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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爱找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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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也不知道。”她叹口气,为什么她会遇上这样倒楣的事呢?
“这伤怎么弄的?”他抚过她脸上的血痕,自然晓得是胡老弄伤的,可他要知道原因。
“我拿火把烧洞口的藤蔓,那老伯不高兴,说我想引人来救,所以拿石子弹我。”
他不高兴地皱眉,这笔帐他记下了。
“少爷,那……那老人是谁?为什么被铐在洞里?”
“他跟老头比武比输了,所以自愿铐在里头,所谓愿赌服输。”他回道。
原来这件事跟老太爷有关系,扬雪拧下眉,那她被人绑到那儿去跟老太爷有关系吗?
“可惜我没瞧见绑我的人是谁。”否则事情应该会更明朗一些。
“那有什么难,我知道绑你的是谁。”
她抬起头,讶异地看着他。“少爷知道?是谁?”
“这人是谁我先不告诉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与母亲的对话你可有听到?”
“奴婢没听见,奴婢把耳朵捂住了。”
一声冷哼,看来自己又惹他不快了,难不成他希望她偷听吗?还是他不信她的话。
“奴婢没撒谎。”她又补充一句。
他盖上药膏,她睁开眼,见他神情不甚高兴,她也不敢多问,只是接过药膏将之放回行囊内。
接下的路程,少爷一言不发,闭目养神,她也落得轻松,跟着打盹,只是在睡梦中,她一直被梦魇纠缠着,一会儿梦到小秋掉到悬崖下,一会儿梦见她们回到以前的宅子,让小姐拿藤枝打着玩。
“进城了!”直到马夫的大喊声传来,才让她由残梦中回到现实。
天色已暗了大半,扬雪本能地往少爷方向瞧去,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她心虚地低下头,虽然在马车里无所事事,可她毕竟是个下人,再怎么说,也不该跟着休息。
“少爷你说丹华小姐会不会也在城里?”她找了个话题,这儿是离山庄最近的一个城,照理小姐应该会经过这儿。
少爷既然答应了大夫人,她想他们应该在城里打探一下,说不准小姐真在这儿。
“她待你这么好吗?你如此挂心于她!”他的口气不悦。
“小姐对我一直很冷淡,可我觉得这样也很好。”她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成了。
虽然偶尔想到小姐对竹欣比对自己热络,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可她很快又会释怀,毕竟能不能讨一个人喜欢,有时也得看缘分。
在她卖给人做奴婢时,牙婆曾对他们一干人提点过:下人只要做好下人该做的事便成,至于能不能讨主子喜欢那就看你们自个儿的造化了,人跟人之间,也讲究缘分,有些人你一看就是顺眼,就是喜欢,有些人你连跟他说句话都懒,说起来是没道理的,待会儿那些个大户人家的管事来挑人,凭的也就是这点,他瞧谁顺眼就把谁买下,说穿了不过如此。
她要离家前,娘也同她说过:做事要俐落,话要少说,面上多带点笑,这样讨人喜欢的机会大些,若遇上个好主子,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要珍惜,好好伺候人家,若是遇上……遇上坏主子……那……你就怪罪娘吧,娘生了你,却没能力养你……娘,娘对不起你……
她让牙婆带定时,娘哭得眼都肿了,前一天晚上,娘揽着她睡,也是一直哭,她还笑笑地安慰娘,要她不用担心,想到这些事儿,扬雪的心沉了下……
“对你冷淡,你却觉得好,我看你是希望我比照办理。”他斜睨着她。
这时答什么都不对,所以她保持沉默,本以为少爷又会出什么难题要她回答,不过只听见他哼了一声,倒没再为难她。
不一会儿,马车在一排房舍停下,扬雪往外瞧,发现这地方有些面熟,这才想起是小武哥的家,在她到青凤庄帮佣前,曾与小秋在这儿住过两日。
扬雪拿着行囊就要下车,没想布帘却先一步让武兴给掀了开来。
“夏儿,我扶你下车。”武兴伸出手。
她小名叫小夏,小武哥都叫她夏儿,她从没提过改名的事,因为觉得无此必要,所以至今小武哥仍叫着娘给她取的名字。
听见后头传来一声不悦地轻咳,扬雪赶忙道:“我自己下车就成了。”
瞧着她脸上的疤痕,武兴眉头整个皱下,脸色阴沉。“你不用怕他,我给你靠着。”他坚定地拉过小夏,将她自马车内抱下。
扬雪觉得十分尴尬,他的话都让少爷听见了,回头怕又有苦头吃了,可现在她也无心管这些,她只担心小秋。
洛天寻慢吞吞地走下马车,对着简陋的房舍撇了下嘴角,而后才走进去,扬雪跟在后头,想催促他走快些,却又明白这些话说不得,只得硬生生忍着。
“小武回来了。”一个略显丰腴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喜色。
扬雪认出那是小武的母亲,跟在她身后出来的是小武的妹子以及姥姥,武兴上前低声对母亲说了几句,范氏朝洛天寻瞧了一眼,微微点个头。
扬雪对范氏及姥姥问候了几句,才走进武兴的妹妹武静的房内,屋内很昏暗,所有的窗几乎都关上,只在房中点了一盏油灯。
扬雪紧张地走到床边,想着该说些什么,可所有的话在瞧见小秋凹陷的双颊与蜡黄的脸后,全梗在喉处,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小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谁?”床上的人虚弱地唤了声,张眼望向虚无的黑暗中搜寻着。
扬雪抹去眼泪,赶紧坐到床边,强自镇定地说:“是我,小夏。”
蜡黄的脸激动起来,空洞的眼睛也有了光彩,她颤抖地伸出手。“夏……夏姐姐……”
“小秋……”扬雪握住她乾瘦的手,眼泪扑簌簌地落下。“为什么……”她的手瘦得像是饿了十几天,都成骷髅了。
“我……不是在作梦吧,你别哭……见了你,我……我都好了,没事了。”
“你才不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记忆中那个有着胖脸颊的小秋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她像个难民似的,瘦得只剩骨头。
“那个没天良的畜生不给她吃喝,存心把她活活饿死。”武兴愤恨的在她身后说着,双手紧握成拳,噼啪啪的响着。
“别……说了……”小秋虚吟。
扬雪泣不成声,哽咽道:“你……瘦成这样……”
“我想给她吃点稀粥,可她……咽不下……”说到这儿,武兴的声音已有哭意。“她……只说……只说想见你……”
“吃……吃点东西好吗?”扬雪温柔地抚过她的额头,她原本油亮的发已然乾枯,一个漂漂亮亮的十五岁姑娘,为何会成了这样?
“好……”小秋疲倦地闭上眼。“见你来,我胃口……都开了。”
听她说得细喘,扬雪哽声道:“别说话了,你静心养病。”
“我去拿粥。”武兴抹去眼泪,往外走。
“夏姐姐……”
“你别说话,好好歇着。”
“大……大夫来过了,我是不行了,有些话……我只能交代你,我……也不知你能不能来,咱……咱们做下人的,什么事也作不了主,不……不过幸好你来了,我……我若走了,你得拦着小武哥,别让他给我……给我报仇、出怨气什么的,若是出……出了人命,我怎么对得起他家人。”
“我知道,我知道……”扬雪点头,泪水已湿了满脸。
“你别……哭,我没事的,姑爷就是这样的人,我只难过……没能把小姐带出来,小姐好可怜的……”她缓缓睁开眼。“以后没有我……挡在小姐面前,小姐……怎么办呢?”
“你说什么呢?自个儿都成这样了……”
“小姐待我很好……”她的声音渐弱。“小武哥……我……是没福气嫁他做妻子了……来世,来世我……”
“你别说话了,别说话了。”扬雪嚷道,她觉得小秋似乎快没气了。
“夏姐姐……你若没、心上……人,就替我照顾武哥吧,他……喜欢你的……”
扬雪愣住。
“你答应我吧。”她撑着最后一口气。
“我……我……”
“粥来了。”武兴走了进来。
扬雪赶忙起身。“我……我来。”她抹去脸上的泪,接过大碗后才又坐下。“小武哥你抱着小秋。”
“来,咱们吃点东西。”武兴抱起小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扬雪舀起一瓢稀米粥,吹了吹才送到小秋嘴边。“来,吃一口。”
小秋没反应,也没说话。
“小秋?”武兴觉得不对劲。“小秋……”他低头瞧她,她仍是没反应。
扬雪心一紧,反射地站起,慌了起来。
武兴颤抖地探向她鼻间,而后嘶喊一声:“小秋,小秋……”他晃着她。
“锵”一声,扬雪手上的碗摔落在地。
“小秋,小秋……”她哭喊着。
外头范氏及武静听见叫声,慌张地冲了进来,瞧着儿子痛心的哭声,两人也哭了出来。
“小秋,小秋……”扬雪伸手想触摸她,却让一只手揽住腰身,她反射地转头,是大少爷……她的眼泪让他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让他们单独一会儿。”他拉她往外走。
她几乎站不住脚,颠簸地差点摔倒在地,他索性一把抱起她将她带到后院,她的泪水没停过,像三月天的雨,绵绵细细的令人心烦。
到了外头,扬雪想叫少爷放下她,可哭得太厉害,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抽噎着想控制自己,怱地一阵寒颤自她体内窜起,她颤抖地哆嗦着。
察觉她抖个不停,他问道:“会冷?”
她点头,说不出话来。
他放下她,这会儿她是冷得站不住脚,洛天寻将她抱入怀中,一手放在她背上,一手在腰上,将热气灌进她体内。
扬雪立时感到舒服许多,那热气在她体内走着,将寒气给逼退。
“你体内的寒气还没完全祛除,难过、哭啊什么的,最好都克制些,不然会将寒气给引发出来。”
“我没办法,小秋……小秋……”她抽噎地说下下去。
忽然间,范氏的尖叫声响起,“小武,你做什么?你要去哪儿,别去……”
“大哥。”武静也叫。
“别拦我。”武兴大吼着冲了出去。
“小静,快去拦着你大哥。”
扬雪反射地就要冲到前屋去,可少爷抱着她,她根本动弹不得。
“少爷,你放开我,我不能让他去,我答应小秋……”
“你拦得住他吗?”他冷瞄她一眼,松开手。“你现在连跑都有问题吧。”
他一撤手,她立时感到寒气慢慢地回来,她这样子,说不准才跑出门就摔倒。
“少爷,我拜托你。”她恳求地抓住他的手,少爷功夫那么好,要拦住小武哥,将他带回应是轻而易举。
他冷哼一声,没说话。
“少爷,求求你。”她表情焦急地摇晃他的手。“少爷……”
见他冷冷的不为所动,她不再求他,转身就跑,可才几步,她身上的气便像空了似的,无力地瘫软在地面的积雪上。
想到小秋,她起身又胞,好不容易上了阶梯,膝盖一软,又跪了下来,冰冷的雪透过衣裤,沁入她的体内,寒气顿时又在她体内肆虐。
“你这样能去哪儿?”一双靴子出现在她身旁,言语带着奚落。
扬雪牙一咬,就要爬起,没想到小腿却忽然抽筋,她疼得大叫,他怔了下,赶忙蹲下。
“怎么了?”他伸出手要将热气运进她体内。
“我不要。”她挥开他的手,让他的冷血气得失了理智。“我怎样都不关少爷的事,你回庄去吧,就算……我冷死了也不怕,我……去给小秋作伴,你走……呜……”她疼得趴在地上,整个人缩在一起。
“你倒给我使起性子了。”他怒声道。
她缩在地上,已听不清他的话语,寒气像刀子般,又开始割着她的筋肉,心口整个紧缩。
洛天寻暴怒地直起身子。“你想用性命来威胁我是不是?那好,你既然想死,就死在这儿。”
他怒火中烧地转身离开,身后痛苦的呻吟声则是愈来愈弱,就在他转过屋角时,除了风声外,再无其他。
树叶上的积雪落圣地面,停在屋角的人影立在原地没有移动,暴怒的脸像火一般地狂烧着,连阎王见了都要怕,而他脚边的雪开始融化。
可恶的臭丫头,他怒喝一声,一掌拍向身旁的树干,只听得“轰”地巨响,树干拦腰折断,断口处还隐隐冒着烟。
洛天寻深吸口气,心情好了些,他猛地转身,开始往回走,而后粗鲁的将地上的人儿捞起。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这样死掉可便宜她了。
等她醒来,非要她好看不可!
竟敢这样挑衅,这样威胁他,等她醒了,她会恨不得自己死去的好,想到怎么折磨她,让他心情愉快许多,怒气也消褪一些。
这时范氏听到巨响,出屋来察看,一见到地上折断的树木,不由大吃一惊,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却见到洛天寻红得像炭火的脸,她微张着嘴,面带惊愕,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出来前还是个白面书生,怎么这会儿却成了红脸关公!还有树怎么硬生折断了?
小秋,小秋你别走……
夏姐姐,你要多保重。
小秋,小秋……
麻烦你帮我看着小武哥,帮我照顾他家人。
“小秋……”
她伸出手想抓住她,全身却像爬满了虫蚁,刺痒得让人难受,而后那刺痒加剧,它们开始咬她啃她,她大叫一声,睁开眼,气喘吁吁,眼前的景象模糊而至清晰。没有虫……是大少爷……
他满头大汗地坐在她前面,光裸着上身,双手放在她胸前,正替她驱寒……她的心漏跳一拍……大少爷怎么光着身子。她低头瞧着自己,幸好,她心宽了些,虽然外衣被脱下了,可还穿着白色单衣,只是少爷的双手就放在她胸上……她……
忽然间,洛天寻睁开眼,他瞪着她,收回手,身上刺痒的感觉立即减缓许多,她松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想起自己昏倒前那张狂的模样,现在……
她不安地看了下四周,这不是小武哥他家,看起来像是客栈的房间,没想到少爷竟没有丢下她不管,她还以为他会让她在雪地里冻死。
洛天寻迳自下床,拿起布巾抹去脸上的汗水。
少爷在生气,扬雪赶忙下床要伺候,可身子发软,使不上力,又坐回床边,洛天寻瞄她一眼,还是没说话。
“少爷……”
他冷哼一声。
“我……我知道少爷生气。”她低声说着。“可是……小秋交代我,我不能不管小武哥……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不知昏去了多久,天都暗下了,只怪她无能,什么忙也帮不上。
如果小武哥真的去寻仇而出事,她怎么对得起小秋……
想到这儿,她的鼻头又是一酸,她吸吸鼻子,又气自己,又气少爷,对他来说明明就是举手之劳的事,他却不理,早知道当初自己也习些功夫,也不至要低声求人,偏偏求了也没什么用,她早知道少爷是硬心肠的人……
她的头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她抬起眼,发现少爷拿布巾打她的脑袋。
“我最讨厌人家哭哭啼啼,自怨自艾。”
“是。”她抹去眼泪,发誓再也不在他面前落泪了。
他这样的铁石心肠,哭给他看又有什么用?
“你是在哭小秋,还是在担心那个男的?”他问道。
“都有。”她老实回答,却听见他又是一声哼。
“少爷也有亲人,也有兄弟姐妹,为何就无法明了小的心情。”她闷闷地说着。“难道……小秋走了,我还要高高兴兴的欢送她吗?”
“不然你想怎么样,像那二楞子一样为她报仇?”
“我自然觉得不平……”她拿起外衣,开始穿上,胸口怎么又怪怪的?莫非少爷又把她的亵衣脱了吗?
“可是我也做不了什么。”她强自镇定地继续穿衣。“只能报官,虽然律法上对置奴婢于死有惩戒,可是成功的却很少。”
一来是很多奴婢死在宅中,他们只要不对外说,匆匆下葬,又有谁知?二来是官员收了贿,案子便因此草草结束。
“他们一拳打死她就算了,为什么这样折磨她,让她饿成这样,她才十五……有大好的日子,那么的可爱,可是……死的时候连头发都枯了,像个老太婆,脸上皱了,皮肤也黄了……”她无法再语,只是落泪。
“不是说了要你别哭嘛,哭得我心烦。”他皱着眉头,见她掉泪,他就莫名的烦躁。
她点点头,抹去眼泪。“小的……不留在这儿让少爷烦,小的……出去了。”她想到外头好好哭一场,然后再到小武哥家中看看情况。
“你现在哪儿都去不了。”
她疑惑地看着他,但刻意不去看他的脸,少爷擦汗擦了许久,到现在都下把衣服穿上,她瞧了十分别扭。
“我才把你体内的寒气压下一点,你走出这门要不了多久又会发病。”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为什么我体内的寒气一直复发?”她问道。
“谁教你耐不住疼,昏了过去,所以我只能一次给你过继一点。”他说道。
她低下头来,怎么又是她的不对了,少爷根本不知道寒热交替在一起时有多难受。
“难道奴婢昏过去了,就不能继续治疗吗?”她又问。
“当然不能。”他冷哼一声。“一开始你昏过去时,我帮你输些热气进去,这不成问题,可那寒气是活的,不是死的,热力愈强,它的抗性愈强,得完全把它压过去,才不会残存在体内,而当寒热两股势力激战时,我不能分神,得专心一意运功,不然稍有差池,就会走火入魔,你也会经脉俱断。这中间你承受不了而昏厥时,我若再强行将内力运入,你便会因剧疼而醒来,那时你人在昏昧中,痛叫出来,身子乱动,害死你自己就算了,我一岔气,内劲走错了经络,不是发疯就是五脏受损,七孔流血,成了废人一个。”
扬雪听得心惊胆跳,难怪那时她乱叫,少爷会这么严厉地斥责她,可惜当时不明白他的用意,还当他在羞辱她,只是她咬着牙硬撑,最后还是失败了。
“对不起,少爷。”她叹气,说起来,少爷对她也算不错的,虽然难相处,但她有危难时,他总帮着她。
他瞟她一眼。“对不起三个字能当饭吃吗?”
她沉默以对,少爷怎么就不能说些好听的,每次都这样得理不饶人。
“前两天才说你长了脑袋,生出一点智慧,现在一看,还是小时候那蠢样。”他愈说愈起劲。“刚刚还敢威胁我,我没踢你算是待你不薄,要我别管你,让你死了算了,说这话时怎么没想到你家里的爹娘,还有兄弟姐妹。”
扬雪的头垂得更低了,他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下次你再跟我大呼小叫的,我会给你好看,听见没有。”
“听到了。”她小声地回话。
他稍微满意了一点。“去叫小二送水上来,我要沐浴。”清晨起就忙她的事忙到现在,汗都不知流了几桶了。
“是。”她规矩地应了一声。
见她一脸哀伤,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他心里自然明白她挂心何事,却故意不提。
“好了,先去办这件事,一会儿我还有别的事吩咐你。”
“是。”她转身要出去,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静静地走了出去。
她想问少爷能不能让她出去一会儿,但她明白少爷是不会答应的,既然这样,她还是不问的好。
到了楼下,她告诉小二送一桶冷水上来,小二还以为她说错了,当再三确认是冷水后,还惊呼道:“这天气可不行,人会受不住的。”
“我家少爷自懂事来就没洗过热水,他不怕冷,只怕热。”
小二听完这话,露出惊奇的表情。“这可有趣了。”
既然不能出去,她只好向小二打听些消息,而后请他托个人到武家捎个讯息,依少爷的个性是绝不会告诉范氏他们去哪儿的?说不定他抱了她就走,连打声招呼也没有。
她顺便还向小二探听小姐的下落,可惜小二说没见过那样容貌的客人。也对,毕竟这城也不算小,客栈、饭馆那么多,小姐又怎会正巧住在这儿。
又顺口问了府爷官员的政绩、德行后,她才走上楼去,那小二说得隐晦又吞吞吐吐,不用想也知道这里的官员必定不是什么清廉之士,怎么办呢?
难道就让小秋这样白白死去,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一想到这儿,她更难过了,随即打了个寒颤,想到少爷的话,她拧下眉心,难道因为体内的寒气,她就再也不能哀伤难过,只能笑?
以后她会变成怎样呢?脸上时时挂着假笑的人,还是成了冰女,不管外在情境如何变化,也不生半点情绪,就跟丹华小姐一样。
不,她摇头,虽然小姐外表冷若冰霜,可其实心底波涛汹涌,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小姐把所有的情绪都往里吞,冷淡示人,一心一意只想着为家人复仇,有一回她无意中听到老太爷对小姐说她不是练武的料,再练也只能到一个点,若是强求,只怕伤身,得不偿失。
那天,小姐练武练得更勤,手心都磨破了,出血了,还是不肯放下手中的剑,到了晚上她不肯进食,在家人牌位前跪了一宿。
不管她跟竹欣怎么劝,她就是跪着不起,最后她们两人也只好陪着小姐一块儿跪,半夜她打盹时,偶然听到小姐细微的啜泣声,她难过得不知怎么办?
想安慰她,却也明白自己若是出了声,只是让小姐难堪,于是她静静地听着,不敢说任何一句话,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想到小姐,她忽然忆起小秋过世前惦记着自己的主子以后没人照顾,她顿时又是一阵难受,胸口都缩了起来。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真的就是奴才命吗?兹兹念念的不离主子,连命都要没了,还挂在心上。
她抹去眼角的泪,为自己难过,更为小秋难过,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打起精神后,她才推门而入。
第9章
一整个晚上,都能听见外头热闹的喧嚣声,大伙儿携家带眷地出来看热闹,街上有杂耍团、卖膏药的、斗鸡的、小贩叫卖还有花市、写春联的,整个市集挤满了人。
虽然外头人声鼎沸,热闹的很,扬雪却提不起劲儿,少爷已经在床上打坐运功了半个多时辰,她不敢打扰,深怕他分神而入魔。
其实少爷何须担心走火入魔?
在她看来,他现在跟魔也差不了多少,说不定气脉错乱,阴错阳差下冲进脑门,他就成了正常人,往昔的刻薄变成了谦和,自狂自大成了自爱自怜。
想到少爷顾影自盼、长吁短叹,愁绪满怀的模样,她忍不住轻笑出声,那景象想来还真好笑。
“怎么,瞧见了什么新鲜事吗?”
扬雪回过神,赶忙道:“没什么,胡思乱想罢了。”少爷何时走过来的,把她吓了一大跳。
“想什么,说来听听。”一整个晚上她都忧容满面,没想到这会儿却笑了,所以好奇她想了什么。
这要她怎么说,一说出来只怕少爷又要瞪她了。
正巧这时传来敲门声,马夫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少爷,是我。”
“进来。”他在栏杆边的椅上坐下,灯笼挂得满街都是,都成灯海了。
马夫低头入内,在他耳边嘀咕着,扬雪刻意走开一些,免得少爷怀疑她想偷听,没多久,马夫便走了出去,而少爷忽然提议到外头走走。
“难得的春节,街上又这么热闹,去瞧瞧吧。”
少爷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跟着走到外头,听少爷的意思,似乎是随意逛逛,可他却先带她到布店买了件丝绸衣裳。
更诡异的是还是男人的衣服,少爷不许她多问,只要她换上,她惊愕地摇头,这么贵重的衣服她怎么敢穿?
可大少爷沉下脸,一副要发脾气的模样,她也只好听命去换上衣裳,她一点都不明白少爷是何用意?
当她以男装扮相出现时,少爷笑了,上下打量她,兴致盎然的目光更教她坐立难安。
“很怪吗?”她低头看着一身贵重的衣裳。
月牙白的布料上绣着精细的水波与云纹,除此之外,少爷还给她添购了披风与雪白的貂皮帽,她实在不懂自己穿成这样做什么。
人的相貌大抵来说阳性偏刚,女性偏柔,有的姑娘扮男装虽然仍偏俊美,可五官有英气,也还能蒙混过去,毕竟男子里头也有阴柔之相。
但扬雪就是一张可爱的脸,笑起来嘴角还有个小梨窝,要瞒混过去是不大可能,不过也无所谓。
“你这样还挺逗趣的。”他摸摸她的下巴。“而且这里光得像蛋壳一样,不过你年纪小,没胡碴也不致让人起疑,只当你是个毛头小子。”
少爷的手由下巴移至脸颊,轻轻抚着她的脸,像在摸那只花猫一样,她愣愣地瞧着他,一时间没法反应过来。
少爷把她当成猫了吗?他看起来很愉快,眼神也有着少见的温柔,她不敢胡动,心思不停转动。
少爷这几日真的好怪,难道……他说要待她好是真的,虽然稍早她才莽撞地对他发了脾气,可少爷却至今没惩罚她,也没捉弄她,真的好奇怪。
莫非……少爷……
不,不可能,少爷才不会喜欢她,这念头一迸出来,她的脸颊烧红了起来,洛天寻瞧着她的脸忽然烫红一片,不由得挑起眉宇。
“很热吗?”
“……是。”她赶忙道。“这……帽子太热了。”她伸手就要取下。
“太热了?”他饶富兴味地瞧着她。“我怕你太冷,还特意买了帽子跟披风给你,既然嫌热,那就都脱了吧。”
见他要扯下披风,她赶忙道:“这样刚好,刚好。”
这样穿戴着她才觉得有丝温暖,若都脱了,她会打哆嗦的,不知是不是体内寒气的影响,她现在特别容易感到冷。
“一会儿说热,一会儿说刚好。”他冷瞄着她。“到底哪个是真的?”
“这样刚好。”她急忙道。
他瞅着她,而后忽然笑了,她不知他在笑什么,也不敢问,只觉得颈后的寒毛直立。
“少爷,咱们是不是该走了?”她问,这布店愈来愈多人。
“是该走了。”洛天寻拿了一锭银子给掌柜后,就往外头走去。
瞧着那一锭银子,扬雪惊了下,这身行头果然贵得吓人,瞧着掌柜鞠躬哈腰地出来送客,就知道他有多高兴了。
少爷买这么贵的衣服给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身行头她也不能在庄里穿,毕竟她只是个奴才,再说了,这衣裳还是男人穿的……
“少爷,这衣服……是不是还能退回去?”
他瞄她一眼。“你要退回去?”
“我是个奴婢,穿这样不合礼数,再说了,这还是男人的衣裳,我……”她挤过人群。“公子要奴婢穿这样,是什么用意呢?”
“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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