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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魔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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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贞道:“自然是把他交给我这位大哥!”

白如冰道:“他要金玉容干什么?”

夏侯贞道:“当然是为我爹娘报仇!”

白如冰一摇头道:“孩子,原谅我直说一句,为你爹报仇,那大可不必,为你娘雪恨,那是理所当然,只是那自有我……”

夏侯贞道:“夫人,也请恕我直说一句,那是你的看法,站在我的立场看,双亲之仇恨,都应该雪报!”

白如冰微一点头,道:“孩手,你说的是理,可是各人的看法不同,我愿意带着你一起到你娘坟前去替你娘雪恨,但我绝不愿把金玉容交给夏侯岚,让他去为你爹报仇!”

夏侯贞道:“夫人,我爹纵有不是,但事隔多年,儿女辈均已长成人,他老人家也已经过世了,还有什么气恨不能消……”

白如冰截口说道:“孩子,我不是对任何一人,我只是对你爹,再说,我深知他的性情,我不以为他已……”

夏侯岚双眉微扬,便要插口。

夏侯贞忙递眼色,道:“夫人,这些也不谈了,只问夫人愿不愿找到我哥哥?”

白如冰道:“自然愿意,我多年来的奔波武林,有一大半是为你兄妹!”

夏侯贞道:“谢谢夫人,我提醒夫人一句,要想找到我哥哥,就非得把金玉容交给我这位大哥不可的!”

白如冰道:“这么说,你知道你哥哥在何处?”

夏侯贞道:“也可以这么说,夫人!”

白如冰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你知道哥哥在何处,我不以为你会因为我不交金玉容而不去救他!”

夏侯贞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夫人,你错了,我所以说我知道哥哥在何处,那只是表示我有办法由金玉容口中获悉我哥哥在何处,并不是我自己知道!”

白如冰道:“孩子,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办法让他说出你哥哥的藏处?”

夏侯贞道:“是的,夫人!”

白如冰凝目说道:“真的,孩子?”

夏侯贞道:“我没有天胆骗夫人,夫人稍时只管看!”

白如冰道:“孩子,那你就该让他说……”

夏侯贞道:“可是夫人还没有答应把他交给我!”

白如冰道:“孩子,你该为你那苦命的娘想想!”

夏侯贞道:“夫人,多少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悲痛我娘的命运与遭遇,可是我也不能不为我爹爹的……”

白如冰扬眉说道:“他不配,孩子!”

夏侯贞摇头说道:“夫人,我爹或有时不起你的地方,可是绝没有对不起子女的地方,你以为对么?”

白如冰脸色微变,倏一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孩子,只是……”

夏侯贞道:“愿不愿任凭夫人,我不敢相强!”

白如冰脸色又一变,沉吟说道:“孩子,金玉容若是不肯说呢?”

夏侯贞道:“那表示我无能,没有办法让他说出咱们想知道的,我会立刻把他交还给夫人,夫人谅必不会怕我毁信脱逃!”

白如冰道:“孩子,这我信得过……”

夏侯贞道:“那么,还有什么值得夫人犹豫的?”

白如冰略一沉吟,道:“好吧,孩子,我答应了……”

夏侯贞忙道:“谢谢夫人成全,大哥!”

夏侯岚会意,忙道:“我也谢谢前辈成全!”

白如冰哼一声,道:“你我还有未完之事,不必跟我客气……”转望夏侯贞,道:“孩子,金玉容在此,你让他说吧!”

夏侯贞答应了一声,但她未向金玉容发话,却望着白如冰,含笑问道:“夫人,你可见过我那位哥哥?”

白如冰摇头说道:“我只听说我那柴姐姐有—子一女,却没有见过!”

夏侯贞道:“那斌麻烦了,假如金玉容随便说一个人……”

白如冰截口说道:“孩子,这他瞒不了我,你哥哥身上有特征!”

夏侯贞道:“夫人我哥哥身上有什么特征?”

白如冰道:“他前心之处,有一颗拇指般大小‘朱砂痣’!”

夏侯岚一震急道:“小妹……”

夏侯贞道:“大哥,有话请稍候再说……”顿了顿,扬声接道:“金玉容,你也知道我哥哥身上有这种特征?”

金玉容一点头,道:“当然,他一直在我手中,我焉有不知之理?”

夏侯贞笑道:“金玉容,你少玩心机吧……”

转望白如冰,道:“夫人,我哥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白如冰一怔,旋即色变,道:“孩子,你是说夏侯岚……”

夏侯贞点头道:“不错,夫人,你猜对了!”

金玉容大笑说道:“白如冰,你就那么容易骗么?”

夏侯贞道:“身上的特征总错不了!”

白如冰目光一凝,道:“夏侯岚,你身上有这种特征?”

夏侯岚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白如冰道:“解开衣襟,让我看看!”

夏侯岚站在那儿没动。

白如冰道:“假如你是柴姐姐的儿子,眼前是你两个妹妹,一个情侣,至于我,你得尊称我一声,还有什么顾忌么?”

夏使岚听若无闻,仍没有动。

夏侯贞唤道:“大哥!”

夏侯岚一震而醒,颤声说道:“小妹,我会是……”

夏侯贞美目涌泪,道:“你是的,大哥,快把衣襟解开……”

夏侯岚抬手解开了衣襟,雪白的肌肤上,心口上,可不赫然是一颗拇指般大小‘朱砂痣’?

白如冰脸色倏变,惊喜说道:“孩子,你果然是……”

只听金玉容叫道:“白如冰,你该看清楚,那是真是假……”

白如冰颤声说道:“金玉容,我看的清楚,那颗痣长在肉上,不是假的……”

金玉容面如死灰,垂下头去……

白如冰倏地喝道:“贞儿,见过你大哥!”

心上人突然成了同父异母的手足,白素贞心中有着异样的感受,脸上也泛起异样的表情,螓首半低,见了一礼!

夏侯岚连忙还礼,口中却喃喃说道:“我竟会是……我竟会是……”

'奇'白如冰诧声说道:“孩子,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书'夏侯岚摇头说道:“他老人家曾说我是个孤儿,前胸这颗‘朱砂痣’,他日或许能弄清我的身世,却没有告诉我……”

目光一凝,望着夏侯贞道:“小妹,你怎么知道我前胸……”

夏侯贞道:“记得我拿簪儿要杀大哥么?就是那天!”

夏侯岚道:“当时小妹为什么不……”

夏侯贞道:“大哥的特征,是娘在临终前告诉我的,可是在我拿簪儿的那天,我仍对金玉容的话有几分相信……”

夏侯岚道:“如今小妹该明白了!”

夏侯贞道:“我早在离开客栈的时候就明白了,不然……”

华玉飞快说道:“不然姐姐不会塞给我一张纸条。”

夏侯贞道:“玉弟弟说对了!”

夏侯岚皱眉说道:“可是老人家为什么不告诉我……”

上官凤一旁说道:“岚哥不是说,当年夏侯前辈在悲痛之际听见儿啼……”

夏侯岚点头说道:“是这样,凤妹!”

上官凤道:“那就有可能连他老人家自己也不知道!”

白如冰突然说道:“那可能么?”

夏侯岚凝目说道:“前辈以为……”

白如冰道:“你既是他的亲生,自己的子女身上有什么特征,他岂有不知道之理,以我看他绝对知道!”

夏侯岚道:“可是他老人家为什么说我是他捡来的孤儿只认我做个义子,他老人家该没有理由这么做!”

白如冰道:“然而毕竟他是这么做了!”

夏侯岚皱眉说道:“这为什么,这为什么……”

夏侯贞道:“也许他老人家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白如冰冷冷说道:“贞儿说对了,那苦衷不能告人!”

夏侯贞道:“夫人以为是……”

白如冰道:“那只有问他自己了!”

夏侯岚苦笑说道:“他老人家已过世多年,恐怕永无明白之日了!”

白如冰道:“谁说的,你仍认为他死了!”

夏侯岚摇头说道:“前辈这是何苦,我亲眼看见……”

白如冰截口说道:“可是据我所知,他这个人绝没有自刎的勇气!”

夏侯岚脸色微变,扬眉说道:“前辈,你怎么……”

白如冰道:“我怎么?我比你更了解他!”

夏侯岚道:“可是我亲眼看见他老人家横剑,这难道有错!”

白如冰默然未语,半晌始道:“你真是亲眼看见他自刎,而不是帮他掩天下人耳目怕我找他算帐的?”

夏侯岚道:“前辈,我愿以自己这条命担保!”

自如冰神色难以言喻地道:“那或许他真有了勇气,他真幸运,这多年来,我带着贞儿奔波武林,抑压着满腹的辛酸悲愤与仇恨,就只为找到他,谁想到他竟然真……”凄惨怨恨地一笑摇头,接道:“看来我胸中这口气,今生是难消了……”

夏侯贞突然说道:“冰姨,我们的爹娘虽已去世,但长一辈的亲人还有您!”

夏侯岚也道:“是的,冰姨,我兄妹愿把您当成自己亲生的娘!”

白如冰身形倏颤,热泪猛涌,她颤声说道:“孩子,冰姨一生从没掉过泪,而今……冰姨谢谢你俩了!”

夏侯贞忽地笑道:“冰姨,不止我眼哥哥,还有一个!”

白如冰微微一愕,旋即恍悟,凝注上官凤道:“姑娘,难为你了,岚儿身背魔名……”

上官凤红了娇靥,半低螓首,低低说道:“老人家,他有一颗神圣的侠心!”

白如冰点头说道:“这倒也是实情……”横眼一扫,接道:“岚儿说过,人死一了百了,他既然已经死了,我也只好了了,从现在起,我让贞儿从父姓,改名一个洁字……”

夏侯岚忙道:“谢谢你,冰姨!”

白如冰道:“别谢我……”一叹接道:“他是那么个人,却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好的两个孩子,说本来这也该是我那柴姐姐她……”美目一红,住口不言。

夏侯岚兄妹三个的目光,投向了金玉容。

白如冰突又说道:“贞儿,你娘葬在哪儿?”

夏侯岚悲凄地道:“冰姨,就在‘金陵’紫金山麓!”

白如冰一点头,道:“咱们娘儿几个带着金玉容先到你娘坟上去……”

望向夏侯岚,道:“岚儿,你爹呢?”

夏侯岚未再迟疑,道:“在‘雁荡’北麓!”

白如冰点头说道:“那好,咱们先到‘金陵’,然后再折向‘雁荡’,这儿有现成的车,我让轩辕极去找两匹牲口来,咱们就上路……”

她这里话锋微顿,就要招呼轩辕极,蓦地——

一声马嘶划空传来。

白如冰等一怔抬眼,只见数十丈外—片树林后转出了一个人,那是个面貌清癯的黑衣老者,他一手拉着一匹马,那两匹,赫然竟是原来被赶跑的套车双驹。

这里众人睹状讶异,那里那黑衣老者衣袂飘飘,步履若飞,已牵着两匹马到了近前,一欠身,开口说道:“老朽请问,这两匹牲口,可是诸位套车的?”

老者好相貌,长眉凤目,眼神隐隐生威,长髯五绺,飘拂胸前,根根见肉。

白如冰凝目深注,道:“不错,阁下是……”

黑衣老者含笑说道:“老朽途经此处,见这两匹牲口正在树林那一边吃草,又见诸位车前空空,心想必是诸位的……”

白如冰道:“我谢谢阁下,阁下高姓大名,怎么称呼?”

黑衣老者笑道:“夫人不必耿耿,老朽只是顺便,也是举手之劳!”

显然,他是有意闪避。

白如冰成名多年,她焉能看不出老者非常人?她不肯放松,当即又问道:“阁下也是武林人?”

黑衣老者笑道:“勉强算得半个!”

白如冰道:“这话怎么说?”

黑衣老者道:“夫人,我仅仅是嗜武,如此而已!”

白如冰道:“阁下真是途经此地么?”

黑衣老者笑道:“不瞒夫人,我是奉命来中原武林找个人的!”

白如冰道:“中原武林?阁下来自……”

黑在老者道:“老朽来自云贵!”

白如冰道:“那么阁下要找的是……”

黑衣老者道:“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夏侯大侠!”

夏侯岚等闻言一怔,白如冰讶然说道:“阁下可认得他?”

黑衣老者道:“只恨福薄缘浅,一向无缘识荆,不过,老朽明白,老朽如今已经找到了夏侯大侠!”

夏侯岚突然一扬双眉,说道:“阁下找夏侯岚是……”

黑衣老者目光转注,含笑说道:“夏侯大侠,老朽向你要个人!”

夏侯岚心中一跳,道:“谁?”

黑衣老者道:“就是在那两位挟持的金玉容!”

白如冰、夏侯贞、夏侯洁等闻言脸色一变,便待发话,夏侯岚抬手—拦,忙道:“阁下来意……”

黑衣老者道:“奉‘疯傻二老’之命而来!”

夏侯岚手一伸,道:“阁下可有……”

黑衣老者截口笑道:“既然奉命而来,怎会没有……”

翻腕取出半块信符,递给夏侯岚。

夏侯岚也取出怀中的另半块,不错,一合之下,丝毫不错。

夏侯岚抬眼望向白如冰,刚一声:“冰姨……”

白如冰已然问道:“岚儿,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岚道:“冰姨可记得那日‘太白楼’上返来后我已不见的事?”

白如冰点头说道:“记得,怎么样?”

夏侯岚道:“冰姨可知道我是怎么走的么?”

自如冰道:“该是有人解了你的穴道……”

“是的,冰姨。”夏侯岚道:“正是有人解丁我的穴道,而且那解我穴道的人,还给我解药,恢复了我这身功力!”

白如冰道:“那是谁?莫非跟眼前这位有关?”

夏侯岚道:“那是‘疯傻二怪’,眼前这位就是奉他二位之命而来!”

自如冰诧声说道:“‘疯傻二怪’?东方朔与艾迟?”

夏便岚点头说道:“正是,冰姨!”

白如冰讶然说道:“我没想到他二人还在人世,但他二人要金玉容……”

夏侯岚道:“冰姨,他二位解我穴道,恢复我一身功力,唯一的条件就是要金玉容!”

白如冰诧声说道:“有这种事?他二人要金玉容干什么?”

夏侯岚道:“冰姨,金玉容遗弃了他的妻子,而他的妻子却是‘疯傻二怪’的高徒,他二位……”

白如冰截口说道:“我明白了,这跟我的遭遇一样,所以‘疯傻二怪’要金玉容,以便替他二人那徒弟出气!”

夏侯岚点头说道:“是的,冰姨!”

自如冰凝目问道:“他二人为什么不自己出手?”

夏侯岚呆了一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白如冰转望黑衣老者,道:“阁下知道么?”

黑衣老者含笑说道:“固然,倘二老出手,擒金玉容那是易若反掌,可是二老明白,金玉容对外还结着仇恨……”

白如冰道:“阁下的意思是说,他二人也顾到了这一层?”

黑衣老者点头说道:“事实如此,夫人!”

白如冰道:“可是如今阁下要带走他……”

黑衣老者道:“关于这一点,二老当日曾跟夏侯大侠有了协定,夫人不妨问问夏侯大侠!”

白如冰转望夏侯岚,夏侯岚末等问便道:“冰姨,我跟他二位的协定是我取金玉容一身功力,人则交由他二位处置!”

白如冰道:“你答应了?”

夏侯岚道:“是的,冰姨,事实上由不得我不答应,否则我永远没办法恢复这身功力,永远别想擒获金玉容!”

白如冰微一点头,道:“那是,可是,你的亲仇怎么办?”

夏侯岚道:“我想过了,只要能除去金玉容,谁处置他该都一样,再说,我也亲手废了他一身的功力!”

白如冰沉吟一下,抬眼望向夏侯贞,进:“贞儿你怎么说?”

夏侯贞道:“我大哥说的对,何况二老对他有恩,他也已点了头?”

白如冰一点头,道:“好吧,那我就不便再说什么了!”

夏侯岚道:“谢谢冰姨……”向着黑衣老者道:“阁下请跟我来!”

迈步向金玉容走去……

近前,他虚空一指点向金玉容!

金玉容本低着头,指风上身,他机伶一颤抬头:“夏侯岚,你……”

夏侯岚未理他,向着黑衣老者道:“阁下可以带他走了!”

黑衣老者含笑点头,金玉容脸色一变,叫道:“夏侯岚,你这是……他是谁……”

黑衣老者一笑说道:“姑爷,等见面你就知道了!”一指点了金玉容穴道,伸手抄起了他,笑道:“夏侯大侠是信人,令人敬佩……”转向白如冰一欠身,腾身倒射而去,其势如飞。

眼望黑衣老者离去,白如冰道:“此人身手不低,在当今武林之中,该列在一流之上,只不知此人是谁……”

轩辕极突然说道:“夫人,属下知道!”

白如冰“哦!”地一声:“你知道他是谁?”

轩辕极道:“此人复姓西门,单名一‘望’字,自号‘南海骑鲸客’……”

白如冰神色一动,道:“莫非当年海外三仙中的‘南海骑鲸客’?”

轩辕极点头说道:“正是,如今海外三仙就剩下一个‘南海骑鲸客’了!”

白如冰点头说道:“怪不得具如此身手……”眉峰一皱,诧声说道:“这西门望又怎会跟‘疯傻二怪’搞在一起,听口气,他居然居‘疯傻二怪’之下……”

轩辕极道:“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白如冰沉默了一下,道:“不管怎么说,人如今是被他带走了,咱们只好空手到你们爹娘坟上走走了,轩辕极,把车套起来!”

轩辕极应声拉过两匹牲口,片刻之后,马车套妥,众人鱼贯登上马车,轩辕极与冷天池高坐车辕,抖缰挥鞭赶动了马车。

车行之中,车内异常的静,那只因为白如冰一直皱眉凝思,沉默着未说一句话。

半晌过后,夏侯贞突然说道:“冰姨,您在想什么?”

白如冰微一摇头,道:“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夏侯贞微愕说道:“怎么,冰姨!”

白如冰道:“譬如说,他怎么知道咱们擒住了金玉容?又不早不晚地及时出现在咱们眼前?”

夏侯贞点头说道:“冰姨说的不错,这的确令人诧异……”

转眼望向夏侯岚,道:“这个大哥能解释么?”

夏侯岚摇头说道:“小妹,我也在想,也在诧异,记得我上次杀了那假扮金玉容之人时就没有人出现,而这次……”

夏侯贞道:“显然他们能知道真假!”

夏侯岚点了点头,道:“还有,当日‘疯傻二怪’曾说,无论何时何地,一旦我擒获了金玉容,他的人就会及时出现眼前……”

白如冰突然说道:“岚儿,‘疯傻二怪’住哪里?要把金玉容带往何处?”

夏侯岚道:“就是金玉容那座落在南荒的‘温柔宫’!”

白如冰闻言刚一怔,小湄突然说道:“夏侯大侠,您说刚才那人是‘温柔宫’来的?”

夏侯岚倏然转脸,凝目说道:“湄姑娘,难道不是?”

小湄满脸诧异地摇头说道:“那就怪了,‘温柔宫’里的人我都认识,这个人我却没见过,而且也根本没听说过什么‘疯傻’二老!”

夏侯岚脸上诧异之色更浓。

白如冰忽道:“小湄,金玉容的妻子……”

小湄截口说道:“金玉容在‘温柔宫’有好多女人,但都不能算他的妻子!”

夏侯贞道:“小湄,你怎么不早说?”

小湄道:“刚才夏侯大侠根本没提‘温柔宫’,婢子哪里知道?”

是不错,这怪不得她。

夏侯岚脸色有点异样。

白如冰突然喝道:“轩辕极,回头!”

只听车外轩辕极答应了一声,随觉马车飞一般地转了弯折了回去,夏侯岚一怔说道:“冰姨,您是要……”

白如冰道:“恐怕你上了人的当了,我要追那‘南海骑鲸客’去!”

夏侯贞道:“冰姨,他要是骗了咱们,必不会真的朝适才离去的方向走,您上那儿找他去?”

白如冰冷哼一声道:“你没听人说么?走了神走不了庙,别的地方找不到,我就追到‘南海’去,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

夏侯贞默然未语,夏侯岚却苦笑说道:“都怪我不好……”

白如冰道:“这也怪不得你,你当时若不答应,他两个就不会为你解穴,更不会恢复你的一身功力了。”

那位如今巳改名夏侯洁的“万花公主”突然说道:“娘,有一点咱们可以放心!”

白如冰道:“你说哪一点咱们可以放心?”

夏侯洁道:“‘疯傻二怪’不会是金玉容的一路人!”

白如冰道:“怎见得?”

夏侯洁道:“娘请想,他二人若是金玉容的一路人 该是巴不得害了大哥,又岂会为大哥解穴解毒么?”

白如冰点头说道:“不错,那可能金玉容跟他们有甚怨仇……”

“冰姨!”夏侯贞道:“据我所知,只有金玉容那独门解药才能解大哥所中之毒!”

白如冰道:“贞儿,你的意思是……”

夏侯贞道:‘假如他们不是金玉容一路,何来解药?”

白如冰呆了一呆,一时没说出话来。

只听车外轩辕极道:“禀夫人,车已到原处!”

自如冰喝道:“循西门望离去方向追,要快!”

车外轩辕极应了一声,鞭声儿叭叭,套车双马长嘶,马车行驰顿疾。

适时,上官凤道:“纵然他们跟金玉容是一路人也不要紧,金玉容一身功力已废,难道他们还能帮他恢复?”

白如冰摇头说道:‘那是不可能的!”

上官凤道:“那还怕什么?”

白如冰道:“姑娘,并不是怕,而是到了手的原凶罪魁,为什么又让人轻易骗去!”

夏侯岚脸为之一红。

夏侯贞接口说道:“冰姨,真要说起来,那不能叫骗,而是条件互换,他们并没有对不起咱们的地方!”

白如冰道:“贞儿,话是不错,可是他不该说是‘温柔宫’里的人!”

夏侯贞道:“也是,何不干脆说明……”

夏侯洁道:“恐怕他们有不愿人知的隐衷,就眼前西门望跟‘疯傻二怪’的关系看,就显得其中内情绝不单纯!”

夏侯贞道:“三妹试道其详!”

夏侯洁道:“我是根据事实推测,中不中不敢说……”顿了顿,接道:“适才娘说过,西门望是当年海外三仙之一,他三个一向隐于南海,个个孤傲怪癖,绝少与中原武林往来,论身份,论声名,他三个也并不稍逊二怪,为什么如今居二怪之下,声称奉二怪之命,为二怪差遣?”

夏侯岚点了点头。

白如冰则道:“洁儿,说下去!”

夏侯洁道:“如今再看看二怪本身,他两个,一个装疯,一个卖傻,半生游戏风尘,淡泊一切,但有酒肉,终日陶然于醉乡,这是众所周知的,可是,如今由事实推测,他二人竟也有在上之人……”

夏侯贞插口问道:“三妹,怎见得?”

夏侯洁道:“他两个当初对大哥说,所以要金玉容,是为了替他二人那女弟子出气雪恨,如今已经小湄证实,‘温柔宫’中没有这么一个女子,二姐请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二人还有在上之人?”

夏侯贞沉吟说道:“有点象,但并不正确!”

夏侯洁点了点头,还待再说,白如冰已然说道:“这件事不必再提了,他们有没有在上之人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咱们只在追回金玉容……”

夏侯贞微一摇头,道:“不然,冰姨,如果‘疯傻二怪’真有在上之人,那么这位犹不知是谁的在上之人定然是个非常人……”

白如冰道:“非常人如何?”

夏侯贞道:“冰姨知道,那并不好对付!”

白如冰道:“贞儿,不是冰姨自负,冰姨绝不以为当世武林还有比你大哥更难对付,更慑人的人。”

夏侯岚脸上一红,赧笑说道:“冰姨您这是……”

白如冰道:“武林各处问一问,没有人会否认冰姨这句话!”

夏侯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夏侯贞道:“冰姨,纵然您跟大哥联手足可敌整个武林,那‘疯傻二怪’的在上之人不足虑,可是他们要金玉容干什么,这却是令人一时难以猜测的!”

白如冰道:“那也不难明白,只要追上那西门望向上一问,还愁不知道他们要金玉容干什么?”

夏侯岚插口说道:“以我看,他们所以要金玉容并不是救金玉容。”

白如冰道:“何以见得?”

夏侯岚道:“他们若是为救金玉容,断不会任我把金玉容一身功力废去,冰姨以为然么?”

自如冰摇头说道:“那很难说,也有可能对你跟我,他们自知以武力救不了金玉容,所以牺牲了金玉容一身功力,用这种办法把他救了去!”

夏侯贞点头说道:“不错,大哥,冰姨的说法确也有可能!”

夏侯岚没有说话,白如冰却道:“我看咱们不必再费脑筋去东猜西测了,一旦追上了西门望,这些疑问自可迎刃而解,大家养养神吧……”顿了顿,喝问道:“轩辕极,到了什么地方了?”

只听车外轩辕极道:“回夫人,快进浙境了!”

夏侯贞道:“好快!”

白如冰道:“可有什么发现?”

轩辕极道:“回夫人,尚无任何发现!”

自如冰冷哼说道:“入闽,沿‘武夷’奔粤境!”

车外,轩辕极应了一声。

以后的许多天,以后的许多路,竟然是没有丝毫发现。

虽然沿路轩辕极与冷天池一再打听,却没有一个人看见过跟西门望相象,还带着一个人的。

这一天,马车驰进了“五羊城”!

“五羊城”,称穗城,称五岭,又叫广州。

裴氏广州记载上有这么一段话:“战国时,高固相楚,五羊街毂穗于楚庭,故广州一事,梁上绘五羊像,又作五毂囊。”

又据裴氏记载上说:“五羊城在广州府海南县,初有五仙人骑五色羊,执六穗矩而至,今呼五羊”云。

粤俗赛花,“五羊城”的花市更是热闹,马车进城的那天,正赶上“五羊城”赛花的第二天华灯初上。

在满街熙攘的人群中,轩辕极收鞭控缰,一路吆喝着赶着马车向城里缓缓驰进。

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人山人海,万头攒动,对这辆长途跋涉,满布风尘的马车都投过诧异一瞥。

夏侯贞、夏侯洁童心未泯,尤其是小湄,她好奇地掀开车帘向外看热闹,那街两旁的灯,还有那些数不尽的花五彩缤纷,看得她眼花撩乱,频频喜呼:“哎呀,想不到这地处粤境,远离中原的‘五羊城’竟这么热闹,这么……哎呀,姑娘,快看,梅、水仙、天竹、兰花、蜡梅……好多花哟……”

夏侯贞跟夏侯洁互觑一眼,掩嘴而笑,也忙探出螓首,向外现看,这一看固然看见了热闹,可也惹来了麻烦!

只听车外人群中响起一声怪笑,紧接着有个沙哑话声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阵,当然,那话夏侯贞等是听不懂。

而随着这话声,人群中挤出两个华服少年,肤色黝黑,粗眉大眼,隆鼻阔口,满脸的粗犷凶悍色。

尤其扎眼的,是这两个华服少年的四只手腕上却戴着两只黄澄澄,似金又象铜的手镯,打扮得不伦不类,跟中原完全不一样。

小湄究竟见识少,她入目这两个怪人,先是一怔,继而诧声呼道:“姑娘,快看,这两个……”

余话犹未出口,那两个华服少年已各咧着一张嘴,露着白森森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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