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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感皇后IOU-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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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的肚肚虽然还是软软肥肥的,但比起从前的游泳圈好多了。
  袁若凡吃了一惊,连忙拍开妹妹偷袭的魔爪,一不留神被精力汤哈到喉咙,猛咳不停。
  “小妞,你想害死我啊!都叫你别闹了。”真不受教。
  袁亚凡笑嘻嘻的没半点悔过的意思。“大妞,你瘦了几公斤?肚肚上的肥肉少了一圈,效果很不错呢!”
  袁若凡白了白眼,目光不自觉地流露怀疑。
  什么时候她也会关心姐姐了?身为老么的小妞是被捧在掌心呵爱的宝贝,只有别人关心她的份,轮不到她来关心别人。
  “大概五六公斤有吧!我今天没量体重,不太清楚。”
  袁亚凡将枕头抛高,欢呼道:“才一个月耶!你就瘦这么多,加油哦!再瘦一点你就是如假包换的美女了。”
  “少来!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又帮我打精力汤、又替我加油打气?是不是有企图?老老实实招出来。”
  姐妹不是白当的,小妞啥时关心过她的近况?搞不好连她还活着都不知道!反常则妖,其中必然有诈。
  袁亚凡小嘴微瘪,委委屈屈地道:“说得好像我很没良心似的。难道我不能偶尔关心你吗?”
  “耍骗啦!再装就不像了。”袁若凡没被小妮子假到不行的苦情戏唬弄过关。“是不是信用卡刷爆了?还是又相中哪家的名牌服饰,打算叫我替你买单?”
  说到名牌,这就是重点啦!
  袁亚凡亲亲热热地搂住姐姐,腻声说道:“大妞,人家好想要仙黛尔的刺绣内衣喱!你买给我好不好?”
  袁若凡手臂上浮起一粒粒鸡皮疙瘩。她不习惯和别人有过多肢体接触,就连亲妹妹也不例外。
  “内衣干吗买名牌的?穿在里面又看不到。”
  袁若凡对妹妹追逐名牌的心态相当反感。小妞自诩为“月光仙子”,初五领薪水,不到十五就花光了,根本撑不到月底。
  有这种思想老旧的姐姐真丢脸,可不可以登报脱离姐妹关系啊?
  “今年流行无肩袖上衣配低腰牛仔裤,露出内在美才叫炫。”
  袁若凡无法苟同妹妹的看法。“仙黛尔的刺绣内衣很贵,你一个月的薪水才两万出头,没本事赚大钱,就不要乱花钱。”
  袁亚凡最讨厌姐姐碎碎念,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不买就拉倒,我有拿枪逼你买给我吗?”
  不买给她就算了,自然有人买给她!这个别人就是隔壁邻居。
  只要她乖乖帮姐姐张罗减肥餐,三不五时替姐姐加油打气,萧大哥保证不会亏待她,只要她开口,有求必应。
  任务达成,袁亚凡拍拍屁股不想多留。
  她要好好研究买哪一种颜色的内衣才好配衣服,萧大哥出手大方,要两件刺绣内衣不过分吧!
  “你慢慢喝,我还有事要忙。”
  袁若凡喝住妹妹,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妞,爸妈赚钱不容易,你克制一点,不要老叫他们帮你缴卡费。”
  袁亚凡不想跟姐姐争辩老掉牙的话题,耸肩道:“那也要他们肯给啊!既然爸妈肯给我,你的担心未免多余。”
  “小妞,你……”袁若凡真不知该怎么劝妹妹才好。
  袁亚凡一溜烟似的逃到门口,扮个鬼脸道:“大妞,我的事你就甭操心啦!好好减肥,赢萧大哥比较重要。”
  “慢着!”小妞怎么知道打赌的事?她没说啊!
  袁亚凡哪肯留下来接受盘问?早就溜得人影不见。
  星期天午后,天空蓝得没有一片云,秋阳高照,白花花的阳光穿过层层树叶,晒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男—女往大安森林公园的人行道上走着,男子  走在女子右前方,不着痕迹地挡掉大部分的阳光。女  孩子的皮肤晒多阳光会长斑,不好看。
  女孩子绷着脸低头走路,似乎满怀心事,又像是在和谁怄气似的,并未发现同行者的体贴。
  “还在生小妞的气?”
  “这样也值得生气的话,我早就被她气死了。”
  “小妞儿没有恶意,你不要跟她计较。”
  没有恶意才怪!袁若凡哼了一声。
  “她只是故意的而已!出社会还伸手跟爸妈要钱,这种行为最要不得,我实在看不下去。”
  萧君严双手插在口袋,神情一振轻松闲适。“她才二十二岁,有点孩子气也不为过,给她多一点时间,她会长大的。”
  袁若凡认为这种说法更不中听。
  “她就是有你当靠山,才会一天到晚乱买东西。你不劝她节制已经过分了,还一直替她买单。”
  萧君严没回答,但眼神已经说明心中想法。
  如果他偶尔施惠也被列入助纣为虐的黑名单,那么制造小暴君的始作俑者该当何罪?照这种算法,袁家二老理应切腹自杀。
  将他的沉默解读为内疚,袁若凡大肆发泄心中的不满。“她那种花钱法,谁养得起她?”
  萧君严忍不住插嘴道:“你爸妈养得起。”
  “她不是学生了,不能拿爸妈的钱!”
  没孝敬爸妈已经够糟了,何况当伸手牌?哪有那么“老”的孩子吗?袁若凡无法认同妹妹的做法。
  “你这么想,小妞不见得也这么想。既然你爸妈不以为意,你又何必追究?反正又不是花你的钱。”
  心中一把怒火烧到顶点,袁若凡的声音显得冰寒。“你是说我管闲事喽?大家都很愉快,只有我一个人乱吠。”
  萧君严试着分析给她听,希望她降降火气。天气已经很热了,不要让温度变得更高好吗?
  “人生在世,活得愉快比什么都重要。现阶段小妞觉得名牌能够带给她快乐,这没有不对。”
  “问题是她每个月的薪水根本不够她花!”
  萧君严揉着额角,感到耐性一点一滴的流失。大妞的脑袋僵硬如化石,要说到她开窍,很难很难。
  “我知道小妞一个月只赚两万块,但你爸养得起她,你妈也是名牌爱用者。瞎拼一来能满足自己的欲望,二来又能增进母女感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小妞爱买有什么不对?”
  “照你这么说,多管闲事反而是我的错喽?”
  袁若凡口气愈趋沉冷,就快翻脸了。
  谁对谁错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大妞什么事都要分对错,真是死心眼!从小到大一个样,真是败给她了。
  萧君严暗暗叹了口气,感到很无力。
  “选择只有好坏,没有对错。”
  有时候甚至没有好坏,而是缘分,像他不就爱上男人眼中的恰某某吗?范宇诚对他喜欢袁若凡大呼不可思议。
  袁若凡用高分贝音调问道:“要是有一天老爸被公司扫地出门,老妈的工作室倒闭,再也供养不起小妞昂贵的嗜好,那怎么办?我是不会帮她还债的。”
  萧君严见招拆招,一一接下她的攻势。
  “你假设的前提不可能成真。你爸是跨国企业的高级主管,公司没他不行;你妈的工作室生意好到忙不过来,还把客人往外推。他们根本用不到女儿的钱,工作只是小妞杀时间的消遣,何必太认真?”
  “但……”
  “但你不但没拿爸妈的钱,每月还固定给他们一笔钱,一年三节包红包,我都知道。”
  萧君严语气平淡得像古井无波,却找不到一丝开玩笑的口吻。有些事情趁早挑明了讲,心中才不会存有芥蒂。
  “你是你,她是她,小妞已经成年,有自己的想法,你虽然是她姐姐,却没有资格替她决定生活的方式。”自由最可贵了。
  “因为她是我妹,我才劝她,你以为我时间多喔?换成别人,她跪在地上求我都懒得管。”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好心不见得能成就好事。”
  “别跟我玩绕口令!我很笨,听不懂。”
  “拿我弟做比喻好了,有时我明明知道他的做法有欠商榷,但我也不说破,让他自己去闯。什么事都事先说破,那有什么好玩?”
  袁若凡张嘴想要反驳,却发不出声音。
  他就只知道玩!他和她同龄,二十六岁的人还满脑子玩玩玩!
  痞子!他真是病人膏肓,救不回来了。
  萧君严温和地道:“如果你爸妈不认为小妞的行为值得非议,甚至喜欢让女儿赖着缠着的感觉,那你何必声讨小妞?”
  袁若凡哑口无言,找不到话反驳萧君严的“谬论”。
  是啊!小妞随口一句甜言蜜语,都能逗得爸妈眉开眼笑乐不可支,她的实质馈赠却只换来“我们收下了”的随口敷衍。
  “小妞不论做什么,爸妈都会很高兴。我东挪西凑给他们包红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
  袁若凡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既然爸妈根本不当一回事,她何必那么辛苦?干脆学小妞散尽千金当月光仙子。花钱谁不会?只要会写自己的名字,谁都能当“闪灵刷手”,完全没有难度可言。
  萧君严看她难受,心里也不好过,一股怜惜之情在心口悸动。
  “别想太多,想太多容易老。”
  他也只能这么劝,即使明知这么说并不能改变袁家二老对小女儿的偏爱,对大女儿的漠视。
  虽然是同胞姐妹,跟父母的缘分却深浅不一,即使上帝亲临,也无法解释当中原因,更不能教偏心的父母改变态度。
  两人说着说着,很快走到十字路口。
  穿梭不断的车辆争先恐后,谁也不让谁,偶尔路过的流浪狗让已经严重紊乱的交通更加险象环生,红绿灯又故障了。
  萧君严想都没想,很自然地牵起袁若凡的手。
  “小心,要过马路了。”
  袁若凡从小就不会走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每次都是萧君严牵着她过,习惯成自然,也不觉得这把年纪还让人牵着过马路很奇怪。
  掌心中泛过一道热流,悄悄牵动深藏心中的情弦,萧君严轻轻叹气,唇边却浮起淡淡的笑容。
  他爱她,他已经爱她好久了。
  打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他就认定还不到肩膀高的小女娃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能跟他抢。
  小时候是他的专属玩具,长大后变成他的同学,虽然同窗之谊只到国中为止,高中后各念各的,但他们两家一直比邻而居,袁若凡摆脱不了他。
  冥冥之中,仿佛命运中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他们紧紧栓在一起。即使在他出国攻读硕士学位的那段期间,两人的连系依然没断。
  袁若凡的伊媚儿信箱满满都是他寄来的邮件;每年圣诞节,萧君严固定会帮她拾回在美国很平民、进口来台湾就变得身价不凡的倩碧化妆品,和一堆拉拉杂杂有的没有的东西。
  他的记忆,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她,交错重叠,再难拆开。
  萧君严又叹了口气。他愿意用全部的生命来延续这分情缘,只愿从今而后,时时刻刻都有她为伴。
  但爱恰要两心相印才能发展下去,大妞怎么想?在她的生命中,爱情占有多少分量?自己又算是她什么人?
  邻居吗?朋友吗?情人……有可能吗?
  不抱期待地苦笑,萧君严心知比较有可能的答案是死对头、讨厌鬼、王八蛋这一类负面的代称词。
  “把管小妞的时间花在自己身上吧!听音乐会、看电影、逛书店,再不然就谈场恋爱,趁早把自己推销出去。”
  萧君严心中狂吼着,和他谈恋爱吧!一次解决两个人的烦恼,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有建设性的提议了。
  袁若凡刚开始听得很认真,听到后来忍不住骂道:“你那张臭嘴很痒喔?又在胡说八道了。”
  “昨天我听妈说,隔壁的大妞年纪不小啦!找时间要帮你相亲。说真的,你到现在都没对象令她很烦恼。”
  “你又知道我没有对象了?”
  不是她自夸,体重减掉六公斤后,虽然还称不上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绝代美人,至少已从恐龙俱乐部除名。
  她的五官分开来并不起眼,搭在一起的效果却不赖,细细致致的,清秀的脸庞后有着一头浓密的黑色长发,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般洁净,清新脱俗的外形就是漂亮,就是动人。
  这阵子,公司男同事三不五时就到会计部串门子,交换八卦捏造是非,老是杵在她位子旁边搭讪,赶都赶不走。
  走在路上,开始会有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小伙子朝她吹口哨  丢下一句俗到毙命的“水唷”,害她很想去撞墙。
  袁若凡一点都不稀罕毛头小子的垂青,更不齿男同事前倨后恭的嘴脸,她只在意“某人”的眼光。
  正确的说,她只在乎能不能赢“某人”,好让大把钞票每个月自动滚进她的钱袋,再也不须烦恼薪水不够花。
  只是,他对她的蜕变视而未睹,仿佛她身上有没有那六公斤肉没差别似的,令人怀疑他塞钱给护士小姐,视力检查才会得到,一点零的结果。
  凭良心讲,他一如往常的态度让袁若凡松了口气。
  要不是萧妈妈拜托她来流浪动物之家挑只小狗回家养,又使唤儿子来拎狗笼,她本来打定主意不见萧君严。
  她还不习惯自己的新风貌,长久伴随她的自卑非常顽强,有事没事就冒出头来作怪捣乱,说什么丑就是丑,肥的时候丑,瘦下来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恐怕要等上一段时间,她才能驯服自卑怪兽,才能抬头挺胸面对他。
  现在,还不到时候。她还没有赢,离十五公斤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虽然如此,但袁若凡内心隐隐感到怅然,若有所失。
  难道他不觉得她变漂亮了吗?
  难道他不觉得她看起来更有朝气吗?
  难道她永远都是丑小鸭,没有变成天鹅的一天?
  第三章
  “怎么不说话?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袁若凡睨他一眼,哼声道:“你哪一天不得罪我?别跟我说你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对我很亏欠。”
  萧君严哈哈大笑,暗自欣喜她又回复一贯讨伐他的活力,会骂人就好。
  “我怕你气起来不陪我去挑小狗。”
  想到他们此行的任务,袁若凡眉间乌云尽散,眼神转为晴朗。“挑小狗是萧妈妈交代的事,我才不会为了气你就不办。”
  萧君严装模作样地大叹口气。“原来你对我妈比较好,怪不得我妈老是说想要像你这样的女儿。”
  想到萧妈妈慈爱的笑容,袁若凡心头异常温暖,笑得更甜了。
  小时候,父母出国就例行性地把她丢给萧家照顾,导致她和萧君严的父母感情非常深厚,甚至凌驾在本身父母之上。
  萧君严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哼哼道:“我妈最疼你了,每次都说生儿子不好,女儿比较贴心,偏偏她两胎都生男的,就开始怪我爸。”
  袁若凡低落的心情昂扬起来,像天空一样蔚蓝,万里无云。
  “谁叫你不会讨好你妈?萧妈妈人最好了,一定是你表现太差才会被念,还有脸抱怨喔?”
  萧君严着迷似的望着她柔美的侧脸,眼眸中全是她微笑的样子,感觉喉咙紧紧的,连吞口水都有困难。
  根据小妞的线报,大妞瘦了六公斤,微圆的脸蛋削尖成瓜子脸,天生的好肤质白里透红,丰润的唇分外引人遐思。
  好想尝尝看……那滋味一定很销魂……
  袁若凡没发现他异样的眼光,心思转了个方向。
  “小偷搬走很多东西吗?萧伯伯有没有很伤心?”
  萧君严收敛心神,尴尬地咳了一声。
  再不克制些,他怕自己会失控狠狠吻住她引人犯罪的樱唇……然后等着被她扭送警局,罪名为强制猥亵。
  “二十几年的收藏化为乌有,那也就罢了,小偷竟然连他的得奖作品‘墨荷’也偷走,怎么不教他捶心肝?”
  袁若凡双手握拳,全身燃烧着怒焰。“可恨的家伙!我诅咒他下十九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萧君严蓦然觉得后颈一凉,大妞咒人这么狠喔!那他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死后的光景很不乐观。
  “萧伯伯的作品不是卖给逸竹轩收藏了吗?对方还没来取货吗?”
  要是画廊早点拿走,也就不会被偷了。
  萧君严口气显得无奈。“逸竹轩的经理本来今天要来取货,结果晚了一步,被小偷先下手为强。”
  顿了顿,他忽然想到一个巧合,转头询问身旁气愤填膺的小人儿。
  “你知道逸竹轩的经理是谁吗?”
  袁若凡被问得莫名其妙,指着自己鼻子道:“我怎么会知道?我最没气质了,从来不逛那种地方。”
  “耿云青啊!咱们的国小同学。”
  袁若凡把记忆的箱子一个个掀开来,东西倒空一样一样地找,想了半天,还是记不得耿云青是谁。
  “没印象。”
  萧君严曲指在她额前敲了一记。“大妞,脑袋不用会生锈的,想一想吧!国小四年级云青转来我们班上,合唱比赛那天你还帮他别领结,那时候你们感情很好,你怎么把他忘了呢?”
  袁若凡很努力地想一遍,再想两遍……试了无数次终究还是想不起来,索性放弃,生锈就生锈,她向来不为难自己的脑袋。
  “拜托!从小到大同学那么多,谁都记得呀?”
  他最无聊了,这种小事也记这么久,有病!
  萧君严也不是每个同学都记得,但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人,他就牢牢记在心头,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换个话题,袁若凡推了推他。“你确定养狗防小偷真的有用吗?”
  “警察这么说,我们只能姑且信之。”
  萧君严其实不赞成养狗,养狗代表必然的脏乱与额外负担,但看老爸心痛欲制的模样,他也觉得不忍,只能采取一切能够防范愉儿再度光临的措施,免得家中财物再度易主。
  袁若凡眼睛一沉,仿佛看到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兴奋得容光焕发,拖着萧君严快步向前跑。
  “找到了!流浪动物之家的摊子就在前面,他们常常会来假日花市摆摊,希望有人领养小狗小猫。”
  萧君严心意摇摆不定,边跑边问道:“我还是觉得不好。流浪狗不健康,搞不好里里外外都是毛病。我同事高岳勋有一对纯种黄金猎犬,等他们家生小狗再要来养。”
  袁若凡一口气不停跑到摊子前才歇步,喘着气说道:“乱来!狗一胎至少生五只以上,你只养一只,剩下的叫你同事给谁?我们要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问题!流浪狗聪明又听话,养它绝对没错。”
  假日人潮众多,家长带着小朋友逛花市,经过流浪动物之家的摊子,小朋友看到毛茸茸可爱的小狗就“冻未条”了,吵着要摸要抱。
  爱心妈妈连忙凑上前去,运起三寸不烂之舌鼓舞家长领养小狗。
  袁若凡不去凑热闹,只将萧君严拉到旁边伫立。
  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
  袁若凡一直没有动手挑狗的意思,只是掰着手指统计每只小狗被摸的次数,眼神若有所思。
  耐性与宽容一向是萧君严引以为傲的美德,可是,枯等半小时啥事也没做,圣人也会受不了。
  “你到底决定好了没?”
  “嘘!别吵。”
  过了很久,统计结果出炉,袁若凡终于走到纸箱前,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心中举棋不定。
  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在两只连斑点都一模一样的小狗中,抱起呼呼大睡的那一只。
  萧君严差点没昏倒,她居然挑中最丑的那一对狗!
  “这只丑毙了,连小朋友都没人要抱它。”
  “就是没人要抱才选它啊!你笨蛋。”袁若凡振振有词地道:“萧妈妈又不在乎,小狗长得丑也照样疼。”
  她自小就是丑小鸭,萧妈妈的爱却一点都没有打折。“不选它的话,放到天黑都没人会领养它。”
  “它长得丑又不是我的错!”萧君严怪叫道:“这不足以构成领养它的理由,你脑筋秀逗喔?”
  丑陋反而成为小狗雀屏中选的理由?看来这不是狗的问题,而是挑狗的人眼光大有问题。
  袁若凡不他,将小狗放在胸前轻轻拍着哄着,表情十分柔和。
  “小狗乖,叫你什么好呢?”歪着脑袋思索。“你身上、脸上有小黑点,就叫你斑斑吧!”
  小狗似乎知道未来有了着落,再也不必跟其他流浪狗争地盘抢食垃圾,眼睛未开,蜷着身体继续呼呼大睡。
  萧君严恨不得跟小狗易地而处。该死的!它怎么能恬不知耻地贴着大妞的胸口睡大觉?那是只属于他的权利!
  他要抗议,他誓死反对到底!
  袁若凡轻轻抚摸小狗柔软的皮毛,她对小动物比对人温柔得多,丰沛的感情尽数倾注在出生不满一个月的小狗身上。
  因为小狗不会对她摆脸色,不会在乎她的身材外貌,只要她爱它、照顾它,它就会用同等的忠诚回报。
  袁若凡爱怜地吻了吻小狗湿漉漉的鼻头,只把萧君严看得妒恨交迸,眼红到几乎捉狂,牙齿咬得格格响。
  “等我买了自己的房子,一定要养狗。我最喜欢小狗了。”
  萧君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我生肖属狗,你也喜欢我吗?”
  袁若凡手一颤,几乎把沉睡中的狗掉在地上。
  萧君严趁她丧失反应的瞬间接过小狗,嘴角噙着一丝报复的笑意,将昏睡中浑然不知发生啥事的小狗扔回纸箱。
  总算他还有点良心,落点选在另一只狗的肚皮,甫惊醒的斑斑不至于受伤,只引发纸箱内一阵骚动,吠声四起。
  袁若凡呆掉了,眼里满是惊惶之色,像困在玻璃缸的金鱼一般,吐出来的每个泡泡都是问号。
  他……说那什么话?
  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紧捉住她的心,害她呼吸不顾,脑袋缺氧,一颗心发疯似的怦怦跳,像要跳出胸口。
  为什么心跳得这么急?为什么脸这么热?
  他为什么这么问?她喜欢他吗?
  恋爱之所以令人心醉神驰,在于高度不确定性,他们熟到对方屁股上有几根毛都心知肚明,简直熟到天地不容,怎么可能擦出爱的火花?
  若真的有,也只有“怒的火花”!恶质的他以整人为乐,而她就是他的祭品,日复一日,无时无刻,已经被整到弹性疲乏。
  故意用暖昧的语言撩拨,等她露出羞答答的表情,再大肆嘲笑她发花痴……难道说这是他最新的整人招数?
  一定是这样,她才不上当呢!
  理智瞬间回笼,大脑稍稍回复作用,袁若凡归结出一个很简单的结论:“你又在捉弄我了!讨厌鬼!”
  眉头霎时纠起,怒气淹没了一贯的冷静,萧君严真想拿电钻钻开她灌满水泥的脑袋,大声说他是真的喜欢她,盼她也能回应他的感情……
  是他操之过急吗?还是她少根筋?为什么她感受不到他的热切?为什么她不懂他的心?死脑筋的笨妞!
  他突如其来的沉默让袁若凡没来由地心慌。明明就是从小欺负她的讨厌鬼、烧成灰她也认得出来的王八蛋,熟悉的眸子却装着陌生的眼神,似乎有千言万语待欲吐露,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怎么了?她说错了吗?
  看她一脸惊惶的表情,萧君严深深地叹出心底的那口气;只怕等到她明白什么是爱情,他已老到没力气风花雪月。
  无可奈何,只能以最大的宽容宽纵她的钝感。老天保佑,在他还有精力谈恋爱的岁月,让她明白何谓爱情。
  对于爱情,萧君严很早就从父母身上得到启蒙。
  他父亲是踏碎无数女子芳心的英俊飞官,交过的女友编列清单,当壁纸贴都要找栋百余坪的别墅才贴得完,受欢迎的程度媲美电影明星。
  母亲只是普通的车行小姐,相貌平干,家境小康,可说毫不起眼,却击败众女与父亲步人结婚礼堂。
  数十年的光阴转眼即过,父亲挺直的腰杆驼背了,牙齿不再洁白,还掉了好几颗,看报纸要戴老花眼镜,说难听点,就是糟老头一个。
  但母亲望向父亲的目光中,依然充满深浓的爱恋,一如当年那个初次坠人爱河的少女。
  这就是萧君严要的爱情,一份平实的信守。不必海誓山盟,只要彼此了解,爱对方比爱自己更多,那就够了。
  For  good,for  worse。
  不离不弃,永远与你在一起。
  萧君严不是完人,不可能只有人性的优点,没有人性的缺点,他当然希望自己的伴侣内外皆美,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
  所以,他才会鼓励袁若凡减肥,这样他就不必向范宇诚那票死党解释他的择偶条件,说到唇焦舌燥还没人了解。
  美丽又怎么样?随着年龄增长,紧实的肌肤会松弛,就算抹一百罐除皱需都不能挽回颓势。
  打肉毒杆菌也有个极限吧!当年(埃及艳后)里那个绝代风华的玉婆,如今不也人老珠黄?足为明证。
  更何况,即使是俊男美女的组合,也不能保证天长地久。
  他冷眼旁观,发现风流成性的范宇诚已经另结新欢,偷筑爱巢,他和段彧茹的婚礼不过才举行半年而已。
  若说范宇诚不帅、段彧茹不美,那些电视上的小生小旦全体都要跳海。他们的婚姻,赏味期限却只有短短半年呵!
  萧君严深信,平凡的旋律、不精彩的歌词,才是爱情底层真正难以撼动的钢骨架构,才是他寻寻觅觅的深刻情缘。
  蓦地,一句无力的问话突兀地插入两人之间,划开了尴尬的沉默。“请问你们要不要养狗?”
  “如果不要的话,可不可以不要杵在摊子前,妨碍其他人看狗?”爱心妈妈等了半天,忍不住发难。
  袁若凡猛地回神,怒瞪萧君严一眼。他怎么把斑斑抢走了?丢得那么粗暴,斑斑一定很疼!
  “要要要,我们……”
  “帮我把白色那只包起来,顺便买一个狗笼。”
  袁若凡用力一跺脚,他故意和她唱反调。可恶!
  “我要养斑斑!”
  似乎要为适才表白失败出口气似的,萧君严硬是不妥协,看她急得蹦蹦跳,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快感。
  “我要小白。”
  “萧妈妈说让我决定的!”
  “狗养在我家,当然要养我看得顺眼的。”
  袁若凡小脸涨得通红,破口大骂道:“你这个……”
  “乌龟儿子王八蛋是吧!”萧君严掏掏耳朵,打了个呵欠。“我听都听腻了,换个新鲜点的词吧!”
  “你浑账!”
  “这也是老套,没创意。”
  袁若凡看爱心妈妈已经准备将白狗装进篮子,斑斑哀哀切切地叫,似乎在责怪她没有信守承诺,叫得袁若凡心都碎了。
  “我要养斑斑!”
  “等你买房子再说,”萧君严恶意地笑道:“放心吧!黑斑那么丑,没人会想养它的,就算你十年后买房子,它还是会在这里等你。”
  “它才不是黑斑,它叫斑斑。”
  “随便你,反正我不养它就对了。”
  袁若凡一颗心紧紧揪着,与小狗凄然对望,心中万分不舍。
  台北市寸土寸金,她只是小小上班族,买房子谈何容易?狗儿寿命短,斑斑恐怕是等不到了。
  她扯了扯萧君严的手臂,口气放软,求道:“拜托啦!选斑斑,反正养哪只狗对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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