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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上花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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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留爷。”司徒烈很高兴不用费神多作解释。“典禄,等会儿把昨晚守夜的守卫名单抄给留爷。”
“是。”典禄领命走到外厅姜小路书写的地方,备了文房四宝,将名单抄写下来交给留衡。
“为何只有昨晚?”留衡疑惑。
“因为手脚是在昨晚动的,是那六人之中的其中一个。”司徒烈解释。
“你又知道了。”一旁的留香影低声咕哝。
没有理会她,但他能理解她的怀疑,因为她并不知道姜小路有很多专用的“细作”提供他线索。
“香影。”留衡低声喝止女儿。他当然了解女儿对小路的喜爱,所以对小路全心信任及接受的司徒烈很吃味,尤其小路又长期住在醉阳山庄,这几年偶尔去一次雷风堡,也都是匆匆来去,更让女儿对只闻其名的司徒烈敌意更重了。
留香影委屈的闭上嘴,可是仍不甘示弱的瞪了一眼司徒烈,无奈对方连看也没有往她的方向扫一眼,只是专注的凝视着床上的人儿。
“既然范围已经缩小了,我就尽快把事情调查清楚,不打扰了。”留衡决定速战速决,尽快抓到伤害堡主宝贝外孙的凶手。
“请留爷多费心了,感谢。”司徒烈有礼的说。
“哪里。”留衡一拱手,便要带着女儿离开。
“我想要留下来!”留香影不愿离去。
“等小路伤势好一点,你再过来,现在他需要休息,你在这里只会干扰到他,影响他的伤势,你宁愿这样吗?”留衡严肃的望着女儿。
她噘着红唇,无奈的妥协,转向司徒烈,语带命令的说:“等小路醒了,一定要派人通知我,知道吗?”
他终于望向她,“等小路可以招待客人的时候,我会派人通知留姑娘。”
“你……”留香影不满。
“香影。”留衡制止她,对司徒烈道:“这样甚好,让小路安心养伤,我会管好小女的。”
“爹!”留香影好气馁。
“多谢留爷体谅。”司徒烈淡淡的一笑。“原谅司徒烈不便起身相送。”
嗯,这是下逐客令了。留衡笑了笑,拉着不情愿的女儿离去。
麻烦人物。司徒烈心里低斥。
那个留香影真是个麻烦人物,他当然看得出来她对小路情有独钟,两人年龄相近,真要说起来,也算是一桩好姻缘,只是那个小丫头配不上小路!而且,他不认为自己放得了手……
该死的!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吁……”一声轻叹,从应该是睡着的姜小路口中吐出。
“小路?”司徒烈讶异的低头望向依然闭着眼的人儿。
姜小路缓缓的睁开眼。“香影走了?”
“嗯,走了。”原来他早就醒了。“吵醒你了?”
“不是,是痛醒的,听到香影的声音,就不敢张开眼睛了。”他又吁了口气。
“你不喜欢她?”司徒烈的视线在他脸上梭巡着。
“不是不喜欢,香影是一个率真的姑娘,只是对于她的热情,有点……无法消受。”姜小路苦笑。
“那就好。”司徒烈点头,话一出口,似乎觉得这个回答好像有点不对,于是又解释,“我的意思是,因为我没让她留下来,担心你是不是会失望,所以听到你说无法消受,才会说『那就好』。”
“我懂。”他微微一笑。
“能睡的话,再睡一下。”司徒烈望着他,心疼他苍白的模样。
“叔叔会在这里陪我吗?”姜小路问。
“不陪也不行,你还没把我的手还给我。”司徒烈指了指依然被压在他颊下的手。
“那我就不还了。”他轻笑,闭上眼睛,喃喃低语,“永远都不还了。”
司徒烈凝望着闭上眼的他。永远吗?
三天后
深夜,姜小路突然醒来,异样的感觉让他心里大呼不妙。
糟糕!来了!
怎么办?他现在若乱动,腿上的伤口九成九会让他痛得半死,更有可能会裂开,然后明日一早,被叔叔发现的话,他铁定会被骂得很惨,可是……不动不行!
他撑起身子,以尽量不让受伤的腿太过费力的姿势下床,慢吞吞的拖着腿走到后面的小房间。
就在此时,窗外掠过一道暗影,在他的门前停下,月光投射在门纸上的倒影动作鬼祟,一会儿之后,一柄薄刃穿过门缝,将门栓挑开,门缓缓的向内推开,暗影闪进门,再轻轻的将门阖上。
轻浅到几不可闻的呼吸略显急促,来人似乎有些紧张,不过仍握紧手中的薄刃,轻轻的深吸了口气,当月光被云层遮蔽,隐约的光线消失,他屏住气息,悄悄的往床铺靠近。
来到床边,他举高手中的薄刃,口中泄出低语,“别怪我。”
下一瞬间,薄刃毫不留情的刺入棉被之中,异样的感觉让来人一惊,动作快速的掀开棉被,伸手一摸。空的!
“啧!没想到在醉阳山庄里也会发生这种事啊!”姜小路斜倚在墙上,双手环胸,将重心放在没受伤的腿上。“是不是叔叔的报复行动让你的主人承受不了,所以决定杀了我这个重要人物以泄心头之恨?”
司徒烈的行动是非常快速且无情的,有了小花提供的线索,加上留衡的协助调查,当天就揪出搞鬼的人了。
找到人,要问出主使者,对司徒烈来说更是易如反掌。因此,一查出是谁指使的,他便毫不留情的展开报复行动。短短三天,涂进化几乎被搞得一贫如洗,接着便失踪了。
不过眼前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涂进化请的杀手吗?
如果是,他倒很意外,几乎山穷水尽的涂进化,竟然还有能力请杀手?而且,这个杀手能在不惊扰到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到忏园里来,也着实让人心里不愉快,千万不要又是山庄里有内应才好!
杀手飞快的旋身面对他,此时,月光钻出云层,从窗户投射进来,隐约显现出杀手的身形。
他没有说话,薄刃一转,往姜小路杀去。
姜小路咬牙,忍下身体的不适,拖着伤脚闪过对方客的攻击,躲到桌子后面,身后,就是窗户。
他以桌为屏与杀手对峙,并顺手点亮桌上的烛火,室内亮起,杀手现形。啧!蒙着面巾,果然见不得人。
“寒珀!”姜小路低唤,下一瞬间,放置在床头的剑闪出一抹蓝光,紧接着便凌空飞进他伸出的手里。
杀手见状有些吃惊,不过一下子便镇定下来,“受了伤的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就算我没有受伤,也很少有自己出手的机会呢。”姜小路处变不惊的笑道。唤来寒珀,只是预防万一罢了。
“哼,逞强,你现在脸色发白,嘴唇反紫,裤子上还染有血迹,想必是伤口裂开了,小子,你现在人很不舒服吧!你以为拿着一把短剑能有什么作用?”杀手突然桀桀怪笑,似乎对自己处于有利的情势很得意。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非常不舒服,所以心情也非常的不爽快。”姜小路脸色阴郁的玻Я瞬'眼,一向看起来天真俊秀的脸上突然变得有些阴狠。这个笨蛋根本不知道寒珀是神器。“我说过,就算我没受伤,也很少有自己出手的机会。”
“司徒烈远在影园,可能睡得正熟,忏园外面的守卫则打着瞌睡,根本一点警觉也没有,你已经来不及讨救兵了。”杀手冷笑,快速的移动,绕过桌子窜向他。
举高手中利刃,杀手正打算一刀将他毙命之时,一声兽吼乍响,紧接着,一只通体白色的大老虎破窗而入,直接将迎面而来的杀手给扑倒在地。
叩的一声重响,杀手的后脑重重敲在地上,敲得他眼冒金星,可是让他蒙面巾下的脸色惨白的,是压在身上的重量,以及那喷在脸上的热气和滴在脸上的口水。
“大白,别把人吃了,声音闹得这么大,叔叔应该马上就来了,这人等叔叔拷问结束,再给你当点心。”姜小路有些气虚,靠着墙缓缓的滑坐在地上。他是故意吓唬杀手的,反正那家伙不会知道大白是不吃人的。
“吼──”白虎王咆吼,那激烈的气息喷在杀手脸上,他登时白眼一翻,晕了。
下一瞬间,姜小路的房门被撞开,继窗户损毁之后,房门也跟着报销了。
只见司徒烈仅着单衣,脸上布满焦急与惊慌的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守在忏园入口的守卫。
“我的天啊!”两名守卫一看见巨大的白虎王,吓得反射性的退了一步,想想不对,立即拔刀护在二庄主身前。“二庄主当心。”
“不要紧,你们退下。”司徒烈遣开他们,跨进房里,视线扫了室内一眼,看见坐在墙角的姜小路。“小路!”他视而不见那只白虎王以及牠前脚下压着的人,直接冲到侄儿面前蹲下。
“嘿,叔叔。”姜小路脸色发白,却还笑着打了声招呼,率先开口安司徒烈的心。“放心,我没事,他连碰也没碰到我。”
司徒烈蹙眉,上下扫了他一眼,发现他裤子上的血迹。“伤口裂开了?”
“应该没有裂开这么严重。”他朝司徒烈伸出双手。
司徒烈立即将他揽进怀里,小心翼翼的抱起他送回床上,并拿来剪刀直接剪开他的裤管。
“叔叔,我真的没事。”
司徒烈瞥他一眼,成功的让他闭上嘴之后,剪开绷带查看伤口。
“我说的没错吧,只是渗了点血,缝合的伤口并没有裂开。”
确定伤口真的没事,司徒烈才安下心,沉默地拿来伤药和绷带,替他重新上药包扎,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发现姜小路不对劲了。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他不放心的说。小路的状况确实不太对劲。
“叔叔,其实我很痛……”姜小路的笑容有些虚弱。
司徒烈心一揪,他从来不曾看过侄儿这个模样,这让他向来冷沉的心慌了。
“我马上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姜小路赶紧扯住他的手。“不用了,叔叔,就算请大夫来也不能帮我痛,我忍忍就行了。”
手上冰凉的感觉让司徒烈一惊。“你的手为何这么凉?”
“因为我觉得很冷……窗破了、门坏了,寒风一直往房里灌进来……”姜小路痛得好想晕倒,可是现在不行!“叔叔,你要不要先问问那个家伙为什么要杀我啊?”他试图转移司徒烈的注意力。
“他跑不掉。”司徒烈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专注的盯着他,手在他脸上轻轻摸索。他的脸色惨白,全身颤抖,冷汗直冒,嘴唇发紫,浑身冰凉,他倒底是怎么了?
“小路,你确定你只是伤口痛吗?”奇怪,三日前刚受伤的时候,也不见他这么痛苦,就连大夫在缝合伤口的时候,他都不像现在这样!
“真的很痛,天气这么冷,让我更痛了。”姜小路闭上眼,侧躺屈着身子,气若游丝的说:“叔叔,我知道现在已经三更半夜,大家都休息了,可是……可不可以请厨子起来帮我煮一锅桂圆汤,让我暖暖身子……”
司徒烈点头,头也没回的喊,“来人!”
“二庄主有何吩咐?”房外已经聚集了几名听闻动静,赶过来待命的仆人。
“派个人去叫厨子起床,煮一锅桂圆甜汤送过来。”
“是。”一名仆人领命离开。
“我不应该听你的,把忏园的仆人全都撤走。”若非他耳力好,又尚未睡下,小路出了事也无人知道。
“叔……”姜小路闭着眼低唤,伸出一只手。
“我在。”司徒烈握住他的手在床沿坐下,靠近他,眼底满是忧心。“告诉我,你还想要什么?”
“叔,你先把人绑起来,让大白离开,免得吓到人。”那守卫战战兢兢的模样还真是有趣,如果他没有痛得想一死了之的话,肯定会哈哈大笑。
其实门外那些仆人已经吓到了。不过司徒烈没说什么,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低应一声,走上前拍拍白虎王要牠让开。
当作没听见门外一片抽气声,也无视白虎王威胁的低咆,司徒烈知道,白虎王不会对他怎样。
将依然昏迷的杀手绑起来丢给守卫,让他把人关到地牢。
杀手被押走之后,白虎王又吼了声,才从窗户跃出,消失在月光下。
“今晚你先到我的影园过夜,免得冻死自己。”
“不……不用了,随便找几块木板把窗子和门钉起来就成了。”姜小路摇头拒绝。
“小路,别逞强了!”司徒烈表情不豫。小路为何突然和他这么见外?以往若非他赶人,他不是常常赖在影园不走吗?
“唔……嗯……”阵阵的抽痛让姜小路忍不住低低呻吟。
“小路……”司徒烈担忧地蹙眉,将侄儿的发拨到耳后,又摸到一手湿冷。
“叔……”姜小路呻吟着低唤。
“嗯?我在这里。”司徒烈低语。
“叔,我娘……什么时候会来……”
“如果没有耽搁的话,这一两天就会到了。”他立即说。忍不住有些心酸,纵使已经十七,毕竟还是小孩子性情,病痛了就找娘。“一定要你娘吗?我陪着你不行吗?”
“叔……小路好冷……”好痛……姜小路颤抖地抓住他。
“我带你到影园去……”
“不行……”不可以去影园,这几天……不可以……
“小路,乖一点,听话!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司徒烈有些生气,气他都痛成这样还这么固执!
“可是……”姜小路不知道该怎么说明。
“不用再说了。”司徒烈打断他,转头吩咐仆人,“先去我房里点两盆火炉放在床边。”
“是,二庄主。”仆人领命,匆匆跑向影园。
“叔叔……”姜小路无奈的低唤。
“闭嘴。”司徒烈不顾他的拒绝,拿出一件名贵的紫貂披风将他密密的裹上,然后直接将人抱起走回影园。
而姜小路,实在也没力气反抗了,只能无力的缩在他的怀里。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很开心,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啊!唉……
回到影园,司徒烈将侄儿放在自己床上之后,立刻又搬出两床棉被替他盖上。这时仆人将两盆火炉捧了进来,摆放在床边。
“你们先下去。”他遣退仆人。
仆人们一一退下,室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小路,有没有暖一点?”他觉得有些热了。
姜小路没力气说话,不过见他依然打颤的模样,也知道他依然很冷。
司徒烈眉头皱得更紧,干脆脱下鞋袜和外衣,掀被上床,在不碰到他伤处的情形下,将他拥进自己的怀里,并拉来棉被覆盖住两人,还运功提高自己身体的温度温暖他。
姜小路背靠着他温暖的胸膛,整个人几乎都缩在他的怀中,那密实的温暖从他的毛孔渗入肌理,驱走了骨子里的寒冷。
冰凉的小手轻轻覆上环在他腰间温热的大掌。刚刚他已经处理过一次了,所以今晚这样,应该没有关系才对……
时间缓缓的过去,司徒烈察觉怀中的人已经不再颤抖,呼吸也变得平稳,知道他睡着了,才松了口气。
小鬼这种不寻常的痛,让他心头有点不安,这一点也不像伤口痛的样子,至少受伤之后,他并不曾有过像今晚这样的情形。
明日一定要找大夫过来看诊,还有,山庄的守卫也要好好的操练了!
才过了几年的太平日子,守备就变得如此松散,不仅让杀手潜入,都动手了还不知不觉,若非这几年白虎王一直守在小路周围,单凭小路现在的身子,根本挡不了几招,或许等他闻声赶来,小路已经……
他立即甩开那个不吉的想法,收紧手臂,把姜小路抱得更紧。他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小路,绝对不会让他出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被突如其来的细微声响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也睡着了。
悄悄的松开手,将姜小路安顿好之后,他无声的滑下床,警戒的扫了昏暗的屋内一圈,下一瞬间,他飞快的出手。
一掌击出,立即被挡下,昏暗中传来一声戏谑的低呼,“哎呀!烈好凶喔!”
“大嫂?!”他惊呼。这么说来,挡下他烈掌的人就是……“大哥?”
第四章
果然是司徒逸和姜绮瑶!
“烈,咱们兄弟俩这么久不见,这种打招呼方式还真是热情吶!”司徒逸调侃地说。
司徒烈收掌,转身拿起外衣披上,并穿上鞋袜。
“出去再说。”他轻声的说。小路好不容易睡下,他不想吵醒他。
三人走到外厅,司徒烈点亮油灯。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以为你们至少还要一两天才会赶到。”
“你大嫂急,所以我们就日夜兼程的赶过来。刚刚在忏园找不到人,问了守卫才知道你把小路带到影园来了。”司徒逸扶着妻子在椅子坐下。“烈,如果我刚刚没看错的话,你和小路不仅同床共枕,还……”
“相公。”姜绮瑶平静的打断他。
司徒逸不太甘愿的闭上嘴。真是的,他是小路的爹耶,问问都不行啊?
司徒烈则眉头微蹙,当作没听到大哥暧昧的说法。
“烈,你……受伤了吗?”姜绮瑶的视线落在小叔的裤子上,他白色的裤子染着几小处红迹。
司徒烈低头,果然看见大腿处有血迹。
“不,我没受伤,应该是从小路腿上沾染来的。”他斜睨大哥一眼。“小路畏寒,棉被火炉都没用,所以我才抱着他,运功为他取暖。还有,既然你们去过忏园,那就应该有看见小路的寝房门窗都损毁了,这也是我为什么带他到影园来,这样解释,大哥满意吗?”他不想让小路被大哥误会。
“忏园又不是没其它卧房……”司徒逸低声咕哝。
“问题是我无法就近照顾!”司徒烈冷声说。
“醉阳山庄什么时候连个婢女或侍从都请不起了?”司徒逸故意问。
“那是因为小路不要!”司徒烈瞪着他。“大哥,难道你认为这几年我都是这么苛待小路的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嘴贱?吃醋?”姜绮瑶打断丈夫,接口道:“烈,你不用理会你大哥,他只是在吃醋,谁教小路和你比较亲,他心理不平衡。”
“娘子!”司徒逸抗议。
“叔……好冷……”内室低低的呻吟声传来,司徒烈立即撇下兄嫂冲了进去。
司徒逸和姜绮瑶相视一眼。
“绮瑶,你看烈他……是不是和小路……”司徒逸有些为难的望着爱妻。
姜绮瑶斜睨丈夫一眼。“不管怎样,都是小路的问题,你不要管。”
“咦?可是我是小路的爹啊!”
“那又怎样?小路的未来还是属于他的,难不成会因为你是小路的爹,他的未来就会变成你的?”
“话不是这么说,我总是有责任……”
“逸,小路是个很早熟、很聪明的孩子,打从五岁开始就有能力决定任何事情,如今小路已经十七,我们当爹娘的责任,就是当孩子的后盾,不管小路做了什么决定,我们给予支持,当他在人生的旅途上跌倒了、受伤了,我们给予扶持,让小路知道,有个家随时欢迎他的归来,懂吗?”姜绮瑶郑重的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什么都不可以插手过问就对了。”司徒逸叹息。
“很好,你听懂了。”她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顺便拍拍他的头。
“有时候我觉得,我这个爹当得一点分量都没有,你瞧,小路对烈比对我这个亲爹还亲,我这个爹啊……”
“有我这个娘子爱着,不够吗?”姜绮瑶笑凝着他。
他眨眨眼,一把抱住她,笑了。“够了。”
“咦?大庄主、夫人!”端着热腾腾桂圆汤前来的典禄,一看见司徒逸和姜绮瑶立即惊呼。
“舆禄,怎么还叫我大庄主?我已经不做庄主很久了,而且你们怎么还叫烈二庄主呢?应该直接叫庄主啊!”司徒逸笑道。
“这……这是二庄主坚持的,而且大庄主永远是大庄主。”
“典禄,那是什么?”姜绮瑶其实闻到味道就知道了,不过还是问一下。
“是桂圆汤,小少爷想喝甜汤。”
夫妻俩相视一眼,眼底的神情只有两人知晓。
“怎么是你端汤过来?”司徒逸问。
“小少爷身体不适,又有刺客潜进来对他下手,小的哪还睡得着,就赶紧过来探探了。”
“刺客?!”司徒逸和姜绮瑶惊呼。刚刚没听说这件事啊!“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刺客已经让二庄主给制伏,暂时关在地牢里,等二庄主审问。”
“哦?不用送官府吗?”姜绮瑶疑惑地问丈夫。
“喔,送官府啊……”司徒逸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我想烈审问完,就会送去了吧。”
姜绮瑶决定,对于小叔的作风,还是少问为妙。
“典禄,给我就行了。”她上前接过甜汤。“你们留在这里,我进去照顾小路。”
她端着甜汤走进内室,看见司徒烈也躺在床上,而姜小路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一双柳眉微扬,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
司徒烈看见她走进来,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她盛了一碗甜汤走到床边对他说:“烈,这里就交给我,你去休息吧。”
司徒烈犹豫了下,不过还是慢慢的抽身,轻轻的将姜小路放倒在床上,起身。
“小路的腿受伤了,身子一直发冷畏寒,我要请大夫过来,但他坚持不用,大嫂劝劝他吧。”
“我了解,你放心,小路这是老毛病了,确实不用大夫,我会照顾的。”她点头。
“老毛病?”司徒烈蹙眉。“怎么回事?”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啦,通常第二天就会好很多了,你不用在意。”她笑了笑。
他沉默了一会儿,知道大嫂并不打算告诉他,他若坚持,好像也腧矩了,可是……
“烈,还有事吗?”她微笑地问。
司徒烈懂得这是逐客令,虽然他才是影园,甚至是醉阳山庄的现任主人……摇摇头,他转身走出去。
姜绮瑶望着他的背影,最后微微一笑,走到床沿坐下。
“小路,你醒着吗?”她柔声问。
“嗯……”姜小路气弱的低应。
“起来喝碗甜汤,会舒服点。”她用一手便轻松的把他扶起。
“娘,小路……好痛喔,当……人好累……”他话语不清的咕哝着。
“娘知道,忍着点。”她温柔的安抚。“来,嘴巴张开,喝口甜汤。”
他张开嘴,喝下一口甜汤。“好烫……”他立刻吐舌散热。
“热才能暖身,你在畏寒。”
“可是刚刚好暖……”姜小路低叹,似乎非常依恋。
“刚刚是你叔叔抱着你,他还运功提高体温温暖你的身子。”
“我知道。”喝完一碗甜汤,他在娘亲的撑扶下,无力的躺下。
“烈对你真好,不像对其它人,总是一副冷面孔,就连对逸也一样是那种死样子。”
“叔叔只是比较怕生。”他为司徒烈辩解。
“是喔,对你就不怕生。”姜绮瑶调侃。
“那是因为我不怕他的冷脸,缠着他直到他投降的。”
“行了行了,怕生就怕生。”不知道司徒烈听了会有什么表情?“既然这么护卫他,娘都要吃味了。”
“嘻……娘有爹疼着,才不在意呢。”他轻笑,随即低低的呻吟一声,似乎又痛了。
“好了,别谈那些,瞧你这么难过的样子,看来娘提早赶过来的决定是对的,正好赶上。”她温柔的轻抚他苍白的脸。
“小琴和外公呢?”
“他们让你外婆接到雷风堡去小住一阵子。”
姜小路说的外公,其实不是他真正的外公,应该称为舅公才对。他是姜绮瑶亲生娘亲的兄长,只是姜绮瑶并不打算改口,在她心里,阿爹永远是她的阿爹,所以也没有要孩子们改口的意思。
“小琴一定很开心吧!”他低叹。
“没错,开心得要飞上天了。”姜绮瑶摇头失笑。“对了,小路,你怎么会受伤的?”将碗放回桌上,她坐在床沿,伸手进棉被里,用自己热热的手替他按摩着。
姜小路舒服的吁了口气,慢慢的将情形述说一遍。
“你叔叔的报复手段让人有些胆寒,不知道是因为个性如此,或者是因为对方伤到的人是你?”她望着他低声的哺道。
姜小路沉默,这点他也无法确定。
“小路,你还不打算回家吗?”她突然问。
原本闭着眼的姜小路立即睁开眼,望着娘亲。
“娘,您要我回去了吗?”他一脸焦急地问。
她摇头。“别担心,娘不是那个意思,娘只是觉得你十七岁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可是……我实在不知道,事到如今,我要怎么说出口。”
“你可曾想过,如果有一天,拥有火珏剑的人出现了呢?”
“那并不能改变什么,我自己的心意,我自己知道,就像叔叔说的,不该因为一把剑就断定自己的一生。”
“烈说过这样的话啊……”姜绮瑶挑眉。
“恩。”他徐徐的闭上眼。“娘,我好累……又好痛……”
“乖,娘在这儿,你可以安心的睡了。”她轻抚着他,温柔的低语。“其它的事,等这件事过了再说。”
“恩,谢谢娘。”
室内沉默了一会儿,姜绮瑶突然低低的开口,“小路,如果这个杀手也是涂进化请来的,你认为你叔叔会怎么对付他?”
姜小路眨了眨眼,脑中闪过一些可能的景象。
“我想,那绝对是我一辈子也不想去承受的。”
啧!烈只当个商人,没有去当江湖大魔头真是可惜。
“那个涂进化,怎么愈来愈可恶了!”这边,司徒逸也听完了弟弟的解释。你都把他整得快要变乞丐了,他还有余力请杀手吗?“
“晚一点问问看就知道了。”昏暗中,司徒烈没有费心隐藏自己骇人的冷酷眼神。
“如果是他呢?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司徒逸好奇的问。
“你不会想知道的。”司徒烈冷漠的说。说起来,大哥比他仁慈太多太多了。
“唉……”司徒逸突然叹息。
司徒烈斜睨向身旁的大哥,只瞧见他仰头望着夜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大哥为何叹气?不赞同我的做法吗?”司徒烈问。
“不是,我知道你是心疼小路,这件事由你去处理,我不想过问,我也不是在为这件事叹气。”他摇头。
“那大哥为什么叹气?”。
“你大嫂有身孕了。”司徒逸说。
“哦?”隔了这么多年,又怀孕了?“大嫂已经快四十了吧?怀孕不会有危险吗?”
“绮瑶才三十三!哪来快四十。而且大夫说了,她身强体健,就算生到五十岁也没问题!”司徒逸瞪了弟弟一眼。
“既然如此,那大哥为什么不开心?”五十岁?呋!到时候还生得出来才怪!
“我哪有不开心?”司徒逸皱眉,一副他怎么会问出这种奇怪问题的表情。“我当然开心啊!”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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