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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一夜情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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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下,才开口,“秦飞,现在就到双溪公园布署我们的警力,小心他们两方人员察觉到我们的行动。”
在这之前,程文已经透过局里的机密档案,查知欧示南的前身是个毒枭,而且还雄据一方,难怪他今日还可以号令“黑道人物”,由于他已改名,并从事正当职业,人们自然很难得知他的过去。
这次重新“染黑”,无非是为了他的两个女儿。
程文感到怀疑的是──他今日的企业与财富,绝非白手起家。然而当年犯案在身的他,因协助警方破案而将功抵过,理当没有大笔闲钱,可以“大肆创业”啊!
难道中间有鬼?
程文隐约感觉到有问题,却不想深究。
他深知原因──是为了小蛮。
小蛮!小蛮!你好吗?我会来救你!程文兀自暗誓。
他相信若小蛮知道自己父亲不名誉的过去,或许会很难堪!若因再度“染黑”而入狱,可能会更心痛。
程文勉强自己,不要“追究”过深,只需救出小蛮即可,其他别管。
就当自己放水一次,为了心之所爱而做。
欧家大宅,严阵以待的气氛弥漫其间,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著。
院中传来了脚步声,欧示南警觉地看著即将入门的女子,双眼睁得偌大,“小宛,你怎么回来了?”
“我当然得回来,这几天问你小蛮在哪里,总是支吾其词。”小宛神色焦虑。
“你这时回来──”欧示南真不希望在这时见到她,因为他们的女儿小蛮生死未卜,而且蕃薯仔步步逼近,真可谓危机四伏。
“我就知道有事!”小宛曾和欧示南共同度过“黑社会”的日子,这些年虽已远离,但她对危险的嗅觉并未迟钝。
“小宛──”欧示南有些吞吐。
“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小宛优雅地往沙发一坐,引颈看著丈夫。
欧示南以目光暗示身边的老K他们,四个贴身保镖随即会意地撤出客厅。
“她──”欧示南有些说不出口。
“她怎么了?”小宛美丽的脸庞不再平静。
“她被绑架了!”
“什么?!”小宛惊得拉高了嗓音,而且站了起来。
欧示南以手拉下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安慰她道,“别慌!”
小宛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平息自己的激动,“是谁做的?”
“蕃薯仔。”
“他?”小宛想起这个丈夫当年的“异姓兄弟”,双眉皱得更紧了,她也了解他的森冷与无情。
“嗯!”欧示南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他出狱了?”
“老K打听过了,他刚假释出狱。”
“他要怎样才肯放了小蛮?”
“我所有的一半。”欧示南无奈地道出。
小宛不可思议地双眼睁得老大,“一半?他──够狠!”
“更胜当年!”欧示南顺势加上一句评语。
“那你要怎么做?”小宛平静地问著。
“我答应。”
“哦!示南。”小宛感动莫名,却不知该再说什么。
欧示南将她搂进自己的双肩之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他还架走了小彤。”
“什么──他──”她又是一惊,挣出揽著自己双臂的丈夫,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只能点头道明此言属实。
“这个小人,只会使这种不入流的伎俩。”小宛再也隐忍不住地开骂了。
欧示南让她骂个够,只静静地看著她,不打断她说话。
“什么时候交换?”
“明天。”
“我也要去。”
“不行!他们只要我一个人去。”欧示南可不希望小宛冒险。
小宛也不忍欧示南独自涉险,“我不同意。”
“游戏规则是他订的,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欧示南无力地表示著。
小宛不知如何以对,心头却感到极度不安。
“老板!”老K的声音划破他俩的对话。
“什么事?”欧示南双眉轻蹙,似乎略感到不悦。
老K明白,欧示南的禁忌,却不得不打断,“老板,尹夫人来了。”
“曼君!”欧示南心头一惊。曼君是小彤的母亲,也正是他的二太太。
尹曼君这时已走进了客厅,一身两件式的裤装,时髦却不失尊贵。
她快步地走近,抱怨地问著,“示南,你为什么把我关起来?”此时,却无意间瞥见欧示南身边的女子,满脸惊讶,而后扬起笑意,“小宛,是你!回来也不通知一下,我好做东。”
这两个都属欧示南妻子的女人,并没有争风吃醋,反倒和乐融融,一团和气。
对于这一点,欧示南一直沾沾自喜,也暗自庆幸。
小宛看见比她位“高一级”的曼君,也笑脸迎上,“二姐!我刚下飞机,来得匆忙,没事先向你招呼,可别介意。”
“怎么会,坐!坐!什么风把你吹回来?”曼君拉著小宛一骨碌地朝沙发坐了下去,似乎忘了小蛮和小彤一起走失的事。
“小蛮!”小宛泄气地说著。
“小蛮?!”曼君一听到小蛮的名字,才想起自己的女儿也失踪多日了,于是转而看著欧示南,“小蛮和小彤失踪这么多天,有没有消息?”
“有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把我关在新店?”曼君不放松地追问。
欧示南只得坦白道,“为了你的安全。”
“谢谢你这样保护我。但这些天,也不给我消息,问你什么也不说,弄得我整颗心七上八下的……”曼君像机关枪似地不断连发扫射。
小宛见欧示南似乎无力招架,于是充当起和事佬,“二姐,你就别气了,我想示南是怕你太担心。”
曼君这才松口,“好妹子,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再追究。”
欧示南心里直摇头,当年曼君女中豪杰的坦率最令他欣赏,而今她的直言不讳,却反倒成了他的头痛时间。
昏黄的灯光中,小蛮与小彤显得了无生趣。已经被困五天了,再乐观的人,也会变得死气沉沉。
小彤半倚在床头,看著床尾双目迷茫的小蛮,“你想老爸什么时候会救我们出去?”
“我也──不知道。”小蛮有气无力地答道。
“小蛮,我好想家。”小彤的声音,有点哽咽。
“我也是……”小蛮顿时悲从中来。
小彤顺势爬到床尾与小蛮并坐,小蛮依旧玩著那条项炼。
“它到底有没有用?”小彤也开始怀疑它的法力了。
“我……现在也不知道了!”
“下次见到那个程文的,把它还给他。什么廉价货,既不美,又没有法力;还有一点儿‘可怖’!”小彤以为这条项炼是程文送给小蛮的,于是不客气地批评著。
小蛮本想否认,又作罢。因为一开始她就误导小彤,让她以为是程文送的,这时再说是父亲送的,小彤心里不免会不平衡。
小彤见她不答话,又兀自说下去,“不过那个羽程文,长得真的很酷,我很‘中意’他;如果你不要他,就送给我。”
“不行!”小蛮的声音,大到回荡在整个房间。
小彤也被她的激烈反应给吓了一跳,“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你不是不喜欢他吗?每次见面都和他吵架。”
“反正你不能要就是了。”小蛮尴尬地警告小彤不可以横刀夺爱。
“你不要,我为什么不可以捡?”小彤也以“阿Q”精神,无惧地反问。
“不行就是不行。”小蛮坚决反应著。
“说个理由说服我,否则我会把他‘捡回来’。”
“你──”
“我──怎么样?”小彤嘻皮笑脸地看著小蛮白一阵、红一阵的双颊。
“总之,他不是‘我丢你捡’,或是‘你丢我捡’的垃圾,所以不行。”
“什么怪理由!”小彤还是笑言以对,但心里却暗怀鬼胎,那光洁双眸,左右不停地转动著。
小蛮感到“不安”。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安?
难道她爱上他了?
天啊!爱什么?她不懂爱啊!
羽程文只是个会惹她生气的人!小蛮这么告诉自己。
却有个声音自她心中响起──
那为什么她会想他?即使他戏言逗弄自己,她还是想他,而且不准其他女孩子接近他?就连自己要好的姐姐也不行。
难道这就是爱?
小蛮好苦恼!
这种思绪就这么环绕著她,久久不散,像天罗地网般,牢牢地缠绕著她……
程文,你在哪里?我很想你。
很奇怪吧!但这是──真的!
“喀!”钥匙孔发出声音,打断小蛮的思绪。
一个黝黑结实的男子,拿著两个便当走了进来。
小彤与小蛮立即紧紧的依偎一起,一脸警戒。
那人一声不吭地放下便当,朝外走去。
小蛮直觉地叫住他,“等一等──”
那人回头直勾勾地看著小蛮,却不出声。
“你们……你们老大,什么时候放我们走?”
“看你老爸给钱爽不爽快!”
“给钱?”
“不给钱,你们想都别想走出这扇门。”那人一脸不屑地看著她二人。
“多少?”小蛮好奇地想知道这些歹徒,视她们这肉票有多少价值。
“这是老大的事,我不知道!我想不少吧!”他觉得她很烦,不想和她废话下去,准备走出房间。
“喂!等一下,他们准备什么时候交换?”小蛮又问一句。
那人冷眼瞅著小蛮,不知该不该说。
小彤见状,于是以低缓的口吻求道,“拜托你告诉我们啦!”
他撇了撇嘴,最后终于开口,“明天中午,如果你老爸带钱来,先放一个,余额付清再放另一个。”
“一个?”小彤很难想像这批歹徒的刁钻。
“是。”他又返身往外走。
“那先放谁?”小彤很想知道谁可以先走。
小蛮直觉自己决不可能先走。不是她看重自己,而是蕃薯仔认为她像她父亲,所以父亲对她会更加宝贝,以她做为最后结余的筹码,才有胜算。
那人双肩一耸,“这我怎么知道!你们猜拳好了,看谁先出去,啰嗦!”旋即走出门外,并再次上锁。
双溪公园。
欧示南提著一只皮尔。卡登的真皮皮箱,朝凉亭走去。他左右探索著,期望看见蕃薯仔的踪影。
连一只麻雀也看不见,炎热的正午,少有人来此散步,的确是个“银货两讫”的好地方。
欧示南索性走进凉亭等蕃薯仔,而他的四大天王与他们的手下,也隐入其中。
约莫过了十分钟,仍不见蕃薯仔的踪影,他心焦地起身,手点香烟,一口接一口地在凉亭内来回梭巡。
“铃──”他的大哥大响起。
欧示南立即打开,“喂”了一声。
对方冷静哼了一声,“欧大川,你又来了!”蕃薯仔愤怒说道。
“什么又来了?”欧示南惊讶地问道,心却暗想难道他已察觉自己带人来?
“你还装蒜,等著替你女儿收尸好了。”
“不!你看,我已经把钱带来了。”欧示南慌乱地高举皮箱。他不确定对方是否看得到,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你又玩当年与警方联手的花样。”蕃薯仔以斥责的语气喝道。
“警方?”这下子欧示南也愣住了。
他没有这么做呀!莫非他家电话线被人窃听了?
蕃薯仔从老远的地方,以高倍望远镜看著欧示南,察觉他真的不知情,于是口吻软化,“好!明天再见。”
“喂!别挂电话。”欧示南一阵心焦。
“明天同一时间,阳明山后山见,再把钱带来,别再往山谷丢了,哼!”蕃薯仔糗著欧示南当年的卑劣行为,随即收线。
阳明山后山,正是当年交易最后一票毒品的地方,欧示南心头一揪,暗咒,“好个蕃薯仔!”
他悻悻然地提著皮箱走出双溪公园。还左右打探著,哪来的警方?
程文也以望远镜观察欧示南,觉得诡异,看来这些歹徒想以“多次异地交货”的方式取得赎金,以逃避警力的追缉,看来他得加派精选人手支援了。
他举起对讲机,“秦飞,先收队,再派两名精选弟兄二十四小时盯住欧示南。”
这一次欧示南学聪明了。
他故意以自己的大哥大打电话到家里找他本人。
“明天中午双溪公园见,不准报警,不准带人来,否则等著收尸!”随即收线。
这是老K的声音,他想以此骗过极可能窃听欧示南电话的警方。
欧示南满意地点点头,“让他们扑个空,我们也好行动。”
“我们是否要事先布署?”老K征询著欧示南的意见。
“嗯!但是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是!”老K点头答道。
程文这方又接获欧示南故布疑阵的线索,于是交代秦飞,“你这次要更小心了,也许原先取消交换人质的原因是他们发现了我们。”
“是!”秦飞服从地应著。
尽管他已交代秦飞去布署明天的营救计画,但总觉得不踏实,他也说不上来是何原因。然而以他办案多年的经验,他相信“内心的声音”,也就是──直觉。
这时他叫住准备出门的秦飞,“等一下。”
秦飞停下脚步,转过头面对程文,“长官,什么事?”
在私底下,他们是好哥们,但公事上,秦飞仍保持上司与部属的分寸。程文虽然多次要他自在些,但秦飞还是坚持“公私分明”,日子久了,程文也就随他去了。
程文深锁眉心,却肯定地表示,“派铁雄去盯著欧家大宅。”
秦飞不明白地看了程文一眼,但没有多言,多年合作,他相信程文有他的道理,只应了声“是”,即退出他在局里的办公室。
第十章
阳明山的后山,正午的烈阳高照,也烧得蕃薯仔、欧示南二路人马无名火直冒。
在另一个角落,程文的人马也因铁雄的临时通知,折至此处。
正午十二点整。
蕃薯仔带著阿吉等人到了后山,身边还跟了一个蒙头巾的女子身影。
欧示南远远地就看见她的身影,他极力目测,此女孩该是小彤。
蕃薯仔站在离山谷二十尺的距离处,无表情地瞅著逐渐走近的欧示南。
欧示南略喘地走到蕃薯仔的跟前,暗叹岁月不饶人,三、五十公尺的斜坡,就已令自己气喘如牛;但仍佯作脸不红、气不喘的泰然神色,来到蕃薯仔的面前。
蕃薯仔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冷言激讽,“怎么!老贼,爬不动啦?”
他在狱中,每天不忘锻炼身体,为的就是这一天,他一脚踹向欧示南的小肚,痛恨地喝道,“这一脚还你当年出卖朋友。”接著又是一拳,“这一拳报你让我吃了十五年的牢饭。”
欧示南痛得弯下身子。
在暗处的程文与老K等人只能干著急,因为只有交货时,才是缉捕蕃薯仔的最佳时机。
这一点,欧示南也明白,于是捧著已略为发福的小腹,勉强站起来。语气中有些隐忍的委屈,“蕃薯仔,这是我欠你的,你拿去吧!”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蕃薯仔一眼不屑。回视这片山谷,他的无名火再度被点燃,又是一脚,直落欧示南小腿前骨。
“哇──”欧示南痛得抱腿蹲下了身,唇齿互咬,强忍疼痛与侮辱。他发誓,救回小彤与小蛮后,一定让蕃薯仔断个脚或少条胳臂的。
“哈!你也有今天!哈……”蕃薯仔失去了平日的镇静,狂妄地大笑著。
“我的女儿在哪里?”欧示南隐忍著疼痛问道。
“嗯──”蕃薯仔点了点头,朝阿吉处望去。
阿吉将那蒙面女子带到欧示南的面前。
“钱不会忘了带吧!”蕃薯仔提醒著欧示南。
欧示南立即将那口皮尔卡登的皮箱,放在地上。“在这儿!”
“不会又是假钞吧!”蕃薯仔一想到假钞,又勾起当年的旧帐。
“不是!当然不是,你可以检查。”
“阿吉,你去检查一下。”蕃薯仔命令著。
阿吉敲开了皮箱,每一叠钞票都翻了一下,而后朝蕃薯仔点了点头。
蕃薯仔“嗯”了一声,阿吉就将皮箱关上,准备拿走。欧示南立即按住皮箱,对蕃薯仔喊道,“叫我女儿站在我身后。”
“嗯!好!阿风,放人!”
那蒙面女子被推到欧示南面前,他立刻将她保护在自己的身后,并说道,“小彤,往回跑,老K他们在那里接应。”
蕃薯仔与阿吉等人,一下子开跑,并回头高叫,“今晚等我电话!”
程文与老K的人马立即蜂拥上来。
欧示南立刻为小彤松绑,并取下头套。
他当场愣住了。
她不是小彤!
欧示南愤恨地高吼,“蕃薯仔,你这个人渣!”
程文见状,飞也似地加入追捕蕃薯仔的行列,他以百公尺十秒的速度冲向蕃薯仔逃逸的方向。高声放话,“蕃薯仔、阿吉,你们给我站住,否则我会开枪!”
“砰──”地一声枪响,划过程文的耳际。
程文见这些亡命之徒这般玩命,既愤又恨,于是决定不再留情,他停下追逐的脚步,右手持枪,闭气稳稳地开了两枪。
阿吉倒了下来,蕃薯仔也跌坐在地──
秦飞与铁雄就在同时到达他们的身边,双手握枪对著这两名歹徒喝令,“举起手!”
其他的小喽啰也同时被程文的部属所捕获。
程文冷静地站在蕃薯仔的面前,“说!欧示南的两个女儿在哪里?”
昏暗的小房间中,小蛮与小彤几乎不敢奢想能活著出去了。
“他们说今天会放了我们,都已过中午了,为什么没有动静?”小彤无力地问著。
小蛮双眼呆滞,充耳不闻。
小彤又唤了一声,“小蛮──”
小蛮仍未作声。
“小蛮!”小彤扯开嗓门喊著,她怕是小蛮病了,昨天看她有点烧烫。
“嗯──”她气如游丝地应声。
“你怎么了?”小彤关心地爬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前额,叫了一声,“好烫!”
小蛮仍紧闭双目,不再应声。
“小蛮你发烧了,怎么办?怎么办?”小彤六神无主地抱住她的肩头。
小彤向来没主见,如今更是不知所措,她极力告诫自己,“不可以慌,不可以慌!有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用力敲著门,“来人啦!来人!”
“喀!”的一声,门锁被打开,昨天送饭的男子出现在门外,口气不悦的说道,“干什么鸡猫子鬼叫?”
“我妹妹生病了,可不可以看医生?”
“生病?”他疑惑地朝著屋内的小床看去。
“是发烧,可不可以找医生来?”
“我──去问问!”他忽然动了恻隐之心。
“要快!”小彤焦虑地催促著。
“把双手举到头顶上!”一个浑厚的声音自那男子身后冒了出来。似乎有个尖物顶在他的背脊。
这令他不得不乖乖地双手抱头。
一大队人马,冲进屋内,并带走那看门的男子。
有人说话了,“我们是警方。”
好熟的声音!半昏迷的小蛮隐约地感到这个声音她听过……
是他?
是羽程文?她不是作梦吧!
她奋力地睁眼看著已经半跪在她身边的程文,无力地问著,“真的是你?”
“是的!是我!”程文焦虑地看著小蛮。
“我没作梦?”
“没有,这是真实的。”他握起了她的手,心疼的感觉旋即而生,“你发烧了!”
她凄美的笑言,“大概吧!”
“别说话,我带你走。”一个倾身,将卧床的小蛮搂个满怀。
小彤看著程文对小蛮的关心,既羡又妒,小声地抗议,“羽程文,你‘大小心’!还有我耶!你不带我走吗?”
“一起走吧!”程文只轻轻转头看了小彤一眼。
小蛮和小彤坐在别墅内房里的大床上。
一人抱著一盒樱桃。一口接一口没停地吃著。
小彤将手中那颗红通通的樱桃往口中一丢,“我觉得那个羽程文对你真好。”
“谢了!却之不恭。”小蛮故意佯装矜持。
“那好!谢谢你弃权,那他──是我的了!”小彤嘴也不擦地往小蛮脸上亲了一下。
小蛮尖叫起来,“你谢得太快了!”又用右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左颊。
“怎么?你不要,我不能要吗?”
“我没说不要他。”小蛮这下子可紧张了。
“你自己说‘却之不恭’,哈!既然说了,就来不及了!”
小蛮见事态“严重”,只好软硬兼施地对小彤说道,“小彤,我告诉你,你不可以动程文的脑筋。”
“为什么?”小彤可不这么认为。
“因为他是我先认识的。”
“这个理由太烂了!爱是不分先来后到的。”小彤没有放弃的意思,嘻皮笑脸的说道。
小蛮想了半天,不知该不该告诉她,程文是她的一夜情人。这时她的右手,不知不觉地摸到父亲送给自己的神秘项炼。又是一阵异样的感觉,仿佛在催促她去做一件未完成的事。
小彤也看见那条有法力的项炼,她心里盘算著可以以它博得程文的心,于是不断和小蛮讨价还价,“那条项炼给我,就不和你抢程文。”
“不行。”小蛮断然拒绝,因为她也想利用它来实现心里所想的事呢!小蛮拗不过小彤,只好据实以告,“程文是我的一夜情人,所以不能割爱,这条项炼则是──”她本想道出这是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哪有转送之理。但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这是他送你的订情物,所以不能割爱?”小彤自以为是地代小蛮接下去说。
“那你可以退让了吧?”小蛮顺著她的猜测,继续说服小彤。
小彤心生一计,上前准备抢那条项炼,并说道,“我不同意!”
小蛮见状,一边躲,双手又迅速做莲花指状,口中急念,“阿里红巴,乌嘛乌喂……”
这时小彤却抢在最后一句咒语前,说出自己的心愿,“让我找到一个和羽程文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共谱恋曲。”
一言说毕,她还得意地看著小蛮。
小蛮恨得牙痒痒的,“小彤,你抢了我的第三个心愿,你真过分!”
“别气!你有了程文,又有了他的订情物,我只不过用了你一个心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小蛮哭笑不得,因为她忘了告诉小彤,这个项炼只能许三个心愿,只得一脸绝望,无奈地喊道,“小彤──”
“该不是像童话故事一样,只能许三个心愿吧!”小彤忽然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蛮只能干点头。
“我──很抱歉,但不后悔。”小彤先道歉,然后展露欢颜。
小蛮丢了一个枕头过去,“欧──小──彤!”
失去了“第三个心愿”的法力帮助,小蛮只好以自己的“智慧”赢得英雄心了。
铃──
午夜十二点,羽家的电话声大响。
程文以为又有刑案发生,连忙起身接电话。
一股压低的鼻音传来,非男非女,程文很难判断到底是谁。
“喂,羽先生,新店XX路,有人企图自杀……”
程文直觉此人定是无聊至极,有人想自杀应打119,为什么找他?对方又为什么有他的电话号码?
他不愠不火地说道,“你应该报警才对,不是找我。”
“你是最佳人选。”对方仍不放弃地说道。
“我在电脑公司上班,不是警察。”程文不耐地说道。
“你不但是,而且还是‘小组长’。”对方依旧压低声音逗著程文。
程文心头一惊,觉得一定是自己人,于是他谨慎地说著,“兄弟!这个玩笑不好玩。”
“哈!怎么!你也会害怕?”小蛮的声音传了过来。
程文顿时觉得自己太逊了,怎么又被小蛮摆道。谁教他当初被她的病容给打败,一经她套问,心头一软,就说出自己的身分。
“小蛮,你又‘发烧了’!”他糗著她。
“没有,只是有个疑问。”她开始引君入瓮了。
“什么疑问?”
“你来应征的那天,为什么临阵脱逃?”
“我没有逃。”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堪人家定他为逃窜的鼠辈。
“没有?你分明没通过第十项考题,难不成你是……”小蛮不相信他还是处男,试探著想知道答案。
“我说过女人该视自己的贞操为美钻。”
“别说大道理,你该不会是──‘纯洁’的男子吧!”她再度激他。
“你说呢?小姑娘,别激我,否则……”
“哈!否则你会怎么样?”
“好!你再摆阵。”程文不堪刺激地脱口而出。说出来后,他竟有种释怀的期待。
原来──他也想“做”那件事。
“这才是男子汉。”小蛮怕他后悔,又加上一句激励之言。
“我知道我是,不过这次不在你家,在我家。”
程文为了和小蛮“行礼”,还特别换了一套全新的床单和枕头套。
为了缓和气氛,程文外叫了一桌的精美餐点,两人的心理其实都很紧张,也很别扭,毕竟“这种事”,应该是发乎自然的,而他们却是刻意营造。
“来!干一杯。”程文举杯敬小蛮。
小蛮也端起酒杯,轻轻地沾了一下唇瓣。
“多吃一点。”程文言不及意地招呼著。
“哦!”她也随便地附和,夹了一口菜吃。
“再吃一点儿。”他为她夹了一只明虾。
她忽然噗哧地笑出声,“气氛好怪哦!哈……”
程文见她轻松朗笑,霎时心情也飞扬起来,附和道,“真的耶!”
“哈!这虾你该多吃,最好还有牛鞭、龟血……”她也夹了几只虾到他的碗中。
“为什么?”
“这是补‘精’圣品!哈……”小蛮眨了眨意味深长的双眸。
“你怎么懂这么多?而且还是旁门左道。”
“从书上看来的,还有我们公司生鲜部门的员工告诉我的。”她仍旧喜孜孜地应对。
“你成年了吗?”程文故意问道。
“问这做什么?”小蛮一脸疑惑。
“因为你说的是‘限制级’的笑话。”
“哈!你很会拐弯抹角地骂人哦!”小蛮放下筷子,佯怒地说道。
程文早在一旁笑成一团。
轻松的气氛,在屋内弥漫开来,一杯杯的黄汤,全下了他俩的五脏庙。
不胜酒力的小蛮,已略有醉意,扶著桌脚站了起身,嘴里还一边叨念著,“程文,你真坏,想用酒灌醉我,再……色狼!”
程文哭笑不得,这个“约会”不是她订的吗?怎么这回他反倒成了“大野狼”?而且还是“有颜色”的大野狼!他抗议地回道,“是你的主意!”
“哈──”小蛮差点跌了下去,程文立即搂住她,热气吹上了她的脸畔。
小蛮觉得口干舌躁,一股莫名的热流直窜心门……她喉间轻咽了一下,“我……我好渴……好热!你没开冷气吗?!”
程文知道她的感觉,因为此时他也是通体灼热,那是一种两性相互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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