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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腾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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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怪只怪掌控不了自己的心,只能顺应老天的安排了。
  “不管将来遇到什么,我再也不会躲你了。”
  她的话撼动了赵曦的心,他没想到她的话对他这么具有威力,恍如他听到的不是一句平凡无奇的回答,而是情深至真的诺言,怎样也无法平复泛起阵阵涟漪的心湖。他伸手将她揽进怀中,紧紧拥着。
  夕颜紧靠在他伟岸的胸膛上,嘴角泛起一抹娇灿如花的笑。
  不管未来如何,眼前能把握的就把握吧。
  夕颜还不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时,便见赵曦匆忙在石洞外摆下一道又一道的石阵,然后带着她急急离开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八成和盘龙图有关。
  的确与盘龙图有关,昨夜赵曦夜观星象,在群星中除了找到方位外,也发现与这件事有关的“反目星”与“破军星”;反目星主立场相反或意见相左,而破军星却是一颗“破”星。
  也就因为如此,他们紧急离开华山,没想到一下山便遇到石仲轩。他压根就没回京城,镇日守在山下等候赵曦下山。
  “对不起,少君,你让我拖累了。”夕颜歉疚地说。
  “任姑娘,你不必感到抱歉,他呀,是天生劳碌命!”石仲轩摇手道。
  对于石仲轩得意的模样,赵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石仲轩对他的白眼视若无睹,依旧嘻皮笑脸。
  原本石仲轩只想要赵曦下山,没想到赵曦还带个女子同行,好奇、看好戏的心态油然而生。
  夕颜对赵曦的过去一无所知,不明白石仲轩为何如此兴奋,还用好奇的眼光望着她。不过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并不是他在兴奋什么,而是他们将往哪去?
  “大理。”赵曦不待她发问,简单道出观星的结果。
  夕颜呆了半晌,他是怎么知道的?她什么都没说啊!她惊讶地望着他,难道他有读心的本领吗?如果是这样,那她的心事不就……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
  “怎么,难道你不是想问这个吗?”赵曦朗声一笑,无意解释什么。
  “闷葫芦!人家是问你怎知道的。”石仲轩太清楚赵曦的个性,对这种问题他向来是笑而不答。
  闷葫芦?夕颜对这称呼楞了下,瞥眼望着敛眉不悦的赵曦,又见石仲轩猛做鬼脸,才了解他指的是赵曦,禁不住开怀的笑了。这称呼还满贴切的,他的确有点“闷”。
  果然,女孩家笑起来最好看,动如柳树花带水,静如幽兰出空谷。赵曦看着开心笑着的夕颜,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如花笑颜,想着他是什么时候失去这样的笑声。
  夕颜发现他专注的目光,脸一臊红,低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赵曦回她一个温馨的笑容,转身往贩马处走去。
  一旁的石仲轩把这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看来他俩在山上一定发生什么。对于自己错过好戏,他心里不断大喊可惜。
  才刚到贩马处时,赵曦远远就看到大街另一头有群打扮像宋人,行为举止却不像宋人的人,石仲轩、夕颜也发现到了。
  “看他们的举止应是外族人,你看要不要捉一个来问问?”
  石仲轩撩起袖子就要过去逮人,赵曦连忙伸手挡住他。
  “不用,知道了也不能怎样,如今边关事紧,能少一件事就少一件事,免得节外生枝。”赵曦转身续与马贩商谈购马的事。
  倒是夕颜好奇不已,以前她随奶娘四处游走,见识过不少的人事物,但外族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觉多看两眼。
  耶律南与几名手下马不停蹄地赶到华山山脚下,正在茶栈让马休息吃粮时,望见大街那头有一个美人,直勾勾望着他们这方向,在大伙无聊起哄下,兴起戏弄之心。
  夕颜见那个外族人笔直朝她走来,直觉寻找赵曦的身影,见他仍与马贩议价,大街上又不好喊叫,万一对方并无恶意,岂不大惊小怪,因此她只好强自镇定。
  赵曦与石仲轩买好马,转头望见这情形,不动声色的走近夕颜数步。
  “姑娘,贵姓大名?家住哪里?刚刚见你直望着在下,可是有意与在下结识?”耶律南斯文地开口。
  “公子误会了,我只是对街上行人好奇罢了,公子不必多疑。”夕颜欠身回礼。
  耶律南上前将她看个仔细,一张脸差点贴上夕颜,吓得她退后数步。
  吹弹可破的凝脂玉肤,黛眉、秋水明眸、朱唇,一头如云秀发,耶律南心里发出惊叹,中原果然多美女,一路上他已经看过几个,但就数眼前的女子最让他满意。
  “相逢便是有缘,姑娘不觉得如此才称得上美事吗?”
  听见耶律南反驳,夕颜粲然一笑,决心让他吃闭门羹。“所谓萍水相逢,既为水,公子又何必强求。更何况君子非随处可见,美事非人人都有。”
  言下之意将耶律南摒除在君子行列外了,石仲轩忍不住噗哧一笑,赵曦却是惊奇夕颜言谈间显露的涵养。
  耶律南听见自己被比成小人,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脸上浮现俊邪的笑容。
  “敝人复姓耶律单名南字,经商途经此地,望见姑娘姿容秀丽,所以行为一时失了分寸,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
  见他不怀好意地边说边靠近夕颜,石仲轩差点冲出去打人,倒是赵曦冷静地挡在前头,他要知道耶律南是何居心。
  夕颜不避也不逃,依然直望着耶律南,一点也没害怕的神色。这种痞子在她流浪的生活中见多了,若她每个都怕,早过不下去了。
  “你很特别,我很欣赏你,如果你肯跟着我,我保证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耶律南靠近她身边落下这几句话,灼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脸。
  该死!这不要脸的,竟在她脸上留下令人作呕的气息,夕颜连忙又退了几步。
  她冷眼瞪视他,“你认为人人都爱金银财宝、荣华富贵吗?起码我就是个例外。”
  一张藏宝图让她家破人亡,再加上飘泊的日子中为了挣口饭吃,她看尽人间的丑恶贪婪。
  “是吗?”耶律南不信邪地一笑,倏地捉住她的左手,低声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放开我!”她扭动手腕挣扎着,气愤的嚷道。
  石仲轩越看越生气,他瞥了身旁的赵曦一眼,讶异他居然能冷静看着夕颜受人调戏。他以为赵曦不在乎,哪里晓得赵曦环抱在胸前的手紧握成拳。
  耶律南加大手劲抓着她的皓腕,“告诉我,等我办完事就来接你。”他改变初衷,他想带她回大辽。
  夕颜闻言一楞,他说要来接她?接她去哪里?她和他非亲非故,干嘛要跟他走?
  一边不动声色的赵曦被耶律南的话点醒,办事?莫非他就是大辽派来找盘龙图的人?观星时望见的破军?当下二话不说牵着马走向他们。
  石仲轩见赵曦有所行动,心里乐得很,立刻跟上前去。
  赵曦轻而易举就扳开耶律南的手,正色道:“放手,你捏疼她了。”
  望着夕颜抽回的手腕上,清晰印着五道指印,足见耶律南的内力不浅,他怕夕颜会受到伤害,一手将她推到石仲轩身旁。
  夕颜担心的不是自身安危,而是赵曦,她不想他为她受到伤害。
  “阁下是?”耶律南打量着眼前这名长发辫、着灰袍的男子。
  “对不起,舍妹不懂礼数,多有得罪!”赵曦拱手作揖道,心里暗自警戒着。
  石仲轩这时才恍然了解,赵曦的怒气不比他少。
  “你是她的兄长?”耶律南目光怀疑的扫视两人。
  赵曦嘴角扬起冷笑,可惜现在不是做这件事的时机,否则,他发誓,他会让他知道调戏夕颜的下场。
  “阁下若无事,那在下要离开了。”
  说着他抱着夕颜上马,让她坐在身前,石仲轩见状也立即上马准备出发。
  “等一下!阁下贵姓大名、仙居何处,可否告知?”
  望着那男子上马英姿,耶律南直觉这长发辫的男子非泛泛之辈,若能为大辽所用,那攻破岐沟关就指日可待了。
  “赵少君,汴京。”
  简单几个字打发耶律南后,三人快马速离市集,留下仍在市集望着他们的耶律南。
  夕颜感受到赵曦异样的情绪,知道一切皆因她而起,悄悄伸出双手环抱他宽阔胸膛,试图抚平他愤怒情绪。
  赵曦感受到一双柔荑环抱着他,不禁低首瞧着怀里娇俏可人的夕颜,眼瞳缓缓散出柔柔光芒。他了解耶律南为何会挑上她,虽与她相识未久,但她总是能适时懂得他人的心思,如此温纯解语。
  他的思绪转回耶律南身上,看得出耶律南是精通文韬武略的人才,可惜立场和他不同。
  英雄最是惜英雄,但最糟莫过于相识于沙场上。
  因此他非常不想再见到耶律南,他有预感,如果他们下次再见面,很可能非死即伤。
  因为耶律南很快就会知道,他们就是他要找的人。
  客栈中,耶律南怒冲冲的打翻水盆,装水的铜盆因内力一分为二。
  听到响声跑来的辽兵莫不骇眼相向,其中与耶律南较亲近的耶律破继挥手示意其他人回房,自个儿则走进房内。
  耶律破继是萧太后的么子,为人机智,和耶律南共出一气。
  他望着地上破裂的铜盆和耶律南气愤的表情,不解的问:“什么事值我们大辽国师如此动怒?”
  耶律南眼中闪着怒焰,“我太大意了,居然没注意到他们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你说谁是我们要找的人?”当时耶律破继在茶栈里喝茶,所以不明白他指的是谁。
  “那个长发辫的男子和那个女的。”耶律南握拳重击向桌面,桌面赫然出现一个凹洞。
  “那个女的?”耶律破继忽然想起昨天他提过中意某个女子的事情。“你是说那个你很喜欢的女人?不会吧,你怎能肯定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对!就是她!”耶律南为自己犯的错悔恨不已。“我刚做过水占了。”
  这就是为什么耶律南会摔破铜盆的原因,耶律破继终于明白了。
  耶律南气愤之外还有着不甘心,他不甘心让人愚弄!凭他身为大辽国师,他不相信天下还有谁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叫其他人准备好,马上出发!”耶律南沉声命令,眼底燃起熊熊烈火。
  他耶律南要的东西,就算天涯海角,他也要追到。
  由于赵曦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大理,因此他们快马加鞭连赶两天两夜的路。
  他与石仲轩两人过去征战沙场,长时间骑马对他们来说不是件难事,可是夕颜在第三天时便支撑不住,为了让她能好好休息,并避开耶律南的追踪,他们决定夜宿徐家堡。
  徐家堡是中原第一堡,另有个别号“鬼堡”。
  江湖有个传言是这样形容徐家堡的:高楼月明幽瞳中,索命阎王鬼见愁。就是形容它的玄怪与固若金汤。
  他们接近徐家堡时,远远就见到徐韫仁站在气派雄伟,高三丈五、宽六丈的白玉雕虎石阶上候着,两旁还站着侍卫数人,待人一下马,侍卫立刻牵马至马房休息吃粮草。
  赵曦连句招呼也不打,僵着一张脸直闯以往徐韫仁为他准备的揽月阁,看得徐韫仁一脸错愕,以眼光询问一旁憨笑的石仲轩。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接到消息说赵曦来了,我高兴地出堡接他,他却给我这脸色。还有他怀里那个女的是怎么一回事?”徐韫仁为遭好友冷落而忿忿不平。
  “韫仁,你先别生气,赵曦愿意下山,你我都还得感谢她呢!”石仲轩将事情一五一十描述一遍。
  “照这情形看来赵曦的确很护着她,那我妹妹怎么办?”
  想到他那爱慕赵曦多年的妹妹,徐韫仁不禁头痛了。幸好这两天淮萳因事出门,他心里暗自祈祷她等赵曦走后再回来,否则依淮萳的个性可有得瞧的。
  赵曦轻轻将夕颜放在床上后,坐在床沿爱怜地抚着她苍白的脸颊,心想这趟解图的旅程肯定会累坏她的。
  “她怎么了?”
  徐韫仁跟着走进揽月阁,从没见赵曦如此疼惜过谁,自是想更进一步了解。
  “她累坏了,让她睡一觉就会好。”赵曦把着她的脉说。
  确定她没事后,他起身拉下两旁纱帐,示意众人离开。徐韫仁领着两人来到松涛阁。
  “你还真难找,可知道为了找你,我动用了多少人马吗?”徐韫仁手摇羽扇,一坐下便开始数落。
  赵曦知道石仲轩会找到华山,肯定是有鬼军师之称的徐韫仁指的路,因此会心一笑。
  “不过还好你没出家当和尚,不然淮萳肯定会去当尼姑。”
  徐韫仁想起赵曦刚离京那段日子就头痛,京城到处传言忠孝王赵曦当了和尚,结果淮萳天天哭着要出家。
  “呵呵!依我看还不只淮萳要去当尼姑,京里王孙贵族的女儿也会跟进,恐怕一间尼姑庵都塞不下。”石仲轩嘿然戏谑笑说。
  “嗯哼!”赵曦瞟了他一眼,干咳几声示意他们停止谈论这件事。
  大伙笑归笑,但心底全了解赵曦压根就没喜欢过那些女子,只钟情过柳如絮的妹妹柳如媚,而今恐怕就属揽月阁里那位夕颜姑娘了。
  “听仲轩说你这次会这么快下山,主要是为了解开一张上古藏宝图的秘密,是不是?”
  赵曦点点头,“对,这件事恐怕要借助你的力量。”
  徐家堡除了武功不凡外,徐家的人还擅长设计机关,以及一项少人做得来的催眠,所以江湖上人人敬重徐家堡,不敢越雷池一步。
  “要我做什么?”
  “催眠。还有,也要麻烦你将辽国的地形、气候及军备的一切搜集给我。”自从遇见耶律南后,他确定辽国必定南侵犯边,眼前除了要尽快解决盘龙图的问题外,也需要注意辽国的一切动静。赵曦露出少见的冷酷杀气。
  “什么时候?”喜欢设计机关的徐韫仁对盘龙图也是极感兴趣。
  “等颜儿醒了之后。”赵曦斩钉截铁地说。
  笛声,是夕颜醒来后,除了看见四周精致的摆设外,另一个感到好奇的问题,是谁如此好兴致呢?
  她蹑手蹑脚走向门外,一轮明月高挂天空,看来她昏睡将近一天了。她望了望四周,发现房子有一半是建在池上,池岸上种满柳树,池边种满荷花与水芙蓉,有三条红木曲桥与楼阁相通,其中最特别的是池中心有座蓝色琉璃瓦六角亭,笛声就是由此传出的。
  她慢慢走向六角亭,亭中吹笛的人正倚着白玉栏杆和着月色吹奏乐曲,一头原本绑束在脑后的黑发披散在肩上,白玉桌上还有一壶美酒相伴,亭中昏暗不明的月光映着池上波光,仿佛不是尘世中人,夕颜不觉痴痴望着他。
  “你醒了,颜儿。”
  白天的他已够英俊了,月光下的他更是增添几分邪惑魅力,双目中闪烁着勾人心魄的光芒,她的心跳不禁加快。
  待她走入六角亭,赵曦伸出一只手拉着她,让她在眼前坐定。
  坐定后,夕颜看着四周亭台楼阁,虽不知这里是哪里,但至少她能肯定,赵曦是因为她才没继续赶路的,否则凭他高超的骑技,不消七天绝对可以到达大理。
  她满心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又给你──”
  不等她说完,赵曦一手掩盖掉她的歉然。
  “颜儿,事实上我是为了躲开耶律南而日夜赶路,所以才会让你受苦。然而会上这里,其实是为了另外一件事。”他轻抚着她的发丝,眼光也转为深邃。
  夕颜清楚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相信他会带她来此一定有他的原因。
  “什么事?”
  “明天子时我要韫仁将你催眠,施法唤出你的历代祖先,问明盘龙图的事。”赵曦望着闻言脸上表情僵硬的她,浅笑一声,“你害怕吗?”
  对于盘龙图带来的惨痛回忆,夕颜心底感到恐惧,直觉地拉紧衣襟。
  “颜儿,解铃还需系铃人啊!”他不愿伤害她,更不愿她一辈子让恐惧围绕。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么说来她就是系铃的人了。瞬间她想起过去一切,包括儿时记忆,她强忍苦涩将欲夺眶的泪水硬眨了回去,点头同意。
  见她强忍悲痛,赵曦心疼不已,“颜儿,上苍不会让人白白受苦的。”
  是吗?上苍不会让她受苦,却让她飘荡了十六年,而且眼前看似美好的一切,也只是镜花水月。可是她不怨,是她自愿的,她绝不奢求。思及此,她唇边泛着一丝苦笑。
  夜阑人静,六角亭中俪影双双,松涛阁中徐韫仁与石仲轩心里却有满腔忧虑。
  “人世真是如白云苍狗,转眼阆柳如媚已成为柳贵妃,柳如絮也愤而辞官了。”徐韫仁轻叹道。
  石仲轩倒了一大杯酒痛快地饮掉,“所以我希望他能忘掉柳如媚。”
  “这……”徐韫仁低愁,他可以想象如果赵曦回宫后,若依然痴心爱着柳如媚,那情况会多严重。
  “他喜欢颜儿姑娘吗?”
  “有可能,但赵曦仍对她隐瞒真实身分,也不准我说,所以我也搞不清楚他的想法。”
  富贵人家多得是三妻四妾,更何况赵曦贵为王爷,就算是露水姻缘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赵曦的个性绝非是如此薄情寡义,就不知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了。
  徐韫仁摇摇头,对这这纠结的感情头痛万分,暗自庆幸淮萳没有加入这复杂的局面。
  “何时征伐大辽?”他转移话题问道。
  “下次月圆时。”
  “好,我会通知秦茂与柳如絮。”
  只要赵曦挂帅出征就有他们,这是男人间无言的铁则与义气。石仲轩和徐韫仁很有默契的互视一笑,各自干了手中的酒。
  第四章
  翌日子时,赵曦在松涛阁的松林里摆下“五行阵”,徐韫仁让已被催眠的夕颜躺在阵中。赵曦左请白虎右请青龙列阵,一段祭辞后阵里出现八位身着不同朝代衣服的任氏列祖列宗,徐韫仁和石仲轩皆在一旁屏息观看。
  “星宿官主,找我等何事?”八位老人齐声开口。
  “眼前可是任家列祖列宗?”赵曦正色问道。
  “回星宿官主,是的。”八人再次齐声回答。
  “那为何出现的是干姓牌位?”
  其中排第六位身着越国服饰的老人回道:“干姓一族自古以铸剑为生,与欧冶子为生死至交,一日欧氏族人得罪祯定王被判秋决,临死前将盘龙图交给我,并嘱咐不可将此图公诸于世。但世人总是贪婪、杀戮不断,在位者总想长生不死,永生为王,到处寻找此图,干氏族人也因此惨遭杀害,所以改姓北迁。”
  “这盘龙图到底是什么?”
  “盘龙图是轩辕黄帝于太阴山发现的一座天然风水璧,轩辕黄帝传位少昊金天氏至夏皆传此风水璧,故天下安泰、风调雨顺,及至夏灭,此风水璧失传,后由欧冶子得此风水璧图。”
  风水璧?赵曦闻言心头一惊,怪不得颜儿屡屡遭祸。所谓怀璧其罪,况且此图为轩辕黄帝所传安邦风水璧,有心者莫不穷追猛探。
  赵曦法令一转请回八代祖先,再请夕颜的亲生父母亲。霎时,任崇光与韩氏满脸血痕的出现,看得出死时相当凄惨。
  “敢问前方可是颜儿的双亲?”赵曦蹙眉问道。
  “回星宿官主,是的。”任崇光回答。
  “颜儿背上的图纹是您镌上去的?”
  “不是,先祖为藏图用尽各种办法,最后在改姓前决定使用秘传铸剑大法,将图改为八卦天仪镌于子孙血脉中,因此世代正统血缘中定会出一人,此人背上必镌有此图,当与生命另一半相契时,与之契合的人亦会感应到此图世代交替记忆。”
  石仲轩与徐韫仁听得目瞪口呆,无法想象为了藏图竟用血脉传承的方法。
  赵曦施法请回夕颜双亲时,韩氏突然开口道:“请善待我苦命的女儿。”
  一缕烟雾霎时化为无形,赵曦接着缴回律令,请回白虎、青龙,再撤五行阵,这才完成所有施法。
  石仲轩与徐韫仁对任氏列祖列宗充满崇敬之意。
  尤其是徐韫仁,他可算当代设计机关第一人,但从没想过将人当图的传承方法,让图藉由血脉传承而再生。
  再生?这可是个问题,除非夕颜死了,否则这盘龙图将跟随她一生一世。
  赵曦神情爱怜地抱起夕颜,走回揽月阁,石仲轩与徐韫仁跟在身后。
  风水璧?
  赵曦怎样也没想到那张图竟隐藏如此大的秘密。
  莫怪颜儿的列祖列宗死命扺抗,为的就是要保护天下苍生安宁,他会遇上她也绝非偶然,那日观日峰上算出来的“麻烦”正是如此,果真天意使然。
  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温柔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
  “把她的催眠解开吧。”
  徐韫仁瞧见他对夕颜的关爱眼神,知道他心里担忧,立刻举起手在她面前弹了几下,夕颜应声嘤然而醒。
  由于刚刚被施过法,她双眼睁开起身后仍有些摇晃,赵曦拿过两个垫子让她靠着,她定眼后望着他。
  “刚刚怎么了?”她急着想知道结果。
  “这……”赵曦不知该如何解释刚刚的情形。
  “我们刚刚见过你的祖先了。”石仲轩顺手倒了杯水递给她。
  她接过水,细喝两口停了下来,望着石仲轩脸上诡异的表情,“盘龙图里藏的是什么?”
  对这问题,石仲轩支支吾吾地说不完整,徐韫仁直接以眼光示意她问赵曦。
  她转头望向赵曦,他垂下眼睑,“那是块风水璧。”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那是块能安邦定国的风水璧。”
  “风水璧?那是不是我们找到这块风水璧后,图就会消失?”夕颜为找到解决方法高兴,脸上浮现兴奋的光彩。
  闻言,石仲轩与徐韫仁全都将目光投向赵曦,见赵曦面有难色的模样,徐韫仁站起来走到门口,回首道:“你该告诉她事实的,她有权知道,更何况如果你……”他轻叹口气,“她早晚会知道的。”说着就走出门外。
  石仲轩自认无法解决这件事,也跟着出去了。
  夕颜不是傻瓜,她听出徐韫仁的弦外之音,伸手拉着他的大掌,睁大双眸看着他,“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你……真想知道?”
  夕颜用力点着头,只差没把头点掉。
  望着她苍白小脸,赵曦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残酷的事情,可以的话,他宁愿变哑巴,一辈子都不说。
  他深吸口气缓缓开口,“你背上的图一辈子也消不掉。”
  消不掉?瞬间夕颜只觉得天旋地转,“为什么?为什么消不掉?不是说只要将……”
  “你曾见过我那把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湛庐宝剑,剑身上就有欧冶子与干将、莫邪的提字,那些字不是用刻的,是用内力镌上的,不因风霜雨雪而稍有磨灭,你背上的图也是这样。”
  他说得够清晰明白,夕颜却越来越胡涂了。
  她蹙眉望着他,“你提那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对她皱眉的模样,甚是心疼,举起左手轻抚平她的眉头,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当年干将夫妇得到图后,干氏一族屡受迫害,为了避祸,在秦灭后迁徙改姓『任』并将图用秘传铸剑术镌在人体内,经由血脉一代一代传承,如今你是唯一的传承者。”
  经血脉传承?
  每个字都像打在夕颜心头,她不禁一阵寒颤,拉着赵曦的手跟着松开,脸上表情因无法相信而呆滞。
  “那么……将来我生的小孩也会有?”
  赵曦点点头,“不仅这样,你的丈夫也会经过相契行为传承图历代的记忆。”讲到这里,赵曦也不禁头痛,他没想到夕颜的祖先竟想出这样的方法。
  她的梦在他清晰明了的解释中破碎成片,她再次呆滞,脑中一片轰隆声。
  她终于明白了,明白奶娘为何重图更甚于她,为何逃难时一路上始终有人打探着她们的踪迹,为何她们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个月,为何她家破人亡……
  那些人不会放过她的!除非她死!
  夕颜茫茫然地扶着床沿下床,步履不稳的走到门边,赵曦连忙扶住她,却让她一手挥走,她吃力地拉开红木雕花门扇,身形不稳的靠着门望向赵曦。
  “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
  “颜儿?”赵曦蹙眉看着她,不解她为何如此做。
  “出去!”她几乎低吼着,“我求你!”两潭水气笼罩双眸。
  赵曦明白她心情低落,决定让她静一静。他走到门边,不舍的转头望向低着头的她,忍住想抚慰她的冲动跨出大门,双脚才出门槛,身后立刻传来掩上木门的声响与哽咽声。
  “颜儿……”赵曦背着门,对着暗淡无光的天色低叹。
  在了解背上图的用途后,夕颜再也承受不住打击,贴着门无力的跪下,心里仅存的希望化成灰。
  过了半晌,她抬起头,心底清楚自己该采取的行动──她必须要离开,她不能再害他了,纵使她有多么喜欢他。
  怕自己带给他的是无穷尽的麻烦,更怕他因自己而有生死之虑,尤其在知道背上的图有关国家存亡后,她更不能让这个错继续下去。
  她不能!
  不争气的水气弥漫着她的眼眶,渐渐积聚成泪水滑落双颊。
  天色未亮,后门晃出一道纤细人影,她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
  想着她就要和恋慕的人分离了,夕颜的泪水又开始泛滥。
  “少君,对不起!”
  这是她最后一次唤他了,虽然心里似有千万根针在扎,但长痛不如短痛。
  她深吸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突然一道黑影挡在前面,雄浑有力的声音唤住她。
  “你要去哪里?”
  说话的人是赵曦,他双手环胸,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表情冷静中隐含着怒气。
  从夕颜赶他出揽月阁,赵曦就有预感,她会离开他,没想到她真做了!
  “说!你要上哪里?”他沉声问道。
  夕颜从没见过他如此有压迫感,自愧退了好几步。偏赵曦不让她有躲藏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扳转过身面对他。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他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面对着他,夕颜一颗心狂跳不已。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他既然来找她,即表示他心里有她;忧的是她该如何说才能让他离开她,让他不再为她涉险。
  “我……你根本就不能帮我解开图,你……你骗我……我……不喜欢骗我的人!我要去找能解开图的人!”
  骗她?他怎么会骗她?
  他是办不到,但绝非有意欺瞒她!赵曦恍若被重击般心痛,缓缓垂下手。
  “你身上的图关系全天下千万百姓的性命,若我不知道或许会放你走,但是如今不成,就算你想走,我也不能让你走。”
  “你……”
  “我是办不到,但是你真的认为离开我就能解决一切?”赵曦低哑道,眼瞳、心中不再有怒,只有哀伤。
  夕颜发现他的转变,不忍的开口,“你不要逼我……”
  “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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