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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小麻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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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林子中,她找到一处极为隐密的地方躲起来,打算到天黑才出这座林子。
  在失踪后不到半个时辰,她就听到小翠和轿夫们的呼喊声,他们八成急坏了,可是她可不能因为同情又跑了出去,那王爷府她才不要待呢!小心哪一天被那色魔王爷啃得连根骨头都不剩。
  她躲的地方虽隐密,但是有好几回都看到小翠和那几个轿夫从她身边搜索而过,哇!真是太可怕了,他们打算“地毡式”的搜查吗?
  天色渐黑后,找寻她的呼叫声终于暂歇,八成不是放弃找寻就是回去搬救兵。
  不管是哪一种,此时正适合逃亡,她得快快地走出这林子,回风家堡去。
  但一切似乎想像得太美好了,原以为待小翠他们离开后,她就可以找到出路回到大哥身边。
  唔……结果,最乌龙的事发生了,她居然……居然迷路啦!
  在没有火把的指引及路况又不熟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法子走出这座树林。
  谁来救她呀?小翠,你快来吧,我……我愿意跟你回去了啦!阎镜观在心中呼唤着。
  听说这种古早时代多的是一些妖魔鬼怪,而这林子又安静得出奇……不会吧?谁来救她啊?
  忽地,有一个黑影从她身边以迅速绝伦的速度闪过去。这不会是她有两次一面之缘的那黑衣人——玉面阎罗吧?这玉面阎罗她虽不知其是敌是友,可是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对她没有恶意。
  她想追出去,要他带她出这林子,可是他每次速度都那么快,连身形都未辨得清楚时就不见人影了。
  在沮丧之时,阎镜观发现地上有个白白的东西,拾起一看,光线不足看不清楚,感觉好像是玉佩。
  方才那黑衣人掠过她面前时,好像有块白色东西掉了下来,嗯,这玉佩是他的吧?
  说到这黑衣人,她不由得又想起在风家堡那禁地的事情,玉面阎罗和风梵楼大哥……她闭上眼睛冥思想来,反正这黑夜她是铁定没法子出这林子了,总找些事情来做吧!
  现在想起来,赫然发觉玉面阎罗的背影和大哥的背影真的好像,不只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且两人的眼神太像了。
  想起她在禁地看到风梵楼走出屋子时,脚上有新沾上的泥土及干枯的竹叶……,大哥若是刚起床走出屋子,脚上不可能有那些东西,但如果玉面阎罗即是大哥,那么那天清晨,玉面阎罗越过竹林,回到屋子里时,脚上沾了竹林里的软泥和竹叶自无可厚非。
  如此一想,风梵楼即是玉面阎罗喽!忽然间,阎镜观心中的一些疑点似乎都化开了。
  大哥……莫非不信任她吗?要不然,为什么连身份都要隐瞒她呢?望着手中的玉佩,阎镜观不由得感慨万千。
  黑幕渐撤,晨曦取代了夜幕。
  阎镜观一夜没睡好,到三、四更天时才累极地靠在一棵树干上沉沉睡去。
  遮在她头上的一大片山芋叶,经过一夜的山雾水气凝聚,在叶子中央聚集了一大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微风拂动了山芋叶,水珠在一阵左右摇摆之后,一古脑地沿着叶片斜度滑落。
  “唔……”被水泼中,阎镜观很快地清醒了,她伸了下懒腰,眯着眼看着树叶缝隙透过来的晨曦。
  现在她只要守株待兔地待在这里,等到林子里出现人,然后她只需跟在他们后头就可以出林子了。
  等一会儿,她听到一阵阵夹杂着衣袂声音的风声,是一个会武功的人,这么早……会是谁?
  正如此想时,接着她朝思暮想的人出现了,是大哥!真的是他!他来找她了。
  “镜观。”管御楼昨夜化成玉面阎罗的身份出去了一趟,回王府时就看见小翠和四个家丁跪在门口,询问之下,才知道这鬼灵精又逃亡了。
  昨夜,他原要出来寻镜观,可偏偏这段日子娘的身子又欠安,昨天她宿疾复发,他整整在北园守了她一夜,到清晨情况好转,他才出来找寻镜观。
  这回他以风梵楼的身份要来规劝镜观,请镜观暂且“委屈”地住在王府一段时日,因他最近化身为“风梵楼”的机会少之又少,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兼顾到镜观。
  他相信“风梵楼”说的话,以镜观崇拜他的程度,一定会乖乖地听话,他的话比小王爷管用多了,所以,他此刻才以风梵楼的身份见镜观。
  “大哥!”阎镜观激动地扑进他怀里,一面抱紧他,一面又哭又笑,“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找我?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依赖他?镜观此刻的样子真是教人又心疼又怜惜,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
  “我事情忙,这才没能立刻到王府救你。”
  “不怪你,你能来就好了。”她一想起从今以后就能脱离小王爷的魔掌,打从心底地开心起来。她抬起头看他,他那张俊俏得令人意乱情迷的脸实在令人百看不厌,呃,从这个角度看他,仿佛小王爷重现,这两个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像。
  “镜观,你看什么?”在她看着他的同时,管御楼也正看着她,有几秒钟,他居然有一亲芳泽的冲动,而这几秒的短暂情绪令他倏地松开了她。
  他……他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同性的男子生出如此……如此龌龊的冲动?
  小乔的美教他欣赏,可是也从来没有想一亲芳泽,而对于这男扮女装的兄弟,他居然……居然难掩心中澎拜激动的心情,老天,他是不是疯了?男人对男人,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大哥,你怎么啦?”他干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之后,又立即一脸罪恶地松开她?
  “没什么。”管御楼淡淡地说。他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才有这种不正常的举动,只要让他多些时间休息就会恢复正常的。
  “大哥,咱们回风家堡。”阎镜观牵着他的手,开开心心地想回那个令她无忧无虑的地方,那里有她熟悉的人、熟悉的房间,最最重要的是,那里没有小王爷。
  经她如此一提起,管御楼才想到他今天要告诉她的话,她暂时仍暂居镇西王府。正要开口之际,一队人马朝着他们走过来。
  一看到那群人,阎镜观吓得花容失色,那群人不正是小王爷的狐群狗党?
  “糟了!他们追来了,一定是要捉我回去的,大哥,咱们快逃……”她还来不及说完话,那群人已经拜倒在数步外。
  “小王爷,请速回王府,王妃娘娘她……她又病发了,王爷要我们找你回去。”
  管御楼霎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哥,”阎镜观扯着他的手,“快!快逃啊,他们认错了。”
  忽地,她的身子被拦起,然后被抱上王府侍从的马,接着管御楼也跨上了马。
  “回府。”他此刻心情很沉,一跨上马便往马腹上一踢,马儿飞快地往来时路奔。
  回府?!阎镜观一脸愕然,“怎会如此呢?”
  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哥要带她回风家堡,可是这大哥却跨上了敌方的马儿,号令着敌方人马回府?此时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聪明的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
  不一会儿“镇西王府”偌大的四个字即出现在眼前,管御楼下了马之后把阎镜观也抱下马,然后快步地往母亲所居住的北园走。
  “喂!慢一些。”现在情况很乱,不过好像有严重的事要发生了,她一身女装跑得慢,且管御楼步伐又大,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喂,这位小哥,可知王府发生了什么事了?”她随便捉了一个家丁来问。
  “你不知道吗?镇西王妃病得很重,可能……唉……”小家丁看着她,“你一定是新来的,所以不知道。”
  “镇西王妃是……是小王爷的什么人?”她天真地问。
  “他亲生娘啊。”
  “是吗?”阎镜观想了一下,如果可以治好镇西王妃,那么也许自己可以求她叫她儿子放了自己,呵,这也许是个好法子耶!不过,治得了治不了她也没把握,看了才知道,“小哥,可否烦请你带我去看看王妃的病?也许……也许我能救她。”
  “你?”小家丁用一种不信任的眼神看她,“大内御医都束手无策,别傻了。”
  “试试看嘛!”
  “这……好吧。”
  看着母亲渐渐松开的手,管御楼的泪水沾湿了眼眶。
  王爷看着爱妻苍白的脸色,也不禁老泪纵横,“白首之约,她终是要先走我一步。”他看着站在一旁的御医,“大国手,这……难道没别的法子了吗?”
  御医抚着胡子,人都已断气,还有什么法子也枉然哪!“王爷,恕臣……无能为力。”
  “让我进去看看嘛!”阎镜观被挡在门外,急得哇哇叫。
  “是什么人在这时候还在外头大吼大叫?”王爷的情绪已经低落到极点,此时,他不容许任何人打扰他的王妃长眠,“拖出去关在大牢里!”
  “父王……”小王爷听出是阎镜观的声音,“那是儿臣的一个朋友。”他顿了一下,开了口,“让外头的阎姑娘进来。”
  阎镜观气呼呼地看着被握疼的手腕,“没人性。”进到屋子之后,她明显地感觉到沉肃的气氛,然后她望向躺在床上约莫四十左右的大美人,莫非这位就是镇西王妃?
  “你来这里做啥?”管御楼心情差,语气也严肃起来。
  “我……我也许可以……”她看了冷硬得如同雕像般的王爷一眼,困难地吞了口口水,“我也懂得一些医术,也许……帮得上忙。”
  “就凭你?”御医十分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王妃已经断气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她鼓起勇气看着镇西王,“王爷,我……我可以试试吗?”
  此时就算一线希望也得试,王爷虽然也十分怀疑,但是仍点了头。
  阎镜观走向前探了探王妃的呼吸,然后又探一下王妃的脉搏。她先对王妃做压胸举臂人工呼吸,不见效之后,她开始为王妃清除口中异物,打算口对口人工呼吸。
  她嘴巴才触及王妃的唇,立即给管御楼一把抓下来,“喂,你干什么?”这动作如何可以,这小的鬼是男扮女装,这亲吻动作如何使得。
  “你……你放手。”她努力地挣扎,总算让双脚着了地,“你……谋杀呀?”她现在忙着救人呢,“告诉你,我现在不是非礼王妃,是为她做人工呼吸,你这样误了我救人,届时死了娘可是你的损失。”她粗鲁地说。
  人工呼吸?镜观在说什么呀?管御楼皱着眉,目前这种状况,他似乎也不能说什么。
  阎镜观在没有人干预下,总算得以实施口对口人工呼吸,努力了好久,王妃总算稍有回应,接着嘤呢一声,呼吸恢复正常。
  “哈!成功了,她呼吸了!”阎镜观开心地雀跃着。
  “王妃……王妃……”王爷赶紧向前看看夫人的状况,紧握着她的手,“你现在觉得如何?身子很不舒服吗?”
  “我……我是怎么了?”王妃一醒来发觉屋子里都是人,“楼儿……你怎么也来了?”她虚弱地看着管御楼,然后视线停留在阎镜观身上,“这位姑娘是……”好美的娃儿!
  “王妃,方才你……你忽然断了气,是这位姑娘救了你。”王爷这时总算有了笑意,“姑娘,你救了我的王妃,本王要如何谢你?”
  “且慢谢我。”她只不过帮王妃恢复呼吸,“我再替王妃把把脉。”她坐在床缘,问了王妃的症状,然后又用二十世纪的诊断法,这才要了文房四宝开方子,一下笔写的全是英文药名。
  “她写的是什么?”御医不解地问,他的医术竟输给这娃儿十分不服气,于是他要看她开的方子,谁知……天!那写的是啥?鬼画符吗?
  呃,对了,经御医那么一提醒,她才想到这群古人是看不懂英文处方的,于是阎镜观改用中文,然后想了下中药材中,有哪些是含有相同成分。
  唉!多亏那时老哥强迫她背,且拖着她上山下海去采集药材植物,要不,她空有一身不错的医术也没用。
  御医看了一下她开的方子,“这方子你认为有效?怕不要要了王妃的命。”方才这女娃儿也不知用了什么妖术使王妃起死回生。
  “我这方子也许不见得管用,可是相信比你开的方子要有效。”阎镜观向他吐了吐舌头,扮鬼脸。
  “镜观,不得无理。”方才始终沉默的管御楼这时开了口,他这小兄弟的惊人方法是怪了些,可是,也许她有真本事。他把药方交给王府总管,“把这方子拿去捉药。”
  “小王爷……”御医打算阻止,可却被王妃阻止了。
  “我想,也许我和这位姑娘有缘,吃了她开的方子也许就好了也说不定。”她不好意思说御医的医术差,可是,她服了他开的药方也好些时候了,但却一直不见效,因此,也许她该试试其他的。
  “既然王妃如此说,老夫也无需多说,这……告辞了。”
  待御医离去之后,王爷开了口,“楼儿,可否请你这位朋友暂居北园,照顾王妃的病?”
  “这……”可镜观是男儿呀,管御楼脸色有些不对,可是又不能说什么。
  “是啊,由我搬来北园就近照顾王妃,相信她的病会很快痊愈的。”能不和色魔王爷共居南园,她安全多了。
  “那么……你就留在这里吧。”算了,他一个小男孩应该不会对母亲心怀不轨的。
  这段时间就把他留在这里,并要小翠“监视”他,到了母亲痊愈之后,便要他搬回南园,对,就那么办吧!
  第六章
  “喂,站住!你给我站住。”阎镜观花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想通了,这不要脸的小王爷居然妄想打扮成风梵楼的样子把她骗回王府,真是太卑鄙了。
  在林子里见到风梵楼时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哥那么快就知道到林子里找她,原来又是这小王爷冒充的,他害她美梦幻灭,真是罪无可恕,太可恶了。
  管御楼人高腿长,一步就是阎镜观的两、三步,加上她又一身碍手碍脚的女装,自然跟不上他,待他真的停住脚步等她时,她又像无头苍蝇一样扑了上来。
  “你——”阎镜观一脸恶人相。
  “你不是要我等你?”看那样子,管御楼差些笑出来,他心中正盘算要如何告诉她,风梵楼即是管御楼,唉!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
  当他听闻母亲病危时,根本顾不及那时他在阎镜观面前是风梵楼的身份,一心一意只想尽速见到母亲,待事情平息之后,赫然发觉阎镜观似乎识破了他的双重身份,唉!现在是面对问题的时候了。
  “镜观,我无意骗你。”镜观是他的好兄弟,相信只要镜观知道为什么他需要有双重身份,以镜观的明理不会怪他的。
  “你不是无意,你是‘恶意’。”阎镜观的语气好得吓人,“你可知道我多渴望能见到大哥吗?你……”她手中握着昨夜在林子里捡到的玉佩,那是玉面阎罗的东西,也就是大哥的东西。
  “我这么做是有我的苦衷。”唉!他也真瞒镜观瞒得太过火,今日若异地而处,相信他也会不高兴吧,“我不是故意要骗你。”
  “你冒充大哥的样子就是要把我骗回王府,还说不是故意的,你根本就是有预谋。”她气得泪水都快掉下来,“要不是你娘病危,你还打算骗我你是大哥,是不?”
  原来?!管御楼心中一阵好笑,原来他这万事皆精明的小兄弟也有不太灵光的时候,到现在,镜观居然还认为他和风梵楼是两个人!
  更夸张的是,他以为为了把他骗回王府,自己居然冒充风梵楼,这实在令自己哭笑不得。
  “你计谋得逞之后那么开心吗?”她横了他一眼,“告诉你,待我把王妃的病医好之后,我会求她让我回去风家堡的,届时,你就不能阻止我和大哥见面了。”
  “那得看你的本事了。”
  “那也请你拭目以待。”阎镜观向他扮了个鬼脸之后,骄傲地昂着头走了。
  “被讨厌了。”管御楼垂头一苦笑,不知道这种对峙的态度还要维持多久?为什么最近当镜观不给他好脸色时,他心中会怅然若失?唉!毕竟被疼爱的小兄弟讨厌,感觉是很不好受的。
  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新煞星,对于鱼肉乡里、吃人不吐骨的地痞流氓和贪官污吏是如此,但是对于善良的老百姓及穷苦人家而言,他则是继玉面阎罗之后的另一个救世菩萨。
  这号新煞星和玉面阎罗一样,出现时总是一身夜行黑衣,而脸上的面具不同玉面阎罗的白玉面具,是面铁制面具,面具上是张笑容狰狞的阎王脸,见过他的人都叫他笑面阎罗。
  南宫试剑打从别过师父,独自闯荡江湖差不多有两年多,这两年多,他一面以自己的方式过活,一面则是遍寻阎罗门师父风胜衣的下落,但花了年余的时间,他找到了风胜衣的坟墓。
  得知风师父的墓在何处还是透过一个“同行”友人找到的,而这个同行的友人则是个“赌徒”。
  他这些日子除了“抢劫”就是到赌坊赌钱,要救济穷人实在找不出更好、更快的方法,反正那些穿金戴银的贪官污吏,及鱼肉乡民的暴发户也不会在乎他抢的那些钱,而且,拿他们的钱劫富济贫,他也不会心疼。
  那个“同行”友人在赌输他之后,被迫得替他寻找风师父,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丐帮之主。丐帮别的没有,人口特别多,因此找人也容易。
  很快的,他获得了消息,结果前往探视,只看到一座孤坟,墓碑左下角留有“不肖子风绝凌”几个字。
  风绝凌?南宫试剑努力地想了一下,毕竟他被师父带离开风师父时都已经六岁了,对于他另外六个同伴都略有印象。
  风绝凌不就是风师父的儿子吗?记得当年他要离开时,绝凌才四岁,而绝凌是所有阎罗六君中年纪最轻的一个。
  绝凌,那个美得不可思议的小师弟,他此刻会在哪儿?
  祭拜过风师父之后,他在附近的山上寻找其他理由兄弟的踪影,结果他失望了。
  唉!这也难怪,他这些师兄弟中全都是皇亲国戚,就连最小的师弟也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太子,只是后来皇上怜其拜弟风王爷,也就风师父无子,这才将小太子过继给风师父。风师父虽贵为王爷,但是他不慕荣华富贵,看透人世浮华,这才抛舍一切隐居山林。而他一生武功绝伦且多才多艺,岐黄卜卦、奇门遁甲无一不精。他虽看透人世浮华,终是放不下待他如手足的义兄——当今皇上,于是,他想训练出一些国家栋梁之才,以为朝廷尽些微薄之力。
  在他归隐山林之前,他造访了一些朝廷的皇亲国戚、忠义之士,然后从其中挑出六人收为徒弟,艺成之后能为朝廷所用,而他们阎罗六君就是如此来的。
  风师父去世之后,想必其他师兄弟也都各回各的家了,那自己呢?身为威远侯,他该不该也回家看看呢?唉!意愿不高。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啥风师父肯抛舍王位,赢得无官一身轻了,所谓的繁华富贵真的很烦人耶!
  他现在要是回府,恢复了侯爷的身份,就没那么逍遥的日子可过了,有人看过一个侯爷手中不离骰子的吗?
  他呀,一身赌徒命,又生得一副吊儿郎当的浪子样,怎么看怎么不像个侯爷,说“猴爷”还差不多,不信去问问他待过的那座山上的猴子,哪一只不怕他的?南宫试剑对着镜中的自己在心中说。
  既然风师父已经去世,那么这本“天机”就只有交给阎罗门的新任掌门啦!只是,这十多年来他已没待在门中,天晓得此刻的新任掌门是谁?反正绝对不是他就是了。只要他找到阎罗六君的其他五人中的一个,他就知道该把书交给谁了。
  然而其他五人虽都出身贵族,但当时他年纪也还小,并不知道其他同伴是出自哪家贵族,怎么找人?
  不过没关系,他最近得到一个消息,有一个玉面阎罗也同他一样是行侠仗义的,据说那家伙一出现也都是一身黑衣,然后戴着一个面具。
  这阵时日,他正密切地注意此人行踪,相信不久,他可以找到对方的。
  阎罗六君已经多时不见了,这回的玉面阎罗是哪位哩?呵,想到要和“同胞”见面,心中还有些紧张哩!
  同住一王府中的两个人,可以长达一两年不曾见过一次面,而此时就有一对那么长时间不曾打过照面的两个人——管御楼和阎镜观。
  管御楼住在南园,他会到北园去的原因只有探视父母,因此,也不算常到北园去。而此时生活在北园的阎镜观只要一听说小王爷驾到,她逃得比飞得还快。长期地避不见面,管御楼似乎也快忘了她的存在。
  王妃的病经过这两年在阎镜观的悉心照顾下,已痊愈,她真是爱煞了阎镜观,有意收阎镜观为干女儿,可是,她这想法却遭王爷的反对。
  “那娃儿虽是出身低,又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可……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长得又艳冠群伦,难得又深得我的缘。”王妃以为王爷嫌阎镜观,“打从我生了楼儿就没能再有身孕,不能生个女儿一直是我此生憾事,难得镜观那样天人般的女子,收她为义女绝不会辱没我们。”
  “王妃,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王爷抚着胡子,“收她为义女,女儿大了总要觅良人,终是要离开镇西王府。”他对于镜观也甚为疼惜,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像镜观那样聪明慧黠、活泼开朗的女孩,只要不是太古板的人迟早要喜欢上她的。
  “王爷的意思是……”王妃有些明白,又怕猜错了王爷的心意,索性用问的。
  “楼儿今年也不小了,是该给他找个对象了。”王爷呵呵一笑,“你不觉得他和镜观很相配吗?”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王妃点了下头,若是他们俩能凑成一对儿,镜观就能永远待在她身边了,只是,“镜观那孩子似乎不怎么中意咱们楼儿。”
  “何以见得?”
  “那孩子每一次一听说楼儿过来北园,忙不迭地找藉口窝进自己房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王妃摇着头,“是不是楼儿在外头的名声太‘狼藉’了,这才……”
  “怕是镜观那丫头年纪大了,懂得害臊了。”王爷解释道,他初次见镜观时,那时她尚未满十五,如今都快十七了,女孩儿家哪个到十七岁仍不懂得害羞的?
  “真是这样子吗?”王妃仍怀疑。
  “你和她常有独处的机会,何不利用机会探探她口风?”王爷笑着说,镜观家世也许不甚理想,就凭她那容貌、那才华,楼儿能娶到她也算得上三生有幸。
  “也好。”王妃正如此说时,见阎镜观已莲步轻移地从不远处走来,“说曹操,曹操到。”
  “那……我是该回避一下了。”王爷抚着胡子说,他一个大男人在场,怕是镜观对儿子有兴趣也不敢承认,同是女人嘛,总是比较好说话。
  阎镜观看到王爷、王妃时盈盈拜倒。
  “免礼。”王爷向她点了下头,回过头去对王妃使了下眼色,这才离开。
  “镜观,早上到哪去啦,怎地没见你来?我正要差人去看看你呢!”王妃笑呵呵地问,这孩子怎么看怎么讨她欢心。
  “王妃的寿辰到了,我想绣幅观音像驾寿呢。”阎镜观有礼地说。这一、两年待在王府,她真的愈来愈像个古代女子,唉,没法度,闲来没事也只有学些打发时间的事了,没想到天才就是天才,走到这个时代,学什么东西都可以很快地成为佼佼者。
  “那一直是我想要的呢!”王妃笑得更开心了,“咱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她轻握着阎镜观的手,“咱们真像是母女,我啊,要是能有你那样一个女儿常伴身旁,人生乐事莫大于此了,可……女儿终是要嫁人的。”
  “我不想嫁人,只要常伴王妃身边就心满意足了。”阎镜观摇动王妃的手说,她在二十世纪的母亲产下她之后就因难产去世了,因此,她从小就未能享受到母爱,但她的这点缺憾却阴错阳差地在古代圆了“天伦梦”,镇西王夫妇真的待她如同掌上明珠一般,这才使她这一住就是一、两年,似乎也不想再去找风梵楼了。
  而她对风梵楼的情,只怕是少女情怀的一场浪漫吧。她心中仍存着他,只是一切都淡了。
  “你这孩子嘴巴真是甜。”王妃笑开了,打从这孩子出现至今,她每天都是笑脸迎人,“可是,女子的终身大事我可不能不为你着想。”
  “不急。”她羞红了脸,她还不到十七岁,在二十世纪,她不过是高中生呢!
  “怎么不急?我十六岁就嫁给王爷了。”王妃瞧阎镜观羞红了脸,又说:“我和王爷都十分喜欢你,若把你收为义女,届时仍得把你嫁出王府,于是,我们想了个把你永远留在身边的法子。”她神秘地打住不说。
  阎镜观忽地心跳加速,似乎隐约猜到王妃所说的“法子”是什么,不会吧?!莫非……唔……是她的恶梦开始吗?王妃要将她许配给色魔小王爷?
  “王妃……”她几乎惊呼了出来。
  “你对楼儿的印象如何?”
  “我不要。”她急得脱口而出,见王妃脸上的愕然,她解释地说:“不瞒王妃,镜观……镜观已经有了意中人。”打死她也别奢望她会嫁小王爷,要嫁他,她宁可削发为尼,每天远离美味的海鲜,吃青菜豆腐过一辈子。
  “心上人?!”这可不得了,王妃想着进出王府,可能被她看上的男子,这可怪啦,王府家丁中,没有任何一人的才貌及得上儿子的,镜观可能看上了谁?“你说说吧,若是对方人品不错,王妃我替你作主。”
  “我……我……”她又红了脸,“那个人不在王府,他……他是我在到王府前就认识的人。”咽了下口水,她说:“那个人和小王爷长得十分神似,第一次在万花楼前看到小王爷,我还一度把小王爷误认成他。”
  “哦,有那样的人?”王妃露出狐疑的表情,那人品想必也是万中选一了,“对方是哪家公子?”
  阎镜观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哪家公子,只知道他偶尔会出入风家堡。”
  “风家堡?”王妃一怔,“你喜欢的那个人可是楚还?”“楚还?”那不是风家堡堡主的名字吗?老总管对她提过的,咦,王妃怎么知道他的名字?阎镜观摇了摇头,“不是。”
  “那就好。”王妃放了心,总不能见两个同出师门的人为一个女子撕破脸吧!更何况,她还是楚还的姑姑呢。一边是儿子,一边是亲外甥,那可为难了。镜观喜欢的人既非楼儿,而对方长相又神似于楼儿……那答案不就昭然若揭了吗?
  “我……我心仪的对象他叫……叫……风梵楼。”一提到风梵楼的名字,阎镜观仍是禁不住地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风梵楼?”王妃一听,果然是这三个字,开心得笑不拢口。
  呃,为什么这王妃一听说自己的心上人叫风梵楼,开心成这样?她刺激过了头吗?
  “王妃,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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