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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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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到底是怎么了?”杨荣手中端着酒碗,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眼睛望着窗外街道上往来行走的路人,语调平淡的向两个女子说道:“若是有什么冤屈,我等帮你二人伸冤!”
听他这么一说,那两个女子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满是惊愕的愣了一会,突然间“噗嗵”一声齐齐跪了下来,不住的朝着仨人磕头,一边磕头,唱小曲的女子一边把她们姐俩的冤屈说了出来。
原来这姐俩本家姓陈,也是这代州人氏,早先随着父亲一同在街上唱些小曲,勉强度日。
一年前父亲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家中的只剩下了这姐儿俩。
家逢变故,本来这姐俩就是已没了多少主意,让她们没想到的,是这代州城的街市上,有个泼皮,那泼皮见她姐俩父亲染病死了,硬是赖他们家过去欠了他的银子,非要让这姐儿俩做他的婆姨。
姐儿俩自然不从,可那泼皮在市面上颇是有些头脸,与他在一起厮混的也有几个心狠手辣的泼皮,许多开店的商家都不敢得罪他。
无奈之下,姐儿俩只得答应将唱小曲得来的银钱大部分交给泼皮,算作是还他的账目。
眼下事情已经过了一年有余,给那泼皮的银钱也是不少,可账却是越还越多,刚才看了杨荣掏出的银子,心知又会被泼皮拿了去,因此才面露悲戚。
姐儿俩说到伤心处,不免心中悲戚,到最后竟是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两个女娃儿哭的梨花带雨,已是有了些酒劲的折惟信被哭的是心烦意乱,他猛的朝桌上拍了一巴掌,对那姐俩说道:“哭,哭个甚?跟本公子说,那泼皮眼下在什么地方,我去三拳两脚将他打杀了,岂不是干净!”
说着话,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抬脚就朝门口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你二人不说,我去问那小二,想来他该晓得!”
折惟信走到门边,把跪在地上的姐俩往边上一推,正要伸手拉门,潘惟吉连忙上前抱住他,对他说道:“折家哥哥且莫急躁,此事尚需从长计较!”
“计较!计较个鸟毛!”青鼻子紫脸的折惟信冲抱着他的潘惟吉瞪了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的说道:“潘兄弟使得好拳脚,可为何遇见这等不平,却又畏首畏尾,连个头都不敢出?岂是英雄汉子的所为?”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7章折惟信拳打泼皮
站在窗边的杨荣转过身,眉头微微皱着,对正发着火的折惟信说道:“折公子且慢,潘贤弟说的没错,此事着实需要从长计较!”
听杨荣也这么说,折惟信急了,他“嗨”了一声,一脸愤懑的转过身,又在桌边坐了下来,端起酒碗狠狠的灌了一口,把酒碗往桌上重重一放,这才对杨荣说道:“杨公子既说要从长计较,且跟在下说个计较之法!遇见这等撮鸟,只管老拳相向,将他打杀了便是,还计较个甚!”
“呵呵!”杨荣笑着摇了摇头,对折惟信说道:“折公子乃是将门之后,如何不懂得这大宋律法?杀人且须偿命,一个泼皮的性命,那便是如同一条狗一般,公子乃是将门之后,将来沙场之上还须建功立业,岂可因一时激愤,将这泼皮打杀,再给他填命?”
杨荣和潘惟吉劝着折惟信,刚才被折惟信推在一旁的陈家姐妹坐在地上,被吓的已是不敢哭泣,只是一个劲的默默抹着眼泪。
见折惟信坐在那里不再说话,只是生着闷气,杨荣笑了笑,走回桌边坐了下来,伸手端起酒碗对折惟信和潘惟吉说道:“来,我等继续喝酒!”
“喝酒,喝酒,喝的甚酒!”折惟信抬起头瞪了杨荣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不要唱小曲的,杨兄偏偏要叫来听听,这下可好!听了这等事,如何还能喝的下去酒?”
“别急嘛!”杨荣朝折惟信笑了笑,伸手把那锭二两大小的银子拿了起来,揣进怀里,又重新摸了锭十两的银子往桌上一拍,对折惟信说道:“能否打杀那泼皮,全看这锭银子了!”
听他这么一说,折惟信和潘惟吉都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脸上,搞不明白打杀一个泼皮,和这锭银子有什么关系。
“她们姐儿俩的话,有几分可信尚待斟酌!”朝还坐在地上的姐儿俩看了一眼,杨荣也不避忌她们,对折惟信和潘惟吉说道:“若是她俩所言非虚,待我等喝好吃饱,然后叫小二来结算银子,我当面将这锭十两的银子交于她们。那小二下去后,定会赞我等大方,那泼皮若是知晓,也会迫不及待想要讨了去。到时只要她们姐俩与之争夺,大喊抢钱,我等再冲出去将那泼皮打杀,即便是闹到了官府,也只是打杀了个劫匪,张大人那里也好说话!”
在杨荣说完话后,折惟信和潘惟吉相互看了一眼,折惟信不由的朝杨荣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高!读书人果然要比我等武人考虑的周详,既然如此,我仨人继续喝酒!”
“你俩也坐吧,为我等再唱唱小曲!”见安抚住了折惟信,杨荣扭头对陈家姐妹说了一句,又接着与二人喝起酒来。
想到过会要打杀个作恶的泼皮,折惟信就浑身来劲,喝酒的时候也要比先前更加豪爽一些。
酒足饭饱,仨人都有了七八分醉意,杨荣趔趄着站了起来,伸手拉开房门,身子依在门框上,朝门外喊了一嗓子:“小二,上来结账!”
没过多会,店小二屁颠屁颠的跑了上来,一进包房,就点头哈腰的向仨人问道:“三位公子,吃的可还满意?”
“酒菜还勉强!”杨荣的身子微微摇晃着,对店小二说道:“不过这俩唱曲的姑娘倒是真的不错,本公子要赏她们。”
说着话,他从桌上拿起那锭早先放在那里的十两银子,递到两个姑娘面前,对她们说道:“这锭银子拿好,算是本公子赏你们的!”
两个姑娘看着那锭银子,想起杨荣先前说过的话,战战兢兢的不敢去接。
一旁的店小二看着杨荣如此大方,直羡慕的搓着手,恨不能帮她们把银子接了。
“拿着呀!”杨荣把银子往空手的姑娘手中一塞,随后一只手支在额头上,现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
“三位公子,这餐饭共计花费二两二钱银子!”看着唱曲姑娘手中捧着的大银子,店小二舔了舔嘴唇,对折惟信说道:“早先公子在台上留了五两银子,小的这就去把找头拿来!”
折惟信点了点头,并没有对店小二多说什么。
店小二有些失望的转身下楼去了,唱小曲的陈家姐妹却没有当即离开,还站在门口望着一只手支在额头上、看起来像是快要睡着的杨荣。
酒喝的太多,杨荣感到一阵阵酒劲直朝上涌。
不过他心中还是记得早先说过,要帮这姐儿俩惩办了那泼皮,手扶着额头长长的吹了几口带着酒味的气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对还站在门口的陈家姐妹小声说道:“你们先下去,若是那泼皮找你们要银子,你们只管大声喊叫便是!”
陈家姐妹应了一声,这才出了包房,下楼去了。
等她们下了楼,没过多会,店小二跑了上来,微微躬着身子,将找回的银子放在了桌上。
就在店小二告了声退,准备出门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为何抢我们姐妹的银子?”
听到这声喊,早就做好了准备的潘惟吉和折惟信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纵身朝门口蹿了去。
醉眼朦胧的杨荣见二人冲了出去,也摇摇晃晃的起了身,脚步蹒跚着朝楼梯走了过去。
酒喝的太多,下盘有些不稳,才走了两步,杨荣就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跟在后面的店小二连忙上前搀住他,扶着他朝楼梯走了过去。
与折惟信和潘惟吉相比,杨荣的动作是慢了许多,等他到楼梯口的时候,楼下已经乱作了一团,吃饭的客人都躲在墙角,惊愕看着店内刚发生就已快结束的打斗。
地面上,躺了三四个蜷曲着身子,不住扭动着,正在哀嚎的汉子。
在柜台边上,折惟信一手揪着一个汉子的衣领,将那汉子低在柜台上靠着,冲一旁蜷缩在墙角,吓的瑟瑟发抖的陈家姐妹问道:“可是此人?”
陈家姐妹蜷缩着蹲在墙角,听得折惟信发问,脸上带着慌乱的抬起头看着他和那个被他揪着的泼皮,齐齐点了点头。
沿着楼梯下到一半,杨荣甩开搀扶着他的店小二,一屁股坐在了楼梯的台阶上。
就在他坐下的同时,折惟信那钵子般大的拳头也朝被他抠着衣领的汉子脸上猛的捣了过去。
潘惟吉那般皮糙肉厚,与折惟信打了一架,都被打的如同一只猪头,那汉子只是街面上的一个泼皮,如何受得这般重拳!
一拳捣在那汉子的脸颊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汉子竟被打的昏了过去,刚才还在挣扎着的身子兀自软了下去。
“娘的,敢跟老子诈死!”一拳把那汉子给打昏了,折惟信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紧接着又往他的额头上捣了一拳。
这一拳捣的比刚才那一拳更狠,随着啪的一声响,围在店内观看的众人只听到一声骨骼劈裂的声音,被折惟信揪着领口的汉子的身体竟是软软的朝下坠了去。
“好了!”见折惟信抡着拳头还要再打,坐在楼梯上的杨荣站了起来,对折惟信和一旁站着,刚撂倒了另几个泼皮的潘惟吉说道:“打也打的够了,回头让掌柜报个官,将这几个抢银子的贼人抓了去便是!”
杨荣之所以这么快就站起来阻止二人,完全是因为他听到了刚才那声骨骼断裂的声音。
如果他猜想的没错,那一声脆响,应该是折惟信的拳头打在泼皮额头上,力道太过强大,将他的颈子给打折了。
人的颈子若是折了,即便当时没死,片刻之后也会因气管扭曲窒息而死。
真的出了人命,怎能让折惟信继续再打?
踉踉跄跄的下了楼梯,杨荣对折惟信和潘惟吉说道:“这些泼皮,打他们一顿便是,不值当要了他们性命,我们走!”
冲下来之后,折惟信和潘惟吉只不过是三拳两脚,就将抢陈家姐妹的那群泼皮给撂翻在地。
这些泼皮太弱,还没打出什么滋味,杨荣就跑下来阻止他们,折惟信的心内多少感觉到有些不爽快。
他松开抠着泼皮衣领的手,把他往后用力一推,将软下去的泼皮给推倒在地,随后又上前两步朝那泼皮的腰肋上狠狠踢了一脚,嘴里骂了句:“日后若是再欺侮良善,本公子直将你打杀了!”
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的杨荣,在听了折惟信这句话后,还是不免感到一阵好笑。
那泼皮早被折惟信打死了,临走了还威胁他一句,岂不是画蛇添足?
出了酒楼,仨人踉跄着沿街道走了。
他们走后,酒楼里乱作了一团,陈家姐妹见酒楼里乱起来,心内害怕,也悄悄的走了。食客们生怕惹祸上身,更是慌不择路的夺门而逃,只余下掌柜和一班吓的失了魂的伙计在那七手八脚的忙乱着,张罗着报官。
“折公子那两拳着实打的凶狠!”出了酒楼,走出二三百步之后,杨荣大着舌头对一旁走着的折惟信说道:“两拳便将那泼皮打杀了,端的是好重拳头!”
听了杨荣的话后,折惟信扭头看着杨荣,甩了甩脑袋,醉眼朦胧的说道:“那厮没死,才打两拳,若是死了,莫不成是泥捏的?”
“颈子都被打断了,如何不死?”杨荣舔了舔嘴唇,接着嘴角撇了撇对折惟信说道:“早先你我已是商议好要将他打杀了,若是没打死,我如何肯出面阻拦?”
“真个打死了?”折惟信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惊愕的问了一句,接着没等杨荣回答,他又有些后怕的说道:“真个打死了,岂不是要吃场官司,离不了这代州?”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8章狗拿耗子
先前折惟信还为不能打那泼皮而羞恼,这会真的把人打死了,他倒有些担心起来,不免让杨荣感到一阵啼笑皆非。
“不妨!”杨荣朝折惟信摆了摆手,对他说道:“方才折公子打死人,只能算是错手,且那人又正在抢劫,若是寻常人打杀,恐怕是要吃场官司。折公子打杀他,便是无妨了!”
对杨荣的说法,折惟信有些不太赞同,他撇了撇嘴,并没说话,只是跟着潘惟吉和杨荣一路在街道上闲逛着。
仨人都喝了酒,折惟信没有去找他那些随从离开代州,而潘惟吉和杨荣也不敢一身酒气径直回到钟瑶家中。
在街道上闲逛了一会,潘惟吉感到有些口渴,对杨荣和折惟信说道:“二位,我等在街道上闲逛也不算个事,不若找个地方,先睡上一觉,醒醒酒如何?即便只是找家客栈,也能弄口水喝,强如在街上闲晃!”
折惟信和杨荣这会也正感到口渴,听潘惟吉这么一说,连忙附和着应了,仨人这才摇摇晃晃的找客栈去了。
他们在前面走着,却没提防到距离他们只有十多步的地方,卢燕飞正偷偷摸摸的在后面向他们张望。
见他们进了一家客栈,卢燕飞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打死了人,还想要找地方睡觉,我呸!”
看着仨人进了一家名叫“福来”的客栈,卢燕飞贼兮兮的溜着墙角,朝副都部署府上跑了。
进了客栈,仨人开了一间房,客栈小二领着他们到了房间,仨人让小二送了一壶凉水,每人倒了一碗,咕咚咕咚灌下肚后,衣服也不脱,横七竖八的栽在床上,没过多会,房里就传来了一阵震天的呼噜响。
不知过了多久,杨荣正睡的迷迷糊糊,他突然感到大腿上被人猛的擂了一拳。
大腿虽然肉比较厚实,可是经脉分布却是十分细密,被人猛的擂了一拳,杨荣顿时感到一阵酸痛。
他猛的睁开眼睛,还没等他看清楚到底是谁擂的这一拳,领口就被人揪住,一把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按倒在地上。
被掀翻在地的同时,一只大手按在杨荣的脸上,将他的脸颊按的和地面紧密贴合起来,直到这时,杨荣才看清折惟信和潘惟吉竟也已被人控制了起来。
按住他们的这群人,竟是十多个穿着宋军衣甲的兵士。
这些兵士,要比州府衙门的那些兵士高大许多,论块头,与潘美大营中的兵士们倒是有得一比。
“你们是什么人?”被按倒在地上的潘惟吉,用力的扭动着身躯,朝按着他的兵士们喊道:“老子正在睡觉,你等竟敢冲进来偷袭老子!有种的将老子放开,让你们这帮撮鸟一起上!”
他的喊声刚落,一个宋军军官模样的人就拧着眉头蹲到了他的面前。
那军官并没有对潘惟吉怎样,而是眉头微微皱着,对他说道:“小将军,并非兄弟们想要抓你,而是有人向副部署大人状告你等当街杀人,因此才奉命前来擒拿!还望小将军恕罪!”
“人是我杀的!把他俩放开!”一旁的折惟信听了那军官的话后,扭动了两下身子,高声喊叫了起来。
军官扭头看了看折惟信,也是一脸无奈的说道:“折家小将军,大人的命令是要将你等仨人全都抓去,小的实在是不敢不从!将潘家小将军和那位杨公子放掉,大人若是责怪下来,小的实在是吃罪不起啊!”
“定是那卢燕飞!”杨荣的脑袋被人按着,趴在地上,对潘惟吉和折惟信说道:“二位且莫闹,我等是遇上小人了,此番看来定是凶多吉少!”
在听了杨荣的话后,折惟信和潘惟吉都是一脸郁闷。
得罪君子,事后一笑而过,可若是得罪了小人,便会被小人盯上,这个道理他们谁都懂,却偏偏还是在这上面吃了个闷亏。
见仨人都不再吵闹,军官叹了一声,站起声对按着他们的兵士们说道:“捆了,带回部署府。”
得了军官的命令,十多个宋军七手八脚的将仨人捆了,直捆的仨人上半身如同粽子一般,才押着他们向客房门口走去。
经过这一折腾,杨荣的酒劲已经醒了大半,刚出客栈大门,他就看到在街道对面,卢燕飞正靠在墙角,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朝他们这边张望。
“脑残加**!”看到卢燕飞,杨荣撇了撇嘴,心中暗骂了一声“大冷的天还摇扇子,也不怕冻的慌!”
心里骂着,可眼下被一队宋军给捆了起来,就算知道卢燕飞是背后捣鬼的小人,也是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潘惟吉和折惟信也看到了站在街对面的卢燕飞,刚一看到他,俩人的眼睛就瞪的溜圆,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直如要将他吃了一般。
不过俩人脸上还都带着伤,这一瞪眼,并没有多么怕人,反倒让人看起来还感觉有几分好笑。
那卢燕飞见二人瞪他,心知他们眼下被宋军兵士们控制着,不能拿他怎样,他便胆子大了起来,冲俩人撇了撇嘴,把头一仰,摆出了一副傲慢的架势。
这队宋军正要押着仨人向部署府方向走,街道的一头又跑来了一队列着整齐队伍的宋军。
跑过来的这队宋军大概有百人之多,一个个手中持着尖端雪亮的长矛,披着厚重的鳞片甲,跑动的时候,随着步幅迈动,鳞片甲还会发出一阵“哗哗”的响声。
看到这队宋军,折惟信眼睛一亮,踮了踮脚,脖子也伸直了一些。
“把他们围起来!”跑到杨荣等人跟前,新来的这队宋军领头的军官把手一挥,对身后的宋军喊了一声。
在一阵铠甲响动的声音过后,这百多个宋军兵士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将押着杨荣等人的宋军给包围了起来。
“阁下是何意思?”被包围了起来,抓杨荣他们的军官一手按着腰刀,向那下令包围他们的军官问道:“莫非是要在代州闹事不成?”
“老子就是在你们代州闹事了,你又能怎滴?”将他们包围起来的军官先是朝向他问话的军官瞪了一眼,随后走到折惟信面前,双手抱拳深深一揖说道:“属下来迟,公子受惊了!”
说完话,也不等折惟信发话,那军官就朝身后一摆手,向跟他一同前来的宋军喊道:“放人!”
看着这阵仗,杨荣猜到眼前这些宋军都是跟着折惟信一同从府州过来的。
“擦了!”在一个府州兵给杨荣解着绳索的时候,杨荣心里暗暗嘀咕着:“小母牛和大象**,牛b大了!这府州兵也忒给力了吧,说放人就放人,根本不把这十多个镇守代州的禁军当盘菜。”
也难怪杨荣心里犯嘀咕,他并不知道,自大宋立朝以来,各地节度使的兵权陆续被朝廷收回,唯独镇守大宋最西北的府州折家,手中还保有军权,是北宋时期唯一有**军事管辖权的节度使。
这些府州兵,拿的是折家的军饷,吃的是折家的军粮,不归朝廷管辖,只接受折家的调遣,见有人抓了他们的公子,哪里还顾得了这是在代州,冲出来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抓捕杨荣等人的宋军给围了起来。
在这群府州兵出现的时候,杨荣朝街对面看了看,卢燕飞那厮早不知跑哪里去了。
“公子,这代州不太平,我等还是护着你回府州吧!”亲手为折惟信解开了绳索,府州军官对折惟信说道:“若不是早先属下派了个兄弟跟在公子身后,恐怕这次真是要遭了那卢汉赟的毒手!”
“是我等杀人在先,那卢汉赟虽是无权抓人,知府张大人那边还是要给个交代的!”绳索松开后,折惟信揉着被绑疼了的手腕对军官说道:“你等且回去,我与杨公子和潘公子先到府衙走上一趟再说!”
折惟信不愿离开,军官有些为难。
他朝一旁的杨荣和潘惟吉看了看,见二人脸上也是和折惟信一般的神情,叹了一声,朝折惟信抱了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护送小将军与二位公子前去府衙!”
这次折惟信没有拒绝军官的提议,点了点头,与杨荣、潘惟吉一道,在百多名府州兵的簇拥下,朝着代州府衙方向走了过去。
那十多个前来抓捕仨人的代州禁军见仨人被一群府州兵救走了,相互看了一眼,连忙朝着部署府方向跑了去。
前往府衙的路上,杨荣等人心内都有些许的不安。
张齐贤虽说与他们私交不错,可他们毕竟是当街杀了人,若是不惩办他们,张齐贤恐怕也是无法向代州百姓交代,尤其那卢汉赟,既然在知道这件事之后能派人来抓他们,必定会从中作梗。
事情好像变的有些复杂了,已经完全超出了杨荣预先设想的范畴。
眼见距离州府衙门只有一条街了,只要走过这条街,再转个弯,就能看到衙门,可杨荣心内却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总觉得好像马上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9章反正都是得罪了
距离街角还有二三十步,只要拐过弯,走上另一条街道,他们就能看到府衙。
杨荣正为刚才心中会产生不安感到好笑,还没来及松口气,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站住!”马蹄声越来越近,众人听到一声大喝,连忙扭过头,看到的竟是十多个骑着马在街道上疾速奔驰的宋军。
冲在这些宋军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绛红色文官官服的中年人。
中年人看起来年岁与张齐贤相仿,不过他的面相,却不是像张齐贤那般和善,反倒是生的有几分凶恶。
三角眼高挑,薄薄的嘴唇呈现出粉红色的色泽,一眼就能看出平日里必定是个心眼极多,不好相与的人。
文官领着十多个骑兵,从杨荣等人身旁冲过,径直挡在他们面前。
在他们的后面,则跟着足有三五百名正在快速奔跑的代州禁军。
这条街道,平日里也是有着许多百姓来来往往,见一大群官兵疾速冲过,正在街道上行走的百姓们连忙闪到路边。
等他们这群人冲过去之后,闪到路边的百姓才头探头探脑的向着他们的背影张望。
跟在后面的代州禁军在跑到杨荣他们这队人跟前的时候,迅速形成了个包围圈,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保护着杨荣、折惟信和潘惟吉的府州兵则齐齐将长矛放平,矛尖指向这些刚冲上来的禁军,双方大有剑拔弩张、即刻发生火拼的态势。
“折惟信、潘惟吉、杨荣,仨人当街行凶,打死平民,莫非还想公然抗法,当街拒捕不成?”三四百名禁军将府州兵围起来之后,穿着文官官服的中年一提缰绳,策马走到禁军前面,拧起眉头,怒目瞪着他们三个厉声喝问了一句。
“他是谁?”被围起来之后,杨荣侧头朝一旁的潘惟吉问道:“带着禁军的,不会就是那个什么卢汉赟吧!”
“不是他还能是谁!”潘惟吉皱着眉头,脸上现出一抹厌恶,对杨荣说道:“此人甚是讨人厌烦,往日里来代州,我从不去找他,只是到府衙找张大人!”
从潘惟吉那里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杨荣挺直了身子,冷笑了几声,对卢汉赟说道:“大人乃是代州副部署,掌管军务,如何又管起街市斗殴之事来了?”
“身为代州官员,遇有案件,自当受理!”面对杨荣的质问,卢汉赟嘴角撇了撇,冷声说道:“你等若是识相,即刻束手就擒,本官尚可念与潘太师、折观察使同朝为官的份上从轻发落!”
在卢汉赟说这番话的时候,潘惟吉和折惟信的脸上都现出了一抹鄙夷。
同朝为官,潘美是封疆大吏,折御卿也是一方诸侯,一个小小的代州副部署,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语气不可谓不小!
“大人好像管的太多了吧!”潘惟吉和折惟信没有说话,杨荣脸上却露出一抹讥诮,对卢汉赟说道:“街市斗殴,本是民间案件,大人身为副部署,掌管代州禁军,只须管理军队便可,不想却也要插手这民间之事,莫非大人觊觎知府之职,想要强行夺了知府大人的职权不成?”
他这句话就像是把小刀,直接刺向了卢汉赟的痛处。
卢汉赟手中掌管着禁军,他的职权只是守住代州,至于代州的民间事务,则全是交由知府张齐贤与通判共同打理,与他着实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把卢汉赟问住之后,杨荣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高声说道:“我等今日在酒楼饮酒,闻听楼下有人喊叫抢劫,出于道义才出手相救,也不曾知道真个打死了人!方才从大人擅自派来抓捕我等的兵士那里听闻之后,这会正要去府衙向知府大人投案,不知卢大人率军挡在此处,意图何为?”
本来杨荣是真不想多得罪人,得罪的人越多,他将来的路就会走的越艰难。
可与卢燕飞之间的梁子既已结下,以卢燕飞的小人脾性,也不可能轻易摒弃前嫌。眼下既然这位卢汉赟大人要为他的儿子出头,说不得,只有得罪他了!
杨荣连着两句话问出,直把卢汉赟给问的哑口无言。
他正嗫喏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潘惟吉和折惟信也上前一步,站到杨荣身旁。潘惟吉更是朝卢汉赟拱了拱手向他高声问道:“敢问卢大人,未有战事却擅自动用兵马,于城内执锐扰民,是何道理?”
“我府州兵士从不法禁军手中救下我等,正要护送前去府衙投案,大人却带领兵士,将我等包围起来,莫不是要在城中与我等厮杀?”杨荣和潘惟吉连着诘问卢汉赟,折惟信也不甘落后,胸膛一挺对卢汉赟说道:“抢劫女子钱财的泼皮便是我两拳打杀的!原本只是想要教训他一顿,不想那厮不禁打,今日之事,到了府衙,我自会向知府大人详说,可若是别人想要中途私自抓捕我等,说不得,今日在代州城内便要有一场厮杀了!”
他的话音刚落,将仨人护在中间的府州兵齐齐发出了一声怒吼,将手中长矛抖了一抖。
这是府州矛阵作战前为激励士气而做的动作,府州兵做出这个动作,意味着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今日这代州街道上,便要横尸遍地了。
仨人的一番质问把卢汉赟给问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再加上府州兵摆出了拼命的架势,想来要是硬拼,他也得不到什么便宜。
大宋禁军虽说是出了名的强悍,可府州兵常年生活在西北边陲,与辽人和时常作乱的党项人作战,无论军事素质还是单兵素质,都要高于卢汉赟帐下的这班代州禁军。
而且真的闹了起来,在街道上强行抓捕了仨人,潘美那里还好说,只要不杀了潘惟吉,碍于太师的身份,潘美也不会太过为难卢汉赟。
让卢汉赟想起来就感到有些后怕的,恰恰是远在西北边陲的折御卿。
折御勋去世时,折御卿才十九岁,他年少当家,做了折家的主人,掌家十年折家不仅没有衰落下去,反倒比以往气势更盛。这位年仅二十八岁的府州观察使大人对大宋也是忠心耿耿,屡次在边关重挫辽人和党项人的进犯,朝廷也是对他厚望有加。
让卢汉赟感到有些害怕的,正是折御卿年轻,许多时候做事根本不会考虑太多复杂因素。
若是让他知道折惟信在这里吃了亏,想必不会与卢汉赟善罢甘休!
骑在马背上,正感到骑虎难下,卢汉赟希望这时能有个人出现给他递个台阶,恰在这时,一群衙差和厢军兵士簇拥着一顶小轿在街角出现,径直奔向正对峙着的两支队伍。
“这是如何一说!”到了地方,轿帘掀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代州知府张齐贤,一见两支军队正在对峙,大有稍稍点上一把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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