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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婚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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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今……
  梁心伦,恨他吗?
  起身走到窗前,燃起烟,阙御堂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眉头不由自主微微拧起。
  应该是恨的吧?
  想起那双清澈温柔的眼眸染上恨意,他不由得深深吐出一口烟雾。
  恨他也好,不恨他也罢,总之他们已经分开了,这辈子不可能再交往,又何必在意她恨他与否呢?
  捻熄香烟,他回到办公桌前,继续批阅桌上的文件。
  梁氏企业是梁静波的生命,同样的,阙氏集团也是他的。
  梁静波在商场上战败了,最后还赔上自己的性命,但他没有。
  他不但会守住自己的这片江山,还要继续开疆拓土,他对权力的欲望是永无止尽的,他将永远追逐顶峰的烈日,至死方休。
  ◆◆◆
  梁心伦身着一身黑色洋装,面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她双眼茫然无神,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悲伤中。
  今天是她父亲的告别式,谁也料不到,她强悍、顽固的父亲,竟是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他明明有机会东山再起的,但是他却连试都不愿尝试就放弃了。连同自己的生命,一起放弃了!这个挫折,完全将他击倒了。
  一切的一切,多像是场恶梦——
  先是父亲的事业遭逢危机,加上她无预警地被突然退婚,接着梁家破产、父亲入院、然后过世……一连串残酷的打击,真的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
  “原清企业周清旺董事长上香……”司仪高声唱名前来上香的来宾姓名,梁心伦与母亲则机械式地在他们上完香后鞠躬答礼。
  父亲在商场多年,往来的朋友客户不少,虽然公司倒闭时他们大都采取袖手旁观的态度,完全没帮上忙,但至少父亲的告别式他们肯来,她已经很感激了。
  此时,会场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但她以为又是记者所引起的而无心理会。没多久,她听到司仪唱名:“阙氏集团阙御堂总经理上香。”
  她心底一撼,连忙抬起头,果真看见她以为永远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人,跨入告别式的会场。
  霎时守在会场外的新闻记者开始狂按快门,无缘的前任准女婿来替前任丈人上香,这是多么好的八卦题材啊。
  一身合宜的黑色西装,套在阙御堂挺拔的身躯上,显得庄严隆重,而他脸上的神情也是无比肃穆凝重,接过一旁的礼宾点燃的香,便开始捻香默祷。
  “你来做什么?!”梁心伦的母亲姜霞月气愤不平,站起高声叫嚷:“回去!若不是你见死不救,心伦的爸爸也不会想不开,你今天有什么资格来?!回去!你给我回去!”姜霞月歇斯底里地高喊。
  “妈!”见母亲已经失控,梁心伦赶紧上前劝阻道:“您别这样,冷静一点!我说过,爸爸自杀不是任何人的错,是他自己走不过这一关,不能怪别人。”
  “叫我怎么冷静?只要他肯帮帮你爸爸,哪怕只是一百万,你爸爸或许就会感到欣慰,也不会绝望地寻死,都是他害的……啊啊……都是他!都是他……”姜霞月说完,掩面放声痛哭。
  面对姜霞月的叫嚷,阙御堂依然镇定地默祷完,才从容不迫地将清香交给礼宾插上,然后转身对梁心伦及姜霞月行礼道:“梁家遭逢巨变,阙氏集团全体上下深表遗憾,往后如有任何需要阙氏的帮助,请尽管开口,只要是阙氏能力所及之处,阙氏必定鼎力相助。”
  梁心伦听了,心口重重一痛。
  他说“阙氏”,不是他自己,他是真的将她当成陌路人了。
  一个人,为什么能绝情至此呢?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姜霞月一听,情绪又激动起来。“如果真的有心要帮忙,你早就帮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妈,您别激动啊!先冷静下来——”梁心伦按住母亲的肩,安抚她的情绪,然后才抬起头,对阙御堂道:“谢谢阙总经理今日前来,你的善意我们感受到了,但是事到如今,我们什么都不需要,请你回去吧!”
  她竟在众人面前要他回去?
  阙御堂微微沉下脸,眯起眼,颊畔的肌肉轻微抽动着。
  “拜托你。”梁心伦闭上眼,无力再承受更多。
  她没预料到会再见到他——尤其是在她最脆弱的这一天。
  他为何出现呢?他们已经解除婚约,阙梁两家再无关系了,不是吗?
  阙御堂面色更沉,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万分温柔地一笑。
  “请节哀顺变。如果需要,请尽管开口。那么——再见了。”
  阙御堂转身,领着秘书与两名干部,从容不迫地离开,也代表的以最完美的姿态,从她的人生中退场。
  梁心伦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流泄出来。
  她最重要的人,都从她的人生中离席了,接下来她还能依赖谁呢?
  还有谁呢?
  ◆◆◆
  解除了婚约,阙御堂很快将梁家的一切抛诸脑后。
  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他没有太多时间缅怀过去,家族里的内斗日益加剧,他必须在恶斗正式展开前先为自己铺路,这才是他目前的当务之急。
  梁静波的告别式之后不过两个月,他身旁的女友空缺已找到新的一位递补者,不用说,当然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全国连锁超市大王周正昆的千金,又是独生女,将来两家若是真能联姻,对他所主导的红酒输入那一条线绝对帮助不小。
  而届时,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便能更上一层。
  他很实际,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婚姻——只不过是通往顶峰的一块石头,好的婚姻会是成功的垫脚石,而毫无利益的婚姻,只是一块挡路的碎石子,半点用处都没有。
  而所谓的恋爱?不过是愚蠢的肾上腺素分泌过剩罢了,他连浪费一分钟去谈情说爱的意愿都没有!
  “总经理。”
  秘书吕仁钧敲门进来,将几份卷宗交给他,顺便报告道:“您要我代订的餐厅已经订好了,是近来相当有名气的绿缇餐厅,这间餐厅有现场表演,气氛很好,相信周小姐一定会感到满意。”
  “唔,很好。”
  阙御堂随意哼了声,随即将注意力放在刚送来的卷宗上。
  他根本不在乎在哪间餐厅约会,反正对他而言,这样的约会就和商场的餐叙差不多,都是为了尽自己的义务而出席,没多少乐趣可言。
  傍晚六点,因为和新女友周亭陵有约,所以向来忙到很晚的他提早离开了办公室,去接周亭陵。
  “御堂!”
  阙御堂的司机打开高级轿车的后门,周亭陵立刻钻进来,甜甜地向他打招呼。
  她刚从美容院出来,一身肌肤保养得白泡泡、幼绵绵,整个人容光焕发,身上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他立即皱起眉头,微微别开头。
  以周亭陵的家世,当然不可能使用廉价的劣质香水,只是那香气太浓,在密闭的车厢里有点呛人。
  “你看我的指甲,漂不漂亮?美甲师刚做的。”她炫耀地伸出十根手指头,让他瞧瞧桃红蔻丹上头的水钻和小珍珠。
  “嗯,很漂亮。”阙御堂敷衍地瞥了一眼。
  漂亮是漂亮,但他只怀疑她这样怎么打计算机、敲键盘?还有处理公事时一不小心,也会把指甲弄断吧?
  噢,他忘了!
  像她这类的千金大小姐是不做事的,不必做、也不想做,这辈子她们大概都不会有倒霉到得去做苦活的一天,出生在那样富裕的好人家,可能真是她们上辈子烧来的好香。
  没来由地,他想起了梁心伦。
  打从她父亲的丧礼过后,他便把她抛诸脑后,也几乎忘了她,现在忽然想起才发现——她没有来开口求援。
  他原本已经打算,念在好歹曾经订过婚,只要她开口,他愿意拨个几百万款项资助她,就当作是与她解除婚约的赔礼,但——
  她一次也没出现过!
  梁家在她父亲过世后就已彻底崩盘瓦解,后来也不曾再听到梁家人的消息。
  梁心伦的母亲出身还算可以,虽然比不上他们这些豪门大企业出身的富家公子千金,但也算书香世家,据说梁心伦的舅舅还是大学教授。
  拥有那样学识与地位的人,应该不会弃她们母女不顾,所以对于梁心伦这个过去式的女友,他也没什么好挂心的。
  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司机已将车停在秘书为他们订的餐厅前。
  “总经理,到了。”
  司机下来先替阙御堂与周亭陵开车门。
  “进去吧!”
  阙御堂略微弯起结实的手臂,周亭陵立刻甜腻腻地挂上自己甘蔗般纤细雪白的手臂,踩着镶有碎钻的高跟鞋,风姿绰约地与他步入餐厅。
  这是以现场演奏闻名的高级餐厅,音乐与料理都是一流的,再加上是和自己的心上人一起来,周亭陵显得特别兴奋。
  只可惜阙御堂平素没什么时间聆赏音乐,对于食物也没特别的要求,所以脸上依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
  点了菜,餐点很快送上来了,这时,现场演奏也正式开始。
  首先是优雅的钢琴曲悠扬入耳,阙御堂垂眸切着盘中鲜嫩的日本米泽牛排,对于美妙的乐声听若未闻。
  “好棒!弹得真好,是吧?”
  不知道是否为了刻意强调自己也有鉴赏美乐的能力,周亭陵非常用力地拍手。群  聊  独  家  制  作
  “嗯,还不错。”阙御堂盯着盘子,敷衍地点点头。
  钢琴在一连演奏了几曲之后停了下来,接着周亭陵道:“好像要换演奏者耶。咦,那个人好眼熟喔……好像梁心伦耶。”
  同是上流社会出身长大的,就算不交好也都还认识。
  “怎么可能?”阙御堂嗤笑,瞄都懒得瞄一眼。
  就算家道中落了,她也没必要来这里卖艺维生不是吗?
  “说得也是,大概只是长得像吧。”
  “唔。”阙御堂依然对舞台上的人不感兴趣,眼也不抬,将切下的牛排送入口中,再慢条斯理地继续切下一块。
  这时,短暂寂静之后的舞台上,传来悠扬的美妙乐声,那是小提琴手熟练的演奏。
  阙御堂一听到乐声,整个人忽然一震。
  因为他对那小提琴的乐声非常熟悉,过去一年里,经常在他的生活中萦绕。
  他的前未婚妻梁心伦很会拉小提琴,经常拉琴替他解闷。
  不过——不可能!
  几乎是立即的,他放松紧绷的身躯,平静地继续进食。
  不可能会是她,一定是他误会了。大千世界,小提琴拉得好的人多得是,未必是她——不,应该说绝不可能是她!
  她好歹也是名门闺秀,怎么可能来这里卖艺呢?
  他不相信是她,所以态度依然冷静——在第二首曲子演奏之前。
  当第二首曲子乐音传来,原本瞧都不瞧舞台一眼的阙御堂立即震惊地扬起头。
  这首曲子?!
  这正是他与梁心伦初次在宴会上相遇当天,她所拉的曲子——圣桑的天鹅。除了她,他不相信还有谁能拉出同样的韵味。
  是梁心伦吗?真的是她?
  阙御堂猛然调头,凌厉的双眸扫向前方的表演舞台,瞧见那道自己曾经搂在怀中爱怜过的身影,穿着一套白色的露肩晚礼服,正聚精会神地演奏着她拿手的小提琴曲目。
  真的是她!她竟然在餐厅里表演?!
  他不敢置信,她落魄到必须靠卖艺维生吗?
  他说过,她若需要钱,可以来找他,无底洞的债务他或许填不平,但区区几百万他还拿得出来,她有必要出卖自己的尊严,拉琴维生吗?
  他阙御堂的前未婚妻落魄到必须抛头露脸地在餐厅拉琴卖艺维生,这不等于间接羞辱他吗?
  他先是错愕地瞪大眼,接着一股满满的怒气从胸膛逸出,他无法克制地猛力捶了下餐桌,怒眸瞠大,锐利的眸光直瞪向舞台上的身影。
  周亭陵看见他可怕的表情,有点被吓到了,有点结巴地问:“御……御堂,你怎么了?”
  阙御堂发现自己在女伴面前失控了,很快地道:“没事!”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阙御堂双唇紧抿,直瞪着舞台上的人儿。
  见她拉完曲子,将小提琴收在身侧,然后勾起甜美的笑容,梭巡下方用餐的宾客,一一朝大家行礼致意。
  在对上阙御堂那双隐含愤怒的精锐目光时,她明显一愣,似乎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但在瞄见与他同桌的女伴时,她眸光略微一黯,露出稍嫌僵硬的浅笑,朝他们微笑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开舞台。
  接下来,又是先前那位钢琴手的表演,阙御堂立即起身道:“我有点事要先离开,等会儿马上回来。”
  “噢。”周亭陵以为他大概是去打电话之类的,便安心地继续用餐。
  第三章
  “我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阙御堂走到餐厅后方,在舞台后方的走道上,拦住正要进入休息室的梁心伦。
  “啊!你——”
  看见他突然出现在眼前,梁心伦露出活像见到鬼的震惊表情。
  “能否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咬牙质问,脸色不好,口气更糟,活像看到自己的老婆偷人。
  “如你所看到,我在这里工作。”
  看到他,梁心伦慌张了一下,但她很快藏好慌乱的表情,平静地回答。
  “你已经落魄到必须在这种地方讨生活了吗?!”这样的想法,很直接地蹦入阙御堂脑中。
  这种地方?梁心伦没生气,只觉得好笑。怎么说得好像这间餐厅是什么下三流的地方?他自己不也来“这种地方”吗?
  “你舅舅呢?他不管你们母女死活吗?”阙御堂恼怒地逼问,非常生气她母亲娘家的寡情。
  “当然不是!舅舅有照顾我们,现在我母亲搬去和他一起住了,但是——不能连我也依赖他,我必须学会自己独立才行。”
  “你想独立,就一定得在这种地方卖艺吗?”他脸上的表情仍然很臭。
  “我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就只会拉小提琴而已。”
  幸好当年她父亲积极栽培她学才艺,对于她不想继承公司、一心只往琴艺上钻研也没有太大意见,否则此刻她连这口饭都没得吃。
  “那么,你是需要钱对吗?好,你要多少我给你,你立刻辞掉这份工作!”他命令道。
  “为什么要逼我辞掉这份工作?”梁心伦纳闷反问。
  她觉得很奇怪,他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他何必管她做什么样的工作。
  “那还用问?如果你在这里抛头露脸、卖艺维生,那么大家会怎么想?当然会认为是我没好好照顾你,才让你沦落到这里来!”
  或许是他心虚,他确实没好好照顾她,所以更不愿落人口实。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在哪里工作,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别人哪还会这么想呢?”
  她真的觉得很好笑,他该不会忘了他们已经分手了吧?几时她的事又跟他牵扯上关系了呢?
  “总之,明天我就开五百万支票给你,你马上辞掉工作。”
  他根本不听她说,径自对她下了命令。
  他的霸道让梁心伦有点不高兴了。她板起小脸,严肃地道:“很抱歉,我并没有辞职的打算。”
  以前交往时,他或许还有权利左右她的人生,但现在的他凭什么呢?
  他们早已经分手了!
  “我不会拿你的钱,而且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所以我不会辞职!”
  说完,她发现前方的钢琴演奏曲已经停止,接下来又该轮到她表演,她没有时间休息了。
  她轻叹口气,无奈地道:“抱歉,借过一下,轮到我上场了。”
  阙御堂依然冷着一张脸,但也没刁难,默默地侧开身子让她通过,阴郁的黑眸看着她纤细的身影翩然走向舞台。
  他有点不敢置信,她竟然拒绝他!
  以前交往时,她从来不曾对他说过一声“不”,永远以最甜美的笑容面对他,但如今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他的要求。
  他很难接受这种转变,心里相当不是滋味。
  原本,她不想辞去工作他就打算罢休了,也没想过再逼她,但偏偏很不巧,遇上那样的事——
  ◆◆◆
  那一天,阙御堂前往新竹开会,回程时在公司门前下车时,被几名狗仔堵住。
  “阙总!阙总,可以请教几个问题吗?”
  不知打哪钻出来的狗仔,将几支麦克风挤向阙御堂,阙御堂的俊颜立即拉下,恼怒地掉头搜寻保全人员的踪影。
  但——大门前的保全人员竟然不在!
  “非常抱歉,各位!我们总经理现在真的很忙,没办法回答各位的问题。”他的秘书也发现保全不在场,赶紧亲自上阵,推开几名死缠着阙御堂的狗仔。
  但狗仔根本不理他,依然死缠烂打追问问题。
  “阙总,听说您最近与周大王的千金走得很近,有结婚的打算吗?”
  “恕难奉告!”
  阙御堂对媒体一向冷淡,必要时他很擅长利用媒体的力量达成目的,但非必要时,他连理都不想理,更何况是这些无聊的八卦问题。
  “请问阙总,您知道您的前未婚妻梁心伦在绿缇餐厅拉小提琴的事吗?她沦落到必须卖艺维生,不知道阙总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八卦记者的口吻,活像梁心伦是在酒店陪酒。
  “那是她的选择,与我无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阙御堂脸更臭了。
  他奋力挤出重围,震怒地快步走向电梯,让后头的秘书替他挡住那票烦人的狗仔。
  这时,刚跷班回来的保全这才发现出了问题,急急忙忙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挽回他的失职。
  阙御堂从他身旁快步走过,冰冷地抛下一句:“你被开除了!”
  “啊?”保全整个人都呆住了。
  可恨!阙御堂走进电梯,用力捶了下金属墙面。
  想到刚才那些狗仔嘲讽似的问题,阙御堂就有气。
  他早知道这件事会落人口实,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胆当面来质问他。
  还有梁心伦——早告诉她,要她别继续在那种地方抛头露脸,她偏不听,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他抿紧唇,眼中隐隐喷出怒火。
  今天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她离开那个鬼地方!
  ◆◆◆
  傍晚时,梁心伦准时到餐厅,准备晚间的表演。
  正式表演前不久,服务生来通报外头有人找她。
  她觉得奇怪,因为她那些同是上流社会的朋友,在她家出事之后,大都没再往来了,有些偶尔还有联络的,也不晓得她在这里工作。
  到底是谁找她呢?
  疑惑地步出休息室,看到等在会客区的人时,顿时了然。
  她真傻,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整顿好心情,轻轻步向他,在他面前的位子坐下。
  “阙先生。”
  阙御堂不会傻到没注意她喊他的称谓也变了,或许她是故意的,但他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他只在乎一件事——
  “你辞职。”他取出支票,放在小茶几上。“只要你辞掉这里的工作,这张一千万的支票就是你的了。”
  一千万?梁心伦忍不住挑起秀眉。短短几天从五百万涨到一千万,也未免涨得太离谱了。
  如果他是出一千万买她的琴艺,她会感到很光荣,但他花费这样庞大的金额,却是要买断她拉小提琴的自由,她只觉得自己被深深污辱了。
  “对不起,我没打算辞职,上回我就说得很清楚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梁心伦起身,打算离开。
  “慢着!”阙御堂情急之下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离开。
  “啊!”梁心伦没想到他会碰触她,吓了一大跳。
  而阙御堂也在抓住她手腕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窜过,这让他诧异得微微松开手。
  一感觉他的手劲松了,满脸通红的梁心伦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阙御堂!你到底要什么呢?”自己的心弦再次被拨动,她不觉有些恼怒了。
  “我要你离开这里。”
  阙御堂再次将支票递到她面前。“这笔钱你收下,找个地方好好住下,应该足够你生活好几年。”
  “我不需要!”梁心伦真的生气了。为什么他总是听不懂她的意思?她不要他的钱!
  过去不要,现在不要,将来也不会要!
  “阙先生,在你眼中,我或许是个微不足道的穷人,我在这里工作,也或许很碍你的眼、让你没面子到了极点,但——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我们已经分手了,很抱歉我没办法因为你的期望而改变我的生活方式,请你认清事实,这就是现在的我。我不能和你多说了,我该上场了,再见!”
  说完,梁心伦努力平稳急促的呼吸,快步走离。
  这就是她目前仰赖的生存方式,她不能放弃,也不会放弃的。
  目送梁心伦远离的背影,被毫不留情拒绝的阙御堂满腹气闷,但同时发现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自心底窜起。
  这样的梁心伦,令他感到很意外。
  过去他一直认为,梁心伦不过是朵被娇宠的温室之花,和其它豪门千金一样,没主见、没思想,只会依靠仰赖他人。
  所以在她家发生经济危机时,他毫不犹豫地甩掉她,因为她已经成了包袱,对他再无帮助,只会拖累他。
  但是今天的她,真的令他刮目相看。这样坚强、勇敢的梁心伦,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那张素来柔和的小脸,散发着令人无法逼视的耀眼光芒。
  “呵!呵呵……”阙御堂抚着额头,抑制不住地笑了。
  想到她竟然那么大声地拒绝了他的金援,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谁想得到,那个温温顺顺、好似没脾气的梁心伦,竟会那样大发脾气?实在令人感到意外!
  不过——
  阙御堂的笑容缓缓敛起。
  他不会放弃的!
  只要她一天不离开这间餐厅,那些狗仔就会紧咬着他不放,为了自己的前途与将来,他绝不会容许她继续留在这里卖艺。
  ◆◆◆
  气氛高雅的餐厅里,流泄着琴韵悠扬的小提琴乐声。
  前来用餐的人,大都是喜爱音乐的音乐人或雅士,所以在这里演奏,能用音乐和大家交流,对梁心伦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只不过,偶尔还是会有例外的。
  砰!
  突然传来的酒瓶碎裂声,引起一阵尖叫与慌乱,也打断了梁心伦的演奏。
  “喂!你——”一名肥壮的壮汉,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地走到她表演的小舞台前,指着她的鼻子叫嚷,那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喝醉了。
  “你拉这是什么曲子?老子听不懂啦!拉些老子喜欢的曲子来听听,像那个什么‘哇一定嗳成功’、‘爱拚才会赢’,这些歌才好听。”男人哈哈大笑说道。
  梁心伦哭笑不得地说:“对不起,我不会拉那些曲子,我的专长是古典乐。”
  “什么古典音乐?老子听了就爱困!快拉老子指定的曲子,听到了没有?”男人大嗓门地吼道。
  “对不起,我真的不会那些曲子,手边也没有乐谱,很抱歉。”梁心伦坚定地道。
  她是音乐人,她的专长是古典音乐,就算手边有乐谱,她也不会拉那些通俗乐曲。
  “你说什么?!”男人发恼了,肥壮的身子吃力地爬上舞台,一把拍掉她架上的乐谱。
  “老子花钱来就是要享受的,不是要听你拉那些让人打呵欠的曲子,你不要以为老子没钱喔,老子最近卖了好几甲的地,有钱得很。你快点拉我爱听的曲子,只只要你拉,老子这些钱都给你——”
  男人从皮夹取出一迭钞票,拉起梁心伦的手,想要塞进她手里。群  聊  独  家  制  作
  梁心伦没想到他会动手动脚,吓得低叫一声,慌张地连忙往后逃开。
  “你躲什么?我是要给你钱,又不是要吃人,来啊,你拉了我想听的曲子,这些钱就给你。”男人手里抓着钞票,不断地逼近她。
  “我不要那些钱,请你别这样!”梁心伦害怕地直往后躲,但对方还是不断逼近。
  这时,台下正在用餐的客人全吓呆了,也没人敢上前阻止,现场一片寂静,只听到男人粗鲁的声音。
  “先生!请你别这样,这位先生——”
  几名服务生有人急忙去找经理,有人则试图上前阻止,但又怕激怒他会引发更大的混乱,只能在一旁无力地劝阻。
  “你怕什么?过来啊!你真漂亮,要不要当我的女人啊?当我的女人有钱又能享受,好得很哪,哈哈哈!”
  粗俗的男人根本不理会服务生的叫喊,持续朝梁心伦逼近。
  眼看着男人肥大的手就要朝她伸来,孤立无援的梁心伦只能闭眼放声大叫,而下一刻——
  “滚出去!”一道冰冷而愤怒的男声,冰刀似的划破紧绷的气息。
  “你是谁?”男人眯起眼,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第三者。
  “我是谁不重要,我比较想知道你是谁。”
  刚进门就撞见这情景的阙御堂眼中几乎要喷出怒火,如果让他知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是谁,他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大庭广众下调戏无力反击的弱女子,这是文化昌明的现代会发生的事吗?而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居然没人出来阻止?这更令阙御堂愤怒。
  “老子是谁?你不知道老子的名字?你想知道,老子偏不告诉你,老子这么伟大,大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哇哈哈哈!”
  男人无聊地兀自大笑,阙御堂却是不耐又厌烦地闭闭眼,根本懒得跟他废话。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餐厅的经理才匆匆忙忙赶来。
  “啊,是郑董。”这男人最近常来,因为常惹出问题,所以餐厅经理早已认得他。
  而且他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董事长、大老板,只是刚好卖了一大片土地成了暴发户,所以老要人喊他郑董、郑老板过过干瘾。
  “我说邹经理啊,你这里的小姐怎么这么不上道?我要她拉个‘爱拚才会赢’来听听,她居然说她不会?啊不会还在这里卖什么!”
  男子羞辱的话语,听在梁心伦耳里是又羞恼又气愤,泪珠在眼眶里滚动。
  他凭什么这样羞辱她?他可知道她花了多少时间学音乐?
  六岁开始拉小提琴,每天练习八个小时以上,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她天天如此辛勤地练习,练到手指长茧、甚至流血,也从来没放弃过,才不是他所说的“不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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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见她难过得红了眼眶,阙御堂也没来由地感到火大。“你滚出去!这地方,根本不是你这种人来的!”
  “你凭什么叫我滚?!”
  男人气冲冲地冲过来想打人,但反被阙御堂一手撂倒,手臂被用力往后反折,痛得他哇哇大叫。
  没人知道,阙御堂学过空手道,还是黑带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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