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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魔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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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容一点头,道:“好吧,我就试试看……”抬手一摆,道:“你两个替我挡一阵!”话落,他转身走进小茅屋。

夏侯岚冷冷一笑,道:“金玉容,你还想跑么?”一闪身扑了过去。

他这里身形才动,那跪在地上的黑衣汉子突然一跃而起,抖手两蓬乌芒迎着夏侯岚当面打去。

夏侯岚双眉微挑,衣袖一抖,两蓬乌芒倒射而回,没便宜外人,全打在了黑衣汉子身上。

黑衣汉子怪嗥一声,捂脸往后便倒,一阵滚翻,寂然不动。

金玉容走进茅屋后,并未有脱逸的行动,他反而搬了把椅子当门面坐,泰然安详异常,适时他笑道:“这三个都是我的死士,你必须把他们全杀了,才能再找我,否则的话,你就要赔上一条性命!”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夏侯岚是杀机顿起,当即冷冷说道:“那是当然!”跨步欺了过去。

铮然两声,两名黑衣人长剑出鞘,各自振腕抖倒,闪动身影,砍截夏侯岚,长剑当胸递到。

夏侯岚身形后退半步,引得二黑衣人招式用尽,欲沉腕变招之际,他两手突抬,“嗤”地两声,血箭疾射,惨嗥连起,闻之心惊,两名黑衣人眉心各现血洞,身形一倾前栽,砰然两声产,直楞楞地倒了下去。

“一残指”一招毙敌,刹那间三具伏尸,令人触目惊心,毛骨悚然,难怪他被称为辣手神魔!

金玉容面有异容,但仍坐着未动,竟抚掌笑道:“好,好,好,俨然夏侯一修之当年……”

夏侯岚冷然说道:“金玉容,你还有多少死士?”

金玉容摇头说道:“没有了。”

夏侯岚道:“没有了?”

金玉容摇头说道:“对付别人三个已够多,对付你三个却嫌太少,谁知他三个这般不济,唉,枉费了我一番调教。”他竟然谈笑自若,难道说已将生死置于度外?想必是,大难当头,怕有何用,慌又何补?

话是这般说,夏侯岚一时也未敢冒然再进,只因为他领教过金玉容那举世无匹的高绝心智。他凝神四下搜索,口中却道:“金玉容,那么该轮到你了!”

金玉容道:“我不一直在静坐恭候么?”

夏侯岚道:“你仍认为我奈何不了你?”

金玉容点头说道:“那是当然,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这人?你认为我会静坐等死么?我才没有那么傻呢?再说我老福未享……”

夏侯岚道:“想必你有那不着痕迹的仗恃!”

金玉容一点头,笑道:“你说对了,我有两大仗恃。”

夏侯岚冷笑说道:“一个你嫌少?”

金玉容笑道:“那另一个本是备而不用的。”

夏侯岚道:“恐怕你却得用上。”

金玉容摇头说道:“那不—定,也许第一个就能挡阻你!”

夏侯岚道:“能说么?”

金玉容道:“我这仗恃并非秘而不宣的,当然能,而且这第—个仗恃非说不可,因为你比那当年的司马懿还狠,把我打扫街道的三个老军都杀了,不说焉能吓退你!”

夏侯岚冷笑说道:“敢情你自比诸葛武侯,那么你说,看看能否吓退我!”

金玉容笑道:“那要看你的心狠到什么程度了……”顿了顿,抬手环指,接道:“适才你凝功搜索,可曾发现这树林内另有人迹?”

夏侯岚道:“没有!”

“对了!”金玉容一点头,道:“死的不算,这附近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一个人了……”

夏侯岚道:“这就是你的仗恃?”

“不错!”金玉容点头笑道:“人家都是以为人多为仗恃,我则是以没有人为仗恃!”

夏侯岚冷笑道:“这倒是新鲜的说法……”

金玉容道:“难道你还不明白?”

第二十四章 元凶自焚

夏侯岚道:“我明白了,你送走了我那义妹!”

金玉容抚掌大笑,道:“高明,高明,一语中的,不愧当今第一奇才,夏侯岚,那夏侯一修的女儿在我手中,你敢动我么?”

夏侯岚道:“似乎这的确是个有力的仗恃!”

“当然,当然!”金玉容笑道:“我有先见之明,但我并不是防你,而是防那白如冰,所以我把夏侯一修都女儿预先进走,藏在一隐密处,我每天定时跟那儿连络一次,倘突然连络中断……”嘿嘿一阵阴笑,住口不言。

夏侯岚道:“这就是你那第一个仗恃?”

金玉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你看尚差强人意否?”

夏侯岚冷冷一笑,道:“说你那第二仗恃。”

金玉容摇头说道:“刚才你没听我说么,那第二个我仗恃只是备而不用,倘第—个仗恃吓住你,它就用不上了,既然用不上,我不打算把它泄之于人。”

夏侯岚道:“你这第一个仗恃并没有用。”

金玉容微笑说道:“怎么,莫非你……”

夏侯岚道:“倘它有用,你就不会再设第二个了!”

“不然,不然。”金玉容摇头说道:“多—个仗恃好,再说我知道你天生心狠手辣,很有可能不顾夏侯一修那女儿的死括……”

夏侯岚截口说道:“你料错了,恩师之女,焉有不顾之理!”

金玉容道:“那么我这第一个仗恃有用……”

夏侯岚冷然抬头,眼中寒芒逼射金玉容,道:“不,它还是没有用!”

金玉容诧声说道:“怎么说,它还是没有用?”

夏侯岚道:“不错,你可愿闻其详?”

金玉容道:“当然我要听听,看你怎么两全!”

夏侯岚道:“很筒单,我擒住你,然后逼你带路……”

金玉容道:“夏侯岚,这就是你的两全之策?”

夏侯岚点头说道:“正是,难道行不通?”

金玉容抬头笑道:“如今看来,你又称不得奇才了,你怎不想想,我若为你带路,那必然是死路一条,我若不为人带路,你却不敢奈何我,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夏侯岚道:“我若是你,我宁可带路!”

金玉容抬头笑道:“那是你,我还不想死,也可惜你竟不是我……”

夏侯发冷笑说道:“全玉容,我要告诉你,倘若你选了后者,你的身受恐怕不如死,我断你四肢,剜你双目……”

金玉容身微微震,笑道:“那样我就没办法连络了!”

夏侯岚冷笑说道:“你身上还有好肉,你会连络的!”

金玉容双手一摊道:“那你就试试看好了,最后我奉劝一句,你不如乖乖开路,让我大摇大摆地走,那样……”

夏侯岚截口说道:“金玉容,我找你不容易,你这是痴人说梦!”

金玉容双肩一耸,淡然笑道:“你既然忠言逆耳,那只有由你了!”

夏侯岚冷冷一笑,举步往前逼去。

金玉容仍坐着未动,可是脸上的神色已显见地有了惊慌,他忙说道:“夏侯岚,你当真不顾……”

夏侯岚脚下未停,冷笑说道:“今日我若放了你,只怕我那义妹他日的遭遇更惨!”说话间距那茅屋门已不到一丈。

金玉容站了起来,忙道:“夏侯岚,你若敢踏进这两扇门一步,你会落个尸骨粉碎,毛发无存,到那时你后悔可就……”

夏侯岚道:“你呢?莫忘了,你也在屋中!”

“我?”金玉容淡笑说道:“我已活了几十年了,而你却正年轻,前途无可限量,还有一番轰轰烈烈的作为,跟一个行将入士的人赌,你曾吃很大的亏的,再说,一条命换三条,我难道划不来?”夏侯岚道:“还有一条命是……”

金玉容道:“你忘了,夏侯一修还有个儿子?”

夏侯岚点头道:“不错,但我愿意领教领教你这第二个仗恃!”话落之际,他已近那茅屋门,两人距离仅一门之隔,跨步可及,夏侯岚没有跨步,但他闪电出掌,抓了过去。

金玉容—惊后退,椅子翻了,适时他双袖猛抖,两线乌光射向茅屋两壁,只听砰然两声,火光乍现,火苗猛窜,茅屋两壁立即着火,而且火势很大。

夏侯岚绝没料到他会有此—着,一惊沉腕撤招,抽身飘退,而就在他抽身飘退之际,这茅屋似乎早就洒上了某种有助燃烧的油类,转眼间四周火光大起,火苗狂窜,立即把金玉容困在屋中。

再看金玉容,他竟丝毫没有逃的打算。

夏侯岚心神震动,道:“金玉容,你是打算自焚?”

金玉容听若无闻,楞楞地站在那儿。

夏侯岚不禁骇然,道:“看来这是你最后一着了,宁可自焚也不愿落在我手,我岂能由你,说什么我也要手刃你!”

抬手向后一招,一柄长剑倒飞入手,再振腕一抛,倒化长虹,飞投火中,金玉容一声惨嗥,身形飞起,然后砰然倒地,他看得清楚,金玉容是被他一剑当胸刺透。

但是夏侯岚他没走,仍站在那儿看着大火燃烧,还好,这座茅屋不太高,火苗仅烧焦了一部份枝叶,并未波及树林,否则的话就不堪设想了。

茅草易燃,但也不经烧,片刻之后,火势转弱,又片刻,原先的一座茅屋,已变成了—堆灰烬。

夏侯岚犹不放心,他不敢相信金玉容死得那么容易。

于是,他拾起一柄长剑,拨开灰烬,走了进去。

他以剑遍搜地面,地下没有所谓可遁的地道。

再看,灰烬中躺着一具已然烧焦了的尸体,只有这一具,这一具尸体前心透剑,被钉在地。

那柄剑,犹直挺挺地插在那儿,剑柄已被烧毁,想必那百练精钢的剑身犹自烫手。

这该没有错了,确是金玉容,金玉容确实伏诛了。

多年大仇得以明雪,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缓缓地,他转过了身。

但,刚转过身,他神情一震地停住了。

因为他想起了对疯傻二怪的许诺。

他答应过“疯傻二怪”,不伤金玉容的性命,仅废去他一身功力,以信符递交“温柔宫”来人。

也就因为他曾经作此许诺,所以才能得“疯傻二怪”之助,恢复了一身高绝的功力,否则他只有躲金玉容。

而如今,他拿什么交给“温柔宫”的来人?岂不是自食诺言,毁了信约?怎对得起“疯傻二怪”!

对了,金玉容是引火自焚的,就是没有那透胸的一剑,他也绝活不了,夏侯岚他并不算自食诺言,毁了信约。

可是,“疯傻二怪”曾经说过,只要他一旦擒获金玉容,而适时“温柔宫”的来人也会马上出现他身边。

如今呢,怎未见“温柔宫”来人?

他原不信有那么神,那么玄奥的事,本来嘛,“温柔宫”的人又不是神仙,哪会算的那么准?

想到此处,他心中微松,脚下迈了步。

金玉容已然伏诛,大仇已然明雪,剩下的两件事,就是找寻义妹下落,跟取回那半张“藏真图”了!

后者有线索可循,他不急。

前者却如大海捞针,而且丝毫迟缓不得,假如真如金玉容所说,那后果就大不堪设想了。

想到这儿,他又不禁通体冷汗,机伶寒颤。

不管怎么说,总得找,一提气,他长身欲起。

蓦地,一声微弱呻吟传入耳中。

夏侯岚一震停住,循声投注,只见那先前被浸毒暗器反射,原以为已死的黑衣汉子在动。

夏侯岚心中一动,大喜,闪身掠过去,伸掌抵上那黑衣汉子后心,那黑衣汉子身形一阵抖动,缓缓睁开双眼,脸上伤痕累累,乌紫一片,两眼失神,望之怕人。

他入目夏侯岚,猛然一惊,挣扎欲起。

夏侯岚忙道:“你若想多活片刻,就别动!”

多活片刻也是好的,那黑衣汉子果然没动。

夏侯岚道:“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该在临死前做件好事,以赎你的一身罪孽,告诉我,董姑娘现在何处?”

那黑衣汉子没有说话。

夏侯岚道:“金玉容已然伏诛,你也仅剩最后一口气,忍心让一个弱女子被杀害?你该也有兄弟姐妹……”

那黑衣汉子身形一阵抖动。

夏侯岚忙道:“说吧,别带着良心的不安……”

那黑衣汉子口齿启动,似甚是吃力,好半天,施尽了力气,方始憋足了,低弱几不可闻的个两字:“句……容……”

眼一闭,头一垂,寂然不动。

这两个字听得夏侯岚心头一震。心想,句容,莫非那金玉容已知……,转念一想,不对,倘若金玉容已然知道,他怎会不留在此处……”

一念及此,心中顿松,怎算有了线索,“句容”这个地方虽然大了些,但总比那茫茫的人海小得多!

有这两字,也绝然比没这两个字强!

这倒巧,两件事恰好合成了一路。

他向着黑衣汉子投下最后一瞥,低低一声:“谢谢你,阁下,有此一句已足赎满身罪孽了……”

长身掠起,破林而去……

红日衔山,鸦背夕阳,这顷着波上荡漾着万道的金光,这是个小湖泊,在当地,叫“石臼湖”!

顾名思义,它像个“石臼”,事实上,的确不错。

“石臼湖”是个渔村,在湖四周,有好几片小村落,这儿住着近百家长年与波涛为伍,打鱼的渔民,他们靠双手,凭努力,依这个湖泊吃饭,知足而常乐。

渔舟艘艘靠了岸,三五成群的渔人黝黑的脸上绽开着笑容,负网提篓,背着夕阳步向那炊烟已起的家。

远处,有—群赤着脚的孩子跳耀着,嚷叫着奔了过来,这是一付朴实渔乡的写照,宁静而美。

这时候,一条小路上,并肩走来两个人迎向了那些三五成群,满载而归的渔民,这两个人是两个老者。

他两个,一着黑衣,一着白袍。

黑衣老者身材高大,环目虬髯,威猛慑人。

白袍老者身材瘦削,凹睛隆准,两目有点阴沉。

他两个,步履之间异常快速,转眼之间已迎上了那群渔民,黑衣老者一摆手,淡然喝道:“喂,你们停一下!”

众渔民愕然停步,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渔民问道:“这位客人是要……”

黑衣老者道:“买鱼,可有鲜鱼?”

原来是买鱼,吓人一大跳!

那年老者渔民忙道:“有,有,有,都是刚打上来的……”

放下背上鱼篓,道:“客人请听,还都活蹦乱跳呢,客人要多少?”

黑衣老者一点头,道:“那好,我要一条!”

年老渔民—怔,道:“一条?”

“不错,一条!”黑衣老者环目一翻,寒芒逼人道:“怎么,嫌少,不卖?”

年老渔民忙道:“不,不,少也是生意,卖,卖!”

“卖就好!”黑衣老者道:“给我拣一条上三尺的称称。”

年老渔民一怔,道:“上三尺的,客人,恐怕没有……”

“怎么?”黑衣老者道:“连条上三尺的鱼也没有?”

年老渔民忙道:“客人不知道,‘石臼湖’里产的鱼,最大也不过两尺……”

“我不信。”黑衣老者摇了摇头,抬手一指,道:“但等把篓里的鱼倒在地上,让我来挑一挑!”

倒在地上,这岂不要命?哪有这样倒鱼的,地上尘土厚积弄赃了鱼事小。得再往里装,那得装到什么时候?年老渔民略一犹豫,抬了头,道:“对不起,客人,没有三尺的鱼,请上别处……”

黑衣老者脸上一变,道:“我说要在这儿卖上三尺的鱼,你等敢……”

突然一个苍老,沙哑,而略显冰冷的话声传了过来:“谁要卖上三尺的鱼,老婆子这儿有!”

众人闻声投注,只见数丈外走来三个人那是一个瘦削黑衣老妇人,一个美艳黑衣少女,跟一个俊美黑衣少年。

黑衣老者环目寒芒一闪,道:“老太婆,你有近三尺的鱼?”

黑衣老人未答理,向着众渔民一摆手,道:“诸位走吧,这笔生意老婆子做了!”

那还不快走,众渔民步履匆忙,转眼间走个干净。

黑衣老者目光凝注,又问道:“老太婆,你有近三尺的鱼?”

黑衣老妇人冷然点头,道:“不错,老婆子连上六尺的都有,你要么?”

黑衣老者一摇头,道:“不要,我只要上三尺的就够了……”手往前一伸,道:“拿来!”

黑衣老妇人道:“可以,我这鱼不论斤论尺,你买得起么?”

黑衣老者道:“老太婆,你论丈也可以,但说一只多少银子?”

黑衣老妇人道:“玉哥儿,咱们的鱼一尺卖五百两,上三尺的值多久你替我算算看。”

那俊美黑衣少年立即说道:“共是一千五百两银子!”

黑衣老妇人一点头,道:“那好,老头儿,咱们一手交钱一手……”

黑衣老者怒笑说道:“老婆婆,你敢戏弄老夫,老夫倒要看看你是……”

俊美黑衣少年扬眉说道:“这人嘴里不干净,要不要我替您打落他满口狗牙?”

黑衣老妇人呵呵笑道:“骂得好,用不着,自有我……”

“小狗!”黑衣老者厉叱说道:“老夫先劈了你再找老虔婆!”跨步欺了过来,蒲扇般大手一递,当胸抓向黑衣少年。

黑衣老妇人冷笑说道:“仗人势的东西,老婆子看看你有多大气候?”抖手一掌拂了过去。

砰然一声轻震,别看黑衣老者高出黑衣老妇人半截,他那高大身形硬被震得退了三四步。

俊美黑衣少年抚掌笑道:“沙娘,好一记‘琵琶手’,他像纸札的人儿嘛!”

黑衣老者勃然色变,环目暴射杀机,厉笑说道:“好,好,好,老夫再……”

黑衣老妇人冷然说道:“轩辕极你敢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黑衣老者一震,愕然改口:“老太婆,你认得老头?”

黑衣老妇人冷笑说道:“老婆子不但认得你,而且也认得冷天池!”

冷天池也自一震,轩辕极讶然说道:“老婆子,你是……”

黑衣老妇人道:“入耳‘琵琶手’,竟仍想不起老婆子是何人,轩辕极你这几十年白活了,这几十年也白闯了!”

轩辕极刚一皱眉,只听冷天池失声说道:“极老,是‘冷面慈心夜叉’沙……”

沙五娘冷笑说道:“冷天池,你算没有糟塌粮食!”

轩辕极大惊,蹬目撤退,失声说道:“你,你,你是沙……”

沙五娘冷然点头,道:“轩辕极,如今明白,该还不算太晚!”

轩辕极倏然一脸窘笑,忙揖手说道:“沙婆婆,轩辕极有眼无珠,不识当年故人重现武林,失礼冒犯之处,尚望沙婆婆原……”

华玉“哈哈”地一声,道:“沙娘,这位为何前倨而后恭。”

轩辕极目光一转,望着华玉道:“沙婆婆,这位小哥儿是……”

沙五娘一摆手道:“别想攀交情,这是我老婆子的少主人及姑娘……”

轩辕极微愕说道:“怎么?沙婆婆何时有了主人?”

沙五娘淡然笑道:“以你跟冷老儿南北两大魔头这等身份,都俯首听命于人,我老婆子有位主人算得什么稀罕?”

轩辕极老脸微红,道:“沙婆婆,当着你,轩辕极与冷天池,何敢言身份……”

沙五娘道:“别拍马屁,我老婆子软硬都不吃!”

轩辖极窘笑说道:“沙婆婆,我两个那位主人乃是‘罗刹夫人’白……”

沙五娘截口说道:“我知道是白如冰,但我老婆子那位主人名头也不差,说出来该算得冷老儿近邻,就是‘避尘山庄’……”

冷天池震声说道:“沙婆婆,莫非‘神州一剑’华……”

沙五娘道:“毕竟冷老儿是近邻。”

轩辕极忙向华英、华玉拱了手,微笑说道:“轩辕极不知二位是华神剑令媛令郎,多有得罪……”

华玉截口说道:“得罪我等不要紧,还请教主今后别再找善良渔民晦气。”

沙五娘哼了一声。

轩辕极老脸通红,忙道:“沙婆婆,轩辕极是奉夫人之命前来买鱼,一时急燥……”

沙五娘道:“还好只是一时急燥,若动了凶性杀心,那些善良渔民们岂不糟了殃,待会儿我老婆子要当面问问白夫人……”

轩辕极一惊忙道:“沙婆婆,看在当年……”

沙五娘冷叱说道:“我老婆子若不是看在当年故旧情份上,适才那式‘琵琶手’不会仅用五成真力,轩辕极,白夫人现在何处?”

轩辕极苦笑脸,道:“沙婆婆,千不是,万不是,是轩辕极的不是……”

华玉一笑说道:“教主,别紧张,我沙娘找白夫人,乃是另一桩事,并不是要打你的报告,你放心就是!”

轩辕极半信半疑,望着沙五娘犹自忐忑迟疑。

沙五娘冷然说道:“我老婆子不是那种人,要是的话,我老婆子打了你再找白夫人,我老婆子不以为白夫人身护短,只要你以后别轻易急燥就行了!”

轩辕极大窘,可也神情为之一松,忙道:“多谢沙婆婆不怪罪,那么沙婆婆要见夫人是……”

沙五娘截口说道:“轩辕极,白夫人的事,你却能做主么?”

轩辕极还会不明白么,忙道:“那么,沙婆婆请跟我来。”

偕同冷天池,转身向来路行去。

沙五娘一拉华英、华玉,道:“走,咱们去会会‘罗刹夫人’去!”迈步跟了上去。

轩辕极与冷天池前行带路,顺着小路走了一阵之后,两个人停步在一座破庙之前,双双恭谨躬下身影:“禀夫人,有贵客出来……”

只听破庙中传出白如冰带笑低声:“是哪位贵客莅临?”

沙五娘接口说道:“夫人,是沙老婆子!”

白如冰话声“哦”地—声,随听她道:“莫非‘冷面慈心’沙……”

她省略了“夜叉”二字!

沙五娘道:“夫人抬爱,正是当年沙夜叉。”

白如冰道:“容白如冰恭迎!”话落,人现,庙门口站着,白如冰,身后,左边是上官凤右面是白素贞,白如冰含笑说道:“沙婆婆,一别数十寒暑……”

沙五娘截口说道:“夫人风姿不减当年,绝代容颜依旧,可喜可贺!”

白如冰笑道:“沙婆婆令我脸上发烫,难道不见白如冰两鬓微斑……”

沙五娘笑道:“老婆子更是一脸鸡皮!”言毕,二人相对失笑,一团和气融洽。

白如冰袅袅行出庙门,道:“数十寒暑之后,此时此地得逢故人,总是值得高兴的事,往日武林讹传沙婆婆已然……”

沙五娘笑道:“老婆子又从土里爬了出来。”

又是一阵欢愉的笑。

笑声中,白如冰目光向华英、华玉,道:“金童玉女,仙露明珠,人中龙凤,沙婆婆何时收得?”

沙五娘道:“老婆婆何来偌大福份?达两位乃是老婆子的少主,长白‘避尘山庄’,‘神州一剑’华大侠的一对儿女。”

白如冰“哦”地—声,道:“原来是华神剑的令嫒与令郎,怪不得一双奇葩,如果白如冰没看差,她二位已尽得华神剑真传了。”

华英含笑说道:“那是白前辈夸奖,玉弟!”双双跨进一步,施了一礼!

白如冰—手挽一个,看看这个,笑道:“令人爱煞,说起来都不外,令尊可好?”

华英道:“谢谢前辈,家父安好。”

白如冰还特再说,沙五娘已然目注她身后说道:“夫人这两位美姑娘是……”

白如冰道:“一是小女,一是小女密友,贞儿,上前见过沙婆婆。”

白素贞应声向前,上官凤也跟了出去,见过礼后,她两个立跟美貌的华英亲热成—团。

华玉摊手说道:“糟了,沙娘,姐姐被人抢去了。”

沙五娘道:“谁叫你是个半大小子!”

白如冰笑道:“哥儿,来,咱俩谈!”伸手拉过了华玉。

沙五娘老眼直瞅着白如冰,一霎不霎。

白如冰自有所觉,笑道:“莫非沙婆婆看我性情已异于当年?”

沙五娘赧然笑道:“老婆子放肆一句,此乃武林之福。”

白如冰笑道:“那武林就该谢谢我这宝贝女儿了!”

沙五娘叹道:“亲情母爱,确是世上没一样能比得了的!”

白如冰道:“说来惭愧,白如冰以往只为仇念杀心所蒙蔽,也略了自己的女儿,直到前几天才发觉她对我是多么重要……”忽地一笑,接道:“沙婆婆突然莅临,想必有以教我。”

沙五娘道:“老婆子一来问安,二来想跟夫人商量件事!”

白如冰微微一笑,道:“问安我不敢当,沙婆婆也诚折煞人,后者沙婆婆请尽管说,能从命的,白如冰无不从命!”

沙五娘笑道:“夫人这么一说,但让老婆子不便启齿了!”

白如冰道:“当年故交,彼此不外,沙婆婆何用客套?”

沙五娘道:“倒不是老婆子客套,而是这是个不情之请。”

白如冰道:“那该也有个商量余地,沙婆婆该已发现,白如冰较以往好说话多了。”

沙五娘道:“既如此,老婆子要直言了……’顿了顿,接道:“听说夏侯岚被夫人擒住了……”

“不错!”白如冰道:“确有这回事……”

一听提夏侯岚,那正自亲热的几位,却安静了下来。而且都转过身,凝了神。

沙五娘忙道:“这么说,夏侯岚如今该在庙里?”

“不!”白如冰摇头说道:“他不在庙里,实在说,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沙五娘呆了一呆,愕然说道:“夫人这话……”

白如冰截口说道:“不瞒沙婆婆,他已从我手里逃脱了。”

沙五娘诧声说道:“他又从夫人手里逃脱了?这怎么会?听说他一身功力已然失去,既如此,他岂能从夫人手中……”

“事实如此。”白如冰道:“那是在‘太白楼’上……”接着她就把“太白楼”上的经过了了一遍。

沙五娘听毕皱了眉,默然未语。

白如白冰道:“沙婆婆若不信,尽可向问小女的这位密友,小女的这位密友上官姑娘,乃是夏侯岚的红粉知己……”

上官凤红了娇靥,沙五娘为之一怔,华英面有异色。

华玉则望着上官凤脱口叫道:“你,你就是夏侯岚的红粉知己……这位姐姐跟那位白姐姐,可曾在‘句容’客栈中住过?”

上官凤点了了头,道:“不错,华少侠,怎么……”

华玉轻击一掌,道:“怪不得我看二位那么面熟,原来……”一顿接道:“那么我那位申正义申大哥所说的,就是这位上官姐姐了!”

上官凤一怔说道:“怎么,少侠也认识那位申正义?”

华玉道:“怎么不认识,我跟他是在‘秣陵关’酒肆里认识的,他独退‘少林’、‘武当’、‘不归谷’,功力高着呢,我想插手帮忙却帮不上,是他告诉我说夏侯岚有位红粉知己……”突然想想起了什么,转注华英,忙叫道:“姐姐……”

华玉娇靥一红,忙道:“沙娘跟白前辈在说话,你打什么岔,往后站。”

华玉呆了一呆,苦着脸道:“姐姐,我可是为你……”

华英双眉一剔,华玉连忙闭上了嘴。

这情形,唯独上官凤留了意,她不禁对华英多看了两眼,华英冰雪聪明,焉得不懂,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下去。

而适时,沙五娘却也对上官凤留了意。

只听白如冰说道:“申正义,他能独退‘少林’、‘武当’、‘不归谷’,轩辕极,这是谁,你可知道?”

轩辕极呐呐说道:“回夫人,就是上官姑娘的那位朋友……”

白如冰“哦!”地一声,道:“原来就是他,我原看出他功力不差,可没想到他的……”抬了抬头道:“看来我低估了他,只是我怎不如武林何时……”目注上官凤,含笑接道:“上官姑娘可愿让我多知道他一些?”

上官凤微微一惊,忙道:“前辈,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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