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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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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夏天被人追赶,跨过桑干河不失是个好办法,可在寒冷的初春这么做,无疑是非常愚蠢的。
可杨荣偏偏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愚蠢的人,别人越是以为他不敢做,他越是要做给别人看。
向东狂奔了六七里,二十多人都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响,在他们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条银白色的长带,那便是寒冷的桑干河。
“兄弟们!留在河岸这边,会被辽国人杀死,从河水里度过或许会被冻死,却还有着一线生机!我杨荣为了一己私利,将你等带入死地,就要竭尽最大的力量,将你等活着带回去!”到了河边,杨荣勒住缰绳,对跟着他的宋军喊道:“你们敢和我一同下河吗?”
“愿与将军同生共死!”二十多个宋军齐齐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看向了杨荣。
“走!”见兵士们脸上都带着决绝的神情,杨荣一抖缰绳,率先冲进了河里,向着对岸凫了过去。
宋军士兵们也都紧跟着下了河,骑着马向对岸游去。
河水刺骨的冰冷,进了河水中,战马浑身都在颤抖着,官兵们的半截身子也被河水打湿,一个个冷的浑身哆嗦。
可他们并没有停下步伐,在河流中还不停的催促着战马快些游。
终于,所有人都上了岸,杨荣冷的浑身直哆嗦,但他还是回过头清点了一下人数,见没有人被冰冷的河水卷走,他这才松了口气。
“兄弟们!走!”杨荣一抖缰绳,大喊了一声,策马继续朝着宋辽边境冲了过去。
在桑干河的另一侧,马鹏冷着脸,眉头紧锁望着杨荣等人远去的背影。
“杨荣,你早晚有一天会落进于越大人的手中!”马鹏的嘴角微微牵了牵,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低声自语了一句,一扯缰绳,对跟着他的辽军喊道:“回大同!”
黎明尚未来到,整个世界一片黑暗,在浓重的黑暗中,二十多匹快马朝着代州城飞快的疾驰。
代州城门紧闭着,不到天色蒙蒙泛亮,这座城池绝不会打开城门。
杨荣领着二十多名浑身衣衫和胯下战马都湿透了的宋军来到城下,他仰起头,朝城上喊道:“城上兵士,我是杨荣,快快开城!”
在代州城,杨荣的名字可谓是家喻户晓,从民到兵,几乎没人未听过他的名字。
听到他的喊声,两个守城兵士从城牙子上探出头来,朝城下看了看,其中一人说道:“听声音好像真的是杨将军!”
“难说!眼下辽军刚退走没有多久,万一是辽军前来诓城,我等该如何处置?”另一个兵士摇了摇头,对身旁的兵士说道:“不如让他们等到天亮,然后再打开城门不迟!”
“杨将军,我等看不真切,还是等天亮再开城吧!”先说话的兵士听伴当这么一说,伸出头朝城下的杨荣说道:“天黑夜重,杨将军千万海涵!”
“海涵个屁!”杨荣仰头朝城上的宋军骂了一句,却并没强行要求他们打开城门,而是想了一下又对他们喊道:“不开城也可以,从城上给我们扔几个火折下来,我等烤烤火!”
原本杨荣是想强行的让城上宋军把城门打开,可转念一想,与他们纠缠太久只能是多在寒风里挨冻!还不如先找他们要个火折,点上火让兵士们取取暖再说。
与打开城门相比,要火折的要求显然是容易满足多了,城墙上的兵士应了一声,没过多会就从城墙上丢了个火折下来。
那兵士也算聪明,丢火折的时候是用白布把火折包了起来,在夜色中要容易寻找了许多。
代州城外,一团篝火燃了起来,杨荣让徐保搂着那重伤的兵士,众人一同坐在火堆边取暖。
虽然点着了篝火,可寒风却依旧凌冽,众人还是冻的瑟瑟发抖。
杨荣仰头朝天空看了一眼,天空一片漆黑,不知还要过上多久,才能天亮。
他伸手朝重伤的兵士额头上摸了摸,那兵士正在发烧,此时已是昏迷了过去。
兄弟们都在寒风中挨冻,杨荣心内一阵阵的难过,他又站了起来,朝城墙走近了一些,对城头上的宋军喊道:“快些开门,我等快要冻死了!”
城头上的宋军探头朝下看了看,还是看不真切杨荣的面貌。
其中一个宋军想了一下,朝杨荣喊道:“杨将军少待,我等向马将军请示过后便来回复!”
说完话,那兵士一溜烟的跑去找守城将领去了。
杨荣双手叉腰,站在寒风中,他感觉浑身湿透的衣服都快要结冰了,可他并没有心思跑到火堆旁烤火。
若是再不给重伤的兵士找郎中,恐怕他那条命就会保不住了。
“快点,他娘的!我有一个兵受伤了!”虽然时间没过去多会,可杨荣却感觉好像是过了许久似的,他叉着腰,朝城头上又骂了一嗓子。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城门吱吱呀呀的打了开来,一员宋将带着一队兵士跑了出来。
出城的宋将一见到杨荣,愣了一下,连忙向他问道:“杨将军不是在忻州吗?如何来了代州?”
“马将军先别问这些!”杨荣朝出城查看他虚实的马正摆了摆手,对他说道:“我有一个兵受伤了,要赶紧找郎中医治!”
“快进城,城内便有郎中!”马正连忙让出道路,对杨荣做了个请的手势。
“兄弟们,进城!”一听说能进城了,杨荣连忙招呼了那二十多个浑身水淋淋正在篝火边发抖的兵士们一声。
二十多人进了城,马正先帮着杨荣把兵士们安排进了一间小屋内暂时休息,那二十多匹毛发湿透了的战马也让人牵进了避风的马厩。
杨荣并没有留在点着火盆的房间里,刚安排好兵士们,他就心急火燎的跑了出来,顶着寒风找郎中去了。
代州城的街道上,确实有着不少医馆,可眼下时辰尚早,没有哪家医馆会在这个时候开门营业。
杨荣找到一家最近的医馆,用力的砸着房门,朝屋内喊道:“郎中,郎中在吗?快出来救人了!”
这家医馆的郎中是个五十来岁的老郎中,此时睡的正香甜,听到噼里啪啦的砸门声,嘴里嘀咕着:“这么早,谁如此大力的敲门,莫非真的要死人了不成?”
刚打开房门,郎中就被吓了一跳,站在门口的竟然是个浑身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
看到杨荣这身打扮,老郎中连忙伸手要去关门,一边关门他还一边颤巍巍的说着:“侠士,侠士,小老儿医馆内并无银两,还是去别家抢吧!”
“少跟我废话,我兄弟受了重伤!”这个时候,杨荣也顾不得尊老爱幼了,一边用身子将房门顶开,一边揪着老郎中向安置兵士们的地方走。
“药箱,药箱,我的药箱!”被杨荣死拖活拽的拽出了家门,老郎中一边踉跄着跟在后面跑,一边喊叫着:“药箱忘记带了!”
“快快快!莫要耽搁了我兄弟的性命!”一听说郎中的药箱忘记带了,杨荣连忙又拖着他折了回去。
取了药箱,片刻也不停留的朝着兵士们取暖的房间去了。
说来也怪,浑身湿透了的杨荣,心内这一着急,竟是半点也没感觉到寒冷。
拖着郎中进了兵士们取暖的房间,进了暖融融的屋子,看着老郎中开始为受伤的兵士医治伤口,杨荣这才长吁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74章买一送二
看着疲惫的杨荣倒在地上睡了过去,徐保和兵士们都是满心的愧疚。
先前他们要去找郎中,可杨荣死活不让,最后还是下了命令要求他们留在屋内好生取暖,才将他们镇住。
一个将军,竟然为了受伤的士兵,不顾衣衫还都水淋淋的,冒着严寒跑出去找郎中。
他们这些人,当了这么久的兵,还从来没遇见这样的将军。
将军把兄弟们当人看,兄弟们就不能辜负了将军这片心!
几乎每个士兵心内都暗暗的拧了一股劲,这辈子跟着杨将军,就算真的注定要死在沙场上,那也是死得其所、死的值了!
受伤的兵士腰部被短矛刺穿,好在一路颠簸,淤血并没有凝聚,郎中帮他处理好伤口,又开了个药方,说了句:“将养一些时日自会恢复。”便离开了这间小屋。
杨荣没有听到这句话,他太累了,在郎中离开之前,他已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杨荣醒来的时候,他是躺在一间敞亮的房间里,房内点着火盆,阳光透过窗子照进了屋内。
“你回来了,为何不来看我?”杨荣正疑惑着自己在哪,一个甜美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钟倩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娉娉婷婷的朝他走了过来。
“钟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钟倩,杨荣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一脸迷茫的向她问道:“这是哪里?”
“亏你还在这间房里住过一些时日,如何便忘记了!”钟倩搬了张凳子坐在杨荣床边,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幽幽的对他说道:“父亲听说你来到了代州,只是昏迷不醒,便恳请张大人将你送来了钟家!”
“呃!”杨荣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向钟倩问道:“我那些兵呢?他们如今在哪?”
“张大人已经安置妥当了!”钟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杨荣说道:“你的那些兵对你可真是死心塌地!父亲说他在让人抬你来到钟家的时候,他们还非嚷嚷着要跟来,生怕我们钟家谋害了你!”
“我昏迷了多久?”杨荣一手扶着额头,想到此次赶往大同没有能够救出耶律休菱,心内是一阵阵的翻腾,又向钟倩问了个问题。
“只不过半天而已!”钟倩低着头,视线转向她那双摆放在大腿上的纤纤玉手,抿了抿嘴唇,对杨荣说道:“父亲要为我俩操办婚事,所以才将你接了回来!”
“万万不可!”听她说起要完婚,杨荣连忙坐直身子,不假思索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为何?你反悔了?”杨荣的反应并没有让钟倩感到多么意外,她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对他说道:“其实我也以为不可,只是父亲说我二人已是多次共处一室,不完婚颜面上过不去,才如此安排的!”
“不是!”杨荣干咽了下唾沫,有些尴尬的对钟倩说道:“我是要回忻州,不能留在代州等婚事完备。而且眼下我在忻州也是没有府宅,如何能够成婚?不如待我返回忻州,先买处宅子,再来迎娶小姐!”
钟倩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微微了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出了这间房。
这一次看到钟倩,杨荣感觉到她的精神越发不好了。
脸色要比过去更加苍白,虽说还是那么的美,可美丽的容颜中,多少带着几分病态。
离开忻州已经好几天了,军营里只有阎真一个人在操持着。
那些大头兵恐怕根本不会理会阎真这个小娘儿,短期内他们还会念在杨荣的面子上不和阎真捣乱,可日子久了,终究是要惹出麻烦。
必须立刻返回忻州!
心内下定了主意,杨荣起身下了床,可刚一下床,他就又跳回了被窝里。
浑身光溜溜的,他竟是连一件小衣也没有穿。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杨荣不由的拍了拍心口,刚才钟倩在这里的时候若是不明所以的跳下床……
他的铠甲摆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衣服却是不知放到哪里去了。
想来应该是钟家的仆役替他洗了,此时还没有干。
“来人,来人啊!”没有衣服,总不能浑身光溜溜的只套上铠甲跑出去,杨荣心内有些焦躁了起来,连忙扯着嗓门冲门外喊了几声。
他的喊声才刚落下,一个钟家的家仆就跑了进来,满脸笑意的向他问道:“姑爷唤小人有何吩咐?”
“姑爷?”杨荣眨巴了两下眼睛,茫然的看着那个家仆,搞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钟家的姑爷。
“眼下满城都知道姑爷要迎娶我家小姐,钟家早是披红挂彩,只等姑爷醒来,为二位行拜天地之礼了!”家仆躬着身子,笑着答完了杨荣的问题,转身朝门口摆了摆手,对门外喊道:“还不快进来为姑爷更衣?”
杨荣还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婢女手捧着大红的新郎装走了进来,站在床边,其中一个婢女甜甜的对杨荣说道:“请姑爷更衣!”
“姑爷且更衣,小的先行告退!”两个婢女进来后,家仆朝她们使了个眼色,陪着笑告了声退,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你们把衣服放那,我自己穿!”家仆退下后,杨荣对两个婢女摆了摆手,让她们将衣服放下。
他身上寸纱未着,让两个女孩子侍候更衣,自然是不太方便。
可没想到,那两个婢女在听到他的话后,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其中一个婢女甚至还说道:“夫人有命,要我二人侍候姑爷更衣。”
“二位姐姐,我身上可是一件衣服都没穿!”杨荣眨巴了两下眼睛,对那两个婢女说道:“二位都是姑娘家,看着一个光屁股的大男人穿衣服,终究不好!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番话已是说的十分明白,可那两个婢女却还是没有将衣服放下。
站在左手位置的婢女低着头,很是一根筋的说道:“夫人要我二人侍候姑爷将衣服换上。”
被这两个婢女搞的是满头黑线,杨荣翻了翻白眼,对她们说道:“二位姐姐国色天香,但凡是个男人,看了之后都会遐想连篇!我也是个男人,有二位这般美女在一旁服侍更衣,我会硬的哦!”
两个婢女自然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在他说过这番话之后,都羞红着脸,把头垂到胸口,可是左边那个婢女还是一根筋的说道:“请姑爷更衣!”
见实在拗不过这两个婢女,杨荣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们不怕看到男人身子,我也乐得大方一下!”
说着话,他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原本他还以为那两个婢女会被他这个动作给吓的将头扭向一旁,没想到在他跳下床的时候,两个婢女竟是掩着小嘴,露出一脸的惊异,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胯下那根兀自晃悠的东西半天也没眨动一下。
“呃!”两个婢女的表现反倒把杨荣给吓了一跳,他连忙伸出双手将那根东西给捂住,对两个婢女说道:“二位姐姐还不快帮我更衣?”
两个婢女这才娇笑一声,先前说话的那个婢女走到杨荣身旁,帮他套上一件穿在里面的小衣。
这件小衣是穿在上半身的,要想穿上衣服,杨荣必须把双手举起来,这个姿势一摆,那根东西立时又露了出来。
露出来倒也没什么,可偏偏它不争气的在这个时候挺拔了起来,很是让杨荣感到尴尬。
刚套上小衣,杨荣又连忙伸手朝下身捂了过去。
“姑爷莫要慌张!”一直站在边上没说过话的婢女走上前来,一边帮杨荣穿着下身的衣服,一边对他说道:“我二人乃是小姐的陪嫁侍女,若是姑爷将来愿意,也可将我二人收入房中,不必如此忙乱!”
“买一送二?”杨荣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两个帮他穿衣服的婢女,心内嘀咕着:“这生意倒是能做!只是眼下事情紧急,恐怕耽搁不得!若是耽搁了,被东京城里那老爷子知道,脑袋或许就没了!”
换上了一身新郎装,杨荣正纠结着穿这身衣服怎么出去,门外又走进来两个人。
走进来的正是钟瑶夫妻,他们肯定是得了守在外面的家仆禀报,说杨荣已经换了衣服才来到这里。
“贤婿!”进了屋内,钟瑶笑着对杨荣说道:“眼下贤婿乃是忻州都部署,离开军营过久,必定不便,今日贤婿可先返回忻州,明日一早,老夫便让人将小女送去,你与小女的婚事,就在忻州大营置办吧!”
“如此甚好!”杨荣舔了舔嘴唇,苦着脸朝身上穿着的新郎装看了看,对钟瑶说道:“只是岳丈、岳母,小婿穿着这身衣服,恐怕不便返回大营!”
钟瑶摇了摇头,朝刚才给杨荣换衣服的两个婢女摆了摆手,等婢女都退了出去才对他说道:“若是贤婿不穿这身衣服离开代州,恐怕将会祸事临头!”
“岳丈此话何解?”杨荣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没弄明白钟瑶话里的意思,追问了一句:“为何不穿这身衣服出城,便会祸事临头?”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75章铁三角聚齐
“还记得卢燕飞吗?”钟瑶微微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对杨荣说道:“他数次要置你于死地,都未有得逞,此番得知你丢下军营跑来代州,如何会放过这般好的机会?”
“岳丈的意思是……”听钟瑶这么一说,杨荣两眼瞪的溜圆,向钟瑶问道:“前番我数次遭遇杀手袭击,并非是辽国人暗算,而是卢燕飞捣鬼?”
钟瑶没有直接回答杨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岳丈如何知晓?”杨荣心内有些疑惑,钟瑶很少出门,为何会对这些事情把握的比他还要准确,连他都不知道前几次的杀手都是卢燕飞搞的鬼,钟瑶却能得到消息,心内的疑惑解不开,他只能向钟瑶寻求答案。
“因为我了解他!”钟瑶轻轻拍了拍杨荣的肩膀,对他说道:“那卢燕飞虽说只有着秀才的功名,却仗着父亲的权势在这代州城内四处滋事,着实是有伤读书人风化!眼下卢汉赟卸任,他们父子离开代州,这一切皆是贤婿造成,他如何不记恨贤婿?老夫只有一句话请贤婿谨记,万事小心为上!”
“呃!”杨荣愣了愣,照钟瑶这么说来,眼下他确实是只有穿着新郎装离开代州才最合适。
若是朝廷追问下来他为何不在军营,他也有个由头,到代州迎娶新娘来了!
看来这门亲事,是无形中又给他做了次挡箭牌!
与钟倩的婚事,杨荣原本是想拖着,到最后不了了之的,可眼下看来,这门婚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耶律休菱没有接到,却将钟倩迎娶回了忻州,这也是形势所迫,无奈之下的举措。
杨荣并没有答应钟瑶第二天一早便将钟倩送到忻州的提议,钟倩是钟家的独女,虽说身子骨不太好,却也是钟氏夫妇的掌上明珠,如何能这么轻易就将她给娶了回去。
最起码,应该把下聘、纳吉等等程序全部走完才成。
钟瑶没有想到,杨荣竟然会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对杨荣自然是又多了几分欣赏。
离开钟家,杨荣径直去了代州衙门,与张齐贤寒暄了一会,带着兵士们向忻州方向去了。
一身新郎装,外面却套着将领的铠甲,让杨荣给人一种看起来怪怪的感觉。
可跟在他身后的兵士们却好似丝毫没感觉到他奇怪似的,除了受伤的兵士与别人同乘一匹马,精神状况还不是很好,其他人都是一个个仰着头,就像是刚打了胜仗一般招摇。
刚回到忻州,才到大营辕门,杨荣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守卫辕门的兵士胸脯挺直的站着,军营里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像是兵士们正在刻苦的操练着。
“主将不在,居然也能如此刻苦?”心内感到有些疑惑,杨荣带着徐保等人进了军营。
新的营房正在建着,这两天建造的速度也是很快,已经有十多间营房上了梁可以入住了。
忻州知州在知道杨荣要扩大军营后,主动将军营外围的一大片空地划拨给了他们,军营的围墙也砌起了不短的一截。
营房是烤熟了的陶土,围墙则是一块块大青石,不得不说,杨荣的军营规模,着实也算的上是奢侈。
更为奢侈的,是每间新营房里,铺着的都不再是地铺,而是杨荣画出了单人床的图纸,找工匠打造出的单人床,每张床上铺着的,都是崭新的被褥。一旦新军营落成,官兵们的住宿条件与过去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进了军营,杨荣吩咐跟他一同回来的兵士们将受伤的士兵送回营房休息,他则领着徐保向校场去了。
校场上那一阵阵喊杀声,着实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阎真虽然后勤搞的不错,可她终究没有带兵的经验,要说官兵们是在她的指挥下训练,杨荣打死都不相信。
刚到校场,杨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士兵们的训练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种只是群体操练,而是分成两拨,在互相厮杀。
整个校场都是木制刀剑翻飞的影子,一个身穿将领铠甲的人正双手背在身后,在校场的高台上来回走着。
“打他,对!用剑捅他!”那将军一边走,还一边不时的指导着官兵们的格杀。
“惟吉?”见到那将领,杨荣连忙翻身跳下马背,领着徐保朝校场高台上跑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跳上校场高台,杨荣迎面朝着潘惟吉的胸口擂了一拳,笑着问道:“莫不是从这里路过,专程来指导我的兵该如何操练!”
胸口挨了杨荣一拳,潘惟吉笑着揉了揉被拳头打的不疼不痒的部位,对杨荣说道:“我若是不来,你这里恐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是不是从这里路过?”杨荣双手扶着潘惟吉的肩膀,笑着问道:“什么时候走?若是晚走的话,这两天我二人可得好生聚聚!”
“不走了!”潘惟吉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对杨荣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你手下的兵竟是这般模样。一个个像是被霜打过了似的,指望这样的兵打仗,那可不行!”
说着话,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对杨荣说道:“陛下下了旨意,要我来这里做副部署,虽说是升官了,可我还真舍不得山后军的兄弟们!”
“呃!”接过委任令看了看,杨荣顿时抑制不住兴奋的一把将他的肩膀搂住,对他说道:“不走最好,我正好想要建支骑兵,你若不来,我还真不知该如何训练!”
“大宋军队作战,向来以步兵战阵为主,我对训练骑兵也是不甚懂!”潘惟吉摇了摇头,旋即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向杨荣问道:“建立骑兵,至少需要两万匹战马才行,你从哪里弄那么些战马?”
见他问起战马,杨荣脸上带着一抹坏坏的笑,把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听完杨荣的话后,潘惟吉愣了一下,一脸惊愕的说道:“原来你将那些银两全都用在这里了?”
“没有全用!”杨荣摆了摆手,对潘惟吉说道:“你可不知道孙蛟那厮克扣了多少军饷,整个军营翻建,再购置两万匹战马,另外每顿都确保将士们有肉吃,我还是花费不完。我真合计着,剩下的银两给将士们留些做安家费,再大肆收购粮草囤积起来,万一遇见灾年,将士们也不会饿了肚子!”
“可是这些银子都给扣下用在忻州,东京那边不会说什么吧?”潘惟吉拧起了眉头,咂吧了两下嘴,有些为难的说道:“要不我们交些给朝廷,到时候也好说话。”
“那可不成!”杨荣摇了摇头,一脸肉疼的对潘惟吉说道:“这些可都是我弄来的家当,得要给我的兵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杨荣的话音刚落,他身后传来了个声音,这声音慢条斯理的说道:“若是末将把杨将军的所为尽皆报于朝廷知晓,不知朝廷会如何发落?”
听到这声音,杨荣连忙扭过头,当他看到正向他和潘惟吉这边走过来的人时,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诧异了。
杨延朗!他居然不在家内丁忧,反倒跑来忻州了!
“对了杨兄!”见杨延朗走了过来,潘惟吉连忙对杨荣说道:“延朗将军是朝廷钦点的监军,以后你我做事,可都得背着他些!”
“呵呵!”杨延朗双手背在身后,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对潘惟吉说道:“你以为我想来这里,若不是陛下有旨,要我来忻州丁忧,我如何会千里迢迢跑到这地方来?”
“朝廷倒是算计的好!”看到杨延朗,杨荣苦笑了一下,对潘惟吉说道:“知道天波府杨家恨你们潘家已是恨入了骨髓,却偏偏从天波府调了位将军过来做监军!你我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喽!”
潘惟吉走到杨延朗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肩膀,朝杨荣摆了摆手说道:“杨兄多虑啦!此番杨兄私自离开军营,若非延朗做这个监军,恐怕在朝中真是不好交代!朝廷只知天波府杨家恨透了我们潘家,却不知我与延朗兄私交甚好,此番杨兄离开军营的时间便被我二人岔开,只要杨兄再有个合适的理由,这一关定是能轻易度过!”
“呃!”杨荣愣了愣,他过去只是听说潘惟清和杨延玉的关系不错,还从来不知道潘惟吉居然与杨延朗走的亲近。
“惟吉才真是多虑了!”杨延朗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看着杨荣,对潘惟吉说道都部署大人身穿红衣,必定是有喜事,你我二人还是考虑一下该如何迎接夫人回来才是!”
“啊?”经杨延朗这么一说,潘惟吉才注意到杨荣身上被铠甲罩在里面的大红衣服,歪着头向杨荣问道:“杨兄又娶媳妇了?不知是哪家小姐能入得杨兄法眼?”
杨荣郁闷的白了潘惟吉一眼,很是无奈的说道:“别提了,莫名其妙的就给人做了女婿!”
话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对潘惟吉说道:“对了,惟吉帮我准备一些彩礼,明日一早派人送到代州钟家去,再挑选个黄道吉日,迎娶钟小姐过门!”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76章阴谋
潘惟吉年岁要比杨荣小些,可他办事却是毫不含糊,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一整套下来,就连钟瑶也是感到十分满意。
眼下只差亲迎一步了,潘惟吉和钟瑶为杨荣选的喜期在一个月以后,杨荣还有一个月可以用来准备,迎娶钟倩来到忻州。
钟瑶猜测的没错,杨荣私自跑到辽国去的事,果然被卢燕飞给捅到了宋太宗那里。
卢燕飞没有功名,自然是见不到太宗,可他的父亲卢汉赟却也是恨透了杨荣。
当初杨荣让出功劳,卢汉赟还以为是件好事,满心欢喜的接受了,等到被太宗查出原委,将他削官贬职后,他才回过味来,敢情是被杨荣给摆了一刀。
代州城外那一战,几乎整个大宋都知道,战斗是杨荣和潘惟吉协同张齐贤打的,根本没他卢汉赟什么事。
冒领功劳,最终是落了个削官贬职,还是宋太宗讲了情面,从轻发落了。
对杨荣已是恨到了骨髓里,可卢汉赟又找不到杨荣什么把柄,从卢燕飞那里得来消息,说是杨荣带领二十多名乔装过的官兵私自进入辽国纵深,卢汉赟以为整治杨荣的机会到了。
卢汉赟并不知道,他呈递奏折,要比杨延朗晚了一步。
在他弹劾杨荣之前,杨延朗的奏章已经到了东京,向宋太宗禀明了杨荣去代州迎亲的事。
“卢汉赟,你说杨荣跑到辽国去了!可朕这里还有一封奏折!”看完卢汉赟的奏折,宋太宗把折子往边上一丢,对他说道:“杨延朗在折子里告诉朕,杨荣要迎娶代州名士钟瑶之女,有几日离开军营前往代州,此事朕也向知代州事张齐贤询问过,确是不假!你在此时状告杨荣,莫非是对他怀恨在心,企图借题发挥?”
呈递上折子,卢汉赟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宋太宗龙颜大怒,然后下旨惩治杨荣,没想到却等来了这么一句话,吓的他连忙跪在地上,整个身子几乎平趴在地上,竟是连半声也不敢言语。
“传旨下去!”宋太宗脊背靠在龙椅的靠背上,对身旁的宦官说道:“忻州都部署杨荣新婚,朕特赐东京府宅一套,良田三百亩,锦缎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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