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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驸马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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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夫妻的相处之道,真不是她这种小人物搞得懂的。
  段骁又看了眼把背对着他的小雨后,长长叹了口气,这才旋足离去。
  他直奔外厅和游铁刀短暂商议后,便离开了定海府。
  他一路策马奔骑,不消一盏茶时刻,已回到皇宫。
  段骁进了宫门,门口站满亲兵卫士,躬身行礼,迎接太子回宫。
  他也不要内侍太监通报,直接走进段正棣的寝宫。
  “孩儿拜见父皇、母后!”他跪了下去,必恭必敬叩了头。
  段正棣正和高皇后下棋,见到儿子前来又行着大礼,心中便有数。“难得来见朕和你母后,有事?”
  “是。”
  “哦——”段正棣摸摸下颔的短须,静听下文。
  “我想请父皇和母后允许我明天就将小雨娶过门。”
  段正棣笑道:“她本来就是太子妃,更何况这也是大理国的喜事,朕还求之不得呢!”
  “谢父皇。”
  “可是——”段正棣颇感兴味的问道:“日子何必定得这么快?”
  段骁心中一荡,不禁颇为尴尬。他怎能坦言他要不早日将小雨迎娶过门,他一定会因为日日狂饮干醋而气竭。
  他无法忍受她跟男人讲话,就算笑容多了点——更不行,他真不懂自己自从和小雨交手后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脾气经常失控不说,连基本皇家的教养更是付之一炬,只要看见小雨,他的生活就一团凌乱,没了章法可言。
  如今,最最最后的手段就是娶她,把她拴在跟前,他就再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寝食难安了。
  “婚姻大事既然已经由父皇和母后做了主,早早娶她也免得夜长梦多。”
  “哦?”段正棣和高皇后交换了不可言传的一眼,“难得你明白朕为难处,孝心可嘉,但是没关系,虽然太子妃只能有一人,侍妾则随你喜欢,往后你想纳多少妾,父皇都没有意见!”
  “父皇,我这一生只娶一妻,绝不纳妾!”他的话铿锵落地有声,神态坚决。
  他的生活里有了小雨,就够他手忙脚乱的了,一个麻烦已经让他焦头烂额的了了,哪来的力气再招惹别的。
  高皇后眼神赞赏的含笑点头,她欣赏自己儿子的作风。
  段正棣不以为然的摇头,“妻子如衣裳,况且你以后将是一国之君,只娶一房妻子如何交代国人?”
  “父皇,我只爱小雨一个,为君在于如何治国、平天下,根本与妻妾多寡无关,我只要有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就够了!”
  段正棣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再啰唆你,大婚的事我会再重新拟道圣旨诏告各百姓的,你就安心等着当新郎官吧!”
  还死鸭子嘴硬呢!他只牛刀小试的试了试,他马脚可就露出来,原来一颗心被人掳了去还浑然不觉呢!
  真是个傻小子!红线一牵,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是多此一举!
  段正棣乐呵呵的想,没注意到段骁已匆匆告退了。
  “夫人,等骁儿大婚后,咱们就可等着抱龙孙了。”一幅祖孙同乐的美景已展现在他们眼前。
  高皇后噘起嘴,冷哼了声,表示不予置评。
  “咦?夫人为什么闷闷不乐?”他该不会说错话吧?
  段正棣迅速将刚才和儿子的对话过滤了一遍,没有出纰漏啊——
  “我累了,想要安歇,恕臣妾不送皇上了。”高皇后优雅的拎起裙摆,下逐客令了。
  段正棣一头雾水,连忙求饶,“夫人,咱们一盘棋还没下完呢,更何况你不是答应让朕今夜在这里夜宿?”
  高皇后柳眉一竖,“你不是说妻子如衣裳?我这件‘衣裳’又旧又老,扔了一点都不可惜,你找别的‘衣裳’去吧!”
  呵,原来为的是这一桩!
  段正棣凑近高皇后的身旁,双手由后揽住她依然纤细的腰肢,在她耳畔吹气:“夫人,朕不过是打譬喻给骁儿听,认真不得的!”
  高皇后一点也不为所动,她挣脱了丈夫的搂抱,面容犹有不豫之色,“皇上三天两头的不在臣妾这里夜宿,我也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倒也快活得很,皇上,你还是请便吧!”
  她众目睽睽下,将段正棣一推,推出门外,顺手拢上寝门,把自诩风流倜傥的圣德帝撵了出去。
  段正棣好不尴尬!
  宫女、内侍太监们各自憋住了笑。无往不利的皇帝终于也踢到铁板了。
  段正棣无可奈何的面容一肃,“起驾回御书房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内侍太监各自发出了若会心的微笑后,忙不迭唤来下人速速赶回御书房布置一切。
  由此可知段正棣将御书房拿来当作被“放鸽子”的窝,为时久矣。
  “好公主,你可回来了,你害我担心得要命哩!”樱桃一看见回来的小雨,顾不得碍手碍脚的长裙,劈哩啪拉就跑过来。
  “樱桃,你没能看到赛马真是可惜!”小雨一脸惋惜。
  “公主,你还说呢,为了这件事我差点没被驸马爷给骂惨了,你要再不回来,我樱桃恐怕也要溜出宫去找你了。”
  “早知道,我应该晚些天再回来。”
  “公主!”樱桃不依的低嚷。
  “好啦,好啦!就当我没说,下次我要出宫肯定少不了你一份的!”她两眼发亮,好像下一次“跷头”的行程已经在她鬼灵精的脑子里成形了。
  樱桃圆脸一垮,退堂鼓打得飞快,“不好吧!宫主?”
  “那就拉倒!”她也不强迫她,反正要偷溜出去完的事是越少人知道越保险,免得到时候,风声走漏又被人揪回来可就糗大了。
  樱桃吁了口气,表情好似逃过一劫,“木姑娘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连芭蕉也不见踪影。
  “如意赖着她在司马府多住些日子,回不来了。”
  游如意对木清欢是一见喜欢,巴着她大哥勉为其难地将木清欢留了下来。
  小雨乐得见到木清欢交上新朋友,这种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只要木清欢多一天待在司马府,她就有借口堂而皇之的往外跑啦!
  “小雨!”她熟悉的叫声从回廊深处传来。
  小雨一回头,就看见折过花廊而来的段驹和尾随着的女子。
  小雨和二太子段驹可说是一见如故,两人的个性同样随和乐观,自从在御花园见过而后,就变成好朋友。
  “我听说你回来了。”他两眼闪闪发亮,绣袍和发带在风中轻摇款摆,替他翩翩风度更添几分风流蕴藉。
  “我刚到。”
  “累吗?”他体贴的问。
  “怎么会呢?好玩的很哩!”她咯咯一笑,不晓得为什么想到段骁那气极败坏的表情。
  “我皇兄气坏了,他有没有骂你?”他伸出两根食指放在头上,作“恶魔”状,惹得小雨又笑。
  “好像没有耶!”小雨笑完,这才细细深思。
  的确,段骁虽然气得像头横冲直撞的猛兽,但是他没有非难她半句重话。
  这是为什么?小雨不明白。
  “没有?”段驹攒起他那英挺的眉,眼睛的光彩忽然黯了黯,仿佛心知肚明些什么似。
  “驹哥哥,你没有帮我介绍她是谁?”那慢吞吞如蜗牛的少女终于抵达,她亲匿的扯了段驹的衣袖,一来就表态了她和段驹的关系菲浅。
  段驹这才感觉到她的存在,表情不改。“小雨,非燕。”
  他显然没有意思让两个女人多认识,四个字就带过一切。
  李非燕的年纪看起来比小雨大些,脸孔娇艳动人,满身环佩玎珰,走路时香风迎面而来,可是眼光寒冽,敌意使得一张娇容毫无笑意,明白表示了来意不善。
  小雨咋舌。那么重的珠钗金饰戴在身上,不怕压垮了自己啊?
  答案显然是“错”,因为非燕也正打量过小雨的全身上下。
  她因为小雨的不施脂粉和天生丽质噘起了嘴。
  “你是那个宋国的公主?”
  “是啊。”
  “原来就是你逼得我骁哥哥仓皇出走的啊!”客套一过,她的不留情便凸显了出来。
  小雨一愕,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只得猛眨眼。
  “我还以为泱泱大国的公主应该长得不难看,谁晓得原来还是个发育不全的小姑娘!”她见段驹没有吭声,语气更显咄咄逼人。
  段驹浓眉一夹,几度想发作,又忍了下去。“非燕,自重!”
  “我实事求是,又不是凭空造谣毁谤?”
  小雨连嘴角仅剩的笑意都不见了。
  “非燕姑娘,我得罪过你吗?”
  “这倒不曾。”
  “或许我的容貌不如非燕姑娘出众,可我的驸马爷从来没有嫌我丑过,殊不知这与你何关,值得你来大作文章的?”这根本是吹皱一湖春水,干卿底事?
  “开口闭口驸马爷,或许你和骁哥哥的婚礼遥遥无期呢?”这是她心口永远的痛。
  如果说这大宋公主长得起眼、称头点,她还勉强压得下这口气,偏偏她看起来还十足的孩子样,这令她心底更难平衡了。
  “谁说我和小雨的婚礼遥遥无期?”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明天就是我们的大喜之日。”
  段骁嘴角含笑,玉树临风的翩然出现。
  “骁哥哥!”
  非燕一见段骁出现,喜形于色,像只粉蝶儿似的便扑了过去。
  “你几时进宫的?”段骁维持着友好的面容,不愠不火的。
  反观李非燕的笑容就热烈动人得多。“今天才到,我皇宫上下找不到你,骁哥哥,你究竟上哪儿去了?”
  “我去接我的妻子回来。”他看见小雨的眼光倏地变得热烈起来,漾满无限深情般。
  难以言喻的恨意,由李非燕的眼中迸射,她狠狠的瞪了小雨一眼。
  小雨冷不防接到她那充满妒意的眼光,顿觉浑身寒毛倒竖,忍不住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样的眼神,几乎已经被她忘记了;她一直以为。
  那样充满爱怨嗔痴的眼神和她的母亲一模一样,那是恨,透彻透骨的怨恨。
  当初她母亲只要一提及她无情的皇帝丈夫时,就是这样一副爱恨交缠的可怖模样。
  如今,她又由另一个女人脸上见到这久违的表情,她机伶伶打了个冷颤。
  她——那个非燕,对段骁倾注了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深厚情感。
  她注定要步上他母亲的后尘——
  段骁看见了脸色大变的小雨,他推开非燕,走到小雨面前俯下身。“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她的苦恼看在他眼底,令他皱眉。
  她挺直她只到段骁下颔的头:
  “我突然间觉得很累。”
  她微微伤神的模样是那样楚楚动人,段骁几乎忍不住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我送你回寝宫休息。”
  “我只要樱桃。”
  段骁愕然,张嘴深深地看着她,良久才叹了一声。
  “你在恼我?”
  “没有。”
  太客气了,她有问有答,一点都不像原来那个爱笑爱闹爱撒泼的小雨儿。
  他不甚友好的瞄了无辜的段驹一眼。
  “你在怪我擅自决定大婚日期?”
  小雨疲惫的摇头。
  “我不想再听到有关婚事的事情,也请你不要再提了。”
  她连“请”字都出口了,明明蓄意疏离,想摆脱他,唔,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凝睇她难掩忧郁的神情,段骁倍觉心疼,他不打算就此放她自己回房,他非想法子解开她的心结不可。
  “我送你回去。”
  是以,在小雨的抗议声还未溜出口,段骁已一如往常牵起她的小手。
  李非燕见状,更是气恼万分的走过来。
  “原来你和那些狐狸精似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不过只会用这种可怜兮兮的手段掳获男人。”
  所有的人全因她这句刻薄话倒吸了口气。
  “非燕,我尊重令兄是条硬汉,别让我们因为你而毁了数年来的友谊,小雨是我的妻子,往后,我绝不许你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否则别怪我撵你回西夏去。”
  向来对她和颜悦色的段骁突然板起脸孔厉声说教,这一向被骄宠着长大的李非燕哪里忍受得住,嘴一噘,一双水盈盈的眼已漾满泪水。
  “骁哥哥,你为了她竟如此待我,我讨厌、讨厌你!”她脚一跺,哭着穿过众人跑掉了。
  段驹不赞同的觑了他大哥一眼,继而不发一语的返身追李非燕去。
  “你不该对她那么凶的。”小雨的眼睛鼻子全皱在一块,颇不以为然段骁的处事方法。
  “她说话过了分,我以兄长的身分说教,并没有错。”他没有道歉的意思,一点也没有。
  “你呀,真是的!”
  不知为什么,见他如此维护自己,小雨难掩喜孜孜的神采,一颗心像没了意志似的飘向他,方才的气馁和沮丧全不见了。
  “不气了?”
  他有一些明白,虽然他还不敢确定,许是她刚才的怒意是因为——吃醋。
  段骁的心竟因为这小小的发现,漾满了微妙的喜悦。
  小雨作了个段骁连作梦都没想到的动作。
  她轻轻两臂一伸,搭住他脖子,然后在他脸颊温柔的“ㄅㄛ”了个吻。
  段骁欣喜若狂,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已荡然无存,他叹息,忽地嘀咕抱怨:“这里真不是好地方。”
  这一刻,他从来没那么渴望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要是在现在该有多好!
  他心头盘算着,脚步轻移,朝着紫宸殿而行。
  “她是谁?”
  回到紫宸殿,小雨终究压抑不住满怀好奇心,是以问了出来。
  段骁端来一盘牛肚子果,拈了一颗放进她口中,脸上出现一丝犹豫的神色。
  “非燕是郎冀的妹妹。郎兄一向和我亲近,所以非燕也常在宫中走动。”
  小雨努力揣想郎冀的面貌,怎么也无法将两兄妹的容貌凑在一起,而且姓氏也不同。
  “莫非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段骁赞赏的看了看小雨。
  “夫人好聪明,一猜便中,非燕是西夏的公主,许是一向受宠溺,性子难免骄妄,不过,她没有恶意的。”
  原来她也是公主之尊,难怪言行举止咄咄逼人,和她的姐姐赵翦儿倒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其时西夏国势未张,虽兵强马壮,国土却只占河套之地,和大理国士卒兵马不相上下。
  “冀大哥是西夏太子?”
  妹妹既然是公主,哥哥想当然尔不是皇帝也是太子了。
  据常理推断总是这样的,小雨也“想当然尔”的推理。
  段骁摇头,神情转为严肃。“有关他的身世太过复杂,我一时也难说得详细,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小雨也不想强人所难,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呃,对了,这是郎冀要我给你的。”他从袖中掏出一样物品。
  “我的牛铃!”
  段骁爱怜的顺顺小雨的秀发,“还在怪我自作主张把你带回宫吗?”
  “那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摸熟路了,我要觉得没趣无聊了,可以过府找如意陪我找乐子去。”
  话说完,小雨便暗自喊了声糟,她这一老实招供不就把她下次跷家的计画泄漏出来了?
  奇怪的是,段骁只是淡淡一笑。
  “等明天举行过婚礼后,我带你游大理去。”
  “真的?”她差点跳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的?”他轻抚她的手。
  “我们可不可以今天就去?”她把玩那只牛铃,铃声叮当甚至清脆。
  段骁蹙了蹙眉。
  “雨儿,你在逃避,为什么,嫁给我让你难堪吗?还是你仍在意我逃婚的事?”
  她的裹足不前,看在段骁眼底,让他的心凉了一半。
  “我没有逃避。”她神情转黯:“我是不敢相信你只娶我一个人为妻,要和那么、那么多女人抢一个丈夫,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傻雨儿,你以为娶了你,我还有精力忙别的吗?”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有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麻烦?”她又羞又甜,嘴巴却不甘愿的钻牛角尖。
  “我爱你这个麻烦。”他再度拥她入怀。
  她是他最甜美、也是最幸福的麻烦。
  第七章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荡秋千了。”
  段驹眼光错综复杂的凝视乍然出现的小雨。
  “咦?”她眨眼,“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阵子段骁变得很黏,(其实自从他知道小雨是他的未来的太子妃,“黏巴达”的程度一直是有增无减,不过咱们的小雨公主一向后知后觉,迄今才感受到她驸马爷的需求量大增)几乎随时都带着她,是以她见到段驹的机会大为锐减,她直觉的以为他又沉醉在哪个温柔乡里呢!
  她头顶绸帛花冠,一袭淡紫素罗,那种轻灵明洁的感觉,像一幅画般引人入胜。
  “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呀!”她正愁找不到人解闷呢!
  自从段骁宣布了他们的大婚日子后,不止他自己忙得不见踪影,连带樱桃和一干司职杂务的宫女整日擦擦抹抹,好似恨不得将家具摆设上的漆抠下一层来不可,她处处碍手碍脚,理所当然被人踢出来了。
  “你真要把终身许给我皇兄?”
  “这有什么不对吗?他本来就是我的驸马爷啊!”
  她不明白看起来一派聪明的段驹怎地问了个笨问题,所以直接的反问了回去。
  “你不用委屈自己下嫁的,只要你说个‘不’字,我立刻求我父皇阻止这件事。”他的眼底有丝像是焦灼的东西。
  小雨缓缓坐上秋千,慢半拍的她终于也发现不太对劲的“所在”了。
  “能有段郎这样的夫君,我一点都不委屈。”
  “你确定?”
  确定要嫁给他大哥,确定没有一点点喜欢他?
  段驹一向博爱。
  在他的观念里,女人是花,花有千姿百款,各有性情,每一种花他都爱,也都一视同仁,若要他随便放弃哪一个,他都不愿意。
  一直到小雨出现,他的心才生了波涛。
  “你今天为什么都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她大感奇怪。
  “我一直以为我喜欢你。”
  以为?
  “只是以为?”这事有点复杂,好像超出她理解的范围能力。“其实,你真的不讨人厌。”
  段驹傻了傻,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根本没想到小雨会说出这话来。
  小雨轻快的笑着,丝毫不觉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我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玩伴也只有樱桃一个,直到遇见你、如意……”她伸出指头,“你瞧,我多了那么多朋友。”
  她喜不自胜的语气大大打击了段驹的自信心,倏上心头的惊喜一瞬间幻灭。
  可是为什么他只觉得微微失望,而不是痛心疾首?!
  “我们只是朋友?”
  为了确定,他又问了一次。
  “嗯,”他摇头,“你忘了,除了朋友之外,我可是你未来的嫂嫂喔,长嫂如母,你以后可要乖乖听我的话。”
  小雨公主居然端起“大姐头”的面孔了,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段驹搔搔头。
  “那我不又多了个管我的人?”
  “正是。”
  霎时,段驹只觉思绪翻搅,满心像被糖、醋、酱、盐混成一潭苦水。
  “游如意——你看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七早八早,游铁刀哀嚎的声音,“又”揭开游家一天的序幕。
  游铁刀手里捧着一件布料似的东西,气得是欲哭无泪,只能净发抖。
  “哥,我做的本来就是好事!”扎着两根小花辫的游如意不以为然的嘟嘴反驳。
  “这是我的新衣耶,你明知道我要穿出去参加你段大哥的婚礼,你居然……”
  “哥,就是那一块破布,你又乱丢一气,我怎么晓得,更何况救狗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没听过吗?”
  凶她,她才不在乎他那一脸穷凶恶极呢!
  她大哥那张凶脸她看了十三年,每次都是同样一副调调,一只纸老虎!
  “救狗?”他的眼珠子不知道还在不在眼眶,“你还说,你把火焰弄成什么鬼样子?”
  他这小魔女的妹妹不知什么时候,竟把火焰一身漂亮的金毛剪成了大草皮。
  一只光秃秃的癞痢狗,喔!妈呀!
  她亲热的搂搂火焰那光溜溜的身躯,“我是为它着想,它老是弄得一身脏,长毛打结又难梳理,走出去难看又不威风,狗一旦威风不起来,铁定交不到女朋友,既然如此,我是它的主人嘛,总要帮它设法一下……”她理直气壮的声音在游铁刀的审视下愈来愈小声。
  “所以,你就好人帮到底,干脆理光了它的毛,三更半夜又怕它冷,才偷了我的新衣服给它御寒?”他要是火焰,一定早早跳河自尽去了。
  游如意咭咯而笑,“大哥,你好聪明,说一便知二,一点就通。”
  “别拍马屁,每次你闯祸都莫名其妙的被你蒙混了,这次说什么我都不能原谅你!”
  几乎没有例外,不管大祸小祸,每每他要硬起心肠惩戒她时,一见到她那可怜的样子,莫名其妙又觉得不舍,恶性循环的结果就养成了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了。
  “好嘛!你打我好了。”她眼圈一红,小嘴一扁,竟乖乖地伸出白嫩小手来。
  游铁刀一见到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心就软了一半,他挫败的诅咒了一声,“我原谅你,可是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哇!你是我最棒的哥哥!”她扑过去对他又叫又搂,正眼一看,她水灵的眼眶里哪还有半滴眼泪存在。
  他又跳进她的眼泪陷阱里。
  谁不知道游家大小姐的拿手绝活便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她老是用这绝招把他治得死死的,而最气人的是,他每次都吃这一套。
  这辈子他想翻身大概是难了!
  “好了,鬼丫头,我还有事呢?你先到府邸外等大哥吧!”拿下她八爪章鱼似的胳臂,游铁刀说道。
  “遵命!游司马大人!”她正经八百的唱了个喏,却得来她大哥一记大白眼。
  “对了,你见到木姑娘了吗?”
  “欢姐姐啊?”她抓抓头,骨碌碌的眼睛又在动歪脑筋。
  “游——如——意——”游铁刀警告她!
  知妹莫若哥,对自己妹妹的鬼灵心窍,他岂有不知的道理。
  再好玩的主意被拆穿,可就没半点趣味了。
  她老实招供。
  “欢姐姐在书房。”
  她从没见过像木清欢那样爱看书的女孩子,只要有一书在手,废寝忘食都无所谓,对她这视读书为苦差事的人而言,实在是无法理解。
  游铁刀点点头。
  他该知道她会在那里的。
  “大哥,”如意直视她大哥的眼睛,“欢姐姐是不是有希望做我的大嫂?”
  “小孩子别胡说!”他的眼光闪了闪,只一下下就恢复泰若自如的表情。
  “小孩子是最聪明的了,大人才最会满口胡说八道,歪曲事实!”
  她可是游府的女头头呢,有什么事逃得过她一双“睿智”的眼睛呢?
  “好好,是你有理,游大小姐,请上轿去好吗?我们已经误了时辰,你不想见大哥人头落地吧?”软的硬的,他全使了出来,再无效,他就打算叫人把她扛出去了。
  “恭敬不如从命,但是,大哥你可不能像老头子慢吞吞地让我等半天喔!”
  游铁刀拍拍额头,闭了闭眼,心底拿定主意走人,要不然——他今天绝对甭想准时进宫去!
  游铁刀在书房扑了个空,匆匆往木清欢暂居的隈曲阁走去。
  其实他大可让卫士或管家替他请木清欢出来,也用不着自己像没头苍蝇似的跌来撞去。
  这种微妙的心理,说穿了是他想见她。
  木清欢的温婉柔媚总不自主的能撩起他心中满满的柔情,她的优点全是他们游家女人所没有的,所以更令他为之倾心神往了。
  这种心情他苦在心底却一个字也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只要看到她,所有的千言万语都会在一刹那间变成空白。
  “大人!”芭蕉关上房门,正蹑手蹑脚的,不料却见到游铁刀迎面而来。
  “木姑娘呢?”
  “小姐刚刚才睡下。”
  “不是说好要一块儿进宫的吗?今天可是小雨公主的大喜日子。”他蹙了蹙眉。
  “小姐昨夜书看得太晚,着了凉,半夜发起烧来,折腾到刚刚才睡着呢!”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他的心一紧缩,忍不住疾言厉色,凡事一扯上木清欢,什么理智冷静全只有靠边站了。
  芭蕉支吾。
  “小姐说大人公务繁忙,不准芭蕉打扰。”
  她那好心肠的小姐从来只有考虑别人,却不曾替自己设想过。
  “荒唐!”
  他一甩袖子,便迳自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向阳的屋子,恰到好处的朝阳温暖的从花窗洒进了一大片光芒,使整间屋子看起来生意盎然。
  清简素雅的家具,除了必要的几凳桌椅,室内最多的装饰是字画,另外摆在花窗下的古筝和袅袅飘香的弹香炉给人窗明几净的感觉,更将主人独爱幽谧的个性说明得淋漓尽致。
  她清扬静好的睡容,游铁刀久久不忍猝离。
  凝视着她紧闭的眼睑下长长的睫毛倒影,他想碰她;她的唇,她那个细致若婴儿般光嫩的肌肤……
  可是,他从来都只敢想,不敢碰。
  他怕一不小心便唐突了佳人。
  现在的佳人正沉睡,许或轻轻碰触她没有关系吧!
  游铁刀被催眠似的伸出手指,就在指头堪堪要碰到木清欢的光洁如羽翼的小脸时——
  “大哥,什么时候了,你还杵在这里?”
  房门砰啷大开,如意姑娘大刺刺地站在门槛上怪叫。
  游铁刀一听到她的尖叫,先是心猛被抽紧了一下,继而忙不迭的收回自己不规矩的手,然后猛一甩头,先是狠狠的瞪向破坏他的“大计”的凶手,一张俊脸同时涌上红意。
  “闭上你的嘴,鬼丫头!”
  游如意脸不红,气不喘的盯着游铁刀,以发现新大陆的口吻,“哥,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然脸怎么红成一团?”
  “你一出口就没好话!”他咬牙,“木姑娘才刚刚睡下,你别净来捣蛋,我不是要你在府外等我吗,连大哥的话你都不听了?”
  “大哥,”游如意朝木清欢歉然一笑,“欢姐姐就算方才真的睡着,这会儿也被你的大嗓门吵起来了。”
  游铁刀顺着游如意的眼光看去——
  没错!引起他们争议的女主角已经起床,呃,不止起床,她根本是清醒着睁着如水大眼睛,含羞带怯的望着这对斗嘴的兄妹。
  游铁刀刷的站起身,直到这一刻,他老兄才警觉到自己还一屁股坐在人家姑娘家的床沿上,一时火烧屁股的跳起来,方才才稍消散的红意又飞快的回到他的脸颊,而且颜色还迅速加深中……
  “游公子!”木清欢做势想起身。
  “你别起床,我听芭蕉说你着了凉,是以我才进来看看。”
  游铁刀那温柔如微风的声音,听在游如意耳朵,不禁使她皱了皱眉,不过,她不打算鲁莽行事,她要按兵不动,继续观赏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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