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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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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轻轻抚摸着窗外的草木,草木摇曳着身姿,发出一阵阵沙沙的轻响。
杨荣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回桌边。
他很清楚该如何打破宋辽两国对峙的格局,可他心内虽然清楚该如何打破,却并不意味着他能很容易将这种格局打破。
辽军眼下虽然是节节败退,可辽国的元气并没有大伤,随时还有能力调动一支或数支十万人以上的大军与宋军在边境展开决战。
攻下涿州,以涿州为跳板,拿下南京,是杨荣和李继隆都能看到的一步棋。
既然他们能看的到,辽国萧太后和她身边那群将领也能够看的到,等到辽军退守南京之后,宋辽两国将会在南京城外,展开一场残酷的厮杀。杨荣很担心西塞军会得到主攻南京的任务,而眼下在宋辽边境上连战连捷的,除了李继隆就只有他。
思绪徘徊在不久的将来,房门被人轻轻推了开来杨荣都没有发现。
已经洗浴干净,换上了一身洁净衣甲的阎真轻轻推开们走进屋内。
进了房间,阎真把门关上,走到杨荣身前,歪头看着正把一只拳头按在嘴唇上陷入冥思的杨荣。
她并没有出声打扰杨荣,她知道,这个时候杨荣一定是在考虑着极为重要的事情,或许这件事情将会决定整个西塞军的命运。
俩人一站一坐,沉默了许久。
正想着在这复杂战场上该如何转圜的杨荣感觉到屋内好像多了个人,猛的抬起头,看到阎真的身影时吓了一跳。
当他定了定神,看清站在面前的是阎真时,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对阎真说道:“你何时进来的?为何不招呼我一声,倒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看你在想事情,便没有打扰。”阎真微微笑了一下,走到桌子的另一侧,在另一侧的凳子上坐了,这才对杨荣说道:“方才沐浴时,柳姐姐告诉我,说大人担心的应该不是攻下涿州,而是在拿下涿州之后的下一步动作。我有些不解,特地来问问大人。”
“素娘倒是分析的犀利!”杨荣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扭头看着阎真,向她问道:“你可知拿下涿州之后,我大宋官军下一步要做什么?”
“攻打南京!”让杨荣没有想到的,是阎真几乎想也没想的就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愣愣的盯着阎真看了好一会,杨荣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说道:“这一层连你都看透了,想来在南京城下,我大宋与辽国之间定然会有一场惨绝的战役!”
“我明白了!”阎真缓缓的点了点头,走到杨荣身后,双手扶着他的肩头,柔声对她说道:“大人且去洗洗,亲兵已经重新换了热水。”
“嗯!”杨荣把一只手放在阎真按着他肩膀的手上,对阎真轻轻的说了句:“今晚你留在这里陪我。”
等到阎真轻轻的“嗯”了一声,杨荣才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进到装满一大桶洗澡水的房间,杨荣发现,在蒸腾的雾气中站着一个朦胧的身影。
看到这身影,他眉头微微皱了皱,向身影说道:“你不是已经洗好了,为何还留在这里?莫不是存心想揍我一顿,没揍上故意在这里等着。”
“你身为节度使,掌管一方兵马,谁人敢揍?”雾气中的不是别人,正是早先与阎真一同来洗浴的柳素娘,她站在装满热水的桶边,伸手搅动了一下水,对杨荣说道:“水温正合适,我留在这里,是想伺候大人洗浴。”
“一代杀手,如何变得如此温柔?”听了柳素娘的话后,杨荣笑着走到桶边,两眼盯着她那张在雾气中显得有些朦胧的脸说道:“你突然温柔了起来,我倒是有点接受不了。”
“洗吧!”柳素娘白了他一眼,伸手一边帮他解着衣带,一边柔声对他说道:“方才我与阎真已经商议妥当,这次便不同你一起去涿州,让你一人独自前往,只是今晚……”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99章陷入重围
天色刚蒙蒙的发亮,杨荣扭头朝身旁躺着的阎真和柳素娘看了看。
两个女人可能都很累了,这会睡的真熟。
杨荣也是感到两腿一阵发飘,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算是明白了过来,女人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仨个媳妇,耶律休菱还没有随军出征,仅仅眼前这两个妞儿,一整夜就把他给折腾了个腰酸背疼。
一整夜,柳素娘和阎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从来都很矜持的两个女人,这一夜竟是不断的向他索取。
强撑着酸软的身子爬了起来,杨荣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披上铠甲,扭头朝躺在床上的两个女人看了一眼,转身走出房门。
他刚一出房门,柳素娘就翻身坐了起来,轻轻摇了摇身旁睡的正香的阎真。
“他走了?”被柳素娘轻轻晃醒,阎真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向柳素娘问了一声。
“嗯!”柳素娘点了点头,望着房门口叹了一声,对阎真说道:“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到有些不安。”
阎真没有说话,只是像柳素娘一样望着房门。
离开房间,在一队亲兵的护卫下,杨荣径直向着城门方向去了。
在城门附近,数万身披重甲的西塞军重骑兵已经整装待发。杨荣来到城门口,所有重骑兵都把视线转到了他的身上,每个人的目光中都透着浓浓的战意,期待着杨荣早些下达出征的命令。
朝着骑马站在队伍前的花青等人一摆手,杨荣轻轻说了句:“出发!”
下达了出发的命令,花青一手提着长枪,高声对官兵们喊道:“将士们!出发!”
城门缓缓的打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易州城,跟在杨荣身后,朝着涿州方向行进。
领着军队踏上前往涿州的道路,杨荣一路上眉头都是紧紧的皱着。
南京距离涿州,要比易州离涿州更近,萧挞凛已经在头一天出发,此刻应该早在涿州城外与李继隆对峙。
截杀萧挞凛已是不太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背后冲散萧挞凛的阵列。
可这么一来,西塞军必然会提前投入到涿州的攻城战中,李继隆的军队一旦攻城受阻,也定然会要求西塞军接替攻城,到时如何拒绝李继隆成了杨荣眼下要考虑的首要问题。
大军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涿州挺进,当天晚上就到了范阳一带。
在范阳城外驻扎下来,远远的能看到涿州方向亮起的通天火光。
李继隆的军队还在攻打涿州城!
看到那片在范阳都能清晰辨清的火光,杨荣的心猛的提了起来。
李继隆的军队还在攻城,只能说明辽军并没有在他们背后出现,按照路程来算,萧挞凛的队伍应该已经到了涿州。
可他们显然是没在涿州出现,那他们去哪里了?
这个疑问刚在心头闪过,杨荣突然叫了声不好,连忙对身旁的亲兵喊道:“命令全军不得耽搁,即刻上马赶往涿州!”
他的命令刚一出口,远处突然亮起了一片漫野的火光,无数匹战马的黑影出现在西塞军的前方。
前方亮起了一片火把,杨荣连忙扭头朝身后看去,果然如同他想象的一般模样,在西塞军的身后,也出现一片接天连地的火光。
他们被包围了!萧挞凛的意图并不是援救涿州,而是要来个声东击西,在半道上截杀西塞军!
“发现敌情,准备迎战!”身前身后都出现了敌人,杨荣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高声下达了迎战的命令。
随着杨荣的一声令下,西塞军自然形成环形阵法,防范着前后两面出现的辽军。
天色黑暗,看不清到底眼前有多少辽军,只觉得铺天盖地到处都是。
杨荣舔了舔嘴唇,深深的吸了口气。
自从西塞军出征,他还是第一次被辽军包围。在今晚之前,他完全没有想到,辽军竟然会放弃涿州,而把力量投放在对付西塞军上。
辽军缓缓的朝着西塞军逼近过来,当辽军前队走到距离西塞军只有三四百步的地方时,后队竟然还是一眼望不到头。
两侧出现的辽军加起来,至少也在十万人以上,这一次西塞军必然是要陷入一场死战了。
“杨荣!”就在杨荣盯着迎面走过来的辽军时,一员辽将策马走出队列,提起手中长剑指着他喊道:“徐水之战,你半道截我粮车,没想到今日也会掉入我的彀中吧?”
“呵呵!”杨荣笑了笑,迎着那辽将上前一些,高声喊道:“萧挞凛,你以为凭着你带来的这些烂番薯、臭鸟蛋,就能拿我们西塞军怎么样吗?别说就这么点人,就算你把整个南京城的辽国大军都给搬来了,今日在此处,西塞军也定会让你们尝尝大宋铁骑的滋味!”
被杨荣抢白了一番,萧挞凛脸色是青一阵红一阵,眼睛微微眯了眯,咬着牙发狠道:“好!好你个杨荣!今日被我大军包围,犹自巧舌如簧!定要让你尝尝我大辽铁骑的滋味!”
说着话,他策马朝后奔去,在奔到辽军主阵之后,他高声喊道:“弓箭手准备!”
他的话音才刚落,杨荣就抬起佩剑,朝身后的西塞军喊道:“将士们!冲!”
给西塞军下达了冲锋的命令,杨荣率先策马向辽军冲了过去。
西塞军官兵见他发起冲锋,紧随其后挥舞着兵器朝着辽军扑了过去。
辽军弓箭手刚刚接到放箭的命令,西塞军就发起了冲锋,让所有的辽军都感到一阵措手不及。
双方相距并不是很远,许多辽军匆忙间赶紧把箭矢扣在弓弦上,朝着冲锋的西塞军射了过来。
完全没有组织起来的箭网,对西塞军根本形成不了什么有效的伤害,冒着辽军的箭矢,西塞军怒吼着冲进了辽军的阵营。
双方战马相撞,战场上传来了一阵阵铁甲相碰时发出的巨响。
在西塞军后面列阵的辽军见西塞军突然向正面辽军发起了冲锋,连忙吹响号角,紧跟着向西塞军后阵涌了过来。
腹背两面受敌,可西塞军官兵却丝毫不现惧色,手中朴刀翻飞,凡是挡在他们面前的辽军,无不肚破肠流惨嚎着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率军冲进辽军阵营,杨荣挥舞着手中佩剑,一路朝着辽军纵深杀去。
田威和陈芮见杨荣单枪匹马向辽军纵深杀去,心内不由大急,连忙杀退近处的辽军,紧跟着追了上去。
田威手中大刀舞的如同风车一般,刀光过处冲向他的辽军无不应声落马。满脸满身喷溅的都是鲜血,就连身上那银亮的铠甲也被敌人的鲜血浸的通红。敌人纷纷中刀落在马下,田威却是杀的越发威猛。
与田威相比,陈芮的武艺又要精湛一些,手中长枪翻舞犹如一条出柙的银龙,挡在面前的辽军在着了他的长枪后,无不应声从马背上掉落下去,淹没在滚滚的人潮之中。
冲在最前面的杨荣,手中佩剑左劈右削,虽说半天也没劈着一个人,却也是唬的辽军不敢近前。
一员辽将见杨荣冲到纵深处,抡着手中长枪朝他冲了上来。
快到杨荣近前的时候,那辽将单手持枪,将长枪朝前一递,枪尖径直朝着杨荣的心窝扎了过来。
杨荣身子一侧,正想避开朝心窝扎过来的长枪,斜刺里却突然多出一支长枪,硬生生的把辽将刺向他心窝的长枪给挑到了一旁。
见到一旁有柄长枪刺了过来,杨荣扭头朝刺长枪的人看了一眼,只见陈芮正冷着脸,在拨开那辽将刺向杨荣的长枪之后,手腕一翻,长枪先是向后缩了一下,随后猛的刺向那辽将的咽喉。
眼见长枪已经快要刺到杨荣,完全没想到一旁还会有人出来阻碍的辽将在长枪被拨开的那一瞬愣了愣。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陈芮手中长枪已经挺到了他的眼前,锋利的枪尖“噗”的一声,扎穿了他的咽喉,从颈子上透了过去。
辽将只看到眼前寒光一闪,接着感觉咽喉一疼,随后便喘不过气来,翻身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大人,冲的太深了!”杀了辽将,陈芮又连杀两名朝杨荣扑上来的辽军,对杨荣喊道:“还是往后退一退吧!”
“辽军太多,不能后退!”杨荣拧着眉头,对陈芮和田威喊道:“命令全军,朝着萧挞凛的中军冲锋,片刻也不要耽搁,先从辽军的包围中冲出去再说!”
田威应了一声,掉转马头,一边在辽军中厮杀,一边向正与辽军厮杀的西塞军传达杨荣的命令去了。
陈芮则跟在杨荣身旁,手中长枪翻飞,保护着杨荣的周全。
得了杨荣命令的西塞军齐齐发了声呐喊,全都朝着萧挞凛的中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萧挞凛完全没有想到,西塞军在被包围的情况下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劲的冲击力,在所有西塞军官兵全都涌向他的中军时,他虽是极力组织辽军进行反扑,想要阻挡住西塞军的攻势,最终防线却还是被撕出了一条口子。
辽军防线出现空隙,杨荣心内大喜,连忙朝西塞军官兵们喊道:“将士们,辽军已经露出了空当,随我一同杀出去!”
听闻辽军防线被撕开了口子,西塞军官兵心内憋着的那一股气顿时爆发了出来,每个人都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朴刀,兜头盖帘的朝着敢于阻挡他们的辽军劈过去。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00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辽军防线被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大,杨荣领着西塞军从辽军的包围圈中突了出去,向着涿州方向一路狂奔。
被杨荣率军突了出去,萧挞凛恨的牙根直痒痒,止住了要跟进追击的辽军,眼睛死死的盯着渐渐远去的西塞军,咬着牙对身旁的辽将说道:“命令全军紧随杨荣身后,我军定要在涿州城外,一举击溃杨荣与李继隆!”
辽将应了一声,扭头朝身后的辽军喊道:“全军听令,跟随杨荣身后,向涿州方向挺进!”
这一次,萧挞凛从南京城共计调拨了十二万兵马。这十二万人,虽说不像早先耶律休哥率领的那两支军队一样精锐,却也是有着两万多名皮室军和三万多铁林军精锐。
两支人数并不比西塞军少的辽军最为精锐的骑兵,在与西塞军发起正面碰撞的时候,包围圈还是被撕开了一条口子,让萧挞凛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如此强悍的战斗力,若是任由这样的一支骑兵在辽国境内纵横往来,必定会对辽军造成极大的打击,幽云十六州极可能落入宋人之手。
西塞军必须消灭,如今已成了辽国君臣的共同认识。
他这次出征之前,萧太后给他的指示也是一定要把杨荣和他的西塞军消灭在涿州一带,并没有命令他前去救援涿州,可见在萧太后的心目中,涿州远远没有这支近期让辽军头疼不已的军队重要。
紧随在西塞军身后,辽军始终与西塞军保持着一里远近的距离。
领着西塞军从辽军包围圈中杀出来的杨荣,不时的会扭头朝身后看上一眼。
身后一里开外的道路上,遍地都是星星点点的火光。
那火光一眼根本望不到头,也不知到底有多少辽军跟在后面。
看了几次跟在后面的辽军,杨荣撇了撇嘴,对一旁跟着的花青说道:“你留在这里,把他们的帅旗给我射了,让他们先乱上一会再说。”
花青应了一声,勒住马,向着队伍的最后面走了过去。
黑夜中,辽军的帅旗迎风招展,在夜风里猎猎飞舞。
火把的亮光映的帅旗一片通红,在火光的映照下,越发显得气势雄浑。
从背后取下长弓,花青把箭矢搭在了弓弦上,瞄向了辽军的帅旗。
从侧面刮来的风很猛,花青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在瞄准之后即刻放箭,他的手死死的拉扯着弓弦,一双眼睛也盯着辽军大旗连眨也不眨。
辽军渐渐的近了,花青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拉着弓弦的手却将弓弦扯的更紧。
走在辽军最前面的萧挞凛见前方有一员宋将驻马立在官道正中间,勒住缰绳,止住了队伍的前进。
西塞军主力已经向前开进了一段路程,这员宋将单独留在官道上,就好似在等待着辽军一样。
萧挞凛想不明白立在官道中央的宋将想要做些什么,若是想要以一人之力阻挡十二万辽军前进,那只能说这个宋将实在是太好笑了。
辽军停了下来,花青的嘴角微微牵出一抹怪怪的笑容,拉着弓弦的手猛的一松,一支箭矢夹着劲风朝辽军帅旗飞了过去。
驻马立在辽军阵前的萧挞凛正望着花青,还没想明白花青立在那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一支箭矢夹着劲风朝他飞了过来。
听到箭矢破空的声响,萧挞凛连忙侧身想要避开,可他很快就发现,箭矢的目标并不是他这位辽军主将,而是离他不远的帅旗。
箭矢穿透旗杆,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旗杆痛苦的“呻吟”了两声,吱吱扭扭的歪斜了下去。
见旗杆被箭矢射中,几个辽军连忙去扶,可在风中飞舞的大旗带着的力道是何等巨大,这几个辽军虽说是失足了力气,大旗却还是险些歪倒在地。
看着辽军一片忙乱的狼狈模样,花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把长弓背在身上,转过身,抖了下缰绳,策马追赶主力去了。
帅旗被花青一箭射翻,辽军很是忙乱了一会才稳定了下来。望着西塞军离去的方向,萧挞凛紧握着拳头,咬着牙迸出了一句:“好个杨荣,竟敢折我大旗,此番我定让你有来无回!”
发了句狠,萧挞凛一摆手,对身后跟着的辽军喊了声:“将士们,随我追上杨荣,将他们歼灭在此处!”
得了萧挞凛的命令,辽军齐齐发了声喊,加快了速度朝着西塞军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大旗折断,这一耽搁,西塞军已经去的远了。
辽军追了好一会,也没看到西塞军的踪迹,五万人的西塞军骑兵主力竟像是凭空蒸发了似的,在官道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旷的官道上,掠过一阵阵风儿。风儿卷着尘沙,迷的萧挞凛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很懊恼,刚才在大旗折断的时候,他应该派出一队人马紧跟着西塞军才是。可那时候任凭谁做主将,也不可能想到这一层。这会懊恼,已是有些晚了。
追赶了小半个时辰,没有见到西塞军主力,萧挞凛勒住缰绳,拧着眉头朝四周看了看。
黑夜足以掩藏许多东西,有很多在白天应该能够看到的,此时也都被这浓浓的夜幕给遮掩了。
一股不祥的感觉从他心头升起,他抬起手,止住了队伍的行进,对身后的辽军喊道:“防御阵型,今晚我等就在此处过夜!”
辽军在大道上驻扎了下来,杨荣此时却领着西塞军离开了官道,沿小路向涿州方向进发。
涿州一带,多为平原,在范阳附近设伏,与人数多于自身两倍还多的辽军激战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可把辽军引到涿州城下,更是不合适。
李继隆此刻正在围攻涿州,若是辽军到了涿州城下,李继隆必定腹背受敌,到时杨荣就算是救援的再及时,恐怕也是扭转不了涿州之战的败局了。
萧挞凛的军队必须在涿州之外歼灭,可天时地利都不利于己方,如何将这样一支强横的辽国精锐消灭成了杨荣心头十分纠结的一件事。
“大人!”杨荣正拧着眉头思索着该如何对付萧挞凛率领的这支辽军,花青策马来到他身前,双手抱拳对他说道:“末将已折了辽军帅旗!”
“花青,你说此番若是我军回头再与萧挞凛作战,有没有胜的把握?”杨荣一手捏着下巴,抬头看了一眼花青,向他幽幽的问了一句。
花青脸上现出一抹尴尬,嘿嘿一笑,对杨荣说道:“大人这可是问到末将了,我军与辽军激战一场,虽说成功突围,却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将士们此刻情绪正自低落,若是回军再战,恐怕胜利的机会并不是很大。”
“将士们情绪低落?”杨荣歪着头,两眼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向花青追问了一句。
见杨荣听说将士们情绪低落,不仅没有失望反倒好像是很兴奋的样子,花青有些不解的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是啊,自从西塞军出征以来,极少受到这样的挫折。此番遭受辽军突然袭击,将士们情绪低落也是在情理之中,大人无需介怀!”
“我军定然能胜了!”杨荣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花青说道:“你去传我命令,今晚让将士们好生歇息,明日一早,与辽军就在此处展开决战!”
杨荣的命令让花青感到很是不解。
按照正常的行军惯例来说,军队士气低落的时候,就应该避开战端,尽量不要与敌军交锋,可杨荣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让西塞军休整备战,与辽军在这荒野中展开激战,无论是放在谁的身上,都是想不太明白的。
“孙子兵法九地篇!”看出花青神色中的不解,杨荣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他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去吧,把我的命令传达下去,明日定要取场大捷,方可收兵!”
虽说杨荣已经做了解释,可花青还是不太敢相信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有机会战胜辽军。
李继隆相继两次以少胜多,战胜耶律休哥,那完全是占据了天时和地利,而此时的西塞军,无论天时还是地利,都不占优势。
心内虽然还有些疑惑,花青却也没多问什么,只是朝杨荣抱了抱拳,转身传达他的命令去了。
大军在野地扎下了营寨,杨荣双手背在身后,站在营寨边缘,仰头望着黢黑的夜空,期待着黎明的到来。
他不是一个擅长夜袭的将军,夜晚给他带来的,除了宁静,并没有胜利。他在等待着晨曦从东方的地平线探出头来,西塞军的尊严将会在第一抹晨曦从地平线尽头出现时彻底的从萧挞凛那里讨要回来。
帐篷已经搭建好,一名亲兵站在杨荣身后。看着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着夜空的杨荣,亲兵并没敢打扰他。
西塞军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一战的成败,不仅是决定着西塞军的存亡,同时也决定着大宋这一次追亡逐北能不能取得前所未有的功绩。
此战胜,则全盘胜!此战败,则全盘输!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01章辽军遭袭
晨曦穿透夜幕,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凉丝丝的风儿从地皮上掠过,草叶儿也随着风的掠过轻轻摇曳着柔美的身段,发出一阵“沙沙”的轻响。
杨荣一手持着宋太宗赐给他的佩剑,骑在马背上,微微仰起头,望着远处渐渐现出身形的辽军。
在他身后,是排列出整齐队列的西塞军重骑兵。
所有重骑兵全都紧握着手中的朴刀和圆盾,像杨荣一样,把视线投向了正朝他们这边行进过来的辽军。
“将士们!”辽军越来越近,杨荣抬起手臂,用佩剑指着正向他们这边缓缓行来的辽军,对西塞军的重骑兵们喊道:“萧挞凛集结了十多万人,要在这里将我们西塞军全部歼灭。一旦他的阴谋得逞,正在围攻涿州的李继隆将军就将完全暴露在他们面前,大宋这次的追北逐亡也将彻底的失败!”
先是说了一番大道理做铺垫,杨荣眼睛微微眯了眯,接着对官兵们喊道:“契丹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占据我们汉人的肥沃土地,抢夺我们汉人的女人供他们yin乐,而男人则将成为他们奴役,终身被他们驱使!”
当他说出这样的话时,所有的西塞军重骑兵的脸部肌肉全都微微的抽搐了几下。
“兄弟们!”杨荣回过头,瞄了西塞军重骑兵们一眼,对他们喊道:“我们都是大宋的子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大宋的土壤上。这片土地养育了我们,养育了我们的家人、亲朋!在这块土地上,有我们愿意用一生和性命来保护的亲人、爱人!你们愿意看着辽军铁蹄践踏我们的土地,残杀我们的亲人,将我们的女人掠夺走吗?”
“不愿意!”所有西塞军重骑兵全都将手中朴刀高高举起,齐声呐喊着。
“好!”杨荣重重的点了下头,对西塞军重骑兵们喊道:“既然你们不愿意屈辱的活着,那今天就随我一同击溃萧挞凛,为李继隆将军守好后背!攻破萧挞凛,我军要长驱直入,直捣南京,将契丹人从我们汉人的土地上驱逐出去!”
“赶走契丹人,还我大汉河山!”杨荣的话音刚落,花青就高举着手中长枪,跟在后面喊了起来。
“赶走契丹人,还我大汉河山!”所有的西塞军官兵全都跟着喊出了同样的口号,整个西塞军阵列蒸腾出空前高涨的战意。
西塞军的喊声传出了很远,正朝着他们这边行进的萧挞凛抬起一只手臂,止住了队伍的前进。
头天晚上,他曾派斥候打探过西塞军的驻地,在发现西塞军之后,他原本是想要趁夜劫营,可斥候给他回报的消息,却让他打消了那个念头。
西塞军的防备太过森严,即便是在夜间,巡逻队之间也完全没有空隙可寻,在这样的防范下,想要发起一次突袭,与直接发起正面进攻并没有多少区别。
萧挞凛的打算是紧随在西塞军的身后,等到了涿州城外,再突然发难,向西塞军和李继隆同时发起进攻。既能解了涿州之围,又能给宋军以重创。
可他完全没想到,杨荣竟会在没有兵力优势的情况下折回头来等待着他们。一场血战,看来是必不可免了!
远远的停了下来,萧挞凛抬起一只手臂,对身后的辽军喊道:“弓箭手,准备!”
所有辽军骑射手都取下了弓箭,张开弓弦,瞄着他们射程之外的西塞军。
杨荣冷着脸,看着停下来的辽军,对身后的西塞军喊道:“兄弟们,盾牌准备!”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西塞军阵列发出了一声整齐划一的响声,所有的官兵全都把盾牌挡在身前,摆出了防御的态势。
双方谁都没有先发起进攻,谁都知道,在这场对峙中,先发起进攻的那一方必定会现出破绽。
杨荣和萧挞凛都在等待,都在等待着对方露出破绽,然后才好抓住时机一举攻破。
凉丝丝的风儿从两军之间的空地上掠过,风儿卷起几片还泛着绿意的叶片从空地上飘过。
许久没有下雨的黄土地很是干燥,许多地方都龟裂出一条条比手指还要宽些的裂痕。当风儿从地面上卷过的时候,一片片尘土也随着风儿扬了起来,眯的双方将士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寂静!厮杀前的寂静。
虽然在这片并不算很大的空间里聚集了许多人,可沉闷的气息却让每个人都感到四周充斥着一种好似死亡一般的冷寂气息。
辽军止住前进之后,只是张开弓箭,远远的与西塞军对峙,却没有发起进攻。
所有的西塞军官兵,也都把盾牌挡在身前,做好了防御态势,根本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进攻迹象。
杨荣很清楚,这一战,若是拖延的久了,西塞军好不容易提起的士气将会渐渐的消弭下去,可是若主动进攻,在辽军严密的防御之下,西塞军又将承受他承受不起的伤亡。
萧挞凛不愧是辽国名将,在双方的对峙中,他显然分析出了对峙的越久,对西塞军越为不利。
他始终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
战场上,主将的沉稳往往决定整个战役的成败。萧挞凛无疑是一位绝对算的上沉稳的主将。
自第一抹晨曦从地平线探出头来,一直对峙到日上三竿,双方都没有半点动作,彼此只是遥遥相望,并没有哪一方打破这片战前的宁静。
就是双方胶着着,没有任何一方愿意主动发起进攻的时候,在辽军后阵,突然传来了一阵连绵的觱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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