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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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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仆人捂着嘴巴,不敢笑出声。
  银兔跟着他们走走走……来到了一栋规模不小的朱门前。
  她不经意抬头一看,咦?上头匾额明明就写着“黄府”,压根儿不是什么逍遥侯府嘛!
  银兔心下登时了然,原来这个色鬼不过是有钱人家的败类少爷,佯装什么侯爷的在外头招摇撞骗。
  银兔望着他得意的表情,一个捉弄的念头陡生——
  好呀!这下本小仙非整治得你金光闪闪不可,好为曾经被你拐骗过的姑娘出口气。
  她故意踢了踢在前头的黄大少,“喂!”侯爷“,你们家很有钱吗?”
  黄大少屁股被踢了几腿,痛得他正想转过头来骂人,可是一见到银免清新讨喜的脸蛋儿,满肚子的气又自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搓着手呵呵淫笑,满脸奉承讨好,“哎呀,小美人,你刚刚问我什么?我没听清楚,可否再讲一次?”
  “我说你家很有钱吗?”
  “那当然!”黄大少一挺瘦巴巴的胸,自以为是地夸道:“说起我家的钱,从屋里排到屋外几十大箱呢!就算花上几辈子都花不完。”
  “你努力点儿花,说不定这上半辈子就花得完了。”她暗讽。
  黄大少资质驽钝,听不懂她在讽刺,反而咧大嘴巴很是得意,“嘿嘿嘿,就看我的了。”
  这种败类家里竟然有这么多钱?还真是委屈这些银两了。
  她跟着他穿过大门,走进摆饰得暴发户似的俗气庭园,边看边摇头。啧!这些银子若是知道自己被浪费在这堆丑东西上头,想必也会嚎啕大哭吧!
  黄大少引领她到一栋最金碧辉煌也最是俗鄙的屋子前,笑嘻嘻地介绍道:“小美人,请进,这里就是我的寝房——”
  “黄大少,你家没请私塾夫子吧?”她睨了他一眼。
  他惊喜地问:“小美人,你怎么会知道?哼,想那些摇头晃脑的死书呆哪有资格当我的老师呀?”
  她点头,“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她也想不起会有哪个私塾夫子笨到愿意对牛弹琴,妄想教得动这头蠢猪。
  “你把我带到你屋里干嘛?”她一跨进他的寝房,简直不敢睁开双目,怕被俗毙的装潢摆设给弄痛眼睛。
  噢!真是折磨人,有谁会在卧房的墙上挂宝剑又挂熊头,地上还铺了只老虎皮,热呼呼的夏天晚上还在床铺上铺貂皮被褥?
  他开始脱起衣服,闻言抬头,“小美人,你知道的,就是那个那个嘛!”
  银兔面色不改,“哪个哪个?不过不管你在哪个哪个之前,都得先把那个那个给我。”
  “哪个那个?”他张大嘴,十足白痴的样子。
  “你想赖皮啊?我说的是兰瑙。”
  “蓝……蓝……你等等啊,只要咱们办完了事儿,我什么瑙都给你。”他猴急地就要过来剥她的衣服。
  银兔如果被他碰得到,她也就不会是银兔小仙了,只见得银兔暗暗念咒,轻轻一移身子,黄大少“咚”一声扑跌在地,鼻头和屁股剧痛了一下。
  “我的鼻子……”他痛呼一声,伸手去摸;没想到却摸着了一团怪异的物事。
  银兔故作惊异地低呼:“啊……你的鼻子…!长出了朵喇叭花……阿弥陀佛,你果然是骗人的,现在老天罚你应誓了……”
  “那怎么可能?我黄大少……”他越想越不对劲,连忙凑近铜镜前端详,眼前的景象差点把他给吓昏过去,“我的鼻子……我的鼻子……”
  他不敢相信地鬼吼鬼叫,动手就要去撕鼻子那朵喇叭花,可是那花好似天生就长在他鼻头似的,他一拔就传来阵阵剧痛。
  黄大少哭了起来,不经意往后一撞,屁股上长出来的尾巴又给木椅撞疼了。
  “哎哟喂呀……”他吓得更是三魂飞掉了七魄。
  银兔在一边偷笑着,好整以暇地看戏。
  哼!谁教他色胆包天?不知道已经糟蹋过多少清白的姑娘家了,有此下场真是活该!
  黄大少嚎啕大哭,一抬眼瞥见了她,怒气一起,扑向前去就要捉她。
  “哎哟!有人老羞成怒发飙了!”银兔跳了起来,拔腿就跑——
  “来人哪,把这个妖女给我捉起来……呜呜呜,替我报仇哇……”黄大少边哭边追边穷凶极恶地大叫。
  登时,仆人们如狼似虎地钻了出来,还有黄大少的爹娘一见到儿子这般模样,更是吓得五脏六腑差点迸出嘴来。
  “我的儿呀……”
  “爹娘,是那个妖女害我变成这样的……”黄大少边哭诉边暴跳如雷地指使着下人,“给我抓住她呀,你们是笨蛋饭桶啊?快给我抓人啊!”
  “是,少爷……”
  银兔起先脸上还带着笑意,后来儿苗头不对,怎么突然间冒出了这么多人?
  她急忙加快脚步,在欲抓住她的人堆里乱窜。“你们……你们赖皮犯规……怎么可以这么多人欺负我?哇!”
  好兔不跟恶男斗,快逃命啊!
  黄员外怒吼:“快给我抓住这妖女!快……”
  银兔根本就没空档念咒施法呀,她只得拚命往大门逃去,在钻过了一名扑过来的大汉腋下后,及时飞奔出大门。
  第四章
  京城热闹繁华,纵然是一更天时分,街头街尾还是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散步,街市也热闹得紧,银兔在跳出大门后,急忙扯开喉咙大喊:“救命呀!黄家强抢民女,奸淫掳掠,杀人越货……”她气急败坏地嚷。
  四周百姓统统围了过来,看到一堆凶神恶煞似的家丁追赶一个柔弱小女子,当下怒气填膺、忿忿不平起来。
  有的挽起袖子就加入了战局,有的则是在一旁高声打抱不平。
  银兔跑得发儿散、鬓儿乱,红通通的嫩脸蛋惊魂未定,往后退时蓦然撞进了一具坚硬温暖的胸腔里。
  来人有力的臂膀本能地圈住了她,保护性地将她往旁一带,远离纷扰,生恐“拳光脚影”伤了她。
  银兔心儿怦然一跳,抬起头来凝视来人,却撞进一双熟悉、含笑的深邃眼眸底。
  海澜低头对着她微微一笑,眼底闪动着无法掩饰的惊喜和促狭,“又见面了。”
  银兔小脸陡然羞红了,她心中滋味复杂,不知是喜还是惊,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他紧实的双臂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心儿怦然乱跳,一向伶牙俐齿的嘴儿突然结结巴巴起来,“怎么……会是你?”
  他看看她,再看看前面一团混乱,忍不住将她更推向身后,避免旁人的拳脚错伤了她。
  但是他也忍不住挑起一边的剑眉,“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了?”
  见到他,银兔固然惊异、感到一丝喜悦,但是闻言,不禁大大皱起眉头来,不是滋味地质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好象我是个祸头子似的。”
  他看着人群中那个鼻头长花的统挎子弟,又好气又好笑,“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他鼻子上的东西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吧?”
  银兔龟缩在他高大温暖的宽背后,情不自禁地反唇相稽,“喂,是他要欺负我也!
  把我硬骗进他们家,还想要对我那个那个……我能逃出来就是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了,你还骂我?要不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他眼底的笑意倏然消失,脸色陡地一沉,“他想非礼你?”
  “可不是?”她气唬唬地说完,这才发现他脸色严肃得吓人。
  海澜手臂紧揽着她,二话不说拉着她排开人群,冷冷跨步出去,高大的身子杵在那个捂着鼻头、鬼吼鬼叫的黄大少跟前。
  黄大少正在观战,气急败坏地呼喝叫嚷;没想到要捉贼反教贼给堵上了。他先是吓得蹬蹬倒退两步,随即想到自己这边人多,立刻大叫起来。
  “妖女,妖女在这儿……”想起翩翩美少年的自己鼻头竟然冒出了这么个丑巴怪物事,教他以后还能调戏其它姑娘家吗?黄少爷又悲又怒,气全冒了上来,“爹娘……就是这妖女……还有打手来了,哼!来人哪,统统给我捉起来打死!”
  黄员外和黄夫人更是又怜又恼,连声咆哮,“对,捉起来打死!”
  一群被老百姓围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丁听着主人的叫嚷,却是有心无力啊,因为路儿不平拔刀相助的老百姓实在太多了,他们一个个被踢得四仰八叉,好不容易才勉勉强强爬起身来,夹着狗尾巴躲回黄员外身后。
  甭说他们没气力再扁人,单是看到这个英俊高大的年轻公子,嘴角微噙冷笑、眼神如雷似电……就算再笨也知道是个惹不得的人物。
  他们索性充作老弱伤兵的模样装可怜、扮可爱,直把黄员外气得暴跳如雷。
  “都是堆饭桶,我养你们还不如养群猪!”
  银兔原本躲在海澜身后,被这一幕笑到摔出来。
  “哈哈哈……”她脚绊了一下,差点整个人扑倒,“哎哟——”
  “当心!”海澜又好笑又好气,连忙扶住她。
  银兔黑溜溜的眼睛亮晶晶,余悸犹存又忍不住想笑,攀着他的手臂就冲着黄家人扮鬼睑。“饭桶,哈,饭桶!”
  黄员外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目皆欲裂地咆哮道:“你这妖女,快快把我儿恢复原状,要不然我非把你扭送官府重重治罪不可。”
  海澜眉毛一挑,正要开口,银兔已经挺直腰,大剌剌地喊道:“你要不要问问你儿子,这鼻头长花、屁股长尾巴的誓言是不是他自已发的?姑娘我可没胡乱冤枉他。”
  黄员外愣了一下,怒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
  黄大少鬼叫起来,“你明明就是妖女……没错,我是发了誓,可少爷我发誓像喝水,从没哪次应过誓,可偏偏遇见你就变成这副模样。爹,不要跟她啰唆,快点打死她,给我消消气!”
  “慢。”海澜唇畔噙笑,眸光锐利地望向黄大少。
  黄大少打了个寒颤,直觉害怕面对这个男人,可是他一想到背后的靠山,又神气了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插本少爷的嘴。”
  海澜慢条斯理地轻摇儒扇,居然低头对银兔笑问:“银兔,今儿晚上月亮挺圆的喔?”
  银兔聪明过人,慧黠一笑,“可不是?今儿是十五嘛,人家说呀,十五的月儿图又圆,免灯免火又不用钱。”
  黄大少眼见他俩竟然丝毫不把他放在眼底,还径自聊天谈笑起来,气得一个箭步向前,抡拳就揍过来。
  海澜随手一挥,银兔眼儿连眨都还来不及眨,就见黄大少“咚”一声,不知怎的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好不狼狈。
  围观的老百姓们笑弯了腰,纷纷拍手叫好。
  这黄大少是出了名的惹人嫌,仗着黄家的臭钱就横行乡里,大家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今日见他得此恶报,莫不额手称庆,真是大快人心。
  海澜姿态极潇洒地对着四周鼓掌的人拋了几个媚眼,好整以暇地笑道:“哎哟,黄大少爷,何必对在下行此大礼呢?”
  “来人哪,把这个狂徒连带那个妖女统统给我捉起来,堵起嘴巴活活打死!”黄员外大喝一声。
  黄家家丁、爪牙们只得硬着头皮扑上来。
  海澜嗤笑了一声,连看也不看,修长手指随意乱弹,只听得几下凌厉的破空声划过,凶狼恶虎般的家丁们呈放射状飞了出去,一个个呼痛呻吟爬不起身来。
  “哎哟……”
  “我的妈呀……”
  黄员外又急又惊,“快去报官!快去!说有凶徒闯府,意图劫财杀人,快去!”
  这么严重?
  海澜不以为意地笑了,轻轻扇起扇子来。
  老百姓们不约而同齐声叫好,银兔惊异地望着一脸笑咪咪的海澜。
  他像没事人儿一样,闲闲地回望她,“怎么?一睑看到妖怪的表情?”
  “原来你也会法术呀!”她银免生平除了嫦娥仙子和金兔大姐以外,很少佩服过什么人,可是她这次实在是太惊奇了,情不自禁露出崇拜钦敬之色。
  “我可不会什么法术。”他瞅着她,意有所指地问道:“会法术的另有其人……嗯哼?是不是呀?”
  银兔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如钤,狡舍地反诘道:“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也!”
  他俩眸光相视,蓦地一起笑了出来。
  “难不成你要跟我说,你真是天上的月兔,所以才懂得法术吗?”
  他虽然知道她有异术,可打死他也不相信她真是打天上掉下来的,是天上月宫里的月兔?那不过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传奇故事罢了!
  银兔看他笑容里有一丝调侃意味,忍不住一扬下巴。
  “我真是天上月兔下凡的,你要不信的话,我可以再给你尝些厉害的,”她不怀好意地瞅着他,“嗯…!想不想变成女儿身试试?”
  他一脸笑意,做出很害怕的表情,“真是吓死我了,好怕哟!”
  哼,敢不信她?
  银兔几时被这么看扁过?她杏眼圆睁,然后还真的闭目拈手念起咒语来,“咕噜咕噜萝卜萝卜……变!”
  海澜“咕”一声吞了口口水,真有点冒冷汗。
  银兔念完咒语,得意洋洋地睁开了眼睛——
  咦?咦?
  意料中很好笑的男变女没有出现,他还是一身白衣、俊挺飞扬的模样儿。
  银兔瞪着他,忍不住跺脚,“你怎么没有变成母的?”
  海澜自以为风趣地嘲讽道:“很抱歉,截至目前为止,我依然是只公的。”
  “这怎么可能呢?”银兔望着自己的小手。“我的法术怎么又失灵了?这怎么可能呢?”
  他心中暗暗叫了声“幸哉”,表面上依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或许你学的法术不地道吧?所以时灵时不灵的。”
  她不信,又念道:“咕噜咕噜萝卜萝卜……变变变!”
  期待中的姑娘模样非但没有出现,海澜反倒好象变得更英俊了一些,眼旁一两丝小笑纹不儿了,皮肤更见细致光滑……但他依旧是个男的,该在的都在,不该在的也没有胡乱“冒”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银兔惊骇地大呼小叫,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海澜噗哧一笑,被她娇蛮又俏丽的模样给逗乐了,他温柔地笑看着她雪白的脸蛋儿,情不自禁揉了揉她溢着奇异芳香的黑发。
  “傻瓜,我相信你就是了,乖,别再瞎忙了。”
  他温柔有力的抚摸令她心儿莫名怦然悸动,小脸蛋没来由地躁红了起来。
  她脑袋瓜炫惑了一下,突然又惊醒。不行!她在干嘛呀?做人怎么可以那么没原则咧?
  往后退一步,银兔用力深吸一口气,“咕噜……噢……”
  “怎么?”他诧异地看着她倏然垮掉的小睑。
  银兔捂着饿扁的肚子,全身虚脱无力,小脚都软了,“没……力了。”
  她饿太久了,还以为晚上可以大敲那个黄大色狼一顿;没想到情势急转直下,害她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姿态难看不说,还险些魂归离恨天……
  她抬头看着海澜,可怜兮兮地说道:“我饿了。”
  他一怔,随即轻笑出声,黑眸闪烁着明灿的笑意,“可怜的小银兔,不如——”
  突然间,呼喝的叫喊声硬生生插了进来,他不满地斜挑俊眉,望向那几名虎背熊腰的官差。
  前头嚣张领路的还是一身威武官袍的县太爷。哼!居然亲自领军来了。
  老百姓们方才见没什么热闹戏码可看,早就渐渐散去各自玩耍去了,因此黄府前头空荡荡的,只剩下黄家人和海澜、银兔。
  官差浩浩荡荡地抵达现场,黄家人又神气起来了。
  黄员外尾巴都翘了起来,巴着县太爷急急叫道:“江大人,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就是这两个狂徒和妖女——”
  县太爷一边摆谱一边点头,抚须微笑,“黄老爷,你别急,这事儿有我。来人啊,把这两个贼人给我逮捕归案。”
  “是!”官差一致答应,一甩铁链就要上前捕人。
  海澜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开口,“慢着,”逮捕归案“?这个词儿用得太快了吧?我们俩犯了什么罪?人证何在?物证何在?”
  “我们就是人证。”黄员外夫妇和黄大少迫不及待地大叫。
  海澜一睑恍然大悟,甚至还点头微笑,“喔?原来是这样,那物证呢?”
  “我脸上的花和屁股上的尾巴就是物证!”黄大少这次还挺聪明的,指着自己的鼻头大叫。
  银兔噗哧一笑,不过她也挺担心的……要是他们真的被捉起来怎么办?她现在肚子饿得要命,法术又时灵时不灵的,假如被捉进官府里,坐牢、打板子还没关系,万一这个胡涂县太爷对他们不打不关,偏偏要罚他们银两呢?
  喝!
  她粉额上登时冒出冷汗来,“要命了,太恐怖了!”
  海澜还以为她小睑刷白是因为害怕官差,柔声地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倏然捏紧了他的袖子,紧张兮兮地叮咛道:“等一下如果要罚钱的话,你千万要记得我身上没钱喔!”
  千万不要让县太爷把她下凡来好不容易捞来的第一张五百两银票给吞掉了。
  “为什么?你身上不是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吗?”中午被敲走的银票还新鲜热辣得很,她总不至于一下午就花光了吧?
  不过……
  他又纳闷地问:“县太爷为什么要罚我们钱?”
  “我是怕万一。”她脸色发白,“你千万要记得,记得啊!”
  他忍不住又大笑起来,黑亮睿智的眸子直瞅着她,频频摇头,“天——”
  县大爷看他们俩非但不惧不怕,还有说有笑,简直就是极度藐视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尖牙利嘴,明明就是刁徒,你们还跟他啰唆什么?快给我捉人啊!”
  黄员外连忙凑近,指点道:“江大人,这个妖女有妖术,那个凶徒有武功,一定要小心啊!”
  海澜微微一笑,轻展扇子扇起风来,一派优闲地看着县太爷。
  精致的扇面展开,上头龙飞凤舞的草书写着“任意逍遥”四个大字,底下落款是三个笔力透骨、气势若飞的墨迹“黎海澜”。
  黎……黎海澜?
  “不过是两个黄口小儿,给我捉——”县太爷的眼睛突然瞪直了,眼也歪、嘴也斜了,整个人剧烈发起抖来,“捉捉捉……”
  “捉什么?”海澜闲闲地问。
  黄员外一家人正觉得莫名其妙,县太爷浑身抖得像筛米一样,“咚”一声跪倒在地。“下……下官……拜……拜……”
  黄员外一家人和几名官差面面相觎,你看我、我看你,满头雾水。
  海澜悠哉地扇着扇子,悠然地开口,“江少陵,你后头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膝盖没你软啊!”
  县太爷连忙回头怒喝一声,“还不快跪下拜儿逍遥侯爷?”
  逍……逍遥侯爷?!
  登时听见一片膝盖撞地的声音,黄家人和官差跪倒了一地,伏在地上频频发抖。
  “拜见逍遥……侯……侯爷。”
  黄员外夫妇和黄大少哪还有一丝嚣张气焰?连县太爷都跪下来了,面前这逍遥侯爷还有假吗?
  “草民该死!该死!冒……冒犯了侯爷……”
  惨了,他们竟然得罪侯爷到这种地步……那还……还有命活吗?
  黄家人瞬间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极尽装可怜之能事,黄大少更是哭得死去活来,还不时偷看银兔几眼,面带哀求。
  银兔不是狠心的人,但是她太明白黄家这一套了,见软就吃、见硬就告饶,若是放过他们就太妇人之仁了,以后他们还不是照样鱼肉乡民吗?
  但是……有一件事要先搞清楚!
  她惊异地瞪着海澜,结结巴巴起来,“你……才是那个什么什么逍遥侯爷?”
  “才是?”他听出了苗头,困惑地问。
  黄大少趴在地上,心脏倏然拧紧了,屏息祈谅地望着银兔。
  银兔别了他一眼,兴高采烈地假装无辜,天真地笑道:“跪在那儿鼻头长朵花的,说他才是逍遥侯爷呀!说他家有兰瑙,还有金银财宝,说有多厉害就有多厉害……唉!
  就是他吹嘘得天花乱坠,才把纯洁无邪的小银兔我给骗进府里的啊!“
  她还假装抹眼泪。海澜明知她鬼灵精怪,拭的眼泪多半是假的,但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疼和震惊。
  幸好她机灵,否则黄大少若真伤害了她,那么……
  光想到这个可能性,海澜胸口紧揪着,冷冷地望向黄大少。可怜黄大少吓得魂不附体,差点昏厥过去。
  “侯侯……”他牙齿打战起来。
  海澜的声音低沉温柔到了极点,却带着教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嗯?假冒我黎海澜?好处不少吧?”
  黄大少浑身都瘫软了,叩头如捣蒜,“小的……没……没有……请侯爷别误会……
  误听小人之言……啊……不是……“
  “江少陵,这里是东县,是你的管辖地,出了这等仗势欺人、鱼肉乡民之辈,还敢假冒本侯四处招摇撞骗……京城重地、天子脚下竟然还有此等顽劣之徒,你……”他语气淡然,眸光锐利,“自己看着办吧!”
  县太爷频频点头,忙不迭地应道:“下官知道……定将黄家重重治罪,重重——”
  “还有你自己呢?”海澜直盯入他眼底。
  县太爷脸色发音发白,“下官……下官也是一时心急莽撞……”
  “黄家交给你,审理完这件案子后,明天知府大人会去拜访你。”海澜挥挥扇子,牵起银兔的小手就走。“不用送我们了,自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恭……恭送侯爷。”县太爷和黄家人哭丧着睑,凄惨地伏倒在地。
  这下惨了!
  第五章
  一路穿过京城繁华热闹的街道,银兔好奇地四处张望,一会儿捧起骨董花瓶啧啧称奇,一会儿又对着打造精美的簪环钗饰爱不释手。
  逗得海澜笑个不停,他温柔笑看她天真又精明的模样,虽然知道买下跟“昂贵”有关的物品给她,就能博得她眉开眼笑,但他还是故意逗着她玩,硬是不肯主动掏出银子来采买。
  看她又垂涎又想要,却极有骨气怎样也不肯开口撒娇求讨的样子,海涧拚命忍着笑,满眼都是欣赏与疼宠。
  银兔丝毫不掩饰她对金银之物的喜爱,可是半点儿都不让人感到铜臭肤浅,只觉得她的坦白真实极为可爱。
  “你是侯爷吶,”她终于忍不住了,斜睨着他试探道,“应该……挺有钱的吧?”
  他慢慢地扇着扇子,轻轻浅笑,“嗯哼,是啊!”
  “噢!”她摇摇头,实在不甘沦落到跟男人撒娇要东西的没品程度。
  可是这亮晶晶的钗呀、环呀、戒呀,可漂亮得紧,天上都没有的呢,她实在想要到都快流口水了……
  流口水?
  她肚子又“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好……饿。”她忘了自己还没吃饭呢!
  海润也被那声“咕噜”提醒了,他满是歉意,揉着她的头发笑道:“我竟然忘了,真对不住,你想吃什么?”
  虽然是二更天了,可街道还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卖热腾腾、香喷喷吃食的大店小摊,京师之繁华可见一斑。
  “雪仙糯米团子。”银兔想也不想地回道,口水直流。
  他愣了愣,“京师没卖什么雪仙糯米团子吧?这名字怎么好熟……”
  她眼睛一亮,“就是我跟你提过,那种可以拿来做大买卖的麻糬团子,香软可口、冠绝天下,我保证你——”
  他希罕地看着她,“你肚子不饿了吗?”
  她呆了一呆,小睑微微窘然,胭腆地笑了,“呃,我差点给忘了。嗯,既然没有雪仙糯米团子,就勉勉强强吃个燕窝灵芝还是银耳汤吧!”
  他差点喷鼻而笑,睁大明亮黑黝的眼睛瞪着她,“我有没有听错?燕窝、灵芝、银耳还叫”勉勉强强“啊?如果让你吃丰盛点儿,岂不是要天上的龙肉了吗?”
  没想到银兔连忙摆手,一脸不敢恭维,“不不不,我是吃素的,碰不得荤食。再说况天上的神龙们少说也有几千年的岁数了,我这小小兔子甭说连舔都不敢偷舔一下,就是真给我啃上一口,还不知道要崩断我几颗牙呢!”
  何况她也想不出有谁敢动那些个年高德劭的老龙一根寒毛,就连玉帝对牠们都是爱护有加,视作天宝——天上的国宝;想当年这些“天龙特攻队”帮着黄帝打败了蚩尤,功劳可大着呢!现在在天上哪个不是走路有风?又有哪个神仙敢对牠们不敬呢?
  虽然眼前这男人很嚣张、很厉害,看起来好象有点儿法术的样子,但是距离要劈几片龙肉下来做烤肉片,功力恐怕还差上十万八千里远吧!
  银兔鄙夷地瞧着他,瞧得海澜差点以为自已突然变得比较不那么帅了,他连忙摸了摸脸颊,还掏出了个小铜镜端详自己的容貌。
  嗯,依旧英俊年轻……没什么不对劲呀!
  “一个大男人随身带个小镜子,你羞不羞呀?”她像发现了什么天大丑事般,杏眼圆睁大呼小叫起来。
  海澜不服气地驳斥道:“时时维持良好的仪态形象,是身为侯爷最基本的礼节。”
  “是吗?”她非常怀疑地瞅着他。
  他一挺胸膛,十分自傲地说:“没错!这不是你小小女子能理解的。”
  银兔瞬间被激怒,“想我银兔聪明绝顶,在广寒宫里谁人提起我不是竖起大拇指叫声”了得“?!你竟然说我不过是个小小女子……呸!我才说你是小小小男人呢!”
  海澜看她小睑涨红的模样,突然闲闲地问:“你肚子不饿了吗?”
  仿佛是在响应他的问话似的,她的肚子又极不优雅地“咕噜噜”叫了起来,银兔的睑又红通通了。
  她又用龇牙咧嘴的表情叫道:“饿有什么用哇?你又不给我燕窝灵芝银耳汤吃!”
  他忍住笑,“给给结,不过要给钱的,一碗随随便便算你五十两好了。”
  一碗五十两?
  要她好不容易褫进怀里的钱再吐出来?这简直比剥她的皮还恐布、可怕、过分……
  海澜笑咪咪地,“怎么?这交易可还使得?愿意不愿意呀?”
  银兔咬牙切齿,声音还是从牙缝挤出来的,“见鬼了!一碗燕窝灵芝银耳汤就要五十两?我宁愿自己吐吐口水削下耳朵来熬汤,还不必费半个铜子儿呢!”
  他姿态很帅地扇了扇扇子,发现她白眼瞪来才赶紧放下,清了清喉咙笑道:“要不,还有另外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她肚子饿得“咕噜”叫,本来这附近卖吃食的摊子这么多,她是可以先吃碗素面填饱肚子再说的,可是眼下明明有人可以付帐,这个大竹杠不好好地敲上几记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因此银兔硬是拖着饿扁的肚子,也要捞到一顿好吃好喝的。
  “什么法子?”一听到捞大餐有望,她迫不及待捉住他的手臂拚命摇。
  嘿!她现在这副模样儿倒还真像只软绵绵、傻不隆咚的可爱小兔子……
  海澜心头蓦然流过一股莫名的喜悦,紧紧地盯着她,脑袋瓜还未意识到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话已经打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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