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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也温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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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勒的气息不稳,“你真的把我们的过去,忘得一干二净了,对不对?”
  他那强忍的悲伤如此强烈,任初静被他骤变的哀怨神情给骇住了。
  她跟他真的有段什么吗?
  “我会让你记起来的!”他猛力将她锁进臂弯,在她瞠目的同时,炽热的唇完全覆住她小巧的红口,他粗暴而狂野,一点也称不上温柔。
  他是故意的,旨在唤醒她对他的记忆。
  这些时日他已经受够她疏离冷淡的态度,他已深深爱上了她,绝不允许再把心收回,相对的,他也要她的爱。
  任初静几乎无法呼吸,在他惊绝骇人的庞大热力中,她成了一叶只能随波逐流的小舟。
  他的吻好熟悉,却也令人害怕。
  石勒将她抵上墙,充满爱欲的吻蛇蜒地落至她发丝后的耳垂。
  “啊,不要!”一阵战栗,如闪电通过她的身体。
  石勒没有中止,他用舌尖轻舔、撩拨她。他爱她,不论身或心都想要。
  他游移的手覆在她胸前。
  “不要!”所有因为吻而制造的迷情被打破了,任初静嫣红著如醉的睑,努力挣脱出那张石勒刻意织就的情网。
  她返身想逃,石勒却顺势踢开她的房门,将仓皇失措的任初静逼进房门内。
  “不许碰我,”慌乱中,她抓起不知哪来的袖箭,或许是本能,只一下便摸到了按钮。
  石勒冷冰冰的笑,脚步连迟疑都没有。“如果你不要我,我也不要我自己,袖箭是特地为你量身订制的,用它来对付我,很好。”
  “你疯了!”该死!为了今天和任筝的约会,她把一向不离身的弓箭留在教练场,这袖箭看似轻盈简便,她却不了解它的杀伤力。
  她不想伤他,任初静的心中有股细弱的声音在呐喊著。
  就那么一迟疑,石勒已欺身上来,她一慌,按住钮的手指便自律地起动匣板,箭射出荚划过他的肩胛,硬生生钉进墙壁裹。
  疼痛令石勒的脚步一颤。
  他看了眼脸色发白的任初静,脸上的线际十分温柔。“这样可以让你想起我吗?”
  “你不要再过来了!”他的步步逼近令吔精神紧张,看着他肩胛那片怵目的殷红,她的手发抖了。
  她从来不曾用箭伤人,她伤了他,而他居然不逃,为什么在重创之后,还能用那种如水温柔的眼光看她,太多的问号在她的脑子出现,她的思绪开始紊乱了。
  “我不能放你走。”他深情的低喃。
  今天要是错过,他这一生便要注定失去她了。
  “你——”她的脑子一团乱,顷刻间只觉手中一松,唯一护身的武器竟不知去向,她的唇又失去了自主权。
  石勒将她就地一放,火热的唇印上她已经凌乱的发际,迤逦延绵一直到她不知何时已散开的前襟。
  石勒含住她未绽的蓓蕾,双手褪去了她仅有的衣物。
  一股火舌由任初静的脚板直抵脑门,他的手更加放肆了,那温热的掌心在她的胴体上翩翩起舞,仿佛用另一种虔诚的方式愉悦她的身躯……
  “不要……”她喃喃恳求,然而激情的狂乱和初识云雨的惶惑,正拔河似地撕裂她的心。
  石勒分开她优美纤白的双腿,在他挺进的一刹那,他看见任初静那盛满痛楚的眼角滑下了泪。
  他恨自己必须用这种方式得到她,然而,事已至此,无力可回天。
  他退出那片禁忌的领域,拥她入怀,他不要看见泪眼婆娑的她。“嘘!过去了,别哭……”
  那一夜,任初静发起了高烧,破碎的呓语和连呼吸都带著烧灼的恶魔,缠绕了她一整夜。
  她昏沉沉地醒来,才动上一动,便对上一双清炯而难掩疲惫线条的眸。
  石勒那结实的肌肉在她眼前放大,她开始脸红心跳,才降下的热度又因为这一折腾窜高了。
  她闭起眼,呼出的气息烫人如火。那被侵犯的身体拚命在嘶喊著疼痛,昨夜的记忆又像倒带的片子回到她的脑海,她捉住被单,脸酡红如醉,然而另一波冰焰接著排山倒海而来,埋没了她一丝清明的镜台。
  “好冷……”
  石勒深深地蹙起黑眉,看她浅促不一的呼吸,时而在高烧和冷寒中煎熬的模样,他开始憎恨起自己。
  他错了吗?他不过想将她拥入怀中寻求一份心安。
  在他受够她不确定的倾心后,她居然选择把他遗忘,她的心裹难道从来没有他?
  万一……不!他怎能允许她离去,没有了她连呼吸也多余,他的爱情自己作主,即使耗费再多心力,也要留住她,他会让她爱他的!
  “好冷……好冷。”细碎的呢哝和不安稳的辗转反侧中,她捉住了一个微温又坚实的物体,那物体有著不可思议的力量,它减化了在她身体中撕裂的两股力量。
  她偎向它,想渴求更多的平静和安心。
  石勒小心翼翼地看著任初静抓住他的手,然后紧紧将它收缩在侧卧的面颊下,慢慢慢慢地呼吸平稳了。
  他不敢相信。
  轻轻地,好半晌后,他掀起被单,侧身躺在她的身旁。
  任初静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生病。从小,她的身体便健康得离谱,伤风感冒,甭提没得过,就连喷嚏也没打过。
  这次毫无征兆的高烧和忽冷忽热,却折腾得她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她恍惚地望著窗外的阳光,心中模糊得厉害,就连有人开门进来都无知觉。
  一只宽厚温软的手覆上她的额,她幡然回过神来。
  一看见石勒,她下意识地往床的角落缩。
  石勒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忍。
  “我弄了一点东西,你吃一点。”
  她警戒的盯著他端过来的碗,粘糊糊的八分满,看不出碗裹是什么。
  他端著碗往床沿一坐,打算喂她。
  “我可以自己吃。”因为蓄意地闪躲他的眼光,她只能把眼垂在碗里头,这低俯,看见他略带红肿的手指。
  难不成这碗乱七八糟的粥,是他亲自下厨熬的?
  石勒不说话,闷声端来了小餐几摆在床上,然后将她扶坐起来。
  “你以为大眼瞪小眼,稀饭就会飞到嘴巴去了?”他抱胸,挑起不以为然的眉。
  任初静没有反驳,因为她听得出石勒口中没有恶意。
  她执起汤匙,很顺利地舀起粥,也许是气竭,挖起的粥如杠杆原理般居然往旁一飞,一匙粥悉数落在石勒的白衬衫上。
  “哇!你这是变相的指控这料理难吃?”因为烫,他跳了起来。
  “不,我不是……”高烧初退,她的声音还是哑的。
  石勒快手快脚的脱掉衣服,“别紧张,骗你的。”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你……把衣服穿……起来。”这人有暴露狂吗?
  “先把粥吃掉,我可不想再损失一件好衣服。”端起碗,他把盛好粥的汤匙送到她面前。
  “我……”
  “别又来要自己吃那一套,吃完粥,我带你出去走走,一直待在房刚裹很闷吧,”他手不停歇,见她咽下一口,又一口送至嘴边。
  “你煮的东西很难吃。”她存心挑剔。
  在他用非常的方式对待她后,他应该接受一些公平对待的——虽然在她昏沉沉时,也明确的感受到他的担心——
  任初静不确定地看见他脸红。“有得吃就该偷笑了,还挑剔。”
  “我吃不下了。”她实在没胃口。
  “不吃,吃不完我就捏鼻子用灌的。”瞧她一夜折腾下来,脸瘦得只剩巴掌大,不吃饭准会饿死。
  任初静蜻蜓点水似把眼光掠向他,“你说以前认得我,我们很熟悉吗?”
  “你是我的女人。”他横她一眼。
  任初静瞪大了眼珠,“女人……是情妇的意思吗?”
  “笨蛋!是妻子。”
  “不像……”她的脑子稍稍开始运转,“这房间的物品全是我的,没半项男人的东西……你骗人对不对?”
  “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说的话?”他逼近她。
  “我没有。”她又激动起来。
  石勒捏紧瓷碗,暗下声,“算了,你再睡一下,待会儿我再来叫你。”
  好复杂的男人,时而温柔,时而霸气,她真的搞不清他语中的真意。
  任初静再度醒来,太阳偏西了些,房裹没人,但她觉得屋裹的摆设改变了。
  她努力撑起身子搜巡了一遍。这不是她原来那个房间。
  扶著床沿,她站起来,头,已没有她预想中的晕眩。
  这是一个纯粹阳刚的房间,蓝和白交错的色系,看起来有些冷。
  “有力气站起来了。”高背的旋转椅旋出一个人。
  “这是你的房间?”
  “正确的说是我们的。”她的表情能不那么讶异而多点欣喜吗?“你不是说夫妻该同住一间房,我不过依照你的意愿办事而已。”
  任初静颓然坐下,“你明知道我的头还不够清醒,故意讲一堆话来模糊我的意思。”
  石勒微笑,“既然这样,这件事就甭再说了,你不是想去散步?今天的天气可是一等一的好喔!”
  但是——房间的问题还没解决,不是嘛!
  石勒并不想解释,他替她披了件外套,拦腰抱起她便往外走。
  “我可以自己走路。”她抗议。
  “我不喜欢讨价还价。”他的胸膛有多少女人想靠近而不得,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竟想推开他。
  老实说,任初静没想到由他身体散发出的体温竟是那么舒服。“我只靠一下就好。”
  “随你!”真不可爱,一点也不坦率!唉!可他就是爱惨了她啊!
  屋外,花香鸟语。
  石勒把她安置在草坪上,自己也席地而坐地将她圈进他的气息范围处。
  “尽管呼吸新鲜空气吧!因为十分钟后你就必须回屋子裹去。”
  “什么?我又不是什么病人膏肓的病人,我不过发烧而已。”蛮横!
  “没得商量,我已经厌烦照顾病人,你最好给我快点好起来,要不然我不饶你。”他对待以前那些女友的温柔上哪儿去了,该死的嘴巴。
  “谁拜托你照顾了……”
  “闭嘴,”她浑身散发的清香和病人脆弱的模样,似有若无的撩拨他,那股由内心攀升的欲望又迷惑了他。
  他返身,才刚刚碰到她的唇……她那明显的僵硬和反抗,提醒他一些才发生过的事实,石勒在她眼中看见和昨夜一样的惶恐。
  他厉声怒吼:“不准再发烧或晕倒!”
  她眼中的惊蛰仍在。石勒抽离自己的身躯猛然站起。“我不会再碰你,不会了。”脸色难看得如同得了一场大病。
  任初静默不作声,表情一片混乱。
  哀莫大于心死。石勒扭头便走。
  一切成非,徒惹情泪。
  或许终其一生,他都不会忘记任初静那对惊痛的眼。
  第九章
  从那天开始,石勒恢复以往夜夜笙歌的日子,每天公然带著女人夜宿,在宅邸裹开派对舞会,更是家常便饭。
  衣香鬓影,舞迤袅乐声漫天,热闹非凡。
  石勒衣冠楚楚地被一群争著仰慕的豪门富女给包围在其中,烈酒低斟,美人浅笑,好不快意。
  被拖下水的耿隼浩和独眼龙趁隙躲到庭院处。
  “真是有够无聊的!”耿隼浩松掉领带、踢掉昂贵的皮鞋,往喷泉台一坐。
  独眼龙吸了几口月夜沁凉的空气。“这种日子我们还要过多久啊?”酒池肉林,乏味之至。
  “那小子看来没有收手的意思。”耿隼浩嘴一努,遥指宴会中的石勒。
  “看起来像小孩子闹别扭。”
  “要真这样还好,你没看已经好几天了,他对初静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耿隼浩看得可深透。
  “哑巴吃黄莲,心裹头苦的,大概是作茧自缚的那个人吧,初静的记忆裹没有他,哪来醋和苦吃。”旁观者清,说的一语中的。
  “那怎么行,吃苦受罪我们俩都有份,每天要我陪那些水准低下,只知谈珠宝衣饰的肤浅女人应酬,我不要。”通宵的酒会后又要一早起床上课,那简直是要人命的极刑。
  “溜吧!”这是独眼龙唯一想得出的方法。
  “这样太没义气了。”
  “你呀!年纪大,落伍了,义气能塞牙缝?”独眼龙不留情地损他。
  “说得对喔!要走就趁早,东窗事发就没命可逃了。”一经提议,他比独眼龙还热中。
  好个孺子可教也。
  于是这两人连行李也抛弃,在迷离的月光中各自开著自个儿的车,溜了。
  真是捉弄人,只差一箭之遥,任初静只能干瞪灰扑著屁股的公车走掉。
  谢绝了耿隼浩要替代石勒送她上下学的好意,她恢复了搭公车的生涯。
  按理说,她连一丝留在石宅的理由都泯灭了,她却没有决然的回自己的家
  在持续高烧不退的那段时间,石勒的温柔让她尝到几乎忘了曾有过被人守护的幸福,那感觉在她心头回荡不去。
  ——他曾说,她是他的妻子。
  她一定要努力记起他和她曾有的过去,一定一定。
  她神魂不属,没料到有人悄悄走近她。
  “别动!这是警告。”
  声音从背后传来,任初静看不见对方的脸,但腰际的肌肤感触到一道尖锐而冰凉的硬物,正毫不留情的抵著她。
  她的肩头递过来一张支票,“拿了这个离开石勒。”
  “呸,凭什么?!”
  暂时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离不离开石勒,该由她自己决定,她不受别的势力左右。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对方惊讶于她傲慢的态度。
  任初静的拳腿齐发,弯肘给了对方一记顶腹,那戴墨镜的男人,不忙不慌躲过她续步而来的攻击。
  他们的打斗引来了围观的人群,男人似是不耐,手中的刀锋在任初静的脸上留下血痕,她用手去格开,不料手也挂了彩。
  “我不想伤你,是你自讨苦吃。”他把支票丢到地上,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人群。
  抹掉淌下的血迹,任初静有些气力不支。
  来人挑中她高烧初愈的日子来行凶,他到底是谁?
  路人替她捡起地上的支票,“小姐,要不要紧?”
  “不碍事。”
  “那就好,还是赶快看医生去。”
  “谢谢。”接过支票,任初静才看清上头的金额。
  ——一百万,好阔的手笔!
  把支票胡乱塞进包包裹,她打消去找任筝的念头,这模样要给怕血的任筝看到,肯定立刻口吐白沫,还是不要去吓她吧,至于紊乱的心情只好暂时按下了。
  不想去医院,她踅回学校的保健室,随便清洗了一番才上路。
  她习惯了这些天灯光彻夜通亮的情形,为避免和石勒碰头,她总绕路从另一侧回房。
  因为离主要建筑有段距离,整条幽径鲜少路灯,她只能凭著习惯慢慢的
  为了顾及不让深垂的树枝和叶子碰到颊上和手臂的伤,她必须专注的走路,根本不曾注意到树林处有两簇明减不定的焰光。
  “没有我的日子你也过得满精彩的,夜都深了,到现在才回来。”石勒幽晦的声音在夜裹十分响亮。
  任初静一僵,很自然将完好的半边脸侧向他,另半边隐进暗影裹。
  “怎么,对我没有话说吗?”他西装革履,身上有著由宴会中带出来的酒气和香味。
  她不想说话,脸部的肌肉只要一动就会牵及痛处,与其让他发现破绽,不如就沉默到底。
  石勒拈熄烟蒂,方才的焰光在他略带昏沉的黑瞳中复活了。“开口。”
  她每次都能逼疯他,为什么?。
  他残忍地捏住她嫩柔的下颚,一扳。
  “不要!”任初静飞快护住自己的颊,不幸的是,手臂的伤却领先曝了光。
  石勒冷酷地拉下她的手,黑瞳凌厉地扫过她的面颊。“为什么?”
  “我练箭的时候不小心——”
  “实话!”那明明是刀伤,居然想骗他。
  在他炯然如炬的目光下,任初静畏缩了下,她掏出那张支票。“我们的分手费,有人要我离开你。”
  “然而你该死的收下了。”她一直处心积虑的想抛弃他,而今又有利可图,何乐而不为?
  任初静没好气地说:“我要答应了,身上哪来这些伤!”可恶,只要大声说话又是一阵痛。
  石勒看见了龇牙咧嘴的她,不再咆哮地把语气放柔:
  “为什么不答应?”
  “我的爱情自己作主,凭什么要被人牵著鼻子走。”他当她是什么,见钱眼开?
  “爱情?”石勒风息鼓偃,“你承认对我有情?”
  任初静偏过头。她一时冲动到底说了什么?!
  她慢慢转头向他,有些结巴:“我想……是的,这些天……我常常想到你的好,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妻子,那么我既然嫁给你,肯定你一定不坏。”
  她那偏头的模样十分怜人,一点脆弱,一点茫然,还有些确定的心意,石勒疯狂地想拥她入怀。、
  任初静主动偎进他,“你是不是还要我?”
  石勒心神俱荡,他心跳加剧、血液狂奔,蓦然低喃
  “要——”
  任初静陶醉地将双臂环上他的腰,轻语呢喃:“我好想念你的胸膛。”
  石勒气息紊乱,意料之外的喜悦冲破他最后的矜持,俯下身,他攫取了日思夜想的红唇,倾注所有的爱恋思慕和激情……
  接连几天,任初静仍带著大小不一的伤,看她被纱布包扎的地方越来越多,石勒动怒了。
  “在这件事还未结束之前,不准许你再私自行动。”他对任初静下了通牒。
  看著石勒坚定的眼神,任初静只好答应。
  “这几天我们到卢森堡去玩吧!”自从跟她邂逅,他还没有机会带她出去四处走走。
  “可是,我有比赛吔,”或许是接受了石勒的心意,任初静渐渐流露了一些小女人的柔性气质。
  “卢森堡正好在这季节举行皇家狩猎的箭术公开赛,你不想去瞻仰世界各国箭术名家的风范和技术?”石勒太明白她的心理,貂皮珠宝绝难收买任初静的心,她最爱的射箭可不然了。
  她果然中计,满溢仰慕的双瞳发出璀璨的光芒。“你是说世界锦标赛和冠军赛的得主都会去?”
  “应该是。”他喜欢看她神采奕奕焕发无限活力的样子。
  “我要去,什么时候出发?”这是一辈子难能恭逢其盛的奇遇,即使翘课她也非去不可。
  “随时都可以走。”
  “太棒了,我去请同学帮我请假。”
  “何必那么麻烦,家裹就有现成的人选,让耿隼浩帮你知会一声校长就成了。”免费劳工不用也可惜了。
  “说的也是。”她快乐的点头称是。“行李,我去整理行李。”她往楼上便冲。
  “不用带太多,不够的再买就好了。”她的样子像小学生要远足般兴奋,连石勒也被感染了她的愉悦。
  “知道、知道。”她难得活泼的跑掉了。
  踅回客厅的沙发,石勒又燃起一根烟,他对著四下无人的空气开口,“你们还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回廊外响起了衣料磨擦的唏嘘声和吵杂的抱怨声:“我就说不要躲在这裹,那孩子精得像猴子,迟早会被发现的。”
  金属门一开,络绎走进五个丰采互异的美女。
  她们或多或少都有了些年纪,身材却保持得犹如少女一样,争妍斗艳的高级衣饰将众人衬托得更是非凡。
  一进客房,一个个全往石勒靠了过去,然后七嘴八舌的评头论足:
  “好像瘦了点。”
  “瘦才好,帅哥有胖的吗?”
  “谁敢嫌弃我的心肝宝贝,我绝不饶他……”
  “心肝宝贝?他可是我的……”
  石勒任她们围住,好一会才觑了隙。“妈,二姨、三姨、四姨、五姨。”
  一群令人招架不住的娘子军。
  “你这孩子真没心肝,我和你的阿姨们都到台湾多久了,你却来看一眼都没有。”石勒的妈妈柯曼吟娇嗔地抱怨著。同住一所宅邸,岂是三言两语能搪塞的。
  “是呀,是呀!”一群人异口同声。
  “你们是奉了奶奶的命令来押我回布鲁塞尔的吧!”对她们的用心,他十分明白。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奶奶要你回去也是替你著想,你想玩也出来好几个月了,可以收收心了。”柯曼吟是标准的贤妻良母,长辈有令,死也不敢违背,偏偏生了个反骨的孩子,小时便以忤逆奥薇塔为家常便饭,他的忤逆不是桀惊不驯的背叛,对于自认不合理的事打死也不肯做,完全遗传了他父亲的性格。然而奥薇塔却对他珍爱若宝,任他顺著性子走。
  “妈,我的事业心不在‘幽域’上面,别要我一而再的重复。”
  “不肯回去是为了那个女孩儿?”有人试探地问。
  “初静只是原因之一,并不是最重要的。”凭自己的能力白手起家,是他年少便有的职志。
  “那最重要的是什么?”被赋与游说的任务,说客们不得不全力以赴。
  “独眼龙比我更适合接掌‘幽域’的总帅位置,他是天生的商业奇才,小时候他跟我受过一样的训练,能力不在我之下。”石勒乘机将左手拱抬出来。
  石母蹙起修饰美丽的弯眉,“奶奶不会答应的,毕竟……他是外人啊!”
  “这问题太简单了,你们其中一个把他收为养子,他不就明正言顺是‘幽域’的继承人了。”
  “不行,老奶奶是最重血统的人,这事行不通的。”石母一口反驳。
  “说到奶奶……她人呢?”一丝灵光闪过石勒的脑子,依照常情,他那精明睿智的奶奶,绝不会派像他妈这种没有口才的人来进行说服工作,而且是倾巢而出,连他不常见的阿姨们全出笼了——其中必有诈。
  “她身子不舒服睡著了。”
  “是吗?那我去探望一下她老人家。”
  “啊!不用,都已经睡了怎么好再吵醒她,毕竟奶奶年纪都一大把了。”石母拚命摇头。
  “妈,你为什么不看著我?”他太了解自己的亲人了。他那年纪虽长、个性却仍然如一张白纸的妈妈最不擅说谎。“奶奶派你来实在是失策。”她会一并请那么多助阵的“佣兵”来,大概怕的也是容易出锤的石母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石母将求助的眼投向众人。
  “没错,没错。”在石勒骤变犀利的眼中,一群壮声势的娘子军全成了没嘴壶。
  不对,心神电转,石勒以最快的速度跃起奔向楼上,不到一分钟已进出任初静的房间,他铁灰著一张冷峻的脸睥睨楼下一群人。
  “人呢?你们把初静弄到哪裹去了?”
  任初静的房间是空的。
  五颗漂亮的头不约而同的大摇其头,脸上呈现了微微的惧意。
  “奶奶只要我们来绊住你……”石母嗫嚅。
  石勒冰冷冷地横扫了众人一眼,沉著一身强悍和强风怒雨,狂扫出客厅。
  娘子军溃不成军,抖著唇说:“他要到哪裹去呀?我从没看过他这样子。”
  “我们也追去吧!”有人提议。
  当然,立刻获得一致附议。
  第十章
  饭店,不会吧!
  既定的印象中,勒赎、绑架、弃尸的现场,不该都在荒郊野外或僻静的废弃空屋中?
  乘著可俯瞰外观的电梯直抵总统套房,套房外居然还设著人哨,五步一岗,仿佛保护的是天大般的人物一样。
  “请,奥薇塔女爵士在裹面等你。”领著任初静来的人,正是和她有过一面之“打”的黑衣男人。
  “我的家人也在裹面?”
  “是,小姐进去就可以看到。”他显然也是个寡言的男人,或许是职责所在吧!十分谨言慎行。
  精工的雕花门一开,一片超乎想像的优雅环境便展现在任初静眼前。
  她对那些几乎和石宅媲美的家具、鲜花没兴趣,她担心的是她被“邀请”来的家人。
  她没有如想像中的看见哀嚎和凄惨的景象,害她一路紧张得差点拔头发的人,居然笑嘻嘻地一桌团聚坐在阳台上喝茶。
  任初静走近他们。
  她没眼花啊,老爹他居然西装笔挺,老天,她打长眼睛也没看过她那地痞的爸爸穿过一件正式衣服,遑论全身干净得连一丝邋遢渣都看不见。
  她的哥哥任楼、姐姐任筝,好像都变成了童话故事中走下来的王子和公主。
  任初静往自己身上打量,只有她自己还是活生生的灰姑娘,马衫裤、紧身衣、脏布鞋,唉!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小初,你可来了。”任大郎看见女儿,笑得好不开怀。
  任楼和任筝走过来拥簇著她。
  “奶奶,这就是我老妹,您瞧,长得满正点的吧?”任楼把她推到奥薇塔的对面。
  奥薇塔仔细地端详著任初静,“不坏,不坏。”
  任大郎咧嘴,“我这女儿十八般武艺都会,家事也一把罩,你的孙子好眼光。〃
  这不像话,听起来跟推销一样。
  任大郎牵住任初静的手,“你一定不知道小薇和老爸是老朋友吧!”
  小薇?任初静心裹的浓雾愈发浓厚了。
  “我们三十几年没见,要不是以前有过误会,她差一点就是我老婆了。”任大郎语气稍见失落。
  不会吧?!两人的年纪——
  “爱情是没有年龄的,小薇仍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他搔了搔头,“当然,你妈妈是例外。”
  “真是抱歉,对你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身分高贵如奥薇塔居然勇于认错,这由不得任初静对她另眼相看,有权贵之人也未必全都蛮横无理的。
  任大郎郑重的摇头,“你千万不要这么自责,要是投有这场阴错阳差,我们哪能再一次相遇。”
  “是吗?”
  也许是任初静眼花,她居然瞧见奥薇塔白皙的脸庞泛起些许红晕,他们该不会旧情复燃吧?
  “小初。”任大郎以任初静从未见过的表情看她,视线有欣慰、慈祥和托付。“奥薇塔和我商量过,她年纪也有了,对旗下的事业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在她退休之前,想把担子交给她的孙子。”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奥薇塔微笑著接下去,“石勒那孩子的个性你也领教过,他呀!一固执起来就像粪坑裹的石头,又臭又硬,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只好来拜托你。”
  “我?”任初静大摇其头,“奶奶太看得起我了,石勒不愿意的事我也劝不动他,更何况人各有志,他是您的孙子,您更应该尊重他的兴趣才对,而不是扼杀。”
  “说得好!”有人热烈地拍手,翩翩由门外进来的正是石勒。“没想到你会帮我说情。”
  任初静脸一红,微啐道:“你在外面听了多久?”
  石勒爽朗一笑,“刚好把你的话听清楚。”他不避讳地揽住她,在她耳畔低语:“奶奶没有为难你吧?”
  “你一字不漏全听见了?”她反将他一军。
  “我是关心你。”
  任初静略微腼眺。“我知道。”
  石勒抚著她轻粉的颊,“我喜欢越来越诚实的你。”
  “我知道,因为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我失去太多属于我们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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