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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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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抽不回自己的手,紧紧被握在他的掌心,她可以轻易施法摆脱,只是她向来不在人前展露力量,所以放弃了与之抗衡。
“我会为你建一座花园,任由你成为唯一的蝶后。”只为她。
“蠢话。”她微笑地摇摇头。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他有些生气。
她收起笑意地扯扯白铃花。“我们相差太多了。”
“我不在乎。”
“人的心有多重颜色,你在看人,人在看你,始终看不清真正的色彩。”世俗的眼光足以逼疯一个软弱的人。
人,永远学不会放下。
在人类的世界生活了一段时间,她有人的思维和情绪,懂得物种不同的相处方式,并融入其中。
说她没和人类谈过情爱是太牵强,细数千年岁月以来,她总是在爱情关口缩回了手,怕见爱人逐渐衰老而死去,她却仍能翩然为蝶。
守着孤寂的日子太痛苦,所以她选择不去爱。
“我只看你,其他人的心碎成千片也与我无关。”卫森霸道地望着她,几乎要吻上她的唇。
他渴望得要命。
“自私鬼,你会下十八层地狱喔!”胡蝶开玩笑地朝他晃晃食指。
“为了你,我甘愿。”他得寸进尺地抚上她柔艳小口。
不乖。
“你在轻薄我。”
“不,我在宠你。”他的眼中闪着浓浓笑意。
“宠?!”多陌生的字眼。
“我要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全送上你手中,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幸福?”更遥远了。
卫森趁她深思时飞快地啄啄香唇,意犹未尽地紧盯着她惊愕一捂的小手,考虑要从哪里吻起。
“你不可以吻我。”
他无赖的道:“我吻了,不然你还我。”
“你……你是土匪呀!占了便宜还想打包带走。”真是的,让她想骂人。
千年修养呀!可别功亏一蒉。
“现在不流行土匪一词,我们称之痞子。”他的确想把人打包带走。
“没个分寸,你知不知道身在何处?”一股气升自胸口又被压回胃。
“蝴蝶谷,仙子的人间居所。”一提到仙子,他将人整个抱入怀,免得飞走。
胡蝶恼得笑不出来。“你打算勒死我还是折了我的腰。”
“会痛吗?”他口中说着,手臂却施力一紧。
“信不信我能把你变成乌龟。”她手指刚要动,他的吻就落下来。
“拜托你别走太快,乌龟腿短会跟不上你。”他得意地咧嘴一笑。
“我很久没生气了,你要打破我的清律吗?”恬雅的气度呀!她忍耐着这“小”人。
卫森牙白得刺目。“是不是要我吻你才成?”
“我……”
“小……小姐?”两眼瞠大的梅儿迟疑一问,分开了两人纠结的唇。
“该死,你是打哪来的怨情女。”低咒的卫森改抱为拥,怒瞪杀风景的人,他才刚尝到一点甜头。
梅儿不理会他地看向主子红肿的唇。“小姐,你发情了吗?”
“梅儿——”杀了我吧!她没脸见人了。
“春天才是发情期,现在是夏暑,你……”
“闭口,你当我们是猪还是狗,破坏别人的好事会三代提尿壶。”什么发情期,他们只是接个小吻。
“小姐,他是谁?”梅儿还是不当他是一回事。管他提不提尿壶。
都二十一世纪了,科技进步到直接喷水冲洗小屁屁,他好意思提他们那年代的旧东西。
胡蝶勉力一笑。“你,什么名字?”被人吻得一塌糊涂,她居然呆得忘了这码事,实在令人沮丧。虽然不是初吻,但是被强吻倒是头一回,他狂妄得无法可言,道德难束。
“卫森。”
“味噌?!”怪名字,百家姓有味姓吗?
“兵卫的卫,三木成材的森。”瞧她什么表情,一看就知道想歪了。
胡蝶咀嚼着这个名字,有些似曾相识。“我以前见过你吗?”
“是的。”
“在哪里?”
“梦里。”她抬头望望白云。
“天还没黑,你梦作得太早了。”移梦入形的手法是修行者必练一门,她在七百年前就学会了,不过近两百多年已不再使用,因为没有必要。
所以她很肯定不曾入他梦界。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以后我不会在梦里寻你。”言不如行。
“嗯?”卫森厚颜地吮吸她的耳垂。“你会在我身边,何必寻找。”
“世事并非尽如人意,你好自为知。”胡蝶手一扬,一阵迷烟掩去了她的身影。
手一空,诧异的他着实一愣,好端端的人怎会平空不见,太玄奇了。
莫非传说不假,她真是仙子。
七彩蝴蝶的影像逐渐清晰,似幻似真环绕在他脑海里,他一定在某地看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断断续续地困扰他。
“总裁,你找到蝶姨了吗?”至少她找着想见之人。
蝶姨?“她没那么老吧!江助理。”辈份全让她叫老了。
“我想你是见到了她。”江月昙不点破胡蝶的真实身份。或许童年的崇拜还在吧!
“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小口甜如蜜。”他回想适才的吻,不由得露出神往的浅笑。
“你吻了她?”不可思议的冷然男声让卫森神情一厉。
“你是谁?”
“谷中人。”
“你有什么资格过问小胡蝶的事。”他不高兴,非常的郁闷。
眼前的男子太过俊美,绝对是一大祸害,一个具有危险性的敌人——以男人的观点而言。
“防我?”那名男子似笑非笑地嘲讽着。
“你?”卫森自大的一哼。“蝴蝶会是我的珍藏,你最好别挡路。”
“你爱蝴蝶我恋梅,大可放心。”够胆大,敢出言恐吓蜂毒之王。
梅?“你该不会是指蝴蝶身边的小丫头吧!”同具美貌的女子,可是不入他眼。
“我帮你,你帮我。”
“你一向都这么直接吗?”既然各有所爱,当然要“合作”。
“合作不合作?”
“成,先带我去找那个滑溜的女人。”在他怀中还敢溜,简直蔑视“人”。
“走。”萍水也能成知己,江月昙眼眶一涩地流下两行情泪,她还是被忽略了。
恋梅啊!瞧他说得多深情,无视她在一旁割心。
黄蜂,她念念不忘的男人,这一生怕是无缘,原来他心之所系的人儿是出尘的红梅而非她,感情的结心头绕,为何绝望的却是她。
她苦笑的拭去泪,追着两人的背影,也许她注定成为追逐的影子吧!
第四章
“小姐,你怎么会被登徒子缠上?他看起来很自负的样子。”
竹轩的藤花风铃叮当叮当响,以竹管承接的泉水潺潺流入田形小池,溢向底下的荷池,一朵朵出水而立的娉婷绿荷迎风轻曳。
依着山,高大的林木环伺竹轩,自然地开出一条路供人往来,桃、李花满枝哑。
轩后有数棵红梅,白梅长在半山壁,香气幽馥的栀子花生在已长满果实的苹果树下,乱了花序的迎春金黄四散,成扇形开在靠山的坡地。
花香,果香,绿草香,伴着淡淡的松木味道,宜人心脾而不气味混杂地令人皱眉。
属于大自然的祥和悦世。
“梅儿,你觉得他如何?”
“嗄?”梅儿眼露迷惑地偏着头。“很可爱的一位人类小朋友……或者该说是刚强的男人吧!”挺有趣的。
她愕然地一瞟。“小姐,你不会当真瞧上了他?”仙凡如云泥,隔着重重天。
“你说呢?”胡蝶似真似假地问,扑朔难测。
“小姐莫要考验梅儿的修行,我只是株小小梅树。”她苦着一张脸指指轩后那株与轩顶齐高的红梅。
“叫你多学着点总嫌烦,用时方知平日的慵散了吧!”胡蝶笑着轻拧她皱着的俏鼻。
“小姐,我才两百多年道行,哪能和你比。”梅儿不服地发出微弱抗议声。
连小姐都算不出因果,她哪敢剽越。
胡蝶一喟。“纵有上知天理、下识人间的仙术在身,却难以摆脱修行者的宿命,无法预测自己的未来。”天规有定律,仙界众生有七七四十九劫,一渡恶劫可登七重天,与佛祖同修。
或是行百善以化一劫,修行者可以预测其他仙人近期的祸福,对于自己的连明白也只能算出大概的轮廓预防,做不到完全的明澈。
因此明知灾劫的到来却无力化解,唯有怀着等待的心情接受既定命运。
对她来说,生与死并不重要,然平静的生活将掀起波涛。
“有时,生为凡人反而幸福,轮回千次体会不同的人生境遇,感受激烈的七情六欲。”这是她离不开红尘的原因。
在滚滚俗世中,她结交了不少人类朋友,只因怕寂寞,想揽一丝温情。
上天赐予她为女人时,不忘把女人特质加进去,她是只渴爱的蝴蝶,但是现实不允许她拥有唾手可得的爱情,毕竟她不是人。
“小姐,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千万别太相信。”她是过来人。
“瞧你紧张的,一回爱错就步步防,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新厌旧,乱花心一把,黄蜂不就只守着你……”
梅儿表情一红地穷嚷嚷。“少在我面前提起那只死蜜蜂,一副人家欠债不还的鬼模样,恶心死了。”
“别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冰冷的话语蓦地响起,微热的气氛当场冷却。
“你……你……你是鬼呀!走路都不出声,想吓人。”讨厌的家伙,老是莫名其妙的出现。
“我是黄蜂。”不是鬼。
梅儿气愤地用紫荆刺他。“不用在我面前自我介绍吧!你身上有几根刺我清楚得很。”黄蜂再怎么凶狠也只有一根致命的尾刺。
“要我脱光让你数吗?”黄蜂的口气平淡无波,眼角有一抹淡得几乎透明的谑色。
“你想害我长针眼?”
“我在牺牲、奉献。”把自己当祭品供上平台。
扁抿着唇的梅儿用力瞪他。“我、吃、素。”
“我正要改名素蜂。”
“你故意找我麻烦是不是,我讨厌采花峰。”她挫折的大吼。
“我很久不采花了。”只采梅心。
相对梅儿的忿忿不平,心仪黄蜂的江月昙不发一语的注视他后脑勺,争取短的时间收集他一言一行,聊慰寸心。
有人不知福,偏她无福受,多讽刺的画面。
如水中游鱼,觅不到水面影花,抬头空叹息枝头黄莺的无视,两两无心。
“小姐,杀死一只毒黄蜂算不算犯天规?”真想扯下那张冷脸。
甩不掉卫森纠缠的胡蝶回地一句。“你可以试试梅瓣有多脆弱。”
“小姐,你瞧不起我的能耐。”她哪有那么差劲。
“不,我在告诉你现实的可怕。”五百年修为的蜂王会敌不过小小梅精?那才叫笑话。
梅儿恼怒的低头一跺。“你们都欺负我。”她像爱耍性子的小姑娘推推文风不动的黄蜂,继而不悦的猛踩他脚,见他无动于衷反而更火大,狠狠甩上一巴掌跑向本命树生闷气。
黄蜂见状扬起白翼,正欲飞栖梅树……
“好歹带点笑容,你是去求爱不是杀敌。”胡蝶好脾气地提醒。
他扯扯僵硬的脸皮上扬。
“算了,笑比哭难看,我真是服了你。”活像阎王索魂。
“恶蝶。”他冷冷吐出一句,回复蜂王本来面目,扬翅一拍,飞向心之所至。
“你该回去了,蝴蝶谷不对外开放。”神色一漠,胡蝶正式下逐客令。
隐私是谷内生物最看重的一件事,没人愿意像白老鼠般让一些假借各项名义的闲人当实验体,借以哄抬自身的名气。
更有些招摇撞骗的术士大张旗鼓,打着除妖斩魔的口号镇日骚扰,装模作样地画符任意张贴乱洒,惹得谷内人得作法收拾垃圾,维持原先的纯净与安宁。
蝴蝶谷不需要是非,红尘不该染了这片净地,他必须遗忘。
熟悉的咒语含在舌尖,不意遭打断。
“你用不着防我,我不会泄露蝴蝶谷的秘密。”卫森不高兴她骤变的疏离态度。
“秘密属于不复记忆的人,我有义务维护谷中的宁静。”全怪黄蜂的不知节制,蓦地在外人面前变身。
直接把他们一谷非人的事实坦明。
不复记忆……难道……“你们懂得消去人们脑中的记忆?”
“我们?!”
有人同等修持千年?虽然是同谷修行,各人所习手法不同,但能除印脑中所存之影像,怕是无人能出其右,连五十年前破情劫名列仙班的玉簪仙子都做不到。
所以,她不免好奇地发出疑问。
“我想你也不是人。”他黑眸一深的吐了一口气。“我‘应该’见过一只人般大小的七彩蝴蝶。”
“你见过……”胡蝶惊讶的软音一转。“我……我想你是在作梦。”
卫森轻柔地抚上她晶亮眼眸。“这双灵美的瞳眸在我梦中来去二十几年,你说我该拿它怎么办。”
“要我挖给你?”她不确定能否再生一双眼。
“有件事我的父母一直瞒着我,是佣人无意间透露,我曾在十岁那年失足坠谷,三日后毫发无伤地在蝴蝶群中被寻获,你觉得如何?”
“是你……呃!你的故事很有趣。”原来他是当年那个可爱的小男孩。
“你不打算满足我的遗憾?”她的回答令他老大不满意。
“难不成你要我承认是七彩蝴蝶,未免荒谬得过火。”她先声夺人地抹煞一切。
“你是蝴蝶。”他不容她狡辩。
“姓胡名蝶,没人规定胡蝶两字可以相通用吧!”只要不现形,她抵死不承认。
那年她去花莲访友,飞经谷关的一处蝴蝶育地,一时心喜停下来与群蝶聚首,欣赏当地的美景。
一黑色物体由天而降,她不假思索地扬翼一迎,飞上半空中接下年约十岁大的小孩,在搜寻队来前暂为守护。
小男孩天真的脸孔有一抹超龄的成熟,她看了不舍才化身为人形陪伴,教导他当小孩的快乐。
后来他的家人来接回去,小孩子的真言成了大人口中的胡言乱语,为了避免惹出无端猜测,她特地趁夜去消除其记忆,顺便退了他体内虚火恢复健康。
一晃眼数十寒暑的交替,若非他提起,此事已成云烟,水流来去不回头。
岁月好无情。
“说实话很困难吗?”卫森已认定是她。
“苦苦逼问很痛快吗?”胡蝶回以冷犀的眼神。
两人互不退让,四目凝视。
一股暗生的情潮在眼波交会处轻燃,微微地温入血液之中。
卫森突然笑出声地火速给予一吻,两手急握她欲退却的双腕拉入怀中。
“无妨,不管你是蝶是人,我都要定了你。”
“男人的劣根性。”她低叹。
“别用你理智的脑袋审核我,我只是一个很单纯的男人,为寻你而生。”心,终于完整。
胡蝶复杂得令人头痛。
“用你的心来看,我像是轻浮、放荡的人吗?”他严谨的五官刻划着肃然。
“也许你的叛逆期来得迟缓,人,不只一面。”他的心是奔野不羁,与外表的沉稳不符。
“我隐藏的这一面只为你开启。”他神情温柔地以深邃的黑眸蛊惑她。
女人都是软心肠,她亦不例外。
“有没有人说你很顽固?”
“有。”
“死了没?”
“在我面前。”幽然一笑的胡蝶拿他没辙。“没人敢用威胁口吻说要我,你是第一人。”
“也是最后一人。”卫森接着道。
“自大。”她翩然地一瞟。
“是自信。你我的缘份早已注定。”抓住了,就不放手。
“是吗?”她没他那么乐观。
同行的江月昙早被他打发走,梅儿生闷气躲在梅树里不出来,不善言词的笨黄蜂依然冷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守候。
不管是何生物体,一遇爱情总是为难。
“胡蝶儿,你只管恣意飞舞,天塌下来由我来顶。”他不爱看她两眉一蹙的愁颜。
“天真的人会比较快乐吗?”她取笑他的无知,凡事岂能预料。
“是你想得太多。”他眷宠地吻吻她的鼻梁。
“我经历过的人生不是你能想像。”她觉得老,在心态上。
卫森温柔地挑起她的下巴。“把你交给我,未来我来负责。”独自飞行了近千年,胡蝶有一丝动容地忘了坚持,寂寞的日子多蚀心,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肩膀足以扛起于山万水。
有人依赖的感觉真好,即使短暂如百年,她想稍做休想。
“我是个难伺候的女人。”
“我是富裕的男人,养只蝶儿并非难事。”只要是她,他甘心倾力一搏。
“你一定会后悔。”当他逐渐老去,而她依然年轻如少。
“不会。”
“肯定?”她不像他拥有无比信心。
“这是我的选择,无怨无悔。”蓦然他想起另一位“无怨无悔”的女子。
看来今生定要辜负她了。
“你在想其他女人。”她能看透他的思绪。
“我只想你。”他以口覆唇堵住所有的琐事,两人之间只有彼此没有他人。
这是一种隐瞒,在彼此心知肚明的情况下。
“啊!怎么有蛇?!”不意外地,卫森以保护者之举抓住蛇身,拼命地想把巨大如臂的环节蛇往外抛去,掌心努力地要攻蛇七寸的弱处。
谁知下一刻手中无物,眼前立了位猛吐大气的妖烧女子。
“天呀!他差点掐死我。”
胡蝶从容的拉下裙摆理理发丝,把不必要的慌乱收在浅浅薄笑中。“银丝,谁叫你顽皮。”
“蝶姐,你几时勾搭上野男人,可否分我一用。”母蛇银丝妖媚地抛送秋波。
你敢。卫森用眼神警告胡蝶。
她不是不敢,而是不愿。“别胡闹了,大热天来找我必有要事,说吧!”蛇是冷血动物,适应不了高温环境,因此天一热就躲在树洞内乘凉,如非必要绝不曝晒在太阳底下。
“妙舞出车祸了。”
“妙舞?”她微惊地掐指一算。
“伤得不轻,这丫头有苦头吃了。”
“才伤得不轻呀!我看她全身有一半包着白布。”她刚巧经过一瞄,差点吓掉她的蛇皮。
“谢了,银丝,我会去瞧瞧。”她早提醒过妙舞少出门,少管闲事,可她仍是不听劝。
“帮我问候一声,免得她老踩我尾巴。”她真怕了小娃儿的活泼天性。
胡蝶应和了一声。“天热早点回去躲阳光,不然斑会晒没。”
“蝶姐,你别急着赶我走,让我和他好上一回嘛!”银丝扭动着蛇一般的腰朝轩内唯一的雄性生物靠近。
卫森脸一沉的走到胡蝶身后一揽,明显的表现出拒绝的意味。
“喝!蝶姐,他不怕我耶!”居然敢瞪蛇女。
胡蝶的腰一紧,笑得局促。“银丝,你的男人够多了,不用再收集他。”
“可是……他看来很猛。”能让女人高潮连连。
银丝喜欢男人,在人类的世界是一位艳名远播的交际花,只有她挑男人的份,没有男人有本事占据她的蛇窝。
她高兴时可以同时和数个男人交欢,一夜纵情不够还来个五天六夜是常有之事,男人爱她在床上的表现,抛妻弃子的不在少数。
没有内疚感,她要的不过是身心上的欢愉,蛇是缺乏人性的。
完全冷血无温。
“不想我生饮蛇血变得更猛,你最好识相点。”当他是砧板上的肥肉。
“哇!好坏的脾气,我喜欢。”银丝故意闹他,薄汗微湿后背。
卫森冷冽的半眯着眼。“听说蛇胆很补,你不介意我开膛一割吧?”
“嘿嘿,有话好说嘛!我正要去躲阳光。”天晓得她干么怕一个人类。
“滚。”
“蛇是用滑行的不用滚。”会打结。
“嗯——”他冷沉一哼。
“是,我要滚了。”她没志气的将身一变,蛇形一溜。
银丝怕热地钻向竹轩后侧的阴凉处,改去调戏梅树上的酷黄蜂,顿时咒声不断。
“你的脾气真的很糟。”挽着典雅染色的竹编小提包,胡蝶装进几瓶花粉。
“因为我为你守身?”卫森不悦地蹙眉。
好笑。“你吓到银丝了。”她很少看到银丝会怕人,乖乖地舍弃和男子温存的机会以本尊现身。
据她了解,银丝从不放过她看上眼的男人,不管对方有心无意,媚术一施鲜少有男人逃得开,神情涣散地当她裙下臣。而刚才他一威胁,她连忙卷尾溜走,可见他凶恶得连蛇都要退避三舍。
“难不成你要我当你的面和她苟合,来场人蛇战?”他有些生气的低吼。
一入蝴蝴谷他便有心理准备,定有玄妙之事发生,所以他能冷眼见黄蜂化身,梅树成精。
再来一条大蛇又何妨,他恨不得扭断这爬行动物的背脊,叫她闹不了事,硬生生坏了他的欲望,把欲火逼回小腹。
“她是我的朋友,你太苛求了。”好在有她的出现,不然就毁了修行。她还是处子之身。
“这样的骚货不要也罢,简直想生吞人。”他不屑的一嗤。
“你说得太严重了,银丝不过是迎合男人喜好……”男人就爱她的骚味。
卫森冷瞅着她不放。“你最好别想把我送给她当食物,我会先掐死你。”
“你是容易摆弄的人吗?”算是考验人性吧!
“而且我的脾气很暴躁,你在考虑摆脱我之际,先想想是否承受得了?”他说得很冷。
“摆脱你?”她不解地停下手边动作。
“我说过我不会放手,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张大网逮住你这只不安份的蝴蝶。
失笑的胡蝶把紫色甜果放入提包。“谁说我要逃,卫大总裁?”
“我不喜欢你嘲讽的口气,叫我森。”头衔是留给外人尊敬,不是“内”人。
“我哪有嘲讽,你太敏感了。”她不会随意嘲笑生命体。修行者戒口恶。
“你眼中还有没有我的存在?”他快气炸了,她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怎么了?”她不懂他为何发火。
还敢问他怎么回事。“你收拾行李要去哪里,想离开我吗?”
“嗄?!”她怔了一下忍不住放声大笑,不若平日静宁、无争。
“你觉得我很好笑还是问题很蠢?”他想生气却发不了火,她的笑容美得令人心悸。
“都不是。”胡蝶笑得抚腹弯腰,无法好好回答他。
没好气的卫森轻拍她的背顺气,觉得自己很窝囊,生平第一次不动怒地面对一位拿他当笑话的女人。
“笑够了没,你想把肠胃都笑出来摆摊吗?”瞧她,笑得脸都红了。
“你……你敢买呀?”看他脸色都变了,胡蝶顺了顺气。
“蝶儿——”
“好啦!别恼了,你刚刚没听银丝说妙舞出了车祸吗?”这人的幻想力真丰富。
“那又怎样?”
“妙舞是我自幼养大的娃儿,她受了伤我理应去探视。”医院中很少有素食。
收养妙舞是因缘际会,她路过一处火灾现场,见一妇人狠心地将稚龄女婴往火场里丢,她赶紧以手指一点救下女婴,并用幻术让妇人以为女婴已在火中燃烧。
随手一算,得知此女婴与父母缘份不深,若是送回父母身边必然早夭,因此取名妙舞收养之,来日再送还其生父。
卫森冷硬的脸颊略微一松。“你收拾行李是要去看她?”
“这里的花花果果对伤势有益,妙舞不是个静得下来的孩子。”她说话的表情像是溺爱小孩的母亲。
“她多大了?”他不动声色的问。
“二十一了吧!”
“胡蝶,你还不承认自己是七彩蝴蝶,自幼养大孩子的你怎么不见老态?”他环胸谑笑。
“嗄!你套我话。”真卑鄙。
“嗯哼!”胡蝶难得恼火的一喊。“我驻颜有术,天生不易老。”
“喔!”再转嘛!他有得是时间和她磨。
“有没有人说你很讨人厌。”真想打掉他笑得邪恶的蠢容。
随之一想,她暗自呻吟,才一会儿工夫,她竟然有暴力思想,太可怕了。
他……他真是她的坏榜样。
“你不是正在说。”卫森顿了一下,帮她提过看似小巧却重得要命的提包,“不过我晓得女人都口是心非,好掩饰心中的爱慕。”
“你……”不是被说中心事,而是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劫呀!
第五章
婚纱店里走出两位曼妙的美女,一位是端庄高雅的温婉淑女,一位是艳丽四射的喷火女郎,两人亲热的挽着手逛街。
“我说大嫂你还真认命,放任大哥去危险的山区谈生意,不怕给山狐勾了魂。”啧!还真放心。
“他是我能掌握的人吗?你太高估我了。”落寞的蓝秋滟脸上有抹哀愁。
“是你太软弱了,老是让大哥牵着鼻子走,有时要拿出魄力说不。”人善人人欺是社会病态。
卫晴拢拢蓬松的髻发,无视路人爱慕的眼光,任由美丽撩人。
她有说不的权力吗?“我很清楚自己的不受重视,无理取闹只会让我失去他。”
“什么叫无理取闹,哪有人拍婚纱照而新郎不到的道理,简直是吃定你不敢反抗。”还说用合成婚纱照。
自幼骄纵成性的卫晴只敢在背后偷骂,大哥卫森是她头号天敌,她从小就怕他的威仪,只是眉微微一挑她就噤了口。
不过,她是真为这未来大嫂抱不平,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全扔给女人一手包办,而自个以工作来逃避应负的责任。
说不定婚礼都嘱咐别人代理,自己乐得逍遥去。
“晴晴,你会不会觉得爱上你大哥是件很傻的事?”她为自己的痴心哀悼。
“当然傻,大哥是全世界最冷血无情的男人,连我这个亲妹妹也不见他施舍一个微笑。”
施舍,说得多贴切。“女人总会傻那么一回,谁叫我爱他。”
“你就收一点爱回来,别太执着,反正好男人满街跑。”不缺他一个。
“你在棒打鸳鸯呀!他是你大哥。”蓝秋滟无心欢笑,沉郁以对。
“大哥又怎样,他不见得有外人对我的一半好。”他们兄妹一向不亲。
“因为你是众人迷恋的红歌星呀!所有人忙着巴结你,不会舍得对你坏。”
靠着卫家的财力支持,卫晴在短短两年内窜红,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但是她的个性并不讨喜,嫌贫爱富老是瞧不起人,脾气又非常大,所以圈内的朋友不多;走在路上也没几人敢上前索讨签名。
听说她曾因一个小失意而怒掴歌迷,向工作人员泼咖啡,人缘之差无人能及。
要不是卫氏企业这座靠山太硬,以她刁蛮的作为早被媒体攻击得体无完肤,提早结束绚烂的水银灯生活,处处受人唾弃。
“哼!谁说不会,那个该死的男人已大半月没Call我。”就是有人敢放她鸽子。
“你是说……”
卫晴气愤地踹路边的邮筒一脚。“还有谁,不就是自以为风流的下流鬼韦长风。”
“你们……还在一起?”蓝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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