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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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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的揉着撑的圆滚滚的肚子,正享受着饭后的惬意,突然感觉到肚子一阵剧痛。

“不好!吃的太多,撑拉肚子了!”肚子刚一疼,杨荣的脑海里就泛起了这么个念头,他连忙蹿了起来,拉开房门跑到了回廊上。

两个仆妇送他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茅房在哪,蹿到回廊上,杨荣朝两侧看了看,想起仆妇先前告诉过他,在回廊的尽头是洗澡的地方,把心一横,朝着那地方跑了过去。

杨荣的想法没错,在他过去生活的时代,许多家庭洗澡的浴室与卫生间是在一起的。

找到浴室,自然也就找到了茅房!

可眼下是在大辽国,并不是在他过去生活的那个时代。

跑到洗浴的房间门口,他看到屋内隐隐的透出些许油灯的光亮。

里面有人!

肚子还在搅着通,他根本不可能等着里面的人出来,见洗澡的房间旁边栽种着两棵粗大的柏树,他连忙躲到其中一株柏树后面,脱下裤子,畅快淋漓的泼洒起来。

过了好一会,在杨荣浑身舒爽的提上裤子从洗澡间旁边走过的时候,他发现屋内的油灯还在亮着。

“这么晚了,什么人还会在里面?”杨荣眨巴了两下眼睛,心内不由的提起了几分好奇。

他悄悄的蹭到洗澡间外面,凑着窗口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还在里面。

这间屋子的窗户是自里向外朝上推才能打开的。

像这种窗子,打开后,还需要用根竹竿支撑着,窗页才不会落下来。

有人在里面洗澡,窗页自然是放下的。

站在窗边,杨荣伸手轻轻的挑起窗页,慢慢的朝上掀开了一些。

透过掀开的缝隙,他朝里面张望了两下。

屋内空空的,只有离窗子不远的地方有一盏油灯里,还跳动着时明时暗的火苗。

没看到屋内有人,杨荣伸长了脖子,又把窗子挑开了一些,干脆用脑袋顶着窗页,探着头朝屋内张望。

就在他探着脑袋朝屋内张望的时候,一旁的房门突然被人猛力拽开,紧接着一个人影蹿向了正扒在窗子上朝洗澡房里张望的杨荣。

这人蹿到杨荣身旁,也不说话,抬起脚,朝着他的腰肋,猛的就踹出了一脚。

杨荣正专注的窥视着屋内,腰肋处猛的传来一阵剧痛,一只脚板狠狠的踹到了他的腰部,把他踹的腰一闪,侧着身朝旁边飞了出去。

踹他的人丝毫没有留手,在将他踹飞出去之后,又纵身扑上前,一手揪着他的领口,把他按倒在地上,抡起拳头“噼里啪啦”的就是兜头一阵爆锤。

杨荣甚至根本没看清打他的是什么人,就吃了对方一顿老拳。

他双手紧紧的护着头部,身子蜷成一团,伴随着一下下的剧痛,他能清晰的听到拳头捶打在他身上发出的沉闷响声。

“休菱,怎么了?”大概挨了有七八十拳,杨荣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在这声音传进耳朵之后,抠着他领口,将他抵在地上的那只手才松了开来。

紧接着,杨荣听到一个充满愤怒的女人声音:“大哥,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啊?我方才正在沐浴,他竟扒着窗口朝里面看,幸亏我已经穿好衣服躲在门口,否则还不被他看了个通透?”

说话的女人正是先前杨荣曾多看了几眼的年轻姑娘,从她的话里,已经被打的满脸青包的杨荣能够猜出,她和耶律齐云并不是夫妻,而是兄妹。

难怪她浑身都透着一股小女孩特有的青涩味儿,敢情是个还没出阁的姑娘。

心里倒是想明白了耶律休菱的身份,可被爆捶了一顿的杨荣,这会却没心情多看她一眼。

他双手紧抱着头部,身子蜷缩成一团,生怕将身躯展开,会遭到耶律休菱新的一轮拳打脚踢。

阻止了耶律休菱的人正是耶律齐云。

原本他已经在妻妾的伺候下躺在床上,耶律休菱暴扁杨荣发出的一阵吵闹恰好传进了他的房间。

刚回到家里,家中就有人在夜晚喧闹,这让耶律齐云多少敢到心里有些不舒服。

在妻妾的搀扶下,他下床离开了卧房,没想到,走到回廊前面,却发现发出吵闹声,竟是耶律休菱在暴扁杨荣。

在耶律齐云的心目中,杨荣虽然不算是个多方正的人,但他也绝不是个偷看女人洗澡的宵小之辈。

听了耶律休菱的解释后,耶律齐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走到杨荣身旁,微微弯下腰,向杨荣伸出一只手,像是想把蜷缩成一团窝在地上的杨荣给拉起来。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杨荣怎肯拉着他的手起来。

浑身的骨头就像是快要散了一般疼痛,杨荣龇着牙,强忍着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他的身子还在微微发着抖。

“杨兄弟,我相信你不会是偷看女子洗澡的宵小之辈!”杨荣站起来之后,耶律齐云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上,用一种充满信赖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道:“不过休菱也不是个爱撒谎的孩子,你们之间定是出了什么误会,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疼痛让杨荣浑身微微颤抖着,他就像孕妇一样用双手扶着腰,一脸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对耶律齐云说道:“我只是看这间房里还亮着灯,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怕是有人忘记吹灭灯火,才看上一看。真是没想到休菱姑娘竟在里面,好在我没看见她,否则真是万死也难辞其疚!”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4章一对冤家

杨荣说话的时候,一旁的耶律休菱轻轻的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旁,一副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的模样。

听到耶律休菱的冷哼声,耶律齐云扭头向她看了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的说道:“休菱,你下手也太狠了些!杨兄弟不会武功,你若是再多打一会,岂不是要把他打死了!”

耶律休菱原本以为耶律齐云会帮她说话,没想到,等来的竟是一句颇有责备意味的话。

想想刚才,如果稍稍洗的慢些,杨荣扒在窗子上向里张望,若是她那时候正从浴盆里出来,浑身都会被他给看个精透。但自家大哥不仅不替自己说话,反倒向着扒窗台朝洗澡房里张望的杨荣说话,耶律休菱的心里一阵阵的难过,眼圈一红,一汪眼泪直在眼窝里打转转。

“杨兄弟,好生歇着吧!”耶律齐云没有理会满脸委屈的耶律休菱,而是对杨荣说道:“休菱这丫头,下手没个轻重,若是你真个被打出了三长两短,我这心里……”

说着话,他叹了一声,接着对杨荣说道:“回头我会叫人去找个郎中帮杨兄弟看看!”

扒在洗澡房的窗台上,向里张望,险些真看到姑娘家玉体的杨荣也有些纳闷。

这件事原本就是他有错在先,虽然向洗澡房里张望的本意并不是偷看耶律休菱洗澡,可毕竟给人家造成了困扰。

如果耶律齐云真的骂他一顿,他倒会感觉舒服一些。

哪想到,耶律齐云只是简单问了一下他向洗澡房里张望的理由,就没再深究下去,说话时反倒还有几分责备耶律休菱的意思。

两个妻妾搀扶着耶律齐云向主宅方向走了,回廊上只余下被打的满脸青包的杨荣和眼眶里正闪烁着泪光的耶律休菱。

“别让我再看见你!”目送着耶律齐云进了主宅之后,耶律休菱抬起衣袖,擦了擦泛着泪光的眼睛,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哽咽的对愣在一旁的杨荣说道:“以后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放完狠话,耶律休菱也扭头走了,回廊上只余下身体还微微发颤的杨荣站在那里发呆。

耶律休菱这通拳头,对身体并不算十分强壮的杨荣来说,确实是有些重了。

林牙府的仆役在得了耶律齐云的吩咐后,倒是没敢耽搁,连夜从城内寻来了郎中为杨荣医治伤势。

郎中看过之后,给杨荣留了张药方,临走的时候丢下了一句都是皮外伤,即便不抓药,过些日子也会康复的话。

这句话倒是让杨荣安了不少心。

挨了这顿拳头,杨荣倒不感觉到多亏,他只是想不明白,耶律休菱看起来一副很柔弱的样子,拳头也不是很大,可打在杨荣身上,每一下都让他感觉到像是被小刀捅了一样的疼痛。

那丫头练过!

手里捏着郎中留下的药方,杨荣平躺在床上,心里嘀咕着:“以后见到那妞儿,还是躲远点的好!这次挨揍,如果不是耶律齐云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要是再被她逮住,万一耶律齐云没能及时来救,保不齐真会被她给活活打死!”

“娘的,老子这不是亏么!”伸手摸了摸被打肿了的脸,杨荣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要是他娘的看到了那妞儿光屁股的样子,挨打也就挨打了。丫的,哥啥都没看见,就挨了一顿老拳,这事办的!亏不亏?”

浑身的疼痛,只有在进入梦乡之后,才会被暂且忘记。

一整晚,杨荣睡的并不踏实,虽然是在睡梦里,可每次翻身,他还是能感觉到身体传来一阵阵疼痛。

清晨第一抹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的时候,杨荣扭了扭疼痛的颈子,强撑着坐了起来。

刚被打之后,虽然浑身疼痛,但身上还能使出些力气。

睡了一夜,杨荣反倒觉得浑身乏力,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拖着软绵绵的躯体下了床,杨荣摸了摸额头,额头有些发热,可能是体内的抗体正和身上的伤痕做着抗争。

他一手扶着墙,慢慢的朝门口蹭了过去。

身上有伤的人,最好还是能到外面多呼吸些新鲜空气,多晒晒太阳,对伤势的痊愈是有着很大好处的。

好不容易扶着墙,蹭到了回廊上。

杨荣慢慢的朝着回廊的尽头蹭了过去。

刚要走到回廊出口,迎面走过来一个脸上带着几分愠怒的仆妇。

仆妇手中提着一把铲子,一边迎面朝杨荣走过来,一边嘴里还咕哝着什么。

“这位大姐,请问出了什么事吗?”见那仆妇提着铲子,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样子,杨荣想起头天晚上他在柏树后面干的好事,心里有些发虚的向那仆妇问了一声。

“杨公子起身了啊!”见杨荣对她说话,仆妇脸上挂着笑对他说道:“也不知是哪个屁眼没把门儿的,在哪里拉屎不好,偏偏跑到靠近主人家宅子的柏树后面去拉!这不,我忙活了好半天,才挖了个坑把那腌臜玩意给埋了起来。”

“呃!”听了仆妇的话后,做贼心虚的杨荣呃了一声,强压下心虚,对那仆妇说道:“我这会正想找茅房,幸而遇见了大姐,要不我也有可能跑到大树后面去解决呢!”

“哦!”杨荣说完话之后,仆妇有些狐疑的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那眼神就像是看穿了柏树后面那一坨是杨荣留下的一般,直把杨荣看的浑身一阵毛骨悚然。

“走过回廊,靠墙根边上有间孤立的房子,那里就是茅房!”把杨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仆妇朝回廊尽头指了指,交代了茅房的位置之后,提着铲子低头走了。

看着低头走远的仆妇,杨荣长长的吁了口气,手扶着墙壁,慢慢的摸下回廊,朝着茅房走了过去。

可巧的,他刚走下回廊,从茅房右侧的小间里走出了一个人。

这人走出来之后,和他迎对着打了个照面。

刚一看到杨荣,迎面走过来的人就拧起了眉头,圆睁杏眼狠狠的瞪着他,咬着牙对他说了句:“跟你说过别让我看见你,莫非你又想讨打不成?”

和杨荣打了个照面的,正是头一天暴打他一顿的耶律休菱。

见到耶律休菱,杨荣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倒霉。

原本杨荣就不是个容易和女人起冲突的人,再加上耶律休菱懂些武功,就算是争执起来,恐怕也是打她不过。

面对瞪着他的耶律休菱,杨荣低下头,两眼看着自己的脚面,有些忐忑的说道:“我只是早上起了,想上个茅房,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小姐!”

“我看你是想到茅房来偷看吧!”耶律休菱眼睛微微眯了眯,抬头朝主宅看了一眼,咬着牙压低了声音对杨荣说道:“若不是这里离大哥的卧房太近,怕吵了他安歇,我一定会好生再教训你一顿!”

说完话,她冷哼了一声,径直从杨荣身旁走过,朝主宅去了。

杨荣舔了舔嘴唇,经耶律休菱这么一吓,他倒感觉身上的伤不是十分的疼了。

和耶律休菱结下了梁子,虽然有耶律齐云护着,可杨荣总觉得要是在府里呆的久了,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思量再三,他还是决定白天的时候多出去走走,免得在府内和耶律休菱撞上,彼此闹的不好看。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杨荣也不多耽搁,出了茅房之后,他忍着身上的疼痛向林牙府外院走了过去。

林牙府坐落的位置,在大同城内稍稍偏僻的街道上。

出了府门,杨荣发现这条街道并不是十分喧嚣,街道两侧几乎没什么店铺,只有几个挑着担子的小贩,把担子放在路边,吆喝着贩卖他们挑来的货物。

杨荣的身上没有钱,走出林牙府,他要做的不过就是在街道上闲逛,至于店铺和小贩的摊位,他是万万不敢去光顾的。

从千余年以前穿越过来的杨荣,要比大辽人懂得的东西更多一些。

当然,他懂的那些知识,有许多在眼下的环境里是并不实用的。不过曾经听闻过的强买强卖,却是能让他多个心眼。

好奇心太强的话,万一撞见个卖切糕的,恐怕就算是耶律齐云出面,也会惹上一身的麻烦。

杨荣贴着墙根,一只手扶着墙壁,慢慢的朝前蹭着。

蹭出这条没有几个行人的街道,杨荣来到了一条相对要繁华的多的道路。

这条路比林牙府所在的那条街道宽不了多少,但路上的行人却是很多,沿街也多是商铺和酒馆,挑着担子叫卖的小贩倒是见不到几个。

大同城与杨荣先前想象的古代城池有所不同,过去杨荣以为在宋辽时期,女人多是不会出门的,可大同城内的街道上,却是来来回回的,有许多女人和男人一样在为着生计忙碌着。

背靠着街角的墙壁,杨荣有些无聊的看着街道上来来回回奔忙着的人们。

就在他感到百无聊赖的时候,街道对面的一家酒楼里,一个穿着契丹服饰的年轻人被两个仆役打扮的人给推出了酒楼大门。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5章事情复杂了

两个仆役把年轻人推出酒楼之后,其中一人还指着站在酒楼门口,一时没有离开的年轻人骂了一句:“若是以后再来扰我家大官人,当心打断你的狗腿!”

骂过年轻人,那两个仆役扭头进了酒楼,年轻人却站在酒楼门口,发了好一会呆,才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慢慢的朝着街道的一头蹭了过去。

自打年轻人被推出酒楼,靠墙站着的杨荣就一直在观察他。

年轻人穿着契丹人的小袖口服装,左边耳朵上还挂着一只明晃晃的铜环,头上扎着两条细细的小辫,仅从这身装扮,就能看出他是个纯正的契丹人。

他身上的衣服,裁制的很是粗糙,只消看上一眼,杨荣就知道他一定只是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契丹人,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被两个家仆给推出酒楼。

这个年轻人给人一种很老实、很淳朴的感觉,如果仅从外表看,杨荣绝对不相信他会是个纠缠别人的人。

正闲着没事做,想要找些消遣的杨荣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一个挖掘故事的机会。

在年轻人扭头从酒楼门口离开的时候,他也抬脚跟了上去。

顺着街道走了一段距离,契丹年轻人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走路的时候脚步不由的加快了一些。

见契丹年轻人加快了脚步,杨荣怕把他跟丢了,连忙小跑了两步,又追近了一些。

他这一小跑,恰恰暴露了跟踪契丹青年的意思。

契丹青年回头朝他看了一眼,身子一闪,蹿进路旁的一条小巷里去了。

追到小巷口,杨荣朝巷子里看了看,并没有立刻追进去。

这条小巷一侧临街,狭长且幽深,从临街的这一侧向内望去,一眼看不到巷尾在什么地方。

进了小巷,契丹青年不知钻到哪里去了,幽深的巷子里,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站在巷子口,杨荣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才还被他盯的紧紧的契丹人,只是一闪身的工夫,就像是平空蒸发似的消失了。

为了凑个热闹贸然走进这条巷子,杨荣绝对是不会去做的,他撇了撇嘴,有些失落的扭过头,朝来时的街口走了过去。

杨荣并不知道,就在他扭头朝街口走去的时候,先前被他跟踪的契丹青年又从小巷里钻了出来,朝他的背影看了一眼,转身走上街道,很快消失在人头攒动的街市里。

跟丢了契丹青年,心情多少有些失落的杨荣慢慢的蹭回了他原先站着的位置。

契丹青年被人丢出酒楼,让他对酒楼里的那位什么大官人也多少产生了些兴趣。

进酒楼去找,显然有些不合适。

像那种自恃有些身份的人,绝对不会坐在大厅里,他们去酒楼,都会定下包房。

就算杨荣进了酒楼,也绝对不可能每一间包房的门都推开,去找那个什么大官人。

既然不能进酒楼找,杨荣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双臂抱着怀,背靠墙壁站着,杨荣的视线却片刻没从对面的酒楼挪开。

起初在看到契丹青年被赶出酒楼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有人恃强凌弱,欺负契丹平民。

可在追丢了契丹青年之后,杨荣的脑子里产生了另一个想法。

契丹青年的警惕性太强,寻常平民根本没有那么强的警惕性,即便有那么强的警惕性,也不可能有那么老到的甩掉尾巴的经验。

其中必有隐情!

这件事其实和杨荣并没有多少关联,可他天生就是一副爱多管闲事的脾性,再加上这会正闲的发慌,巴不得找些消遣。

酒楼里的大官人并没有让杨荣等待太久。

在街对面的墙角站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一个穿着汉人服饰,手中附庸风雅的捏着把折扇,正轻轻晃悠着扇叶的年轻人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年轻人身后跟着的,正是先前把契丹青年从酒楼里丢出来的两个仆役。

“看来他就是那个大官人了!”见年轻人带着仆役从酒楼出来,杨荣嘴角挂起一抹带着讥诮的淡淡笑意,视线却没从他的脸上挪开。

要说那大官人,五官生的倒也算是俊俏,只是眉宇间,隐隐着透着一股邪邪的气息,给人一种他绝不是好人的感觉。

尤其是这大凉的天,还拿着一柄折扇装模作样,更是做作的让杨荣感到一阵阵的反胃。

像这种把坏写在脸上的,绝对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都敢做坏事的真小人。

真小人,说的好听些,是敢于展现真实的自我;说的要是难听些,那就是没脑子!

走出酒楼,大官人晃着膀子、轻轻摇着手中的纸质折扇,高昂着头,领着两个仆役,带着几分傲慢的走上了街道。

看着大官人渐渐走远的背影,出于好奇,杨荣像先前跟踪契丹青年一样,抬脚跟在他们一主二仆身后。

前面的三个人明显要比先前的契丹青年警惕性差了许多,杨荣跟在他们身后,整整走过了两条街,仨人竟没发现他的存在。

才走了两条街,杨荣就看出了这位大官人的纨绔本性。

一路上,他的眼睛一直在街上走着的大闺女小媳妇身上逡巡着,也不管那些女人是汉人还是契丹人,若是看到生的俊俏些的,必然要多看几眼。

不过让杨荣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那位大官人的两只眼睛一直瞟着街上走过的女人,却并没有因为哪个女人生的俊俏,而上前调戏。

身为纨绔,竟有这种定力,倒是有些颠覆了杨荣对纨绔的看法。

跟在仨人后面又走了一条街,杨荣眼见着三个人进了一座并不是很高大的门楼子。

这座门楼坐落在街道一侧的角落里,它的左侧房檐上,伸出了一只竹竿,竹竿上挑着三只大红灯笼。

灯笼上写着三个杨荣不认识的字。

杨荣歪着头,朝那三只灯笼看了半天,也没闹明白上面写着什么,那三个字根本不就不是汉字!

实在琢磨不透灯笼上写的是什么,杨荣只得撇了撇嘴,像先前在酒楼外面等着仨人出来一样,双手抱着臂膀,等待着那三个人从门楼里面出来。

在门楼对面站了一会,杨荣发现这座门楼虽然很安静的伫立在街道的一侧,摆出了一副与世无争的低调态势,可它事实上并不是那么宁静,一些穿着鲜丽的人不时的会走进去或从里面走出来。

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从门楼外面经过的一些上了年纪的女人,都会撇撇嘴,下意识的朝地上啐口唾沫,嘴里咕哝着骂句什么。

那些进出门楼的男人,脸上都带着一分**的气息,而从门楼旁经过的上了年纪的女人们,下意识啐唾沫的动作,又无意中表现出了她们对这座门楼的嫌恶。

“操蛋的!”杨荣看着对面门楼上挂着的三只大红灯笼,总算是想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他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下,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别人跑青楼里去逍遥快活,哥却站在街对面给他们守着门,这鸟事办的!”

心里正郁闷着,先前进入门楼的大官人带着两个仆役又走了出来。

不过这次走出来的并不只是他们三个人,与他们一起走出来的,还有个穿着墨蓝色衣衫的契丹人。

契丹人的身后也跟着两个家仆,看这阵仗,他也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子弟。

从他和大官人聊天时表现出的那股子邪恶劲,杨荣就能感觉的出来,这俩人一定是平日里经常勾搭在一起干坏事的损友。

像这样的纨绔,应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才是。

可先前那个契丹青年为什么会去纠缠大官人,并与他的家仆发生冲突?

带着满腹的疑惑,杨荣又抬脚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大官人和那契丹纨绔。

跟着前面的几个人,又拐过了两条街道,杨荣眼看着他们几个进了一座大宅子。

这栋宅子要比耶律齐云的林牙府有气势多了。

前面的几个人进了宅子,杨荣抬头朝宅子上的匾额看了一眼,只见匾额上用汉子书写着“北府宰相府”五个大字。

杨荣眨巴了两下眼睛,撇了撇嘴,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声:“丫的,我说怎么那契丹娃儿这么大的谱,敢情他老子是北府宰相!要是我有个这么强悍的亲爹,恐怕要比他还纨绔的多!”

他对历史本来懂的就不是很多,自然不会知道这位北府宰相是谁,也不知道辽国的北府宰相和中原宋朝的丞相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在北府宰相府门口站了一会,杨荣撇了撇嘴,扭头朝着林牙府所在的那条街道走了过去。

跟到这里,他更是隐隐的感觉到先前被赶出酒楼的契丹青年并不是那么简单,这件事里面,很可能有着他目前还不可能调查出来的内情。

事情变的复杂了起来,杨荣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好奇心太重。

好奇害死猫!

这个道理杨荣是懂的,可他终究是人,是人就难免会对一些不清楚的事情产生浓厚的兴趣。

“北府宰相,貌似官比耶律齐云那位林牙大不少!”一边沿着街道朝林牙府走,杨荣心里一边嘀咕着:“算了,这件事看来有点小复杂,我还是别这么好奇为是!要是真的惹上了麻烦,恐怕耶律齐云也帮不了我!”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6章辽国多房叔

在街上闲逛了大半天,连着跟踪了两拨人。

杨荣那空虚的内心终于得到了些许的满足,他嘴角漾着淡淡的笑容,哼着流行歌曲的调儿进了林牙府。

跑出去这么半会工夫,杨荣本以为不会再遇见耶律休菱,哪想到,越怕什么,什么就越往身上粘。

他刚迈进后院的圆门,耶律休菱就迎面朝他走了过来。

“怎么又是你!”一见到杨荣,耶律休菱把拳头攥的嘎吧直响,一双柳眉倒竖着,目光如同要喷出火焰般瞪着他,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我也不想被小姐看到啊!”又撞见了耶律休菱,杨荣苦着脸,满脸无奈的说道:“可不知为啥,只要我一出门,准能撞见小姐!”

“少跟我来这套!”耶律休菱瞪了杨荣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以后见到我,你最好躲远点,免得把你打死了,到时大哥要找我麻烦!”

说完话,耶律休菱狠狠的瞥了杨荣一眼,径直朝着外宅走了过去。

看着耶律休菱的背影,杨荣舔了舔嘴唇,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吁了口气,暗暗的想道:“好险!要是再挨她一顿拳头,就算不死,恐怕这条小命也丢掉一半了!”

回到下榻的厢房,杨荣正想在床上躺一会,挺挺腰,门口传来了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谁呀?”听到敲门声,杨荣坐了起来,有些烦躁的朝门口喊了一嗓子。

“杨公子,大人请你过内室一叙!”在杨荣答过话之后,门外传来了一个家仆的声音。

“哦!知道了!”杨荣应了一声,穿上鞋子朝门口走了过去。

打开房门,杨荣看到门口正站着一个林牙府的家仆。

见他出了门,那家仆脸上堆满笑容,微微躬着身子对他说道:“大人等公子半天了,公子一直都不在房内,小人适才见公子回来,不敢耽搁,赶忙就过来了!”

“多谢了!”杨荣向那家仆微微一笑,朝他拱了拱手说道:“请大哥前面带路!”

家仆应了一声,返身朝着主宅的方向走了过去,杨荣则紧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主宅大门外,家仆转过身,对杨荣交代了一句:“杨公子请稍候片刻,且容小人进去通禀一声。”

杨荣点了点头,家目送着家仆走进主宅大门。

没过多会,家仆又从里面走了出来,对杨荣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杨公子,大人请你进去!”

跟着家仆进了主宅,杨荣越发感觉到耶律齐云的日子过的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奢华。

最外面的大厅里,分成两排摆放着一些小桌和椅子,这些桌椅显得有些老旧,其中不少桌椅表面的漆皮都有被磨掉的痕迹。

将这样的桌椅摆放在大厅里,让人一进门就有种主人家过的并不宽裕的感觉。

穿过大厅,走进大厅侧面的一扇小门,杨荣发现这座主宅内部,竟然是按照环形的结构建造的。

四周的房屋都围绕着一条环状的回廊建造,在回廊的中间,栽种着一些花木。

如今已是秋季,大多数鲜花都不会在这个时节盛开,就连外面院子里那几株正开着花的月季,也都是一副蔫头耷脑没有精神的模样。

可这条环状回廊中间围起来的空地上,却栽种着在不同时节开花的花木,眼下正怒放着的,是一片金灿灿的秋菊。

在金色的秋菊中间,偶尔的还会夹杂着一两株开着雪白花朵的菊花,想来应该是栽种时点错了种子,一旦盛开,主人家又舍不得拔去才留下的。

中空的环形布局宅子,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采光要比寻常的宅子差上许多。

光线的不足,会让宅子显得有些阴森。

盛开的菊花给这略显阴森的宅子带来了几分生机,多少消去了些阴冷宅子给人带来的压抑感。

杨荣跟着家仆正朝前走着,前面一间屋子的房门打了开来,穿着一身契丹贵族服饰的耶律齐云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了回廊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府上的宅子很不好?”他一只脚刚迈出门槛,就看到了正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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