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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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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盯着地图看了好一会,潘惟吉终于点了点头,对杨荣说道:“从河阴进入辽国我是赞成,只不过攻打河阴城,我却是不太赞成,实在是太冒险!”

“嗯,如果不打河阴城,我军在过了长城以后,可顺势南下。”见潘惟吉不愿打河阴城,杨荣多少有些失望,他的手指顺着地图向南滑了一小段,对潘惟吉说道:“从河阴南下,我军突然出现,定会出乎辽军意料,届时选择一支相对弱的辽军,一举击溃,出师的目的应该就已达成了!”

“对,首战告捷,对全军来说都是激励!”潘惟吉点了点头,对杨荣说道:“那就依杨兄所言,明日一早,我军暗中向北迂回,到达河阴附近,再翻越城墙!”

投军以来,第一次出征,潘惟吉就采纳了他的建议,这让杨荣感到很是舒心。

若是他被安排到其他人军中,恐怕还没有谁会如此容易采纳他的建议,毕竟他这位军都虞侯,在军中只是副职,潘惟吉这位军都指挥使才是正职。

九副不如一正!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这个道理杨荣还是懂的,他之所以提出建议,就是想要看看潘惟吉会不会对他言听计从。

刚掀开帐帘,从潘惟吉的营帐内走了出来,杨荣迎面就看到一个兵士正朝他这边跑来。

“启禀大人,小的已在军需那里为大人领了衣甲!请大人试穿!”跑到杨荣面前,那兵士双手抱拳,躬着身子提醒他要试穿新衣甲。

兵士的衣甲确实没有军官的好看,听说有了新衣甲,杨荣自然是巴不得想要赶紧套到身上,试试感觉。

“带我去试穿衣甲!”心内虽然兴奋,可杨荣脸上的表情却是很淡定,他朝那兵士摆了摆手,让兵士头前给他带路。

杨荣过去连个组长都没当过,穿越过来之后,虽说也曾带人做过一些事,可带的都是星星寥寥的几个或几十个人,像眼下这样即将带领两千多人出征,还是第一次,若是说不激动,完全是不太可能的!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6章出征

换上新领的衣甲,杨荣是满心的得意。

在他看来,军都虞侯的衣甲,与寻常兵士有着很大不同,这套铠甲很是长大,全身几乎都被铁片的甲叶包住,戴上头盔,浑身就只有脸部还露在外面,与杨荣在军营中见到的那些穿戴着轻便皮甲的兵士很是不一样。

不过这身铠甲实在太重了一些,穿在身上,体质单薄的杨荣竟感觉重量让他有些承受不了。

“大人,除了这套步人甲,小人还为大人领了一副二件套盔甲!”杨荣正穿着厚重的步人甲在那臭美,给他领铠甲的兵士转身又从一旁拿起一套盔甲,双手捧着呈递到他的面前。

“怎么两套铠甲?”见兵士又捧了一套铠甲出来,杨荣拧起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莫不是行军打仗还要准备两套不同的铠甲?”

“并非如此!”兵士双手捧着那副二件套铠甲,对杨荣说道:“步人甲太过沉重,且过于长大,只适宜步行作战,若是要骑马,大人还需穿戴这套轻便的纸甲。”

“纸做的?”听说是纸甲,杨荣一脸惊愕的向那兵士问了一句,嘴里咕哝着:“不会连大宋的军队装备都有假冒伪劣了吧?居然用纸做铠甲!”

兵士没敢应声,只是双手捧着铠甲,深深躬着身子,把铠甲呈递到杨荣面前。

杨荣伸手拿过那副二件套铠甲,用力扯了扯,竟没能扯动。

“拿刀来!”他没有穿上那套铠甲,而是伸手向递铠甲给他的兵士说道:“我倒要看看纸做的铠甲能有多牢固!”

兵士抽出腰刀,双手捧着递给杨荣。

接过刀,杨荣把铠甲扔在地上,双手持着刀用力朝铠甲上扎了下去。

刀尖扎中铠甲,竟没能将铠甲扎穿,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处凹陷下去的刀痕。

“我擦,还真结实!”看见一刀竟没能把铠甲扎穿,杨荣伸手将腰刀扔还给那兵士,嘴里嘀咕着:“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要比皮甲坚实多了,只是若遇见下雨,岂不是要给它泡的发胀起来?”

“大人莫要担忧!”兵士把腰刀插入刀鞘,对杨荣说道:“纸甲若遇下雨,也是不会被泡的发胀,要比皮甲好上许多!”

杨荣眨巴了两下眼睛,咂吧了几下嘴,叹着说道:“没有假冒伪劣的时代,真是不错!若是放在以前我生活的年代,这种东西别说用刀,恐怕用手指甲都能给它戳穿了!”

“大人的意思是……?”杨荣下意识的叹了一声,把一旁的兵士给惊的一愣,也下意识的向他问了一句。

“呃,没啥!”兵士发问,杨荣才反应过来,他是说错了话,连忙朝那兵士摆了摆手说道:“你且下去吧,辛苦你了!”

纸甲要比步人甲轻便何止一筹,穿在身上,与穿衣服并没有多少区别,杨荣又是个不能走长路的,自然会选择那套纸甲做为防身的器具。

这一晚,他睡的很是不安稳。

军都虞侯这个官职并不是很高,可对他来说,却已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将来的仕途如何,全要看他在这个位置上能做些什么了。

天还黑着,启明星刚跃上东方的天空,潘惟吉就领着几个军官来到了杨荣的营帐外。

“杨虞侯,我等要出发了!”到了杨荣的营帐外,站在潘惟吉身后的一个军官抬脚朝前走了一步,对着营帐喊了一声。

“来了!”心情有些激动的杨荣早已穿好了衣甲,正躺在帐内等着有人来叫他,听到喊声,连忙出了营帐。

“看来杨兄早起了!”见杨荣已经穿戴好了衣甲,与他一样穿着二件套铠甲的潘惟吉笑了笑说道:“兵马已经整顿完毕,即刻便可出发!”

“那我们快些走吧!”杨荣笑了笑,对潘惟吉说道:“只是我帐内还有些东西要带。”

“不妨,自有亲兵会帮你带上!”潘惟吉伸手揽住杨荣的肩膀,指着站在一旁的几个军官对他说道:“这几位都是你我帐下指挥使,我带来与你认识一下,战场上他们都要听从你我调遣。”

听潘惟吉这么一说,杨荣朝那几个指挥使拱了拱手,对他们说道:“在下杨荣,愿同几位精诚协作、共御强敌!”

“属下见过杨虞侯!”杨荣说过话后,几个指挥使同时躬着身子,对他说道:“自今日起,属下等定当听从二位大人调遣,多杀辽人,为大宋建功立业!”

朝那几个指挥使微微笑了笑,杨荣与潘惟吉并肩向着已经排好队列的军队走了过去。

两千五百人,站在军营内的一片空地上,黑压压一片,也不觉得人少。

再加上所有兵士全都身披重甲、手持长矛,列成整齐的方阵,倒也煞是好看。

七人到达队伍前的时候,潘美已经领着一群将官等在那里。

见到潘美,潘惟吉和杨荣连忙快步朝他走了过去,到了近前,俩人同时拱手躬身,潘惟吉对潘美说道:“奉太师之命,末将即将领兵出征,此番出征必定首开旗胜,为大宋建功立业!”

“辽人狡猾,你等兵少,你二人还需精诚合作,处处小心!”潘美点了点头,对潘惟吉说道:“遇见辽军大队兵马,切记要隐匿行迹,莫要强行与之决战,等待大军前去增援!”

“末将领命!”潘惟吉保持着双手抱拳,深深躬着身子的姿势应一声。

向潘惟吉交代过后,潘美又扭头看着杨荣,对他说道:“杨荣,若不是钟先生极力保荐,你尚只是个马军。如今做了军都虞侯,定要竭力辅佐惟吉,以创功业,莫要让钟先生与老夫失望!”

“末将谨记太师教诲!”杨荣也应了一声,这才与潘惟吉一同向潘美告了个退,回到队伍前。

“将士们!”回到队伍前,潘惟吉看着列起整齐队形的官兵,对他们喊道:“我等作为先行,将于今日越过长城与辽军接战,你们中的许多人都有可能会死,你等怕不怕?”

“不怕!”潘惟吉的话音刚落,列着整齐队伍的宋军官兵就齐齐高声应道:“生为大宋兵,死为大宋鬼!不灭契丹,誓不回头!”

“记住你们说的话!”潘惟吉双手叉着腰,对这些穿着厚重步人甲的官兵们喊道:“不灭契丹,誓不回头!”

“不灭契丹,誓不回头!”两千五百名官兵高高举起手中的兵器,高声喊了起来,在宁静的黎明前,喊声震彻云霄,传出好远好远……

两千五百多人的队伍,骑马的只有十多个人。

那几个指挥使也没有骑马,他们只是穿着步人甲跟他们帐下的官兵们在一起,骑在马背上的,只有潘惟吉和杨荣与他们帐前的亲兵。

出了军营,队伍按照潘惟吉和杨荣头天商定好的,一路向北行进。

许多人都发现行进的方向有些不对,却没有一个人出声询问,两千多人的队伍,在行进的时候除了脚板踏在地面上的响声,甚至连说话声都没有。

这样的军队,有着铁一样的纪律,杨荣毫不怀疑,在遇见辽军的时候,这支军队绝对是有着战斗力的。

早先打过杨荣的徐保,此刻也正披着厚重的铠甲,跟在队伍中向着北方行进。

得罪了杨荣,他的心内多少还是有些忐忑,新来的这位官长不知脾性如何,虽说在潘惟吉面前帮他求情,救了他的性命,可那举动是不是为了更好的整治他,徐保却还是说不清。

一个士兵,得罪了军官,恐怕除了死,再没有其他的路好走!

想到头天为了占那么点小便宜,就惹了这么个不该招惹的人物,徐保是一阵阵的后悔,几乎连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骑着马,与潘惟吉并骑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杨荣并没有像徐保那么多的想法,他甚至已经忘记了有个兵士曾经踹过他一脚,还险些给他打了个满脸桃花开。

当官的,若是跟兵士都计较这些,他这个官,也不用再当了!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谁又能服他?

从代州以北出发,一路向北,前往河阴的路上,并没有长城阻隔,潘惟吉和杨荣领着队伍,沿途都是急行军,一直到进了辽国境内,他们才停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而且他们已经进入辽国境内,若是再强行行军,很容易被辽军探马发现。

潘惟吉和杨荣选择了晚间行军,白天宿营的行军方法。

之所以出发时选择了黎明,而没有选择天刚黑,是因为黎明时分,人是最困乏的,即便有辽军探马在路上,这个时候必定也是最疏于防范。

在野外宿营,自然不能像在驻营地那样搭建许多帐篷,虽然已进入了冬季,寒风刺骨,可军队还是要在露天地里休整。

队伍停止行进后,杨荣和潘惟吉找了处背风的地方。

俩人并没像其他官兵那样一坐下就在闲谈或睡觉,潘惟吉坐下后,将那块地图展了开来,对杨荣说道:“杨兄,眼下我军已经进入了辽国境内,若是往南,将会遭遇辽军主力,若是一路向西,则会到达河阴,你看我军该向何处行进?”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7章进攻只在黄昏后

看着地图,杨荣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对潘惟吉说道:“若是向南,将会遭遇大队辽军。我们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是悄悄潜伏,暗中偷袭辽军,不过这只能算是下策,经过两三次偷袭,我军必定会陷入重围!”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中策,我军故意造大声势,以区区两千人,做出大军进犯的态势,以此来震慑辽军,而后再对其发起突袭!”杨荣拧着眉头,略做沉吟,对潘惟吉说道:“还有一个上策,只是操作起来有些困难。”

“说说上策!”听了杨荣的话后,潘惟吉微微拧起眉头,向他问道:“为何只说向南,而不向西?”

“向西是在自寻死路!”杨荣嘴角稍稍向上牵了牵,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潘惟吉说道:“我军只是前哨,说是先锋,恐怕都挂不上边,向西乃是挺进辽国纵深,一旦被围,再想撤出,恐怕不易!向南,虽会遇见辽军主力,但我军能在战事不利时,及时向东撤入大宋境内,尽早寻求主力庇护,不至于全军覆没!至于我说的上策,便是先突袭一次辽军,随后找处位置好的地方潜伏,在辽军追来时,再造大声势,给他们一种大宋军队全线进攻的假象!这样不仅能歼灭遭遇的辽军,还能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等到太师真的率军挺进辽国境内,也会让辽军弄不清哪里才是我大宋的主力!”

“好!”看着地图,潘惟吉点了点头,对杨荣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依杨兄所言,今日天一黑,我军便向南方挺近!”

“眼下闲来无事,你我二人手谈一局如何?”仰头朝天空看了看,杨荣对潘惟吉说道:“早间方醒,这会睡觉又有些太早了!”

“好!”潘惟吉应了一声,随后对杨荣的亲兵说道:“去将虞侯大人的棋拿来,我与大人手谈一局!”

得了吩咐,亲兵连忙找杨荣的行礼去了,没过多会,他拿回了两盒棋子和一张棋布。

这两盒棋子和棋布,也是钟倩送给杨荣的,为的就是让他在行军闲暇,也能钻研棋艺。

铺好棋布,杨荣持白子,潘惟吉持黑子,俩人盘腿坐在地上,就势厮杀了起来。

要说杨荣,新近才学会下棋,与潘惟吉对弈的时候,是处处被动,潘惟吉杀的兴起,在棋局快要终了的时候,他抬起头对杨荣笑了笑说道:“杨兄,此番看来是我赢定了!”

“不一定!”杨荣微笑着摇了摇头,将一颗白色棋子填到一堆黑子中,竟将这片黑子唯一的气给堵的死死的。

“如此便要成和局了!”杨荣抬起头,看着潘惟吉说道:“钟小姐曾对我说过,下棋犹如行军打仗,先前占尽先机,到最后很可能会因一着错,而整盘皆输!”

“这几日杨兄与那钟小姐可是情意绵绵,让兄弟好不羡慕啊!”看着先前还占尽了先机,眼下却是被逼成了和棋态势,潘惟吉苦笑着摇了摇头,对杨荣说道:“如此精湛的棋艺,莫非都是钟小姐传授?”

“不瞒贤弟!”杨荣尴尬的笑了笑,对潘惟吉说道:“钟小姐不仅传授了棋艺,还传授了琴艺。不过眼下并非抚琴的时机,若是此番征战顺利,过不多久,我当为全军将士抚琴!”

“好!”潘惟吉伸手朝大腿上一拍,对杨荣说道:“杨兄既有雅兴,我与众兄弟们届时定然洗耳恭听!”

通过潜伏的手法进入辽国境内,杨荣他们随身带着的都是干粮。

携带干粮,有好处也有弊端,好处就是无须生火,在吃饭时只需将干粮取出,直接食用。弊端是干粮实在太干,吃顿饭要喝不少的水,沿途他们必须要随时找到水源,否则饮水可能无法保障。

西北缺水,不能与江南水乡相比,在这样的地方找到水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驻扎下来的时候,潘惟吉已经派出了出外寻找水源的小组。

一直到午后十分,派出去的人才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一见到潘惟吉和杨荣,其中一人就对他们说道:“启禀两位将军,我等前去寻找水源,不想却在距离此处不到十里的地方发现辽军!险些被他们发现了行迹!”

“辽军?”听说发现了辽军,杨荣和潘惟吉都皱了皱眉头,潘惟吉连忙问道:“他们有多少人?在何处驻扎?”

“大概有一千多人,位置在自此向南不足十里!”回话的兵士语气很是肯定的对潘惟吉和杨荣说道:“虽然他们只是驻扎在那里,可我们还是能看出,在那里驻扎的全是骑兵!”

“送上门来的买卖!”听完兵士的汇报后,杨荣撇了撇嘴,对潘惟吉说道:“我军应派出斥候,盯紧这支辽军!一千人左右,若是我猜的不差,应该是辽国部族军!这样的军队虽说装备不差,几乎全是骑兵,可战斗力却是不怎样,吃掉他们,应该是轻而易举!”

“嗯!”潘惟吉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眯了眯,对回话的宋兵说道:“再探,定要探明他们的动向,莫要让他们跑了!”

“是!”那宋兵抱拳应了一声,扭头走了。

“待到入夜,我军再向彼处行进!”兵士离开后,潘惟吉对杨荣说道:“杨兄还是趁此刻无事,好生眯上一会!”

“不!”杨荣摇了摇头,对潘惟吉说道:“入夜偷袭,并非最好时机!”

“此话怎解?”听杨荣这么一说,潘惟吉拧起眉头,有些诧异的对他说道:“入夜之后,我军正可趁着夜色,向敌人靠近,尔后发起突袭,将睡梦中的他们歼灭!”

杨荣摇了摇头,对潘惟吉说道:“我等能想到趁夜突袭,辽军莫非想不到?”

“杨兄的意思是……?”杨荣的话说的也有道理,潘惟吉拧着眉头,对他说道:“莫不是要在白天发起进攻!”

“也非白天!”杨荣摆了摆手,对潘惟吉说道:“人吃饭的时间,多是早上、中午和黄昏!我军可在黄昏时,趁着辽军生火造饭,一举杀过去!彼时他们端着饭碗,自然是士气最为薄弱的时候,一旦接战,此役可胜!而且战斗结束后,我军能趁着刚落下的夜幕悄然撤走!”

自从出师以来,所有的行军方略几乎都是杨荣在定,潘惟吉并没有做出任何有建设性的决定。

此刻听杨荣这么一说,潘惟吉又一次应道:“既然杨兄如此说,那便依照杨兄之计行事!”

对潘惟吉言听计从,杨荣心内也感到有些疑惑。

一个领兵打仗的人,怎么所有的事都听副手而自己不做决断?莫非其间有着什么缘由不成?

虽然心内疑惑,可马上就要面临与辽军真刀真枪的对决,杨荣并没有时间考虑这些。

答应了杨荣的提议,潘惟吉起身对他的亲兵说道:“传令下去,全军整装,悄悄潜伏到辽军附近,待日落西山,便向辽军发起进攻!”

亲兵应了一声,连忙传令去了。

从他们露营的地方到发现辽军的位置,大概有七八里路程,沿途多有林木,也有一些并不算高大的山岗。

这些景物为队伍的行进做出了最好的掩护。

快要到达能看见辽军的地方,潘惟吉又一次传达了全军匍匐前进的命令。

匍匐前进,对杨荣来说着实是个新鲜玩意!兵士们都已爬出了老远,他还撅着屁股拼命的朝前拱,动作不只是笨拙,还很难看。

虽然他的动作让人感到很搞笑,可并没有人笑话他,这可能就是当官的好处。

“大人,要帮忙吗?”正撅着屁股朝前拱,一个宋兵爬到了他的身边,小声对他说道:“大人的姿势不对,只需稍稍调整一下,便可行进的省力迅捷!”

听了那宋兵的话,杨荣扭头朝他看了过去。

跟他说话的正是先前打过他的徐保,见杨荣扭头看他,徐保有些忐忑的缩了缩脖子。

“多谢了!”杨荣朝徐保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你来教我如何行进,对这套法子,我着实不懂!”

见他要自己教如何匍匐前进,徐保心内感到一阵欣喜,连忙点着头应了。

在徐保的教习下,杨荣总算是学会了怎样才能爬的快些,没过多会,也就爬出了不近的路程。

“等到打起来,你可得多杀几个辽人!”快要爬到已经停下的潘惟吉身旁,杨荣伸手朝徐保的脊背上轻轻拍了拍,小声对他说道:“像你这般的汉子,本该争取多立战功!早日混个都头来当当!”

“多谢大人!”徐保显然没想到杨荣会对他说这样的话,连忙谢了一声,向一旁爬了过去。

他们潜伏的位置,距离辽军营地只有两百多步。

如此近的距离,只须让弓箭手站起来,射上一轮弓箭,箭矢就能飞进辽军的营地里。若不是有深深的草丛做掩护,辽军也绝不可能在他们到了这个地方,还毫无察觉。

“日落西山时,所有人一边冲锋,一边向辽军射出箭矢!”到了潘惟吉的身边,杨荣的眼睛死死盯着辽军营地,小声说道:“先让他们乱起来,然后我们好去杀人!”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8章斜阳下的搏杀

趴在草丛里,并不是一件多好受的事。

若是能睡上一觉,那还不错,可既然是在潜伏,肯定不能睡觉。

人在睡着的时候,难免不会打呼噜,越是睡觉环境不好,呼噜声越响。

虽然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可杨荣还是在死命强撑着。

他很清楚,以他眼下的身份,一言一行,都可能成为官兵们学习的榜样,若是在这个时候他敢睡觉,难免不会有些和他一样感到困乏的官兵照样子学。

在如此空旷的地方,一个人睡觉若是打起了呼噜,可能两百多步开外的辽军还不一定听得见,若是一大群人都睡着了,还都打着呼噜,那就是一道极其震撼的风景了,辽军不想发现,恐怕都难!

太阳渐渐朝着西面偏斜下去,趴在草丛里的杨荣仰起头朝天空看了看。

天空依旧是一片碧蓝,离黄昏来临,还有段时间。

趴在杨荣身旁的潘惟吉自从来到这块地方,就一直没有动过,他就像是和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了似的,半点声响也没有发出过。

往往心越急,时间就过的越慢。

已经向着西方天空倾斜的太阳懒洋洋的好半天也不挪个窝,杨荣趴在草丛里,直有种想蹿到半空中,硬是抱着太阳,把他给塞到地平线以下的冲动。

风儿掠过枯草,草叶磨擦的他耳边有点麻酥酥的痒痒。

远处的辽军不知在做些什么,军营里不时的还会传来人喊叫的声音。

距离太远,杨荣听不清他们在喊些什么。

起初听到喊声,杨荣心里还有些紧张,以为是他们被辽军发现了,到了后来,辽军并没有向他们这边摸过来,甚至连个探马都没派出,渐渐的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恶的太阳总算是落山了,原本湛蓝的天空,被西下的斜阳染成了一片橘红色。

当初马贼们被辽军剿灭,也是这个时辰,残阳如血,那轮红彤彤的太阳就像是征战的战士在倒下后流淌的鲜血一样艳红。

“可以打了吗?”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潘惟吉扭头朝杨荣看了一眼,小声问了一句。

“我早等不及了!”杨荣眼睛微微眯了眯,对潘惟吉说道:“等他们的军营里一冒起炊烟,我军即刻杀出!”

潘惟吉点了下头,又把脸转向辽军驻扎的方向,期待着那片营地里冒出炊烟。

西下的斜阳已有一半落到了地平线下,四周的光线也要比先前暗了许多,可辽军的营地还是没有冒出炊烟。

“这些辽国人莫非都是不吃饭的?”杨荣皱了皱眉头,心内不无疑惑的嘀咕了一句。

他心里刚产生疑惑,辽军阵营里就有一道炊烟升了起来,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炊烟腾空而起,辽国人终于开始做饭了。

“所有人弓箭上弦!”看到炊烟,杨荣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对身旁的亲兵小声交代了一声。

亲兵领了命令,连忙向下面传达去了。

好在他们人数不多,命令并没有传很久,全军官兵就都准备好了弓箭。

“杀!”见时机差不多了,潘惟吉一手提着长枪,纵身蹿了起来,朝着辽军冲了过去。

两千多宋军见潘惟吉冲了出去,一边将手中的长弓拉开,把早扣在弓弦上的箭矢射出去,一边朝着辽军冲锋。

虽然不懂武功,可不懂武功并不能作为临阵畏敌的借口。

杨荣也抽出长剑,跟着宋军朝辽军的营地杀了过去。

正如杨荣早先预料的一样,这队辽军正在生火造饭,凭空里突然杀出一队宋军来,把他们吓了一跳。

大多数辽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返回营房去拿兵器。

可他们这个动作,无疑是将后背露给了正向他们冲锋的宋军,许多箭矢射中了四处乱蹿的辽军,被箭矢射中的辽军,栽倒在地上,运气好的,当时就死了,少遭了许多罪;运气差的,被射翻在地,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在地上翻滚着、痛苦的挣扎着,直到冲上来的宋军用长矛将他们钉在地上,他们才算是彻底的解脱了。

两百步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潘惟吉手持长枪,率先杀进了辽军营地。

见他冲进营地,两个辽军连忙上前阻拦,可没等他们来及将长矛朝潘惟吉刺过来,潘惟吉已经挺起长枪,狠狠的扎进了其中一人的胸口。

长枪从那个辽兵胸口刺了进去,枪尖自辽兵背后透了出来!潘惟吉手上的动作并没停下,他大吼一声,长枪挑着那具辽军的尸体,朝一旁的另一个辽兵抡了过去。

一旁的辽兵刚做出要挺刺的动作,被潘惟吉用长枪挑着的尸体就重重的砸向了他。

尸体何等沉重!再加上潘惟吉使出的力道极其强大,正准备用长矛反击的辽军竟被尸体给砸了凌空飞了出去。

这一下砸的很是沉重,却并没有夺了那辽兵的性命,栽倒在地上之后,那辽兵翻了个身,正要爬起来,不想后面的宋军却已经冲了上来。

一个宋军士兵手持着长矛,在冲到正翻身准备爬起来的辽军身边,抬起脚朝那辽军的脊背上狠狠的踹了过去。

辽军被他大力一踹,平平的趴在了地上。那宋军士兵举起长矛,往辽军的后心就狠狠的扎了下去。

长矛的尖刃扎进辽军后心,宋军士兵的动作并没停下,他在拔出长矛的同时,还不忘朝那辽兵的后脑上狠狠的踹上一脚。

冲在最后面的杨荣,简直就像是在观光一样。

前面的人厮杀的热闹,大多数辽军根本来不及跳上马背,只能在地面上与宋军厮杀。跟在后面的宋军,则都嚎叫着朝前面挤。

杨荣也不挤,他只是一手提着长剑,跟在后面看有没有还活着的敌人。

寻了好一会,杨荣一个活着的辽军都没看到,宋军在冲锋的时候也实在是太猛了一些。

“杀光,不留俘虏!”找了半天,一个能让他补一剑的人都没找到,杨荣有些光火,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在前面冲锋的宋军大吼了一声。

他喊叫的时候,声音并不小,可战场上双方将士厮杀时发出的吼叫声却将他的喊声遮盖了下去,几乎没有多少人听到他的喊叫。

杨荣即使不下这道命令,宋军也不会留俘虏。

他们这次是潜伏到辽国境内,与辽军接战,且不说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养活俘虏,就算是有粮食,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们也不敢带着俘虏上路。

一片片的帐篷在双方交战中被推倒,一排排前来抵抗的辽军倒在宋军的长矛之下。

辽军并不是不勇敢,可惜他们都是骑兵,与穿着重甲的宋军对抗,即便是在马背上,也只能靠着冲击力冲散宋军的阵型,才能有所作为。

就算单对单的砍,只要混战在一起,辽国骑兵也绝不是宋军重步兵的对手。

一个辽军士兵手持长矛朝着一个宋兵刺了过来,那宋兵把身子一侧,避开了向他心口刺来的这一矛。

在长矛贴着身边刺过去的同时,那宋兵一手抓住辽军长矛的矛杆,另一只手持着长矛,朝刺他的辽军反刺了过去。

长矛被宋兵抓住,那辽兵正用力往后拽,颈子上竟是猛然一疼,一支长矛透过他的颈子刺了过去。

一矛刺穿辽军的颈子,那宋兵抬起脚,朝着辽军的心口猛的踹了过去,在将辽军尸体踹出去的同时,他顺势用力一抽长矛,长矛被硬生生的从死去的辽军颈子拔了出来。

随着长矛被拔出,一股鲜血飙溅了出来,喷的那宋兵满头满脸都是,那宋兵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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