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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男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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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迟,那时快,冰在零点一秒时进入他的嘴巴,而她赶路不及的嘴巴贴到他的唇上。
  就这样,在成为男女朋友的第二个星期四,他们接吻了。
  她尝了一下下,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甜甜的、冰冰的、香香的,舍不得松开他,她又尝一下,小小的吸吮,触发他的悸动。
  他回吻她,软软的唇瓣、软软的温暖,他们认识在六月份的南台湾,那个地点、那个温暖,融化他心底的漠然。
  等阅阅意识到他们正在接吻时,她的味道已经烙入他胸口。
  “我、我们……”她推开他,一向伶牙俐齿的她指着岳仲岗,半天说不出话。
  “很正常啊,我们是男女朋友。”
  他急着合理化所有行为,刻意说得理所当然,没想到他的理所当然,竟惹红了她的眼。
  “哪有正常,我们才认识两个礼拜不到,坐太空梭都没这么快好不好。”她拼命用手背抹去他的味道,她只是想吃冰、吃冰啦!
  他扬了眉毛看她,她一定没听过一夜情,两个礼拜、一个吻,在这个时代半点都不夸张。
  可是……他想起她的第三任男友,他们不知道交往过多久,连结婚都谈到了,竟然还没接吻,所以她生活在维多利亚时代里?很好,他喜欢保守的女孩,比起开放的女性,他更喜欢她。
  “——是你自己扑上来的。”他开始逗她。
  “我是吃冰,又不是要吃你。”吃他?他喜欢这个吃法。“为了吃冰,什么都不顾?”他挑眉问。
  “对,为了鸡蛋冰,什么都可以不顾。”
  “那个冰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好吃。”它不过和记忆重叠,不过是……香料加色素。
  “谁说,鸡蛋冰是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鱼翅鲍鱼都比不过它的甜蜜。”
  “好……吧……既然那么好吃的话,它不贵,你为什么不去买个十枝二十枝,把自己吃到想吐。”
  “你笨啊,我又不能买。”她气到跺脚中,跟外星人沟通就是这点困难。
  “为什么不能买?”
  “我答应岳岳了,不能自己买鸡蛋冰吃。”她瘪了嘴,低眉。
  不能自己买鸡蛋冰……好半晌,他终于想起来了。
  那天,他的母亲来接他,母亲在屋里和爷爷奶奶谈话,他在院子里面和闹别扭的阅阅话别。
  “你真的要到美国去?”
  她白白的布鞋早就变成灰色,和他光亮的皮鞋摆在一起很不搭,但没人说布鞋和皮鞋不能当朋友,所以阅阅和岳岳也可以变成好朋友,而且啊,他们这个好朋友是要当一辈子的。
  “我妈妈是这样安排的。”
  他把口袋里面的巧克力掏出来,放进她的口袋。
  “不去可以吗?”
  她的手指头在口袋里勾画着巧克力的形状,舍不得他离开。
  “应该是不行。”
  “你还会回来吗?”
  “会,放暑假就回来。”
  “那我等你回来请我吃鸡蛋冰。”
  “好,我们约定好了,除了岳岳买,阅阅不可以自己买鸡蛋冰吃,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打勾勾。”她在笑,但眼角有湿湿的液体往下飘,她举起拇指和小指,用力和他盖印章,一个承诺、一个誓言,就此成立。
  会约定,是因为他想到,她每次吃完冰都会揉鼻子,她的过敏发作起来,会让她眼泪鼻涕齐飞。
  他不在,谁给她递手帕?
  约定,源自于不舍,而非为了制约。
  可是她竟然那么遵守约定,而他却彻底忘记约定。
  飞到美国,他适应新环境、新学校,他忙着追上母亲的期待,没了父亲,母亲的希冀全落在他身上,他无法有片刻的放松。
  一年一年过去,在他几乎遗忘的这个小地方,这个过敏起来会眼泪鼻涕齐飞的女孩子,她依然牢牢守住约定。
  心抽了、痛了,疼惜与不舍涌上心头。
  “走。”他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要去哪里?”闷闷的,她还以为自己的初吻不甘愿。
  “去追卖鸡蛋冰的伯伯。”
  他要给她买很多枝,牛奶、柠檬、鸡蛋、梅子……各种品味都买,如果她真那么爱的话,他愿意把整个摊子都给她买下来,至于她的过敏体质,没关系,他带她去看中医,听说中医治过敏很有效。
  不自觉地,小小的笑容在她嘴边扩大。这是宠溺吗?被人宠着、哄着的经验,已经离她很遥远。
  他开车,从国小追到国中,追啊追,追到菜市场边,他们终于看见卖鸡蛋冰的老阿伯。
  他们尖叫、大笑,他们冲下车,一口气买下各种品味的冰球,一人抓五、六枝,坐在菜市场外面的台阶上。
  阅阅舔舔梅子再舔舔柠檬,“好好吃。”她深吸气。
  “真的吗?”
  他舔着她舔过的地方,好吃,但更好吃的是她嘴边那个,他快速靠近、快速瞅一下,在她脸色爆红的时候,回味着唇舌间的滋味。
  “你做什么?”她拧了眉头,斜眼瞄人。
  “学你。”
  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偷香不是偷,而是一种快活行动。
  “学我什么?”
  “学你从别人的嘴里抢冰吃。”
  “岳仲岗!”她大吼一声。
  “怎样?”他挑衅地挤挤眉,伸手,弹了她额头一个爆栗。
  不痛,有的只是熟悉,一个熟悉到让她想掉泪的动作。她咬唇,讨厌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将岳仲岗和岳岳重叠。
  笨蛋,他们分明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仲岗温柔、岳岳冲动,仲岗是弱鸡、岳岳是猛男,除了他们常常跟在她身边,除了他们一样爱吃鸡蛋冰,除了他们都爱弹她的额头,他们有什么地方相似?
  她忙着说服自己两人是不同人,反而忽略了这些“除了”。
  “不怎样。”她低头。
  “不高兴了?”他蹲到她面前,勾起她的下巴。
  “没有。”她架起笑靥。
  “联想到什么吗?”
  她猛然抬头。他是扫瞄机?怎么可以把她的心思猜透透。
  “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说吧,我洗耳恭听。”
  她想了想,用力点头。“记不记得我的第一任男朋友?”
  “做饭店业那个。”
  她知道,岳岳不是用来谈的,是用来想念的,但是面对岳仲岗,她觉得……谈谈也好。
  “嗯,他叫岳岳,我叫阅阅,岳岳、阅阅,天上一双、地上一对,我觉得我们一定要变成一对的,我当他的妻子,给他洗衣服烧饭、摺被子,他当我的丈夫,给我捶背揉腿、提包包,我们要一起去上班、一起赚大钱,给我们家的小王子、小公主嫌学费。”
  那个时候她才几岁,就想得很远,难怪都说女孩子早熟。不过,他喜欢她的计划,也许可以试着盗窃。
  “很好啊,这些话,你对他说过没?”他不会又忘记了吧,他开始怀疑自己有年老痴呆症。
  “没有,但是我有告诉他,我很喜欢他。”
  岳仲岗松口气,幸好,他的脑袋不必去照电脑断层。但她说过喜欢他……他在脑海里面尽情搜寻,然后一个、一个小小画面跳出来。
  他买冰请她时,她一面舔着冰棒一面说:“岳岳,我好喜欢你。”
  他推她荡秋千,推到高处时,她尖叫着说:“岳岳,我好喜欢你。”
  他像猴子爬到树上,替她摘下一颗又一颗的芒果时,她笑着跳脚说:“岳岳,我好喜欢你。”
  通常,不会有人把这样的“我喜欢你”当真,就像你在路上撞到人,脱口而出的“对不起”一样,通常是自然反应,而不是真心反省自己的粗心大意。
  “可是他没有听时去。”她嘟嘴。
  “你怎么知道他没听进去?”
  “如果他听进去,就不会把我忘得彻彻底底。”她的语气哀怨又感伤,突然发现……“原来,我心底还是埋怨他的。”
  他抬高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本想替她把略微散乱的头发塞回耳后,可是……顿了顿,他勾起她的脸,认真说:“幸好他把你忘得彻底。”
  “为什么?”
  “不然,我就没机会乘虚而入了。”岳仲岗的手落下,继续他的动作。
  “说得也对,你真聪明。”阅阅扬起嘴,又是让人心喜的笑脸,对嘛,这才是宋予阅。
  他们把冰吃光,开车回家,十指相捆走回屋里,撞上神色不悦的弄弄。
  她冷望向他们交握的双手,冷笑道:“你们知道忘掉旧情人需要多久的时间吗?”
  阅阅和岳仲岗互视,不晓得弄弄又是哪根神经不对。
  “答案是,需要你们交往过程的一半时间,恭喜恭喜,将来你们要忘掉彼此的时间,只需要半个月。”
  说完,她扭头走出屋外。
  “她怎么了?”岳仲岗问。
  “不知道,大概又是荷尔蒙问题。”青少年难带啊。
  第5章(1)
  阅阅从外面回来,就开始发疯。
  她疯狂清理家里每一寸地板,洗完地板洗窗户,她还把窗帘通逻拆下来,把每个能擦、能洗的东西通通弄干净,直到每个死角地区都找不到灰尘半粒。
  屋里弄完弄屋外,拔草、整理池塘、浇水。
  她吸气、吐气,狠狠地朝着天空挥舞拳头,再转回身,用力踩洗水桶里面的床单,好像没把身上每分力气发泄光不甘心似的。
  弄弄毕业考结束了,她没事做,也不动手帮阅阅,只是好整以暇地跷着二郎腿,一根手指头在电视遥控器上面跳舞。
  岳仲岗看不下去,几次想要起身去帮忙,都被弄弄阻止下来。
  “这样好吗?”岳仲岗看着落地窗外的阅阅。
  “她只是不浪费。”
  “浪费?什么意思。”
  “她在生气啊。”
  “当然。”他没白目到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火大的女人力气大,你没让她发泄完毕,根本没办法跟她谈。”弄弄对这种事很有经验……
  “发泄精力的方式很多。”她可以骂人、揍人、跳舞、尖叫,不必用这么辛苦的方法。
  微微的不舍在岳仲岗心底酝酿,她为什么不学普通女生,用疯狂购物来解决怒火,他很乐意当她的活动提款机。
  “所以我说不浪费嘛,她把精力用在家事上面,等气发完,家里也干净了,不是一举两得?”弄弄斜眼看他,对他有意见。
  说实话,她有点小嫉妒,嫉妒阅阅成天和他黏在一起,什么话都跟他说,好像他才是她的拍档。
  要知道,以前她是阅阅唯一的商量对象,现在被岳仲岗取而代之,她的不爽表现得这么含蓄,已经很有肚量了。
  弄弄忍耐再忍耐,因为她知道,再过一个多礼拜,岳仲岗就会彻底离开她们的生活,而他和阅阅的恋爱,将会像她和班长那样,随着骊歌声起,跟彼此说拜拜。
  套句阅阅的至理名言——人类可以跟全世界对抗,独独不能和钱作战。
  因此,忍,直到他不再是她们生财工具为止。
  岳仲岗点头,毕竟她们共同生活的时间比他长。
  他的眼睛随着阅阅的背影转来转去,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直到她怒气慢慢消弥。
  不再那么生气的阅阅进屋,走到电视机前面,抢过遥控、观赏电视。
  很好,她终于要谈了。
  岳仲岗松口气,递给她开水和毛巾,她仰头喝光,接触他担心的眼神,心一暖,最后两分火气泄洪。
  “发生什么事?”岳仲岗问。
  “我早上去应征一份工作,那是在附近开设的一间中型民宿,二十七个房间,从两人房到四人房都有。老板对这方面不是很懂,他们只是请了很好的设计师、很好的建筑师,盖了一间不错的民宿饭店。”
  “然后呢?”岳仲岗鼓励她继续往下说,很怕她一转身又跑去洗厕所。
  “他们需要一个人替他们规划行销策略。过去二十天,我每天至少花五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再做那份企划书,早餐、午餐、晚餐的供应,附近观光景点的导游,员工的聘请……我的计划书完美无瑕。”
  “我相信,然后……”
  “他们说,我的企划书非常棒,但是他们要录用另外一个人当他们的民宿经理。”
  “你知道那个人的企划有多糟吗?见识是外行到极点,他把九族文化村写进附近的观光景点,从这里开车到九族要两个钟头,来回四个钟头耶,坐高铁,都可以高雄合北来回跑了。”
  “我不认为有哪个白痴会以九族为旅游定点,不住九族却选择两个小时车程的民宿。”
  岳仲岗点头,同意她的说法,那份企划书的确很外行。
  “我问他,为什么我的企划比较棒,却不录用我?如果他说,对方是留学澳洲、念观光餐旅的专业人员,OK,我认了,学历不如人嘛。如果他说对方算钱算得比我快、经济成本运用得比我好、行销策略比我棒,OK,我通通认,谁叫我技不如人。”
  “他们的说可是?”岳仲岗是很棒的倾听者,他简短发问、让阅阅可以继续话题。
  “他说我的企划案太简单,旅游、休闲、观光景点……”我反问他,“请问,你的民宿是用来做什么用的,难不成要我探讨人类基因密码或是核融合反应?”
  老板笑了笑,说实话,“好吧,我必须承认你的企划很吸引我,但是对不起,我没办法录用你。”
  气到不行,还是忍气吞声问他,“吸引你的是企划案,那么不吸引你的是哪个部分?”他说:“对不起,因为你是女人。”
  “听见了没有,多烂的借口,我是女人、我是女人耶!他在怕什么?怕我的生理期把他的民宿弄倒?还是怕我会拿卫生棉发票报公帐?”
  她的口气惹得岳仲岗想笑,但她那么愤怒,让他不敢让自己的情绪过度泄露。
  并且他相信,同样的借口也会让他的母亲暴跳如雷,她们都是典型的女强人。
  “更生气的是,他说:‘女人很情绪化,我不希望民宿交给一个不够沉稳的女生。’哈哈哈,情绪化,男人发脾气叫做强悍、坚持原则,女人发脾气就叫情绪化,多不公平。”
  岳仲岗和阅阅的一问一答,让弄弄觉得自己变成局外人,心里不舒服,硬是要插入话题。
  “你说得对,我念六年书,只在学校哭过一次,我就变成‘小心哦,不要把宋予弄用哭了’、‘哪里缺水?叫弄弄去哭几声’,可是重点是……”她比出一根手指头,郑重声明,“那次我根本不是哭,我是痛到掉眼泪。”
  痛到掉眼泪和哭的分别在哪里?岳仲岗耸耸肩,没理弄弄,继续问阅阅,“你有没有告诉他,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两性工作平等条例。”
  于是,弄弄又被他们踢出话题外。
  “哦,不行不行,说这种话太情绪化了,我好女人哦。”阅阅夸张地在胸前挥动着手。
  “你的企划案可不可以给我看?”
  她深呼气,看岳仲岗一眼。没错,他是搞饭店业的,好歹他是专业人士,他的眼光错不了。
  她气冲冲上楼,两分钟后,气冲冲把企划书带下来,弄弄想接手拿过去看,阅阅手一抬,把它直接送到岳仲岗面前。
  弄弄的不满累积到胸口,她变成鼻孔喷气龙,胸口一上一下,眼睛瞪得比牛眼大。
  可惜,根本没人注意她,因为这个家自从岳仲岗加入之后,有了一条新家规——未满十八岁的人,不论男女、动植物,都没有人权。
  岳仲岗坐在阅阅身边,仔细看着企划案,久久,他终于抬起眉头,眼底有一抹讶异与欣喜。
  这是她做的?一个没学历、没资历的女生,竟可以弄出这么优秀的企划案,虽然只是一间二十七个房间的民宿,但她规划得很完整。
  “我必须再问一次,你要诚实回答我,这真是你自己做的?”
  “不然谁会帮我做,弄弄?还是上网抓?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有电脑可以用。”
  她连打字,都要拜托她们家小卡,好话说尽,它才肯把她载到山下网吧,用她的一指神功慢慢敲出文字。人家是一滴血汗一粒米,她是一滴血汗一个字。
  他怀疑的眼神,对上她自负的眼光——那是她做的。
  她有一张会说谎的嘴巴,却有一双不会说谎的眼睛。很不搭调?对,但那就是她。
  快乐的时候,她的眼睛会一闪一闪发亮,难过的时候,她的眼睛光芒不见踪影,连双眼皮也自动消失,她骄傲的眼光会惹得人发笑,她自我掩饰的眼光最虚情假意。
  她的眼睛的确会说话,他也总是以此来判断她是否心口不一。
  “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学来的?”
  “书啊、旧报纸啊,这是个资讯爆炸的时代,要学习这些东西并不困难。”
  “要看见这些东西的确不难,但看得懂、愿意学习的人并不对,我不得不承认,宋予阅,你在这方面相当有天分。”
  岳仲岗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把她的不爽驱逐出境。
  真的哦,她有这么强?对咩,就说她很厉害嘛,她是龙困浅滩,早晚要飞黄腾达的,想当年,明太祖朱元璋还当过几年臭头和尚呢。
  现在,她的眼睛正一闪一闪发亮,并且骄傲得让他想发笑。
  也许给她几年的时间深造,她将不同凡响,她啊……是个不可小觑的人才。
  “我的企划做得非常完美?”
  “做得很好,但还是有一些小缺点,比如这里……”岳仲岗打开企划案,开始和阅阅讨论。
  弄弄看他们靠得这么近,很不爽,她本来努力眼观鼻、鼻观心,想平心静气的忍一忍,可是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她的耐心在壁上的长针走过大大的六格之后,终于全被怒火焚尽。
  为什么岳仲岗出现,她就变成路人甲乙丙?
  为什么原来那些阅阅应该找她商量的事情,现在却变成靠在弱鸡的怀里,听他唠唠叨叨说不停?
  这个家,阅阅是大主人,她就是小主人,什么时候轮到客人来说话!
  她越火,看岳仲岗的眼睛越愤懑,可是人家正在相依相偎、交颈缠绵,没人发现她头顶上面的火把,已经可以烤熟五百只北平烤鸭。
  她的手指头在桌上敲敲打打,没效……
  她的脚后跟撞着沙发下方,没反应……
  她两平抓着抱枕抛接,没人看见耶!
  好厉害耶!他们完全进入无人空间呢,如果她直接把抱枕丢到那两颗靠得很近的大头上面,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看见?
  好啊,坐而言不如而行,说试就试。弄弄抓起枕头,用王建民的球速往他们身上丢,咻——
  奇迹发生,那只弱鸡居然一只手就接住飞越过来的枕头,还顺势把枕头塞在背后,然后抬头对她微笑说:“弄弄,谢啦!”
  拜托,她那个叫做武装攻击,不是善意送枕。
  她坐不住了,站起来,从左边走到右边,从右边走到左边……
  她的影响力比蚊子还小,要是有蚊子胆敢在阅阅身边飞来飞去,她一定会发挥不杀匈奴誓不罢休的气势,追杀得它无处遁逃。
  可是阅阅没看见她,她变成鬼魂了吗?如果她伸出手,会不会直接穿过阅阅的身体?
  她在喘气、她在冒烟,她的荷尔蒙正在大量分泌,她越来越生气、越来越愤怒,然后……轰!火山爆发、引发强烈海啸。
  弄弄大吼,“这就是你要把我送去问问那里的原因吗?”
  嘎?阅阅和岳仲岗同时抬头,莫名其妙地互视一眼,又是青少年的荷尔蒙不稳定?
  “你以为把我这个拖油瓶送出去,就无事一身轻了?好啊、好啊,我不去参加毕业典礼了,你明天就把我丢给问问,如果问问也烦,还可以把我丢给闪闪,反正我已经被人家丢习惯了!”
  厚,她真讨厌他们脸上那种——小孩子又在耍脾气的无奈表情。
  搞清楚,她已经不是小孩子,她会谈恋爱,她的生理期一来,她就可以准备当妈了!
  恨恨地,弄弄用力开门、用力走出门外,她讨厌死了当局外人。
  “这个臭丫头,要发疯也看一下时机嘛,她不知道我很烦吗,还来闹脾气,她当家里真的没大人喽!”阅阅也不开心。
  岳仲岗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我去跟她谈谈,你先洗个澡,做那么多家事,一定很累,晚上我请你们出去吃大餐。”
  安抚过因为生理期对老板造成威胁的阅阅之后,他走到屋外,准备安抚因为荷尔蒙分泌旺盛而发飙的小女生。
  岳仲岗缓缓靠在弄弄身边。
  自从知道自己要被送到台北念国中之后,弄弄的脾气始终起起伏伏,他看在眼底却没多说话,是因为弄弄对他不友善,不过她对他口袋的钱倒是客气得很,这点,她受阅阅影响很深。
  “阅阅说,院长帮你们取名字,都是以部首命名,阅阅、问问、闪闪,至于为什么你叫弄弄,那是因为院长觉得你最特别,所以帮你取个与众不同的名字。”
  “不是。”她横他一眼,没好气说。
  “不是?不然是为什么?”
  “她把问部的字都用完了。”
  他莞尔。“可是,你很特别是真的,你聪明、懂得察言观色、反应快、语汇能力强……在阅阅眼里,你和天才没两样。”
  “天才不会考七十分,天才会代表学校去比赛,天才的功课会每课都拿甲上上。”弄弄哼一声,摆明对他的恭维不捧场。
  “所以,是什么原因把天才弄得不像天才?阅阅很自责,如果你不必帮她做家事、卖东西,你将有更多的时间做功课、拿第一名。”
  “她和汪老师谈过两次,为了你的将来,她们都觉得把你留在乡下很可惜,要是可以让你接触到更丰富多样的环境,也许你会不同凡响,而问问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人选。”
  弄弄看他一眼,别过头不语。
  弄弄知道问问很聪明,她没补习却能考上名校,她对未来有雄心大志,阅阅不只一次说过,她跟着问问才是最好的决定。
  以前问问是个穷学生,住在学校的四人宿舍里,不能把她带在身边,现在问问嫁人了,有大大的公寓可以收留她……好吧,她承认,阅阅不是只想把她这个大麻烦丢掉。
  “阅阅不想埋没你的天分,不想你和她一样放弃学业,她拼命赚钱,希望你和她不同,她用最大的心力栽培你,却把自己的事情压在最后面。”岳仲岗继续说服她。
  弄弄抿嘴,“栽培”这种话是有钱人的口气,不是育幼院的小孩子可以乱讲的。
  “弄弄,有一件事你是错的。”
  “什么?”他要批判她了?弄弄横眉怒眼,不打算给他好脸色,除了阅阅、问问、闪闪,谁都不能批评她。
  “你不是阅阅的拖油瓶,对她而言,你们是她最亲爱的家人。她想买下育幼院,就是想买回你们的娘家,让你们在委屈的时候,有个避风港可以回。她想把自己得不到的通通送到你眼前,不想自己的遗憾也成为你的遗憾。”
  弄弄心情急转直下,被他最后两句话给彻底说服了。
  偷偷地低头,她不哭的,她把泪水咽回肚子。
  岳仲岗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去洗把脸吧,我们出去吃饭。”
  阅阅是个非常尽职的“房东”,在她的照顾下,岳仲岗不但胖了三公斤,胃痛也很久没发作了,在陪阅阅送弄弄到问问那里时,他抽空到医院做检查,他的状况让医生很满意。
  他让她们四姐妹聚聚,说悄悄话,那是她们的Girl  Time,所以从医院里出来后,他回了一趟公司。
  第5章(2)
  “温秘书。”岳仲岗转过办公椅,面对他。
  “是。”温秘书上前一步,靠近办公桌。
  “上次我要你帮忙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在查询当中,留学公司最近会和我联络。”
  “嗯,胡律师那件事呢?”
  “已经处理,可他并不满意,我担心他会找上经理。”
  “让他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面对我。”一个阳奉阴违的律师,他不告他是因为心存仁厚,不是因为害怕什么。
  “经理……”
  “怎么?”
  “这段时间,经理似乎过得不错。”温秘书带着笑脸看他。
  不错吗?是不错。从到美国念书、毕业、工作……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轻松。不知道是乡下的环境、空气好,还是阅阅的关系,不管如果,这段时间他很愉快,好得不能再好了。
  “有艳遇吗?”
  阅阅算是他的艳遇?不,她顶多清秀可人、顶多聪明慧点,她的长相和“艳”字沾不上边,但她是他的女朋友,不可否认。
  看着他眉梢的笑意,温秘书笑了。
  跟在经理身边多年,他温和沉稳,不对任何人发脾气,但他眉头中央的三条线,始终没有消失过,他是个好上司,却不懂得如果善待自己。
  他挑挑眉,没回答温秘书的问题。这时候,手机响起,他接过。
  “你们好了吗?可以啊,我去接你,嗯……今天不回去,你觉得呢……是,对,到我那里……朋友?没有……好啊,就这样。”他看看手表,对着手机说:“三十分钟之内到。”
  他挂掉电话,发现温秘书笑得比自己更开心。
  “是女朋友吗?经理早就该交个女朋友了。”
  哪个小开不是未出社会就得到一大推女人的青睐,只有他们家经理是异类,从不和任何女人传花边新闻,毕竟他是公司未来的继承人,再怎么样都得赶快找个好女孩,建立一个幸福好家庭。
  “你会不会太关心我的私生活?”
  温秘书耸耸肩,他承认,自己管得太多。
  岳仲岗起身,拿走车钥匙和随身碟。
  “经理,我可不可以请教一件公事?”
  “说。”
  “什么时候,你才会结束你的假期。”
  假期?公司目前营运很顺利,其实……他可以继续待在乡下,用视讯开开会议、有重大事情再上台北处理……他不想造成员工恐慌心理,但他很想将假期无限延伸下去。
  他在接到阅阅同时,认识了嫁给同性恋的问问。
  问问长得很美丽,如果要说艳遇,碰上问问可以称得上了,她有点像混血儿,浓眉大眼,皮肤白皙,姣好的身材让人想喷鼻血,人人都说胸大无脑,偏偏她又是名校的高材生。
  这么聪明的女生愿意嫁给同性恋?想不透吧,但她的理由十足,让谁也无法反对。
  她说:“你知道吗,想找到一个肯供你吃穿,又能纵容你在外面搞奸情的男人,有多困难。”
  她的话,让所有人的都无言。
  闪闪是可爱型的,圆圆的脸,有点小虎牙,两根长辫子在耳边晃,白白的脸上有两坨小红晕,看起来像个国中生,她向岳仲岗自我介绍的时候,还鼓了腮帮子说:“不准嘲笑我的名字。”
  她叫宋予闪,听起来很像“送雨伞”。
  闪闪说,从小到大,她大概只被同学嘲笑……三十几万次吧。她是个有趣的小女生,听说最近有个小男生对她意乱情迷,才十四岁,却为追求她定下十年计划,可是,她比较想当小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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