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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唐-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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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务挺被卸去兵权回家养老,突厥人居然进行了一番庆祝,然后马上挥兵南下劫掠了。他们,这是在欺我大唐无人,仅程务挺一人可用啊!”

刘冕不禁冷笑一声:“突厥人这些年来顺风顺水,已是太过猖狂。大将军,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里,就没理由不狠狠的教训他们一回。如今大唐连精锐的部队都派出来了,除了胜利我们再无别的选择。”

“嗯。有志气是好事,但是不可轻敌。”张仁愿冷静的道,“不要以为骨咄录只是个蛮勇匹夫。他本人不仅足智多谋,帐下更是有能人出谋划策。战争,拼的不仅仅是武勇蛮力,更重要的是斗智。”

刘冕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心道看来张仁愿还把我当成吕布式的勇夫了?这也怪不得他,谁叫我之前就是以这样的一个形象出现在众人眼前呢?好吧,现在也是时候改变一下形象了。我要让你们知道,我除了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

代州燕门,我刘冕的一世功业,从这里开始。

第三卷 铁血鹰扬 第187章 大元帅黑齿常之

翌日清晨,鼓角过后。

四万左鹰扬卫将士罗列成阵,等候大元帅黑齿常之前来检阅。

辰时已过,赤日当顶。此时已值五六月间,暑气悄长天气有点炎热起来。空阔的军营里没有遮拦物,将士们的铠甲都晒得有些发烫了。

刘冕骑在马上,一缕缕汗水从鬓角流下,铠甲下的衣物也快要湿透了。但他仍然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岿然骑在马上目视前方。

营寨东门边奔来一队骑兵,在辕门前落马。张仁愿轻吐一口气:“来了。”扬一扬手,示意刘冕等将和自己上前迎接。

众将跳下马来往辕门而去。刘冕远远就看到,辕门那边有一人如鹤立鸡群般身裁极其高大,正快步如风的朝点将台这边行来。

张仁愿低声道:“那便是黑齿常之!”

刘冕心中暗自惊叹,这恐怕是我来大唐后见过的最高的人了——我现在大约一米八,比张仁愿、马敬臣等这些将军都要高一点。但那黑齿常之,居然比我还要高一个头!

黑齿常之的身裁,恐怕有近两米了!除此之外,他的身体也如铁板一般的壮实。早有传闻,黑齿常之早年就以骁勇擅战而闻名,想不到他还是这样的巨人。

众将迎上前去抱拳而拜:“拜见大帅!”

“免礼!”黑齿常之声如洪钟,平常说话亦如大喝一般。他道:“众将远来辛苦,本帅安排不周未能派人远迎,还请不要见怪。”

“大帅太客气了——请上点将台!”

刘冕就近打量那黑齿常之一眼。看来也是个年过五旬之人了。虽是如此,他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年轻人的那种冲劲和刚猛。他那两条腿本来就长,加之步频极快,走起路来如一阵风般掠过。面容长相倒没有非常特别之处,长年的边关戎马生活将让他的脸变作了标准地古铜色,颌下一撮并不浓密的灰白胡须,鼻子很大眼睛很小,眼神却非常的凌厉和灵活。沉稳之中略显洞悉人心的机敏。

刘冕心中暗忖,以前曾听我老爷子多次说起黑齿常之。具体说了什么现在已记不太清,但其中一句话让刘冕记忆非常之深刻:黑齿常之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胡将。

刘仁轨从来轻易夸奖人。能对黑齿常之给出这样的评语。足以见得黑齿常之绝非寻常俗将可比。

黑齿常之大步流云的走到点将台上。双脚停住嚯然转身,居高临下地环视台下众将。眼神一一的在张仁愿、刘冕等人身上掠过,然后又投向了列阵于前的左鹰扬卫将士地身上。刘冕头一次有了一种熟悉地感觉。上辈子年轻的他刚刚加入特警队时。就曾有几个老兵给过他这种感觉。

压力。居高临下的压力。

黑齿常之地眼神落在身上,就如同有重量一般,能让人感觉到压力。他那双细小的眼睛里迸射出的眼神,就如同锐匕一般能直插入人的心中。林雷

刘冕知道,这样气势和眼神。只有在战场上励练过千百回的人才能拥有。这样地人,杀人如麻心硬如铁,身上奔流的血液便如同是刚出炉膛的钢水。他们要么是战场上的王者,要么是杀人的机器。

“众将士辛苦了!”点将台上的黑齿常之重重一抱拳,大声道,“我乃燕然道行军大总管黑齿常之!”

声如奔雷!

哗哗的一片整齐地衣甲响,众将士一起拱手来拜:“拜见大元帅!”

“左鹰扬卫大将军张仁愿!”

“末将在!”张仁愿出列拜道。

黑齿常之打量了他一眼。大声道:“本帅命你即刻点起本部兵马。屯于燕然军西营。”

“得令!”

黑齿常之又复道:“左鹰扬卫先锋将军何在?”

刘冕心头一凛,大步出来拱手喝拜:“末将刘冕在此听令!”

黑齿常之略一低头。细下打量了刘冕几眼:“你就是刘冕?”

刘冕心中微动,抱拳回道:“正是末将。”

黑齿常之直咄咄地看着刘冕,眼神之中颇有意味。停顿片刻后他下令道:“本帅命你率本部先锋越骑,即刻前往燕然军北面巡哨,直至张仁愿安营扎寨完毕。你须保证扎营期间大军不受突厥军队的袭扰!”

“末将得令!”刘冕暂时也没想太多,即刻翻身上马。

黑齿常之也不多话,将手一扬:“大军开拔!”

刘冕心中暗道,这个黑齿常之行事作风还真是果敢利落,没有丝毫地拖泥带水。

军中已然全盘在动,刘冕也就奉命率领本部五千越骑向北而去。绕过了燕门县县城,就见到了城北外的军屯。廷绵数十里的大营,一眼看不到头。东营已经是营寨整齐防备有序,西营这边还仅仅是划了个营寨的雏形出来,有待张仁愿带人来打理完善。

刘冕率部绕着大营边缘向北,来到一片原野之上。此处地形平坦并无遮拦之物,唯有正北方向有一处并不险峻的矮山树林。放眼望去,那片山虽然不高,但面积非常之宽广。

刘冕对此处地理不熟,不敢乱闯进入树林。要是在那里遭受埋伏可就不妙了。突厥人袭破代州之后,占据州城凭险而守。他们的军屯,离燕门县仅数十里之隔。这一片矮山树林,倒成了突厥军和燕然军之间天然的汉界楚河。

刘冕略作寻思,令本部骑兵分作两部,就在矮山树林边缘分首调头,各向东、西方向巡防十五里。到时又折返回来。两队交叉而过。就像是汽车玻璃的两把雨刷一样,开始执行巡哨任务。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以越骑的机动能力定能在第一时间彼此支援。

众将士得令,立刻着手施行。五千越骑分道奔走。

刘冕带着一队人绕着这矮山树林走了一段,刻意留心了一下这里地地势和地貌。何处可伏兵何处可设陷,哪里有险峻哪里有小道,心中都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刘仁轨《正则兵法》中有云,为将者最先要了解天候地理洞察战场地貌。否则打了败仗还不知道败在何处。

代州战事爆发后。方圆百里之内的百姓都拖儿带女背景离乡的逃难去了。此时刘冕见到了一些散落在此的民房和空无一人的村庄,四处一片死气沉沉。有时还能见到一片狼籍和血污的地方,想必当初这里不是进行过屠杀就是爆发过战事。

从热闹繁华的东都洛阳一路来到这冷月狼烟地边关荒漠。刘冕的心态也在悄然发生转变。在他体内。那颗军人之魂也在悄然苏醒。眼见目前这般景象,刘冕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马敬臣地遭遇。他地妻子身怀六甲时被突厥人开膛剖肚——代州这一带的百姓,又会有多少人家和马敬臣一样遭遇惨祸?

刘冕胸中一股悲悯恨怒之气。渐渐油然而升。

侵略者,该杀!

他很希望现在能撞上一股残留在这里的突厥军队——拿他们开刀祭旗。然后提着他们地头胪,先在那些死气沉沉的村庄前祭奠一番。那里,曾是许多普通大唐百姓的安乐田园。就因为突厥人的侵略和洗劫,如今却不知有多少冤魂在飘荡哭诉。

但是很遗憾。刘冕在矮山树林这里逡巡了一整天。别说是突厥军队,就连活蹦乱跳的野兽也没见到几只。

战场上地杀气,甚至连鸟儿都惊得远远飞走,没有在这树林附近安窝了。

临近傍晚时,张仁愿派人来请刘冕回营歇息,说大军营寨已经扎好。刘冕只得收兵回营。

到了军寨前,几名俾将在寨外迎接。指引刘冕带人到了西营前屯。那里就是先锋越骑的营房。刘冕有意观察了一下这个新扎起了营寨,心中暗自称赞。

他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纸上谈兵离现实运用非常之遥远。《正则兵法》中详细的叙说了如何选地如何扎营如何安寨。但真要实践时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刘冕仔细回忆兵法中所说的唐军扎营标准,感觉张仁愿这个低调的年轻将领,并不是他自己口中所说的那么没经验。这个营寨,扎得相当漂亮。

左门右寨前后贯通,寨内宫门罗列出入有序;旌旗整齐营帐林立,一切都井井有条。寨门前四处箭塔岗哨,拒鹿角、团牌、绊马栏依次阵列。四周的营寨挡栏搭建得异常结实——前后两排树桩外高内矮,然后中间平起接一层过道木板,这就形成了一道城厥式地走道。当有敌人来袭时,不仅那过道上可以插排弓箭手,下面也是隐蔽性极佳地弩厢。

刘冕细心的四处走看,将诸多细节一一收入脑中。他甚至还到了后方火头军那里,看了一下人家如何挖制行军灶、如何屯放粮草和安排马厩。

他一直都认为,欲成大事,就必须从小事做起。扎扎实实地一步步学过来,这样才不会成为空中楼阁。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师座级的三品将军了,但对于大唐军中的一切了解并不太深。因此,他时刻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刚入军的新嫩小卒,从最小的东西学起。

这是刘冕一向的习惯。他很讨厌志大才疏的人,同时也非常忌讳自己变成志大才疏之辈。

营寨虽已扎好,军中却仍有些忙碌。刘冕四方走访了一阵,来到中军帅帐见张仁愿,看他有没有什么指令下达。

张仁愿正和军中司马长史等人商议军饷粮草的事情,这时见到刘冕前来就招手唤道:“天官你来得正好,有事找你。”

“大将军何事?”

张仁愿轻松的笑了一笑道:“你巡了一天的哨辛苦了,本该让你好生歇息。但刚刚东营那边送来主帅口信,说让你回来之后去一趟东营,大元帅黑齿常之要见你。”

“见我?”刘冕眉头一皱疑惑道:“大将军是否也同去?”

“不。大帅只说要见你。”张仁愿眼神炯炯的看着刘冕仿佛颇有深意,还补充强调了一句:“单独见你。”

刘冕心中略一寻思,仿佛也想到了一些门道,便安心的朝东营而去。

要说起来,这个黑齿常之跟老刘家可是颇有渊源。刘冕猜想,黑齿常之现在请我过去,该是叙旧无疑。

当年高宗皇帝朝时,大唐平灭了高句丽和百济。当时黑齿常之就是百济的将军。

大将苏定方本来是攻克了百济,可他束军不严,纵兵劫掠滥杀俘虏欺负百姓。当时黑齿常之便和其他一些百济遗臣将军们出逃,在外召集逃散的兵勇百姓在任存山抵抗唐军。苏定方大怒,亲率大军前去征讨。不料黑齿常之已经召集起三万人马,拼死反抗。可惜那苏定方也是一时之名将,居然被骁勇擅战的黑齿常之杀得大败。不仅如此,黑齿常之趁胜追击一路连斩收复二百余城。苏定方再调集军队前来征讨,却仍是战不过黑齿常之,无奈只得回军。

黑齿常之便在百济国境内招兵买马,日渐强盛,与大唐分庭抗礼起来。

再后来,便是刘仁轨出场了。他率军连败黑齿常之,并在白江口挫败了百济与倭国联军,打出了中华有史以来最辉煌的一场海战,从而也再次平定百济国。当时刘仁轨认为,黑齿常之是难得的将才,于是上表高宗皇帝建议谴使说降黑齿常之。黑齿常之知道大局难挽,便向刘仁轨投降。

当时,刘仁轨以非凡的胆魄力排众议再度重用黑齿常之,给予他兵马粮草,让他前去收复百济遗将迟受信所据守的最后孤城——任存城。

黑齿常之也不负刘仁轨的信任,亲手攻下了任存城。至此,百济国才算完全平定。

再后来,黑齿常之就成了一名大唐的将军,挤身名将之列。可以说,黑齿常之之所以能有今天,很大程度上是拜刘仁轨所赐。

第三卷 铁血鹰扬 第188章 再遇良师

大唐军法森严,明文规定除御林军外,野战军不得入城驻扎。扎营之地必须距京城二十里,上州郡所十里,县城五里。

燕然军的大营,就扎在燕门县北门五里外。黑齿常之的帅帐坐落于东营正中。东西二营相互之间隔距五里,前方置有明暗岗哨二十余处。

刘冕骑着马一路过去,走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到达东营中军辕门下马时,天色已黑。

帅帐附近有一队中候警戒,点着一圈火把。火光照射之下,冰冷的刀枪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寒光,头顶一面巨大的唐字龙旗迎风招展。

刘冕走上前去通报,片刻后获准入得帅帐。

黑齿常之很随意的披着一领战袍坐在榻上看书。刘冕走进去后双手一抱拳正儿八经的拜了一记军礼:“末将左鹰扬卫将军、越骑先锋刘冕,拜见大元帅!”

黑齿常之没有起身,随手将手中的本书扔到桌几上:“坐。”

帐中小卒替刘冕取来一个马札放到身前。刘冕抱拳谢过一丝不苟的坐了下来,一手支膝一手握刀柄,目不斜视。

黑齿常之看着刘冕打量了几眼,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刘冕不解的看向他,疑惑道:“大帅,末将可是……衣冠不整?”“没有。”黑齿常之很随和的笑道:“老夫只是在感慨,真乃日月如梭岁月不饶人哪!二十年前你老刘家喜得香火,老夫还去府上道贺了的。记得那天,你小子哭得可凶了,把满堂宾客都扰得喝不下酒。想不到啊,二十年后。你居然就与老夫成了同袍战友!想来真是沧海桑田世事难料啊!”

刘冕也笑了一笑,一时感觉眼前的这个大元帅,并不像表面看来的那样严厉。三言两语,便如闲拉家常一般。

“你放松,随意一点。”黑齿常之很随便的摆了一摆手:“老夫今日唤你来。只为叙旧别无他意。虽然老夫有二十年没见过你了,但你还是该叫我一声世伯地。当年在百济时,老夫有感你祖父大人的恩德。曾按中原的习俗呼其阿父,你父亲也曾以兄长称我。如此算来,你也是老夫的世侄了。”

刘冕点了一点头略作放松,有点不太顺口的道了声:“是……世伯。”

“嗯,好。”黑齿常之地眼睛一直留在刘冕身上未作转移,此时笑吟吟的道:“你祖父是我这一生最钦佩的人。去年在扬州时,我听闻你随魏元忠征讨徐敬业,就曾想见你一见。不料诸事纷扰未能遂得心愿。说来我们注定是有缘分哪。此番却在河北聚首了。刘冕,我听说你练得一身好武艺,这可是比你祖父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希望你能继承你祖父地遗志,将刘家的荣耀发扬光大。”

刘冕点点头微笑。林雷眼前的这个黑齿常之,比当初第一眼见到时判若两人。公众场合时,他沉默寡言威严冷峻;私底下,却是一点架子也没有,便如同温和长者。

黑齿常之叹了一口气,颇有一点感伤的道:“老夫这一生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事情。唯一最为抱愧的,就是你祖父病重和仙逝的时候。未能在他榻前尽孝。至今想来。痛彻心扉。刘冕,老夫这么多年来,一直把你祖父当作是自己的再生父母。老夫至今也没什么亲人了,你若不嫌弃,今后就唤老夫一声伯父如何?”

“好,伯父大人。”刘冕很爽快地唤了一声,脸上笑意浓浓。

黑齿常之欢喜的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刘冕身边。刘冕也只得起身。仰头看他……真的很高大!

黑齿常之拍到刘冕的肩膀上,略用几分暗力摇了他一摇。笑呵呵的道:“很好,很结实,是条汉子。我黑齿常之若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夫复何求?可惜啊,哎……”

“伯父这是……”刘冕想问,但打住了。这种长辈的私密事情,还要是不要过问的好。

黑齿常之无所谓的笑一笑,坦承的道:“老夫曾有两个儿子,一个在百济动乱时夭折了,还有一个很不成器,说起他来都是给扶余氏丢脸。”

“扶余氏?”刘冕疑惑地说出声来。刚刚乍时他还听成了芙玉,这才引起一些注意。

“嗯,老夫本是百济皇族扶余氏地族人。百济有俗例按封地名称取姓。老夫的家族封地在黑齿,因此才取姓名黑齿常之。”黑齿常之说道:“如今百济已不复存在,更没封地一说了。因此,老夫的儿子们都归还本姓扶余。至于老夫嘛,这么多年人家都叫习惯了,也就懒得改了。”

以封地为姓?芙玉、扶余?刘冕心中仿佛闪过一道亮光若有所悟,但又不太确定,转而问道:“伯父大人,小侄想问一问以前百济可有苏蒙一姓?”

“苏蒙?”黑齿常之眉头一凛,“你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姓氏?”

“洛阳,一个朋友。”

黑齿常之不禁面露疑惑与惊讶神色:“当真是姓苏蒙?”

“应该是,她是这么跟我说的。”刘冕道:“她叫:苏蒙黎歌,从母姓。她母亲叫——苏蒙芙玉。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她真的名字应该是:苏蒙扶余!”

“苏蒙扶余!”黑齿常之眉梢一扬:“如果你当真没有听错的话,她应该就是我百济国最后一位太子地妃子!”

“什么?百济国地太子妃?!”刘冕多少吃了一惊。他很早就知道了芙玉是新罗人,只是没有想到芙玉居然是已经亡国的百济地太子妃!

“是的,她就是百济最后一位太子妃。”黑齿常之长吁了一口气,悠然道:“其实她的真正名字应该这样来叫——扶余苏蒙。你只是按汉人的习惯,把她地名字叫反了。她本是百济贵族苏蒙家的女儿,刚刚嫁给太子没多久百济就灭亡了。后来。她与百济王、太子等人一起被带到了大唐长安,从此四处流亡。身为百济遗臣,老夫也曾想找到旧主一家对他们多少尽点心力照顾照顾,但又担心因此引起朝廷的不满和怀疑,因此从来不敢过问他们的事情。老夫至今也不知道旧主是否尚在人间。生活得如何——刘冕,你是在何处见过扶余苏蒙?”

刘冕略作寻思,随意说道:“在洛阳。经一个朋友介绍偶然见过一次,也未有深交。”他不想将芙玉现在当了老鸨的事情告之黑齿常之。那总不是什么光彩事情,能不说就不说吧。

“哦……”黑齿常之也是个聪明人,见刘冕不愿太多言及,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他踱着步子仿佛陷入了无边地回忆之中,喃喃的道:“二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老夫几乎就要忘记了百济的语言和风俗,忘记了之前三四十年是如何在百济渡过地。如今再次听到故人消息。真是颇有感慨啊!”

刘冕却是一旁暗自思索,芙玉是百济的太子妃,那当日在黎歌的绣楼里见到的画像上的男人,莫非就是百济的最后一位太子?

早年百济国灭亡之初,百济国的遗将鬼室福信拥立百济王子扶余丰为王,并向倭国求援企图复辟。正是在白江口,刘仁轨一举将其歼灭,粉碎了他们的妄想。

照此说来,芙玉地男人和那个企图复辟的扶余丰,是亲兄弟了?

再一算起来。我老刘家岂不就是芙玉的仇人?

刘冕心头凛然想道:她百般接近于我。莫非是……为了报仇?

诸多的想法和念头一齐涌上刘冕的心头,一时难以理出头绪。只是现在他可以肯定一点:芙玉一切行动的动机,绝不简单。

黑齿常之自顾感慨了片刻,又自嘲的笑道:“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必再提。百济国已不复存在,如今只有大唐的属国新罗王国。老夫也已是大唐的将军。还是说一说如今地情况吧——刘冕。你手中地五千先锋越骑,可说是如今大唐最精锐的部队了。与突厥的铁骑相比。你手上的装备算得上是优良许多。但是,真正的战争不仅仅是拼装备、比人数,而是智略与战法。你是难得的猛将,但在经验上肯定会有欠缺。如今到了我手上,我会给你许多机会,你要把握,好好学,用心用功,争取早日成为军中的柱石。”

“谢伯父大人栽培!”说了半天,刘冕最开心地就是听到黑齿常之这些话。看来老爷子虽然不在了,却仍是给他留下了一笔无形地财富。当年的那个军中老宿,门生故吏还是有很多地。虽说人走茶凉,但仍有黑齿常之这样的重情重义之人,记得故友恩情返报于刘冕。

“小伙子,不错,前途无量。”黑齿常之很是慈爱的拍着刘冕的肩膀,“好好把握机会,争取一飞冲天。如今大唐将才缺乏正当用人之际,像老夫这样的老家伙也剩得不多了,用不了多久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此次朝廷派你和张仁愿、马敬臣一起领兵前来,看来就是有意开始提拔和培养年轻将领。你要珍惜机会!”

“是,晚辈一定尽心尽力。”刘冕抱拳来拜,心中多少有点兴奋——在军队里有人罩,是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这比当初混在洛阳那个妖为鬼蜮的地方强多了!

黑齿常之搭着刘冕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语道:“你年轻,资历浅,这些既是不足也是优势。你现在就如同是一张白纸,可以添画任何美丽的图案上去。冕儿——嗯,伯父以后私底下就这么叫你了——你知道你现今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吗?”

刘冕轻皱眉头略作思索,道:“晚辈以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取得自己麾下五千将士的信任。”

“说得不错。”黑齿常之赞许的拍拍他的肩膀,“当将军的人,最先要得到自己部下的信任和尊重。这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困难的。具体该如何做,也没有既定的办法,你要自己慢慢揣摩来学习。老夫只教你一点:诚心相待。只有真正的坦承相交,才能让你的部下对你生死相依。场战不比别的地方,将士也不比朝堂上的大臣——你们是要一起拼命的!所谓的过命的交情,不过如此。你要把你麾下的每一名将士,看作是亲生的父子兄弟;把他们的性命,当作是自己的性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长此以往,你的部下就会同样的把你当作是他最亲的人。”

说到这里,黑齿常之多少有点自豪的笑道:“老夫带了一辈子兵打了一辈子仗,胜负之事都无足挂齿。但老夫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是不管走到哪里,不管带的是哪里的兵——都能让他们对老夫言听计从,把老夫当作是最亲的亲人。为将者能做到这一点,上了战场就能将士用命无往不利。所以,抛开武艺兵法不说,受人尊敬的将军、有着良好人品口碑的将军,才是真正的好将军。”

“嗯,晚辈牢记于心!”刘冕点头应允,心中也委实有些感悟。有些话语听起来谁都懂,但往往越简单的话语蕴含越最真实的道理。

他心中暗忖,要学的东西,还挺多。以前跟了骆宾王学文,现在又有了一个学武的好老师黑齿常之——我刘冕的运气,也不算太坏了!

第三卷 铁血鹰扬 第189章 校场扬威(上)

赵怀节也不客气,指着前方一排靶垛道:“前方有十个靶,你我离靶五十步骑射射之,只用一壶箭。谁中靶心多,算谁胜。在下用的,是有右鹰扬标记的破甲箭。”

刘冕也拔出一支箭来:“巧得很,我的是左鹰扬卫破甲箭。”

赵怀节哈哈一笑,扬手道:“来人,将箭靶上的箭都拔了,取一面锣来,发号施令!”

众小卒马上动手拔干净了箭靶,还取来石灰量出了五十步划出一个跑道来。

两名将军要比试骑射,消息渐渐传开。一些提前起床的军士都跑了过来凑热闹。其中就有许多左鹰扬卫越骑先锋营的将士。众人站得远远的观战,煞感兴趣。

准备妥当,二将策马走到石灰跑道边,各自拱手抱了一拳:“请!”

刘冕的好战之心已然被勾起,此刻心道:我若连他都胜不过,又何来面目去号令越骑营?今日非胜不可!

一声锣响,二将各自策马跑相反的方向跑开。

赵怀节显然熟黯此道,方才奔出就搭弓上箭大喝一声放出一箭。那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垛的一声插上一张箭靶红

与他同来的小卒们爆出一声大彩:“好!”

刘冕心头一凛:倒也是个有实力的对手,那便更有挑战性了!

寻思间,刘冕双手撒缰搭弓上箭,目敛神光瞄得准了,猿臂舒展放出一箭,亦中红心!

“好!”却只有一人喝彩,是与刘冕同来的胡伯乐。

刘冕不以为意聚精会神,一般稳住马速一边再度搭弓上箭,接连射出三箭。依次射中三个靶心。那边赵怀节也射中了三四个靶心,赢得满堂喝彩。

转眼前,两匹马都跑到了尽头,此时又得调转马头来复射一轮。二人壶中之箭都射出了五支,各中五个靶心。第一番较量算是打了个平分秋色。

刘冕知道,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二人的马匹这次是对跑了,都将面对十个靶心。也就是说,现在要抢对方的靶来射了!

对面赵怀节的马已然奔来。他的箭术也是不凡,连连张手拈弓接连射出。刷刷的一阵阵响,射中好几个靶心。刘冕也不甘示弱。一路射将过来无一失手。

二人地马匹眼看就要相遇,都射到了最后两个箭靶。

要分胜负,便在此时!

赵怀节伏在马背上冷眼瞟了刘冕一眼,搭一箭上了弓来作势备射,却突然一下调转箭身指向刘冕!

刘冕心头一震,一手执弓尾抓住箭弦。零空使了一个方天画戟的破字诀,飞快的在赵怀节面前晃了一把。赵怀节也没真想射刘冕,只是想干扰他一下。此时却不料眼前一花,反倒被刘冕抡来的弓背吓了一弹。间不容发之间,刘冕使了一个练习许久、却从未使用的招术——同时搭二箭上弦。一声清啸放弦射出。刷、刷——垛、垛两声,那两支箭居然同时射中一个靶心插在一处,反倒将赵怀节先前射在那靶心的一支箭给撞了下来。

赵怀节回过神气来看一眼靶心,顿时气岔。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时他的马匹已经跑过了一段无法回头射箭,显然是被刘冕抢得了先机。

刘冕心中只顾冷笑:谁让你想玩花招?也怨不得我不讲规矩了!

于是再度拈起二箭上弦一齐射出,如法炮制再度一起中了靶心。又将赵怀节的一根箭撞翻落地。

满堂惊愕。众将士都有些呆了。林雷

赵怀节又羞又恼,心知自己已然无法获胜了——因为他无法像刘冕那样。二箭齐发一起中靶心。自己已然错过了一靶,又被撞落两支,那无论如何都胜不过来了。

刘冕却是丝毫不停大有痛打落水狗地意思,赵怀节射过的那五个靶,刘冕全都搭双箭来射,居然将他射中地三枚箭矢挤撞了下来。

胜负已分高下立判。赵怀节勒马停住调转走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隐约在抽搐。

刘冕也停住了马匹调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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