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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药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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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当白米饭露出来的那一刹那,她闻到了令人开胃的清香,当下她没有任何犹豫,就着热腾腾的饭团咬了一大口。
  味蕾的奇迹就此展开,带着竹叶清香的米粒在舌尖散开,一粒粒饱满的滚动在口腔之间,当米饭滑进喉咙里时,还有淡淡的香味缭绕在鼻间。
  宫心心一脸惊讶,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竹叶饭团,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啊!
  饭团的好滋味让她抛下了淑女的矜持,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而米饭难以抵挡的香味,甚至让招财、进宝从她的怀里探出头来,急着想要分食一口。
  “哎哟,你们别抢啊!”
  宫心心把所剩不多的饭团喂给招财、进宝,但是明显没吃饱的眼神却紧紧盯着药草手上还没吃的饭团。
  “呃……你还要是吧?”
  “师父,你的给她之后自己就没有了。”孟德开口提醒他。
  “无妨,我知道大家都饿了,所以多准备了几个,尽量吃吧。”
  药草如此善解人意,让宫心心感动得差点要痛哭流涕了。
  他从厨房的蒸笼里再拿出几个香喷喷、热腾腾的竹叶饭团供现场的“难民”享用。
  就在宫心心和招财、进宝快乐的狼吞虎咽之际,她看见了药草漾在唇边浅浅的笑意,就像是——
  一个慈爱的母亲欣喜的喂饱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宫心心不敢相信这么祥和的笑容会出现在一个以折磨她为乐的冷血大恶魔脸上,她困惑的揉揉眼睛,想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怎么?眼睛痒啊?”
  “不是,只是怀疑刚刚挂在你脸上的是不是叫微笑?”
  “呵呵!怎么样?竹叶饭团还不难吃吧?”
  “嗯……”
  什么不难吃?!实在是好吃到可以把宫家餐桌上的菜色统统扫在地上了。宫心心在心里大喊,但是碍于面子问题,她只是以大口大口吃着饭团当作回答。
  药草知道她不可能在口头上轻易妥协,也不期待她会回答,只是伸手拈起黏在她嘴角的饭粒。
  “所以,很多事情的真相跟表面上看到的并不一定一样。”
  他饶有深意的下了结论,别有意味的眼神看得宫心心直发毛。
  她害怕,他不知道是在提醒她?还是在警告她?
  结果是——两者都有。
  满心懊悔的宫心心坐在“药草堂”门前的长椅上,忿忿的看着那扇已经关上的大门。
  果然,他并不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和善。
  他根本就是个凶巴巴的伪装狂。
  宫心心跺跺脚,气愤的回想起刚才悲惨的遭遇——
  今天下午,药草果然遵照自己所说的话,在休诊之后把宫心心拎到药柜前,一边拿出早上教过的药材,一边询问她:“这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他手上拿着一片晒干的枯叶,等待她的回答。
  宫心心看着这一片似曾相识的叶子,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着药草早上说过的话。当她发现药草的眼神渐渐不耐烦时,她才不得已清清喉咙,说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
  “呃……这是茅根……是用来止血的。”
  “什么?!”药草不敢置信的低吼,“这是治咳嗽的鱼腥草。”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生气的时候可以这么吓人,不过,勇气十足的宫心心并没有被他的凶恶给吓破胆。
  “嗯……啊……”
  “你到底有没有记住我教你的东西?”
  “嗯……啊……”
  被药草严厉的纠正,宫心心原本低垂的头更低了,一向高昂的自信简直被打到谷底。
  “我怎么知道……它们都长得很像啊,晒干之后长得更是一模一样,谁分得出来?”
  “如果你要替人医病,那就一点差错都不能有,更何况是辨识药材,万一用错药,说不定会害死人的。”
  “是是……”
  药草的训话让宫心心完全找不到话可以反驳,甚至,他还不客气的撂下话
  “宫小姐,你明天重新再来。”
  他话一说完,空气瞬间冷凝,气氛沉重的让宫心心像斗败的公鸡,神情落寞的转身离开,甚至连一句“再见”都说不出口——
  “哼,小心眼的臭药草!重新来就重新来,我明天一定会找到方法对付你。”宫心心边走边咒骂着。
  她站起身拍拍衣裙,很有志气的对着自己信心喊话后,就抱着招财、进宝垂头丧气的走回家。
  一直躲在门后偷看宫心心动静的孟德,看见她难过的离开后,有一些幸灾乐祸的问:“师父,她明天会来吗?”
  “她一定会。”
  药草很有把握,因为他在她身上看到他当年那股怎么磨也磨不去的坚强斗志,其实对于明天,他也很期待,很久没有遇到新鲜事的他对于这个总是活力十足的小姑娘,实在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果然,隔天清晨当孟德睡眼惺忪的打开“药草堂”大门时,便看见宫心心抱着文房四宝杵站在大门口。
  她看见孟德惊讶的脸,仅是丢下一声“早安”,便冲进“药草堂”的后院。
  宫心心抱着必定要一雪前耻的决心,快步的在宽广的后院里寻找她的对手。
  没想到就在她大声喳呼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制止了她的叫嚷。
  第一个浮现她脑海的想法是——遇到坏人了……
  “救命啊!救……”
  “嘘……小声点,是我。”
  “你……”
  闻到药草身上熟悉的药香味道,宫心心原本慌乱的心跟着安定下来。她拉开他的手,小声的开口。
  “喂,你在做什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吗?”
  “这么早,药草们都还在睡,你这样大吼大叫会吓到它们的。”
  “药草在睡觉?!我吓到它们?!”
  宫心心圆圆的眼睛睁得更大,她伸手指着面前一大片的植物,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喂,你是吃药吃太久疯了吧?这些东西叫做植物,植物又没有耳朵,哪里来的听觉啊?”
  要不是药草脸上的表情还算正常,宫心心不会只是提出疑问,她会真的以为她遇到了疯子。
  但是被质疑的药草却是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轻轻的摇摇头,简单却肯定的否决了她的疑虑。
  “不,我没疯。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植物也是生命,它们也跟人一样,有工作的时间和休息的时间。如果你在它们应该睡觉的时候吓到它们,打乱了它们规律的生长作息,那么它们就会长得不好……”
  “长得不好就没营养,没营养的话,治病的功效也会减少许多啰。”她接口道。
  “你这么聪明,真是孺子可教。”
  药草赞许的点点头,开始相信她的资质应该不差。
  “不,我只是按照你的话推论而已。”
  “不相信吗?”
  “不相信。”
  她娇俏的小脸上,都是清清楚楚的怀疑。
  “那好,趁着现在天还没有完全亮,我们就坐在这边慢慢看吧。”
  “天亮了会怎么样?”
  “你看清楚那株,”药草边说边指着不远处的一株植物,“它现在的叶片是略微蜷曲的,因为它正在休息,等到太阳出来后,它的叶片就会展开,而且颜色会变得翠绿鲜嫩。”
  他仔细的讲解着,但是话语里对植物的那份爱心,却是浓得让宫心心羡慕起那株不知名的绿色植物。
  她不甚在意的敷衍着,眼睛却没有从他指定的那株植物上离开过。
  药草对于她的反应只是浅笑,她必须像他一样经过大自然力量的教育之后,才会懂得尊敬未知的强大力量。
  果然,日出东升之后,金黄色的阳光洒在那株药草上,它的叶片也由原本的蜷曲状态,像伸懒腰似的慢慢伸展开来。
  这一切,看得宫心心瞠目结舌,连什么时候放下怀中的文房四宝都不知道。
  她开心的紧紧抓着着身边唯一可以跟她分享喜悦的人,高兴得几乎忘记了他的身分,如果药草不要杀风景出声的话——
  “所以你相信我刚才说的话了吧。”
  因为宫心心紧抓着他,所以属于他的独特气息离她特别的近,就连他说话时呼出口的气,都像在她的耳边轻搔。
  宫心心全身都笼罩在药草幽幽的气息之中,他的声音就像是具有穿透力,瞬间就钻进了她的肺叶里,严重影响她的呼吸。
  “相信吗?”
  “嗯……相信了。”
  她忙不迭的点头,悄悄的放开紧抓着他衣袖的手。
  她清楚的发现一件事——她居然不讨厌药草这么靠近她,甚至……可以说是喜欢!
  在他的身边,第一次她知道了什么叫害羞。
  不过,宫心心将这陌生的情绪,归咎于药草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这么靠近她的人,所以她才会变得不像她自己。
  两人之间突然安静下来的怪异气氛,让药草敏感的意识到有一些事情正在改变,但他克制着不要去想太多,只是轻咳了声,聪明的转移话题。
  “你今天带了很多东西,要作啥用?”
  “呃……我要把你讲过的药材抄下、画下,这样我背起来才会快。”
  说起她想到的好办法,宫心心马上转换情绪,笑得眉飞色舞。
  昨天被严重损伤的自信心让她回家后痛定思痛,面对一堆她陌生的药材,她决定要用最笨但也最有效的方法——做笔记。
  “很好,就是要这么认真才会学得快。”
  “这样你就开心啦?”
  药草欣慰的样子真让宫心心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人是怎么了?真把自己当华佗再世啊!有人要学医就感动个半天。
  不过这个假华佗还真不是开玩笑的认真,他随即敛去笑意,带着宫心心走向药柜,开始今天的课程。
  “这是黄耆,作用是……”
  “等一下!你讲得太快了,我还要画下来啊!”否则他一讲完,她铁定就忘记了。
  药草瞥她一眼,“你可以画个大概就好了,要不然以这种速度,一天能学几样?”
  她摇摇头,“不行,如果每一样药材都画个大概,它们都长得很像啊!教我怎么分?”
  “喂,说三个月的是你喔!”
  “我总不能输在起跑点吧!”
  宫心心无视于药草旋风式教学法,依然用她宫家的精笔式画法,先将眼前的药材观察过后,再一笔一笔的仔细画下药材的特点及长相。
  “你是要画成一本集结出书吧?”
  “你是在笑我动作慢吗?”
  药草的取笑根本改变不了宫心心的坚持,她还是自顾自的慢慢画着。
  这下子药草实在没辙,因为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姑娘,他不知道有几次想要亲手扭住她纤细的小脖子叫她少烦,乖乖听话,但她总是有办法让固执的他举白旗,无奈的被她牵着走。
  就像现在!
  “那你慢慢画,我要去准备看诊的东西了。”
  “不行。”
  宫心心马上放下画笔,紧张兮兮的揪住他衣裳的后摆,不让他就这么离开。
  “你才教我五样耶!”
  “谁教你动作慢。”
  “不行,你至少要跟我说清楚三十样才可以走。”
  “三十样是要说到天黑吗?小姐,以你这种龟速吗?”他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不要折磨我了吧!”
  想当初他可是在师父的教导下一教就会,哪像宫心心这傻鸟,还要画东画西的做笔记。药草虽然希望多一个人学习医学知识,但却已经快要失去耐性了。
  “所以,你根本就是故意要让我输,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好心,之前还说的那么好听,你一定是想把我骗进‘药草堂’做牛做马,压榨劳力……”
  宫心心拉着他的衣摆,声音却听起来可怜兮兮的,更夸张的是,她还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的,看起来马上就会溃堤泛滥,给“药草堂”带来水患。
  药草站在原地无奈的仰天叹气,天知道他有多想倒转时空,如果当初不要到山上采药,不就什么麻烦事都没有了。
  他感受到衣摆越来越紧的抽动,再加上背后小女人抽抽噎噎的啜泣,他只能紧握双手咬牙的妥协。
  “停停停……我教。”
  药草这辈子最害怕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治不好的病人,另一件就是女人莫名其妙的眼泪,所以宫心心的哭声,让他立刻放弃刚才的坚持。
  “那要教完三十种。”
  “好。”
  “我没抄好笔记前你都不能离开。”
  “好。”
  “而且不能笑我动作慢,要很有耐心。”
  “是。”
  “那你可以开始了!”
  得到他的保证之后,宫心心擦掉满脸的眼泪鼻涕恢复正常,刚刚哽咽的语气仿佛是药草在做梦一般。
  药草几乎要怀疑,宫家除了教会这个小妮子做灯笼之外,也顺道教会她如何整人的手段。
  但是当他看见她不再哭泣,反而笑吟吟的在纸上仔细描绘着黄耆的时候,他心里居然觉得舒坦了许多。
  她不哭了,真好!
  此时此刻药草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她哀求的眼神,哪怕只是一滴小小的泪水,对他都有莫大的杀伤力。
  如果药草愿意对自己诚实一点,那么他一定会承认这个不用任何药方就能牵动他的小姑娘,已经默默的进驻他的心底。
  也许,是因为她的直率爽朗;也许,只是因为她笑起来特别对他的胃口。
  他低头找寻下一味药材时,不自觉的为了她的欢愉而扬起嘴角,那副样子……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果然,在宫心心的坚持下,这个下午的成果验收让药草满意到极点。
  “这个……”
  “这是枸杞,作用是明目、润肾水。”
  “那这个……”
  “这是车前草,作用是开嗓、治喉咙痛。”
  只要药草一拿起药材,宫心心马上就利落的回答,两个人的默契好得就像合作多年的伴侣。
  如果药草身边有面铜镜,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笑得有多么灿烂,不是因为她的对答如流,只是单纯的开怀。
  就因为眼前的小女人,是笑得如此的神采飞扬,飞扬到连他的心情都跟着跳跃了起来。
  “呵呵!你看我,真学得成。”
  宫心心笑弯一双水眸,开心的笑意让她白嫩的双颊浮现迷人的酡红,红得像……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的苹果。
  药草眯着眼,一边僵硬的点头,一边克制自己无聊的冲动。
  突然之间,这股咬苹果的欲望让他清楚了,他喜欢看着她笑不是单纯的不想看见女人掉眼泪而已,而是他是真心的想要看着她笑。
  为什么想要她笑呢?
  解释不出这种陌生的感觉,药草只好呆呆的跟着她一起笑。
  “那我们明天见啦!”
  “嗯,明天见。”
  好学生很有礼貌的收拾起文房四宝,抱起怀里已经睡沉的招财、进宝,宫心心喜悦的心依旧高昂,她好心情的发现今天的药草看起来好像特别顺眼……
  也特别挺拔迷人。
  懒得去思索药草在她心里“改头换面”的原因,宫心心踩着轻盈的脚步离开“药草堂”,期待明天的到来。
  呵呵!明天啊……依然有药草陪着她。她制止不了嘴边的笑意,自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觉得明天是如此值得期待的。
  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意,药草站在门口,看着宫心心不时对他挥手浅笑的离去身影。
  如果心动的感觉可以藉由把脉这个动作诊断出来,那么,药草凝望着宫心心的此刻,互相交叠的双手应该就可以感觉到……这让人措手不及的脉动。
  第三章
  一大早,宫心心就抱着招财、进宝软瘫的身体,哇哇大哭的冲进“药草堂”。
  “药草,你在哪儿?招财、进宝要被我害死了……”
  当她慌乱的眼神一搜寻到药草推帘而出的身影时,随即冲进他怀里。
  “怎么啦?”
  “药草……我闯祸了。”
  她哽咽的哭泣着,浓浓的害怕从她颤抖的双肩彻底显露无还。
  “我一早起来看见招财、进宝在花园里玩,不一会儿它们就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的躺在地上了。”
  “不哭,我先看看它们。”
  药草镇定的抱过她搂得死紧的两只小狐狸,将它们放在桌上,仔细查看着。
  他先扳开招财的嘴巴,发现嘴里有一些绿色的草屑,“你家的花园里种了什么?”
  她想了想后回道:“紫薇、长春藤、桂花、水仙,还有几棵大楠木和松树。”
  “吃多了紫薇、桂花也不过是利尿腹泻而已,不会像现在这样,还有没有?你要想清楚我才能对症下药。”
  见两只小狐狸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药草不禁跟着泪眼滂沱的宫心心一起着急,在她思考的时候他再扳开进宝的嘴巴检查,赫然发现它的舌头上有一片桃红色的花瓣。
  他连忙拿起那片花瓣,“你看一下,这跟你家花园里哪一种花最像?”
  “是……夹竹桃!它们吃了夹竹桃!”
  “夹竹桃有剧毒,这下子恐怕难救了。”
  “不行,你一定要救救它们。”
  “我一定会尽力,你先别哭了。”
  药草努力安抚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宫心心,他知道这两只小狐狸对她有多重要,所以他决计不会袖手旁观,只因为——她的眼泪。
  但他的诊断却让宫心心忧心不已,如果连药草都放弃,那么招财、进宝只有死路一条。当初她可是拼命的把这两只小东西从阎王爷的手中抢回来,现在她说什么都不能让牛头马面再把它们的小命勾定。
  “药草,我求求你……只要你能救它们,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一定……”
  “现在救命要紧,你先别说这些了。”
  “可是,我、我……”
  “乖!你先别急,去找孟德把那一罐‘瓜蒂散’拿来,还有清水,越多越好。”
  药草一边吩咐,一边紧急的替小狐狸用银针保住心脉,暂且不让剧毒顺着血液流进心脏。
  宫心心立刻擦掉眼泪,拔足狂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招财、进宝,你们一定要稳住啊!我还要你们陪我呢!
  果然在“瓜蒂散”强力的催吐作用下,招财、进宝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宫心心再喂它们喝下大量的清水,以达到冲淡剩余毒性的作用。
  最后,被折腾到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捣蛋的两只小狐狸,就在极度的疲累中沉沉的睡去。
  “谢谢你,你真的是它们的救命恩人。”
  “不用客气。”
  宫心心轻抚着它们熟睡的小小身躯,拾起头看向药草,眼里和心里全是对他的感谢。
  看见她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药草实在是深深的以自己的大夫身分为荣,虽然他不是专治禽兽的。
  “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
  “等它们都没事了再说吧。”
  没有忘记自己当初恳求他时的条件,宫心心守信的重复着承诺。
  但是药草却没有认真的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因为他救活的人太多了,向他做过这个承诺的人更是多得可以绕姑苏城三圈,如果他真要计较起来,怕自己真会呕血而死。
  况且,当宫心心抱着那两只小东西哭倒在他怀里时,他就下定决心要救回它们。
  只因为宫心心要命的眼泪。
  听着两只小家伙平稳的呼吸声,药草知道它们已经脱离险境了,而他也不用被她的泪水凌迟。
  他释然的微笑,温和的开口,“别想太多,现在好好照顾它们,我要出去忙了。”
  “嗯,谢谢。”
  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个鼓励的点头后,便从容的离开。
  把他安慰人心的举动放在心里,宫心心觉得刚才尽力救治招财,进宝的他实在令人佩服,也许他并不是她当初所想的那样没肝没肺、冷血心肠。
  不过她真的很想知道,那时候在虎丘山上,为什么他会放弃母狐狸?
  “也许,他当初对你们的母亲不是见死不救,而是真的有什么原因没有告诉我吧。”她温柔的抚着招财、进宝的头,喃喃自语的说着。
  见它们已无大恙,紧张了一整天的她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累得趴在它们的身边睡着了。
  当药草结束看诊回到宫心心身边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副人狐同眠的温馨景象,满室洋溢的祥和,让他的心灵觉得分外宁静。
  不过,他手上那一碗仍在冒烟的枸杞粥却提醒着他:该是叫宫心心起来用膳的时候了,毕竟这小妮子忙了一天,实在需要吃碗滋补的药膳好好补充一下体力。
  他把枸杞粥放在桌上,伸手轻轻的摇晃她的肩。
  “起来吃东西,你要饿坏了。”
  “唔……”
  宫心心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一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但是当她闻到枸杞粥的香味时,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她二话不说,拿起汤匙舀了一口入口即化的枸杞粥,绝佳的滋味让她根本停下下手,直到吃了个碗底朝天,她才想到有个问题应该要清楚。
  “呃……我有问题想问你。”
  “你问吧。”
  只要这丫头不是哭着跟他说话,那一切都好谈。
  药草满足的看着她快乐的吃相,心里第一百次庆幸自己还好把招财、进宝给救了回来。
  “当初你不救那只母狐狸,为什么你今天却愿意救招财和进宝?”她问出心里的疑惑。
  “因为我答应过师父只把救命药草用在有救的人身上,如果没希望的就让他走得痛快,不要苟延残喘增加痛苦。”
  “所以……那只母狐狸是真的没救啰?”
  “请你不要怀疑我的医术。”药草无法接受她的质疑。
  虽然宫心心还是很舍不得那只可怜的母狐狸就这样离开小宝宝,但是亲眼看过药草的医术有多高明后,她实在也没有理由不相信。
  无论如何,他都是招财、进宝的救命恩人,所以她打定了主意,以后要对药草好一点。
  “我常听你提起你师父,那你师父到底是谁啊?”
  “我的师父啊……”
  宫心心很好奇他师父究竟是谁,竟然能让药草将他说过的话奉为圭臬,不敢违背。
  说到一手拉拔自己长大的师父,药草禁不住骄傲了起来。
  “我师父叫做吴神衣,是衣服的衣。不过,大家也都叫他吴神医。”
  “吴神衣……吴神医……我好像在那儿听过?”
  他点下头,“是啊,你是姑苏人,应该听过我师父的名字。”
  宫心心偏过头,努力的想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然而,当她终于在脑海里搜寻到这个在姑苏城里人人耳热能详的名字时,她忍不住跳起来尖叫——
  “啊!吴神医!居然是那个吴神医!就是皇上生病只让他诊治的吴神医!你是他的弟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跟着她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手捂着大张的嘴巴,不敢置信的眼神落在药车身上。
  “天啊!你就是救了皇后腹中胎儿的神医传人药草大夫?!我,我……我怎么、怎么……”
  “你怎么了?”
  “我怎么没想到,还怀疑你见死不救!我真是笨……笨死了!还和你打什么赌?我看我死定了啦!”
  药草好笑的看着她惊恐神色,她现在才知道要尊敬他,也实在太慢了吧。
  宫心心被这个迟来的事实吓得只想赶快挖个地道钻回宫家,天知道眼前的这个大夫多有能耐,而她不但质疑他的医术,还在他面前夸下海口,什么三个月之内学会《伤寒杂病论》里提到的药材用法,她看药草一定暗地里不知道笑过她几百回了。
  她懊恼的直跺脚,完全掩饰不了内心的惊慌和震撼。
  药草坐在原地,好心情的欣赏着她脸上千变万化的逗趣表情。如果他够君子的话,就应该宣布赌约取消,但是宫心心的到来为他原本平淡的生活掀起了一波波涟漪,已经尝鲜过的心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宁静。说实话,他还挺喜欢有她的日子,至少每一天都充满了生气。
  他在心里暗笑,谁教师父只告诉他要怎么救人,却没叮咛他要如何认真的当一个君子,所以面对这个良心抉择的关头,他还是选择让自己快乐。
  “那……我们的赌约还算数吗?”
  “当然算。”
  闻言,宫心心瞪大眼看着他,“可是你是神医传人耶,我这跟自找死路有什么两样?”
  “你别多想,我这么尽力教你,谁说你会输?更何况你一直都表现得很好。”
  “真的吗?”
  他斜睨着她,语气有些不悦的问:“连皇后娘娘都只相信我,难道你还怀疑我吗?”
  宫心心在听见“皇后娘娘”四个字时,马上波浪鼓似的用力摇头。
  “没有,我不敢,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药草佯装沉痛的表情让她忽略了一点,天知道他医治皇后娘娘和她学《伤寒杂病论》有个什么鸟关系?
  知道了药草崇高的地位之后,现在的宫心心简直对他另眼相看,更不要说他还是招财、进宝的救命恩人了,现在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一定全力的配合他。
  看着她几乎要把他当成神祇膜拜的崇拜眼神,药草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实在是乐歪了。
  他深深觉得当初辛苦的学习果然没有白费。
  “那以后要乖乖的学习啊,不可以偷懒。”
  “是。”
  宫心心恭敬认真的点头,乖巧的态度就像是孔子门下的颜回。
  觉得自己也玩得差不多了,嘴巴笑得有点酸的药草决定要好心的放她回家休息。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就把招财、进宝留下来交给孟德照顾吧。”
  “不行,招财、进宝需要我。”
  “你不放心把它交给我们吗?家里的人会担心你吧?”
  一个姑娘家出门这么久了,家里人一定会着急,更别说宫心心还是宫家的大小姐,如果她再不回家,只怕宫家人就要到“药草堂”来要人了。
  不想把自己单纯的生活闹得人尽皆知,药草慎重的强调,“你一个姑娘在这儿真的不好,别人会说闲话的。”
  她一点也不在意,“无妨,反正宫家的闲话已经多到可以编成一本艳史放在书肆里卖钱了吧。”
  “但你家人会找你。”
  “呵……如果他们有空发现我不在家的话。”
  “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对于药草的问题,宫心心无所谓的耸耸纤肩,云淡风清的口吻好像她跟宫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悄悄撇开与药草对视的眼,明显的有逃避之嫌。
  她娇美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忧愁,即使很多年前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父母有多么不负责任,但是要她在药草面前亲口承认,却还是让她有种心痛的感觉。
  药草眼尖的发现有两滴透明的液体从她眼角滑下,让他觉得很刺眼,刺眼到他想亲手擦掉。
  不过就在他动手之前,宫心心快快的用袖子抹去眼泪,想要遮掩自己的悲伤。
  “你……呃……是宫家的宅子太大了,所以父母跟你住的厢房隔了很远吗?”
  “呵呵……药草,你安慰人的方式还需要学习喔!”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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