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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王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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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叽哩呱啦的骂了一大堆,弄得沈侃一脸茫然,看着她的神情像在看外太空来的怪物,而彧君一见到他那种表情更是怒火高涨。
“我不是怪物,你才是妖怪,你少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我是妖怪?”
这女人脑筋是不是秀逗了?她明明是被塔可吓昏的,怎么这会儿又说自己是妖怪?
彧君本来是气得半死,但一看到他那迷惘的神情,便又生不起气来,她试探地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口气变得充满同情,连带着怒气腾腾的小脸也换上了怜悯。
“你最好告诉我一切发生的过程。”
难不成……我对她做了那件事?可是……我没有感觉啊!沈侃霎时觉得有些懊恼。
再说她应该生气才对,怎么她的表情像是在可怜我?不会是我“表现”太烂,让她以为我不能……人道吧!
她的眼眶充满了泪水,然后便捂着脸哭了起来。
“天啊!没那么糟吧!”沈侃神色紧张的说。
我只不过才几个月没做,难道技巧真的烂到这种地步?惠君可是从来没有对我抱怨过什么,莫非……
“岂止糟,简直烂透了!你好可怜哦!”
这句话对沈侃来说宛如当头棒喝,太……太侮辱人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表现很好的。”他迫不及待的想重展雄风,一雪前耻。
开什么玩笑?和他有过经验的女孩子向来只有对他赞不绝口,哪有说他很“不行”的?她一定是搞错了,刚才那次不算,那时候他还在半梦半醒之间,这次才能算数。
他本想过去抱住她的;没想到她却先投进他的怀抱,而且……还哭得唏哩哗啦的。
“没有用,要到晚上才能证明这一切。”
“不必,不必,我现在就可以……”他急于证明。
“可是你到晚上才会现出原形啊!”
“什么?!”他呆若木鸡。
“你一恢复原状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不会吧?”
“真的嘛!”她边哭边说道,“你连自己晚上会变成怪兽都不知道。”
“怪兽?怪兽……”他反覆念了好几次。
她见到的怪兽明明就是塔可,为什么这会儿自己又成了怪兽?她是不是吓疯了,怎么会满口的胡言乱语呢?可惜她长得真是不错呢!就这样被狗吓疯了,未免太可惜了一点。
“你真的好可怜哦……没关系,我会救你的,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沈侃扬了扬眉,差点就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呀?
他只不过是伤了手臂其中的一个关节,休养两个月就行了,哪有严重到需要这个“小家伙”来救他这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巨汉?
“你要怎么救我?”这倒挑起了他的好奇,不知道在她这可爱的小脑袋瓜里,自己究竟得了什么怪病,会变成……妖怪或怪兽来着?
“我会认真亲你的。”她含着泪正经八百的说。
沈侃勉强抑住想狂笑的冲动,天啊!这算哪门子救人的方法?用亲的,不,是认真的亲。
“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不是病。”她擦擦眼泪,这时候他需要一个正常的人陪在他身边,像她这样歇斯底里的表现一定会让他更加的不安,她得自制些才行。“你被魔女施了法术,白天你会恢复人形,可是一到晚上你就会变成怪兽。”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这太荒谬了,这不可能会发生的!”
说归说,他还是挺喜欢她窝在自己怀中那种舒服的感觉,看着她一副认真的模样,他说话的口气也不得不放软了许多。
“我亲眼看到的。你昨天跑来找我,是要来向我求救的对吧?可是我很害怕,正常人看到你那副模样总是……会有点害怕嘛,所以我才……昏倒。不过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一定会救你脱离那种生活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她信誓旦旦地说。
原来……
她一定是童话故事看太多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时兴这种变人变鬼的烂玩意,真不晓得她是太单纯还是太蠢,怎么能凭这一点蛛丝马迹便编造出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不过——跟她玩玩倒不失是个排解寂寞的好方法。
“你怎么会想到要用‘吻’来‘救’我呢?”对于这个问题他实在是太好奇了,什么方式不用,用吻的,这他倒没听过。
“你有没有童年啊?”大善人的表情有着不屑。“人家故事书里面的人都是这样才恢复的,像青蛙王子,它就是要公主亲过以后才会变成人,你没看过那本故事书啊?”
她说话的语气好似在怀疑沈侃到底是不是白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沈侃自然心里也是老大不高兴,真不晓得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比较笨,哪有人而且还是女人竟然会用“亲吻”来救人,这未免太……那个了吧!看她的长相的确是天真无邪而且美丽有加,不过她的行为……
“要你吻我,这会不会……”
笨沈侃!自动送上门的你还不要,不亲白不亲,再说她又长得这么漂亮,搞不好你们还可以因此来段露水姻缘呢!你还不把握机会!心里的声音提醒自己应该把握良机。
“我不太会亲别人……”才说着,那张小脸竟蓦然嫣红了起来,看得沈侃有点痴了。“不过……如果不这样,你……”
“你真的愿意为我这样做?你认识我吗?”
沈侃突然想到,搞不好她只是他的球迷,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才这么做的。再说他沈侃的名气在国内也是挺响亮的,应该不至于会有人不认得他才是。
“不认识啊!”她缓缓的摇头。“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能恢复,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清。”
“你怎么能掏心挖肺的为一个不认识的人做这种事,尤其还是亲吻对方,你不会觉得自己很吃亏吗?”
沈侃看她的表情不像在说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毫无掩饰的望着自己,然后她的小脸又开始涌上一股红潮,沈侃不禁伸出手想掬起那可爱的红晕。
彧君并没有拒绝他的接触,反而觉得他摸自己的手好温柔,而且感觉很舒服。
“还好啦!也没什么吃亏、不吃亏的……反正我都已经亲过你了。”
“你是第一次吗?”
这一问让她的脸更红了。沈侃从来没看过那么容易脸红的女孩,觉得她真的很有趣,她根本不用回答,那红通通的脸已替她说明了一切。沈侃感到一阵骄傲,她的初吻是属于自己的。
“呃……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故意转开这个难堪的话题,并将脸移开了他的掌握,由床上爬了下来,然后突然喊道:“这不是我的房间,这是哪里?”沈侃真不知道该为她的反应迟钝哭还是笑,都醒了这么久才发现。
“别紧张,这是我家,你住的地方在隔壁。”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你家?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来?对了!你连我的名字都知道,是谁告诉你的?”她一脸崇拜的望着沈侃,仿佛他是个万能的先知,什么都知道似的。
“你的名字……”我怎么会知道!沈侃在心中喊道。
“你忘了吗?可是你起先……亲我的时候,你一直念着我的名字。”她有点怨怼地说道,想到自己的豆腐都被他吃光了,她的脸就又……
“你的脸又红了。”沈侃为她容易脸红的样子忍俊不住,笑着说道。
“你……要你管,我很热不行吗?”她赌气的回嘴,对于自己的容易脸红感到生气。
“很热?”沈侃故意往她身上望去,邪邪的说。
这下子彧君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发热,连脚趾头都红透了,她不知所措的想冲回去换下身上的衣服。
沈侃连忙从床上跃起紧跟着她出门,才没跨几步就轻轻松松的逮住她了。
“嘿,别生气嘛!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彧君想转身骂他,不料却撞上他的胸口,一抬头又吓得退后一步。
“天啊,你怎么这么高?”
彧君自己少说也有一百七十公分;没想到她竟然连他的肩膀都不到。
“呃……天生的嘛!”沈侃摸摸自己的头,不自然的说。
“你追着我出来干嘛?”她突然想到自己还在生气的事,连忙提醒自己不可以对他太好,否则他会得寸进尺。
“我陪你回去,顺便告诉你实情,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如何把我变得‘正常’一点。”沈侃对她露出了招牌微笑,每当他使出这招,所有女球迷都会为此而疯狂尖叫,想必用在她身上效果也不会太差。
彧君嘟着嘴考虑了一会儿,才又怀疑的盯着他点头。“好吧!”
沈侃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心想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再觉得空虚无聊了,有她这个可爱的“玩伴”作陪,将来这几个星期保证一定有趣。
“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唉!这说来话长,我本来是不想对别人说的,不过既然你有心帮我,那我告诉你也无妨,正如同你所说的,我是被一个魔女变成这样的。”
“她为什么要把你害成这样?难道你做了什么坏事吗?”
“嗯……这个嘛……”
惨了!这个节骨眼他要怎么说才好?沈侃着急的想,嘴里则吐出百般无奈的叹息。
“你说嘛!”
“我怕说出来你不会相信。”
沈侃,你不是一向很聪明的吗?怎么今天脑袋里聪明的细胞全休假了!他一面敷衍她,一面思忖对策。
“我会相信的,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彧君用着全然信任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对这个答案很有兴趣似的。
“嗯……”她看得他有点不自在,一个不小心沈侃撞上了墙上的壁灯,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疼痛来得快,去得却很慢,他微微弯下腰死命的揉着自己的头侧。
“低下来我看看。”彧君拉下他的手,轻轻的在他头侧红肿的地方揉着。说来也怪,给她这么一碰,沈侃突然觉得伤一点也不痛了,而眼睛更是舒服到了极点,因为他头一低,眼睛就正对着她春光外泄的部分,这冰淇淋吃得可过瘾呢!
“有一点红红的,我想大概不会有事。”
“可是还很痛也!你再帮我揉一揉。”沈侃哪愿意放过这种大好机会,一径地赖皮喊痛。
“好吧!你先坐着,我头好酸。”
沈侃立刻迫不及待的坐进客厅的沙发里,彧君左看右看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儿比较合适,沈侃马上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下来。
彧君犹豫了十秒才带着一丝忸怩坐上去。
“你真的太高了,连挂得那么高的壁灯都被你撞到。”
“就是因为太高,就是因为这个!”沈侃兴奋的说,“就是因为我长得太高,到那个魔女的屋子里参观,撞坏了她的壁灯,所以她才大发雷霆把我变成这样。”
彧君听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住在哪里?”她停止了按摩他头侧的动作,好奇的问道。
沈侃呆呆的回视她;没有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喂……你在看什么啦!”彧君被他看得脸又红了。
“你很漂亮。”沈侃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突然冒出了这句话,两人也因此陷入一阵莫名的尴尬之中。“咳……”他不自然的咳了几声,然后重新回到他们的对话中。“我是在梦里遇见她的。”
“在梦里?”
“是啊!在一间全是用糖果、蛋糕建起来的小屋外面,旁边还有一个小湖,里头有一只白天鹅,它也是和我一样。”这种情节好像在某些童话故事里头也有出现过。
“那么那只白天鹅呢?”
“它已经被王子救走了,连那只青蛙也有公主救他,只有我……唉!”
“你别难过嘛!”彧君善良的摸摸他的头,试图安慰他,“你还有我啊!我会帮你的。”
“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孩。”沈侃憋着笑说道。
平常沈侃接触到的不外是那些热情的球迷,那些疯狂的球迷老把他当成偶像崇拜,那令他感到优越,球场上的掌声和尖叫令他觉得骄傲与自信,而那些都比不上他现在的感觉。眼前这个女孩不知道他就是沈侃,不知道他是当今国内篮坛的第一把交椅,不知道他是景升集团总裁沈人宽的唯一传人,却当他是个遭到魔女陷害的可怜男子,这一切让他感到……
棒!只有这个字可以形容他目前的感受。
“没……没什么啦!你后来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沈侃发现她每次害臊或是尴尬的时候都会故意移开话题,但那赧红的脸可骗不了人。
“我沿着到糖果屋去的时候丢的石头回来的。”
“这好像不是真的,好像是骗小孩的故事……”
“你是说这是我编出来骗你的?”他佯装愠怒地别过头。“我早就说过你不会相信的,你还说不管我说什么都会相信!我看你根本不是诚心想帮我,不帮就算了,我不希罕。我早就看破了,早就绝望了,反正这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愿意相信我,更不会有人肯帮我。”
“你别这么说嘛!我相信你就是了。”彧君不忍心看他这么颓丧,更为自己的怀疑感到汗颜。“对不起,我跟你道歉就是了。你的头还疼不疼?”
又转移话题了。
“有一点,被你气疼了。”
“对不起嘛!”她软言软语的又道歉一番,揉揉他的头,并在上面亲了一下。
“你又吃我豆腐!”
“才没有,我妈妈都是这样做的。”她急忙反驳。“我要回去了!”
“等一等,我说过要陪你一起走的。”
“不必了,就在隔壁而已。”她头也没回的答道。
沈侃看着她几乎是用跑的奔回了叶大哥的那栋小别墅,她的离开使沈侃感到一阵失落。不过她就住在隔壁而已,要见面并不难,再加上——她答应过要好好“帮”他的,不是吗?
第二章
沈侃将塔可带到车库去,交代它没事不可以出来,最好是都不要出来,否则要是被隔壁的她发现了,那什么都玩完了!
“听见了没?我晚上会带你去散步,在我没有来之前都不许离开这儿知道吗?”
“呜……”塔可抱怨似的发出鸣叫,并背对着主人坐下,摆明了它在生气。
“唉……这是突发状况嘛!我也知道这是我的不对,不该让你来又让你睡车库,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嘛!你也是男人,你应该知道的。”
什么跟什么嘛!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向一只“大狗”道歉,这成何体统!换成是爷爷他一定会这么说,可是他自己还不是疼塔可,养成了它在屋子里睡地毯的习惯,这下沈侃要它睡在车库里,它当然会不习惯。
“呜……”塔可像个生气的孩子,仍然不肯原谅沈侃。
“算了,反正你也不懂。”
“呜……”塔可像是在抗议。
“好,好,你懂,你什么都懂,塔可最聪明!”他哄孩子般的哄它。“以后你交女朋友时就会明白我的苦衷。”
“呜……呜……”塔可转过身一脸“忧郁”的看着沈侃。
“你在难过什么?”沈侃居然能看出这头巨犬的忧虑。
塔可不断移近主人,一边摩挲着身子,一边呜呜的诉说着心事。
“好啦!我知道了,你很寂寞是不是?等回去我再叫爷爷帮你找个女朋友,这下子你满意了吧?”原来它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汪!”塔可的叫声变得有精神多了。
“那你也要好好帮帮我,别扯我后腿呵!”
“汪!”那像是一句答应。
“好狗儿、乖狗儿,老大我等一下去把客厅里的脚垫拿来,小是小了点,你就将就着用吧!”他宠溺的爱抚着巨犬。
一个响彻云霄的尖叫声传来,沈侃和塔可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并互相看了一眼。
是她!沈侃立刻飞奔了出去,塔可紧随在后,但沈侃阻止它。
“塔可,乖乖待在这儿,听老大的话,没事不许出来。”
大狗侧着头眼神忧愁地目送主人离开,一等沈侃离开了它的视线,它立刻也奔至自己的“宝藏窝”,衔出自己昨夜顺“口”带回来的三个小白点朋友。
沈侃赶至那间小别墅时只见满目疮痍,才一夜没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小白点们已经不见了,但小白点的排泄物却满屋子都是,整栋别墅可称得上是臭气冲天,而小白点除了在屋内制造排泄物外还把一些家具咬破弄坏,原本小别墅的优雅宜人全消失了,留下的只是眼前的面目全非。
她人呢?沈侃满屋子团团转只想找到她,最后终于在阳台上见着了她的身影,还有——一大群的小白点。
柳彧君蹲在她的小白点之中哭泣着。沈侃拾起了一只小白点定睛一瞧,原来是兔子,昨天晚上暗暗的他连看都看不清楚。她养那么多兔子干嘛?正想发问,沈侃突然发现她的肩头在微微抖动,还不时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怎么了?”
彧君猛然抬头,一看到他手中还捧着她的兔子连忙声嘶力竭的喊道:“不要,不要吃它!”
“吃?我才不吃免肉呢!”
“放开它,放开它!”她一边喊着,一边和她的兔子军团退至角落,仿佛很怕他似的。
“你在干嘛?”沈侃注意到她已经换上了轻便的衬衫和牛仔裤,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还说不会!你把我的三个白白胖胖吐出来!”
“什么白白胖胖?”
“就是你刚才拿的兔子。”
“兔子就是兔子,什么白白胖胖……”沈侃喃喃念道。
“你吃了我的兔子!”她含泪指控他的罪行。
“我、吃、了、你、的、兔、子?”沈侃一字、一字仔细的重复。“我为什么要吃你的兔子?我又不会杀兔子,也不会煮免肉。”
“因为你是怪兽!你根本不用煮就可以直接吞了它们。”
“我不是怪兽!”沈侃突然大喊了一声。
什么怪兽!我沈侃说什么也是个拥有数十万球迷的篮球明星,什么时候被人喊过怪兽了?更别提我还能生吞小白免,简直荒谬极了!沈侃在心里大表不满。
彧君被他这么一吼也吓呆了,他愤怒的表情看似深受伤害,她突然感到有些于心不忍。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说你的。”她小小声的道着歉。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吃、你、的、兔、子!”
“我知道了。”
“那你还跟那些兔子窝在那里干嘛?”看到她对自己怕成那样沈侃觉得生气。“还不过来,我又不会吃人!”
“是、是。”彧君简直是以牛步的速度踱到他身边。
“你带那么多兔子来干嘛?”
“我怕无聊。”
“拜托,你不要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好不好?我不会对你不利的。”他用着近乎恳求的声音说道。
“我尽量,我尽量。”她努力的点着头。
沈侃发现她的脸色几乎和那群免子的毛一样白,心中不免感到有些不舍。
“你很喜欢兔子?”
“还……好啦,我妈妈很喜欢。”
“那你干嘛把兔子带来,留着兔子陪她就好了。”
“她……去世了。”
“哦……”刺探别人隐私并不像他的作风,但沈侃还是无法克制的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没多久。”她的声音有点沙哑,显然还没从母丧的悲伤中恢复。“嗯……你来这儿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侃明知她又在转移话题,但他并没有点破,反正刚才的话题也不怎么愉快。
“我听到你尖叫,兔子少了是不是?”
“少了三只。”
“大概是我昨天门没关,被它们溜出去了吧!或许过几天它们就会自己跑回来了也说不定。你要在这儿住多久?”
“不知道。”
“你为什么住在叶大哥的别墅里?你是他什么人?”
“什么人都不是。”她脸色乍变。
“那——”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我来这儿寻找灵感,远离尘嚣我才有办法创作。”
沈侃知道她并不想向他说明她和叶大哥的关系,既然她不想说,那他也不便追问。
“创作?是哪方面的?”
“写歌。”
“哇!”沈侃发出赞叹的惊呼。“你会写歌!好厉害。”
彧君羞涩的笑笑,不习惯别人的赞美。
“难怪你昨天一直在弹吉他。”
“那不是吉他,是贝斯。”
“贝斯?”可是那跟吉他好像。“那是做什么用的?”
“伴奏。那和鼓是一体的,它和吉他的构造很像,只不过少了两根弦,而且它发出的声音比较低。”
沈侃跟着她走进屋内,彧君着手整理着,沈侃也跟着她随手将东西扶正。
“看来你一个人得清理很久。”
“你不帮我吗?”她说话的口气好像他非得帮忙不可,要他帮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为什么?”堂堂一个大男人,我才不做这种事呢!沈侃骄傲的想着。
“是你把兔子放进来的。”
“才不是我,我才没有呢!那是因为塔——”
“因为什么?”
“没……没什么啦!”他说得有点心虚。“我帮,我帮忙就是了。”
沈侃一面嘀咕着,一面跟在她后头大扫除,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做,跑到这里当清洁工,真是犯贱!早知道告诉她实话就好了,现在也不用落得这种下场,不过……他这个“落难王子”可不会白当,她说过她会“救”他的不是吗?他将把这一切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当一切整理完毕,沈侃也流了一身大汗。那看似干净可爱的小白兔所下的米田共可是一点也不好闻,整栋房子里几乎都充满了那种味道,熏得他连饭都吃不下去。大扫除一结束,他便飞奔回去大肆冲洗一番,把身上那股动物的骚味洗得一干二净,顺便又换了一套和她穿着相似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才又回到那栋小别墅。
才走近屋子,沈侃便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琴音,这首歌听起来好熟悉,但他平常忙着练球,对于一些歌曲实在不是很清楚,这首歌竟然能令他觉得很熟,想必一定是首很红的歌。
进了屋子之后,因为所有的窗子都打开了,所以那群兔子所制造的臭气也被风吹散不少,至少不像先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不过沈侃来这儿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视察他们整理后的成果,他的目标可是那位可爱的小美人。
沈侃站在房门看着她坐在钢琴前弹着同一首曲子,她重复弹了将近三、四次,看来他再不出声她恐怕还会继续弹下去。不过这曲子真的满好听的,令他舍不得打断,他只好先随意浏览一下室内,果真被他发现了一个写着“柳彧君”的谱夹,沈侃打开夹子看了一下,全是一些音符,教他看得眼都花了。不过他很确定那个女孩就叫这个名字——柳彧君。
难怪她会一直说自己知道她的名字,原来她的名字和惠君只有一字之差,而自己又把她当成了惠君,怪不得她会这么说。
“你又来这儿干嘛?”
沈侃浑然不觉乐音早已停止,还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乐谱,他忽然看见了上头写着两个字——悲伤。
“别告诉我‘悲伤’这首歌是你写的。”
这首歌简直红遍了全国的大街小巷,还差点成了“国歌”,男女老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排行榜上的冠军歌曲,演唱者则是目前国内最受欢迎的实力派女歌手,据说那位女歌者挑歌甚严,由她所演唱的歌曲支支动听,而且保证卖座。
其实这并不是沈侃看报纸得知的,而是某次他应邀参加一个慈善晚会时从主持人口中听来的,原来他刚才听见她所弹的歌曲就是这一首歌,难怪他这么耳熟。
“是不是很重要吗?”她不做正面答覆。
“我只是很惊讶,你那么年轻居然可以写出这么棒的歌曲,而这首歌又是那么的‘悲伤’,和你的人根本联想不到一起。”
“谁说悲伤是需要靠年龄来界定的?你能保证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就不会有悲伤的时候吗?谁规定每个人一定得时时刻刻挂着微笑?事实上除了快乐之外,悲伤也是人的情绪之一。”
看不出她脑袋里除了童话故事以外还装了这么多人生哲学。
“你为什么写这首歌?”
沈侃直觉一定有人曾经深深的伤害过她,否则像她这么年少的女孩哪会写出这种悲恸的歌曲?他曾经在晚会上目睹那位女唱将在演唱这首歌曲时伤心落泪,连台下的人都为之动容不已,包括他在内都被这首词意哀怨的歌曲给感动。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狠狠的替她殴打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
“谁告诉你这首歌是我写的?”她语气生硬的反问他,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就是“悲伤”这首歌曲的创作者。
“你根本不会说谎,小君君。”
虽然早已知道他晓得自己的名字,但在他“清醒”的时候说出来,她还是感到一阵羞赧。可恶!这个厚脸皮的男人根本就是在调戏她。
“你还没说你到底来干嘛!”
“你又在转移话题了,我都来这么久了,至少也听见你把那首歌弹了五次,你现在才发现。”
“乱讲,我早就知道你进来了。你这种身材,要我忽略不去看到你都很困难。”
“喔……原来小君君还是挺注意我的。”
“才没有!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怎么?我脸上贴了金子?我怎么都不知道?”他将自己的脸凑近她,和她近距离相望。“你帮我瞧瞧,这金子到底贴在哪里?”
他不靠近还好,一靠近彧君立刻心跳加速,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沈侃眼明手快的将她拉回来,否则她的头可能早已亲上了地面。
彧君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往前撞上了他的胸口,被他紧紧的抱在怀中。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几乎要撞出了胸腔,整张脸也在瞬间红了起来,她连忙又往后挪。
“你不能老是这么怕我,既然你有心想帮我,那你就得试着习惯我的存在,再说我们以后还得努力的接吻,现在还这么疏远好吗?”他一脸正经的向她说明。
“我还不习惯嘛!”
“为了让你习惯,那我牺牲一点好了,过来。”不等彧君做出反应,他一把将她拉近身边,和她一起坐在钢琴前面。
彧君觉得自己靠近他的那半边身体像发了高烧一般的灼烫。“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啊,我只不过想多认识你一些,不如你教我弹钢琴吧!”
“可是……其实我也不太会弹。”
“你刚才弹得很好啊!别告诉我你以前没学过。”
“我真的没学过。”
“那你怎么弹得这么好?”沈侃觉得不可思议。“你一定很有天分。”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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