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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点擒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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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方笙不是受害人,恐怕会拍手叫好。她可从没见识过真正的大小姐脾气,能有幸见着此生已无憾矣。
  方笙原本该躲得过的,但因为拨冗瞄向门口的方向,在闪神间已然成为落汤鸡,实在是冤枉!不过恰好给人充英雄的机会。
  瞧大门那边疾走过来的人之一不就是钟迅吗?经此一番骚动,要发现她们的所在地不难。
  她拿下墨镜,露出红通通的失眠眼兼伴着两颗晶泪投入钟迅怀中嘤嘤啜泣不已。
  面对这样一张面孔,很难仔细去想这名女子的精明狡诈天下无敌,便一古脑儿的充满英雄气慨,救美去也。楚楚可怜的羸弱佳人待援助,什么事都先抛一边再说。何况钟迅在入口处早已看到金玉斐的使泼行迳。
  当下立即喝道:
  “你做什么欺负人!”
  “她是狐狸精,人人可以诛之!”金玉斐向来不是认错的一力,端起架子气愤钟家少爷不站在同是香港人的一方。
  钟迅抽出手帕给方笙拭脸,冷道:
  “不要乱说一些没证据的指控!而且,即使方小姐是什么狐狸精,也不劳金小姐来声讨!包何况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些失态且伤人的举止。你也不过移民到美国十五年,怎么就净学一些野蛮行为回来,丢我们香港人的脸!”
  “你——你——你好样的!我想令尊会因为你的行为而生气!你帮外人而不帮大嫂,简直是——简直是天理不容!哼!”
  讨不了好处,识实务的人都会火速下台一鞠躬,就见金家千金小姐力持身段的走了出去,连丢在桌上的名牌皮包都忘了要拿,像火车似的冲出大门,一去不复返——
  “天理不容可以用来形容帮理不帮亲的行为吗?”方笙像好学的乖学生一般,伸起右手发问。
  “千万别因此误以为香港人皆是不学无术、没有文化。毕竟你能对一根”香蕉“期望多大呢?”钟迅扶好她,语气难掩笑谑。谁教金小姐挟利益迫使他心爱的大哥去娶她呢!这种女子即使硬说有多么了不得的人品,实在也有限了。他一向看她不顺眼,尤其见她今天的野蛮行为可鄙可憎,口气自然不会谦恭有礼到那里去。
  “你还好吧?”钟迅明白一定是方笙说了什么气死人的话让金大小姐失态。可是口头上的针锋相对,永远不该失风范的发展为动作派。堂堂一个千金小姐,能看吗?
  方笙已拭干脸上的水,捞起金小姐的皮包,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投入十公尺外的垃圾桶内,才笑对目瞪口呆的钟迅道:
  “我很好,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钟迅愣了好久才回神,盯着垃圾桶,又看回方笙红肿的眼——失眠或哭泣?心中为这矛盾综合体的女子搅动不已。这女子是坚强抑或柔弱?是精悍抑或需人呵疼?
  无论是那一种,钟迅都有吁了一口气的感觉(或庆幸?),因为方笙要的男人是大哥,不是他。
  这种女人,他万万消受不起的,他百分之百确定。
  老天爷!今日一大早父亲还下达高压指令要他对方笙“亲切”一点哩!即使不为大哥,他也要为自己着想,这种女人呀,还是留给大哥吧!
  他会前来是因为父亲有令。但他可不是来谈情说爱,而是来问明白昨夜方笙未能说完的计画。
  想了一夜,反省了一夜,他决定给大哥真正的自由。也许方笙可以提供最完美的方法……他衷心希望。
  方笙提早回台湾了。
  一方面是公司的事积压已多,一方面是她要看看钟重阳对她重视的程度到那。一旦她能明白自己手上的胜算有多少,计画才会行得通。
  只要行得通,第一件事便是要阻止钟适娶金玉斐。这辈子,钟适身边及床边的女人只能是她,不会再有别人。
  任何一个步伐的踏出都是赌注。要就顺遂了心;要不就一败涂地。然而世事不就是这样吗?充满了冒险,才会有乐趣的存在。
  有或没有;成功或失败;幸福共渡或各自失意过残生。
  她能等多久?
  办公到一半,低头看自己的纤指平张。五年!她要用五年的时间去让钟适饱尝后悔的苦涩,要用五年挣取回钟适的自由,代他偿清尚欠钟家的余债。也——让钟迅实现他舞台剧的梦想。人人都受益,不是吗?
  这不见得是十全十美的好法子,也太过迂回。但已是她能做到最好的安排了。否则钟适一辈子只能当傀儡。绝不会主动脱离“华康”,置他的弟弟于不顾。
  当然,也不能漏算了他打她屁股的帐,所以活该要花五年的时间去受苦。而且,他原有机会让一切的安排更美好,但他拒绝了她。拒绝了情感,只因恩情的枷锁令他甘心献上这辈子时光去消磨。那么就得原谅她的不择手段了!抢过他的责任,让他不再被需要,到时他便有空闲去接纳关于自身的情感了吧?
  钟迅骂她疯了,为着种种可能难以掌握的状况来反驳她的计画。
  如果付出了心血,却依然没得善终呢?如果钟适在五年内有了心仪的女子了呢?因为他不是那种会对弟媳心存非份之想的男人。如果他在灰心后悔之下随便找了一个女人娶了呢?
  是!五年是不算长,但经历一个婚姻过后。弟妻改投兄怀,又是多么耸动的消息,包准传得港台两地皆知,并且臭冲九重天,招来口诛笔伐的批判。更甚者是两人不得善终,没有好结局。在钟迅眼中,不管怎么算都大大不妥,他抵死反对,更不想当人家五年的丈夫。
  对,方笙的计画就是这样。嫁给钟迅,谋夺“华康”大权,踢开钟适,完成钟迅施展艺术天份的心愿。在多疑的钟重阳而言,有能力的儿媳自然好过有能力但居心叵测的养子一千倍。
  方笙在回台湾之前,又与钟重阳见过一次面,益加肯定了那老奸蛋心中的算盘在打什么。所以她回来,并且静待事情的演变。在同时,亦要做出好成绩促使那老家伙行动。所以三天来她抢生意抢得很凶,几乎是威名远播,一反平日看来温吞,其实暗里鲸吞蚕食的手腕。
  只是,她还要等多久?哪一个人会先来?
  钟迅是一定要来的。因为她胁迫他在七天内一定要装成热恋中的小呆瓜,以人尽皆知的姿态杀来台湾与她谱出惊天地、泣鬼神的闪电恋曲。
  否则她如何能气坏钟适……哦不!是取信于钟老爷子与所有人?至少她是这么对钟迅洗脑的。
  她未曾把钟迅当呆子看,如果钟迅愿意配合,也是因为他真心希望兄长自由。去选择自己想过的人生路子去走,而不要一辈子囿于恩情,无怨尤的作牛作马却不被感激,反被排挤得更彻底。
  看在这一点,方笙诚心希望钟迅能够伸展他的志向,如果能使得上力,她绝不会吝于施援手。
  因为钟迅真正的喜爱钟适,是所有钟家人中,唯一毫无理由对钟适好的人。所以方笙感念在心。
  嗯……当然老是以钟适的另一半自居是有一点点羞人,但既然此生打定了主意要当他的妻子,照她看,钟适八成是跑不掉了。
  她只需承担另外二成的变数而已——倘若五年内钟适遇上了心仪女子——到时她哭瞎了都不会有人可怜的。谁叫她要走这一着险招!钟迅总是这么一再强调的。
  五年的青春可能尽是虚耗无偿,这是她必须承担的后果,也叫咎由自取,可是她依然决定搏上一搏。
  向来冒险性愈大的事,所得的成就感不也更高?当然,挫折也更痛彻心肺。
  电话内线的哔哔声打回了她神游物外的灵魂,她按下对谈键问道:
  “什么事?”
  “有一位钟适先生求见,我已告诉他没有预约不行的,但——”斯文温雅的男秘书唐扬凡语气中难掩他的无可奈何,以及来人的强势难挡。
  咦?先来的人是钟适?真是料想不到。
  还来不及回应,唐扬凡的声音已被钟适取代。
  “方笙,我要见你。”
  她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而同时,与秘书室相连的门也被打了开来,气势磅礴的钟适立定了几秒,便大步踏入她办公室,顺手一挥,门板已然上,给了他们充分的隐私。来势汹汹的气势差点令方笙黏在墙上不得动弹,幸好她身后是办公椅,她只不过是跌坐回原位,没有失态太多。
  “你的男秘书长得不错。”他淡淡的说着言不及义的话,然而位于太阳穴的青筋却忍不住啊动。显示了他对她起用男秘书的行为不以为然。
  方笙干笑了下,压不住顽皮的天性,不怕死的道:
  “如果你有兴趣。欢迎取用。事实上我手边还有几个助理秘书更是秀色可餐,不少牛郎俱乐部抢着挖角——”
  碰!
  一记铁拳击上豪华办公桌的桌面,霎时震得桌上所有物品皆向上跳跃了一公分才又回归原位,也差点将方笙的芳心吓出了喉咙。
  “少来这一套!我一点也不在意你糜烂的私生活!”该死!她就非得学所有不良的色老板那样去养一些花瓶来用吗?即使明知她存心气坏他,其真实性有待商榷,他仍被她成功的气到了。
  “呃,事实上我的私生活还算正常,床伴只有单一对象,不会同时玩弄好几个,你可以放心。”方笙不怕死的逗着狂狮,一边暗自捂着臀部,从未遗忘上回的皮肉痛。但能气坏他又是无上光荣的成就之一,她哪有不去逗他的道理!而且她有资格对他的订婚表示一些怒气吧!不气死他怎么能安抚自己的伤心?眯着杏眼不善的瞄向他右手无名指,上头的戒指刺眼得人想将它挫骨扬灰,那个是订婚戒指吗?
  “恭喜呀,钟公子,已经是金家的东床准快婿了吧?”
  钟适不理会她的恭喜挟讽刺,只道:
  “你说床伴很单一,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钟迅被你排在第几位?那小子坚称已经为你神魂颠倒,你们之间到底在搞什么?”该死的!他其实最想知道的是除了自己之外,她还对谁奉献过美好的躯体?她怎能在说爱他的同时又招徕一堆男人上床?
  毫不在意的与一群色狼去香港,说爱他的同时又与钟迅暧昧不明,更不可原谅的是,竟聘用一群年轻俊男当秘书,在在的昭示了淫逸的气息。
  她看起来像纯净仙女,行为却像荡妇卡门,而且大方得没一点隐藏,更存心误导别人往最糟的方向去想,而那个“别人”正巧就是他。方笙就是在气他,他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存心要他猜忌这其中的真实性,一再对她的行为怒火勃发兼妒意横生,并且为此后悔!
  因为他一再的推开她、不要她。但心底深处却又存着强烈占有欲,见不得她招蜂引蝶。
  他有这样的矛盾,也恰巧被她拿来对付他,并且玩得乐在其中,成功的气坏了他。
  “你说话!”
  “说什么?恭禧发财?”她小心翼翼如小媳妇般的探问终于气坏了钟适。
  要掐死她还是吻晕她?钟适的指关节咯咯作响。
  “方笙,我警告你别再玩下去,否则接下来你会发现明天社会版的头条出现你的大名。”
  哦!好严重的警告!好怕哦!
  “先告诉我,你订婚了吗?”她绕过办公桌,捉起他右手问着,神色是全然的正经,并且闪过一丝丝受伤。
  “这个不是订婚戒婚。”他的手任她握着,没有抽回,屏着气息感受她手心传来的柔腻温暖,让那激汤传遍四肢百骸,久久回旋不绝。老天!他竟然是每一个细胞都在思念她!
  “那是说,确实有订婚,但你没有戴戒指出来罢了?”她低首玩弄他的无名指,拨弄着戒指上头镶着的翡翠,声音低哑,几不可闻。
  他深吸一口气。
  “这不是我来找你的重点。你早知道我会娶金玉斐的,我只想知道你与阿迅在搞什么鬼而已。”
  “没搞什么鬼。”她终于抬头与他直视,最后一次问他:“你要不要我?钟适。”
  他要!但他要不起。
  “不。我们不会有交集。”
  “很好。”她微笑,纤手抵住他胸膛,让自己退离两步,格开了陌生的距离,“那我与你,不管曾有什么,都该忘掉。对不对?”
  “对。”他沉声应着。等着听她的结论。
  “从此萧郎是路人。”她含笑的吐出这些字句,再以更冷淡的嗓音加强了“陌路”的确实性。“那么倘若我与钟迅有什么事会发生,请钟先生少管。”
  “我不会允许你去伤害我弟弟!方笙,如果你敢因为恨我而报复在钟迅身上。我发的誓——”他攫住她双肩,大声的警告着
  “报复?不,我不是那样的人,不会浪费时间在报复别人身上。为什么你不能想像我这是在退而求其次呢?得不到你的爱,难道我不能往钟迅怀中汲取爱情吗?还是你认为我应该为了你而失意一生,不再爱人?!”她尖刻的说着。
  “你……爱他?”胸口重重一撞,几乎让他说不出话!她以为她在做什么?!爱情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怎么,我不能学着去爱上他吗?钟适,我不是痴情女子,我是商人,懂得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当真的吗?那么——
  “你没有爱上我,对不对?!”为什么问出这样的话会令他感到心痛!他不是不要她的爱吗?
  “四年前我就爱上你了。”她搂住他的肩。“原本以为之前的香港之行可以与你有个圆满的结局。但世事总是这样的,容不得咱们自个儿计画安排,我有满腔爱意,但你把恩情放在生命中当第一重要的事。落了个凄惨下场是我活该,没有结果,而你又订婚了,我怎会再笨得付出更多时间去爱你。为你心碎哭泣并且还被当成狐狸精来声讨?不,我不是那种得不到爱情就寻死觅活或灰心失志的人。我会更快的割舍掉没结果的那桩恋情,然后寻找更好的男人来爱。是,我还没有爱上钟迅,但他是我心目中除了你以外最得我好感的男子,谁能说我们不会有明天呢?钟适,是你不要我。请就别再介入我的生活中或恋情中吧!我只能保证我不是为了伤害钟迅而来,我是真心要与他有情感上的进展,才会进一步交往的,”语毕,在他呆若木鸡时,凑上樱唇,给了他一记诀别的吻,似乎想要让他永生难忘似的。她吻得很深、很彻底,娇躯密合在他身上,不见一丝缝隙,
  火热麻烫得不可思议!尤其在钟适也狂野的回应之后,一切都像沦陷毁灭,在绝望中付出得彻底,互搂的双手几乎要榨干彼此的热情与肺中的氧气
  她要他记住她,永永远远也忘不了她!
  刻骨铭心的方法有很多种,他一定得记住她,深深切切的永生难忘。烙印下再也无人可匹敌的热情,让未来五年内不会有任何女人得以进占他的怀抱,让他只想她、只念她,没有女人可替代,她的钟适
  “大姐,听说有暴徒冲——呃!”
  倏然被撞开的大门夹着方筝急切的大吼,然后噎住话尾在目睹缠绵狂物的镜头后——定格。
  钟适最先回过神,立即将方笙推入一边的屏风之后,让她可以整理不知何时被剥开的衣扣。当然他的外表也整齐不到那里去。他冷静的扣好钮扣,眯着眼打量四年未见,长得更加俊美中性化的方筝,招呼道:
  “好久不见,方筝。”
  谁?一秒,二秒,三秒,记忆库搜寻完毕!
  “钟适?四年前追求我大姐的香港仔?”敢情一趟香港行,此天雷复又勾上彼地火,重续前缘啦?那种色情的吻法贸在不适用于她那个看来清纯无比的大姐身上!谁能相信向来冷静的大姐也会有狂浪得咋人舌的一面呢?
  “刚才唐扬凡气急败坏的叫我翘课过来就是为了你这名”暴徒“?”她突然扬声叫着:“喂!大姐头,你害羞完了没有?衣服穿好了没有?出来说明一下再躲起来忏悔成不成?”
  可惜方筝的声音起不了大大的作用,方笙人是出来了,但一双水盈盈的眼中挂牢在钟适身上。
  他也无言凝视她,胶着且无语,心境尚未平缓回冷静的原样;然而,从今以后,不再有情牵的男女自然回复平行线的姿态。
  澎湃的乐音倏断于萧索的终止符。
  从此将是陌路人。
  而这结果,是他亲手造成。所以无论有怎样的痛彻心肺,只能咬牙承受。
  不是情人,便是路人,多么无情的人间法则啊!
  “再见。”方笙轻声说着,
  钟适的唇角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无法有坚定立场去说些什么。于是什么也说不得,最好的告别词。就是最简略的——再见。
  但他甚至连这两个字也说不出,只能迈出步子,往大门的方向行去。
  是他放弃了一切,所以他——什么也不能做,没立场去做!
  他飞来台湾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不同的结果呀?他冷静了半辈子的心,为何独独被一名年轻小女子挑动得这般脱轨易怒?他到底在干什么呀!
  阻止她与钟迅恋爱,用自以为是的方式去注解,然而他毕竟是托大了。
  倘若今天不是与钟迅又如何?也许他真正介意的是方笙终究会与某一个他以外的男人过完一生吧?但他那来的资格?
  几时他钟适变得没风度至此?
  方筝直到目送背影僵直的钟适没入电梯中,才回过头看她那一脸凄楚彷若刚被抛弃的大姐大。
  “干嘛?”梁祝“又在台湾上映了吗?”
  方笙投入妹妹的怀中,声音闷闷的:
  “借我哭一下。”
  为人妹妹者,有反对的余地吗?看来此刻不是问明原委的好时机,只好等怀中的小美人哭完再说了。
  方筝抬眼看天花板,苦中作乐的想着
  今年的台湾应该不会缺水才是。
  唉!下回购买系服时应该要求厂商用防水布料制作才是。她会谨记在心,唉!有女如斯,台湾怎么可能还会有干旱方面的问题?
  唉!唉!唉!
  拜托谁家的水龙头借她用一用好吗?也许安装在姐姐身上旋紧把手,就可以止住灾情了,唉——
  第六章
  不出方笙所料,钟迅也来台湾了,而且近几日钟老爷子的越洋电话可勤了。
  居然可以由原先的“方小姐”、“钟总裁”的客套称呼中火速三级跳到“小笙”、“钟伯伯”的亲密热络上;没吓掉旁人的鸡皮疙瘩还真是奇迹!
  显然经过彻底的收集资料并且评估过后。钟重阳太满意方笙的能力了。所以力促兼高压的命令钟迅一定得追求到方笙,让方笙这名女战将进入“华康”作牛作马,如果能兼带“方氏”当嫁妆就更好不过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这么大的心也得看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吃下去。这老家伙八成有老年痴呆的倾向,妄想症的症头也不轻。
  被纵容太久了,食髓知味,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方笙听完钟迅的报告之后,只能怜悯万分的笑着。看到钟迅为其父的行为羞愧不已,只道:
  “得了,你父亲后半生过得太顺利了,又有钟适任其予取予求。人心总是这样的。别担心,还有救,等我们结婚之后一切都可以改观,相信我。”
  结婚?多么顺口的说法呀!似乎莫名其妙间,他们已经密不可分了。然而天可鉴,他与她到底也只是见了几次面,次数连十根指头也点不完。怎么……突然间就有携手走入婚姻中的打算呢?
  即使只是权宜之计,钟迅仍是大大感到不自在。
  “容我再确定一次,你真的在经历种种事之后,目的仍是当我大哥的新娘?”
  “是,我不反对你现在开始叫我大嫂。”
  钟迅没有理会她的玩笑话。又问:
  “那你确定一切终能如愿?”
  “一半一半。”方笙收起笑容。“赌上了,我还有机会,不敢赌,就只能看钟适娶他不爱的人,然后自己躲在台湾饮恨一辈子。钟适是个以报恩为念,几乎过火的男人,恰巧你不希望他走火入魔下去,只能这么办了。何况对你也好,可以专心往舞台剧去发展,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天来你与艺术学院的校长暗中计谋些什么事。其实你早就磨拳擦掌想做一番事业了。”
  “你怎么知道?”钟迅张口结舌。
  “不好意思,在下恰巧认得几位艺术界的朋友。也听到朋友提过王校长近来想力挖一位旅欧名家来台授课,矢志振兴舞台剧,为台湾荒芜的艺术环境注入一剂强心针。”说到最后方笙真心的道歉:“对不起,原本我以为你只是一事无成的纨挎子,商业上没天份,在艺术上亦是尔尔。但我知道王校长重视的人才,必然是有真实力的。为了我们牺牲的这五年,你可要好好发展,日后不管成大气候,或回来接掌”华康“,至少都是无憾的。”
  钟迅向来不理会别人对他的评价如何,反正闲话早已听到麻痹的地步,又那会对方笙的误解有什么气好生?他心中想着的是另一回事。
  “方笙。呃……恕我冒昧,倘若让你入主华康集团五年,那么……可会有许多令人料想不到的事发生?”
  他百分之百的肯定方笙这个女子的心性正直,不贪他人之财,但她性格中最不可预料的炸弹在于她一旦玩上兴头,是不大理会后果的;而且她的手腕强悍绝断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当然不是怕她弄垮“华康”,只是……她准备怎么做?这女人是恐怖份子,计画进行前,先问界限在那里比较妥当啦!
  方笙讶然的笑了。无邪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但那双精光四射的星眸可就叫人提心吊胆不已了。
  她没有想到钟迅这种直率的人居然会思考到完事后的问题,可见他对她相当戒慎。是!
  聪明的孩子,他的确该为此担心。因为玩别人的企业体,往往是不准备善后的,反正又不是她家的事业;但她可没有玩死别人公司的打算,否则就太伤她方家大小姐的名誉了。
  “放心,钟家企业的财富只会更多,不会变少。”
  “那并不是我关心的重点,你该明白我想知道什么。”钟迅没打算让她闪躲掉问题重心。
  “好吧。”方笙优雅的啜完香片才吁了声,“我保证在我离开”华康“之后,不会有人伤心。当然令尊可能会有一点点不愉快,但基本上我对钟家有百利而无一弊。”
  有答等于没有答!
  钟迅心中暗自咕哝着这些商业人不愧被称为能手,永远能在信誓旦旦的同时,却又什么也没保证到,看起来诚挚无比,却没有具体的承诺。
  了不起!这些商场上打滚的人。难怪“纯真”如他会被看成商场上的智障,纯粹的二世祖。
  “方笙——”他几乎叹息了起来。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方笙正色道。
  对呀!要不然他还能怎样?他点头同意。
  “还有。”她突然倾向他,仲手握住他手。“千万别让钟适以为我们只是貌合神离的夫妻。”
  “怎么——”他的疑问来不及问完。
  “就当成我付出五年青春应得的红利吧。”她笑得好娇俏稚气。
  钟迅突有一悟!
  “你想气坏我大哥?你要他因为我们看似恩爱而悔不当初?”老天!他也开始悔不当初兼遇人不淑了。
  方笙沉下面孔,看了他一下,眼光才流转向窗外。最后才承认:
  “没错。如果要让他不要忘记我,没空去邂逅一些令他心动的女人,就是要让他永远把焦点摆在我们身上,如果你说破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到时我们都会死得很惨。而如果钟适以为你对我不好,你的下场也不会太好。”
  “天晓得我为什么会加入你的计画中当呆子!”
  “因为我承诺你宝贵的五年自由。”
  “以及我大哥的自由与幸福。”他强调。
  那是当然。
  两位合伙人举杯宣告合作的事实。
  一旦计画进行了下去,谁也抽身不得了,即使要得到的结果未必能呈现。
  信心满满之外,又那有不忐忑的?
  就看上天赏不赏脸了。
  对于她一心要取得的爱情这般的费工夫,也算是千辛万苦了吧?
  她笑。
  香港上流社会近来渲染得最大的新闻是“华康”的少东与台湾某企业千金陷入热恋,佳期已近。并且听说向来挑剔的钟老爷子也为这门准媳妇而笑得合不拢嘴,逢人都称赞不已。
  而那位即将成为钟家少奶奶的小姐,为了讨好未来的公公与加入香港商界,近来常常往返于台港之间,其娇美如花的样貌与进退得宜的举止,令所有注目的人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一声好。
  像今夜的商宴,方笙这名天之骄女便被钟重阳与钟迅一右一左的簇拥入会埸。散播消息让别人津津乐道于钟少爷在整个六月时节住返台湾近十五次,终于以殷勤深情抱得美人归,如今好不春风得意。
  “这是什么情况?”
  在阳台暗处,汤森。艾普克注意的是合伙人阴沉的脸色。
  大老远由阿拉伯飞来香港,以度假为名,实则是来找好友讨论营运方针,以及计算年度损益的;之所以今夜他也列席,是由于一名英国亲戚所力邀,全然不会有人查觉他们两人原是旧识。
  “没事。”狠狠拉回眷恋在方笙身上的眼光,他转身面对香港闻名世界的夜景,压下种种渴望见她的念头,不让情感冲破自制的困囿脱匣而出。
  “骗鬼,你的眼睛在喷火,这叫没事?老实说吧,在上回逼你以婚姻换取利益后,如今那老头又对你要求什么不人道的事了?”汤森问得直接。俊美的中东式面孔里镶着纯蓝如晴天的眼珠,精锐的启动探询光采。
  “我是个失败的男人。”他对着天空吐纳,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泛着青白。
  看来情况严重得很,汤森凝视他的侧面。
  “你不是失败,只是太过坚持自己初时所设定的目标,也太过于重视别人的托付,往往到最后都是把自己逼到死角地无所谓。可惜你不是耶稣的信徒,你颇得他的精髓。”这男人太重原则、太重承诺,也绝不允许自己订下的规则有丕变的一天,连他自己也不允许,这是他引以为傲的自制与自律。在汤森看来未免活得太累!否则那会连发展自己的事业也必须暗中进行?
  钟适不想与朋友深谈这方面的问题,剖析自我并非他惯做的事,何况他与方笙……什么也不会是。
  那个妖女存心要他难受的,对不对?从他自台湾回港之后,几乎每三天,家中的传真机就会在半夜十二点吐出一两句像诗又像散文的东西。然后令他为此而彻底失眠、辗转反侧——
  你说你是你我是我,风吹花开依旧是两朵。纵使同枝也不交溶,若要合一除非等花落。
  ——方笙
  你说不爱我并非说谎,月亮要落那顾得海洋?可是我把你望了又望,难道你当真没有说谎?
  ——方笙
  没有月光的容颜,没有尘俗的空间;没有追忆的泪水,没有如愿的永恒。
  ——方笙
  一次大意,便是永久的放弃,幸福的灵光,只一闪烁,便无踪迹。
  ——方笙
  最后到来的一份传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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