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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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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听令而行。
汤盎要离开他驻守了多年的天堑关时,抱着关口的大铁门痛哭了一场,好多人拉都没能将他拉开。
楚天涯下令,让汤盎率领一千骑,护送耶律言辰和七星寨的山寨家眷们先行,去追赶萧玲珑与孟德等人的队伍。耶律言辰留下的火药,则被秘密运到了小苍山,交到了楚天涯的手里。
楚天涯第一眼看到时,就大吃了一惊——想不到一两个月不见,耶律言辰的火药制坊局,居然弄出了这么多高效的炸药,足足有两吨啊!
“好,很好,够让完颜宗翰喝一壶的了。”楚天涯咬着一股子狠劲心里暗暗叫爽,“要是运气好,炸死他几名大将或是谋主,才是最划算!”
后方几乎要撤干净了,楚天涯这里还不能走,他必须给后面的人马赢取足够多的撤退时间。他们当中大部分是百姓老幼并携家带口很多辎重,不可能走多快。
完颜宗翰的大营盘以肉眼可见的飞快速度,在建起。他恐怕宁死也想不到,胆大包天不知轻重的楚天涯会要逃走。小苍山后方的动静是大,但完颜宗翰没有高科技的雷达设备,他派出的狼牙与斥候几番在河东义军的青卫手下吃鳖,因此很难再打探到后方的什么动静。
身后撤干净了,这个消息或许普通的将士们都还不知情,但楚天涯时常感觉身后身边一阵凉嗖嗖的。小苍山只剩下半月的口粮,楚天涯叫副军师刘子羽下令,将粮食分发到每一名将士的手中,放出口风,就说是准备“短兵相接”进行夜战突袭。
因此,小苍山里反而一阵摩拳擦掌的拳拳战意,每日摇旗呐喊鼓声喧天。
金兵驻守前沿的谋主时立爱已被调回,换作了大将完颜娄室。看到河东义军这番景象,他全神戒备以应战,丝毫不认为小苍山的南军会要撤逃。
完颜宗翰与时立爱得知情报之后,无不冷笑,感觉就像是一头即将对猎物下口虎狮,看到了那只被追到死角的兔子在呲牙咧齿的耀武扬威。
“不予出战,待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则竭而且粮草断绝之时,再对其发动致命一击!”完颜宗翰下令道,“楚天涯这个蟊贼的手下还是有能人的,小苍山的营盘建得四平八稳防守稳健,恃勇而上盲目出击,只是平添我军伤亡。有了去年的前车之鉴,我们不可再托大。此次——务求稳胜!”
这恰是楚天涯要的。
其实这时候,楚天涯心里比谁都要紧张。万一消息走漏或是完颜宗翰性急起来非要发动鱼死网破的一击,驻守在小苍山的河东义军主力就真的完了!
这是一场夺命的豪赌,完颜宗翰输得起,楚天涯绝对输不起!
每一秒,如坐针毡。
茫茫然,居然十天过去。楚天涯整整瘦了一圈,眼眶深陷胡须杂生,头上还冒出了几根白头发,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焦文通与刘子羽暗暗心惊。他们这两个军机大首领是对一切知情的,只有他们才能理解,主公现在心里的压力有多大!
这时候,河北的战况传来。
不出楚天涯所料,康王赵构所率三十万禁军,不战而溃!!!
不战而溃——四个字传来,楚天涯只能摸着额头咬牙切齿的暗叹了一声,然后将那战报揉成一团扔进了火盆里。
河北三十万大宋禁军,刚刚看到完颜宗望先锋部队的影子,草草的打了一仗扔下尸体数千,听了一夜金兵的战鼓,就作鸟兽散了。
康王不知所踪,朝廷二十万北援禁军统领唐敏与吴恪不知所踪,金兵几乎是兵不血刃收复了河间、真定、中山等三郡,整兵秣马在三镇集结,收集打造船准备南渡黄河,并派一旅偏师数万精骑开始在三镇附近扫荡奔散的南军,并欲打通与河东之联系要道——黄龙谷。
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主公先行,某垫后!”焦文通死命请令。
“某来垫后,二哥护送主公先行!”薛玉、梁兴、傅选等人一并请令。
“何必相争?”焦文通怒斥道,“焦某麾下啸骑来去如风,岂是尔等麾下青云步兵可比?我若断后,可相机而撤。你们断后,则是必死无疑!”
楚天涯坐在帅位上,神色紧绷。三十万宋兵的大溃之相,在他的脑海里如同放电影一样的,一幕幕闪过。
三十万哪!!
如今的南国,还能拿得出多少个三十万大军?
“请主公定夺!!”众将一起请诺。
“楚天涯,亲自断后。”楚天涯站了起来,不容辩驳的道,“我令,焦文通为主将,刘子羽为军师、薛玉为副,率领啸骑与主力青云步兵,于今夜擂鼓撤离。我自率虎贲骑断后——众将不得多言,违令者斩!”
“主公!……”焦文通与薛玉等人瞪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楚天涯。
楚天涯略微一笑,“放心,完颜宗翰想逮住我,还没那么容易。我自有退敌保命之策,不日,就在洛阳与诸君聚首痛饮!”
“主公!!”焦文通第一个大叫一声跪倒下来,“十万弟兄,可以没有焦文通,不能没有主公——还是主公先撤吧!”
“二哥不必如此。我令已下,不想重复。”楚天涯深吸一口气,突然提高音量怒吼一声,“执行军令!!”
“诺……”
当晚,小苍山的营盘上,鼓声隆隆震荡苍野。
北方据守对峙的金兵营盘里,灯火遍布号角喧天,全神以待。
数万河东义军主力,在隆隆的鼓声之中,轻装上阵悄然撤走。楚天涯带着青卫与阿奴率领的虎贲骑,将耶律言辰留下的一两吨炸药,尽皆埋在了营盘各处的灶炕,和小苍山通往太原的必经之路上。
只要金兵踏入这个营盘,必然升火造饭;只要他们升起火头,一场灾难就要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不求炸死他多少人,要的只是让他们心生惶恐变作惊弓之鸟,认为河东义军的炸药陷阱无处不在!
焦文通等人在入夜之后开始撤离,比及黎明,已经走出数十近百里。
楚天涯依旧站在他的帅帐前,身边只剩下何伯、朱雀等一班青卫。
“少爷,你也该动身了。”何伯看着晨雾之中了了落落的小苍山大营盘,说道,“只待天亮,金人就能探知我军虚实。”
楚天涯沉默了片刻,举目四望,苍茫群山虎踞龙盘。
“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虎贲与青卫,随同楚天涯如同晨风中的一群幽灵,飘然而去。
金人很快查知,小苍山已是一座空营!
完颜宗翰与时立爱不约而同的拍案而起大叫不好!
“不可走漏了楚天涯那个蟊贼——追!”
“狼主,如若追击,恐中埋伏。”时立爱提醒道,“楚贼异常狡诈,不可不防。”
“那依谋主之意?”完颜宗翰问道。
“不如且先查看他的营盘,也可知他兵马虚实与撤走之时慌乱与否,再行明确是否大肆追击!”时立爱道。
“也好。”完颜宗翰双眉一眉杀并迸射,“河东门户已失,我军便可长驱直入捣毁中原直取东京!——楚天涯已是丧家之犬,便要灭他也不必急于一时!”
于是,金兵派出人马,小心翼翼摸进了小苍山的营盘之中。发现,南军的辎重等物全都没动,营寨、旗鼓包括煮饭用的大铁锅子与军帐营寨一应完好。南军的人马好像就是离开家里去走亲戚了,留给金兵一个完整的大营盘。
消息回报,完颜宗翰与时立爱都有些惊愕。
“如此说来,南军的撤退是井井有条,不慌不乱。”时立爱说道,“败而不慌撤而不乱,狼主,这样的败兵并不太好追击。”
“那就这样放任楚天涯逃走?”完颜宗翰实在咽不下这口怨气。
时立爱想了一想,说道:“臣下估计,楚天涯的退路无外非三条,一时去东京投靠朝廷,二是去投靠西夏国,三是去往南国的关中占据河洛。前者两条皆不足虑,大金迟早打到东京灭亡南朝,西夏已是臣属于我,唯有进据河洛……”
完颜宗翰眼中闪过一条厉芒,“绝对不能放楚天涯逃进关中!河洛自古皆有帝王之气,山关稳固易守难攻,沃野千里民风彪悍,楚贼如此占据了关中,后患无穷!”
“恐怕,南朝之人比狼主,更加不愿意让楚贼占据关中!”时立爱说道,“南朝西军曾是童贯麾下,楚天涯与西军有不共戴天之仇。加上楚天涯离开了河东便是丧家之犬,所到之处南朝的朝廷一纸圣命便可将他执拿!——所言之,楚贼想要占据关中,难上加难!”
“我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南朝。”完颜宗翰双眼一眯杀气四射,“南朝的那般酒囊饭袋,绝对不是楚天涯的对手!——我宁可暂缓攻打东京,也必要先拿下楚天涯——令:追击!!”
时立爱只得缓缓的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斩草,须得除根!”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252章力压群雄
两万余金国拐子马,在大将银术可的率领之下,如风卷残云一般朝太原方向急杀而来。
他们的兵马刚刚冲到小苍山通往太原的粮道之上,突然天塌地陷的轰隆之巨响冲天而起!
整座大山几乎被撼动,远在十余里之处的完颜宗翰手里拿的一杯酒都荡出了半杯!
“怎么回事?!”
宛如天神之威从天降临,金人无不胆战心惊!!
金国大将银术可求功心切冲在最前,大爆炸在他身后不远引爆,一股气粮将他直接炸飞重重摔落在一处水坑里,当场不醒人事。现场留下一连串的巨大天坑,烈火熊熊黑烟袅袅,女真人与马匹的残肢断骸,触目惊心!
快要杀遍整个欧亚大陆北方从无敌手的女真精骑,何时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现场一片鬼哭狼号,疑是神佛降威天罚女真!
“轰——隆隆!!”
与此同时,小苍山营盘里各处各地响起一连串的轰隆之声!
楚天涯留下的一个“完好”的营盘,瞬间被抛飞上天,方圆十余里之内化作一片人间炼狱!
金国大军近五十万人,没有一个不心惊胆裂,没有一个还敢骑在马上!
楚天涯等人刚刚跑到太原城池附近,听到这串巨响驻马回望,看到冲天的怒焰与黑烟。
“宗翰狼主,我走了。”楚天涯的嘴角撩起一抹邪性的冷笑,“没什么可以留给你的,送你一串炮竹,聊作喜庆之意!”
“主公,宗翰虽猛,但时立爱多疑。”朱雀说道,“有此一物,金兵必然不敢猛追!”
“这正是我要的。”楚天涯仰头看了看熟悉的太原城池,去年在此苦战的情景,历历在目。
“少爷,快走吧!”何伯催促道,“河东已失,无甚留恋。前方还有数十万军民等着你去主持大局!凡此一切,须向前看!”
“好——走!!”
战马如风,载着河东最后一批撤走的人马,望南方疾行。
小苍山营盘,已是疮痍满目烈火肆焚。炸死的震晕的吓傻的金兵,多达千计。完颜宗翰所幸没有亲自踏入小苍山营盘,却也被这巨大的震波震得一阵心里发堵脚下蹒跚,心中更是深怀惶恐!
炸药之力,已经超乎冷兵器战场本身的范畴。再勇猛的将士也毕竟只是血肉之躯,如此抗拒之超越自然之力的恐惧威力?
被炸飞震晕的金国大将银术可,万幸捡回一条性命,但已经被震成了聋子,头脑也有一点不清醒。
看到那些炸碎的燃烧的尸体,一股浓烈的惧意就像是瘟疫一样,迅速在数十万女真人当中流传。
“停止追击、撤出小苍山营盘!”完颜宗翰一脸刷白咬牙切齿的下令,“传令大军,务必避开楚贼曾经住过、走过的一切地方!一切、地方!”
一阵天雷,震碎金人胆。
此时,河北惨败、河东撤逃的消息,已经传遍大宋中原腹地。一片风声鹤唳的末日危机气氛油然而升。朝廷之上的官家大臣们无不心惊胆裂仓皇万分,再无半点战心战意,只想拖儿带口携带家资的越过长江向南溃逃。
但是完颜宗望在军事上的敏锐与果断,显然没有给南国的君臣这样的机会。他们占据了三镇之后迅速派出了一旅劲师约三万骑,火速跨越黄河直捣东京,堵住了那群正在仓皇收拾细软、邀姬带妾的南国君臣。
留在京帅的十余万禁军,成了官家与朝廷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们仓皇撤进东京城中死守不出,苦待外援勤王之师。仓皇之时,官家赵桓“不计前嫌”想要重新启用主战派大臣李纲与种师道,但发现前者早已被调配放逐到江西远在数千里之外,后者早已郁郁而终。
无奈之下,官家只得启用了不懂军务的副相孙傅主持东京防务。并制檄大宋各地,呼吁勤王之师!
孙傅“不负”官家所愿,请来了一名传说中的得道高人郭京整天在东京城中作法,迎请天上的“六甲神兵”来帮助大宋王朝抵御城外的女真大军。
东京,第二次被金兵所围困。相比于上一次完颜宗望率领的数万孤军,这一次金国出动的人马将近八十万之众,陆续正朝东京开挺而来!
楚天涯一记惊雷让完颜宗翰的这一路人马,暂缓南进。而东面一路完颜宗望所部,则是少有阻滞即将尽抵东京城下。大宋王朝,灭顶在即。
楚天涯一行骑兵很快就追上了汤盎、孟德等人,合兵一处日夜兼程直奔关中河南路、洛阳郡!
真正是兵荒马乱的末世之相了,往日的法令礼度一应作废,礼义廉耻无从顾及。这种时候,手中有兵的就是爷。楚天涯一行兵马所到之处,府州县衙村庄百姓无不退避千里或是跪道相迎,再不就是铤而走险踊跃加入,望求乱世之中的一处庇护之所。
洛阳乃是千年帝都,是华夏文明发源地之一。它矗立河洛之间,囊居天下之中,既有关塞的大地敦厚磅礴之气,又不失水乡妩媚风流之质。北据邙山南望伊阙,洛水贯其中,这里还是隋唐大运河(即京杭大运河前身)的中枢之地,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四周群山环绕、雄关林立,水陆两便四通八达。历朝历代均为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争之地。
当初大宋建国时,曾依照洛阳的宫殿图纸在东京修建新的宫厥——楚天涯很是想不明白,为何放着洛阳这样好端端的稳固都城不要,却要在汴梁那个四面平坦皆可受敌的地方,里外不讨好的另外修建都城?
“你不要,我要!”
此刻,楚天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先锋姚古率领他的人马一路出了太原直捣洛阳,倒是没有哪州哪县或哪支军队敢阻挠于他。但是他到了洛阳的虎牢关前就心里打鼓了……我们现在倒底是官军,还是流寇啊?我们是驻守河东的兵马,以何名目要进驻关中?
驻守洛阳的大宋官员与将军们自然不会轻易放姚古进了虎牢关,将他拦在了关前。等到张孝纯与萧玲珑护送百姓们走到这里,茫茫然十几万人马,尽皆堵在了虎牢关前。
守关的大宋将士们坚称,不得朝廷允令,不可放人入关!
张孝纯带着百姓们,日夜在关前哭诉,无果。
孟德赶到,大怒!——他心里的想法,远比姚古和张孝纯都要简单,我弟兄在后面殊死拖住完颜宗翰,你们却在这里扼守关隘不放我们这些军民入关!
二话不说,攻关!!
姚古和张孝纯死死拖住孟德,不让他打——那可是官军啊,与他冲突,我们岂不是成了反贼?
“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哪里顾得了许多!——尔等不作为,可在后方观战!一切罪过,孟德承担!”孟德大怒不已,亲自赤膊上阵指挥攻城之战!!
很快,焦文通率领的主力人马赶到,毅然的投入了战斗。
两天两夜,虎牢关破!
死伤不论,孟德第一个冲进了洛阳城中,拿下郡守州官令其开榜安民。此时,大宋西军折家军与种家军、姚家军一并杀奔洛阳,要“勤王除寇”。姚古终于发挥了一点作用,他与张孝纯一并出面先行安抚了折家与种姚二家的大将们,好歹先把洛阳的百姓与河东的流民一并安抚安顿了下来。
现在,就等楚天涯来到洛阳,与折姚种三家的大将,谈判了。
此时此刻,金国的东路军完颜宗望所部,正如蝗如蚁般越过黄河。大宋各路勤王之师、包括以往的山贼路匪都积极响应勤王诏书,准备开赴东京勤王救国。
西军的大将坐不住了,十万人马就在这里等着楚天涯一个人,却坐视东京危机,真是岂有此理!
但是,不管是种家的种师中,还是折家的折可求,也包括姚家的姚古,他们没有一个不是在军队政界混了好多年的老油子。他们心里十分清楚一条,到了现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大宋的灭亡已是避无可避。
乱世即将降临,谁手下有兵有马,谁就可以据地而霸!
现在,西军已经失去了朝廷的节度,他们彼此各部不可能相互臣服拥有统一号令。同时,谁也不想先走一步去当扑火飞蛾折损自家兵力,因此落得一个各怀冷意彼此观望的结局。
他们一起在等,彼此都是宣称是在等“朝廷钧旨”,军队必须依令而行;但是心中同样的各怀鬼胎,实际上是在等那个即将制霸关中的楚天涯到来——等他的好处承诺!
现在,朝廷给出的承诺,已经不如楚天涯给的好处了!——兵油子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比谁都现实!!
东京危机,势如垒卵。
洛阳之地,西军十万磨刀霍霍。河东义军(西军称之为“晋军”)十万,休养生息秣马厉兵。
二十万大军,一同在等那个年方弱冠的河东上将军,楚天涯。
孟德再一次在数十万军民面前展示出他的果断与敢做敢当。他率领西山部署冲进了古都洛阳的洛阳宫,踏上了应天门,将“楚”字大旗插在了城门之上,高高飘扬!
应天门,旧名则天名,武唐时因避讳武则天之帝号,而改为应天门。东京的皇宫南门的丹风门就依照应天门而修建。
孟德此举,震惊万人。一面楚字大旗插到了应天门上……那岂不是意味着,楚天涯即将“称王洛阳”?
同时,孟德将城中所有的府库钱粮所在之地尽皆封存一文不取,派兵守卫严加禁止。并将洛阳宫中最好的一处宫厥上阳宫里清点干净,派重兵严加守卫。他虽未说,但大家都在猜想——他是想把帝王休寝的上阳宫,当作楚天涯的下榻之地么?
洛郡正处大乱之中,孟德的这一手“先声夺人”无疑是给所有人心中竖立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今后,楚天涯就是洛郡之主!
虽然西军未必服气,但他们当中又有哪一个能站出来,把楚天涯比下去?
姚家的姚古不必再说,他已自认是“楚枭的第一只鹰犬”;种师中去年就在太原,和姚古一同领教过楚天涯的厉害,并受过他的人情,算来也还有点交情;剩下一个折家军的折可求与楚天涯并不相熟,但他一个人就是有再大的野心、再大的声音,又如何逆转这滔滔之势?
楚天涯人未到洛阳,势已压群雄而冠之!
现在,西军众将等的就是楚天涯的一个承诺、一个号令!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253章一狼一狈
隆隆巨炮,震震苍野!!
耶律言辰研发的半成品大炮,在洛阳之畔试炮,震醒了先朝帝皇的英灵,也震碎了这数朝古都的沉沉暮气。
二十万大军,整兵励马,布列于虎牢关前。兵戈如瑞雪覆原,旌旗似惊涛卷浪。
楚天涯,来了。
眼前的大阵势,出乎楚天涯的意料之外。
何伯这个老江湖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早已蜇伏多年的那股热血仿佛再次沸腾起来。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方腊在江南振臂一挥而应者云集时的盛壮景象。
“少爷……你的基业,从此扎根于洛郡!”从不激动的何伯深深的呼吸,压抑心中的狂热与激荡,“时事造英雄,英雄适时事,弃河东而据洛郡,真是英明之至啊!!”
“请上将军更衣!!”众青卫急忙把楚天涯的一身上好行头搬了出来。从河东撤走时,说得光鲜,其实也就是逃亡。现在他们这一行人,谁不是衣裳褴褛?眼前可是二十万大军和无数的关中子民,万众瞩止的楚上将军,岂能堕了尊荣?!
楚天涯翻身下马,朱雀与贵人左右上前与他更衣。
黄金甲,猩红袍,战马披红宝刀煞目,雕弓金鞍紫金马镫,就连手中的马鞭也是极上之品。
朱雀与贵人本就精通易容之术,经她二人妙手一画,方才还是个落难公子模样的楚天涯,转瞬之间变作一个贵气无双不怒而威的英武少帅。
朱雀的脸上漾起满足的微笑,眼眸略微眯起。她的眼睛不光用来看人,还用来笑。此刻,她就笑得很满意。阅人无数的她坚信,眼前的这个楚少帅就算不是她见过的最俊朗帅气的,也必定是最英武大气的男人。
贵人则是将花痴二字写在了脸上。如果不是众目睽睽,她就敢当场将楚天涯“洞房掉”。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让最能引发男人本能**的贵人,如此春心荡漾。她无比坚信,如果要给“男人”二字找一个最合适的注脚,必是楚天涯无疑!
十二青卫,除了萧玲珑外,尽皆布列于楚天涯左右,排头而进,往二十万大军走近。
孟德赤膊上身站在虎牢关上,远远得到楚天涯一行人马已经踏入洛郡地界,就开始放肆的擂鼓。
六十八面一人多高的巨大军鼓,还是前唐安置在此的皇家盛典所用之物,此刻被孟德带着一群西山的壮士,隆隆敲响。
洛河之畔,耶律言辰放起了响炮。
二十万大军,山呼海啸开始高声呼喊。
虽然很多西军的将士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欢迎”一个来自河东的山贼响马,但是身边的人都这样做了,出于本能的感染,他们也就喊了。
在这样一个气氛浓烈激情澎湃的环境中,就算是个妇人也会热血沸腾,何况是厮杀的汉子?
折可求与种师中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咬牙切齿,想要宰几个手下的士兵才能解恨——他们这么做,不就等于是认了楚天涯为主公么?
姚古笑而不语。他坚信用不了多久,只要折可求与种师中这些西军大将真正与楚天涯相处了,也会像他一样,“自甘堕落”的甘为楚氏鹰犬!……他不禁回想,我是什么时候被他折服的呢?好像是真定之役开打之前,也好像是当他说出那句“我就杀了二位,再行撤走”的时候。
反正就是在不知不觉的潜移默化之中,原本对楚天涯这个山贼很是不屑甚至还有些憎恶的西军大将姚古,居然变成了楚家鹰犬。
更可笑的是,他现在居然还以此为荣。
“嘭——嘭嘭”,军鼓震震,流云飞遁!
“轰——隆隆”,巨响声响,洛水奔腾!
二十万将士高声呐喊,排山倒海势如惊雷落地!
晋军将士心中,涌出从未有过的自豪感,很多一路跟随南逃入关的河东百姓,感极而泣跪倒欢呼。
折可求与种师中等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惊愕:想不到一方山贼草寇,能像王师官军一样深得民心……奇哉怪也!
焦文通与刘子羽各率轻骑上迎楚天涯,左右下马拜于道旁,“禀报主公,属下幸不辱命,已成功护送河东百姓入关。沿途未有损及一家一户,未敢放弃一丁一民!——特来向主公覆命!”
“二位辛苦。”楚天涯骑在马上一抱拳。
“谢主公!!”焦文通与刘子羽左右站起,满怀激动的看着楚天涯,将手一挥,“迎请主公,入主洛阳!”
跟随在他们身边的将士谁不聪明,当即大声跟着高喊“迎请主公,入主洛阳”!
一传十,十传百,这句口号就这样喊开了。
十几二十万人,自愿也好傻乎乎的也罢,都这样喊了起来。包括那些百姓,也都跟着一起喊。
折可求和种师中等人心中总算明白,楚氏入洛,已是定局。他手下这些人,非但能打仗,还很能攻于心计。只花了两招——软硬兼施与先入为主,楚天涯人还没有踏入洛阳城中半步,他入主洛阳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
“也罢,蛇无头不行。乱世之中他要出这个风头、摆这个席面,我们就由得他。”折可求暗中对种师中道,“你我手中各有五六万精兵,一定要紧紧握住不得松手。且看他如何对待我们。稍有不妥,你我挥师西返驻守老巢死活不出,好歹也能据一城池而霸之,可与楚氏分庭抗礼——何必怵他!”
“有理。”种师中小心答话,“既然楚天涯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天下存亡之秋夺关中而称霸,那他就是立于众矢之的。你我大树底下好乘凉,且看他如何看待东京危亡。若有闪失,蒙受口诛笔伐的便是他了,不干你我二人之事;如果得势,你我不妨锦上添花,也好据得一笔功劳在手。”
“甚好、甚好!”折可求远远的看着徐徐走来的楚天涯,双眼略微一眯低声道,“人言可畏,都说楚天涯如何邪乎,我看也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毕竟少不更事。如此大厦将倾之时,岂是他出风头的好时机?稍有不慎便是天下共伐之,死无葬身之地!他要求死,你我不必阻挠。且看他如何对待你我便是。反正现在他刚刚远来立足未稳,再加上北有追兵东有危急,他必定有求于我。你我不妨,坐地起价!”
“好,就这么办!”
“他来了……不如给他点颜面,迎之?”
“就给他点殊颜,迎之何妨?——约上姚古!”
众目睽睽之下,西军的三员大将各率手下将佐共计百余人,朝楚天涯迎去。
楚天涯远远的看到了这群各自心怀鬼胎的人,不由得微然一笑,停住,下马,立于道旁。
折可求等人略感错愕也都停住,姚古先下了马,折可求与种师中也只得下马,百余将佐都步行上前迎上了楚天涯。
“末进后生、太原楚天涯,见过诸位络略、大将军!”楚天涯面带微笑的抱拳,面如春风态度诚恳。
“上将军年少有为,我等惭愧有失远迎。”种师中与楚天涯也算略有交情,种家在西军之中的声望也非别家所能企及,他上前一步抱拳拜道,“种师中与西军、洛郡众将弁得闻上将军驾临关中,如久旱之苗盼及甘霖雨露,幸甚、幸甚!”
“种经略言过了。”楚天涯略微一笑,以手搭沿朝前展望一眼,“将威兵壮人马如龙,正好杀敌!”
折可求与种师中等人不由得心中一凛:他刚来还没进洛阳,就要动兵?
“东京危机,我等武夫岂能坐视?”楚天涯说道,“折经略、种经略,我欲兴师前往东京勤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呃,这……”楚天涯这一问,还真是出乎两个人精的意料之外。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刚刚逃遁千里到了这里、立足未稳的楚天涯,心里想的不是如何稳固他在关中的地位、笼络洛郡的诸路豪杰,而是——出兵勤王?
楚天涯看到他们这样的表情,心中就在冷笑:毕竟是思想境界不同。看到乱世到来,他们这些军枭兵油子想的就是拥兵自重先求自保;却忽略了立足于乱世最重要的一点——争取民心!
当务之急,天下之大义不就是勤王救驾、吊民伐罪么?
只要我能高举这个义旗,又何愁关中民心不来向我?又何须我再去鼓动唇舌去游说、或是小恩小惠的去收买那些关中的豪杰与仕民?
“二位经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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