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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豪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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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沈忆萍面无表情地应道,其实心里翻腾不已。
  没想到居然被她料到了,而且还如此快就要面对……她咬着下唇,强压下心中因他的话,所涌起的猛烈失望、沮丧感。
  每夜,他总是在午夜时分进入自己的房中,然后两人共枕至天明,然而这段夜夜相拥而眠的日子里,他又不曾与自己提过如何处理两人之间的事;如今,他又为了追缉那犯人而要离开……
  沈忆萍低下头,不希望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眸黯沉下来。
  就在这时
  “有人在吗?”楼下传来响亮的声音。
  沈忆萍连忙驱赶占据心底的沮丧,并为自己换上一张看似愉快的笑脸,回以一声,“来啦!来啦!”
  她对着他们三人,微微一笑,“你们慢慢谈,要是想要什么,
  叫小二来。“她交代完,便匆匆地跑下楼。
  白文郎则眼带笑意地瞅着好友,“看来你们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他淡淡地说。
  古天翔则轻笑了两声,不予回答。
  倒是一扫无力神情的小林,却一脸不高兴的说不得不说地神情,“少爷,你当真与那女人有牵连啦?”
  白文郎不解地瞧瞧小林,又看看古天翔。
  古天翔一脸笑意地注视着楼下道:“她并不是你所认为的女人。”
  “可是那女人本性爱慕虚荣、浪荡……”
  古天翔用他那极为不悦的目光打断小林的话,瞪着小林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小林,你可知道那两个字是很伤人的?人家是个姑娘家,你的猜疑却让她冠上如此恶劣的两个字,当事人听了会有多难过,你可知道?”
  “她本就生性浪荡,不然为何只要拥有好看皮相及家财的男人,便来者不拒?”小林试着反驳。
  “外在并不就代表事实。”古天翔沉着脸说。
  “少爷……你……”小林深吸了口气,不顾是否会惹火古天翔,宣言,“少爷,你已经色迷心窍了。”
  “放肆!”他面带愠怒地瞅着小林,“如果,我说我已经证明了她为清白之身呢?”
  闻言,小林张口结舌地瞪着自己的主子,“啊?”
  那表示……主子已经把那个女人吃了?而且她还是……处子之身?而他真如主子所说,只看到表面?
  小林既狐疑又心生歉疚地瞟向楼下的沈忆萍。
  坐在小林邻座的白文郎,好心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当事者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外人不宜多说。”而后,白文郎目光落到好友的身上,“而且你该相信你家少爷的。”
  蓦然间
  “咚!喀叩叩……”一连串木桶掉落滚动的声音自后头传来。
  古天翔等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去。
  只见章伯脸色铁青地站在楼梯口,不理会脚边滚动的空水桶,眼带杀气地死瞪着古天翔。
  见到章伯那副吃人的模样,古天翔不禁感到莫名其妙。
  就在章伯朝他冲过来之前,他突然听到沈忆萍银铃般的笑声自楼下传了上来,于是好奇地朝下一看
  只是,他都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章伯已发出猛烈的攻势,大有一口气要将他打得倒在地上喘的气势,怎奈,却在他的轻轻一挥之下,连连倒退了数步,随后他想再冲上来,又被白文郎给挡住。
  看到章伯那有如猛虎出柙的气势,小林人早呆愣在位置上,丝毫不知要作何反应。
  忽地,白文郎注意到古天翔那挑动的双眉,立时了解起因又是为了谁,于是不理会随时可能会冲上来的章伯,好奇地往楼下一探。
  这一看,让白文郎不禁关心地朝古天翔望去。
  楼下的沈忆萍正一脸媚笑地紧跟着方进来不久的客人,而手上还拿着纸扇,殷勤地帮那人猛扇呢!
  “客倌,想不想喝碗冰镇的酸梅汤?小女子去为你端一碗来,让你解解渴,如何?”沈忆萍笑咪咪地朝着刚坐下的男客说。这名有着一张仅能用漂亮二字形容的脸,身上更隐约散发出斯文气息的男人,可是她这辈子所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如果有的话,那再好不过了。”他冲着沈忆萍咧嘴一笑。
  险些被那超级好看的笑脸冲昏头的沈忆萍,连连点点头。
  然而,在二楼可以瞧清一切的古天翔,却越看越不是滋味,额间的青筋亦像是受到刺激一般。
  白文郎一看便晓得,他的好友现在不只是打翻醋桶,还怒火中烧。
  “你还是下去把她抓回来算了。”他正经地向好友建议。
  原本有些失去理智的章伯,也不禁被他的话,及他们两人的注视给引起了好奇,只是他还是想狠狠地揍古天翔一顿。
  章伯咬牙切齿地说:“古天翔,古家大少爷,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占我家小姐便宜。”
  闻言,原本呆愣在椅子上的小林站了起来,一脸怒气地朝章伯走去。
  “什么占便宜?是你家小姐不要脸的硬缠上我家少爷,害得我家少爷色迷心窍”话一说出口,他不禁感到更加沉重的歉疚与后悔。
  听到小林的辩驳,就算再怎么气恼沈忆萍,古天翔还是不得不分出心神
  “小林,我方才跟你讲的话,全当耳边风了?章伯,我晓得你对我可能有所误会,不过,那都可以解释。”
  他气冲冲地绕过章伯,丢下一句,“等我有空再跟你解释。”便朝楼下走去,打算将那个女人抓回自己的身边。
  “你这是在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沈忆萍死命地槌着将自己当沙包扛的古天翔。
  砰地一声,古天翔怒火高张地将房门踹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忆萍的嗓子再拔高了数倍,叫道。
  古天翔粗鲁地将沈忆萍丢向床上,冷着脸反问:“那你究竟在干什么?”
  被古天翔这一摔,沈忆萍是晕头转向,甚至干呕了起来。
  吐得泪水、鼻水直流的沈忆萍,怨忿地瞪着古天翔,“你在发神经……嗯……”话还来不及说完,沈忆萍又忍不住吐了起来,吐得她是又难过又火大。
  看着沈忆萍莫名其妙的乱吐一通,古天翔胸中的怒火不禁消去了大半,他上前心疼地问:“你还好吧?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叫小二去找大夫来?”
  好不容易,不再想吐的沈忆萍,斜睨着古天翔,“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怎么不生气啦?看到我吐就不生气啦?”一想到他要走、他将她当沙包又扛又丢的,原先的难过加上此时的气恼,令沈忆萍一开口就满是讥讽。
  古天翔不埋会沈忆萍的讥讽,径自扳正她的身子,打量起她的脸色,“你有没有生病?”
  “没有,我好得很。”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干呕,咋儿个又没有吃什么东西……
  只想追究他为何将气发在自个儿身上的沈忆萍,头一甩,将探究干呕原因的冲动甩离脑中。
  她直勾勾地瞪着古天翔,“你究竟是在气什么?一下子生气,一下子看起又好像有多关心我的样子,我看了就觉得恶心。”她忍不住尖酸地批评。
  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生病的古天翔,听到沈忆萍的话,胸口的那把火不由得又烧了起来。
  “你这女人,看到好看的男人,就一定得像蚂蚁见到糖一样,拼命的黏上去吗?”他同样口气不佳。
  闻言,沈忆萍先是一愣,随之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他咬牙地问。
  沈忆萍就像是一发不可收拾,愈笑愈大声,愈笑愈乐,笑得她眼泪都渗出眼角了。
  愈听愈火大的古天翔,不禁大吼:“你给我闭嘴!”
  笑到有些喘的沈忆萍,边拭泪,边轻拍着自己的胸口,“你……一个大男人……呵……打翻醋桶是很难看的。”她嘴上嘲笑,心底却因他的反应感到一股欣慰及窝心,原先占据她一颗心的难过,更在这一瞬间褪去了。
  一语被点破心中的感觉,古天翔脸色不由得难看又尴尬。
  “我没想到你会吃醋。”她呵笑说。瞧着古天翔的眼眸,变得好温柔好温柔。
  “现在你知道了。”他硬着声承认。
  她双手环住古天翔的腰,让自己的脸颊平稳舒服地贴在他的腹上,轻笑说:“知道了。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只要见到漂亮的东西,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甚至会想占为己有,你说是不是?”
  古天翔沉默不语。
  “你长得很俊,一张脸就像特地雕刻出来的,白大哥有俊逸的神采及冷淡的气质,与你截然不同,方才那位客人,长得更是漂亮,他给人的感觉是斯文,但有点柔弱,可他就是漂亮得让人不禁想多看好几眼。”她仰起头,看着古天翔说道:“这么养眼的男人,你总不会要我浪费难得的机会吧?”
  “养眼?!”古天翔瞠目结舌地低头看着环住自已的她。
  “对呀!难道身为男人的你,不喜欢看到长得美的姑娘吗?”她微眯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别跟我说不喜欢,我不信的。”
  “你……”明知她说得没错,却仍忍不住要说:“男人与女人是不同的。”
  她斜睨着他,“哪不同啦?差别不过是你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你没有罢了,男人、女人不都有个‘人’字,同样有眼晴、鼻子、嘴巴、耳朵,更同样有脑子,哪不同了?”她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她这样肆无忌惮的说法,古天翔不禁微拢起双眉,“你这话可别在别人面前乱说,别人会误认为你当真是个浪荡女。”但她的说法却同时令古天翔了解了一件事对沈忆萍而言,人同样也是件欣赏物,无怪乎,当初她选夫的条件中,有着要“长得帅”的一条。
  “啐!”她放开他,不屑地说:“他们怎么想怎么看,我管不着,我如何去看人事物,他们也管不着。要是一个人的思考价值观,仅能够附和环境、人群,而不能拥有自个儿的想法,那还不如不要当个人,那太痛苦了。”
  “人言可畏。”
  “话的确是会伤人,可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没被伤过,我不也走过来了!”
  “难道你可以不受谣言困扰?”他问。
  “怎么可能不会,我的心又不是铁打钢铸的。”她答。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端正自已,让人无谣言可说?”
  “人的嘴巴是管不住的,就算我端正自己也未必不会有谣言出现;世间之所以会有长舌妇、长舌公,不也是因为他们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才会制造些谣言来调剂生活,要是没那些谣言,那他们日子可难过了。”
  “一旦谣言攸关于你呢?”
  沈忆萍抬起下颚,高傲地说:“不在我面前说,就当作不知道。”
  “你对荣华的生活那么积极,为什么对这种事就消极的任由它去?”他忍不住问。
  “这是两回事……咦?”沈忆萍错愕地将目光移回古天翔身上,“你是在指责我恋慕荣华?”
  古天翔在她眼中看到了心虚及沮丧。他轻轻地将她揽回自己的怀中,“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追求的又是什么,不过我并不在意……我并不是在指责你,所以不要想太多。”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在古天翔怀中的沈忆萍眨着眼暗忖。
  他不在意她爱慕荣华富贵,是他已经接受这个事实?抑或是与他无关,所以不在意?
  沈忆萍一颗心顿时坠入五里迷雾之中,分不清他话中的涵义。
  她从不认为自己爱慕虚荣是件错事,可……她却不由得害怕,他会因此讨厌、离开自己……
  沈忆萍晓得世间有不少人厌恶像自己这样的人,但是她不在意也不想在意,她愿为自己的目标当个心盲之人,然而……
  为什么现在她会感到害怕?为什么她会觉得心痛?
  甚至觉得……既后悔又懊恼?后悔自己接受娘亲的观念并去实践它;懊恼自己已经无法成为那种清心寡欲,顺从命运的人。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呢?沈忆萍忍不住抬眼看着古天翔。
  猛然地,她知道原因在哪了。
  只因,她在乎他,所以才会在意他的看法、想法。
  原来,她在乎他……
  第七章
  “来人呀!人都给我死到哪去了?老娘的店居然没半个人顾着,再不给我出来解释清楚,我非将全部的人都扣薪饷不可。”
  一名妇人,站在银来客栈门口喳呼着。
  她这一叫,立刻引来了在后头忙的小二,及在隔壁刷洗马儿的章伯等人。
  小二、章伯一看清那名妇人的长相,立刻就像见到救星一般,尤以小二更是夸张地在那名妇人面前矮了半截,扯着妇人的衣襟道:
  “大娘你可回来了,小二我等得好辛苦唷!”
  犹留年轻时美艳的容貌,长相又与沈忆萍有几分相似的妇人,斜睨着扯着自个儿衣襟的小二,“干什么、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巴结老娘,老娘就不会扣你薪水啦?想都别想,怠情工作,照扣不误。”
  “大娘你要扣我一个月的薪饷也无妨,只求你别砍我。”小二一脸可怜地说。
  “我老章也自愿让大娘扣薪饷。”章伯同样可怜兮兮地说。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感觉不对的沈大娘,立即摆出棺材脸,“说,给我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小二及章伯彼此对视一眼,一脸要说又不敢说的表情。
  最后,章伯只好硬着头皮,吞吞吐吐地说道:“是小姐……小姐她……”
  “小姐怎么了?”沈大娘见他们不肯干脆地说出来,气得连包袱也不拿,便直直地往后院走去。
  当她看到自己的女儿,沈大娘这才理解小二及章伯支吾其辞的原因。
  一听到有人闯进自己闺房的沈忆萍,本能地望向来人,可这一看,她不禁呆愣在原处。
  “娘……”已分不出她的声调是心虚,抑是见到亲人的高兴。
  沈大娘眯着眼,看着女儿的那微隆的小腹。
  “娘,我……”沈忆萍一双手直觉反应地掩在小腹上。
  沈大娘叹口气,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才说:“你也给我坐下。”
  闻言,沈忆萍乖乖地坐了下来。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只听沈大娘口气平稳地问。
  沈大娘见女儿不语,沉默的气氛使她忍不住心中的恼怒,终于开口斥道:
  “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么笨的女儿?还没攀到富贵的生活,就把自个儿的肚子搞大,这会儿还有谁敢娶你呀?现在可好了,金龟婿没钓到,反倒多了个小孩。有本事就自个儿想办法承担,我已经不想再靠你姨娘、麻烦你姨娘了。”
  说着说着,她无力地垂下肩膀,“要是你娘我巴上那个色老头,或许我们就不需如此了。”
  “娘……”沈忆萍叫得有些惶然不安。
  沈大娘再次叹口气,“算了,可能是咱们母女三人今生命该如此,可怜你跟你妹子生作我女儿。唉……这客栈、驿站虽赚不了什么银子,可也聊胜于无,顶多咱们母女俩再厚着脸皮依赖你姨娘,多辛苦点,说不定,哪一年咱们就不必依靠你姨娘了。”
  她并不是真的想责怪自己的女儿,女儿是自个儿教出来的,身为母亲又怎会不了解女儿的思考模式是源自于自己,若要怪,就怪自己!
  “娘,是女儿没用。”她懊悔地说。
  “别再说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沈大娘问。
  “我……我不知道。”
  “啥?你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沈大娘夸张地睁大眼。
  “我真的不知道……大概三、四个月吧!我的月事一向不准。”她说。
  “明儿个娘找个大夫来帮你看看。”沈大娘像是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那个男人长得好不好看,我可不想自个儿的孙子长得丑不拉叽的。”
  沈大娘的话,就像是盐巴抹在伤口上一般,让沈忆萍神情不由得一变,“他长得很好看,很养眼的。”她故作轻松地说。
  没有察觉沈忆萍神态微变的沈大娘,又问:“他是发现你怀孕了以后才离开的吗?”
  沈忆萍摇了摇头。
  “嗯!那就好,告诉我他是谁,家住哪儿,我明儿个就上门去为你讨个公道,说不准,你还是可以当个少奶奶。”不用多说,沈大娘也晓得自个儿的女儿,绝不可能看上身无白银、家无横产的男人。
  既然那个男人不是因逃避责任才离开,那么就表示一定还有机会,理所当然,有机会又怎么可以眼睁睁地让它给溜了。
  突然,沈大娘发现自己的衣襟又遭人给扯住了,她不解地看向扯住自个儿的沈忆萍。
  沈忆萍深深地吸了口气才道:“娘,我不想当他的妻子。”
  “为什么?”
  她首次抬眼直视刚回家门的母亲的眼,“在乎一个人所在乎的,自己又无法改变的事,那实在是太痛苦了,我……不想陷进去。”
  看着那双眼眸,沈大娘意识到,她依然是自己的女儿,只是……她似乎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改变了……
  “你不怕面对流言?”
  沈大娘一向就教导自己两个女儿,流言并不可怕,只要自己能掌握住自己,那些流言到最后依然还是流言,她相信沈忆萍不会畏惧那种可笑的把戏,可是她仍忍不住要问。
  “那并不痛苦。”沈忆萍坚定地回答。
  “对你而言,什么才是痛苦?”
  她紧闭着双眼,好一会儿才轻启朱唇说道:“猜疑一颗未知的心……”
  她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
  沈忆萍完全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只知道自己虽不恐惧,却对这儿感到惶然。
  在不安什么?她不晓得,只是一味的看着前方,仿佛持续地看着,迟早会看出个所以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看到……黑暗里渐渐地出现了个人影,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慢慢地朝沈忆萍走近,而她也因距离拉近,愈益看清那人的容貌
  当沈忆萍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人的相貌,不禁呆愣了一下,心疑他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下一瞬间,她却转身想逃,想尽快地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她跑,却又不禁频频回头,可那人似乎跑得比她更快,沈忆萍感觉自己就快被他抓到了,可内心却又期望他再快点,好阻止自己想逃的欲望。然后紧紧地抱住自己。
  矛盾的情绪使沈忆萍轻泣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傻……好傻……
  “呜呜……”沈忆萍终于掩面哭了起来。
  当沈忆萍停止哭泣,缓缓张开眼,看清眼前的景物时,才猛然惊觉,原来方才看到的全是自己的梦境。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才发觉自己当真在哭,在睡梦中哭泣。
  沈忆萍望着手上的水珠,既难过又嘲讽地苦笑道:“我简直像个白痴。”
  沈忆萍为自己拭去颊上的泪水,起身推开木窗,让清晨的空气及阳光流了进来。
  看着小院子里,地上那层薄薄的白雪,沈忆萍不自觉地计算起时日。
  他已经离开四个月了,没有书信,没有传言,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她细白的手,按在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
  怅然若失的感觉,总是会在她想起现实时,觉得可笑。
  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追求的又是什么,不过我并不在意。
  这三句话,日夜纠缠着她的心。偏偏,她也晓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及追求的方向,是以,她同样也不在意,然而却总是无法将他说出这些话的心境,与自己的想法重叠在一块儿。
  他仅能如是想……因为不重要,所以不在意。
  沈忆萍用手紧紧环住自己,想哭又想笑地对着眼前的景物轻嗤一声。
  世界并非为自己而转,她的确不重要。这话已不只一次对自己说过了,可不管是何时,总是会有心如刀割的痛感,将她紧紧缠绕住。
  沈忆萍明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作茧自缚,然而……心底翻涌而起的浪潮,却怎么也挡不住。
  她觉得自己好傻好傻……居然宁愿在发觉怀孕后,放弃对他的不舍,为的只是她在意他,不想他和旁人一样的看待自个儿。
  这是什么样的心态?是她变了?抑是……明知没有答案,她还是忍不住想再问一次。
  “啐!我又在想白痴问题了,沈忆萍呀沈忆萍,你要是有空在这边胡思乱想,还不如早点去前头工作。”她强逼自己振作跌入谷底的精神。
  可当沈忆萍好不容易提起精神,到前头开始准备一天的工作,却看到章伯一脸难看,偏又挤出勉强笑脸地挡在自个儿前面,令她就算想再往前踏出一步都不成。
  “小姐……早,那个……时间还早,你不妨再回房多睡会儿。”
  沈忆萍瞅着章伯脸上的可笑神情,不解地问:“你再干什么?挡在这儿会让人完全无法出入,还有,已经不早了,我今儿个算是睡晚了。”
  就在此时,沈忆萍听到门外传来一些对话声
  “对嘛!对嘛!真是死不要脸,都大了肚子还敢出来抛头露脸。”
  “也不知道她肚子里面的杂种是谁的?不过,她本来就很骚,说不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小孩的父亲是什么人呢!”
  “我也是如此想。”
  “不过,像她这样也好,才能多少为我们制造笑话。你知道吗?她呀……肚子都大得藏不住了,竟然还穿着姑娘家的衣服,连头发都没挽起,我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羞耻心,难不成还想大着肚子勾引男人?”
  “呵……说不定唷!不过,有男人那么笨吗?”
  “或许就真的有,像村尾的阿成,那头猪打光棍四十年了,说不准他就不在意,甚至还乐得有个经验老到的女人可以陪他呢!”
  沈忆萍听得出来有三个女人正在闲话家常,而不巧的是,那个大着肚子、不挽起头发、又穿着姑娘家的主角正是自个儿。
  只见沈忆萍脸色一沉,一脸受辱的神情。
  章伯一大早就听到那三个女人像是故意似的,见着他们这些伙计在店里头出入,也不忌讳,一个劲儿地说着他家小姐的闲话;这下可好了,最精彩的方才不说,现在全进了沈忆萍的耳里。
  章伯很想开口骂那些三八女人,偏偏她们讲的话又有一半是真的,想开口为小姐辩驳,却怕愈描愈黑,只得作罢。
  就在章伯想说些什么安慰沈忆萍时
  沈忆萍突地被人往旁一推,而后头立刻出现怒气冲冲的沈大娘。
  一见到沈大娘那张脸,章伯本能地往旁一让。
  沈大娘双眼闪着火光,直直地朝店外那三个女人走去。
  那三名妇人,一见到沈大娘那张想吃人的面孔,不由得纷纷闭上了嘴巴。
  沈大娘人走到门口便停住了,开始破口大骂。
  “你们这三个死三八,吃饱撑着闲闲没事干呀?在人家做生意的门口净说些屁话,有办法你们就勾引个又帅又有钱财的相公回家看看呀,省得镇日面对自家长得又老又丑又有大肚子的丑男人。”
  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妇女,闻言不由得吃吃笑了起来,还对着身旁的同伴说:“就是有这种娘,才会生出那样的女儿,难怪有人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沈大娘眯起一双眼,硬从牙缝挤出话,“怎么?你是看老娘长得漂亮又不容易老,吃酸醋呀?不过,也对啦!你不过四十好几,脸上的皱纹就足以夹死误飞经过的苍蝇,当然要吃我的醋罗!”她讥讽道。
  沈大娘早就打定主意,不让这群三八有开口的机会,于是立刻又接着说:“老娘的女儿,老娘自个儿会教、会养。我们母女俩又不是得靠你们这群死八婆养,竟管那么多!死八婆!若太闲不会回家去照照镜子,再问问你们的相公,你们是不是黄脸婆?丑得半夜看到都会吓死人。”
  突然,沈大娘往隔壁走去,搞得那三名妇女一愣一愣地。
  不一会儿,沈大娘回来了,只是手上多了个木桶,只见她二话不说,便将木桶中的东西往那三个女人泼去。
  “唉呀……”被泼得一身湿的女人们,哀叫了起来。
  旋即听见沈大娘虚假地笑说:“酒的别名叫马尿,马尿在酿造时若一个不小心就会变醋老娘因为今天很开心,所以免费赠送三位一桶十八斤的马尿,相信你们一定觉得捡到大便宜了,不过,今日赠送到此为止,明日请早。”
  一身尿骚味的她们,一边对自已身上的湿衣露出恶心的表情,一边想赶紧回去换掉身上的衣衫。
  其中一个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我会叫我家相公来找你算帐的。”
  沈大娘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老娘随时恭候诸位的相公大驾光临。”
  她将手中的木桶往跑出来看好戏的小二手上一丢,忿忿说道:“下次那三个死三八要敢再来,就拿马粪砸她们,听到了没?”
  若非小二眼明手快,恐怕就要被木桶内剩余的尿液给沾个正着,再瞄瞄沈大娘火大的表情,他怎敢应声不?
  “是!小二记得了,下次再来,我一定会拿马粪砸过去。”可是……马粪脏死了,他真要去挖那些马粪来砸人吗?小二觉得乱恶心地暗忖着。
  沈大娘回头打算去将自个儿的手洗干净时,却发现沈忆萍一脸木然地站在原地。光是看到那神情,不消多想,女儿显然已经受到伤害,沈大娘不住地轻叹口气,随后,将小二身上的衣物当做抹布,一双手便往他身上擦去。
  这一擦,可让小二一张脸像是不小心吃了黄连似的,而站得较远的章伯,则朝着他恶质地谑笑一番。
  沈大娘走近沈忆萍身边,轻声地说:“你曾说过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谣言。”
  沈忆萍脸上依然木然,那双稍嫌涣散的眼眸,则慢慢地移至她娘的身上。
  沈大娘懊恼地说:“你是我的女儿,我后悔曾经教你金钱至上,唯有大笔的钱财方能保障生活的观念。如今,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去面对它。我相信我的女儿,绝不会被这样的把戏给打倒,别人不相信你没关系,但为娘的绝对相信自己的女儿。”她既坚定又若有所指地对着沈忆萍说。
  沈大娘的这番话,就像是颗石子掉进水塘,在沈忆萍心中泛起圈圈涟漪,那温暖的水波,就这么将她紧紧地包围住。
  仿佛方才及两年前在自己心底所留下的创伤和疙瘩,如今正逐步地消逝。
  就在她们两母女目光无言交流的此时
  “客倌,请问你要用膳还是住宿?”临时充当小二哥的章伯,对着进门的客人招呼着。
  沈大娘则安抚地对着沈忆萍微微一笑,“先进去洗把脸,等你心情稳定后再出来,不然你这张要死不活的表情准会把客人给吓走的。”她半开玩笑地边说边将自己的女儿往后推。
  而临走前,沈忆萍凑巧地瞥见那人,而那人也正巧在打量着自己,只是……
  那双眼晴似乎在瞬间闪过了一道红光,令人不禁背脊泛寒……
  揣着杂乱的心情,沈忆萍告诉自己,一定是为了刚才的事,所以疑神疑鬼看错了,人类的眼睛绝不可能忽黑忽红……
  “哈啾!”坐在窗边的沈忆萍,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不断地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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