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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请止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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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心记起来了,他送给她一套衣服,她说他是她的长腿叔叔,他们聊到夜深,然后坐上他的车回家。
一直以为那天是她的幸运日,有幸碰上她人生中的两个长腿叔叔,没想到那天不是幸运日,是转折点——她人生中的清纯部分结束,污浊的部分开始。
叹气,她的头靠向窗户,寒意从四肢末梢传来,她盼望有一杯热开水,暖暖她的手、温温她的心。
“这些年,你有回去看看你的养母吗?”天衡出声问。
她为什么要回去探望他们?他们说,一出曾家大门,她是死是活再和他们无关。她牢牢记得,他们贪婪地收下一百万,急急要保镳把她带离开。哭哑了嗓子,她在最绝望的时候,才猛然想起,这世间,她是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没有。”
“你真寡情,多年的养育之恩只换得你的绝然不回。”
养育之恩?是啊!她平白吃了他们三年,然后带小孩、做家事,在最后那四年,是孟纯的余邦哥哥的资助,和她拚死打工的金钱替他们养家。
没想到,在得知这样一部工作机器价值一百万时,他们连怀疑都不曾,就将她一口价卖出。
这样的人怎配和她谈养育之恩?真要她念旧恩,有时!余邦哥哥于她有恩,只可惜……这样的自己,无颜面对他。
别过头,她恨曾家、恨这对养父母,阳光女孩在经过那场转售后,成了没有温度的女人,对世间人事,她看透想透了,谁都别想来承她的恩。
“你凭什么跟我谈这些,就为了你施舍过我一套衣服?”冷哼一声,不屑写在脸上。
“幸好当年我们家收养的女孩是依依,不是你,否则我父母亲恐怕要大大难过,尽心尽力栽培带大的女孩,不但伤透父母的心,还决裂得这么彻底。曾家都没本事要求你回馈恩情了,我区区一套衣服算得了什么?”他是自嘲也是讽刺。
“你对曾家了解多少?你自认对我说这篇我会听进去多少?”盈心反问他。
“你想知道我对曾家了解多少,好!我告诉你。”他把车子停在公园旁侧,专心面对她说话。
“我知道你贪慕虚荣,羡慕私校同学的高级享受;我知道你看不起曾家门风,宁愿出卖身体换取名牌商品;我知道你不介意被性虐待,只要有好价钱可以谈;我知道你经常惹麻烦,让你的养父心惊胆颤,只要一有陌生人敲门,就以为警察上门;我还知道你高中毕业就急著脱离曾家想独立。
“知道吗?我多难以相信,那个和我聊了三个多钟头的女孩竟是个援交女!我只能说,你隐瞒的功夫真高竿,连我都被你欺骗过去。”
在他第二次上曾家时,他身上带一笔钱,一方面想再探探盈心的下落,一方面打算资助曾家的生活,没想到,他到的时候人去楼空,再也找不到曾家人。
他的话听进耳里,盈心气得全身颤栗,她抖得厉害,恨漫过全身。
谎言、谎言,她到底欠下曾家多少,他们要这样毁谤她?
天啊!地啊!你们还有没有公理?
当她忍受著强烈痛苦只求保住清白时,天在哪里?在哪里!?在她几次想以死结束一切时,神又哪里?她靠著自己活下来了,却还要承受一篇篇的毁谤谎言和轻视!
打开车门,她冲进雨里,寒冷的春雨夹带著过境冷锋。三月了呢!怎么天地还是一片哀戚,是不是就像她的生命,不管她走得多么努力认真,都走不出黑暗灰烬?
“曾盈心!你在做什么?”天衡也跟进雨中,对著她冲进公园的背影大喊。
她跌跌撞撞,一个人要存有多少的恨才能算是极限?她恨曾家、恨命运、恨人世,她恨啊!但无论她多么恨,她都无法脱离,怎么办?怎么办?
狠狠的,她转身,面对聂天衡,她在雨中指著他嘶吼。
“你没有权利这样子批判我!没有!你听清楚了吗?没有、没有、没有!我唯一的错就是没有出生在你的家庭里面;我唯一的错,就是没有能力反抗天地;我唯一的错就是……被生下来……成为姜盈心……”
冻到极限,她反而不觉得寒冷,地狱不过如此,她不害怕!
“盈心……”
他让她的强烈反应吓著,向前走两步,手还没握上她的肩膀就让她一手拍掉。
“你以为我爱当妓女吗?”
就著雨水,她两手在脸上搓揉,搓去一层层厚厚的彩妆,雨水倾盆而下,湿透她的薄衫,她放肆疯狂,她卸除伪装,火鹤成灰,她是展翼魅影。
“你晓得伪装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吗?但是没光鲜亮丽外表,我不再是男人的天使,我只是幽冥地界的鬼魂。我多怕冷啊!但是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习惯了寒冷,我就不怕下地狱。
“我有心吗?有的,我有,它还在跳、还在动,你一句句伤害,我痛进骨骸,但是我不能呼痛,我只能浅浅一笑,告诉自己,这根本没什么,这是妓女工作中的一环。
“聂天衡,你为什么找上我,为什么欺负我?我真的很痛很痛……痛到伪装不出快乐……”
张口,话梗在喉间,泪水无法吞咽,是痛啊……好痛好痛……
她的话在他心中刺椎,他抱歉,真的很抱歉,伸手,他想支撑住她,但是她的身子一软,在他接手前落入满是泥污的大地。
她——努力了一辈子,终究是乾净不了。
天衡将她带进旅馆,喂给她一杯浓酒,几阵呛咳,盈心醒转,身体还在发抖。
横躺在沙发上,盈心看天衡进进出出,放热水、泡热茶,他的担心全写在脸上。
他竟为她焦心?她又不懂他了。
“热水放好了,你先进去洗。”天衡把睡袍交到她手上。
盈心没反对,走入豪华的浴室,跨进热水池里泡著。
热热的水面上浮著红红粉粉的玫瑰花瓣,淡淡清香传来,她拨动花瓣,思绪飘向远方。
在远方,她曾有过无忧笑容,那年的夏天,满山遍野的野姜花盛开,她和妈妈迎著风赛跑,风吹进她们的衣服里面,甜甜的风充斥在耳鼻间,那是她的童年,那是她剪除不去的甜蜜回忆……
在远方,有个男人,在每个月初托妹妹交给她一个信封,信封里有几句勉励的话语,和一万块钱,她把钱交给养父母,把信箴留在心底,美丽……
她在属于遥远的回忆中追寻,甜的部分很少,苦的部分多到让人愁眉,咬著下唇,突然,今夜的意外之吻闯入脑间,这个吻……很甜……
温热的水包围住她,很舒服的松弛感,轻飘飘的身体飞上云端,渐渐地,她的意识模糊,
“盈心,你洗好了没有?”
天衡在门外呼唤,她听不见了,因为她正在云端。
连连喊过几次,他的声调一声比一声更急促,然后,不顾一切,裸著上半身他打开浴室,闯进里面。
水池里的睡美人隐隐约约噙著一丝笑意,高悬的心放下,他像溺爱孩子的父亲。
蹲下身,倒出洗发精,细细替她搓揉纠结发丝,她的头发很长,平时扎绑成髻盘在脑后,现在放下来,衬得她更年轻了。
她几岁?高中毕业……七年……二十五、六岁了吧!
上惯彩妆的五官在卸下油彩后,显得苍白柔弱,瘦削的脸颊、紫色的黑眼圈带著无奈,多年夜生活把她身体搞坏了。
不让她回去了,他不让她回去那种地方。要钱?他供!他再也不准她摧残自己。
舀起水,他帮她发上的泡沫冲去,他是最细心的美容师,连一点点水珠都没溅上她的脸。
轻轻眨动眼脸,梦中的盈心看见天衡,昏眩中,她忘记他的恶言恶语,忘记了他的鄙弃看轻,只记得他的吻是那么甜蜜、他的手心总传来阵阵温馨,那是……幸福的味道吧!
伸出双手,攀上他的肩,她苦涩的人生需要大量的甜。
主动吻上他,才一次呢,她就记得他的味道。那是男人的味道,她无法用酸甜或苦涩来形容,那是……是……是安全、是包容、是娇宠、是他全心全意的疼惜……她沉醉在他的爱情里……
爱情?他们有爱情吗?没有吧!
可是,她的确感受到爱情了呀!但是他有未婚妻了不是?那是他心爱的女人,是真真实属于他的世界、他的生命……
头更昏、更痛了,不想,她不要想这些烦琐东西,她只要单纯享受,享受他的爱宠。
他的舌在她唇齿间搜寻,他想寻得的是她的真心,虽然她的真心在冷漠下妥善收藏,但他要倾尽全力挖掘。
唇齿相濡,他和她交心交情……
勾住他,她不想放手,微微一个用力,他被她拖进水里,他在她恣情的笑容里嗅到阳光的气息。
天衡很开心,阳光还在她身上,只是乌云掩蔽它的光芒,天衡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要她再度耀眼闪亮。
他的吻从唇边滑下,在她颈间制造激昂,酥麻传遍四肢,悸动在心间,一层一层……波涛汹涌……
挺直身体,他褪除身上衣物。
深邃的双瞳直视著沉醉的盈心,她总是让他措手不及,他没细想过他们的下一步、没考量过他们的未来落在何处,他凭直觉做事。
他把她带出来,他把她领进旅馆,他想要她的欲望如熊熊烈火,燎原……
她修长的双腿,曼妙的身躯,粉嫩的酥胸微微起伏,雪白的凝脂散发诱人的动情元素,这样的女人,谁能抗拒?
温柔的吻落在粉红花蕾上,轻轻舔吮,花朵迎风开放,他的大手在玲珑曲线上缓缓滑过。
她的背、她的胸、她平坦的小腹……他在上面一点一点燃起火苗,爱情,原来这么容易……
“嗯……”
她的身体弓了起来,难耐的呻吟从她口中溢出,甜美对她……太丰盛
天衡伸手打开水笼头,温热在他们周遭涌起,这是初夏的温度,暖暖的风、暖暖的阳光,怕冷的盈心找到热源。
他在她的丰腴间烙下亲吻,那是他的专属标记,从此以后,任何男人都不能侵犯他的属地。
轻轻分开她的双腿,他将自己置身在她的身体中间。
吻往下,一个个玫瑰色的印记,记录了他的爱情,从此……她的身体只能存留他的纪录。
他粗砺的手指寻到她的幽密地带,在一片蓊郁中,发掘出她的珍珠,轻轻捻,细细揉,他要她为自己心醉。
濡湿的花径入口,宣示了她已经为他做好准备,捧住她的臀部,没有怀疑、没有犹豫,身体一潜,他进入了她。
狠咬住下唇,痛啊!
泪水挤出眼眶,初为女人,疼痛是必经的过程。咸咸的血腥味尝入口里,迷迷蒙蒙间,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同。 怎么可能?他错愕地看著她的表情,淡淡的血丝从他们交会之间流出,他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盈心……”爱怜在他眼里,是不掩饰的焦虑。
摇头,她不想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他,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不会再痛了。”他亲亲她的额头,向她保证。
他用最大的忍耐来等待,等待她的适应。
他的手在她身上周处制造浪漫温柔,他的吻在她唇间爱慕流连……
终于,她的紧绷缓缓松弛,终于,她紧咬住的下唇开启,迎接他的温存。他微微笑开,为了她单属于他的认知,也为了男人的优越感,她是他的,不管怎样,他要定了她的一生一世。
缓缓进出,优雅的律动专为优雅的她,慢慢地,节奏加快,狂野的白辽士为生命奏起激昂乐章。
原始的生命、原始的律动……传承生命的喜悦在一双男女身上燃出光芒……
渐渐地,他失控、她包容……顺和著他,他们成了不必言谈就能交融的个体。
第五章
“你还好吗?”激情过去,天衡拥著盈心,懊悔很多、多得不晓得该怎么面对她。
她没回答,微微在他怀中颔首。
应该是很不好吧!七年前,她用性命换得贞操,那么看重的东西,让一个陌生男子夺去,说好实在太牵强。
对于盈心,理论上,他是个陌生人!从最初到现下,他们见过三次面,严格来讲,他们连朋友都称不上。那么她怎能把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奉上,丝毫不觉得懊悔?
为著贪恋他身上的味道?靠近他,深深嗅闻,没错,是眷恋呵!
只不过,她怎能、怎能眷恋一个陌生男人,何况他还是一个马上要踏入礼堂的陌生男人,这个无悔的冲动,她将付出什么代价?
相对于她的迷惑,天衡显得愉快而兴奋,他把加诸在她身上的偏见扫除,把曾听过关于她的批判当成谣言,不管她的笑容是否勉强、不管她的形象是否和以往不相像,天衡都认定她是他的阳光女孩。
首次见她,她让雨浇出一身落魄;昨夜,雨水把她送进他怀里。雨在他们的爱情当中扮演重要角色,从此,为了盈心,他爱上雨季。
他们之间算有了爱情吗?
当然!爱情种秄在七年前早就深埋,只不过曾太太的谎话,像冰雪般一层层封冻他的感觉,—直到昨夜,冬雪初融,他的爱情冒出头,在短短的时间内茁壮发芽,爱情覆上一层青葱。
“累不累?”
“还好。”
通常,夜里是她精神最好的时刻,自大学毕业后,再没什么事需要她在白天里清醒,于是她成了蛰伏蝙蝠,昼伏夜出。
“那……我们谈谈?”
“好。”
谈谈?好吧!虽然她只想偎著他,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不要再回去罗吉斯缇尔上班了,好不好?”
她犹豫著,没回话。
“明天,我去买个房子,你住进去,我会找人来整理家务。”
他家里有天烨和爸爸妈妈同住,在和可柔婚约未结束前,他不想盈心受到任何委屈或质疑。
“然后呢?”然后,她正式被包养,从挂名妓女成为名副其实的正牌妓女,一旦红颜残老,凭窗倚吊曾经存在的虚空爱情?
她该多存一些幻想的,那么她会联想到的是——公主、王子从此过著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惜,欢场多年,她看透男人的真正面貌,那些寻欢客中,哪个没有曾立下生死誓约的妻子在家里等候他?只不过爱情凋零,红颜转眼成糟糠妻,男人便开始转身寻求廉价爱情。
“然后,我要我们一直在一起。”
“你在约定未来?”
“不行吗?”天衡反问。
“你的未来里面有什么?”
“有爱情,有一生一世,有快乐,有幸福,有许多许多的超值回馈。”
“知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什么规定?”
“爱情请止步。”
“不懂。”
“爱情对于我们是奢侈品,今天落了真感情,明日就会成为笑柄,因为悲情就在后面等著,从来没有意外。”
“这是哪国理论?”
“常常有男人被性欲冲昏头,自以为这份感觉就叫作爱情,千方百计要女人脱离欢场,成为他的私人收藏品。”她陈述事实。
“你放心,我不是被性欲冲昏头,我决定要你,是多年前就开始的事。”天衡的话不具说服力。
摇摇头,盈心轻笑著,继续她的话。
“当两人感觉淡了,当嫌恶多到想放手时,被拿出来攻击的,往往就是我们过去的工作和身分。”
“这更说不通了,你根本就不是……”她的清白由他来证实。
“我是火鹤,知道我、听过我的人不少,总有一天,你的朋友会拿这个来取笑你、讽刺你。
“我相信,为了你认定的爱情,你可以一时忍受,但当同样的话一而再、再而三不断在你耳边重复时,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你防备不了这么多的。”
“这种‘朋友',我可以不要。”
“你能为了我,舍弃亲人朋友,隔绝于世吗?更何况,从没有任何男人能全然接受一个欢场女子,人人都说欢场女子最无情,却不晓得,放下了感情,我们注定碎心。”
“说来说去,你不放心的是我。”
“我没对谁不放心。”
“那是你从没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他说得对也说得不对,她的确从没把任何人放在心里,以前,她心中有个为她解困的长腿叔叔,经历过这段,她心里多了—个长腿哥哥,仰眼,她看看这个不肯认老的男人。
看来,她和他的缘分比一夜多一些些,然而,这个“一些些”仍不足以支持她相信爱情。
“说个故事给你听。”盈心说。
搂紧盈心,天衡总觉得她想从自己手中飞走,棉被裹上两个人,她贴著他、他贴著她,细滑的触感靠在他身上,也靠进他心底。
“你讲,我听。”
“有个男人中年丧偶,在整理妻子遗物时发现一条很漂亮的丝巾,上面的吊牌还没有拆掉,他记得这条丝巾是他们一起到义大利时买的,样式非常别致,他的妻子一直在等一个特别的日子来用它。”
“但她死了?”
“对!从此那个男人,把每一天都当成最特殊的日子来过。”
“你想告诉我什么?不要计画未来,把握当下?”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聪明?”盈心问。
“你没有说过,我想大部分时候,你只会觉得我很恶劣。”
“你的确是个恶劣男人,我当了七年的火鹤,从没有男人在我面前指著我喊妓女。”
“对不起,我是嫉妒得快要发狂了,想到那些恶心男人……”
“为什么嫉妒?我不懂。”毕竟他们……不熟,不是吗?
“在七年前初识的那夜过后几天,我去曾家找你,我想给你一份工作,让你的梦想成真。
“记不记得,当时你说你要开创事业、要主宰未来,你闪闪发亮的眸子里写满自信,我想把机会送到你手上,看著你一路成长茁壮,却没料到自你养父母口中听到错误讯息,从此产生偏激。”
自信?那是多久前的事情?好久……久到她连想都不敢去回想。
“我在那个时候就爱上你,再见到你,看到你在那种场所工作,满腔的愤怒直想找人发作,而你就是那个倒楣的对象。”
“很动听的说法,我喜欢。”
盈心笑了,坚持的心坚持不被他的话吸引,“她们这种人”不该投注爱情,她的头脑还很清晰。
“你不相信我?”
浓浓的眉扬起,这个斯文的男人褪去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相不相信重要吗?不!我认为比相信更重要的事情是把握当下。”
“你应该相信我。”他有他的固执。
从来没人质疑过他的话,他说一便是一,在商场上他一诺千金,没想到她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子,竟然当著他的面,不相信他。
“我相信你对我特殊。”盈心回答。
只不过他对很多人都特殊,包括他的未婚妻。在今夜,她绝口不让“未婚妻”三个宇出现,一出言酸味会形成,她的在意会尽入眼底。
她不能在意一晌贪情、一夜眷恋,经过这场,她仍然是火鹤,是罗吉斯缇尔的台柱;至于他,婚姻在等著他、事业在等著他,他们人生轨道在远远的两个方向,接不了轨。
“我对你特殊,你呢?你对我是什么?”
她对他是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了,怎给他一个正确答案。
“我对你是……”
攀上他的肩,她的唇堵上他的不情愿,濡湿温暖的感觉又回来,小小的身子满满的温情,她相信了,相信这种感觉叫作幸福。
他回吻她,大大的手摩蹭著她,仿佛她是最珍贵的宝藏,需要细心呵护,被宠爱的感觉传上她心里……
好吧!既然他坚持,就当它是……爱情吧!
天衡起床的时候,盈心已经不在身旁。
他用最快的速度下床,半乾的西装挂在身上,飞车到罗吉斯缇尔时,它还没开始营业,敲敲撞撞好几声,始终没人来应门。
没办法,天衡只好先回公司把自己稍作整理,进行—整天的例行公事。
他根本没办法专心做事,他频频出错,文件在手上拿了近半个小时,却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很不对劲,他自己知道,但无力阻止这份不对劲。
问题一个个在心中浮现。
盈心为什么离开?她不相信他爱她吗?她还会再回到罗吉斯缇尔上班?她住在什么地方?既然她不是她养母口中那种女孩,为什么在酒厅工作?在那种地方工作为什么能保持清白?她和那个江虥丰又是什么关系?问题一个扣著一个,环环节节,每个都和盈心相关。
终于,下班时间到,他驾起车子,再度飙到舞厅。
这回,虽然还没有客人上门,但已有两三个服务员在清洁打扫。
“先生,我们的营业时间还没开始。”
领班小毕走到他跟前说话,这才发现,他就是昨夜带走火鹤姐的家伙,虥哥说,他一过来要马上通知。
左脚往内跨,小毕还没来得及向虥哥报告,就让这个高大家伙抓住领子,动弹不得。
天衡口气不善问他:“我要找盈心。”
“我们这里没有小姐叫盈心。”
“我!”他气结,在他心中盈心是盈心,不该是火鹤,但为见她,他忍了下来。“我找火鹤。”
“火鹤姐还没来上班。”
“我找江虥丰。”
“好,请跟我来。”
天衡松手,小毕松口气,还好他自投罗网,否则他没把握能把对方抓到虥哥面前,环顾酒厅四周,那些防止酒客闹事的“保全人员”还没开始上班。
把他领进虥哥办公室,他走到老板面前:“虥哥,他就是昨天带火鹤姐出场的男人。”
“好!你退下去。”
小毕迅速离开,临走前没忘记带上门。
江虥丰和聂天衡,谁都不开口,单是静静地打量对方。
“我是江虥丰,记得了吗?”
说著,右勾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飞过来,天衡来不及闪躲,嘴角立现一片乌青和血红。
他没呼叫出声,嘴角的血让它沭目地挂著,怒目迎向他。
他说:“我是聂天衡,记得了吗?”同时,他的右拳虚晃一招,左拳却结结实实落在他颊边。
“很好,我记得你了。”
骁哥用手背擦去血痕,看来,他不是个普通的纨裤子弟,把盈心交给这种男人,他不用担太多心。
“我们的招呼打过了,我们可以文明地坐下来谈了吗?”天衡问。
“谈什么?先谈谈你昨天把盈心带出场的事情好了,你凭什么带她出场?”他们家盈心娇贵得很,出场不是她该做的事情。
“因为我爱她。”
“哈!爱她的男人多的是。”
爱她的美貌、爱她的身体、爱她的灵魂,光一个爱字,全台湾可以找出三百万人来爱她。
“他们爱的是火鹤,我爱的是曾盈心。”
“是她告诉你,她叫曾盈心?”眉皱起,虥哥疑问。
“她不该是曾盈心吗?”
“不!她恢复旧姓‘姜',自从曾与正把她用一百万卖出后,她和曾家再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是曾家把她卖掉!?”声调拉高,他简直无法置信,相信多年的话不但是恶意谎言,还是个可怖阴谋。
“你怀疑?从小她就是曾家的工作机器。”
“曾家让她念私立女中,如果不疼爱她……”
“那是她同学的大哥资助她念的,为了让她顺利升学,那位同学的哥哥不但负担她所有学费,还每个月固定给曾家一万块钱,而盈心更允诺天天打工,将打工赚的钱悉数交出来作为家用,她的高中学业是这样子完成的。她没告诉你?恐怕你们之间还不是太熟。”回攻一击,江虥丰占住上风。
该死!他在心中骂了自己几千几万句该死。
“你们认识多久了?”江虥丰忍控不住好奇心。
“七年。”
点点头,他懂了,原来是七年,同是男人,他看得出来他爱她,若非旧识,他的爱来得太快、太猛,太不确定。
“你买下她,要她为你赚钱?”话锋一转,天衡把矛头转向对方。
“不然我买下她做什么?在家里当摆饰?对不起,我们家经济不怎么好,花一百多万买个女人放在家里当花瓶,这种大手笔,我做不来。”
“你靠女人发财,还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天衡眼中冒出熊熊烈火,虥哥摸摸头上的黑发,检查头发有没有烧成片片焦土。他年纪不大,还不想成为男性秃,虽然十个秃子九个富,但表现富裕的方法很多样,他不喜欢这最糟糕的一种。
“恐怕你生气的不是‘我靠女人发财',而是’我靠盈心发财'这部分吧!”
“没错。”他的坦白让人激赏。
“当年,我为了逼盈心就范,用了不少方法。”
“你虐待她?”天衡跨向前一步追问。
摸摸下巴,江虥丰确定自己的下巴虽坚固,却经不起他的拳头摧残,立开距离,退到估计的安全范围内。
江虥丰说:“饿她、恐吓她、骂她……这是一般的过程,称不上是虐待。只不过……”他避重就轻。
“不过什么?”
“盈心是个固执女人,她相当相当的倔强,大部分女人经过前面那些之后,会乖乖就范,因为求生存是人类本能。”
“为了她的倔强,你用什么手段对付她?”再跨前一步,天衡的手指头痒得厉害。
这种时候,绝不能正面迎敌。江虥丰往后连连退几步,他又不是人家的情敌,为了一个不该是对手的对手挂彩,划不来。
“我帮她施打毒品。”头一矮,加上距离够长,他躲过一劫。“你要是不想听下文的话,大可以再动手,我保证扭头就走,反正盈心决定不再坐台接客了,恐怕你必须再花个七年,才能在地球另一端碰见她。”
他的威胁出现作用,天衡的拳头紧了又松。
“继续往下说。”
“她染上毒瘾,却打死不低头,犯毒瘾的痛苦连大男人都无法忍受,可是她竟眼睁睁看著我拿毒品在她面前晃,一点都不心动,她说她的坚持至死方休,她说她要乾乾净净的来、乾乾净净的走,然后头撞向墙壁,打算结束一切,你说她是不是很固执?”特意强调这一段,江虥丰要天衡正视盈心是好女孩的事实。
他不晓得的是——这件事昨晚天衡已经“亲身”证实。若是江虥丰知道的话,躲拳头的人,要换成聂天衡。
“她的确固执。”他同意,这样一个固执女人,天衡不敢肯定自己能说服她来认同他的爱情。
“她用性命保有她的贞节,她的举止说服了我不推她进入火坑;更说服我,只要坚持度够,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所以,她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改变我的,我不再经营妓女户,我慢慢退出江湖,我重新拿起课本,和盈心一起考大学,我改行、我经商,我重新赢得家人对我的认同。”
话听到尾端,笑扬起。天衡没看错,他的盈心的确是个阳光女孩,在恶劣的环境中,仍然力求上进,她是生命力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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