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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魔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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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砰然连震,“武当七剑”闷哼而退,但并未落回原处,半空中探臂出剑,龙吟起处,二次扑到,七道匹练也似的森寒剑芒,飞卷夏侯岚!

夏侯岚扬眉笑道:“这才是,念七位修为不易,也是奉命行事,准全身而退,撒手!”右掌探腰一抖,一道银光如灵蛇,剑花七朵,飞迎七剑,只听一阵铮然连响,七道匹练冲天而起,映月生光,分向各处夜色中坠去!

再看“武当七剑”,个个面如死灰,散立于各处屋面上!

夏侯岚手执一柄森寒软剑,傲然卓立!

天一道长变了色,方待派十二殿主待再上!

一声佛号直划夜空,大悲上人身后已冒起了四条高大灰影,那是少林“四尊者”,掌拳带起一片无俦罡风,迎头向夏侯岚罩下,其势威猛,绝不可当!

夏侯岚一笑说道:“少林伏虎神拳,‘大般若掌’,我不占这个便宜!”

软剑下垂,“噗!”地插入大厅瓦面,然后双掌齐扬,向着少林“四尊者”那四个高大身形拍了过去!

砰然一声大震,四尊者如飞倒退散落各处,各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出,面如金纸,摇摇欲倒!

大悲上人大惊,沉声喝道:“悟禅,接住!”大袖一挥,四线红光投向四尊者!

四尊者伸手接住,纳入口中,齐一躬身:“谢掌教!”盘膝坐在屋面上,闭目合十,一动不动!

夏侯岚一剑退七剑,双掌败四僧,神威立震全场,武林群豪个个色变,人人震慑,他目光一扫,傲然说道:“哪位还要‘玉蟾蜍’?”

全场静默之中,葛衣老音突然说道:“诸位同道,对这魔中之魔还顾什么武林道义,咱们最好来个群殴围攻,否则怕难收拾得了他!”

少林、武当此时对夏侯岚这位魔中之魔已恨之入骨,自然齐表赞同,于是乎一声令下,群豪皆动!

一时刀光剑影,数十位绝顶高手齐扑夏侯岚!

那葛衣老者也未闲着,嘴角噙起一丝森冷诡异而狠毒的笑意,跟在群雄之后腾起了身,扬手一把蓝汪汪,细如牛毛之物打向了夏侯岚!

夏侯岚抖起软剑正欲迎击群豪,睹状一震,身形忽地高拔而起,避过这一把淬毒暗器!

而就在夏侯岚身形腾起之际,那大厅瓦面轰然一声巨响,突然爆裂,一时瓦飞石走,尘雾弥空!

夏侯岚大惊失色,身形再起,堪堪避过,幸免于难,而,声声惨呼之中,群雄如断线风筝,血肉横飞,身起半空,然后四下坠落,刹时间血肉模糊,尸首落了一地。

其中,躲得快,幸免于难的,只有大悲上人,天一道长,武当七剑剩了五个,峨嵋二老罹难一对,华山四叟死了一双,昆仑二翁则剩下了一个!

“四尊音”则因疗伤一旁,没有伤亡!

武当十二殿主持也只剩下了五个!

其他各路豪雄不知死了多少!

这一突变惊人,一阵静默之后定过神来,白如冰冷叱一声偕爱女率二护法闪身扑落罗府院中!

罗家这座大厅瓦面虽然爆炸,但其他地方却仍是好好的,在罗家各处灯光照耀下,可以看得很清楚,罗家这座大厅之内,空空如也,哪里有一个人影!

白如冰厉喝一声偕女率二护法又掠上屋面,目注夏侯岚,煞威怕人,道:“夏侯岚,罗老英雄父子哪里去了?”

夏侯岚站在附近屋面,看的清楚,他也暗感震动诧异,闻言立即扬眉说道:“白老前辈问我,我又去问谁?”

白如冰气得身形一抖,道:“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葛衣老音突然冷冷说道:“这还用说么?当然是夏侯岚与罗家事先勾结,在大厅瓦下暗埋炸药,候得群雄齐扑,然后加以引发,这不止是要一网打尽天下武林……”

夏侯岚叱道:“匹夫,你休要……”

葛衣老者道:“休要什么,刚才你恰好身起半空,罗家又无一人伤亡,你还要我怎么想?难道这炸药是眼下诸位同道自己埋的不成!”

夏侯岚一时还真无话可辩!

白如冰喝道:“夏侯岚,我问你,罗家父子呢?”

葛衣老者道:“白女侠何须多问,自然是早躲开了!”

白如冰神情微松,煞威稍敛,方得再说。

突然——

“阿弥陀佛!”大悲上人身形颤抖,高宣佛号,道:“五门派如今已自知无力护宝,但这笔血债五门派势必索报之,夏侯檀樾,老衲等告辞了!”话落挥手,率着各门派幸免的,带着各门派罹难的,转身如飞而去,刹时走得无影无踪!

而怪只怪那葛衣老者不但未乘机溜走,反而在目送武林群豪离去之后,突然仰头哈哈狂笑!

夏侯岚双眉一扬,道:“匹夫,你笑什么?”

葛衣老者笑声忽落,道:“我心里高兴,不笑难道还哭不成!”

夏侯岚道:“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葛衣老者道:“从今以后,你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东躲西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江湖甚大,没个容身之处,比死还难受,我焉得不高兴,焉得不大笑、狂笑。”

夏侯岚目中寒芒一闪,道:“这么说来,是你——”

葛衣老者一笑截口说道:“万事须从头说起,夏侯岚,我问你,你听谁说,你那从未见过一面的义母,有位表兄的?”

夏侯岚道:“是罗老英雄亲口告诉我的!”

葛衣老者点了点头,转望白如冰,道:“白女侠又是怎么知道你那位柴姐姐,有这么一位罗姓表兄的?”

白如冰道:“我是前不久听人说,夏侯岚在‘金凌’巧遇乃师母之表兄——”

葛衣老者哈哈笑道:“看来二位全是听人说的。”

夏侯岚道:“难道有什么不对?”

葛衣老者道:“何止有什么不对,简直大错特错,据我所知,柴玉霞根本没有一个罗姓的表兄,你在‘金陵’也住过不少时日,可曾听说过城西有个罗家?”

夏侯岚呆了一呆,道:“我固然没听说过,但我有位朋友却……”

葛衣老者嘿嘿笑道:“你是指那秦六还是指那铁牛?”

夏侯岚心中一震,道:“你知道他两个?”

“何止知道?”葛衣老音笑道:“如今我不妨告诉你,秦六、铁牛、小翠红,都是我的人!”

夏侯岚喝道:“你胡说,秦六跟铁牛怎会是……”

葛衣老者淡淡说道:“话是我说的,信不信由你!”

夏侯岚脸色一变,哼了一声,道:“那么这罗家……”

葛衣老者截口说道:“自然也是我的人!”

夏侯岚热血猛往上一涌,道:“匹夫,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葛衣老者说道:“重重圈套,你一个一个地往里钻,如今把你扣得死死的,你就是再明白,又有什么用。”

夏侯岚既羞又恼,既惊又气,他颤声说道:“匹夫,适才一把淬毒暗器,是你故意逼我腾身跃上半空的?”

葛衣老者点头说道:“不错,你又明白了一点!”

夏侯岚道:“你也承认你是金玉容了?”

葛衣老者点头说道:“不错,也承认我是董天鹤、晏子风……”

夏侯岚道:“匹夫,适才是杀我最佳时机,你为什么反……”

葛衣老者笑道:“我若要杀你,那是易如反掌吹灰,只是,我不杀你,如今,五门派把血仇记在你的头上,逼得你东躲西藏,偌大江湖没一个容身之地,对你这傲称第一的‘玉面游龙辣手神魔’来说,岂不比死都难受?”

夏侯岚道:“恐怕难如你想象,我只消擒下你,让你向各门派自供罪状,这血仇就记不到我头上来了。”

葛衣老者摇头笑道:“片刻之后你将连缚鸡之力都没有,还谈什么擒我。”

夏侯岚道:“你休要卖弄心智,企图……”

葛衣老者笑道:“你错了,记得古洞中那只大灯么,那灯油中掺有多量的‘无影散功散’,你已经闻够了,再说,我若真打算困死你,岂会留一出口让你跟那和尚脱困?”

夏侯岚心中猛震,叱道:“我不信……”

葛衣老者道:“不信何妨等过了片刻再运气试试?”

夏侯岚机伶一颤,道:“这么说那癫和尚……”

葛衣老者笑道:“他闻得久,药力发散得也早,如今已成了我阶下囚了!”

夏侯岚厉声说道:“匹夫,你害得先师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葛衣老者脸色倏转狰狞,道:“他夺我所爱,害得我痛苦一生,这又怎么说?”

夏侯岚为之一怔,道:“你是指我那义母?”

葛衣老者摇头说道:“不是……”

白如冰面有异色,微微低下了头!

葛衣老者目光斜瞥,忽地改口说道:“我已够痛苦,不愿再提当年往事了!”

夏侯岚道:“那么,匹夫,药力发散既在片刻之后,我如今擒你该还来得及……”

葛衣老者一摇头,笑道:“来不及了,不信你运气试试?”

夏侯岚未答话,但却突然脸色大变!

葛衣老者睹状大笑说道:“你这一辈子别想再恢复你那高绝功力了,除非服用我那独门解药,可是,你想我会给你么?”

夏侯岚双目赤红,神态怕人,方待说话!

白如冰突然冷冷说道:“金玉容,你忘了,还有我在这儿!”

葛衣老者一点头,道:“白如冰,你能动我,但你绝不敢动我!”

白如冰道:“我想不出任何理由……”

“有!”葛衣老者截口说道:“你那位柴姐姐……”

白如冰冷笑说道:“我那位柴姐姐已含恨谢世多年了!”

葛衣老者阴阴地笑了笑,道:“她是含恨而殁多年了,但是她还有一子一女如今犹高高兴兴的活在世上,而且都在我掌握之中!”

白如冰脸色一变,喝道:“金玉容,你敢……”

葛衣老者笑了笑,道:“我来时已有所交待,五更时分我若还没有回去,尽管拿柴玉霞的一子一女开刀,你看我敢不敢!”

白如冰脸色又一变,道:“我可以擒下你交换……”

葛衣老者道:“你知道他们现在何处么?”

白如冰道:“我可以问你!”

葛衣老者笑道:“你以为我会说么?”

白如冰道:“我以为你也该怕死!”

葛衣老者笑道:“人生自古谁无死?迟早而已,我心愿已了,仇恨已消,死又何妨?再说,有柴玉霞那一子一女陪死,我金玉容也不会寂寞了!”

白如冰脸色大变,默默无语!

葛衣老者一笑又道:“白女侠,我守诺把夏侯岚交给了你,你快带他去找夏侯一修吧,不过,事后我希望你别杀了他,让他尝尝走投无路,比死还难受的痛苦,最后奉劝莫跟我,否则别怪我四处闲逛不回去,一旦过了五更,懊悔的是你,言尽于此,告辞了!”一扬手,腾身飞射而去!

夏侯岚没动,也没开口,他木木然站在那儿,双目赤红,唇角渗血,神煞好不怕人!

白如冰突然一跺脚,飞起一指点向夏侯岚,拉着白素贞腾身而起,轩辕极一把抄起夏侯岚,与冷天池随后跟起!转眼间,都不见了!

刹时间,这罗家四周好寂静,好空荡!

不,有东西在动,那是死尸堆中一个满身浴血的人,看不清楚他是谁,但是他慢慢爬起,摇晃着,步履跄踉地走了,没一会儿,也消失夜色中!

如今,这一片,算是真的归于寂静、空荡!

同样的一钩冷月,同样的昏暗月光,洒照在“金陵”近郊的”栖霞山”上,“栖霞山”原名摄山,最高处名伞山。

“栖霞山”在群山环抱之中,林木阴翳,每届晚秋,满山红叶,灿烂有如晚霞,其间溪泉山石,俱有史迹。

有句诗云:“停车坐看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多少天 涯游子为此间陶醉。

在这“栖霞山”的深处,’有一座“栖霞古刹”,这座“栖霞古刹”历史最古,史事最多,相传为南齐明僧绍舍宅所建。

僧绍是宦门之后,淡于名利,终生不仕,为淡泊明志,乃建寺于此修炼,隋唐二代对此寺均增建寺殿,宋明也大事修葺,所以规模宏伟,列为当今四大丛林(崇灵岩,荆州玉泉,天台国清)。

如今,这座“栖霞古刹”内,微露几点灯光,其中有一点,是透自寺后一间精舍中,精舍中,但见灯光,不闻人声,空山寂寂,曲野无声声在树间!

蓦地里,人影横空,划破寂静夜色,这“栖霞古刹”后院内,射落一条枯瘦人影,正是那葛衣老者!

他甫一着地,暗隅中立即转出一名面目阴沉,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近前恭谨躬下了身:“老主人回来了?”

葛衣老者微一点头,“嗯!”了一声,道:“姑娘睡了么?”

那黑衣人道:“回老主人,属下适才尚见姑娘在房中走动……”

葛衣老者一摆手,举步向那间灯光透窗的精舍走了过去!

适时,那黑衣人也躬身而退!

到了精舍门了,葛衣老者举手轻轻地拍了门,柔声问道:“乖儿,睡了么?”

精舍内,响起个甜美但略显冰冷的话声:“还没有,你要干什么?”

葛衣老者忙道:“不干什么,我刚回来,看看你睡了没有!”

精舍中那甜美而冰冷的话声道:“还没有,不过我就要睡了!”分明,这是不欢迎!

但葛衣老者没在意,笑着说道:“乖儿,既是你还没睡……”

精舍中那甜美而冰冷的话声道:“你想进来?”

葛衣老者忙道:“是的,乖儿!”

精舍中那甜美而冰冷的话声道:“有事么?”

葛衣老者忙又应了一声:“是的,乖儿!”

精舍中那甜美而冰冷的话声道:“你刚才不是说没事儿么?”

葛衣老者窘笑说道:“乖儿,我是刚想起一件事……”

精舍中那甜美而冰冷的话声道:“有话进来说,门没有拴!”

葛衣老者忙应了一声,推门行了进去!

这是一间布置华丽的精舍,墙一角那张软榻上,和衣斜倚着一个白衣少女,她清丽淡雅,像是一株雪里寒梅!

葛衣老者在一张锦凳上坐下,抬眼望了望,道:“乖儿,你怎么还没睡?”

白衣少女的娇靥上,堆着一层寒霜般冷意,却是连看也未看葛衣老者一眼,冷冷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葛衣老者迟疑了一下,脸上堆起笑意,道:“乖儿,我已被强敌识破……”

白衣少女道:“我始终就没听你说过强敌是谁!”

葛衣老者忙道:“今夜我可以告诉你了,就是那‘罗刹夫人’白如冰!”

白衣少女“哦!”地一声,道:“原来是她?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葛衣老者赔笑说道:“乖儿,那是我怕你操心……”

白衣少女道:“那么今夜为什么又告诉了我?”

葛衣老者道:“事到如今,祸已临头,我该让你知道咱们的强敌……”

白衣少女截口说道:“不是咱们,是你!”

葛衣老者一连应了三个好字,道:“是我的强仇,是我的强仇,行么,其实,乖儿,我的强仇跟你的强仇,又有什么分别?”

白衣少女道:“不但有分别,而且有很大的分别,因为凡是你的强仇,都该是我的朋友,你明白了么?”

葛衣老者脸色微变,道:“乖儿……”

“别叫我!”白衣少女冷然说道:“那么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葛衣老者道:“这地方已不能再待下去了……”

白衣少女道:“我才在这儿安稳没两天,你又要我走。”

葛衣老者道:“乖儿,你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何尝愿意东躲西藏,南迁北移,可是我怕这地方迟早会被她发现……”

白衣少女道:“那么,似这样东躲西藏,究竟要到哪一天为止,是办法么?”

葛衣老者搓了搓手,点头说道:“我也知道不是办法,我更不愿意让你受奔波之苦,可是,乖儿,你知道,我不是她的对手……”

白衣少女霍地转过娇靥,美目逼视,冷然说道:“说来说去,你仍是想要那‘玉蟾蜍’,对不?”

葛衣老者强笑说道:“乖儿,我不否认,可是……”

“可是什么?”白衣少女冷然说道:“我不告诉过你了?‘玉蟾蜍’是我的护身符,我若一旦把它给了你,不但我爹娘的仇报不了,便是我这条命……”

“乖儿!”葛衣老者截口说道:“你仍认为你不是我的亲骨血?”

白衣少女道:“除非日出西山,否则你别想让我相信你!”

葛衣老者道:“乖儿,你难道真不……”

白衣少女道::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安危着想!”

葛衣老者身形倏颤,道:“乖儿,你总有一天会懊悔的……”

白衣少女道:“我懊悔什么?”

葛衣老者摇头悲笑,说:“乖儿,等你明白你是我的亲骨血时,就来不及了!”

白衣少女沉默了一下,忽道:“你真的非要‘玉蟾蜍’不可?”

葛衣老者目中寒芒一闪,道:“乖儿,要不是因为强仇来到,祸将临头,我要它干什么?”

白衣少女略一迟疑,毅然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葛衣老者大喜,霍地站起,道:“乖儿,你……”

白衣少女冷然说道:“我话还没有说完!”

葛衣老者忙道:“乖儿,你说,你说!”

白衣少女道:“我有一个条件,你要答应,我就把‘玉蟾蜍’的藏处告诉你,你若不愿答应,那你我就作罢论……”

葛衣老者忙道:“乖儿,你只管说,我对你素来百依百顺,恨不得能把天上的月亮摘给你,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条件?”

白衣少女道:“那我先谢谢了,把那位上官姑娘交给我……”

葛衣老者脸色一变,道:“哪位上官姑娘?”

第十八章 智斗老魔

白衣少女脸色一寒,道:“你若不愿那就算了!”

葛衣老者忙道:“乖儿,我只是问问……”

白衣少女道:“难道你手里有两位上官姑娘么?”

葛衣老者强笑一声,有意岔开话题,道:“乖儿,你要她干什么?”

白衣少女道:“那是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在我看来,用一个跟你毫不相关的上官姑娘,换那你急需的‘玉蟾蜍’,该是很划得来的事!”

葛衣老者道:“乖儿,父女之间无什么划得来划不来,只是我要告诉你,那上官凤是强仇一伙,你若是救了她……”

白衣少女道:“谁说我要救她?”

葛衣老者道:“这么说,乖儿不是要救她……”

白衣少女道:“我也没说不救她!”

葛衣老者道:“那么乖儿是要……”

白衣少女道:“我不说了,那是我的事,你把上官姑娘交给我后,她就是我的人了,万事自然由我做主!”

葛衣老者眉锋微皱,沉吟了一下,突然点头说道:“好吧,乖儿,我答应你……”

白衣少女道:“我先说明,上官姑娘若有毫发之伤,我拒不接受,你一辈子也休想得到‘玉蟾蜍’,我这话你该懂!”

葛衣老者脸色一变,道:“乖儿,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你放心,上官凤若有毫发之伤,你唯我是问,乖儿……”嘿嘿一笑,接道:“‘玉蟾蜍’藏在何处?”

白衣少女冷冷说道:“上官姑娘现又在何处?”

葛衣老者强笑说道:“乖儿,看来你连我也信不过……”

白衣少女道:“你说错了,我对任何人都信得过,唯独信不过你!”

葛衣老者笑道:“好,好,好,乖儿,我这就把她带来交给你……”一顿,转向窗外轻喝说道:“来人!”

衣袂飘风声如电而至,只听窗外有人应道:“属下在!”

葛衣老者道:“请上官姑娘到这儿来!”

窗外那人应声而去,稍顷,步履响动由远而近及门外而止,随听适才那人恭声说道:“禀老主人,人带到!”

葛衣老者道:“进来!”

门外,应声走进了那面目阴沉,身材高大黑衣人,他双手扶着上官凤,上官凤人在昏迷中,显然是被制了穴道!

人虽被制了穴道,可是她衣衫整齐,娇靥神色如常,除了一头秀发略显蓬松之外,简直跟酣睡一样!由此可见,上官凤并未受到任何折磨!

白衣少女神情微松,冷然说道:“把上官姑娘扶到床上来!”

那黑衣人迟疑了一下,望向葛衣老者!

葛衣老者扬眉叱道:“姑娘的话你没听见么?”

那黑衣人忙应声把上官凤扶了过去!

白衣少女向他摆了摆手,道:“没你的事了,你去吧!”

这回黑衣人未再迟疑,应声恭谨躬身而退!

白衣少女望了榻上上官风一眼,转注葛衣老者,道:“她就是上官凤么!”

葛衣老者点头应道:“是的,乖儿,她就是上官凤!”

白衣少女道:“不是你派人假扮冒充的么?”

葛衣老者笑道:“乖儿,我的易容术虽独步宇内,但还瞒不了你,如今她就在你身边,你若不放心尽可以……”

白衣少女淡淡说道:“那倒不必了,反正我也没见过上官姑娘……”

葛衣老者皱眉说道:“乖儿,难道我还会……”

白衣少女截口说道:“既是她那最好,你有没有给她服用过什么非你独门解药不能解的药物?”

葛衣老者苦笑说道:“乖儿,你知道,我坐在这儿根本就没动!”

白衣少女道:“那不必在如今,你只答我一句有没有?”

葛衣老者道:“乖儿,没有!”

白衣少女点头说道:“没有就好,要是她服过什么药物,我也不要……”

葛衣老者道:“乖儿放心,父女之间没有欺诈,如今可以告诉我……”

白衣少女一摇头道:“还不是时候,你出去一下,我要跟上官姑娘说几句……”

葛衣老者忙道:“乖儿,你……”

白衣少女冷然说道:“女儿家的私话,你也要听么?”

葛衣老者摇头说道:“我不要听,只是,乖儿,我把上官凤已交给了你……”

白衣少女截口说道:“我怎知道你交给我的是不是上官凤?又怎知道你交给我的是怎样的上官凤?我总要问清楚后才能把‘玉蟾蜍’的藏处告诉你!”

葛衣老者变色说道:“乖儿,这未免……”

“未免什么?”白衣少女冷冷说道:“你若不愿意,那就算了!”

葛衣老者目中如飞闪过一丝异采,忙笑道:“我没说不愿意,我只是说乖儿未免太不能相信我的话了!”

白衣少女冷漠地道:“那你自己知道是为什么?”

葛衣老者无可奈何地耸眉摊手,摇头一笑,道:“好吧,就等你问完话后再说吧!”说着,他站了起来!

白衣少女美目深注,突然笑了,那笑容看来怕人:“想必,此时你心中已对我恨之入骨,一旦‘玉蟾蜍’到手,只怕你绝轻饶不了我,对么?”

葛衣老者变色说道:“乖儿,你这是什么话?虎毒不食子,多少年来我对你……”

白衣少女截口说道:“那皆因‘玉蟾蜍’一直在我手中!”

葛衣老者脸色又一变,但旋即摇头悲笑,道:“乖儿,你要这么想,我无可奈何,等你把‘玉蟾蜍’交给我后,你就会知道我是不是你想象中……”

“是的!”白衣少女道:“玉蟾蜍’就像个试金石,到那时我一定会知道的!”

葛衣老者身形倏颤,心中似甚为悲痛,道:“乖儿,我暂时回避,你只管问她吧!”话落,他转身行了出去!白衣少女及时说道:“话说在前头,我跟上官姑娘谈话的时候,任何人不许靠近此屋十丈内,否则别怪我说话不算话,当然,如果有人能自信不被我发觉,那又当别论!”

葛衣老者已出了精舍,只听他在外面说道:“乖儿放心,没有人敢来窃听的!”

随即,步履声渐去渐远,终于归于寂静!

白衣少女凝神一阵静听,片刻之后,突然抬手拍向了榻上的上官凤,上官凤娇躯一震而醒,翻身跃起,入目眼前景象,立即变色喝道:“你,你是谁?”

白衣少女淡淡一笑,拍了拍软榻,道:“姑娘请坐下说话!”

上官凤站在榻边未动,娇靥上堆着一层浓浓寒霜,美目中煞威闪射,神色怕人地道:“答我问话,你是谁?”

白衣少女柔婉一笑,道:“姑娘,我是谁,稍时自当奉告,要紧的是我如今该告诉姑娘,我绝没有一点恶意,跟姑娘也是友非敌……”

上官凤冷冷一笑,道:“人心险诈,阴狠毒辣,我如今不会相信任何一人!”

白衣少女笑了笑,道:“夏侯大侠该属例外,对么?”

上官凤神情一震,娇靥微酡,道:“你,你究竟是谁?”

白衣少女道:“我不说过么?稍时自当奉告,如今何妨请坐下谈?姑娘,我若有害你之心,不会解开你的穴道,对么?”

上官凤道:“我倒不是怕你害我,我是耻与你们为伍!”

白衣少女淡淡笑道:“姑娘,你错了,我是个既不同流也不合污的人!”

上官风道:“那么你是谁?”

白衣少女皓腕轻抬,拍了拍软榻,道:“姑娘,请坐下谈!”

上官凤迟疑了一下,终于坐了下去!

她甫坐定,白衣少女便美目凝注地问道:“姑娘便是上官凤?”

上官凤微愕说道:“不错,我正是上官凤,你以为我是……”

白衣少女微一摇头,道:“别误会,姑娘,我只是没有见过姑娘,怕被人瞒骗了……”

上官凤道:“谁?”

白衣少女道:“那劫掳姑娘之人!”

上官风脸色一寒,道:“你是指那癫和尚?”

白衣少女摇头说道:“他不是癫和尚,姑娘,他只是冒充假扮癫和尚……”

上官凤讶然说道:“那么他是谁?”

白衣少女道:“姑娘,别着急,容我稍时一并奉告!”

上官凤道:“他如今在哪儿?”

白衣少女道:“出去了……”抬手一指榻边锦凳,道:“刚才还坐在这张凳子上!”

上官凤脸色一变,冷哼说道:“我找他去……”

她要站起,却被白衣少女一把拉住:“姑娘,你不是他的对手,再说,这间精舍十丈外,少说也有二十名高手禁卫着,且请作小忍!”

上官凤未再动,白衣少女却及时又道:“姑娘,你我都是女儿家,女儿家相对,该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姑娘,他可曾对姑娘……”

上官风冰雪聪明,玲珑剔透,娇靥一红,摇头说道:“没有!”

白衣少女神情一松,道:“那还好,这总算不幸中之大幸……”顿了顿,接道:“姑娘,现在我告诉姑娘我是谁,姑娘可听说过董婉若这个名字这个人?”

上官凤一震急道:“莫非姑娘就是董……”

白衣少女点头说道:“是的,姑娘,我就是董婉若!”

上官凤双眉一扬,激动地道:“天下武林人人在找姑娘,夏侯大侠也为此几番与人拼斗,原来姑娘是被癫和尚这贼……”

董婉若截口说道:“姑娘,他不是癫和尚!”

上官凤忙道:“姑娘刚才说过了,那么他是谁?”

董婉若道:“姑娘,你可听说过‘千面书生’金玉容此人?”

上官凤脱口一声惊呼,急道:“金玉容,我知道,就是害夏侯前辈……”

董婉若点头说道:“是的,姑娘,就是那个金玉容!”

上官凤脸色大变,道:“姑娘,莫非他就是金……”

董婉若道:“是的,姑娘,他就是金玉容!”

上官凤美目中煞威一闪,道:“好个人面兽心,禽兽不如的东西,原来他没死……”

“不,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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