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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腾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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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图腾印
  作者:何倩
  男主角:赵曦
  女主角:任夕颜
  内容简介:
  一张不知藏了什么的藏宝图,让她家破人亡四处飘泊的日子里
  她看尽了人性的丑恶贪婪,本想出家当尼姑却因貌美被妓院老鸨看上
  逼得她连夜逃跑又遇上大雨而生病昏倒,幸亏天无绝人之路
  危急时遇到他仗义相助,他答应帮她解开藏宝图的秘密
  让她重获自由一颗心在她来不及察觉前便已遗失在他身上
  但她只是个蓬门女子如何匹配得起皇室血脉?当他与兄长和好之时也就是她离开的时候……
  好人做不得,看看他捡回来的“麻烦”就知他隐居深山不问世事,却为了她重入红尘
  她的娇弱与坚强轻易地撩动他平静的心湖
  在得知他真实身分后她执意拉开两人之间距离他不是故意瞒她,只是不想她卷入皇室恩怨里
  多年前他将钟情的女子拱手让给兄长,这回即使是不择手段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以解开为兄长之间的心结为由让她答应下嫁但为成全她追求自由的心愿他唯有忍痛放手……
  正文
  序
  大家好!
  说实在的,这本《图腾印》并不是一本很浪漫的小说,所以当我接获录取通知时,我着实呆了好一会儿。
  心想,上次有某个人才告诉我这个故事需要“某种特色”,我才正集思突破、加强,怎么就通过了。
  不过,想到要写序,我的头不禁痛了起来。想象从小到大看到的都是词藻精美、字意深远的文章,天啊!那我该写什么?
  写我家有几个人?我想读者没有查户口的兴趣,我也没有。
  那写一、二、三事件吧!我想。
  何谓一、二、三事件?就是八卦!
  这个八卦其实就是这本《图腾印》是我在某月份工作低潮时的产物。
  啊!大家也发现了吗?真不好意思。(小妹在此对各位读者三叩首,一叩首、二叩首……不对!我干嘛磕头,有病!)
  所以这本书有点天马行空,有点胡思乱想。有时夜深人静剧情深时,打到自己都有点心痛。(现在想来当时我可能真的疯了。)
  因此,大家多多包涵,也多帮帮忙,小妹在此感激不尽。
  最后,希望大家看完后,能看在小妹血汗努力下的辛劳,给予掌声鼓励。(对了,想和我闲话家常,我也很乐意,或身边出现怪事也可以来信与我分享。)
  在此,谢谢大家!也谢编辑的努力!
  真的,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
  谢谢!
  楔子
  干姓一族发迹始于吴、越,自古是铸剑名家,多少王孙贵冑、英雄豪杰莫不以拥有其铸之剑为荣。但秦灭后,干姓一族即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不久更举族迁徙,从此改姓“任”。
  岁月如梭,光阴似水匆匆过,如今天下为赵姓所有,当朝皇帝名唤赵恒。而任姓一族也已立足洛阳,以经商致富,当家主事者是任崇光。
  任崇光为人乐善好施,当地的人都唤他“任大善”,对他尊崇备至。
  刚过完元宵,任家门口两盏大红灯笼仍高高挂着,充满节庆的喜气。不过大宅里却弥漫着不寻常的诡谲气氛,非但从前门到内院见不到一个家丁,每一个出入口的门全紧闭着,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正厅里灯火通明。
  任崇光跪在厅堂中央,一柄冰亮的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身后跪着一群家眷,七、八个手持刀剑的黑衣蒙面人堵住出口。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目光凌厉的逼问:“说!『盘龙图』在哪里?”
  刀光亮得令人睁不开眼,但任崇光一点也不胆怯,因为任家的祖先早为这一天做好打算了,只是……他可怜的妻儿。
  任崇光抬起脸,目光缓缓扫过所有家眷,赫然发现他的独生女夕颜并不在人群中,顿时发出狂笑。
  “哈哈哈!天意啊!”
  “哼!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我笑你白费心机!”任崇光蔑视的嗤笑道。
  刀光一闪,黑衣蒙面人砍下任崇光右耳,痛得他捂耳滚地大叫,家眷齐发出哭喊声。
  “说是不说?再不说不只是耳朵而已,很可能……”黑衣蒙面人不怀好意地望向他身后的家眷,嗜血的眸光令众人泪光婆娑,全身颤抖。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任崇光心知今日是躲不过这一劫,为了任氏一族守护了千年的秘密,他在心中下了玉石俱焚的决定,忍痛望着族人,最后将目光停在深爱的妻子脸上。
  韩氏望见丈夫绝望的眼光,立即明白丈夫的意思,深明大义的她慢慢站起身。
  “老爷,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任崇光听见妻子的话,心头为之一震,凄怆地暗暗低唤爱妻名字。
  韩氏深情地望了他一眼,轻声道:“我知道盘龙图在哪里。”
  为首的黑衣人蒙面喜不自禁,“在哪?”
  韩氏脸上出现不寻常的冷静与肃穆,“在……”甫开口说出一个字,她即一头冲撞墙壁,当场血流如注、气绝身亡。
  任崇光趁着黑衣蒙面人分神之际,陡地起身撞倒烛火,烛火迅速沿着窗纸燃烧起来。
  黑衣蒙面人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怒不可遏的伸手掐住他。“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不说吗?快说!”
  “没用的,你既然知道盘龙图,就该知道任氏一族的使命。”任崇光闭上眼等待死亡降临。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黑衣蒙面人怒声道:“好!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来啊!将他们全绑在一起!”
  黑衣蒙面人将任氏一族全绑在一起后便扬长而去。
  片刻后,火点燃了当初建造时预先埋入梁柱的火药,霎时,爆炸声、凄厉嘶喊声四起,惊动四周。待邻人发现时,偌大宅院早已为大火所吞噬,天亮后只剩下仍冒着烟的瓦砾堆。
  正当洛阳人皆为此事议论纷纷时,洛阳城外却有两道一长一短的人影死命地向远处狂奔,直到消失在地平线的那端。
  第一章
  十六年后
  招来客栈是洛阳城中最小的客栈,前厅与楼上用做旅店营生,内院则是江掌柜一家和长工住的地方,后面则是柴房。
  十天前一对母女上门想投宿,但身无分文,江掌柜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便叫下人将柴房收拾一下让她们安身,哪知那个母亲却一病不起。
  “快去唤忠仁堂的张老爹来一趟,快呀!迟了就来不及了。”江掌柜急忙吩咐小二。
  小二应了声,头也不回地快步奔出客栈。
  “这可怎么办才好?当初好心收留了她们,要真有个万一,这教我生意怎么做下去?”江掌柜焦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来回踱步。
  时序虽已是正月,但气候还是相当寒冷,柴房里火盆子紧依着床边,床上躺着的人一头白发、枯槁得如同风中残烛,但她却用着最后一口气,死命拉着床边如出水芙蓉般女孩的手。
  老妇咳了几声缓缓开口,“小……姐,奶娘……无法再保护你……了……”
  任夕颜听到她的话,原本就已红肿的双眼霎时泪如雨下。“奶娘,你不要吓颜儿,你还要带颜儿回雪月山庄。掌柜已经去请大夫了,你不会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老妇闻言朝她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红润。她抚摸着这个一手拉拔大,用生命保护的娃儿的脸颊,心底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唉!若没有那场意外,颜儿现在早已许配给好人家了,十八岁,花般的年纪呀!奈何她的命运乖舛。
  “颜儿,奶娘的身体自个儿最清楚。现在你只要静静听奶娘说。”
  夕颜泪眼迷蒙的应道:“奶娘想说什么,颜儿听着呢。”
  “颜儿,你……要牢记……奶娘说的话,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人家……”
  往事不堪回首啊!庄主、庄主夫人被杀,护卫、家丁、仆役横尸遍野,全是因为误信了人,才会导致家毁人亡的惨剧。往日情景历历在目,使老妇情绪激动、气喘连连。
  顺顺老妇的胸口,夕颜急道:“我知道,颜儿记得!”
  回想奶娘以前说过的,祸根起源全是为了一张上古藏宝图,为此她们从不在一个地方超过三个月,为的就是要逃避那些丧心病狂的人。
  老妇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你……你……你要守……好你背上的……”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闻言,夕颜泪流满面,奶娘一直担心她背上的图。不过她不怨也不恨,这一切都是她的命。“不要说了!奶娘会好的。”
  老妇倏地睁大眼睛,紧抓住夕颜的手,“那……图……是……咳!千万……不要……被……咳!咳!”她一口气接不上来,全身发抖脸色苍白,张大口想再交代什么时,突然口吐鲜血,吓得夕颜惊慌的奔出柴房大喊。
  “来人呀!来人呀!我奶娘她……”
  江掌柜在前面听到夕颜喊叫,立刻冲了过来。“任姑娘,怎么了?”
  “大夫呢?我奶娘她……她快不行了。”她拉扯摇晃着江掌柜的手,激动哭吼着。
  江掌柜听到她的话,立刻和她奔向柴房。此刻小二请来忠仁堂的张老爹也赶来客栈门口,也随后进入柴房。
  但是张老爹到达柴房门口时,老妇早已气绝,旁边站着一脸错愕的江掌柜及无法置信的夕颜。
  夕颜缓缓地走近床边,身体因害怕而颤抖,飘流相守十几年,她早将母女情分深系心中,一时无法相信奶娘竟这样离她而去,她不敢置信的轻推着老妇的身子。
  “奶娘……奶娘你醒醒,大夫来了……大夫……”
  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老妇,她抖着手探试老妇的鼻息,倏地双腿一软,瞬时痛声哀号。
  人间生死天注定,岂可留人到五更,黑白勾魂路相伴,望乡台上不留名。
  不知什么时候屋外的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大地,也淹没了她凄怆的哭声。
  城外严灵山坡上,纸钱洒满地上,却安慰不了夕颜心里的悲凉。失去奶娘对她来说,她的人仿佛也跟着去了,她举目望着奶娘的墓碑,泪水早已干涸,再也流不出来。
  江掌柜帮忙弄好后事后,为她这样一个弱女子担心,低声安慰道:“任姑娘,你要节哀顺变。”
  夕颜倏地跪在他面前,感激道:“江掌柜,夕颜此生无以为报,只有磕头给你谢恩了。”
  江掌柜立刻将她扶起,“唉!你别这样,我不敢当呀!”
  待她站定后,江掌柜问道:“任姑娘,今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她没有家、没亲人、没地方可去,更何况背上有那张图存在,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见她低头惆怅,江掌柜也不便说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只钱袋放在她手上。
  钱袋的重量使她愕楞了一会儿,“江掌柜,这……不可以!”
  夕颜觉得受之有愧,急忙推却,但江掌柜执意予她,教她不好推辞。
  “你也别谢我,一个女孩子家在外要小心点。我也出来好久了,店里生意还忙着,你好自珍重,我走了。”江掌柜说完后转身离去,留下夕颜一个人继续凭吊,在夕阳映照下更显她的身影凄恻。
  “奶娘,颜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放心的去吧!”
  但她又该往哪里去呢?为了传说中的藏宝图,她家破人亡,人世间的丑陋贪婪让她无以为家,她该怎么办?谁来告诉她?
  天无语,地无声,只有风卷起枯叶飘荡在风中,缓缓飘落四周。
  西岳华山,山上终年云雾缭绕,山峰陡峭,“耸峙关中,照临西土”就像它的写照;体势如立,昂首天外,气势之大,无与伦比。
  其中有名气的山峰不少,最有名当数玉女峰,峰上古松郁郁苍苍,盘石而上更添几分翠绿。玉女峰的左侧过去有个小小山头,由于太阳光经常循此初湛华光,故被称为观日峰。
  观日峰右侧山道下几丈,再绕过一棵合欢的老槐松树旁,有一石洞门,洞门旁有瀑布向下泻入底下小池中。洞门上有一石匾,匾上以浑厚有力的隶书写着“世外桃源”。
  由洞口往里进入豁然开朗,洞内遍植奇花异木,还有一套石桌石椅,桌上还摆着石制的棋子与棋盘。光线从洞顶洒进来,映着从石缝中蹦出的小水流,显得欣然若趣。再进去则有石床与几个石凳子,以及一个非常大的石桌和石灯,石桌上整齐地摆满了各朝典籍与文房四宝,其中有一本正翻开覆在桌上,显示看书的人不在,洞外远处传来一阵开怀笑声。
  “好茶!想不到华山居然有如此好的碧螺春,再加上奇峰为景,赵曦,这华山最好的全给你一个占了,怪不得锦衣玉食留不住你。”望着四周美景,石仲轩语带讽刺的说。
  所谓“人生难得一知己”,赵曦面对多年不见的生死至交,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喜悦,自然对他话中含讽不以为意,仍悠然品着香茗,浑然不觉石仲轩正用手托着腮帮子,张大眼睛定定地瞧他。
  也难怪石仲轩如此,过去的赵曦风流倜傥、年少盖世、文武全才,论武,他年方十一便习会上乘心法,十五又得到少林神僧赏识学得“易筋经”,十八已无敌手,加上南征北讨,“柳叶剑法”势如破竹;提文,更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妙论无穷,而如今……只叹造化弄人。
  被瞧得不好意思,赵曦开口问:“干嘛这样看我?”
  石仲轩轻叹一口气,摇摇头,“你变了,我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赵曦。”
  听他如此嘟囔,赵曦也不生气,径自将杯中香茗喝下,不疾不徐的说:“认不认得又有什么关系,你还不是找来了。”
  瞧他说得轻松,想起那件事,石仲轩就有气,新仇旧怨一古脑全涌上心头。
  “啐!你还说,要走也不通知一声,我差点被你害死,还有徐韫仁、秦茂、柳如絮也为你不告而别担心个半死,还怕你一时想不开到哪个深山古剎出家,通知各寺庙不准收你,结果你却在这里逍遥。”
  赵曦重新沏上一壶新茶,浅笑道:“抱歉,事出突然,我也顾不得那么多。”
  也难怪仲轩会为那件事生气,若非当年父皇卧病床榻时执意废长立幼,也不会有兄弟阋墙的人伦惨剧,母亲甚至为替他挡下皇兄一剑而魂归离恨天。每思及此,赵曦只有满腔痛楚与遗憾,为免将亲友卷进宫庭争斗,他决意弃皇恩而去。
  至于仲轩会来华山的心事他怎会不知,所谓“会无好会,宴无好宴”,打从月前他就算出这麻烦了,但毕竟相交多年,他明了若非事情紧要,否则依仲轩的性子,绝不会求助于人。
  “说吧,找我何事?”
  石仲轩闻言,惊讶得差点由椅子上跌下地,手上一杯上好香茗尽数洒出。
  “你……你怎么……会知道……”
  瞧石仲轩如此慌张,煞是好笑,赵曦不由得含笑瞅着他。
  在众皇亲国戚中赵曦最是喜欢石仲轩,因为他为人直爽毫无心机,心里有什么事全写在脸上。再加上他离宫后在华山习道,习得奇门遁甲之术所推算出来的。
  “你以为我这几年待在山上是做什么?更何况你脸上写满了心事。”
  石仲轩恍然大悟,老实道:“与其说是我找你帮忙,还不如说是皇上的圣谕。”
  赵曦抬起冷眼看着他,“喔?”
  他的反应如石仲轩所料,提谁都好就是不能提他皇兄──当今圣上赵恒。
  他连忙陪笑哈哈几声,“事情是这样,你也知道自从立国以来,辽国屡次犯界,并养兵增粮,蠢蠢欲动,所以皇上想……”
  “皇上想什么和我这荒山野人有什么关系?”赵曦兴致缺缺的应道。
  糟了!据他对赵曦的了解,这种反应是最差的。石仲轩心中暗暗叫苦,硬着头皮说:“皇上的意思是想要你挂帅出征。”
  赵曦听完后不为所动,挂帅出征?亏他那无情的皇兄想得出来。
  “目前辽国已在准备兵马粮草,据说他们的国师,不但武功好,阵术更是无人能敌,如果来犯,恐无人能挡,况且满朝文武……”
  见赵曦完全无反应,石仲轩心底也有数,暗自叹了一声。“给你一个月的时阆,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决定。”
  “不去如何?去又如何?”赵曦神情严肃地问道。
  “我的好兄弟,如今你已能观天问地,难道你看不出天下的情势将为你而有所变吗?”石仲轩叹了口气,续道:“还有一个人,不知你还想不想见她?”
  赵曦知道他所指何人,脑海中自然浮现一个美丽倩影。
  “柳如媚,当今的柳贵妃。”说完后,石仲轩立即起身离去,赵曦目光相送。
  待石仲轩走远后,赵曦远眺着群山,心中痛楚绝非他人可知,尤其石仲轩最后那几个字,深深刺进他的心中。
  那个曾经与他许下山盟海誓的人,如今已为贵妃,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但他不怪她,任何人身处那样的环境、那样的情况,都会做这样的选择。
  重要的是,皇兄设下这一石二鸟之计,分明就是要赶尽杀绝、永除后患。一方面借着他之手征伐辽国,另一方面又可假藉叛国通敌之嫌加以铲除,而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想来皇兄早已料着,自己到底未能抛去石仲轩这生死至交情谊。
  赵曦眉宇间净是痛楚,空气在一瞬间凝结住,四周一片宁静,只听得到山风呼啸而过,他心里也起了风岚万丈。
  皇兄啊!你真是我赵曦命中的灾星。
  “莲花庵”位居华山山麓,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庵庙,庵主法号唤妙莲。
  夕颜离开洛阳城后,为求一生宁静决定长伴青灯,投靠于此,庵里大约有二、三十人,大小事全由慧虑师父发号施令,情形虽然有些奇怪,但夕颜也没多问。
  不过最让她感到不解的是,这莲花庵香客络绎不绝,可是常有风尘女子来庵里上香。
  “那些都是城内最有名『倚红楼』的姑娘。”法号慧静的尼姑边打扫庭院,边回答她心中的疑问。
  “那她们是……”夕颜不敢置信的望着慧静。
  慧静点点头,“每个月初一、十五她们都会来,连倚红楼的老鸨都会来上香呢!”
  夕颜有些惊讶,不过妓女也是人,是人皆有凡俗之苦,会上庵里祈求也是人之常理,如此想来也没有好奇怪的。她低着头继续打扫。
  “对了,倚红楼老鸨和我们法师很要好,常捐很多香油钱,今天又正好是初一,待会说话时小心点,不要得罪,知道吗?”慧静叮咛道。
  “是,我知道了。”
  如此广开方便大门,这是怎样一所尼庵呀!夕颜不免好奇起来。
  望着面貌姣好的夕颜,对她竟会想出家,慧静一直百思不解,于是趁此机会问:“你为什么想出家呢?当尼姑又不好玩,像我,从小就被丢弃在庵门口,从此就做了尼姑,每天不是洒扫就是念经打禅,多无趣啊!听说外面有好多好吃好玩的,对不对?”
  “师姐,这……”
  不料她有此一问,夕颜呆了半晌,正准备回话时,倚红楼的老鸨从庵门一扭一扭的走过来。
  “哟!大清早就把庭院扫得这么干净,敢情是知道我要来吧。”
  夕颜抬头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年将四十的女人,脸涂厚厚脂粉,身穿绫罗花袄,从头到脚装饰着翡翠、玛瑙,举止轻佻庸俗。她瞬阆心里有数,这位应该就是倚红楼的老鸨。
  慧静立刻上前双手合十,朝她行了个礼。“施主这么早就来了呀!”
  “不早来成吗?你们法师差人说有要事商谈,逼得我顾不得生意就来了。”老鸨看见站在一旁的夕颜,不禁瞧得出了神。
  好个标致的姑娘!眉如远山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再加上一双剪水秋瞳,如云似瀑般的秀发,凭她阅人无数,也没见过哪个姑娘长得这么标致,如果经过调教,还怕白花花的银子不进帐吗?老鸨得意的想着,上前拉起夕颜的手细细抚着。
  “哎哟!好俊的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夕颜见老鸨不怀好意拉着她的手,全身不自在地泛起鸡皮疙瘩来,但又怕得罪人,只得轻轻地抽回,把脸垂得低低的。
  “我叫任夕颜,大家都叫我颜儿。”
  “颜儿?”老鸨仔细瞧着她,脸上邪邪的笑着,心里不知在盘算什么。
  夕颜被瞧得不自在,只好藉扫地转个身,背对着她。
  “施主,她是庵里新来的。”慧静见状马上补述。
  “知道了。你们庵主呢?”
  “庵主正在禅房。”
  待老鸨走远,慧静叹口气,出声将“不识抬举”的夕颜叫过来。
  “我怎么跟你说的,你怎么还表现得那么冷漠?”
  “对不起。”夕颜腼腆笑笑。
  慧静摇摇头,“算了、算了。”
  夕颜知道慧静有些不悦,但她就是无法和善对待老鸨,尤其老鸨看她的那种眼神,似乎对她有所图谋。
  傍晚时分,慧虑师父将夕颜唤进妙莲法师的禅房,这是她头一回见到庵主,也是最后一回。
  “夕颜,你入庵才三天,对一切还习惯吗?”
  对妙莲法师的问题,夕颜只当惯例关照并无他意。“很好,弟子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妙莲点点头,将下午倚红楼老鸨见着她,想收她为干女儿一事告诉她。
  夕颜脸色立刻刷白,“不行!不可以,我已经是个出家人了。”
  妙莲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叹口气说:“这一带的官商全都和倚红楼老鸨极熟,谁也不敢得罪她,一会儿她就会来带走你了。这样吧,我让慧虑帮你收拾些细软,你往后山走,快离开这吧。”
  妙莲无法昧着良心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因此与大徒弟慧虑商量的结果,决定由慧虑带着夕颜逃走,一来她们是尼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二来就算见着老鸨,也不至于太难看,可免莲花庵为了一个小姑娘得罪了小人。
  过了一会儿,慧虑师父拎了个包袱,把她带往后山。
  想想,她跟逃亡和追杀可真有缘啊!当初她为了求得平静,才来莲花庵,没想到连当尼姑都会出问题。夕颜开始怀疑自己生辰八字是否带煞。
  “快!走这边。”
  “慧虑师父,等等,我快走不动了。”
  慧虑死拖着夕颜往山上走,因为此刻倚红楼的人可能已经发现她们逃走,正大举搜山。
  “不行!你一定要走。快!小心那边有些树枝……”她们正经过一片树林,林中树木盘根交错。
  不待慧虑说完,夕颜便被一根树枝绊倒,痛叫一声。慧虑见状,苦恼的直摇头。
  “走路也不会小心点,真是的。”
  这时后方坡道下传来人声,黑暗中夹杂一闪一闪的火炬光芒。
  夕颜意识到搜山的人离她们不远,马上拉起慧虑,“糟了!他们来了!”
  慧虑一抬头,果然看见火光。
  “怎么办?如果我们一起走,一定很快就会被发现。”慧虑六神无主、方寸全乱。
  面对这种场面,夕颜倒是显得冷静,她不停揉脚一边打量四周。
  穿过这片树林便是草原,草原有两条路,左边是往山顶的方向,右边是往山下的路,以这个情势她是下不了山的,看来只好……
  “慧虑师父,你不要慌。待会你往右边跑,我往左边跑,知道吗?”
  “你疯了!我们是要下山,哪有人往山上跑!”慧虑大惑不解的望着她。
  “慧虑师父,你听我的不会错。他们为了捉我,一定连下山的路都派人封锁了,所以我下山只会被他们捉到,况且我的脚扭伤了,跑不了多远就会被他们捉到。待会我做暗号你就往右跑,将追来的人往山下的方向引开,我往山上跑,在山上躲几天,待捉我的人走光后,我再偷偷离开。”
  “可是你一个人……”慧虑疑惑地看着她。
  “没关系的,待会他们靠近时,我叫你跑你就开始跑。”夕颜鼓起勇气,信心满满地说。
  慧虑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好点头答应。
  待火光靠近她们时,夕颜一做暗号,慧虑就开始往右边跑,搜山的人一发现她,立刻追了过去,这一招声东击西果然奏效了。
  等人走光后,夕颜拍拍身上灰尘,拖着疼痛的脚继续往山上行去。
  这条上山的山路就算是大白天也很难走,如今四周漆黑,天空还飘起毛毛细雨,更教人欲哭无泪。一路爬上来,夕颜不知跌倒了几次,随着雨越下越大,她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加上夜晚山上寒气重,她渐渐觉得头痛,眼睛也越来越睁不开。
  夕颜拭去脸上的雨水,抬头看着前方陡路,望见前方有棵古松,她深吸一口气硬撑着过去,气喘吁吁的靠在树干上。
  她再也没力气走下去了,但老天爷似乎还不打算放过她,雨水不断滴落她身上。夕颜拉拉身上湿透的衣服,忽然反常地笑了起来,旋即又泪如泉涌。
  她笑,人生际遇再惨也不过如此;她哭,老天待她不公平。打小她就四处飘泊,如今连想出家为尼都不能,为何这世上有这么多人,这种噩运偏偏落在她的身上?
  夕颜抹去脸上水珠,低哑哭笑起来。
  好几次,她问老天为何要让她活下来?为何不在两岁那年就随着父母亲与族人死去?单留她一人跟命运搏斗,难道她这一生注定为这张图丧失一切吗?
  谁来告诉她?
  夕颜抱着古松,眼眶溢出泪水,她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号哭。
  雨,还是不断的下着。
  一晚的绵绵细雨直到天露曙光才停,赵曦缓步朝古松走来,这里是他每天练气的地方,但今天他却疑惑地望着古松下的女子。
  那名女子嘴角微微含笑,看来好梦正酣,湿透的衣裳服贴着姣好曲线,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清丽可人。不过她两颊红晕却红得不似真实,赵曦不禁伸手探向她额头,这一摸令他暗自喊糟,那红晕是发烧产生的。
  “姑娘!姑娘,你醒醒呀。”
  赵曦想要摇醒她,谁知她非但未睁开眼,身体还倒进他怀中。他先是一惊,进而发现她体温渐失后,立刻点下府中、云门两穴,将她打横抱起,施展“落雪无痕”的轻功火速回石洞。
  回洞后,赵曦立即将她放在石床上,生起火让洞内暖和,然后动手解去她身上湿衣裳,不一会儿即露出夕颜细致柔美、光洁白透,却布满伤口的肌肤。
  赵曦惋惜地看着她身上的伤口,不知道她曾遭遇过什么,为何不在家里待着,反而跑到观日峰顶来呢?
  他细心地探视每一个伤口并抹上伤药,将挂在壁上的皮裘取下包裹她的全身。
  由于她的体温过低,所以赵曦将她翻转过身背着他,接着双掌运气徐缓灌入她体内。
  随着真气游走四经八脉,夕颜除了额头、身体直冒汗外,背上也渐渐泛出红光,最后显现出一条一条的图纹,没多久就现出完整图案。
  “啊,这是……”
  赵曦收回真气,一把将她抱住,细看后立刻认出那是用八卦天仪写成的藏宝图,上面清楚标出埋宝藏处的地形、气候与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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