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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饿如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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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水瑶一楞,娇羞的红了脸,“呵呵~老公你真是的。”
谁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瞧瞧她老公,婚后的柔情浪漫依旧不减,即使都已经不是在蜜月了,嘴巴还是甜得像是抹了蜜一样。
没想到嵇向槐的下一句话,马上让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水瑶,我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回去,如果你饿了就先吃饭,不用等我了。”他看着桌上一堆便利贴,提醒着他的工作在蜜月期间累积到惊人的数量。
他也不想在新婚期间就这么忙碌,但是他想依妻子的大方与善解人意,会体谅他的工作。
这在结婚前他确认过的,他的妻子拥有大家闺秀该有的高尚美德,不会在丈夫为工作而忙碌的时候,无礼的大吵大闹。
“你……你今天要晚点回来啊?可是……”
“可是什么?”嵇向槐手中拿着文件,边听助理的解说,边分神问道。
“可是今天我们不是要回我家吗?”
嵇向槐没有太多犹豫,只是随意安抚着,“抱歉!我忘了,你下午去逛街买点岳父岳母还有姐姐喜欢的东西,全都用我给你的那张金卡刷没关系,告诉他们我很抱歉,下次有时间的话,我再陪你回去好吗?”
在他心中,妻子一向温柔乖巧,应该会体谅他因为工作的忙碌而忘记两个人约定的这一点小小的“失误”才对。
一个温柔的大家闺秀妻子在听见丈夫这么说之后,该有什么反应才是正确的?
假如是原本的单水瑶,无庸置疑的会立刻大骂“去死吧”,然后挂断电话,等候丈夫的道歉,不然就开始冷战。
但是现在的她在他眼中,是个乖巧有礼、温柔婉约的名门淑女,她该怎么做?
扯着僵硬的笑容,单水瑶打从心底感激他们现在是隔着电话对话。
“好的,我会记得告诉爸妈的,那你别忙过头了。”温柔的嗓音应该听不出任何的怨怼,只有无尽的包容还有温柔。
嵇向槐满意的笑开,再度暗赞自己的好眼光,能够选择了这样明事理、温柔体贴的好老婆。
电话挂断之后,单水瑶忍着想大吼大叫的心情,将手中渐渐失去气泡的饮料一口灌下,平复自己不悦的心情,并且不断的自我说服。
我要忍耐!为了成为老公心爱的淑女典范,我一定要忍耐!
深吸了口气后,她勉强自己拉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角度。
一切都会变好的,现在的她,需要的只是时间,对吧?!
“我回来了。”
早就坐在大厅里等着妹妹、妹夫的单水盈听到声音,连忙起身走到玄关,在看见只有单水瑶一个人回来的身影时一楞。
“向槐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今天是妹妹的归宁日,之前不是说好了要夫妻俩一起回来的吗?
“度蜜月期间他工作累积得太多了,赶不回来,所以我就自己先回来喽!”提高手上的大小提袋,单水瑶开朗的笑着,“不过姐你放心啦!他有交代我该买该带的东西我通通都有拿喔!”
单水盈在意的岂是那一点礼物,她担心的是这对小夫妻的婚后生活啊!
单水瑶像是没看见姐姐眼里的担忧,大声嚷嚷地走进客厅里,身上的小外套也早被粗鲁的抛在一旁,让随后帮她收拾的奶妈忍不住摇头。
“哎唷!我饿死了!快快快!吃饭了没啊?”
“可以吃饭了,让我先叫先生夫人下来吧!”早已移民的单氏夫妇趁着这趟回国,多住了一些时日。
“太好了!”单水瑶又蹦又跳的晃到餐桌前,看着桌上满满都是她爱吃的菜色,她忍不住拿起筷子先大快朵颐起来。
单水盈走过来,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一脸的馋相,轻拍了她的头,“怎么了?向槐是没让你吃饭吗?要不然怎么一脸贪吃样?”
看爸妈还没下来,单水瑶才敢说:“姐,你明知道我跟他在一起都吃不饱的啊!”
单水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吃不饱?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向槐面前还在假装?”
她以为两人在结婚之后,会挑个适当的时机,把话给说开,或者向槐也会在日常生活的观察中,注意到水瑶的本性,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妹妹依旧过着这种两面人的生活。
“什么假装,没那么严重啦!我只是要在他面前保持气质跟优雅啊!自然就不能吃太多啦!”
“可是……我以为你结婚后应该会跟他谈过这些事。”这样一直假装也太辛苦了吧。
单水瑶仍是一脸的不在意,只是微抬起头,摆了摆手,“哎唷!人家不是说,结婚后两个人会有一段磨合期吗?我们现在只是在磨合啊!总不能将所有的缺点在这时候就全都展露出来嘛,再过一阵子,再过一阵子就会好了。”
单水盈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刚步下楼的单家夫妇,听见了两人的话尾。
“什么东西过一阵子就好了?”单夫人问道。
单水盈才刚想开口,却被单水瑶以眼神示意阻止,她望着母亲,笑颜解释着,“没什么啦!刚刚姐问我说向槐怎么没跟我一起回来,我跟她说向槐刚接了一个大案子,这阵子工作特别忙,过一阵子就好了。”
“喔。”单夫人轻易的被这合情合理的解释给说服。
“不管工作再忙,下次再找个机会要向槐一起过来吃个饭懂吗?”单家的大家长严肃的落下话。
“知道、知道,我会跟他说的。”单水瑶忙不迭的回答,水汪汪的大眼已不住瞟往桌上的红烧肉。
“真是的!都已经嫁人了还一脸的贪吃样……”单夫人好笑的看着她,“好了,吃饭吧!”
单家两老跟单水瑶马上将注意力转移到那桌好菜上头,只有知道内情的单水盈在心中轻叹了口气,敛着忧虑的眼神望着正大吃大喝的妹子。
唉~~只希望事情真的能像水瑶说的那么简单啊!
单水瑶开始在家里藏起储备粮食,但是因为不敢动用老公给的家用,只得用她在结婚前存下来所剩无几的零用钱支付,不到一个月她便发现,手头越来越紧,能购买的零食越来越有限,甚至随时有断粮的可能。
而且每天在家里吃储备粮食、看电视和打电动的生活实在太过无趣,她于是趁着晚餐时间,和丈夫商量,她想出去工作的事。
只是她没想到,婚前什么都应允她,好说话的嵇向槐会一口将她的提议给打了回票。
“不准出去工作。”嵇向槐冷淡说着。
她这个富家千金,学历虽然高,但是没有工作经验,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能做什么工作?
况且,他娶她进门,可不是要她去外面辛苦工作,她唯一的工作就是陪他出席大小宴会就够了。
“为什么?”压抑着自己太过冲动的质问,单水瑶保持着柔弱的语调问。
“你又没有工作经验,出去工作太危险了,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会很小心的,而且我在学校的时候有过实习经验……”她试着说服他。
妻子第一次的不顺从,让嵇向槐有点不耐烦的放下筷子,直视着她,慢条斯理的重复一遍他的决定。
“我说,你不准出去工作,就是这样。”此事就此拍板定案,不得再上诉。
握着拳,单水瑶原本还想再度抗辩的,但是丈夫脸上有着她没看过的坚持,让她只能垂头丧气的低下头来,无言的接受这个结果。
要是过去的她,老早就跟他拍桌子对呛了,怎么可能让人就这么独裁,但是……现在的她不行。
因为现在的她得做好一个气质高尚,识大体体谅丈夫的妻子,丈夫说东她怎么还能指西?
咬紧牙根,单水瑶含泪忍了。
只是,一时的忍耐,却没让两人的恋爱甜蜜期持续多久。
家里的储备粮食越来越少,单水盈饥饿的时间更长,脾气不自觉的也越来越暴躁,好几次都差点在嵇向槐眼前破了功。
而嵇向槐不知是在忙什么,也一反结婚前的时时陪伴,晚归成了常态,甚至两三天夫妻俩见不到面也是常有的事。
结婚两个月,某天她陪着他参加完一场宴会回来后,单水瑶疲累的坐在床畔,水灵的大眼早失了灵活的光彩。
不行!这样的日子她快受不了了。
日复一日的饥饿感摧残着她仅剩的活力,而因为她对一般贵妇该做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每天她只能待在屋子里发呆,等着他回来,或者是一个人独眠到天亮。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但他们却不像婚前的热恋一样,在他们的生活里,只剩下无止境的工作与接不完的电话。
即使两人最贴近的时刻,赤裸的身子交缠,她也得苦苦压抑着自己的热情,她没忘记自己应该扮演的淑女角色。
她发觉,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心开始有了距离,她忍不住惶恐起来,却无计可施。
结婚才两个多月,她已经开始感觉疲累了,那接下来他们还要相处数十年呢?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全身发寒。
前几天回娘家时,和姐姐的对话跃入脑海中──
“水瑶,你跟向槐有打算生几个孩子吗?”
孩子?单水瑶一楞,“没,我们没讨论过这个话题。”
“虽然你们现在都还年轻,但是孩子早点生,你跟向槐的感情也才能稳定点,你们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了,我其实一直都很担心……”
“姐,不用担心啦!我跟他……很好啊!”不知怎么的,单水瑶发现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点心虚,不像婚前那么的肯定了。
“不管怎么说,你有空就跟向槐讨论一下这件事情,懂吗?”
房间的关门声让单水瑶回过神,嵇向槐同样是一身疲累的走进房里,沉默地脱下身上的晚宴服。
“向槐……上次我回家的时候,跟姐姐聊到孩子的问题,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生个孩子?”她斟酌着字句说。
孩子?嵇向槐听见这名词,只是厌烦的蹙起眉,“现在还早。”
对于孩子,他想到只有无止境的哭啼声,还有满室的脏乱和让人心烦的一堆麻烦。
一个软绵绵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生命体,他希望在他婚姻的前五年内都不会看见。
或许现在就是欠缺孩子来联系他们之间越来越少的话题,单水瑶这么想着。
“我不觉得早,我想生个孩子了。”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她执拗的想说服他。
疲累的嵇向槐闻言,不只是不耐烦,还用有些冷淡的口气回答她,“我说不想生,而且不只现在不想,五年内我都不想。”
以往他只要露出不悦的口气,妻子就会识时务的闭嘴不再多谈,他以为这次也会是一样的。
但单水瑶却在这个话题上紧追不放。
“为什么?有孩子不好吗?我想要一个孩子。”
“没有为什么,还有,我们才刚结婚,我还没想过要不要小孩这种问题,而且你现在懂得照顾小孩吗?小孩哭闹的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吗?”
“我……我没问题的。”她夸下海口,总之就是要赌上这一口气。
因为妻子不断的和他争辩,他忍不住愠怒起来,“水瑶,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平常那个识大体,不会吵这种鸡毛蒜皮小事的你上哪里去了?我今天已经够累了,可不可以不要再跟我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理智的线倏地在她脑中绷断,她再也忍不住压抑的情绪,“我哪里无理取闹了?我只是想跟你商量而已,这样也算无理取闹吗?”她扬高了声量。
“你现在的反应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嵇向槐脱下衬衫,拉下领带,冷冷的瞅着她。
“我没有无理取闹。”她一字一句的说,泛着淡淡怒意的眼眸瞪着他同样很不高兴的脸庞。“如果我真的要无理取闹,在上次我说要出去工作却被你否决的时候就会做了。”
他沉声问:“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老是出席这些无聊的宴会当个花瓶四处展览,我还宁可出去工作,如果我要无理取闹,上次就会做了,而不是忍耐下来。”压抑许久的话在争吵的压力之下,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当说出口的瞬间,单水瑶就知道完蛋了。
嵇向槐的脸色阴沉得很难看,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我不知道你温顺的外表下对我有那么多的不满?”嵇向槐温和的嗓音中带着嘲讽。
“我──”她想解释,却发现自己不知能找什么谎来掩饰真实的心情。
“我亲爱的老婆,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对我有这么不满,对于方才我们讨论的话题,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不想要孩子,如果你不能跟我有同样的共识的话,我不会再碰你,懂吗?”
他平淡无波的语气是发怒的前兆,套上外出的衬衫,他推开房门,在跨出去之前,他回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还有,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担心要继续出去抛头露脸的当个‘花瓶’了,我会找到愿意胜任这个工作的女伴的。”
说完,他关上房门,砰地一声,像是重重的敲上了她碎裂的心。
双眼死盯着房门,泪水在眼底凝聚,单水瑶只觉得过去这几个月来建构的世界,像摔坏的拼图一样,一片片的散落在眼前。
她的谎言戳破了,她的婚姻美梦也碎了──
从那天晚上之后,嵇向槐回来的时间更少了,即使回来,也是睡客房,不曾再踏进主卧室半步。
两人即使碰到面,除了几句简单的客套性问候,常常也只是沉默以对。
而比起她这个妻子,八卦周刊似乎更了解有关于她丈夫的第一手消息。
当第一次看见他搂着一个艳丽的女人参加宴会的照片曝了光时,在家里的单水瑶气愤的摔坏了一个台灯。
第二次,看见他和另一个女人再度出现在八卦周刊的头条时,她则是狠狠的哭了一整晚,盯着整晚打不通的手机,只能猜测着她的丈夫现在正在和别的女人做些什么。
第三次,当他的绯闻再次出现在八卦杂志的时候,她再也受不了嫉妒的折磨,像疯了一样,又气又哭的冲到书房,要他给她一个解释。
“嵇向槐,你为什么又──”她说不下去,只能将杂志丢到他眼前,“我想你该给我个解释。”
嵇向槐冷冷的看着杂志,“我什么都没做。”
他知道杂志里写了什么,但是上两个星期也发生同样的事情,同样的误会,她之前能够理解,为什么现在却来兴师问罪跟他要解释?
“你什么都没做?呵!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单水瑶红着眼眶摇头。
“把你的理智拿出来就可以。”他不耐的说。
最近工作室相继为了新品牌最新一季的行销与设计忙得不可开交,他已经连续画了好几天的设计图没阖眼了,她偏偏要挑这种时候来烦他吗?
理智?她现在最缺的就是理智!
“嵇向槐,你这是在逃避现实吗?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不敢跟我解释?”她咄咄逼人的逼问着他。
他不想跟她吵,“莫名其妙。”
甩门,他决定离开。
单水瑶一个人在门后心冷的哭泣。
这样情况直到无数次之后,她渐渐的不再对于任何的报导有任何的情绪,她知道生气无用,流泪也无用。
她的丈夫只会转头离开而已。
在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之前,她忍着睡意,几乎每天等着晚归的丈夫,提醒着他在那一天,要早点回来吃饭。
他没有太多反应,只简单的回应一句知道了,甚至连个关切的眼神都不曾落在她身上。
独站在窗前,单水瑶凝望着窗外,消瘦的手指抚上冰凉窗上自己的倒影。
过往天真的眼,此刻沉重忧郁得仿佛没有星辰的夜幕,过去曾被嫌弃稍胖的身材,不到一年在健康检查的时候,被医生警告有轻微贫血及营养不良的现象。
该是时候了吧!他们之间……应该做个了结了。
第三章
嵇向槐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应该充满阳光照拂的室内却因为拉上厚重的窗帘而显得阴暗,他忍不住蹙紧了眉,按下电灯开关,悄然无声的客厅没有半个人,蓦地厨房传来细微的声响,他脚跟一旋,往厨房走去。
他以为会看见一个伤心哭泣的妻子,也或许是一个因为他晚归而不悦生气的妻子,但他没想到,竟然会看见一个喝得烂醉的女人。
桌上空的红酒瓶,外加一打的啤酒,还有她身上浓厚的酒气,他忍不住不认同的开了口。
“水瑶,你在做什么?”
因为酒醉而趴在餐桌上小憩的单水瑶,在听见他不悦的声音时清醒了过来,撑着头,坐挺了身子,有些晕眩的眼迷离的看着这个她曾深爱过的男人。
有如希腊神祇般的脸庞,依旧俊美得挑剔不出任何缺点,服贴的黑发在发梢处抓出今年最流行的律动感,身上穿的亚曼尼西装,仿佛是为他个人订制的一样,完全显露出他高尚雅痞的风格。
一切都如此美好,假如她能够视而不见他领子上的红唇印的话。她苦笑,理智迅速回笼,要自己不要再迷恋他的魅力。
“没什么。”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挑了个最舒服姿势坐着,“你要跟我在这里谈,还是要到客厅去?”
椅子只能坐三分之一、背杆打直的淑女坐姿,这种折磨自己的事情,她已经不再做了,也不需要了。
讶异的看着单水瑶那慵懒不拘小节的坐姿,嵇向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的妻子……似乎跟他的印象中有些不同了?
“算了,到客厅里去谈吧!”见他没反应,单水瑶自己下了决定。
这又是她的另外一个改变,她不再事事过问他的意见了,从今天开始,她要自己做决定。
夫妻俩沉默的一起走到客厅里,才刚坐了下来,电铃声突然响起。
单水瑶走去开门,果然和她猜的一样,是单水盈。
“姐,怎么来得那么早?”
单水盈忧心的跟着她跨进屋里,柔声说道:“我听你昨天晚上的语气不对劲,所以一早就来了。”
昨天半夜,她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水瑶没有说什么,只说今天有空的话希望能见一面。半夜打来的电话总是让人不安的,所以她几乎是失眠了整夜后,一早就立刻赶了过来。
单水盈注意到坐在客厅里的另外一个人,她诧异的问:“向槐也在这里?我这么早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不会,姐,你坐吧!等等我们要谈的事谈完就可以走了。”
嵇向槐疑惑的看着妻子落坐在与他面对面的沙发上。她到底要跟自己谈什么?
“嵇向槐,我们离婚吧!”
单水瑶平淡的一句话,却在三人之间扬起了滔天巨浪。
没有任何前言,也没有挣扎,她原本以为会很难开口的话,没想到这么自然的就能脱口而出。
嵇向槐深吸了口气,锐眼看着一脸平静的她,质问道:“水瑶,你现在是在开玩笑吗?”
他可以容忍妻子吃醋的小任性,但不代表他会忍受她拿离婚当手段来威胁他。
单水盈连忙缓颊道:“水瑶,你是开玩笑的吧?”
“我不是开玩笑。”她打断姐姐的话,冷肃的脸上是下定决心后的绝然。
嵇向槐脸色更加沉郁,看着她,口气试图保持冷静,“是吗?假如不是玩笑话,那么我做了什么让你开口要求离婚?”
结婚后,他自认尽了一个做丈夫该有的责任,努力工作养这个家,让她能保持之前的奢华生活,即使报纸上的绯闻满天飞,但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过她。
他越来越不了解他的妻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单水瑶听见他的话,露出淡淡一笑,那一笑,有着浓浓的苦涩,让她的眼里染上了化不开的愁。
“你也知道你对我们的婚姻做了什么。”她冷言嘲讽。
他蹙眉,不悦的反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冷笑,澄透的眼带着怒气瞅着他,“如果不是你自觉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你应该问的是,是不是我做了什么才让你想要提离婚,而不是一开口就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凭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个性,若不是自己心中明白,又怎么会一开口就先问是否自己做错?
“你──”嵇向槐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结婚一年的妻子竟是如此的伶牙俐齿。
“水瑶,少说一点。”单水盈看得出两人之间越来越浓厚的火药味,赶紧出言制止。
“少说一点?”单水瑶忍不住低笑,最后是夸张大笑,笑到眼眶泛红流泪,“我为什么要少说一点?姐!都要离婚了,我为什么还要少说一点?!”她无法克制的吼。
他心中的理想妻子根本就不是她,不是真正的单水瑶,他喜欢上的是那个她演出来的假象。
而当她再也没办法扮演好那个假象,他的喜欢理所当然的无法继续下去。
什么温柔少言、什么气质优雅、什么宽容?那都不是她!
嵇向槐冷眼看着她,忍住自己胸口涌出的厌烦,“大姐,你让她说,我也想听听看,她对我、对这段婚姻有多不满?”
现在不满的应该是他,他怀疑这个自己娶回来的妻子是否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否则他不会看见一个应该轻声细语的女子现在宛如泼妇般大吼。
僵住了身子,单水瑶唇边勾起苦涩的微笑,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依旧完美得像个样板,完美得让人觉得可恨。
“不满?!我怎么敢有任何的不满?”她低声嘲弄着自己。
见单水瑶的脸色不对,单水盈握住她的手,担忧的望着她。
她扬起头,豁出去了!“你不准我出去工作,我只能接受;你要我当个称职的嵇太太,在大小宴会里当个花瓶,我也只能接受;我想要个孩子,你不要我也只能接受,或者该说是我也只能被强迫接受;就连你带着不同女人的香气回来,八卦新闻上不停出现我的丈夫和其他女人的绯闻,我也该全都接受!”她怒吼着,像是要吼尽这一年来的不平。
“我是个人!不是个人偶!这样的日子,我没有办法继续再忍耐下去了。”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已泪湿双颊。
嵇向槐被她这番脱序的大吼给震慌了心神,他也突然注意到,她的样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曾几何时,那个总带着温柔笑颜的脸庞变得消瘦而沾满泪痕,那该略显圆润白嫩的身材变得如此骨感,甜蜜温柔的嗓音成了愤怒失望的大喊?
嵇向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竟然会让她变了这么多,但他想,起码他可以看在过去他们曾有过的甜蜜回忆,让彼此好过一点。
不可否认的是,这段婚姻,无论是对她或对他来说,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吧!
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吵闹生活,他甚至已忘记,为何自己当初会娶她?是因为她的美貌?或是她符合了他心目中择偶的大家闺秀的标准?
有人说,结婚前的相爱是因为彼此都看得模糊,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而结婚之后,他和她都看清了彼此,才发现其实以为适合的对方,也没想像中的那么合适吗?
他现在不想再继续刺激她,淡淡的望了她一眼,眼神有礼的没在她泪水纵横的脸上多加停留。
他理智的道:“好,我同意离婚。”
单水盈不知所措的看着妹妹痛哭,她手忙脚乱的急忙安抚,“水瑶,你先别哭……向槐你……唉……”
“离婚的后续事宜,我会请律师直接跟你谈。”站起身,嵇向槐拿起车钥匙离开。
他要回工作室了,看着妻子……不,“准前妻”的哭颜让他心烦意乱,他不想再待在这个即将失去女主人的“家”。
大门再度被关上,单水瑶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的重量,眼前一黑,软倒在地上。
一滴泪渗出眼眶,她和他,是真的结束了……
当单水瑶再度睁开眼的时候,蓝色系的天花板,几个布娃娃放在床头边,床头柜上有几朵向日葵,她苍白的脸露出淡淡的微笑。
她知道,她回到家了。
“你醒了?”单水盈端着稀饭走进房,看见妹妹张大了眼,出神而落寞的不知在看什么。
“嗯。”她回过神来。
“醒来了刚好,来吃点东西吧!今天早上你突然昏倒把我吓坏了,差点叫了救护车来,还好家里的司机懂一点中医,他说你只是贫血,我才敢直接带你回家休息。”
“嗯。”
看着妹妹一改婚前那种开朗乐观的性情,单水盈很伤心,一个好好的女孩儿竟被爱情折磨至此。
“水瑶……刚才你还睡着的时候,我帮你接了你的电话,是向槐打来的……”单水盈不知道该不该在这种时候说这件事,吞吞吐吐的表情就怕伤了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她。
“他说了什么?”单水瑶没有大哭大闹,听见了他的名字也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问。
“他说……他已经请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书,晚一点会请人送过来让你看看有没有要修改的,他还说,只要你有任何不满的条件都可以再讨论,一切以你的权益为优先。”
“嗯,我知道了。”单水瑶坐起身,安慰姐姐道:“姐,不要这种表情嘛!好像你对不起我一样,我很好啊!”
单水盈赫然的从床头的镜子中发现,自己愁着一张脸,眼眶微微泛红。
“我……我只要想到你今天早上说的那些话,我就忍不住难过。”早上妹妹声嘶力竭的吼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也让她更对现在装成若无其事的水瑶更加怜惜。
她们姐妹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中宝,二十几年来也没受过什么苦,遇到什么了不得的挫折,而今天,是她第一次看见向来开朗的妹妹无法遏制的大哭。
摇了摇头,单水瑶苍白的脸上露出淡笑,“姐,如果要怪,这全都要怪我自己,是我太天真了,当初没听你的话,以为我可以在他面前假装一辈子,现在才会沦落到这种下场,所以真要说,这些──不过是我的报应。”
会有这种结果,她谁也不能怪,即使是嵇向槐也不行,因为他也是个受害者,被她的谎言所欺瞒。
“水瑶……”
单水瑶眼光飘向远方,“姐,你知道吗?其实他开始成为八卦版头条没多久后,我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装成另一种人的个性跟他结婚,才会让我们常常起争执。
“除了争执外,我们没有共通的话题,他对于我的那些要求,成为一个高尚优雅的大家闺秀,也让我越来越不耐烦,越不耐烦就越常会出错,不断的恶性循环之下,就算我们真的是因为恋爱结婚的,那些爱也在这些日子中磨光了吧!”
单水盈担忧的看着她,想安慰她,却让妹妹给阻止。
“不用担心我的,我很好!真的!”
“水瑶,那嵇向槐那边……”她可不认为她此时还会想再见到他。
“跟他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赶快离婚就好。”她淡淡的说。
“那爸妈那边呢?你有想好要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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