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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驸马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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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会笨到去招惹她这种精力充沛,而且一再替他招来麻烦的女人。
  最重要的一点,她那鬼灵精怪的问题之多,令他招架不住。
  “我一路来到大理,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遇上你,你居然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呜呜呜,我好命苦哪……”她小嘴一扁,一大串连酝酿都不用的眼泪咕碌嘟的滑下脸颊,神情可怜兮兮。
  段骁瞠目结舌。
  上一分钟她才像恶霸似的跟他吼来吼去,下一秒钟居然……
  虽然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跟她划清距离不可,但是很奇怪的,他就是对她硬不下心来。
  他不喜欢她流泪的样子。对!段骁给自己找到心软的理由。
  小雨索性趴在桌上,刚开始的确是做戏假哭,不料悲从中来,十几年的委屈一古脑的漫上心坎,眼泪便似开闸的水,关都关不住了。
  段骁重重地抹了一下脸,粗嘎着嗓子吼:“别哭了,你跟我们走就是了,但是,只要一找到你的亲人你就必须滚蛋,知道吗?”他附加了但书。
  就冲着她那开关自如的眼泪和感激莫名的直笑,段骁长叹了口气。
  纵使泪痕还是湿的,小雨却咧开嘴冲着他笑。
  小雨聪明的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可以说是十分不利,身无分文,寸步难行,所以目前她最重要的就是找一张免费的饭票。
  即使他脸臭、口气坏、眼神又冷,这些小缺点她都可以忍耐。
  她打定主意赖定他了。
  游铁刀倏然觉得有股冷意直往脑门冒上来。
  他不确定那是什么感觉,但他敢确定的是,那股不好的冷意绝对是危机意识,而且和他有着密切的关系。
  游铁刀的危机意识果真变成了梦魇,而且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凭什么他堂堂一个大司马得替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女孩扛包袱,他又不是打杂的仆人,呜……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自怨自艾,无“包”一身轻的小雨可乐了,她吃饱喝足,这会儿又找到一张免费的饭票,天下还有什么事比这样更让人心情愉快的?
  心情愉快,脚步自然变得轻盈,她人小个儿小灵活,偏爱凑热闹专往人多处挤,小雨玩得不亦乐乎,却可苦了段骁和沦落为小厮的游铁刀。
  段骁板着脸,闷着一颗脑袋,努力跟上她行踪飘忽的背影。
  这小母夜叉倒好,给她半分颜色就开了一大间染房,才半天的时间她已经一扫先前小媳妇的哀怨模样,什么都不怕的对他吆来喝去,半点都没将他放在眼里。
  “哇!是相扑耶。”小雨兴奋得大叫。
  在广场的正中央处搭着一座擂台,情况热烈,观众如山如海。
  擂台上,比赛的双方都裸着上身,穿短裤,一旁还有裁判监督,以摔倒时肩背着地为输赢。
  擂台上的情景进行得如荼如火,观众看得过瘾纷纷扔钱为赏。
  “我要看,我要看!”人矮脚短,别说把脖子拉断了也看不到擂台上的精采场面,摩肩擦踵的观众只要一个兴奋起来,搞不好就把她挤压成一块肉饼。
  段骁为难的看了她一眼。
  因为过多的人,她饱满白皙的额际已经见汗,看见别人毫不在意的挤压小雨,他脸上的表情可木然不起来了。
  段骁一直盯着她看,直到双眼生疼,他才眯了眯眼,然后跨前一大步把小雨的身子举了起来。
  小雨轻呼了声。一抬头却见擂台的风景一览无遗,善变的立刻忘记想教训段骁的话。
  她身子动了动,自动自发的找到“感觉”比较舒适的地方,又丢给段骁一个甜美至极的笑容,这才全神贯注的朝擂台的热闹看过去。
  她的目光坦然无尘,微俯的下巴纤秀柔美,尤其那一双会笑的眼眸,瞧得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心,突然幻现了一丝温柔。
  “段骁,给我钱!”她不安分的晃着脚,一双古铜色的镶金色鞋,鞋面还绣着几朵小黄花,荡得段骁眼花撩乱。
  “做什么?”
  “打赏啊!”因为人多,小雨以平常加倍的声音吼回去。
  一个霸道的女人显然是被不知死活的男人给惯出来的。段骁有点能够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意了。
  段骁低叹,对寸步不离的游铁刀使了个眼色。“给她吧!”
  她支使别人的时候,那种气势还真是磅礴得吓人呢!
  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段骁终于体会出它的深意了。他这样的行为就是标准的自掘坟墓。
  他干嘛对她那么好,百依百顺又从善如流?
  只因为她能从心底深处牵动他所有的情绪?
  段骁蹙起眉,危险的感觉从脚底升了上来。
  “那个不肖子,居然没回来,真是可恶透顶!”
  段正棣的脸色不是普通的难看,握成拳的手把案几的公文奏章敲得四散纷飞,短须也翘了起来。
  “你太小觑骁儿的分辨能力了。”高皇后徐徐吹散瓷杯上的茶叶,优雅的跷着腿。
  她早知道结局会是这样。
  “他故意激怒朕,想教我难堪的。”段正棣气愤不休,这下太子不见,和亲的公主早已来到,这门亲事真要“开天窗”了。“全是你的错,当初要多派些人看牢他,他怎么会跑得出去?”
  “养子不教父之过,是身为父王的你做了坏榜样,又来怪罪我。”高皇后八风吹不动,依旧安之若素的品茶。
  “你倒好,把责任往朕的身上推,眼下他回不来是事实,棘手的是平伦公主那方面该怎么跟来使交代?”心情一乱,什么一国之君的风度全不见了。
  “你不是说你的智力是一等一的,何必来问我这妇孺?”她决定让段正棣吃点苦头,自视甚高不是件坏事,但是刚愎自用就不可取了。
  “好皇后,你不会眼睁睁的看朕丢人丢到汴京去吧?”好个软硬兼施。
  “你全听我的?”
  “唯皇后命令是从。”他打恭作揖,扮尽笑脸。
  “骁儿既然坚持不肯回来,婚礼又不能作罢,不如——教驹儿代娶吧!”
  “这怎么成?驹儿肯吗?”他很怀疑。
  “驹儿那方面由我去说服他,至于外界还是用骁儿的名号娶亲,以免宋国使者传了回去又多生波折。”她考虑得十分周详。
  “这行得通吗?”他更怀疑了。
  高皇后杏眼一瞪。“你不相信我?”
  “怎么会呢?”他又弄巧成拙了。
  “要不然你有比代娶更好办法,臣妾愿闻其详。”
  段正棣不由得叹了口气,“死马也只能当成活马医了,一切万事拜托!”
  “母后,凭什么要我当这替死鬼?我不答应。”段驹没想到他父王、母后居然把脑筋动到他身上来。
  段驹的抵死不从早在高皇后的意料之中,“驹儿,不过是代娶,又不是真的要你娶了她。”
  “免谈!”他拂袖坐下。
  对美人,他是博爱的。
  后宫佳丽三千,个个赏心悦目,精采绝伦,他何必想不开替自己找个女人来管他。
  代娶?想都别想!
  他皇兄要是打定主意就永远不回来了,到时候收拾烂摊子的人绝对是他,这种事情别说去做,单单用想像的就已经够恐怖的了。
  “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高皇后又问。
  他点头,非常之用力的。
  高皇后拉起裙襦,决定来硬的。“恐怕由不得你,这件事我和你父王全同意过,况且皇榜也贴出去诏告国人了。”
  “母后——”段驹不敢置信,“你出卖我?”
  “什么出卖,真难听,这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就当帮母后个忙,又有何不可?”她没想到向来凡事好商量的老二竟也这么顽固。
  “我若答应你,月辰殿里不知有多少宫女、侍妾的芳心就要为之破碎,这么残忍的事……”一想到那群倾城倾国的莺莺燕燕,他又却步了。
  “你的意思是答应了?”她就这两个儿子,偏偏个性没一点相似的地方。
  段骁不沾女色,对三宫的佳丽视若无睹,一板一眼的脾气教人十分心疼,偏偏么儿段驹仿佛遗传了他父王风流倜傥的花心习性,自小便在女人堆中打滚,由小观大,高皇后几乎敢一言断定他将来一定是坐拥三妻四妾,风流债不断。
  本是同根生,但……唉……!
  第四章
  “小雨,你在看什么?”
  几天过去,在小雨的反客为主和坚持下,段骁几乎带着她游遍了整个丽江,这天他们已经打算离开往川中地方去,段骁收拾好行李从客栈出来却发现小雨不见了。
  他要游铁刀在客栈候着,自己急匆匆地抓人去。
  正在他遍寻不着,火气旺盛的时候,好巧不巧扫见害得他惊出一身冷汗的罪魁祸首,正好端端的杵在布告栏前一动也不动。
  他装凶,跟她吼。
  很可惜,小雨的两眼还是盯在公告栏的一份公告上。
  “怎么可以!绝对不行,我不准这种事情发生!”她懊恼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本来干净俐落的发髻马上变成了鸟窝。
  “小雨。”他蹙眉,开始动手去摇她。
  她的行为有点反常。
  小雨被半强迫的转过身来面对段骁。
  怒气烧得她双眸熠熠生辉,双颊也因为愤怒鼓胀起来,模样滑稽又可爱。
  “怎么回事,干嘛气成这样,谁得罪你了?”他意欲咆哮,结果声音却出奇的温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段骁发现自己对小雨好像有了一股说不上来的责任感,尽管他每天总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啼笑皆非,有时还会失控的暴跳如雷,但是不知怎么地就是舍不下她。
  “没人欺负我。”
  她的声音哑哑的,显然憋了好久。
  “哪——把汗擦擦。”一不注意她又把自己累出一身汗来。
  趁着她拭汗的时候,段骁的眼睛迅速的扫过张贴的皇榜。
  皇太子娶妃如期举行。
  搞什么玩意儿?可皇太子娶妃跟她有什么相干的?
  “铁刀还在客栈前等我们呢,走吧!”
  “我不能去……我要走了。”她语无伦次。
  “小雨!”段骁发现她正用力的扭绞他给她的手巾,神情别扭,似有难言之隐。“把话说清楚。”
  她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我不想跟你们到川中去,我要去大理。”
  “我们明明说好的,为什么?”事出必有因,可是跟皇榜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能说,你不要逼我。”
  段骁看进她那双笑起来总是微微弯起而此刻却黯淡无光的眸子,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局促不安的小雨。
  “为什么不能说?你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的。”他自己没发觉暗中他已经把小雨的事当成自己的责任了。
  “不能就不能嘛!”她跺脚。
  “好吧!”段骁让步,“你既然想去大理我就陪你去!”
  “不行!”她拒绝得迅速确实。
  “为什么?”他痛恨这三个字。
  “没有理由。”她斩钉截铁。
  段骁喃喃诅咒一声,自己没遇上小雨之前的生活原本是在天堂,没想到她出现没几天时间,就把他给打下了地狱。
  现在更好了,在她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乱,让他逐渐习惯她的存在时,她又要拍拍屁股走掉,可恶!
  “没有理由休想我会放你走!”
  “恶棍!你以为你是谁。小雨我爱来就来爱去就去,你管不着!”这个人的脑袋显然塞的全是石头,硬梆梆的一塌糊涂。
  “无所谓,反正我是跟定你了。”她愈是不肯吐实,他愈有兴趣。
  这男人到底有没有听懂啊?
  “理由!”他失去最后的耐性,“最起码的理由。”直接丢给小雨一个比生气还令人头皮发麻的眼色。
  “我可以不告诉你偷偷跑掉的。”
  “你敢!”他的脸色难看到几近铁青。
  少根筋的小雨终于正视到他那无比可怕的表情和口气,蹬蹬地倒退了一步。
  “说就说嘛,你何必使那种脸色给人看!”她一双溜呀溜的大眼睛里蒙上一丝莫可奈何,“我不能让欢姐姐嫁给皇太子。”
  她说什么也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她必须回大理把这一切事情澄清,她不能让木清欢把一生的幸福赌在她身上。
  “那位木姑娘是平伦公主?”段骁大吃一惊。
  那如春水般温柔的姑娘竟是……
  “哎呀!你别乱猜,欢姐姐是我父王的选侍,她才不是什么平伦公主呢!”
  段骁眯紧眼睛,露出威胁。
  “小雨,这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要你一件一件说清楚!”
  小雨双肩一垮,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这很复杂,很难讲耶。”
  剪不断,理还乱的教她从何说起?
  “从头说起。”他有的是时间。
  “其实,该嫁给那个皇太子的人应该是我,但是要认真追究起来,也不是我……”小雨不知怎地,鼻头酸溜溜,委屈的直想哭。
  尽管小雨说的语无伦次,毫无重点,段骁却迅速的认清了一件事实,小雨的身分并不如他原先想像的单纯,更要紧的是,她和他之间的纠葛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
  段骁温柔的牵起小雨的手把她安置在人家的滴水檐下,又给她买了一杯解渴的青草茶,这才催促她说下去。
  小雨慢慢地原本托出她为什么会来到大理国的一切,连木清欢愿意代她进宫,而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糟到这步田地的前因后果,说得一清二楚。
  段骁沉默了许久。
  心生的摇摆不定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后,他执起小雨的双手,真挚而诚恳的低语:“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你千里迢迢来到大理要嫁的那个人呢?”
  他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承认了彼此的关系,他曾经还为了这件事而不惜逃婚,现在,他不禁怀疑自己那逃婚“避祸”的行为有没有意义可言了。
  小雨只觉得心头一窒,弹簧似的绷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挤出声音来。
  “你是我的——,呃,不对,不对!你为什么在这里?”那和木清欢成亲的皇太子又是谁?
  哦——这乱七八糟的事搞得她头疼欲裂,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可惜她的腿不够长,要不然她绝不会吝啬踢他一脚,给他一点教训,全是他的错,语不惊人死不休!哦!她的头!
  “你老实招来,为什么你在这里?难不成——”
  “没错!”段骁坦白的点头,“我和你一样,因为不同意这件政治婚姻而离家。”
  小雨惊呼,瞪大了眼睛。“你居然敢逃家,你把我小雨当成了什么?”显然段骁的直言不讳伤了她小小的心灵。小雨可没想到自己和人家根本是半斤八两呢!
  任谁知道自己未来的丈夫竟在成婚前夕离家逃走,那种刺激之深……唉!
  面对一个指着他鼻子大声说话又跳脚的小女孩,段骁有些心慌,好像这一切全是他的错似的。
  “这样吧!今日以前的事就当咱们扯平,我们从头开始好吗?”他委曲求全的把过错全揽到他身上。
  “不行!”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就凭他一张嘴,说没事就没事的!门都没有。“全是你的错,谁教你逃家的?你教我的欢姐姐怎么办?”
  她担心的竟然是木清欢,段骁不知道该哭或该笑,他喃喃低语:“我所见过的女人当中,就数你最难缠。”
  小雨眼中弥漫着一层雾气,威胁着将冲出眼眶。
  不错,在他眼中她当然是属于“难缠级”的,要不然他干嘛闻之色变,巴不得离她愈远愈好的逃家,根本没有考虑她的立场。
  “我又没有欺负你,不要哭!”段骁揉着额头,粗鲁的低吼。
  她的泪让他心烦意乱,心火直冒!
  “要你管!你这大暴君!”她使劲推捶他高大的身躯,“我平常没这么好哭的,都是你害我丢人的!”
  段骁长叹了一口气。
  他用手轻轻摩娑她光洁如絮的发,任她如雨点似的捶打他的胸膛。
  “一下恶棍,一下暴君,我给你的印象真是坏得不能再坏了。”他摇头,笑容中带着微微的无奈。
  “你本来就是。”
  “这么说来你就是我的爱妃了。”有她这样的妻子似乎也不是件太坏的事。
  小雨不自觉的停下拳势。
  “不是。”
  “小雨——”他想去握她的手,眼底的着迷更深了。
  小雨把双手藏在裙后,虽然分不清的感觉又开始找她麻烦,她还是没好气的,“我不是你的妻子,你也不是我的丈夫,所谓丈夫是一丈之内才是夫,其余的时候都不是,你少一厢情愿!”
  这会儿换咱们小雨公主“拿乔”,一雪被“抛弃”之耻了。
  “一丈之内谓之夫”,这是什么歪论?真有趣。
  笑意从段骁的心底泛起。
  小雨比手画脚,说到激动处却见他蓦然一笑,老天!他不笑则已,一笑还真是迷人。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沉迷她笑容的时候,她努力甩甩头,差一滴滴她又忘了自己是谁了。
  他眼底的笑意变深了,“既然‘一丈之内才是夫’,我看我只好不分日夜,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你说可好啊?”
  这人还真能扭曲她的话。
  不分日夜、寸步不离?听起来好像不是普通的恐怖。
  “你故意歪曲我的话,赖皮。”
  “你明明这么说的。”他叫屈。
  奇怪!这男人以前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要她的人是他,现在说要死缠烂打的人也是他,他究竟打什么主意?
  段骁一瞬不瞬的注意她脸上细致的表情,他娓娓低语:“我逃婚,并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我抗拒的是父母作主的婚姻,我不想把婚姻和政治混为一谈,你懂吗?这些全和你的人无关的。”
  小雨明理的点点头,算释同意他的解释。
  “我明白了,可是我还是要回大理皇宫去。”
  歉意和怜惜一齐浮上了他的眼瞳,他温言软语:“我知道,我陪你一起回去。”
  “你也要回去?”她竖起两弯月眉儿,喜不自胜的说道。
  “骗人的是乌龟!”
  原来说服她这么容易。先前他还抱著“愚公移山”的“段骁移妻”精神来想长期抗战哩。
  段骁体会到小雨那纯洁如白纸的柔软心肠,一股柔情涌起,更是茂盛坚强起来。
  小雨噗哧一笑,所有的芥蒂和不满终于完全从小雨的心底消除了。
  透过马车的窗帘,小雨远远就看见大理城南门,一条大街横贯其中,城门上有壮观的鼓楼,大街上青石平铺和深街幽巷清一色的青瓦屋顶相辉映,市肆繁华,每家每户各种红花绿草伸出墙外,花香花海弥漫全城,香飘十余里。
  清澈的泉水从苍山流进城里,穿街绕巷,经过一家家门前,叮咚水声不绝于耳。
  大路尽头,耸立着金碧辉煌的王宫,黄瓦琉璃,在太阳的照射下,令人眩目。
  行过牌坊,小雨被慎重的接进皇宫。
  一层层三宫六院,虽不及汴京皇殿的富丽堂皇,但宅大庭深,雕梁画栋不说,更多添了边地民族特色和不凡的气派。
  段正棣早就接到报告,端坐以暇的在清平宫等着段骁。
  “终于想到该回家了。”他打量着正到处浏览的小雨,话却是向着段骁说的。
  他见小雨秀丽无匹的容貌,暗暗喝采。
  高皇后也有同感,雍容的脸上也露出赞赏的笑容来。
  “孩子回来就好了,何必说话酸溜溜的。”
  “这孩子全教你给宠坏了。”段正棣的夫权受到挑战,忍不住把责任推往皇后身上。
  “孩子们全在这儿,你可别胡说八道让人笑话了!”皇后三言两语摆平了他。她转向小雨。“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雨,呃,不不不,叫赵霓裳。”
  “霓裳?怎么和平伦公主的名字一模一样?”她可好奇了。
  小雨困窘的拉拉段骁的衣袖,悄然低语:“你说!”
  段骁顽皮的作揖,“遵命!爱妃。”又面向段正棣夫妇,“父王、母后,小雨就是平伦公主,平伦公主就是她。”
  段正棣夫妇的一头雾水是可想而知的。
  随着段骁简洁流利的解释,段正棣夫妇的表情也随着剧情替换。
  “这真是缘分!”高皇后给自己儿子一个“你还是跑不掉吧”的笑容,颇有深意说道。
  不用说,段骁铁定是举双手赞成他母亲的说法。
  为了不给小雨过多压力和体谅她长途奔波,皇后拨出了紫宸殿给小雨当作寝宫。
  想当然尔,正字标记的公主和太子回来了,两个心不甘情不愿,差点被月老牵错线的段驹和木清欢更是各自喘了一口大气。
  婚姻耶!差点就变成了儿戏。
  离开清平宫后的小雨在紫宸殿与久候的木清欢及樱桃相见,免不了又有一串像刘姥姥臭裹脚布般长的叙情。
  等木清欢离开后,小雨还来不及喘息一下,段骁又出现了,他靠近她,暧昧的把她拱在怀里。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
  “现在?天都黑了。”
  “不妨,我带你去,你就明白了。”他俏皮的朝她眨眨眼。
  “唔,也好!”说到玩耍,她怎么能输人呢?!
  作势要起身的当儿,咱们这反应慢半拍的小雨公主才意识到自己“拱”在人家身上的姿态有多暧昧。
  完了!她一点都没发觉硬梆梆的椅子居然变得舒适有弹性是因为……她一张俏脸,顿时烧得像只烤鸡那么地红……
  她跳起来,逃难似笔直冲到墙角才煞住步子。
  段骁不由被她可爱的举动逗笑了,他大笑出声,声音又大又响亮,竟远远的传了出去。
  笑态极豪的他也不去逼她,任她去站在墙角“忏悔”,笑过瘾后教来了内务总监太监。
  虽是太监,嘴上无毛,可也看得出他有了年纪,他显然没见过这样笑态可掬的太子,怔怔的愣了愣后才记得要请安。
  段骁低声吩咐数语后,又见他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雨儿,我们走吧!”连名称都改了。
  “不去了!”她赌气的盯着雪白的墙壁。
  “你生气了?”他脸上的笑意又忍不住氾滥。
  “没有。”
  呵,还嘴硬,段骁哪会看不见她微翘的嘴和通红的脸蛋。
  “没有最好了,你再拖拖拉拉不走的话等会儿萤火虫可全跑光了。”他促狭说道。
  “哼!萤火虫有什么好看的?”
  还真是别扭呢!
  段骁笑意不改,可是他行动如闪电的将小雨拦腰一抱,等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出了寝宫,来到回廊。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用一双明眸美目威胁他。
  段骁视而不见她眼中射出的“刀光剑影”,一句话便扭转了小雨的注意力。
  “雨儿,你瞧!”
  循着段骁专注的目光望去,小雨立刻屏息安静了下来。
  他们站在一处高楼上,高楼和洱海遥遥相对,在晚风里,幽幽鸟瞰,波光粼粼的海面,美得像场梦。
  段骁非常满意她安静的程度,他语音轻柔,仿佛一首催眠的笙歌,“苍山雪,洱海月,下关风,上关花,风、花、雪、月,全在大理。”语意中难掩几许自豪之意。
  “你太狡猾了,你把它们形容得像梦一样,欺负我一样也没见过。”她喃喃抱怨。
  她极目望去,月色与峰影相融,苍山暗翠如梦般扑朔迷离,远观跟看得见、摸得道的感觉,当然是后者来得踏实得多啦!
  段骁闻着她发间香风细细,辽阔无涯的柔情便自心海泛漫开来,他生平头遭感觉到宠惜一个女人的乐趣在哪里,他找到值得他疼爱的对象。
  “小雨儿,你还真是心急,我现在不就要带你赏花吗?”他的语气里,除了温柔,还是温柔。
  他轻快的移动身形,而迤洒无边的灯海在眨眼之际便哗地涌了上来。
  “哇!”小雨忍不住被眼前的景象骇住了。
  那灯海,呃,不!看清楚,那一盏盏遥挂半天高的纱罩宫灯中点了不是烛火,也不是夜明珠,里面闪闪烁烁的是萤火虫,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将黑暗映得亮如白昼。
  “你瞧!那盆每开千朵的是‘早桃红’,它旁边的是‘一捧雪’,还有,那种兰花叫‘丹凤髓’……”
  红滟滟的冰雪海棠,青葱如翠的梅子,花果飘香的香椽……全掩映在五颜六色的花丛中。
  所有的东西逐渐由清晰变得有些模糊了,凉风袭来,白日所有的烦躁全部沉淀了,小雨觉得通体舒畅,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幸福的感觉,对!幸福,幸福满溢。
  她悄悄的叹息,是幸福的叹息。
  她把身子缩了缩,像头猫一样,偎向段骁的怀中。
  段骁凝睇她脸上梦幻般的笑容,顿觉无限满足。
  他爱她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单纯模样——
  “芭蕉,你看清楚了,外面都没人?”
  经过一番“变装”的木清欢小心翼翼的杵在皇宫偏门口,一脸忧心忡忡的问道。
  芭蕉是她从汴京唯一带出来的贴身侍女。
  “娘娘,你放一百二十个心,马路上连只蟑螂都没有哩!”她伶俐的四下张望,给了她的主子一个鼓励的笑容。
  木清欢缓缓的从小门探出头来。“我们不是商量好,不要再叫我‘娘娘’的,等会儿让人听见就不妙了。”
  “是,小姐。”芭蕉是聪明可喜的侍女,见风转舵极快,一知道自己失言,马上从善如流的改正。
  “那咱们走吧!”
  木清欢挪出整个身子,果真四下无人。
  那当然啰,根据芭蕉的献计,想溜出宫殿最佳的时刻就是众人皆昏昏欲睡的午憩时间,此时我独醒,守卫最是松懈,才有“落跑”成功的机会。
  对于从来没看过世面的木清欢而言,这是极大胆的尝试。
  她的父亲位居高官,御内极严,从小她就接受严厉的大家闺秀训练,等到有机会走出大门那天,也正是她被遴选入宫的日子,对于寻常百姓家的生活根本无从得知。
  芭蕉几乎是她对外知识来源的源头。
  她敢冒险出游实在是受芭蕉每天添油加醋,盖得口沫横飞所煽动。
  老实说,她也真想走出皇宫去看看。
  “欢姐姐,你很不够意思喔,这么好玩的事居然没有我的份?”“阴恻恻”的声音冷不防的在两个心虚胆小的人耳边响起。
  木清欢立刻被骇出一身冷汗来。
  “小雨!”她捂着胸口,满脸惊惶未定。
  “别吃惊,我不过是尾随你们而来,”她一脸贼贼的笑。“你放心,绝没有半个人看到我。”
  这小雨公主还晓得不能泄漏行踪哩!
  “小雨公主,你不能去啦!”芭蕉可怜兮兮的请过安后,终于发出了哀鸣。
  “为什么?”这问题是一定要问的。
  “我的好公主,你这身衣裳真要穿出去招摇,可就惹事了。”才招摇而已,根本是寸步难行。
  不给人当花猴子欣赏就要偷笑了,再要惹得御林军注意,那铁定只有被揪回来的份!
  小雨不愧是小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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