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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焚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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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她成为他的女人都快一个月了,但是除了第一天他们曾发生过肉体关系之外,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像消失在空气中,许久看不到他的人影。
蒋牧淮没再来找过她,她却一直服用避孕药,这举动让她觉得自己有些愚蠢。
她把药丸给丢进垃圾桶里,心想,或许蒋牧淮对她生厌了。
厌了也好,反正她本来就没打算要介入他的生命,只是没了他的金钱援助,她得认真的过生活,更要把大四所剩不多的学分修完。
关亚询捡起服务生送来的报纸,找寻合适的工作。
第五章
正在翻阅剧场工作人员背景资料的左冲祺兴匆匆的从大叠文件里抽出一张,递到蒋牧淮的面前。
“你看,是她!”
他瞄了一眼,却被那张大头照吸引。
“你怎么会有她的资料?”照片里的人正是关亚询。
“她是朝颜剧团的成员,负责编剧,有时也参加演出。”朝颜剧团是蒋氏集团准备投资的几个小剧团之一。“你不记得她了?”左冲祺问。
蒋牧淮不认为他知道他们的关系,于是不动声色地问:“我该认识她吗?”
左冲祺兴奋的说:“记不记得我们读研究所的时候,跟系上几个同好组了个剧团?”
“木棉花。”蒋牧淮说出他们的团名。
“就是木棉花。”左冲祺忆起当年,禁不住地笑开了嘴。“那时候的木棉花虽是个小剧团,但是我们大伙凭着对戏剧的喜好,闯出了一片天。记不记我们第四次公演时遇上台风,基隆河的河水暴涨,大台北地区有很多地方都淹水了,也包括我们表演的地方。
“本来我们以为那天准没人会来,但是出乎意料的出现了一个小观众,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小女生……”
“她是关亚询?”蒋牧淮也记起了那段年少往事。
当记忆中女孩的面孔与关亚询的脸重叠时,蒋牧淮的心口蓦然一紧。
他记得那个小女孩。
那天风雨交加,就在他们准备收工回家避难的时候,一个被雨打得全身湿透的小女生走了进来。
她手里捏紧她打工赚来的钱,问他们今天演不演?
全剧团的人被她眼里那抹闪着兴奋的眸光激得热血沸腾,外头的风雨变得不再那么的骇人,当场戏服一穿,他们专为那个小女孩演出。
之后的每一场戏,小女孩都会到场。
她像是木棉花的支柱,团员们总记得风雨交加的那晚,有一个支持他们的戏迷为他们打气。
后来,木棉花随着成员一个个去当兵而解散。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亏你还看得出那是她。”蒋牧淮佩服他竟然能在第一眼就看出关亚询就是当年的小女生。
“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我追过她。”左冲祺笑着说起当年。那时候的关亚询清汤挂面,秀气的模样曾经撼动过他的心。
“你追过她?”蒋牧淮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在八年前竟然追过他的女人。
“不过没成功。”左冲祺无奈的挑挑眉。“因为她喜欢的是你。”
这又是一个令人吃惊的讯息。
关亚询喜欢过他?
“为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你当时在追嫂夫人,记得吗?”八年前,蒋牧淮追乔云追得紧。“当时你的眼里只有乔云,怎么还容得下别的女人。你知道吗?这个女孩有你当年所有的剪报,巨细靡遗。”这就令人钦佩了,因为木棉花只是个小剧团,新闻媒体的相关报导本来就少,而关亚询竟如此心细,比他们自己收集的还多。
左冲祺笑说当年,蒋牧淮却苦着一张脸,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跟关亚询的纠缠竟早在八年前就开始,而且她还喜欢他!
蒋牧淮为了八年前的旧事,破例要秘书从他密密麻麻的行程里挪出两个小时来看朝颜剧团的剧本。
这故事的内容大致上是描述一个被绑架的女孩,因家里与警方的考量,错失救援的第一时间,导致女孩遭到绑匪玷污。女孩为了报复家人而爱上强暴她的绑匪,进而杀害其家人。
严格说起来,这故事的张力不错,编剧描写人性的手法也够细腻,故事中主角的内心冲突和个性的转变也够令人震撼,只是他很难相信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竟会写出人性的黑暗面。
他原以为年轻的生命该是充满朝气、活力,她写的剧本一定是鼓舞人心的作品,没想到他错看关亚询了。
突然间,蒋牧淮对她有了不同的感觉。
她善变、飘忽,令他捕捉不到她的思想,就像他不懂她八年前喜欢他,八年后却可以对他不屑一顾到近乎嫌弃的地步。
蒋牧淮头一遭想要了解他的情妇。
关亚询一进门就看到蒋牧淮坐在客厅里看影碟。
她把他当隐形人,反正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像空气一般没任何消息。
她径自脱去外套,跑去洗澡。
蒋牧淮见状尾随她进去,刚好她正要脱内衣,看到他打开门靠在门边,她两道秀气的眉皱得死紧。
“你进来做什么?”
“看你洗澡。”他好整以暇的说,眉宇间有戏谑的笑。
关亚询不断的自我催眠,告诉自己,她跟蒋牧淮早有肌肤之亲,所以他站在这没什么大碍。
但现在她全身都还没脱光,他的视线就像熊熊烈火似的,烧得她燥热难当,如果真的在他面前全脱光了,那她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吗!
关亚询思忖了一会后,决定把衣服穿回去。
“怎么,不洗了?”他露出失望的表情。“介意我看你啊?”
“你究竟想做什么!”她不想跟他打哈哈,直截了当地询问他的用意。
“只想看看你,不行吗?”他没个正经,双眼对她放电。
她收回视线,“我若真信这种鬼话,那就太天真了。”她负气地推开他,脚步急促地往外走。
蒋牧淮将她给勾回来,把她揽进怀里,闻着她的味道。
关亚询排斥他这样的亲昵。“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刚从剧场回来,全身都是汗臭味。”
“你介意我喜不喜欢吗?”
“不介意。”
“既然不介意,就别管我要怎么抱你。”他不在意她身上臭不臭,只想逗逗她。“我现在不想要。”
“我以为我们之间是由我在发号施令。”
“我有身体的自主权。”
“但是却以一亿卖给我了。蒋牧淮将她逼到墙角,以膝盖顶开她的双腿,强迫它们分开。
“蒋牧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企图这么明显,你会看不出来?”蒋牧淮暧昧的说。
他既然讲得这么白了,关亚询知道她再怎么挣扎也逃不开他的手掌心。于是任由他对她上下其手,像一条死鱼般动也不动。
她认为只要她不回应,男人就不会自讨没趣,强要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
可惜,她料错了蒋牧淮的为人。
他只为自己的需求,女人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他也不在乎。
他狠狠的要了她,直到发泄所有的欲望。
他一离开她的身体,关亚询马上进浴室打开莲蓬头,想洗去他留在她身上的味道。
她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跟他撇清关系。
蒋牧淮眼底流露出一抹兴味的眸光。
“你喜欢我。”蒋牧淮一等到关亚询出浴室,便开门见山地说。
她梳头的手顿了下,视线直觉地看向镜子里的他。
他手上夹了根烟,表情被白烟蒙得不怎么真切。她读不出他的情绪,甚至看不出他真正的意图。
她回以一声冷哼。“你少作白日梦了。”
他并未反驳,却问:“记不记得八年前的木棉花?”
关亚询拿着梳子的手微微一震。
他想到了!
但那又怎么样?
“我卖给你的是我的未来,不是过去。”
“如果我想买你的过去呢?”
“为什么对我的过去这么有兴趣?”
“因为你的过去有我的存在,而我竟然不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更不喜欢她现在对他的淡然。
“我要你爱我,像以前那样。”
或许在八年前,这句话对她而言会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但是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
“那时我年纪小不懂事,才会莫名其妙的迷恋你。”
她把当初的爱慕情怀归咎于年纪小不懂事,无关乎她的心。
蒋牧淮不生气,反倒笑开来。
他想,关亚询可能真的不懂他的劣根性,所以才这么固执。她不知道她刚刚那番话不但不会激怒他,反而让他更想要她。
“开个价吧。”他想要她的过去。
“纵使我真的开了价,把自己的过去卖给你,我也不可能再回到八年前,更不可能像当初那样迷恋你,所以你买我的过去是没用的。”
“有没有用,由我来决定。”她只管开价就是。
关亚询心想,这个男人碰到钉子不缩脚,反倒硬要踩上去,不怕疼是不是?
好,既是不怕疼,那她也不用跟他客气了。
“给我你名下财产的一半。”她故意刁难。
蒋牧淮二话不说的答应。“好。”
他的干脆吓着了她。
他却含笑以对。
“神经病!”她咳了他一声,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但是随后她看到蒋牧淮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给他的财务顾问,请他连同公司的几名会计师大致计算一下他名下的财产。
半个小时后,财务顾问给他回复。他名下所有资产共有四百亿美金,其中负债占总资产的百分之六十,换言之,蒋牧淮的财产有一百六十亿美金左右。
二百六十亿除以二,就是八十亿。“蒋牧淮将那些传真资料递给关亚询。
她看着那一叠传真,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你疯了是不是?”
“为什么这么说?”
“你若不是疯了,怎么会用八十亿美金来买我的过去?”
“你认为不值得?”他好笑地望着她。
关亚询气得别开脸。
“由此可见我们两个的价值观有所不同。在我的观念里,钱是这世上最没价值的东西。”
“可是你却是个玩弄金钱、追逐金钱的人。”
“那是因为我知道钱的用处。”像他不是以一亿买了她的未来,以八十亿美金买下她的过去?
他用金钱买下她整个人生,这正是有钱的好处。
他眼里的猖狂表明了他的放浪与随性,而关亚询最气的就是他这样的态度。“你凭什么认为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凭什么,这是事实。”
“可你买不到我的心。”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心不用买,我便能得到,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更何况他现在要的是她的过去,不是她的心。
蒋牧淮把她抱在怀里,问道:“怎么样?”
关亚询想拒绝,但是她的自尊不容许她在他面前示弱。
八十亿美金,那是她好几辈子都赚不到的天文数字,如果可以,她想败光蒋牧淮所有的财产,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你哪时会把八十亿美金给我?”
“三天后。”
“这么快!”
“我喜欢速战速决。”
“你不怕将八十亿美金给了我,蒋氏会有周转上的困难?”
“不怕。”
“为什么这么有自信?”
“因为我是蒋牧淮。”
“自负!”
“你刚刚说的是自信。”他嘻皮笑脸地与她闲扯。
八十亿美金对他而言真的无关痛痒吗?
关亚询看着蒋牧淮,突然不确定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他有没有影响。
八十亿美金对蒋牧淮而言,的确无关痛痒。
但是对蒋氏集团却是一个经济风暴。
他为了提领八十亿美金,卖出了手中百分之二十的股票,蒋家的股份大量外流,造成蒋氏集团的股价动荡不定。
蒋氏集团临时召开股东大会,最后作出的处分是将蒋牧淮赶出蒋氏集团。
这就是今天各大报的头条新闻。
蒋牧淮为了一个女人落得如此下场,传媒绘声绘影,其中不乏有人怀疑他是勾搭上黑道大哥的女人,才弄得自己身败名裂。
关亚询在剧团看到这则新闻,心情乱得没办法排演,于是以身体不舒服作借口,收拾东西赶紧回到住处。
见蒋牧淮在客厅里,她深吸了口气,在视着他。
一袭运动衫跟长裤衬得他年轻许多。
看到他的神情中没有想象中的失意,她安心不少。
正在打电动的蒋牧淮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咧嘴一笑。“回来啦。”
他看了一下时钟,才三点半,“今天怎么这么早?”
“排演得很顺利,所以提早解散。”关亚询说谎也说得很顺,脸不红、气不喘的。
她捱着蒋牧淮的身旁席地而坐,看他专注地打电动。
好半晌她才开口,“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说什么?”
“你被赶出蒋氏的事。”
“报纸都写了,我说的还没那上头写的清楚呢。”
“我不是指这个。”
“那你是指什么?”他不懂的提出疑问。
看他装傻的模样,她无奈的说:“你是真的无动于衷,还是故作坚强?”
蒋氏是他的心血不是吗?
“如果你反悔,我不介意把钱还你。”
“可是我对你的过去比较有兴趣。”
他还是打算用八十亿美金的天价,买下她十五岁那年的记忆。
“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蒋牧淮把游戏机给关了,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锁在关亚询的脸上,仿佛被他盯上,她便永远都逃不掉。
关亚询叹了口气,缓缓道出当年的事,“十四岁那年,我跟几个朋友替育幼院的弟弟妹妹们过圣诞节。那天晚上,你们去圣心表演一出舞台剧叫‘圣诞奇迹’。”
她还记得那年他在舞台上动人的表现,是他让十四岁的她对人生燃起希望,所以他莫名其妙的变成她的长腿叔叔,夺去了她所有的目光。
“那为什么后来又不喜欢我了?”
“我没有不喜欢你。”
“不,你讨厌我,甚至早就知道我是谁,但是在萌萌面前,你却绝口不提。”
“你希望我提什么?说我认识你?那又怎么样?你早就忘了我的存在。”
她永远忘不了第一次看到他睡在萌萌床上时的震惊。
“而且你是我朋友的男朋友。”她提醒他。
“就因为我是你朋友的男朋友,所以你决定退出,成全别人?”
“别用轻蔑的语气鄙视我的行为,别忘了,你还让我抓到你跟别的女人上床。”
“所以你表现得比郑萌萌来得激动与愤怒?”
“我只是看不惯。”
“看不惯到还在意我的私生活,知道我早已娶妻?”他淡淡的说出这一点。
她的眼神顿时充满警戒。
蒋牧淮却没再问下去。
该知道的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确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才迷恋一个剧团的大男生,最后那个大男生不但变成她朋友的恋人,还四处拈花惹草,对爱情与婚姻不忠,为此她终于幻灭,甚至断绝爱他的情愫,装作不认识他,表现出对他的厌恶。
蒋牧淮终于搞懂了事情的真相,一个无聊又值八十亿美金的真相。
“你是不是觉得很划不来?”关亚询看得出来他很失望,他本来就不该有太多的期待,一个十四、五岁小女生的浪漫本来就堆砌在莫名其妙的迷恋上头,他不该以为她曾多么轰轰烈烈的喜欢他。
“我早就告诉过你,叫你不要买的。”关亚询轻声冷哼,她想,若蒋牧淮开口说他反悔了,那她会把钱还给他。
她才不要他的八十亿美金。
她一直等他开口,但他却躺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
一会儿后他突然问:“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几年?”
关亚询讶异他怎会这么问,不过她还是回答了。“八年,整整八年。”没有间断。
也就是说,当她知道他是郑萌萌的男朋友时,她还是执迷不悟,偷偷爱着朋友的恋人。
她之所以断念,是因为他残忍的对她。
八年!蒋牧淮眼底起了波澜。因为八年的时间正是他用来爱乔云的日子,而这个女孩跟他一样痴,却比他来得果断,可以说不爱就不爱。
蒋牧淮无语了。
他闭上眼睛,不让人看见他的情绪。
关亚询不懂他的沉默,反而更担心他。
第六章
关亚询以为蒋牧淮还在挫折中没能站起来,没想到中午时他突然跑来学校找她,拉了她的手就走。
“走,我们一起去吃饭。”
关亚询跌跌撞撞的让他拖着走。没穿西装、打领带的他还是一样英挺,实在看不出他是失意的。
他失意吗?
他没说,而且看他昨晚的情形,也没有特别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劲的人是她。
自从蒋牧淮被赶出蒋氏集团之后,不知为什么,她总是一直注意着他,生怕他就此一蹶不振。
“想吃什么?”走在前头的蒋牧淮没回头的问。
“随便。”关亚询随意的回了句。
她的回答倒是让他回头了。
“我以为你是那种讨厌用‘随便’当答案的人。”他所认识的她强悍、有主见,就是不随便。
她笑了笑,没回应他的话。她更是抓不住他的心思,不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还可以这么悠闲自在。
他仿佛看透她的心思,嘴角逸出一抹笑。
那是她从没见过的笑容,他的笑一向猖狂、霸气,很少有这么斯文的。
蒋牧淮拖着她去吃路边摊。“现在荷包紧缩,我只能请你吃这个了。”他轻松地开口,跟老板叫了两盘蚵仔煎。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车子行驶过马路,排放的废气夹杂着飞扬的尘土飘散在他们的呼吸之间。
她是不介意吃什么,但他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吃得惯路边摊的食物吗?
她一直沉默不语,偷偷的打量他。
蒋牧淮瞄了她一眼,“你不用同情我。”
“我没有。”
“别撒谎了。”他不想听她的违心之论。
老板送来两盘蚵仔煎,他递了双卫生筷给她,自己则是挽起袖子大啖盘中飧。
他悠闲的模样再次撞进她内心深处最弱脆的地方——在那里,她曾立誓不再轻言许爱。
“如果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介意被赶出蒋氏,你是不是就能停止那泛滥的同情心?”他突然开口。
关亚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可能不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他反问。
“蒋氏是你的心血,也几乎是你的全部。”她调查过他,所以她知道,他一退伍就在蒋氏集团工作,为它卖命,他这几年的岁月几乎全贡献给这份事业,要说他不在乎,她不信,除非……
“你另有打算?”
“比如说?”
“自己创业。”关亚询笃定地开口。她知道以蒋牧淮的能力,绝对有办法开创自己的事业。
他找了个理由搪塞她,“以台湾现在的投资环境,不是创业的好时机。”
“你可以到国外去投资。”
“那太累了,而且我不希望离你太远。”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甜言蜜语让她愣了一下,顿时无言口以对。
“怎么,受宠若惊?”蒋牧淮取笑她。“我说过我要让你爱上我的。”
“为了这个缘故,你宁愿牺牲你的大好前途?”关亚询的脸浮现嫌恶的神情。“如果你认为我会因此喜欢你,那你就太低估我了。”“我要你,但可没说我打算放弃我的前途。”他三两下就解决了蚵仔煎,从裤袋里掏出一把零钱,一枚一枚地数着。
他这个样子叫她看不下去,一脸怒容。
蒋牧淮却不以为杵。“打从我退伍之后,花了整整六年的时间在工作上,这期间我没有个人的生活空间,所以我打算利用这段日子,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所以他现在不是落魄,而是享受自由的生活。
他说的或许有些道理,可是……“那蒋氏怎么办?”他真的不管他一手打下的江山了吗?
“他们会回头找我。”
“这么有自信?”
“不然你以为我在蒋氏六年的时间全都花在玩乐上吗?我知道我在蒋氏里的作风稍微霸道、强硬了些,但是这是身为领导者该有的态度。如果董事会不能给我绝对的实权,那他们就另找他人。”
“他们找了。”而且还把他踢出蒋氏。关亚询点醒他这一点。
蒋牧淮对这句话的反应只是笑。“那也得看他们找到的人是不是跟我一样,能帮蒋氏创造出最大的利益。”他认为不行,所以笃定蒋氏会回头找他。
既然知道他们会再找上他,他又何必在意被踢出蒋氏的事?
蒋牧淮单手支着脸颊,笑望着关亚询,用左手点点她的盘子,“理清了你的疑惑,可以用餐了吧?”
他拐着弯点出她是担心他的。
关亚询被人揭穿她佯装的面具,蓦地脸红,低垂着头闷不吭声地用餐。
蒋牧淮看着她难得一见的温驯,享受这样和谐的气氛。
“在你十四、十五岁的时候……”他才开口,她马上抬脸,眼神带着戒备。
“你干么变得这么凶?”
“我不喜欢你提起我十四、十五岁的事。”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喜欢。”她不给他答案,只打算以一句话杜绝他的多疑。
“别忘了,我已经买下你的过去。”他带笑的眼挑衅的看着她。
关亚询就知道对他这种人绝不能心软,一心软,他就会得寸进尺,偏偏他买下她的过去是事实,不是她说不准问他就不问。
“你想说什么?”
“只是想问你,在你暗恋我的时候……”
他一说到“暗恋”两个字,她又对他翻了个白眼。
蒋牧淮见她孩子气的表情,霍地笑开。“别担心,我不会拿你年纪小、不懂事的情愫来讽刺你,我只是想问你喜欢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希望完成什么事?”
“比如说?”
“要我成为你的男朋友,一起去逛街、看电影诸如此类的事。”
“为什么要问这个?”
“因为我想完成你那时候的愿望。”
“为什么?”
“为什么一直问为什么?”他看她毫不松口的模样就想笑。
关亚询不在意他的取笑。反正她就是觉得他突如其来的改变一定是不怀好意。
“你觉得我另有所图?”
“你也承认你不是个好人。”所以别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难道我不能别无所图的对一个人好?”
“你突然变得有良心,会让人觉得害怕,所以还是收回你的好心吧。”他的好意她没办法领受。
她还是得守着心,装作冷漠,才能不受蒋牧淮这只花蝴蝶引诱。
“如果……我请你陪我,跟我约会呢?这样行不行?”蒋牧淮的神情转为认真,不再嘻皮笑脸。
这样的表情令关亚询没办法拒绝他。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讨你欢心。”
他说这话时,眼神多情而专注。
她这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早已被他牵引。
她原本就喜欢他,只是因为他的风流所以才决定放弃这样的情感,而他现在却以不同的面貌呈现在她眼前,再爱上他其实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关亚询幽幽的问:“你为什么不再讨人厌一点?”这样她或许就可以对他讨厌得更彻底。
“你这是在恭维我吗?”蒋牧淮笑了。他知道她已再度成为他的囊中物。
这时他深深体会到,有时候男人变成一个弱者更能赢得女人的心。
“你妻子是个怎么样的人?”欢爱过后,关亚询窝在他的怀里问。
他却迟迟不说。
“我用八十亿美金买你的过去。”关亚询抛出诱饵。
“我不希罕那八十亿。”蒋牧淮毫不心动。
“是美金耶。”
“一样。”他还是无动于衷。
“可是我却好奇你的过去。”她甚至有种感觉,他对他妻子并非无情,会到处拈花惹草一定有别的原因。
“你爱你老婆吗?”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
“你的态度好奇怪,我想,你应该还爱着她吧。”他不言明一切,证明了一件事。
他的确爱他老婆,而他老婆不爱他。他因为骄傲,所以无法承认他将心输给了妻子却反遭遗弃。
“她另有喜欢的人,因此你流连花丛,是为了报复她?”关亚询的脑袋自动编出故事情节。
她明知道他不会回答,却仍热中于自言自语。
但这一次,蒋牧淮意外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她没有喜欢的人,只是不爱我。”
对于这个意外的答案,关亚询十分惊讶。
“那她为什么不试着爱你?”
“她试过,但仍无法对我动心。”蒋牧淮推开关亚询的身子,点了根烟,让层层白雾迷 了他的眼。
“她曾经想尽办法接受我,然而每次我一碰她,总是惹来她的反胃。”
所以他的自尊受伤?
所以流连花丛,让自己花名在外?
关亚询有点懂他之所以风流的原因了。
像他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无法爱他的事实。
“所以你才故意到处花心,想让她嫉妒、吃醋,是不是?那她吃醋了吗?”关亚询支着脸看着他。
“你还不懂吗?她不爱我。”乔云既不爱他,又怎会吃他的醋。“我花名在外才让她松了一口气,至少她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害怕面对我,怕我会要她履行夫妻义务。”他淡淡地述说他与妻子的关系。
关亚询在他淡漠的口吻中解读到他的绝望。
“爱我吧。”她主动亲吻他的眼、他的唇。“如果你不能改变她,让她爱上你,那么你就努力的改变自己,让自己爱上别人。”
他可以坚强、可以改变,就是不要再原地踏步,爱着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这样他会很苦的。
“爱我吧。”她将绵密的细吻落在他脸上。
“爱我吧。”她会给他更多的爱。
“爱我吧。”她绝对不会让他活得这么痛苦。
关亚询捧着他的脸,不知道说了几次“爱我吧”,也不知道吻了几口。
“傻瓜,你这是在做什么?”
“爱我吧。”得不到回应,她誓不甘休。
她一直重复着。
这三个字犹如一串魔咒,蒋牧淮望着她认真的脸,心口泛起不熟悉的感动,他终于投降了。
他的吻翩然飞到她裸露的胸前。
爱她吧。他这么期许自己。
从那天起,蒋牧淮和关亚询开始过着小夫妻般的生活。
一个悠闲的假日,她拉着他上大卖场,买些日常用品。
她拿着两条同款的毛巾问他,“哪一个?”
他随手选了蓝色的,她却把粉红色的给他。
“我不要粉红色的。”蒋牧淮把那条毛巾放回架上。
她连忙再把它丢回推车里。“为什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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