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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魔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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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瘦子道:“我带恩公去找巴老爹去!”

夏侯岚笑道:“这么说,你看我不像坏人!”

迟瘦子道:“我父女蒙恩公相救大恩……”一顿接道:“恩公既能救我父女,就足证不是黑三那一路的,既不是黑三那一路的,就不会是坏人,要是坏人,也不会救我父女了,恩公,事不宜迟,请跟我走吧!”

夏侯岚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偏劳二位,我先谢了!”

迟瘦子道:“没那一说,恩公对我父女的恩,这一辈子也报答不完。”说着,把琴住肋下一夹,向花姑摆了手,道:“走,花姑,咱们带恩公找你巴老爹去!”

花姑一点头,转身当先行去。

迟瘦子跟着身后迈了步。

刚踏出酒肆门,他突然一把揪住花姑停了步,随即他连忙转了回来,白着脸惊声说道:“恩……公,不……好了,他,他们来了!”

夏侯岚当然知道是谁来了,淡淡一笑,道:“来得好,省得我再去找他们,别怕,迟老哥,一切有我,你只管跟花姑往前走就是!”

迟瘦子有点犹豫,而且直发抖,花姑也靠着迟瘦子缩成一团,一如遇鹰之劫幼,好不可怜。

夏侯岚双眉一扬,笑道:“那么我先出去,你父女跟在我身后!”说着,他便要迈步。

适时,一阵风般,气势汹汹地酒肆门口已到了几个人,那是几个地痞打扮,横鼻子竖眼,一脸凶恶像的汉子。

有两个架着黑三跟在后面。

黑三的身后,却跟着另几个黑衣汉子,腰里鼓鼓的,暗藏着兵刃,一望可知,身手俱都不错。

迟瘦子跟花姑父女俩,吓得连忙住里躲。

只听地痞中一名招手叱骂道:“娘的,迟瘦子,待会儿有你好瞧的……”手一偏,指向了夏侯岚,道:“老三,是这小子么?”

黑三一脸横相,但神色中余悸犹存,点头说道:“就是他,就是他!”

那说话地痞一挥手,道:“上,剁他妈的……”话犹未完,只听“叭!”,“哎哟!”那地痞手捧着脸踉跄后退,血从指头缝里流了出来。

夏侯岚含笑站在那儿,像个没事人儿一般,他道:“你几个每人要留下一只手,黑三怕更要……”

一声叱喝,那几个地痞亮了铁尺、刀子、铁捧,一拥闯进了门,抖手便向夏侯岚身上打去。

夏侯岚扬眉说道:“非我下手过重,实在是你们恶性重大,我若饶了你们,‘句容’的百姓今后该怎么办?’右掌只一探,轻易地夺过了一把铁尺,猛然一挥,一声悲惨大叫,众地痞倏然暴退,各自抱着右腕,满地乱滚,惨呼阵阵,哀号声声,能令人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黑三心胆欲裂,忙扭头颤声说道:“就是这家伙,诸位快……”

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那几个黑衣汉子竟如大梦初醒,一个个机伶寒颤,翻身便走。

黑三一怔大惊,忙叫道:“几位怎么……”

夏侯岚倏然而笑,道:“你几个还想走么?”

他凌空跨步,一掠数丈,超越几个黑衣汉子,霍然转身,拦住了那几个黑衣汉子去路。

那几个脸色如土,二话没说,翻身又要跑。

夏侯岚铁尺出了手,身形一闪,六个黑衣汉子刹时站住了三对,一个也没能跑出三步。

这一带是闹区,行人慌忙走避,但却没真走,只是躲在远处围在那儿看,人头黑压压的一片。

夏侯岚没理六个,转望黑三,道:“黑三,你还有仗恃?”

架着黑三的那两个,一句话没说,丢下黑三扭头便跑!

黑三没了掺扶,砰然倒在了地下。

夏侯岚轻喝说道:“站住!”

那两个身子一抖,竟没敢动半步。

夏侯岚淡然一笑,道:“谁要是不想留两条腿走路,谁就尽管跑!”

那两个地痞翻身跪了下来,叩头如捣蒜,直叫饶命。

黑三也跟他那两个同伴一样。

夏侯岚淡然说道:“黑三,你的胆够大,也真不怕死……”

黑三混身直抖,一边叩头,一边颤声说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黑三下次再也不敢了……”

夏侯岚道:“所幸我还有点防身之技,不然的话,跪下来求饶的该是我而不是你,而且也不只是我一个,真要那样,你恐怕会剥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

黑三连说不敢,头都碰破了。

夏侯岚道“非我无饶人之心,实在是我不能不为‘句容’的百姓着想,你恶性重大,绝改不了,我不碰上便罢,既碰上了,我若轻饶了你,那是我的罪孽,我不能让你为害‘句容’增添我的罪孽,但我对你有个公平的办法,我来问向‘句容’的百姓,看他们诸位要把你怎么办……’一顿,扬声说道:“诸位,请说句话,黑三该怎么办?”

围观的人那么多,却没一个说话。

夏侯岚淡然一笑,道:“诸位要没意见,我就放了他,我是个外来人,诸位却都在当地生了根,有家有业……”

只听人丛中有人嘶声说道:“我们受够了,杀了这几个贼……”

有此—声,立即附应四起,“杀”声震天。

夏侯岚一扬手,立时又鸦雀无声,寂静一片。

他目注黑三道:“黑三,是‘句容城’的百姓饶不了你,你平日的作为,由此可见一斑,说不得我只好为‘句容’除害了……”

黑三魂飞魄散,头一扬,便待要叫。

夏侯岚手中铁尺微扬,黑三身子一软,爬在了地上。

那两个地痞只当黑三已经死了,立刻吓瘫在地。

夏侯岚淡然一笑,扬声说道:“诸位,国有国法,‘句容’是个有王法的地方,黑三如今四肢已废,口不能言,比死人仅多了口气,我一个武林人也只能做到这儿为止了……”

跨步走近那两名地痞,抡手中铁尺砸了下去,那两个一声大叫,立即痛晕了过去。

夏侯岚一抛手中铁尺,转望那几个犹在地上滚的地痞喝道:“平日渔肉乡人,欺压善良,坏事做绝,恶事做尽,眼睛里连王法也没放进去,仅断一支手该能挺得住,别那么丢人,都给我站起来!”

这番话像圣旨,那几个地痞连忙站起,顾不得一身尘土,个个握右腕颤抖着缩成一团。

夏侯岚笑了笑,道:“我是个武林人,武林人今东明西,漂泊不定,很难说什么时候再到‘句容’来,你几个若想跟黑三一样下场,我走之后尽管像往日—样横行你们的,言尽于此,带着你们这三个伙伴,滚!”

那几个,如逢大赦,慌忙抄起地上黑三等三个,狼狈而去。

众地痞一走,夏侯岚向着酒肆唤道:“迟老哥,你父女请出来吧!”

迟瘦子怯怯答应一声,扶着花姑,爷儿俩一对颤抖地走了出来,夏侯岚一指那六个黑衣汉子,道:“迟老哥请认一认,前天那两个可在当中。”

迟瘦子点了点头,抬手指向一名面目阴沉的汉子,道:“恩公,他就是那两个中的一个!”

夏侯岚笑道:“有一个也就够了!”虚空一指点向那汉子。

那面目阴沉汉子应指而醒,脸色惨变低下头去。

他没跑,显然,他明白,除非他会借土遁,否则就是肋下长了翅膀,也难飞起一尺。

夏侯岚淡淡一笑,道:“答我向话,阁下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汉?”

那面目阴沉汉子没说话。

夏侯岚笑了笑,道:“你是武林人,该听说过错骨分筋手法……”

那面目阴沉汉子机伶一颤,忙抬起了头,道:“我几个是结义兄弟,是……”

夏侯岚截口说道:“这个我知道,我问你阁下是那一路的?”

那面目阴沉汉子道:“我几个不属于任何门派……”

夏侯岚道:“你几个该是在‘秣陵关’见过我吧?”

那面目阴沉汉子摇头说道:“没有,我几个根本没去过……”

夏侯岚截口说道:“那么为什么一见我就吓呆在那儿,后来定过神,为什么忙也不帮,更不答话,翻身便跑?”

那面目阴沉汉子脸色一变,一时来能答上话来。

夏侯岚笑了笑,道:“看来我若不用那错骨分筋手法,你是……”

那面目阴沉汉子忙道:“我几个确实在‘秣陵关’见过你……”

夏侯岚道:“这就是了,再告诉我,你找巴老爹干什么?”

那面目阴沉汉子一惊忙道:“我没有……”

夏侯岚一指迟瘦子,道:“别忘了,现成的人证在此!”

那面目阴沉汉子沉默不语。

夏侯岚道:“阁下,说话!”

那面目阴沉汉子双眉一扬,道:“咱告诉你,只为他那孙女儿手中那只丝囊!”

夏侯岚笑道:“该说是那张‘藏真图’。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面目阴沉汉子道:“你跟那位红衣女子的说话,我几个听见了!”

夏侯岚眉锋一皱,道:“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一顿,忽道:“你几个别是跟金玉容有甚关连吧?”

那面目阴沉汉子一惊色变,但他旋即摇了头,道:“我几个不知道谁是金玉容!”

夏侯岚目中异采闪动,道:“可惜你那神色瞒不了人,我不愿轻用错骨分筋手法,你也未必愿意我用错骨分筋手法,那么,说吧,那位董婉若董姑娘现在何处?”

那面目阴沉汉子难掩惊骇地摇头说道:“我实在不知道……”

夏侯岚淡淡一笑,道:“是么?你若逼我非用不可,那……”缓缓抬起了右手。

那面目阴沉汉子魂飞魄散,刚要张口。

突然—声冰冷轻笑划空传来。

那面目阴沉汉子机伶一颤,脸色惨变,低下了头。

夏侯岚双眉一扬,循声望去,只见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六个人,不,那该是说被推出来的。

那六个—望可知是当地的百姓。

那六个身后,各跟着一个佩剑黑衣人,推着那六个百姓直往里走,可怜他六个吓得不住哀求。

而那六个佩剑黑衣人却是神色冷漠,听若无闻。

那六个佩剑黑衣人,押着那六个百姓远远站定,其中一名身材高大黑衣人扬声说道:“姓申的,咱们打个商量!”

夏侯岚道:“你等是……”

那高大黑衣人道:“我等是董姑娘手下的人!”

夏侯岚双眉一扬,道:“那么你说吧!”

高大黑衣人道:“你那里有六个,我这里也有六个,咱们一个换一个,你干不干?”

夏侯岚倏然一笑,道:“你是想用六个善良百姓威胁我?”

高大黑衣人道:“事实如此,我不否认!”

夏侯岚笑了笑,道:“你要知道,那六个跟我毫无关连!”

高大黑衣人冷笑说道:“换不换在你,你要不换,我一个一个地杀!”

那六个百姓闻言跪下,叩头求饶。

夏侯岚眉峰微皱,笑道:“那随你,你杀一个,我也杀一个,咱们比比看,是你的剑利,还是我的手狠!”

高大黑衣人道:“倘我真要剑出了鞘,躺下的不只这六个!”

夏侯岚目中寒芒一闪,道:“你想干什么?”

高大黑衣人道:“你明白,我明白就行了!”

夏侯岚脑中电旋,道:“我把他六个杀了,你等有自信脱身么?”

高大黑衣人道:“那是我的事,不劳你但心!”

夏侯岚沉吟了一下,道:“董姑娘现在何处?让我跟她当面谈谈?”

高大黑衣人道:“董姑娘没有空,你若要见她不难,等你把那半张‘藏真图’取到手后,我自会把她交给你!”

夏侯岚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用那半张‘藏真图’交换董姑她?”

高大黑衣人道:“不错,我正是此意。”

夏侯岚道:“你做得了主?”

高大黑衣人道:“我那老主人已然去世,如今我是主人!”

夏侯岚道:“那好,咱们何时何地换?”

高大黑衣人道:“你取得那半张‘藏真图’后,我自会派人跟你接头!”

夏侯岚一点头,道:“行,你我一言为定!”虚空拍开了那另五名高大黑衣人穴道,一摆手,道:“你们的主人来救你们了,走吧!”

那六个黑衣汉子二话没说,放步狂奔而去。

那高大黑衣人等六人却没有动。

夏侯岚道:“你可以放那六个无辜了!”

高大黑衣人嘿嘿笑道:“我还要跟你打个商量!”

夏侯岚双眉一扬,道:“敢情你是言而无信……”

高大黑衣人笑道:“我这叫兵不厌诈!”

夏侯岚威态一敛,道:“你说说我听听!”

高大黑衣人道:“叫那迟瘦子父女到我这儿来!”

迟瘦子父女俩一哆嗦,下意识地忙住后退。

夏侯岚道:“你想干什么?”

高大黑衣人笑道:“自然是让他俩带我去找巴老头儿!”

夏侯岚道:“你以为他父女会带你去么?”

高大黑衣人道:“先前我不知道迟瘦子知道巴老头住在哪儿,要不然那半张‘藏真图’早到我手了,你以为我没办法让他乖乖带路么?”

夏侯岚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可是由我交给你不也一样么?”

高大黑衣人道:“那样我就得把董姑娘交给你了!”

夏侯岚道:“‘藏真图’现已到手,我不明白你要董姑娘还有何用?”

高大黑衣人嘿嘿笑道:“便她那么标致的女子,用处大得很呢!”

夏侯岚目中寒芒暴闪,倏又淡淡说道:“你该死,我不答应!”

高大黑衣人道:“那我就杀这六个……”

夏侯岚道:“你尽管杀,他六位之中若伤了一位,你六个就别想落得个全尸,你若自信有把握逃脱尽管下手!”

高大黑衣人目光转动,一笑说道:“看来我只有牺牲那标致姑娘了,咱们走!”

夏侯岚喝道:“放下他六个,否则你六个一个也走不了!”

高大黑衣人回身说道:“我得让他六个送我几个一程,我若是放了他六个……”

夏侯岚截口说道:“我网开一面,放你几个走就是!”

高大黑衣人道:“若你是我,你会轻信么?”

夏侯岚道:“我由来说一句算一句,你也只好相信!”

高大黑衣人略一迟疑,道:“也好,反正你只一动,我还可以就近抓!”手一松,道:“你六个走吧!”

那六个战战兢兢,恨爹娘少生两条船,抱头奔去。

高大黑衣人等六个,则适时闪身扑进了人群中,人群为之大乱,刹时奔跑号叫,乱了整条街。

夏侯岚果然没动,但站在那儿直皱眉。

转眼间,整条街空荡荡地,没了一个人影,便连这条街上的几个商号,也都把两扇门关得紧紧的。

夏侯岚缓缓转注迟瘦子父女,道:“迟老哥,咱们走吧!”

迟瘦子满脸余悸地点了点头,拉着花容失色的花姑,战战兢兢地顺大街往东行去。

在夜色里他父女带着夏侯岚左拐右拐,片刻之后来到一处。

这儿似乎是“句容”最贫苦的一方。

眼前,是一条既脏又黑的小巷子。

巷子两旁,是既矮又破的小木屋。

这些小木屋前,摆得乱七八槽,触目皆破烂,什么都有。

巷子就那么窄,却挂着不少晒衣裳架子,另外还有几辆破手车,夜色里车子上正有几个脏兮兮的孩童在跳上跳下玩耍!

夏侯岚道:“迟老哥,就在这儿么?”

迟瘦子点了点头,道:“就在这儿,恩公,小心,别弄脏了你的……”

夏侯岚截口笑道:“不要紧,我也是在苦难中长大的!”

迟瘦子没说话,带着夏侯盅进了巷子。

只听花姑话声犹自发抖地道:“爹,这不是巴爷爷原先的……”

迟瘦子忙道:“花姑,别多说话!”

花姑闭上了小嘴儿,夏侯岚却笑道:“这位巴老爹好心智!”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一间小木屋前,昏暗灯光下,可以看见达间小木屋上还贴着已然退了色的春联,由于多日的风吹雨打,字迹已难辨认了,那两扇破木门上,却上着一把锁。

看情形,该不是没人住了,便是人出去了。

迟瘦子却又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隔壁一家门口,向里面扬声望了说:“大嫂在家么?”

只听里面响起个女人话声:“谁呀?”

迟瘦子应道:“是我,老迟!”

里面那女人“哦”地一声道:“原来是迟大哥,进来坐,进来坐,我就出来!”

转眼间由里面走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人,想必正在洗东西,两只湿淋淋的粗手直往身上一抹。

她一脸笑容地道:“迟大哥,多日不……”

一眼瞥见了夏侯岚,一怔住口,诧异地望着迟瘦子,不再言语,迟瘦子忙向她低低说了几句。

只见那妇人一边点头,一边掩起衣角取下了一串钥匙,交在了迟瘦子手中,然后转身进了屋。

迟瘦子拿着钥匙走了回来,把琴交给了花姑,上前开了锁,推开了门,转身含笑说道:“恩公请进来吧!”

夏侯岚没多问,一点头,矮身行了进去。

甫进门,一股子潮湿腐朽味儿扑入鼻中,他却是连眉头也未皱一皱,迟瘦子随手掩上了门wrshǚ。сōm,道:“恩公,请跟我来!”

当先向那黑黝黝的里面行去。

夏侯岚仍没说话,举步跟了进去。

别看这小木屋矮小像个鸽子笼,它却是相当的深长。

过了片刻之后,眼前突然有了光亮,原来那是一处小小天井,在这小小天井之中地上,有一块木板盖在那儿,迟瘦子蹲下来就在那木板上敲了几敲。

夏侯岚至此始含笑说道:“迟老哥,这儿是地窖?”

迟瘦子点了点头,道:“是的,恩公,巴老爹对外说搬了家,其实他祖孙俩就住在这地窖之中,大门外加上锁……”

只听木板下响起个苍老话声:“是迟老弟么?”

迟瘦子忙应道:“老爹,是我!”伸手掀去了那块木板,一道微弱灯光透身而上,果然下面是一个黑黝黝的地窖,一道木梯直通下来,如今这木梯上正站着一身粗布衣裤,须发已然斑白的年迈老人。

他看见了夏侯岚,但脸上却毫无惊诧意外神色,他走出了地窖,迟瘦子向着夏侯岚一指,道:“老爹,这位是……”

巴老爹道:“老弟,秦嫂子已经对我说过了!”

夏侯岚为之一怔,迟瘦子忙道:“恩公,这个地窖通两家!”

夏侯岚恍悟而笑。

巴老爹向着夏侯岚道:“小老儿还没有谢谢尊客对迟老弟……”

夏侯岚截口说道:“我是武林人,这是份内事,老人家不要客气!”

巴老爹道:“是,是,这地方既脏又黑,小老儿不敢请尊客……”

夏侯岚道:“老人家别客气,我马上就走!”

巴老爹转望迟瘦子道:“迟老弟,你带这位来是……”

迟瘦子忙道:“恩公这会对老爹说……”

夏侯岚忙道:“老人家,前两天在一家客栈中,你可曾碰见过一位穿红衣的姑娘?”

巴老爹点头说道:“那位姑娘人好心好,十分喜爱小老儿的孙女儿……”

夏侯岚截口说道:“所以她才把一个五彩丝囊送给了令孙女!”

巴老爹一怔,道:“尊客怎么知道?”

迟瘦子一旁插口说道:“老爹,这位就是那位姑娘的朋友,是来要那只丝囊的!”

巴老爹“哦”了一声。

夏侯岚道:“要我不敢,那丝囊里藏有一件武林人人争夺的东西,我恐怕它为老人家惹来大祸,所以我愿意用别的东西换它回去,希望老人家……”

巴老爹摇头说道:“尊客既是那位姑娘的朋友,小老儿本该把那丝囊还给尊客,只是尊客来晚了一步,那丝囊……”

夏侯岚心中一跳,忙道:“老人家,那丝囊怎么样了?”

巴老爹道:“那丝囊被人用一块玉牌换了去!”

夏侯岚心里住下一沉,道:“被人用一块玉牌换了去?”

巴老爹点头说道:“是的,尊客,说来都是小老儿的不是,以为那丝囊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衣穿,那块玉牌却可以卖不少银子,所以小老儿就把它换了那块玉牌,却惹了小老儿那孙女儿好哭了一阵子!”

夏侯岚皱了眉,道:“老人家,这是什幺时候的事?”

巴老爹道:“就是昨天……”

夏侯岚道:“老人家可认识那人?”

巴老爹点头说道:“认识,认识……”

夏侯岚刚一喜,巴老爹倏又摇了头,道:“不,不能说认识,只能说……”赧然一笑,道:“小老儿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夏侯岚微愕说道:“老人家,这话怎么说?”

巴老爹干咳了两声道:“尊客,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大黑夜我祖孙回家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一个受伤的人,他断了一只手,脸上奇…书…网,身上便是被火烧的一般都烂了,我祖孙看他可怜,就把他带了回来给他治伤,据他说他是个武林人,被仇家所害,又怕他的仇家找上门,所以我祖孙连生意也不敢做了,就假说搬了家,一方面住进地窑,一方面托秦婶子给买药……”

夏侯岚道:“想必他如今伤好已走了!”

巴老爹点头说道:“不错,昨天晚上刚走,他走的时候,没什么东西留给我祖孙,就在项间取下了一块玉牌要留下,小老儿怎好收人这般贵重的东西,他却说就算用那块玉牌换了那个丝囊……”

夏侯岚道:“老人家,那人姓什么,叫什么?”

巴老爹摇头说道:“他没说,小老儿也忘了问!”

夏侯岚眉峰一皱,道:“老人家,他长得什么模样?”

巴老爹道:“左手臂断了,脸上却变了样,怪怕人的,还瞎了一只眼!”

夏侯岚道:“那么,老人家可知道他往哪儿去了?”

巴老爹摇头说道:“他临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

夏侯岚眉峰皱深了三分,默然了。

半晌,他忽地心中一动,道:“老人家,那块玉牌可还在?”

巴老爹忙点头说道:“在,在,玉牌还在……”说着,探手入怀,摸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摸出了一块玉牌,递向了夏侯岚,夏侯岚接了过来,只一眼,忽地一怔。

那是块玉佩,色呈翠绿。

佩之正面镌青牛老子像,佩之反面镌三清九宫之名。

显然,这是三清弟子之物。

三清弟子不外武当,而武当谁有此悲惨遭遇?

他略一沉吟,把玉佩递还了巴老爹,道:“老人家,此人可是三清弟子?”

巴老爹愕然说道:“三清弟子?尊客是说道士,那倒不知道!”

夏侯岚沉吟了一下,道:“那我只好去找他了……”

巴老爹歉疚地道:“真对不起,假如尊客愿意,小老儿愿把这块玉牌……”

夏侯岚微笑摇头,道:“老人家,没有这一说,这怪不得老人家你,这块玉佩值是值不少钱,只恐怕不宜买卖,老人家请妥为收好,不可拿它去当卖,否则的话……”

巴老爹急道:“尊客,那为什么?”

夏侯岚道:“这是三清弟子随身佩带的东西,用以证明自己的身份,而三清中人数武当一派,假如老人家以此物买卖,一旦被人知道,恐怕会惹来麻烦!”

巴老爹呆了一呆,道:“那小老儿这块玉牌,岂不是……”

夏侯岚淡淡笑道:“事实上只能拿它当珍宝收藏!”

巴老爹恍然若失,默然不语,望着手中那块玉佩直发楞。

夏侯岚倏转话锋,道:“老人家可有文房四宝?”

巴老爹忙道:“有,有,小老儿经常谱曲,哪离得开文房四宝,尊客敢是有什么用场?”

夏侯岚点头说道:“正是,麻烦老人家取来借我一用。”

巴老爹道:“尊客请等等,小老儿这就去取!”说着,他转身下了地窖。

须臾,手捧着一只陈旧砚盒走了上来,笑道:“小老儿这儿没床椅,就请尊客在这石墩上凑合一下吧!”

天井里,是有个小小石墩,当桌子用倒也勉强凑合了。

巴老爹把砚盒放在石墩上,打了开来,掳起袖子磨上了墨,夏侯岚逐在石墩旁蹲下来提笔濡墨。

笔是一只秃笔,砚盒里的纸,竟也是焦黄的旧纸。

巴老爹赧然笑道:“这些纸恐怕不合用……”

夏侯岚抬头笑道:“不,正合用,我正愁没有这种纸!”裁下了两小块,他提笔就写,写的不是字,竟是两半幅山川地理形势,巴老爹与迟瘦子看得直纳闷。

巴老爹忍不住向道:“尊客画的这是什么?”

夏侯岚插回了笔,吹了吹未干的墨渍,笑道:“这就是那丝囊里的半张图!”

巴老爹讶然说道:“尊客既能能画出来,为什么还要……”

夏侯岚谈淡一笑,道:“恐怕这两半张跟那半张不大一样!”

巴老爹一怔还要问,夏侯岚藏好了那半张图,探怀取出两颗明珠放在石墩上。

巴老爹眼一直,道:“尊客这是……”

夏侯岚含笑说道:“玉佩不能买卖,这可放心脱手,抛头露面的卖唱生涯太不适宜,二位一人一颗,做些别的人买卖过活吧!”话落,经自转身行了出去。

巴老爹与迟瘦子跟在后面要叫,但还没叫出口,夏侯岚已然回身笑道:“老人家,财不露白,也别忘了你已经搬走了,不住在这里,嚷嚷不得!”

巴,迟二人一惊怔住,夏侯岚一笑转身而去。

且不提巴、迟二人的感受如何,夏侯岚飘然出了那小木屋,转眼之间又出了那小巷子!甫出巷子,夜色里只见对街屋檐下站着一人,正自对他阴阴而笑,那是个瘦高黑衣人,是那一伙里的。

跟的还真紧,有点像那不散的阴魂。

夏侯岚双眉一扬,走了过去。

适时,那瘦高黑衣人也走出了对街屋檐,追了过来。

近前,那瘦高黑衣人双手一拱,抢先说道:“申大侠,奉敝上之命,特来为申大侠带路!”

夏侯岚道:“带路?”

那瘦高黑衣人笑道:“申大侠为何如此健忘,敝上跟申大侠有约在先,如今特敬邀申大侠至一处会合,商量交换……”

夏侯岚截口说道:“我没有忘,阁下要带我去何处?”

那瘦高黑衣人笑道:“申大侠莫问,到时自知!”

夏侯岚淡然一笑,道:“说得是,贵上现在那里么?”

那瘦高黑衣人道:“既然双方有约在先,敝上也特派我前来带路,岂有不专诚恭候申大侠侠驾之理。”

夏侯岚道:“那么,烦请阁下带路!”

那瘦高黑衣人未动,阴阴一笑,道:“上命在身,不敢不先弄个清楚,更不敢为敝上引来祸靖,申大侠那半张‘藏真图’到手了么?”

夏侯岚一点头,道:“还好,不虚此行。”

那瘦高黑衣人目光一转,道:“申大侠可否取出让我见识见识?”

夏侯岚淡然一笑,道:“自无不可,也理所应当。”一翻腕,掌心中平托着那色呈焦黄的小纸卷。

那瘦高黑衣人目中寒芒一闪,道:“我得陇望蜀,贪心不足,还想再看看……”

夏侯岚翻腕牧起了那小纸卷,淡然笑道:“倘阁下有过目不忘之能,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那瘦高黑衣人嘿嘿一笑,道:“申大侠过于高估了我,跟我一样,凡事总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申大侠请跟我来!”

转身向西行去。

夏侯岚紧跟一步,道:“阁下的胆子不小?”

那瘦高黑衣人微微一愕,笑道:“申大侠,这话怎么说?”

夏侯岚道:“倘若我擒下阁下,逼阁下说出……”

那瘦高黑衣人笑道:“敝上已有万全打算,否则岂会派我来,这一路上有无数对眼睛监视着申大侠,只要申大侠稍有异动,他们会立刻飞报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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