,吉祥端来一盆水就往她脸上泼去,“还不老实招来!”
横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川岛京子,见恶魔王手中的长鞭如蛇般蠕动了下,她恐惧万分的咽了咽口水,无胆的老实招供。
“是……是代号‘豺狼’的杀手。”不说也是死,说了也是死,她根本没得选择,“他找上了我,给我五百万美金,要我杀了温欢。”
赫!是谁要杀她?急欲置她于死地?小头颅转动不得的温欢,虽然看不见骇人的杀戳血腥场面,但她还是听得见,尤其是比冬天冷气团过境还要冰寒的鞭子咻咻挥打声,让她浑身起了难皮疙瘩,吓得直打哆嗦的反手扑住他的腰。
似乎也感觉得到怀中人儿的战栗与害怕,鬼刹大掌放开她的后脑勺,改以手臂环住她的小头颅,捂住她的双耳,不让她再听见令她恐惧的声音。
“目的何在?‘豺狼’执意非杀温欢的用意到底为何?”鬼刹阴挚的双眸泛出凌厉的光芒来,他嘴角上扬露出残酷的噬血冷笑,显示大开杀戒的时刻已到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不许我多问,只叫我将人杀死就可以了。真的,我不敢骗少爷你……是我一时胡涂才犯下这错事,我知道错了,少爷,求你饶我一命……不要杀我……”后悔莫及的川岛京子拚命的磕头求饶。
“你以为我会饶你?”时而风流、时而冷漠、时而慵懒、时而精明,没有人摸得透鬼刹复杂的心思,也猜不透他莫测高深的行事轨迹。
他是狂妾、高傲、桀惊不驯的,像匹野马,没有人束缚得住他。他完全不理会别人的眼光和想法游戏人间,虽然冷漠无情、冷血凶残,却又该死的令人无法抗拒,任其沉溺于他散发出的魅力之中。
当初,她就是这样无法自拔的陷入迷恋中,明知会被淹死,她就是抵挡不住他的诱惑,义无反顾的纵身跳跃下去。
他手中的长鞭忽然扬起凌空挥扫了下,吓得川岛京子头愈磕愈响,一旁互相挤在一块颤抖的莺燕粉蝶,更是吓得腿软全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别杀我,少爷!我知道错了……你饶我一命……看在过去一年我尽心尽力服侍你的情分上,你饶了我吧!少爷……”川岛京子吓白一张脸,害怕的直望着高高在上,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他真的绝情得像个冷血恶魔!
“带下去!”将长鞭扔回吉祥手里,鬼刹恢复慵懒姿态的搂着温欢半倚着座椅,看也不看叛徙一眼的将她拖走。
他未免也太无情了吧?整张小脸贴在他胸口,几乎差点被闷昏的温欢,生气的指责他的无情。
“你……你好恐怖!”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拒绝他搂她入怀。
“她要杀你。”鬼刹不容许她排斥他的靠近,手臂使劲一缩,硬是将她锁在怀中,不准她挣扎反抗。
“可是她没有成功。”他这么冷血凶残的对待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不禁让温欢开始为自己担心起来,害怕哪一天她不得宠了,是否也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其心可诛!”鬼刹道。他那张俊美到罪恶的撒旦面孔,阴沉冷冽得教青面撩牙也要畏惧三分。
“你……”已经开始习惯他、接纳他、依赖他,温欢不希望他展露出残酷的本性,破坏掉他在她心目中温和柔情的形象。
“我是在保护你。”鬼刹直言道。人性是可怕丑陋的,涉世未深的她,单纯得就像是刚出世的婴儿容易心软信任人,根本不知道裹着蜜糖面具下的是一颗如蛇蝎般狠毒的心,为了利益、为了钱财,甚至可以泯减良知,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
何况,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今日放虎归山,难保他日它不会回过头反噬吞掉你,惟有赶尽杀绝,才不会危害到自己。这是他从他冷酷无情的母亲那里所得到的指示和印证。
“我知道。”但路这么宽,留一点缝隙让人走会过分吗?凡事有必要做到如此绝情吗?为什么他在做出残酷的决定前,不多想想别人曾经对他的好呢?
温欢气呼呼的跳下他的腿,不想再跟冷血的他说上半句话,决定去找老爹计划如何才能逃脱“恶魔岛”,以及离开这简直不是人,而是恶魔的鬼刹。
第六章
“你走开!”斥退待在书房服侍鬼刹的如意,从一楼飙至二楼书房的温欢,再回过身炮轰如影随形跟在她身旁的吉祥,“你也出去!”
“这……”没有主子鬼刹的命令,如意与吉祥不敢擅自离去。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将手中一串璀璨罐眼的钻石项链放回红色珠宝盒,鬼刹以眼神示意她们退出书房守候着,才站起身走出监识台。
“你!”已从口风不紧的女仆那套出话来的温欢,气得差点没砸东西发泄满腔的愤怒。真是可恶的卑鄙小人,竟敢欺骗她,老爹根本就不在岛上了!
“我?”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由她兴师问罪的气愤表情看来,鬼刹知道她已经晓得温臣三天前离开“恶魔岛”的事了。到底是哪个仆人走漏风声?他非宰了那个仆人不可。
“我怎么了?”鬼刹看着她气嘟嘟的噘着嘴瞪着他的发飙模样,令他觉得好笑的牵着她的小手,将她带往西侧角落处的休息区。
“你是个大骗子!”难忍被欺骗的气愤,温欢甩开他的大掌,停住不想再走。
“与其都要离开,早走、晚走有何差别。”鬼刹点燃嘴上所叼的烟,半眯着炯亮的黑眸,轻吐出口中的烟雾,任由袅袅晕开的白茫烟雾萦绕一身,更是衬托出他浪子般的轻狂、堕落。
这放荡不羁的一面是温欢从未见过的,她有点看傻了。
他犹如降临人界的撤旦,永远一身黑衬衫,皮质黑长裤的装扮,任由张狂不齐的黑发随意飘扬,这股自然流露出的颓废气质,虽然代表着危险,却也教人无法抗拒。
尤其是他不驯的邪魅黑眸,所迸射出难以驾驭的阴鹜光芒,虽冷漠无情、残酷噬血,但对她却总是呈现出柔情宠爱的一面,这就是让她吸引住视线的地方。
“温欢,你怎么了?”见她失神的直望着他,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将烟捻熄,大步走近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鬼刹唤了老半天,依然得不到回应,于是他走到她面前,担心她病着的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几天相处下来,他很清楚她主动来找他、黏他,莫名的使性子、发脾气,或着大哭吵闹一场,无非就是她心烦,有事解决不了,要不,就是她生病了,身体不舒服才会来缠他。
“骗子!骗子!骗子……”她气疯了,抡起拳头猛地捶打着他的胸部,除了发泄怒气外,其实她是在害怕自己对他的感受。她形容不出那股感觉,总觉得让她十分的惶恐,说不出那是不是害怕,还是其他某种她所不知道的感觉。
“别捶了,再捶下去你的小手会痛。”他捉住她胡乱挥打的双手,要她冷静点。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挣脱他大掌的箝制,她抡起拳头又朝他胸口一阵猛捶。
“我没有逼迫温臣,是他自己主动离开的。”他没有制止她,不痛不痒的任由她捶打。
“你骗人……老爹不会丢下我的!一定是你故意将老爹送走的……一定是这样的……”她拒绝去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
“别哭了。”他将她抱上书桌,温柔的拭去她小脸上的两行泪水。
“呜……我不要这样子啦!我要老爹……”虽不怎么伤心难过,温欢还是揽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哭泣。
这个只顾逃命的老爹,竟将女儿遗忘掉,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岛上,真是不可原谅。
“我陪着你也是一样。”知道她的害怕来自于得重新习惯陌生的环境,鬼刹心疼的搂住她,轻声细语的诱哄着。
“不一样啦,你又不是老爹。”她认识他也不过两天而已,严格说起来,他可是个陌生人。
“我跟他一样是爱你的。”他没说他和温臣的爱只差别于出发点不同。
温臣的爱,纯粹只有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而已,而他的爱,则又包含兄长对妹妹的宠爱,和男女之间的情爱。只可惜她还太小,他不想那么早表露出心意吓着她,他会细心的呵护她长大,直至时机成熟时,才会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你又在骗人了,我才不相信!”温欢推开他,气愤的踢着脚。
“怎样你才相信?”按住她乱踢的双脚,见她不停的朝捶疼的小手呵着气,鬼刹的大掌握住她的柔夷,轻轻的按揉着她的疼痛处。
咦?温欢怔住了!他在向她妥协吗?好像是耶,这根本不像冷血恶魔该有的残酷!但……管他的,只要他对她百依百顺的就行了。
“我想想……”温欢怒气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她脑筋动得可快了,很懂得把握住好时机撒娇,“如果……我是说,倘若我做错事了,你不能骂我、凶我、吼我,也不能处罚我。”
“就不怕我杀你?”鬼刹故意板起脸孔,吓吓的威胁她,不过她没有被他阴沉的冰脸吓到,显然她已察觉到她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了。
“你会吗?”少吓人了,他都舍不得见她伤心难过了,哪舍得杀她。
从他宠她、疼她、让她的程度来看,他仿佛就把她当成是稀世珍宝般的小心翼翼呵护着,不仅宝贝得不得了,还看得紧了,就生怕她会凭空消失般,哪可能舍得伤害她一根寒毛。
意外的,她似乎捉到他的弱点了。他的弱点就是她被事实震撼住了!
可能吗?人人畏惧如恶魔的他的致命弱点,会是颗像小土豆般毫不起眼的她?她不禁怀疑了起来,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让她无法反驳。
这可是一项重大发现!温欢惊愕得直眨着眼,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分不清心底那股说不出口的感受,到底是喜还是忧。被这个冷血凶残的恶魔喜欢上,她更是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
头一次鼓起勇气愿意正视这问题,不愿再逃避事实的她,竟讶异得发现自己是喜多于忧。
她再度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她不是该怕他,恨不得能展翅飞离他的吗?怎会有想留下来的疯狂念头,又哪一根神经不对劲的竟高兴他喜欢她?
难道她不知道一旦被恶魔喜欢上了,除非他肯放过她,否则是一辈子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吗?那她还在高兴什么,真是愈来愈不正常了。
“你说……”鬼刹直视着她不知所措的小脸,眸中尽是载满足以吓掉人下巴的深情爱意。
“不会。”温欢的答案是肯定的。
没错!他微笑默认,但却没答应她开出的条件。倘若她犯下的过错是在合理的范围内,他是可以纵容她放肆胡来。
“小手还痛不痛?”他轻揉着她捶红的双手,望着她愈垂愈下去的小脸,犀利的双眸突地半眯,知道她有所求,而所求又为何事。
“不痛了。”她欲言又止的轻咬着下嘴唇,缓缓的抬起头来,不知该如何启齿的看着他,“我……”
“什么?”鬼刹放下她的小手,棒起她的小脸,要她将话说出来。
“我……我决定……”再犹豫半晌,她一鼓作气豁出去的说出自己的打算,“我要去找老爹!”
“不行!”他森冷的声音代表没得商量。
“为什么?”打掉他的手,她又气愤的踢他。
老爹下落不明,他竟不让她去我老爹!可恶!可恶!
“今天是第三天了,‘死神’今夜会现身前来向你索命。”按不住她乱踢的双脚,他索性抱起她,往玉石监识台旁的沙发床走去。
呀!胡里胡涂过了两天,温欢完全忘了这件攸关生死的大事。
“可是……”她想念老爹嘛。
“我会派人去接他。”不忍见她难过伤心,他给予保证。
“真的?”哭丧的小脸瞬间明亮起来,她难抑欣喜若狂的激动情绪,情激的朝他一笑,“你不会骗我?”
“不会。”将她放置在沙发床上,他拉她躺下,“你午睡的时间到了。”
“我不困。”“死神”都快来杀她了,她哪睡得着。
“快睡。”将爬起来的她再按回沙发床,他拉起薄被盖住她身体。
“那你呢?”见他站起身,她小手立刻窜出薄被拉住他衣角,不让他走。
“我在这陪你。”重新落坐于沙发床,鬼刹安抚的亲亲她的额头,“快睡,直到你睡醒为止,我都会待在你身边。”
她愈来愈依赖他了,虽然是因害怕而求助于他,并非是信任他有能力保护她的安全,但他已经很心满意足了,至少她有困难会知道来找他帮忙。
“嗯。”有他的保证,温欢松懈紧绷的神经,放心的任由沉重的眼皮慢慢阖上。
摩娑着温欢柔嫩光滑的脸颊,鬼刹浅笑的凝视着她宛若婴孩般单纯的睡容,不管她是殷语蝶也好,还是温欢也罢,他不打算放她走了,他要她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永远的跟随着他,即使是“死神”也带走不了她。
“我口渴!”温欢再也受不了魔音穿脑的痛苦,就在一连串如念经般的语文中,她冒着可能被削减休息时间的风险,出声打断鬼刹的解说。
第三次了。鬼刹放下书本,他双手撑着桌面,倾着上半身,眼睛半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得她难隐心虚的半垂下眼睑,不敢迎视他锐利炯亮的双眸。
“我……我要喝……柳橙汁。”被他看穿她的企图,温欢的头愈垂愈低,连讲话都没说服力的结巴起来。
抿嘴忍住笑意的吉祥,不用少爷下令,她立刻吩咐准备去,正巧与端着热腾腾包子,走进书房的如意擦身而过。
“小姐,包子。”看着吉祥面带微笑的走出去,再见少爷拿小姐没辙的诡异邪笑着威胁她,如意也忍不住跟着微笑起来。
在两道炽热逼人的视线直盯之下,温欢根本没勇气敢抬起头来,虽然肚子饿只是一个籍口,但她还是默默的拿起烫手的包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休息五分钟。”接过吉祥手中的柳澄汁,鬼刹端放至她眼前,拿走她硬吃难以下咽的包子。
一会儿肚子痛、一会儿肚子饿、一会儿又口渴,精明的他难道会看不出她的把戏吗?
“五分钟?”愣愣的看着他拿走她手中的包子,意识到他真的削减休息时间,温欢抗议的大叫。
“嫌少?”扬了扬两道狭长的双眉,鬼刹双手环胸站直身,笑得颇为诡异。
“呃……”心虚的摇头笑了笑,温欢哪敢再抗议。能偷到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已算是赚到了。
“喝慢点。”见她想事想出神,将杯中的柳橙汁一直往嘴里灌,怕她呛着,他抢下她小手中的银杯。
“鬼刹……”学法文很痛苦,她没办法再熬下去了。拉扯住他的衣角,她声如蚊纳般的请求着他,“这……法文很难学,比日文、英文还难念,我可不可以……不要学了?”
“你说谎?”他冷冷的说。法文是玻里尼西亚的官方语言,不管有多么的难念,她有多么的讨厌,她仍是非学不可。
“不可以。”答案早在预料之中,温欢哭丧的垮着脸及怨恨的睨瞪着他,“好吧,那……今天可不可以就到此为止?”
“可以。”逼太紧只会造成她更反弹、更不想学法文,所以鬼刹准许她提早下课去玩耍。
“那我要去跟花豹玩。”温欢黯淡的小脸又明亮起来,她跳下座椅,冲着他露出一抹灿烂的开心笑容。
“不可擅自跑出堡去。”十月底、十一月初的早晚温差大,鬼刹接过如意递来的针织薄衫,怕温欢着凉的为她穿上,“记得六点以前必须回来向我报到。”
“知道。”早已迫不及待想找花豹玩的她,一等他为她穿好外套,就已像阵风般雀跃的旋转了出去。
而负责保护她安全的吉祥、如意,自然也跟随她后头下楼走往前庭的花园去。
仿佛得到糖吃还长不大的小孩,温欢蹦蹦跳跳的往一楼冲,来到植满各种千花百卉的花园。看不到花豹,她纳闷的扬手招来身后的吉祥。
“吉祥,你说花豹在这,怎不见它踪影,”温欢晶亮的双眼四处找寻着,直到看见突然现身的花豹,她才惊喜的拉着吉祥的手,比着右前方,“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就在那!”
宁静的生活被干扰,花豹沉脸不悦的坐立在花团锦簇中,瞪着私闯进它地盘的大胆来者。
“它会不会咬人?”双眼闪着璀灿的光芒,温欢像发现宝物般的兴奋,差点就冲过去一把抱住它。
“小姐是主子,它不会攻击你的。”动物的嗅觉很敏锐,尤其小姐身上有少爷的味道,吉祥才敢这么肯定的说,并放心的让她走近它。
“真的?”不敢一下子太靠近它,温欢半信半疑的望着它半晌,才缓步的向它走过去。
驯良的花豹,虽被当成宠物般豢养,但一旦受到威胁或感到危险,沉寂的凶残本性特质便会苏醒,并不会忘记该如何攻击,如此,它双眸充满戒备的盯着她,只要她一有所不利于它的举动,它就会不留情的扑上她的身,撕裂她的喉咙。
“花豹乖乖。”温欢小心翼翼的走到它身旁,手在它凌厉的目视之下举至半空中,再慢慢的落下,抚摸着它柔细如丝的毛发。
确定她不会伤害它,再加上闻到她身上一股熟悉的味道,花豹卸下防卫的戒心,如只温驯的猫咪般趴在花团锦簇的草坪上,享受她抚摸所带给它的舒服感。
落日斜照,彩霞满天。一阵清凉的晚风掠过树稍,枯叶纷飞,与晕黄的天空交织成一幅色彩柔和的美丽图画,没有人感觉得到弥漫在宁静中的肃杀之气,只有敏锐的花豹察觉到异样的竖起双耳。
“咻!”一支黑色飞镖不知打哪冒出,既疾又狠的直往温欢喉间飞射过去。
“啪!”吉祥自然反应的抽出系在腰际的长鞭,扬手一挥打掉凌空朝小姐直射而去的黑色飞镖,却来不及阻止续发的第二支。
“吼!”怒吼了声,花豹的本能反应是保护主人,突地跃起扑倒怔住的温欢,替她捱受中镖的痛苦。
抵挡不住它的冲击,温欢被花豹撞倒在地。由于承受不了它的重量,她挣扎的爬起来,却见它右腿插着一支黑色飞镖,伤口附近的腿毛全染上鲜红的血。
“花豹!”温欢惊愕的大叫一声,见它受伤仍保持攻击状态欲保护她,她感动的反身环抱住它。
“温欢是我‘死神’要杀的人,谁也保不住她。”鬼魅般的冰冷声音,幽幽的在空气中传送,空荡的花园,不见说话者的人影。
“死神”?糟了!来不及回去搬救兵,吉祥和如意以身护在小姐的面前,不敢松懈警戒的环顾着四周。
微风吹起一、两片枯黄的秋叶零落的飘落下来,突然,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中,窜出一道如闪电般快疾的黑影,迅雷不及掩耳的往下俯冲而来。
“小姐!小心!”吉祥甩出长鞭成功的缠住“死神”往温欢刺去的长剑,然而一眨眼,灵活的长剑如滑溜的蛇般,轻易的挣脱出鞭子的缠绕,反倒直刺她喉咙,却被她避开闪过,刺中左肩。
来无影、去无踪的“死神”,无人防得了他,恶魔堡已派重兵看守,结果还是被他闯了进来。
如意见吉祥身负重伤躺在血泊中,她亦抽出环绕在腰间的长鞭,鞭鞭带着杀气直攻他的致命弱点,只可惜她不是他的对手,对时一分钟,她已落居下风,处于被攻击的劣势中。
“咻!咻!”光明正大并不用于生存在黑暗地带的杀手,“死神”右手持剑攻击,左手放冷箭的射出飞镖,一时间虽射偏了,但却正中目标。
飞镖上搽抹着毒液与麻醉剂,如意中镖后虽极力想维持清楚的意识,可最后还是难敌深沉睡意的吞噬,身子一软便昏迷了过去。
“如意!吉祥!”抱着亦陷入昏迷状态的花豹,见吉祥、如意不知是否被杀死的躺在血泊中,温欢被吓傻了。
她从未看过杀戮的血腥场面,一时之间,她震惊得完全忘记要逃,只是傻楞愣的望着“死神”一步一步的接近她。
“你……”他就是“死神”?她害怕得牙齿频频打颤,更是抱紧怀中的花豹不肯放手,冀望着靠着超出意志力在硬撑、尚未昏迷过去的花豹能救她。
戴着张软皮鬼面具的“死神”,挥了下淌着血滴的长剑,缓缓的转过身,将噬血的视线由躺在地上的两具躯体,移至她惊慌害怕的小脸。
她看起来只有八、九岁大,但信息上显示她已十二岁。他不是没有杀过小孩,只是十二岁……她恐惧无助的眼神……莫名的揪痛他的心,他竟发现他下不了手杀她。
为什么?他不知道。在她沱然欲泣的泪眼凝视下,他冰封寒冷的心,刹那间全解冻了,尤其是她可怜的表情,仿佛一把烈烈的火焰,融化掉他以冷酷无情架构起来的虚伪面具。
“你……你要杀我?”温欢盈满泪水的双眼,害怕的直盯着他高高举起,却始终没落下的长剑,根本没发现到他的异样。
睽违已久的感情,不知不觉的慢慢重新注入他生命中,“死神”没有排斥,敛去形于外的肃杀戾气,空洞、死寂的黑眸也渐渐出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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