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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魔影-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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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毕,白如冰笑了笑,道:“恐怕是‘冰霞岛’的人了!”

夏侯岚道:“他要带咱们往哪儿去?”

白如冰道:“没听他说么,到了地头就知道了。”

没多久马车又自停住,只听那白在汉子在车外叫道:“到了,诸位请下车吧!”

夏便岚当先下了车,他首先一怔。

白如冰紧跟着下了车,也不禁愕然。

马车正停在一座大宅院门口,这大宅院占地广大,院内树林成萌,深不知有几许,那两扇大门,石阶高筑,石狮对峙,甚是气派,门头横匾大字:“宾馆”!

夏侯岚牧回目光,道:“阁下,这是……”

白衣汉子微微一笑,道:“我叫师成,职司‘冰霞岛’迎宾,奉岛主之命,特来迎接诸位,这儿是给请位预备的住处!”

夏侯岚一震,道:“贵岛主知道……”

白衣汉子师成笑了笑道:“不瞒夏侯大侠说,诸位一进粤境,敝岛主就已经知道了!”

夏侯岚道:“贵岛耳目众多,消息灵通,令人佩服!”

“好说!”师成含笑说道:“那是夏侯大侠夸奖!”

夏侯岚道:“贵岛主应该知道我等的来意!”

师成道:“敝岛主已经知道了,请诸位先进‘宾馆’歇息,一个时辰之后,敝岛主当会为诸位另作安排!”

夏侯岚转望白如冰,白如冰含笑点头,带着几位姑娘泰然行上“宾馆”大门石阶。

夏侯岚一笑:“既如此,我在这儿先谢谢贵岛主了!”转身跟了进去。

进了宾馆,婢女成行侍候,不但人人衣著朴素,而且个个脂粉不施,完全女儿家本色。

师成让客直上大厅,大厅内摆设考究,处处不脱一个雅字,而且四壁分悬字画,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这,看得连夏侯岚这等奇才也动容,眼前无一不是胸蕴珠玑的高才,都是识货的大行家,对壁上悬挂的字画,无一不暗暗点头,齐表心折。

华玉毕竟年轻,他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出自贵岛主手笔?”

师成含笑说道:“是的,敝岛主请每一位贵宾指教!”

白如冰道:“贵岛主太谦虚了,在当世之中,书画能有这般造诣者,不过一两人,贵岛主实在令人佩……”

师成截口笑道:“师成仅代敝岛主谢谢夫人!”

夏侯岚凝目望向一幅画,面有异容,师成话落转向了他,欠身摆手,道:“夏侯大侠诸位请坐!”

白如冰等均自谦逊落座,唯有夏侯岚听若无闻,凝目望向那幅画犹在那儿发怔。

师成微微一笑,道:“夏侯大侠……”

夏侯岚突然说道:“这也出自贵岛主手笔么?”

师成道:“是的,这是敝岛主初来‘冰霞岛’练的残墨!”

夏侯岚点了点头,方侍再问,白如冰那里已然接了口,道:“岚儿,有话待会儿再说,先坐下来歇歇吧!”

夏侯岚应声走过来坐下,师成那里告退出厅而去。

望着暂成出了厅,白如冰这才问道:“岚儿,有什么不对么?”

夏侯岚道:“冰姨可曾看见那幅画?”

白如冰道:“看见了,怎么?”

夏侯岚道:“画中一青衫客负手月下,满面悲凄黯然之色,那上面题的几行是天涯飘零孤独客,世上唯一断肠人,这‘冰霞岛主’似乎是……”

白如冰道:“似乎是藉着一枝笔,勾出了他自己!”

夏侯岚点头说道:“也许,不过我不是这意思!”

白如冰愕然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夏侯岚道:“这语气,这感触,像极了一个人!”

白如冰道:“谁?”

夏侯岚吐出了两个字:“我爹!”

白如冰一怔,目闪异采,“哦!”地一声,道:“你爹是这语气,是这感触么?”

夏侯岚道:“我依稀记得,他老人家常对月作此悲吟!”

白如冰道:“那倒是巧事,世上竟有两个人……”

步履响动,师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捧茶婢女。

近前,师成欠了欠身,道:“诸位先请喝点茶,这是‘冰霞岛’异种,虽不及中原名茶香,但也颇为可口,诸位请试品尝!”

白如冰含笑说:“多谢了,我急着要见贵岛主……”

师成忙道:“关于这件事,师成职位低小,不敢做主,稍顷敝岛主自会派使者前来,后时当有安排的!”

白如冰道:“难道阁下不能替我们找只船……”

“夫人原谅!”师成欠身说道:“普通的渔船向不许近‘冰霞岛’一里内,只有岛上的特殊船只可以进出‘冰霞岛’,但那些船只只在迎接宾客时才由岛上放出,所以没有敝岛主的令谕,师成不敢也不能……”

白如冰截口说道:“不敢让阁下为难,那就算了,我还没有请教,贵岛主是姓……”

师成道:“夫人也请原谅,这只有敝岛主自己知道!”

白如冰“哦”地一声道:“这么说来,贵岛没一人知道贵岛主姓什么?”

师成道:“夫人,事实如此!”

白如冰道:“这倒是奇闻,看来贵岛主必有什么隐衷!”

师成微说道:“我不知道,也许是吧!’顿了顿,接道:“诸位请坐一下,我去……”

白如冰忙道:“请慢一点,我还有事请教!”

师成道:“不敢,夫人请垂询!”

白如冰道:“贵岛主是来自中原武林么?”

师成道:“是的,夫人!”

自如冰道:“贵岛主是中原何处人氏?”

师成摇头说道:“这个我不清楚……”

白如冰道:“听口音也能听出个八成!”

师成含笑说道:“不瞒夫人说,师成自蒙岛主恩典,进‘冰霞岛’任职以来,至今尚来有福份见到岛主……”

白如冰摇头笑笑道:“那就没有办法了……”顿了顿,接道:“这么说,贵岛也有很多人没见过岛主了?”

师成道:“是的,夫人!”

白如冰道:“听说贵岛主长年蒙着面……”

师成道:“是的,夫人!”

白如冰道:“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

师成道:“我无以奉告,夫人!”

白如冰道:“也许贵岛主有什么不得已……”

师成道:“有可能,夫人!”

白如冰微一抬手,道:“阁下请便吧!”

师成一欠身,告罪出厅而去了!

望着师成背影不见,夏侯洁摇头说道:“这人口风好紧……”

夏侯岚道:“不然,二妹,他根本不知道!”

白如冰点头说道:“岚儿说得对,他心目中只有岛主这两个字,没有别的!”

夏侯岚淡淡道:“这位‘冰霞岛’主不但高深莫测,而且很有御人之能!”

“那是当然!”

夏侯岚道:“不然他岂能使冥顽凶悍的黎族心悦诚服!”

说话间,师成又走了进来,这回他背后跟着十几名壮汉,每人手里都提着桌椅,进厅摆了起来。

师成则欠身笑道:“敝岛主特为诸位接风洗尘……”

白如冰道:“贵岛主太客气了!”

师成道:“粗茶水酒,海角乡野没什么珍品待客,当请诸位原谅!”说话间桌椅已摆好,他立即吩咐摆上酒菜。

转眼间酒菜送上,菜谈不上精美,但色香味令人垂涎,酒一色碧绿的,据师成说是“冰霞岛”“黎田岭”上的特产水果酿成。

酒菜摆上后,一名壮汉飞步入厅,近前躬下身躯,“禀师爷,锦衣使者到!”

师成告罪一声忙迎出厅去,未几,他陪着一名相貌清癯的锦衣老者行进大厅,那锦衣老者步履稳健,眼神十足,一望可知是位健者高手。

老者后面并肩跟着两名紫衣壮汉,他二人手中各捧着一只尺半见方的檀盒。

近前,师成为双方介绍,寒喧中,锦衣老者道:“敝岛主岛务缠身,未克亲自前来,特命老朽代表他向诸位致欢迎之忱,并致万分歉意!”说着,他举手肃客入席。

酒过三迎,锦衣老者一声轻咳开了口:“诸位的来意,敝岛主已然知晓,在此老朽先奉知一点,那就是敝岛主绝无庇护金玉容的意思……”

白如冰道:“只不知贵岛主为何假托‘温柔宫’……”

锦衣老者道:“事非得已,敝岛主怕的是诸位不肯交金玉容,为这件事,敝岛主也曾吩咐老朽代为向诸位致歉,请诸位雅量海涵!”

“好说!”白如冰道:“那金玉容现在贵岛么?”

“不!”锦衣老者摇头说道:“老朽已经把他带来了……”

白如冰“哦”地一声道:“那么他在……”

锦衣老者一招手,身后一名紫衣壮汉恭谨地把手中那只檀盒放在了桌上,锦衣老者提着盒子道:“夫人,金玉容就在这盒子里!”

白如冰讶然说道:“这是……”锦衣老者道:“金玉容的首级!”

举座颜色一变,白如冰伸手掀开了檀盒,她脸色一变,很快地又盖上盖子,凝目说道:“贵岛主这是什么意思?”

锦衣老者道:“金玉容跟敝岛主有仇,敝岛主所以远来‘南海’,也皆因金玉容一人,但敝岛主报仇雪恨不敢专私,特将金玉容首级奉上,一为取信诸位,二为请诸位把它带回中原……”

白如冰道:“贵岛主令人感佩!”

锦衣老者道:“夫人客气,这是应该的!”

白如冰目光投向锦衣老者身后,道:“请问使者,那另一只盒子是……”

锦衣老者淡淡说道:“那是敝岛一名叛徒的双耳……”

白如冰“哦!”地一声,道:“是……?”

锦衣老者道:“夫人见过此人,他姓魏名化!”

白如冰扬扬眉,举座震动中,夏侯岚道:“贵岛主的做法……”

锦衣老者含笑截口说道:“夏侯大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夏侯岚道:“是我害了他!”

锦衣老者道:“敝岛主仁德,也看诸位的金面,仅去了他双耳仍把他放回了中原武林,这是最轻的惩罚!”

夏侯岚道:“我不便说什么了!”

锦衣老者欠身说道:“谢夏侯大侠!”

夏侯岚谦逊了一句,白如冰接口说道:“我请问,什么时候可获准进入‘冰霞岛’蒙贵岛主接见?”

锦衣老者迟疑了一下,道:“夫人,‘冰霞岛’向无外客,从来不跟外人来往……”

白如冰道:“使者的意思是……”

“不敢!”锦衣老者道:“这是敝岛主的意思,当日他收伏黎人时,曾对岛上的黎人许诺,在他岛上任内,绝不跟外界人来往,他也不出‘冰霞岛’半步,所以他如今不敢食言,不愿破例,请诸位带着金玉容的首级回转中原……”

白如冰方待开口,锦衣老者已飞快接道:“假如诸位预备在‘海安’多盘桓几天,敝岛主无任欢迎,也愿意竭诚尽地主之谊!”

白如冰淡淡说道:“谢谢岛主好意,可是白如冰仍请贵岛主破例许准,容我等去‘冰霞岛’谒见!”

锦衣老者含笑说道:“夫人,老朽适才说过!”

白如冰道:“我字字悉入耳中,不过我有非登‘冰霞岛’见贵岛主不可的理由!”

锦衣老者道:“老朽愿闻……”

白如冰道:“恕我直言,我不相信这是金玉容的人头!”

锦衣老者—怔讶然笑道:“夫人这话——难道敝岛主还会欺……”

自如冰截口说道:“我不敢说贵岛主欺人,使者该知道金玉容的名号!”

锦衣老者点头说道:“这个老朽知道,他的名号叫‘千面书生’!”

白如冰道:“顾名思义,众所周知,他的易容术独步宇内……”

锦衣老者笑道:“老朽明白了,夫人的意思是说这颗人头是别人的,而且是经过金玉容动手易过容的!”

白如冰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锦衣老者毫不在意,笑道:“假如是,夫人就登上‘冰霞岛’,仅凭金玉容的尸身,只怕也不能辨认那是否金玉容!”

白如冰道:“金玉容如果没有死,何来尸身?”

锦衣老者呆了一呆,道:“夫人,金玉容确实已经……”

白如冰道:“我说他如今仍好好的活在‘冰霞岛’上!”

锦衣老者汉眉微扬,倏又摇头笑道:“夫人如果坚欲上‘冰霞岛’,可以说个别的理由,何必在全玉容身上故意跟敝岛为难?”

白如冰道:“使者说对了,我另有理由,这理由极其重要……”

锦衣老者道:“老朽愿闻……”

白如冰道:“我怀疑贵岛主是我一位当年旧识!”

这话连夏侯岚等也听得一怔。

锦衣老者“哦”地—声道:“夫人那位当年旧识是……”

白如冰道:“自号‘断肠碎心偷生客’的夏侯一修!”

夏侯岚急道:“冰姨您……”

白如冰道:“岚儿,别插嘴!”

夏侯岚还想再说,但他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默然。

锦衣老者大笑说道:“夫人错了,老朽敢说敝岛主绝不会是……”

白如冰道:“使者怎知他不是?”

锦衣老者道:“老朽当然知道……”

白如冰截口说道:“使者知道贵岛主贵姓大名?”

锦衣老者呆了一呆,摇头说道:“这个老朽不知道!”

“是喽!”白如冰含笑说道:“那么使者怎知贵岛主不是复姓夏侯,双名一修?”

锦衣老者道:“老朽虽不知道敝岛主的名讳,但老朽敢说……”

白如冰道:“那是毫无根据的!”

锦衣老者话锋一顿,接道:“夫人又怎知敝岛主必是……”

白如冰道:“我适才说过,仅仅是怀疑!”

锦衣老者道:“世人这么多,夫人为什么单怀疑敝岛主……”

白如冰道:“我是有根据的!”

锦衣老者道:“老朽愿闻夫人的根据!”

白如冰抬手一指壁上那幅画,道:“那幅画可是出自贵岛主手笔?”

锦衣老者转眼看了看,毅然点头,道:“不错,那确出自敝岛主手笔,而且是敝岛主初来‘冰霞岛’练的残墨!”

白如冰淡淡一笑,道:“那么使者请看画中人的神态,是不是满脸凄然黯淡愁思?”

锦衣老者笑道:“老朽虽不通文墨,但也能看得出画中人的含意,因为这幅画的含意至为明显,夫人以为然么?”

“不错!”白如冰点头说道:“使者再请看那所题几行……”

锦衣老者截口说道:“天涯飘零孤独客,世上唯一断肠人!”

白如冰道:“这是不是贵岛主的自身写照?”

锦衣老者道:“这个老朽未敢轻言!”

白如冰道:“我愿意告诉使者,夏侯一修自号‘断肠碎心偷生客’。”

锦衣老者笑道:“夫人,恕老朽直言,那幅画并不一定是敝岛主自身写照,世上的断扬人也不一定只是夏侯大侠一位!”

白如冰道:“我承认使者所说是理……”

锦衣老者忙道:“那么……”

白如冰淡然接道:“我告诉使者,‘冰霞岛’我是一定要去!”

锦衣老者呆了一呆,道:“夫人老朽适才……”

白如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冰霞岛’该人人去得,我不必等贵岛主允准,我可以雇船闯,所以征求贵岛主助同意,那只是我不愿伤双方一直很融洽的和气!”

锦衣老者脸色微变,强笑说道:“既然夫人执意如此,那么容老朽将夫人的意思飞报敝岛主,请教岛主定夺便了!”

站起来微一拱手,道:“诸位请稍坐,客老朽告别片刻!”

白如冰抬手一拦,道:“使者到哪里去?”

锦衣老者道:“老朽要修书一封,差专人送回岛上……”

白如冰道:“那么,师大侠在此,使者何妨即席修书,口头传令,请师大侠找个人回‘冰霞岛,一趟!”

锦衣老者笑道:“夫人多虑了,‘冰霞岛’上没有一个计算人之人,既然夫人见疑,老朽尊命就是,师成,取文房四宝来!”

师成应声飞步而去,转眼间取得文房四宝进厅。

锦衣老者即席挥毫,笔走龙蛇,顷刻而就,他在信封上画上押,然后递向师成,说道:“派专人火速送回岛上去!”

师成双手接过那封信,如飞出厅而去。

师成走后,这里一席酒宴尚未完,一名身影魁伟高大,浓目虬髯的锦袍老者已大步入厅,师成紧跟在后。

高大锦衣老者与这一位锦衣老者互见一礼,然后那高大锦衣老者转注白如冰等肃然发话道:“老朽奉敝岛主之命,特来奉迎白夫人诸位入岛,船只已为诸位备好了,容老朽带路!”

两位二话没说,转身行出厅去。

白如冰一笑站起,道:“没想到贵岛主竟破例特准,白如冰等何幸如之!”带着夏侯岚等行出厅去。

行走间,夏侯岚逼近一步,低低说道:“冰姨,您这是……”

白如冰回目笑道:“难道你不以为像么?”

夏侯岚道:“我不能否认很像……”

白如冰道:“这不就行了么?”

夏侯岚道:“冰姨,事实上他老人家已去世多年……”

白如冰道:“我从来不相信他已经死了!”

夏侯岚还待再说。

白如冰已然又道:“就算不是,咱们上他‘冰霞岛’看看不很好么?”

夏侯岚摇了摇头,默然不语。片刻之后,一行人抵达码头,码头上,不见渔船,但见一艘双桅大船停在岸边,船上清一色十名身穿白衣,领绣银线的精壮汉子,一见众人来到,立即哈腰低头。

上了船,高大锦衣老者立即吩咐开船,船驶离岸边后高大锦衣老者转向白如冰欠身说道:“请夫人请位进舱歇息,半个时辰后船就可抵岛了!”

白如冰微一摇头,道:“多谢使者,白如冰等生长中原,从没有看见过海,有这难得的机会,我要站在船头好好饱饱眼福!”

高大锦衣老者道:“既如此,老朽不敢再讲!”

船行颇速,“冰霞岛’在眼界中越来越大。

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风平浪静,只有偶而可在远处发觉一两个雪白的浪花外,一路上毫无颠摇之感。

“冰霞岛”到了,细看这庞大的海中岛屿,满眼郁郁苍苍,到处长满阴森的古森林,奇花怪草杂生其间,的确跟中原景象大不相同。

往里看,“五指山”横亘于中,连绵数十里,“黎田岭”高耸入云,烟雾弥漫,既险且恶。

舍舟登陆,岸上早就等着对对赤裸上身,光着脚的黎族壮汉,近十具软兜排列地上,他们一个个神情肃穆,没一个有惊怪之色。

高大锦衣老者回身摆手,道:“‘冰霞宫’座落在‘黎田岭’上,山路崎岖难行,敝岛主已为诸位预备了代步之物,诸位请!”

白如冰称谢一声,与夏侯岚等各坐上一具软兜,前面高大锦衣老者一声令下,众黎族壮汉抬起软兜,健步如飞,直向“黎田岭”奔去。

一路之上,但见黎族土著三五成群耕作田间,对这些外来的客人视若无睹,原先那暴戾凶悍之气已一扫而净,如今所看到的是一片祥和景气。

这,看得白如冰等眼中,不禁一阵点头。

半晌过后,一行人登上了“黎田岭”,山势果然险恶,山路奇陡,怪石峨嵯,依崖开路,盘旋直上,人在软兜下望,崖下尽巨流怪石,一失足便会粉身碎骨。

饶是白如冰等俱是武林奇客,各具铁胆,看在眼里也不禁胆战心惊,暗捏冷汗,反观众黎族壮汉,则仍是健步如飞,毫不稍缓。

一行人越壁越高,渐渐进入了迷蒙的云雾中,在云雾中,或走羊肠,或穿古森林,耳边不时传来兽鸣猿啼,只觉雾气极重,沾衣欲湿。

半点不差,又半晌,眼前忽然开朗,再看时,各人的头发上都布满了细小的晶莹水珠。

往前看,一座石砌宫殿背倚孤峰,前临断崖,极其庄严肃穆,想必那就是“冰霞宫”了!

如今,在“冰霞宫”前的广场上,并肩站着三个人,那正是“疯傻二怪”与“南海骑鲸客”,不过他三人如今却是一色的黄色衣衫,另外,在宫门四周还站着不少的执矛黎族壮汉。

前面高大锦衣老者一抬手,软兜在宫前广场上停下,他自己抢步上前,恭谨施下礼去:“禀二位相爷,贵宾们已到!”

“疯傻二怪”一摆手,与“南海骑鲸客”迎了上去。

近前,东方朔肃穆地欠身说道:“老朽东方朔、艾迟、西门望仅代敝岛主恭迎诸位佳宾!”

白如冰含笑答礼,道:“多年未见二位,没想到二位……”

蓦地,“冰霞宫”中传出一阵清越钟声。

东方朔忙截口说道:“敝岛主已由后宫往前宫候驾,诸位请!”侧身让路摆了手。

白如冰也未多说,含笑称谢向“冰霞宫”走去。

进宫门,过重廊,穿过几处门户,最后来到了一处,那地方,是个圆形的石宫,石宫顶上挂着几盏大灯,映射在四周光滑如镜的石壁上,照耀得满室通明。

两列竹子编成的桌椅对排着,一边是三位,一边是恰如白如冰等人数。

在白如冰等进入石宫的同时,另一处门户也转出了个人,那是中等身材,却略显肥粹的青衣人,一块青纱遮住了整张脸,只有在两眼处挖了两个洞,一双眸子炯炯发光,颔下长髯飘拂,举止颇为稳健。

在他身后,还跟着八名青衣小僮。

东方朔、艾迟、西门望三人一起躬下身去。

青衣人一摆手,笑道:“贵客远来,‘冰霞岛’增辉不少,诸位请坐!”

人挺随和,夏侯岚向白如冰瞄过一眼。

白如冰面泛诧异之色,望着东方朔道:“这位是……”

东方朔道:“敝岛主!”

白如冰“哦!”地一声含笑说道:“原来是岛主当面,白如冰失敬,在未谢座之前,请岛主先恕白如冰等唐突孟浪之罪!”

“岂敢!”青衣人道:“白夫人乃当令武林巾帼奇英,其他诸位也无一不是中原俊彦,有诸位做我‘冰霞岛’上的首临贵宾,我与‘冰霞岛’上的每一个人只有觉到荣幸,请坐!”

白如冰等称谢坐下,青衣人也落坐在对面中间一张竹椅上,东方朔、戈迟分坐左右,西门望却站在最下首。

坐定,青衣人传令献茶。

在献茶中,夏侯贞低声向道:“大哥,是不是?”

夏侯岚摇头说道:“不是,小妹,那怎么可能!”

一切待客之礼过后,青衣人轻咳一声开了口:“听敝岛使者上报,白夫人坚欲参观敝岛……”

白如冰淡然说道:“那是因为我原怀疑岛主是我当年一位旧识!”

青衣人道:“报告中说,夫人怀疑我是夏侯一修大侠!”

白如冰道:“是的!”

青衣人道:“那么夫人如今见到我了,是否仍……”

白如冰道:“我不愿讳言,岛主的身材跟言谈举止却不对!”

青友人微一点头,道:“那就好,请诸位参观过‘冰霞宫’后……”

白如冰飞快说道:“我有几件事,要就教于岛主!”

青衣人道:“不敢,夫人请说!”

白如冰道:“恕我冒昧,岛主是中原武林的哪一位?”

青衣人微一摇头,笑道:“我来此地多年,连自己都忘了当年的姓名,再说夫人在‘冰霞岛’上不过做一日之客,又何必问那么多?”

白如冰毫不在意,道:“是我冒失,岛主为什么远来此处……”

青衣人道:“夫人,这事关隐衷,恕我不便奉告!”

白如冰也未追问,笑了笑,道:“请问岛主,为何将‘琼州’改为‘冰霞’?”

青衣人道:“夫人,岛名不是我改的,是我这位左相的建议,当时我觉得冰霞二字颇佳,所以我就采用了!”

白如冰道:“这么说,这冰霞二字并不是代表着两个人?”

青衣人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夫人何指?”

白如冰道:“白如冰与柴玉霞!”

夏侯岚与夏侯贞为之一怔。

青衣人倏地笑道:“夫人误会了,应该不是这意思!”

白如冰道:“也许是我误会了,我再请教在‘海安’宾馆大厅中有幅画,可是出自岛主手笔?”

青衣人笑道:“涂鸦之作,贻笑大方,但不知夫人指的是哪一幅?”

白如冰道:“一位青在老者负手月下……”

青衣人“哦!”地一声,道:“天涯飘零孤独客,世上唯一斯肠人,可是?”

白如冰道:“正是!”

青衣人道:“夫人问那幅面是……”

白如冰道:“请问岛主,画中含意是什么?”

青衣人道:“不瞒夫人说,那是我自己的写照,来此的第三天,我散步宫外,负手月下有所感,因而……”

白如冰道:“岛主,夏侯一修自号‘断肠碎心偷生客’!”

“夫人!”青衣人道:“世间断肠不该只夏侯大侠一位!”

白如冰道:“固然,但那口气,那两句话,却是他的,他常说的!”

青衣人笑道:“这就巧了,夫人,我不愿多说,夫人请看!”抬手扯下覆面青纱。

青纱后那张脸,圆圆的,胖胖的,长眉细目,鼻子略显扁,嘴也略嫌大,哪里是当年第一美男的夏侯一修?

白如冰倏地笑道:“看来我是弄错了,这一趟也白跑了,白如冰自知鲁莽,当请岛主……”

“岂敢!”青衣人戴上面纱,摆手轻喝:“来人!”

只听室外一声答应,一名白衣汉子手捧一具上覆红布的漆盘疾步走进,青衣人笑道:“诸位来此是客,由千里之外光临‘冰霞岛’也至为难得,我为诸位预备了几样本岛土产,不成敬意,只是略表寸心,尚望夫人笑衲!”

夏侯岚站起接过漆盘,白如冰含笑称谢,道:“岛主太客气了……”

青衣人一笑站起,道:“五位入岛,在我来说已属食古破例,因之未敢久留诸位,我这就陪诸位到各处走动一下……”

做主人的既已站起,白如冰也只好跟着离座。

然而,她甫站起,脸上忽地泛异色,旋即一转平静,含笑说道:“岛主,我在此还有个不情之请,愿……”

“岂敢!”青衣人道:“夫人请说!”

白如冰道:“白如冰等鲁莽入岛,蒙岛主不加怪罪且赠厚赐,本不应再作要求,无奈白如冰自幼酷爱文墨,所以不惜贪多无厌,想向岛主索求一幅画儿……”

青衣人笑道:“夫人看重,令我深深汗颜,只是夫人话已出口,我不敢过份小气,容我命人去取,西门护岛!”

西门望那里一欠身,尚未答应。

白如冰已然快说道:“岛主,白如冰想请岛主即席挥毫,也好开开眼界,瞻仰瞻仰岛主高绝而神奇的笔法!”

青衣人身形微震,笑道:“夫人恕我不敢当场献丑!”

白如冰道:“岛主不必客气,白如冰再请!”

青衣人强笑说道:“夫人,不都是一样么?”

白如冰微一摇头,道:“岛主试知道,古今诸名家作品都有远近之分,那是绝不相同的!”

青衣人摇头:“夫人原谅……”

“岛主!”白如冰道:“白如冰三请!”

青衣人默然不语,旋即猛一点头:“好吧,我只有当场献丑了……’倏然轻喝:“来人!”

只听室外一声答应,随听步履杂乱,金铁交鸣,继之有人在外扬声说道:“禀岛主,已准备就绪!”

青衣人一笑说道:“白夫人,请!”

白如冰双眉微扬,淡然问道:“岛主要我哪里去?”

青衣人道:“我送夫人出‘冰霞宫’,下‘黎田岭’,离‘冰霞岛’!”

白如冰笑道:“我那画还没有……”

青衣人道:“夫人,如今这石室四围已布满了黎族勇士,我迎夫人入岛,如今也愿送夫人出岛,请夫人幸勿自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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