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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中美男计-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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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他开口。
“不要骗我!”
她抬头看他,“那两个人活像讨债公司的打手,他们到底是谁?又和毕丽有什么关系?”
“任霆锋是扬升的老板,盖铎则是扬升的顾问。”蓝仁德拥着她坐下来,“目前事情还不明朗,可能是毕丽利用我的电脑侵入公司的主机,偷取客户的钱。”
天!她早该注意她的,都是她的错。周苹觉得惭愧。
“这不关你的事,我该早点发现的。”
“不!盖铎说得对,”周苹喃喃的说,“我该关注的是毕丽,而不是你。”
提起盖铎,蓝仁德心里就有气,“你别听他胡说。”
像想起什么似的,周苹取下手腕上的金锁片,拿在眼前细看,“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稀奇?为何那个叫任霆锋的看见它就像见鬼一样……”
“我也不知道。”
蓝仁德心虚的说。
“我要把它扔进马桶里冲掉!”
“不行呀!姑奶奶——”他连忙讨饶,“其实……其实这原本是挂在毕丽的香水瓶上,我以为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小东西,所以……”
“所以你就把它拿来送给我?”周苹大声嚷嚷,“我就知道!你连贾宝玉是谁都不晓得,怎么会送我刻着宋词的金锁片?”
“呃……贾宝玉是不是唐朝诗人?”
他大胆推测。
周苹一言不发的朝楼上走去。
“苹,能不能把金锁片借给我?”他朝她喊道,说什么也要把那个微缩光碟弄到手,“两个小时就好,我保证会还给你。”
不久后,他听见楼上传来马桶的冲水声
第九章
周苹正把蛋炒饭舀出来,分装在两个盘子里,此时,门铃响了起来,她拿着铲子去应门。
她将门打开一条缝,只见盖铎站在外面歪着脑袋看她。
“我能进去吗?”他问。
“当然不行!”周苹高举着铲子说。
盖铎扶了扶墨镜,脸上堆满笑容,“我有毕丽的消息喔!”
“什么消息?”她不觉竖起耳朵。
他笑得十分灿烂,“你把金锁片交给我,我就告诉你。”
“你们这些男人彼此利用还不够,还想利用一个无辜的女孩,真下流!”周苹生气的说。
“慢点!”盖铎摘下墨镜,“请你搞清楚,毕丽一点也不无辜,她若无辜,就不会带着一箱钞票逃走。”
周苹想关门,却被盖铎一掌挡住,“别急着向你的情人报消息,还有更精彩的呢!”
周苹还在犹豫。
“不要告诉我,你把那个金锁片丢进马桶里冲走了,那太侮辱我的智商了。”盖铎调侃道。
“反正毕丽已经不见了,纵然有再多消息也是枉然。”周苹顶他一句。
“法国警方在她住的旅馆房间里,发现一个光溜溜的死人!”
“真的还假的?”她瞪大眼睛问,一颗心提到了喉咙。
“当然是真的。”看她脸色一片惨白,盖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其实没那么严重……”
周苹紧绷的神经陡地放松,“如果你不是蓝仁德的朋友,我就把你……”她咬牙切齿的挥舞锅铲。
“怎样?”盖铎挺了挺胸,“像你这种女人,哪个男人受得了啊!蓝仁德不知着了什么魔才会……”
门猛地关上,盖铎瞪着门板,缓缓的伸出手敲敲门。
芝麻开门,周苹闷不吭声地望着他。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任霆锋不会追究毕丽犯的错。他只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那个微缩光碟可能是关键,你不交给我没关系,你可以把它交给蓝仁德,让他带去公司……”
“到底有没有死人?”周苹问。
“死人?我有说死人吗?”盖铎突然得了失忆症。
周苹气得差点拿锅铲打他。
“哦!那个男人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那人被发现时,怎么叫也叫不醒,目前只知道他是日本籍。”盖铎的声音变小了,“警方还在房里搜出毒品吸食器,还有一小包白粉。警方已通知日本驻法使馆,这件事万一没被压下去,毕丽—定会被牵扯进去。”
周苹听了从头凉到脚,她张嘴想说话,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她如果和你们联络,想办法叫她回台湾。”盖铎说。
“她不会……”周苹喃喃自语。
“你怎么知道?”盖铎立刻起疑心,“我是为你们好,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和蓝仁德最好先自保,那个女孩就像一只黑寡妇,碍着她的人都要倒霉……”
嗡嗡嗡……他的声音像一张网子,由四面八方朝她收拢而来,让她透不过气来,只要能教他闭嘴,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拿去!”周苹掏出金锁片塞进盖铎手里,在他还来不及反应前关上门。
赵文易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周苹家门前。
周苹和蓝仁德走出电梯时,刚好撞见赵文易,双方都大吃一惊。
赵文易手中捧着一束鲜花;蓝仁德则一手拎着一袋食物,一手牵着周苹,两人状似亲昵。
赵文易一脸迷惑,“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文易……”周苹决定把事情摊开来讲,“我和仁德从小就认识了,那次我们在餐厅相遇,之后……之后我们便开始来往。”
“来往?”赵文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在你床上的男人就是他!”
蓝仁德突然往前一大步,捏住赵文易的脖子,轻轻松松的把他钉在墙上。
“放开他!”周苹制止蓝仁德动粗。
鲜花散落一地,两个男人一个脸色越变越黑,另一个则越变越青。
“他不能呼吸了!你快放开他啦!”她猛捶蓝仁德。
蓝仁德这才松开他,“下次我会砍断你的脊椎和两只手,听清楚没有?你这个孬种!”
周苹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开门。
“苹……”蓝仁德关心的唤道。
她忍不住流下眼泪,边哭边打开四段锁,推开门闪身进去,又把门关上。
“苹,开门哪!”蓝仁德拍打着门板。
“不要!”周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你跟他一样,都一样……”
蓝仁德瞥向赵文易,只见他还坐在地上咳个不停,他真想过去补他几脚。赵交易只会借酒装疯对女人动手,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她难过。
“什么东西一样?”他不耐烦地用力敲门,“他还活着,不信你出来看看,还是你心疼那束花?我可以赔你一束……”
门猛然打开,“你跟他一样混蛋!”她冲着他的脸吼道:“我终于知道你妈为什么要离开你爸了,你骨子里跟你爸一个样,改不了的!”
蓝仁德没有说话,把那袋食物往她怀里一塞,掉头就走。
“你去哪里?”周苹看见他走进电梯。
“去捐骨髓!”电梯门关上前,传出这几个字。
“苹……”仍坐在地上的赵文易虚弱地喊,但一接触到她憎恨的目光,立刻畏缩的闭上嘴。
周苹一语不发的走进屋子,甩上门。
捐骨髓?搞了半天她才弄懂他的意思。
她才不过骂他两句,他就跟她翻脸,有种他最好连大脑也捐出去。
嘴里虽这么说,可她心里仍记挂着他。
周苹趴在桌上哀声叹气的。五天了,那个死王八蛋连通电话也没打。
“老师,你还不回家呀?”一个学生用手指戳戳她的肩。
“我不回去,我今天要睡这里。”她没精打采的咕哝着。
几个学生笑成一团,和她道再见后便离开教室。
周苹这几天都阴阳怪气的,而她的学生们都猜得出原因。
周老师失恋了,好可怜喔!
去他的蓝仁德!他在她身上下了什么蛊?害她夜夜失眠,而她买的电子股也连跌五天,那个魔煞,她恨死他了。
呻吟了声,周苹勉强站起来。早知道就不该爱上日本人,只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统也不行,她受不了大男人。
可是,他帮她煮饭、买菜、拖地板,怎么会是大男人?她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才会把他气跑。
强忍着鼻酸,周苹把眼泪吞回去,他说过他爱她,既然爱她,为什么不来找她?他该包容她才对。
见到公车站牌下站着一堆人,她不禁怀念起他的冷气专车。本来一回到家就有一桌好莱,和一个好男人等着她,如今她的任性却把他推走,她真的甘心将他拱手让人吗?
快去把他找回来呀!周苹告诉自己。
不再犹豫,她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她要去跟他把话讲清楚,如果他真要断,她不会死缠着他不放的。
下了计程车,她心底又泛起一丝悔意。唉!她总是凭感觉做事,这个坏习惯老是改不掉。
她按了按他住处的门铃,没人应门。
周苹绕到屋后的围墙,打算翻墙进去。
她先把皮包扔进去,找到上回垫脚的那块砖头后,轻轻松松的跨上墙头。观望片刻,屋里没有半点动静,俯身取得平衡后,她先让双腿滑下墙面,再跃到地面。
她拍掉手上的尘土,弯下腰捡起皮包,却看见两双擦得雪亮的皮鞋……
周苹缓缓地抬起头。
冷静,要冷静!她是个弱女子,这两个东洋杀手不会把她怎样的。
天,她居然自投罗网!蓝仁德知道后一定会气得跳脚。
“别过来!”周苹大喊一声,装腔作势的将手伸进皮包里。
皮包里放着一罐防身用的喷雾剂,那是蓝仁德买给她用来防范赵文易的,不过对付这两只穿着西装的猩猩可能没多大用处。
那两个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人用中文说道:“会长请你进去。”
会长?什么会长?中日交流协会?
见她迟迟不肯进屋,那两个日本番夫两大步过来,一人一边架着她往屋子里走去。
“我自己会走。”她挣扎着,可那两个人直到进了玄关才松开她。
其中一人打开门,另一个则推她一把。
混帐!周苹霍地拔出喷雾剂对准那人的脸,“你再碰我啊!”
“请——”一个温柔的声音悠悠传来。
周苹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名身穿日本和服的女子,水蓝丝缎缀着细碎如春云的小白花,她过去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
“请。”那女子微微弯着腰含笑望着周苹,一边用手势请她进屋。
进了屋,周苹惊讶的发现客厅里的沙发和酒柜全都不见了,换成了漆木桌椅、屏风、矮几、盆景、还有……
瀑布?老天,莫非她进人了阴阳魔界?!那瀑布由一座小型的人造假山上涓涓而下,流进一个小池塘,池子里还有鲤鱼。
一个男人站在池边捏起一撮饲料洒下去,而他身旁则站着一名捧着饲料盒的女子。
那女人……
周苹惊诧地看看自己身边的女子,再看一眼站在那男人身边的女子,两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双胞胎。
“她叫雪子。”喂鱼的男人瞥周苹一眼。“你旁边的叫叫优子。”
这男人就是蓝仁德的父亲,他身穿日本传统和服,说的却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屋内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一式的西装领带,目光不善地望着她。
“对不起,打扰了。”周苹的口气尽量温婉,“我是毕丽的老师。”
“毕丽出国去了。”喂完鱼,蓝父将目光移向她,“你姓周,对吧?”
周苹本想掰个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要翻墙,可想了想又做罢。
“嗯……”她吞了口口水,“请问蓝仁德在吗?”
蓝父双手背在身后,定定地着看着她,“你认识他?”他眸中兴味盎然,嘴角有抹古怪的笑意。
他们父子除了长相酷似,个性也一样老奸。周苹不知道对方知道多少,但是她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她不能让自己成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我改天再来好了。”她决定打退堂鼓,“打扰了,真不好意思。”
她才转过身,蓝父便说了几句日语,一旁的两名男子立刻上前架住她。
周苹用尽全力挣扎,只差没有破口大骂,因为优子很有礼貌的在前面带路,而她总得为台湾女人留点颜面吧!
见有人推门进来,蓝仁德正想骂三字经,可一看见被推进房间的人是周苹,立刻脸色大变。
见蓝仁德和两个光溜溜的女人躺在床上,周苹气得拔下手上的戒指,朝他的脸扔去。
优子说了句话,床上的两个女人立即下床穿衣服。
“你……无耻!”周苹骂道。
见蓝仁德跳下床,她立刻往后缩,背后的人将她轻轻一推,她便落入蓝仁德怀里。
“滚!”蓝仁德吼道,两名男子侧身让三名女子先出去,而后关上房门。
“宝贝……”他磨蹭着她的脸,“我想死你了……”饥渴的动手脱她的衣服。
想个屁!她连忙闪躲他的唇和魔掌。
蓝仁德搂着她倒上床,一股呛鼻的香水味立即钻进她的鼻孔里。
被褥上的味道让周苹妒火中烧,她抓、她咬、她踢,可都被他一一化解,最后她被一具汗湿的躯体紧紧压住,两人累得直喘气。
“我什么也没做,你看,我还穿着裤子呢!”他低声咕哝。
“你放开我!”周苹使力推他,“你要是敢碰我,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好呀!”他嗤笑着,“你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放过我。”
他用手指勾起她的肩带,拉下她的胸罩。
一接触到他结实的胸膛,她情不自禁的逸出一声娇喘,她曲膝勾住他粗壮的大腿,脑中的理智迅速瓦解。
两人手脚交缠,蓝仁德重重地吸吮她的胸脯。
周苹的手沿着他的背脊滑至他的腰,褪下他的裤子,两人之间再无任何阻碍。
他双手攀紧她的臀,再一次深深地占有她的娇躯,以及她的灵魂。
当他在她体内冲撞时,她终于了解自己为什么离不开他,因为,只有他能解她灵魂深处的渴。
他在她面前毫无伪装,也不许她伪装自己,他很明白的让她知道他要她,而她也要他,就这么简单。
退出,刺入,再退出,再深深地戳入……她十分熟悉这种韵律,娇躯自然而然的随着他摆动,两人再契合不过。
他身上的毛细孔散发出的情欲气味因她而生,也只有她能满足他灵魂最深处的饥。
周苹痉挛地紧缩身子,刺激他做最后的释放……
激情过后,周苹以指尖画过他挺直的鼻梁,被他张嘴轻轻含住。
“楼下那个怎么办厂她问,将手指由他嘴里抽出。
“别担心,有我在,一切由我来应付。”他揽她入怀,想让她安心。
周苹俯趴在他身上,四处摸索不小心掉了的戒指,最后在他的屁股下找到。
她戴回戒指,心里依然泛着一股酸意,“刚才那两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们是艺妓,不是最高级的那种,最高级的艺妓只卖艺不卖身……”
周苹抓起一颗枕头,将他的头按在床上,“日本人真变态,不许你回日本!”
“苹,我们结婚吧!”蓝仁德的声音由枕头下闷闷地传来,“我若有老婆,我爸就不会逼我和日本女人上床了。”
“你就不会拒绝吗?”周苹的双手在枕头上施力,“才几天你就背着我胡搞……”
蓝仁德双臂一揽,将她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
“我再也不敢了,刚才看见你进来,我差点吓死,马上软下去……”
“答应我,不要回日本。”周苹并拢双腿抵御他的试探。
“那我们马上结婚。”蓝仁德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强行侵入她腿间,“楼下有个现成的证婚人。”
她才不要一个流氓教父帮她主婚,光想到她父亲和那个流氓头子站在一起,她就头皮发麻。
“我们去法院公证结婚,不必惊动你爸。”
“什么意思?”他问。
“我不想太麻烦。”
“你不想麻烦谁?”蓝仁德盯着她,“你那边还是我这边?”
周苹不答话,他应该能明白她的顾虑。
顿了半晌,蓝仁德终于问出口,“你不想让我爸妈参加我们的婚礼?”
第十章
不只是这样,周苹希望未来的婚姻生活里,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永远不要出现,至于他的父母,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你若爱我,就该爱我的全部,而不是有条件的爱我。”蓝仁德的语调有些不稳,“楼下那些人是我的一部分……”
“你和他们不同!”周苹激动地反驳。
“你不懂,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父亲,你……”蓝仁德也激动起来,“你知道那代表什么意义吗?我有难的时候,我的兄弟们无条件的帮我,那种关系永远也断不了……”
她没有要他和他们切断关系,她只要求他和他们保持距离啊!她才想告诉他,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优子推开门探头进来。
周苹只来得及拉起被单的一角遮住自己,而蓝仁德则是一点也不在意自身的赤裸,很自然地以日语和对方交谈。
周苹又羞又气,门一关上,她立刻发作。
“你父亲的每个情妇都这么没教养吗?”
“不要随便侮辱人。”蓝仁德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统,而我们的儿子会有八分之一的日本血统,他将来要学日语,还要学习武术和茶道,我父亲对这方面的要求很高。”
“你休想把我儿子送去日本!”周苹跳下床穿衣服,“我儿子将来要做律师。”
蓝仁德颓丧地叹气,“为什么你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我只是先把话说清楚,我不要像你妈,没弄清楚自己嫁的是什么人,事后才后悔。”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浴袍丢给他,“起来穿衣服,他不是要你下楼吗?”
不管蓝父外表看起来有多文明,周苹仍嗅得出他的本性。
她小时候曾经跟着父亲进出警局和法院,见过一些黑道大哥被剥掉西装、铐上手铐脚镣的狼狈样。
下楼时,蓝仁德告诉她,“我们最好婉转一点。”
“你不能处处对他百依百顺。”周苹在他耳边小声叮咛,“你忘记你姐花了多少工夫才把你弄回台湾吗?要自由就得学你妈。”
“可是,你才第一次和他见面……”
“你要你爸还是要我?你选一个。”她把话说得毫无转圜的余地。模仿雪子的姿势,周苹跪坐在蓝仁德右侧,而优子则为他们每个人奉上一杯茶。
蓝仁德和他父亲用日语交谈。
过了一会儿,蓝父开口问周苹,“你已经接受他的求婚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是的。”周苹低着头回答,她的视线落在桌上的一盆石斛兰上。
“我知道你不会说日语,愿意学吗?”
这有什么困难的?周苹轻轻点了下头,像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她可以妥协。
“雪子可以教你说日语。”蓝父眼里有着欣慰,“你是个老师,雪子可以多向你学习。”
“我是补习班的老师,不是在学校里教书。”周苹抬起头澄清道。“在台湾要学日语很简单,不必麻烦雪子。”
没办法,不论雪子和优子如何的温柔优雅,她就是没办法接纳她们,谁知道这对姐妹是不是和这对父子……
蓝父目露惊讶之色。
“啊!我忘了告诉你,雪子和优子是我妹妹。”蓝仁德说话了。
闻言,周苹一时语塞。他怎么不早说嘛!
“你对我的家族了解多少?”蓝父问。
周苹斟酌着用词,“很少,我只知道他有许多兄弟和姐妹。”
“嗯,”蓝父面露微笑,“我有八个儿子和五个女儿。”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周苹垂下眼皮不吭声。
“你们的婚礼在日本举行,就选在樱花季。”蓝父用指关节轻敲桌面,“你有没有见过上千棵樱花树同时盛开?就像中国人所说的仙境。”
“谢谢,可我希望在这里举行简单的婚礼。”周苹抬头道。
蓝仁德忍不住插嘴,“我们可以举行两次婚礼,台湾和日本各一次。”
那多累啊?周苹不由得皱眉。
蓝父若有所思的重新打量她,而她也不避讳的迎视他的目光。他儿子要娶的可不是日本传统女性,她有她的立场,女人绝对不可以让步。
“没有事业的男人,就像失去翅膀的九州鹤。”蓝父声音里隐含威逼,“我在大阪有一家新会场开幕,这次来台湾,就是想邀请他回去主持,既然决定先举行婚礼,开幕的事可以延后……”
“谢谢你给他这个机会,不过——”周苹咽了口气,“他目前的工作很理想,而且我们结婚后想留在这里……”
蓝父目光陡地一暗,转头用日语和蓝仁德说话,交谈完毕,他举手招呼优子过来。
“你先上楼吧!”蓝仁德对她说:“不要争辩,注意你的态度。”
他的声音冷,表情更冷,周苹心底充满寒意。
她不该这么强硬的,可现在懊悔芭经太迟了!她被摒除在谈判桌外,本来她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结果她不但没帮上忙,反而害他落入更艰困的处境。
被请入房里后,周苹扑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掉泪。她错了,她应该先嫁给蓝仁德,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再离间他们父子,而不是一开始就想划清楚河汉界。
她哭累了,闭上眼,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压住她。
他不曾这么粗鲁的对待她,即使是他们的第—次,她也未曾这般难以承受。
他吻她的时候,她尝到浓浓的酒味。
蓝仁德突然翻离她,温柔地拥紧她,只是,他急迫的抽离疼得她呻吟出声。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一遍遍低喃,声音里净是歉疚与自责,他的男性依旧硬挺,却不再侵犯她。
周苹有许多问题想问,可是她疲倦极了,依偎着他沉沉睡去。
那条甬道黑得深不见底。
笑声、咒骂声若有似无地飘浮着,还有一种奇怪的物体撞击声,忽远忽近,纷纷扰扰的,刺激着她的意识,那些话语和叫喊对她毫无意义,除了他的声音。
一声凄厉的叫声让周苹由睡梦中惊醒,浑身打了个寒颤。
她又做了同样的噩梦,只不过,这次他的声音特别清晰。
周苹拖面深深叹息,整天掉眼泪无济于事,她已经决定采取积极的行动。
她决定不再等蓝仁德的姐姐回国,下星期她就要去日本找他。蓝仁德居然丢下她,连一张字条也没留下!
那天,她独自在那间房里醒来,就像做了一场梦,整栋屋子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别人,而屋子里的摆设全都恢复原貌,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她发了疯似的翻遍每个房间,都找不到任何线索。
蓝仁德不会扔下她不管的,他父亲一定是利用她作为筹码,他才不得不屈服。
她请了长假,留在家里等他的电话,整天呆坐在客厅里期待门铃响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的等待也落了空。
于是她像尸走肉般,每天茫茫然的过,直到有一天,她突然醒悟,决定化悲愤为力量,主动出击。
此时,门铃响起,周苹走过去开门。
只见赵文易一脸犹豫的站在门外。
“有没有?”她开门见山的问。
赵文易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迟疑地将手伸人口袋,掏出一张对折的纸,递给她。
周苹急得一把抢过来。
“不要去,苹,太危险了……”赵文易劝道。
纸上除了电话、地址,还有一幅简图,“谢了!”周苹道过谢便想关门。
“我会说日语,我和你一起去吧!”他提议道。
“不用了。”她对他笑了笑,“我哥会和我一起去。”多一个人只会耽搁她的时间。
赵文易吞吞吐吐的,“还有一个人也要去……”
这个人在干嘛?为她招募去日本的旅行团吗?她只不过要他透过扬升内部打探大阪那家赌场的地址,他却四处招兵买马。
“你干嘛那么多嘴?”她忍不住斥责,“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我!”一旁多了个声音。
赵文易往旁边让了让,盖铎立刻出现在她眼前,“任霆锋要我跟着你,看你是要一个护花使者,还是一个跟屁虫?”他笑着说。
厚重华丽的铜门,光滑得像面镜子,反映出一张肃穆紧张的脸。
周苹由皮包里拿出向盖铎借来的墨镜戴上,挺了挺胸脯,铜门立刻为她而开。
里面是个让人目眩神迷的赌场,喧闹的程度不输给拉斯维加斯,成排成列的吃角子老虎闪烁出缤纷的光影。
周苹沿着走道没有目标的乱逛,她看见大型轮盘赌台,还有二十一点扑克桌。
当她用眼角余光搜寻赵文易和盖铎时,身边突然多了两个兔女郎装扮的女服务生。
她认出其中一人,但她分辨不出对方是雪子或是优子。
“我要见你哥哥。”她用生涩的日语道。
“周小姐,我是雪子。”对方的中文同样生硬,“我哥哥不方便见你,他、他有事情,要等一等……”
“请你让我见他,求你,我一定要见他一面。”周苹绞扭着双手恳求。
雪子勉为其难地为她带路,两人往楼上走去,一进入那条甬道,周苹开始恍惚起来。
她好像走进梦境里,只是梦里没有人为她带路。她一步步走向甬道末端的房间,闷闷的重击声由里面传出来,但是没有凄厉的惨叫声。
周苹不顾雪子在身后拉扯,伸手握住那扇门的门把,一把打开门——
门只被推开寸许就遇上阻碍,但已足够让她看清里面的情况。
蓝仁德背对着她转过头。
周苹被他兽性的表情骇得倒退一步。
真正的噩梦这才开始!她看见蓝仁德的手满是血迹,而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低垂着脑袋……她踉跄的后退一步,背撞上了墙,墨镜则掉了下来。
她转过身仓皇的逃开,跑到楼梯转角处时,她忍不住弯下身呕吐。
声音由四面八方而来,几双手同时扶住她,赵文易和雪子怒气冲冲的用日语对话,她勉强抬起头,虚弱地说她要回旅馆。
盖铎和赵文易搀扶着她下楼,离开前,她回头望一眼,只见雪子满脸无奈地站在楼梯顶端。
蓝仁德没有追过来,他还留在那个房间,留在她的噩梦里……
她真是懦弱!
周苹沮丧地瞪着杯中的碧绿色液体,她坚持要喝酒,所以盖铎帮她点了杯薄荷凉酒。
赵文易在她耳边唠叨个不停,直说要买机票回台湾。
“明天再说。”啜了口酒,周苹把脸贴上冰凉的玻璃杯,“我现在什么事都不想管。”
“他怎么办?”盖铎问。
“什么怎么办?”赵文易反问,“那些人都是大流氓,我们能怎么办?”
“我是问她,又不是问你。”盖铎瞪赵文易一眼,“赌场那个日本文孩对你说些什么?”
“没什么,我没听清楚。”赵文易含糊其辞。
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带他离开那个火坑,可她却丢下他一个人跑了。周苹不禁自责。
“我累了,要回房间睡觉。”她由高脚椅上跳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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