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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熟的爱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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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见他出现,她心脏就像是要跳出胸腔般,紧张的无以复加。
在她站起身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她,脸色如见鬼般猛然一变,马上别开了视线,拉下了脸,僵硬地直站起身,枉顾美女惊讶的脸色就直直往门口走去。
看来……像是非常不希望再见到她的模样。
他在为她之前的那番话生气吗?他终于已经无法忍受她了吗?她心一说,忙追上前去喊:
“石景霆!”
他被她的声音定住了脚。今天的他穿着严谨的西装,头发全服贴的流上去,银框眼镜下是一双知性而冷淡的眼,全身散发出一股不好亲近的气息。但即使如此,他真的变成一个相当出色的男人了。她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当她快步走到他身旁时,他看也不看她的先开了口:
“我没有跟踪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知道你会来这里。”他的口气平稳得迹近冷漠,丝毫没有一个月前那种激动跟在乎。
他误会她来此的目的了。她很紧张地说:“我知道!因为……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
“来找我做什么?”他很快蹦出锐利的语调。
她有点惊讶,没想到他态度会是如此,已经够紧张的她开始给巴起来:
“那天……在大安森林公园那天,我很抱歉。还有……以前也是。我不该那样说,我其实——并不是那么想的——我不讨厌你!一点也不讨厌……”
她困难地寻找说词,却怎么也无法突然的挤出“喜欢”两个字。
他持续的沉默着,那冷淡的侧脸对她的示好毫无所动,让原以为他会开心的她感到不知所措,更慌了阵脚。
从她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情感后,面对他的感觉已经跟之前完全不同了,他的毫无反应严重压迫着她的呼吸,让她越发感到不自在。
但她仍努力点出今天的来意: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想——我……不讨厌你,若你也……不讨厌我的话,我们没有道理不能当朋友。我是说……你……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这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他终于转过身来,却是已经很久没有对她展现过的疏远态度跟冷漠。
“为什么?有这个必要吗?”
十一月的寒风吹来,却没有像他的话那般冻人她骨髓的冷。他的态度简直像回到了最开始时,她一跟他说话,他就觉得像是被打扰似的厌烦状态。
她觉得喉咙像是被人掐住,冷着一张脸的他令她想退缩,但安云雅仍是努力握紧拳头说:
“因为……我想跟你做朋友。”
他回过头来看她,眼神变得严厉,甚至是不屑的说:
“谢谢你的慷慨,但我不缺你这个朋友!”
她像是被西伯利亚的融冰水泼中般,沁入心肺的冷意,冰冻住她全身。突然意识到一旁的视线,那个美女正站在门边看着他俩。即使远看,仍是那么无懈可击的出色优雅。
完美的女人!安云雅脑里突然浮现这词,以及另一个念头——
上次在阳明山上,他并没有当面否认他们两人的关系,而现在在这美女的视线范围之内,他又突然变得这么冷漠,会不会——他压根儿只是在说谎?安云雅混乱地想。
什么荒谬的性伴侣借口,他们根本在一起!那他为什么要来招惹她?跟这样的女人比她算什么?还是他想报复,因为……自己以前的无情?
脑里无法做出总结,在被拒绝的难堪中,她狼狈地退了几步,眼角看见那美女快速的朝他们走来,在自卑感一瞬间扩大的感觉里,她不知自己胡乱说了什么,转身就往停车的地方急速走去。
“景……”
在听到美女的呼声后,她更是加快了离去的速度。
事实还不够明显吗?他们两人是一对,而她……被要了吗?还是这一个月中有了什么变化?那美女跟石景霆相识六年,而她……真正算来也不过两年。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够让一段感情加温了。
她今晚,是自取其辱。
“安……云雅!”身后传来生硬的呼声。
若追上来的是她想象中的任何一人的话,安云雅只会加快脚步离开,但……
她停下脚步,调整好表情后才转过身,面对那个赏心悦目但此刻脸色却异常难看的美人儿。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以为自己会危及他们之间的感情?那她也太看得起她了。
来到安云雅身前的美眸充满着怒意,却丢出她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又想逃了吗?!”
“啊?”
优美的唇不顾她的疑惑,紧接着发问:
“你是同情他吗?”
“什么?”
美女的发问跟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她一时愣住了。
“他听不出来女生的拐弯抹角,可能以为你是同情他。”美女脸色不善地瞪着她说:“你以前对他那么凶,现在只被凶回了一次,就打算放弃了吗?”
“他有跟你提过……我?”安云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只有过几次,而且只是片段。不过因为他对人丝毫不感兴趣,所以难得的提起让人印象很深刻,而且他提到你时所露出的表情——”她猛地拧起眉,像是愈来愈生气的问:“你知道我们同年,但是却是我学弟的事吗?你知道我刚遇到他时,他是一副什么德性吗?”
在美目含威的严厉逼视下,安云雅只能下意识的摇头。
美女蓦地一把捉住她,就要把她拉向石景霆的方向。安云雅忙挣扎。
“等等!你跟石景霆的关系是什么?”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脱口问出这么直接的问题。她用什么立场来问这事?但若不问清楚的话,她又无法理出头绪来。
“景他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美女露出疑惑的表情,说出跟石景霆之前相同的言论:“我们是朋友,在他没再遇到你之前算是性伴侣,但再也没有其它关系了!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现在我们是普通朋友。”
“可是……”安云雅没想到事实真是这样。“若你不喜欢他的话,你怎么愿意跟他——在一起……”
“我没有跟他‘在、一、起’!”美女像是对这类的问题十分不耐烦地说:“我搞不懂你们是怎么想的!我们只是偶尔上上床而已,又不是男女朋友!这事有什么好在意的?”
说的好像她大惊小怪似的。但不是男女朋友却发生关系,这才真的奇怪不是吗?安云雅真的无法理解。
见她仍心存疑惑,美女只好解释说:
“因为我们大三时到了对两性好奇的阶段,我没有喜欢的人,他也没有,所以我就提议试试看。我可是磨了很久他才肯答应的,就像约他一起去慢跑一样,一起运动有什么关系?拜托你们不要大惊小怪好吗!”
她的说词让安云雅张大了嘴。
“你是说……那对你来说只是‘运动’?”
“不然还有其它意思吗?”美女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看不出有半丝装模作样的模样。
但……这会是真的吗?
安云雅张目结舌。美女看来绝对不是放浪形骸的人,但她的行为却这么随心所欲、大胆开放……若她说的是事实的话,安云雅脑海里浮现了“物以类聚”这句话。
怪人交的朋友仍是怪人。她怎么会没想到?能跟石景霆做上朋友的一定有其独特的地方。可是这特别的一点也太……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就在她内心还起伏不定时,人已被半强迫的拖到了石景霆面前。
“如果你还不信的话,就自己当面问他一遍吧!”美女突然大力的从背后推她,害她差点绊倒。
“穆采伶!你在做什么?”石景霆及时扶住安云雅,斥责着友人粗鲁的行径以及多管闲事。“是谁要你把她带过来的?”
穆采伶美丽的脸色并没有比石景霆好看多少,以不弱于他的气势粗鲁地吼回去:
“我把你的心药给你!省得一天到晚看你死气沉沉的德性,来伤我的眼、碍我的心情!盼了半天的人好不容易来找你,你却在那边自尊心作祟、扭曲别人的意思,还想要把她赶回去,你是白痴啊你!”
“你说什么——”
石景霆捏紧拳头,面色难看得吓人,穆采伶却丝毫不畏惧的抬起下巴说:
“算我枉做小人,待会儿你被甩活该!”说完后“哼”地一声,就径自走回钢琴酒吧了。
留下独处的两人。
穆采伶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那所有的一切——
“你根本不用理她说了什么!”石景霆虽然不知道她们刚才说了什么,但口气仍是冷硬。
安云雅思索着穆采伶刚才所说的话,在内心慢慢拼凑着答案。看着他的侧脸,她愈想心跳的愈快,可却又有一丝迟疑——若是她又搞错了呢?
刚刚被拒绝的难堪犹在空气中,她还没那么快就能重建信心。
她的沉默却令石景霆愈来愈烦躁。
他刚才好不容易才凝聚了所有的力量去拒绝她的同情,不让自己变得可悲,到最后连半点自尊都不剩,但该死的穆采伶却又唤回了她!他已经没有自信能够拒绝她第二次了。
再次见到她时是在钢琴酒吧,他几乎是一进门就发现了她——
虽然她穿着打扮跟发型都变了,但他仍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胸口瞬间满涨的情感汹涌得令他吃惊——在此之前,心如止水多年的他几乎要忘了,自己也是个有情感的人。
而他也是那时才发现,他从未遗忘过那分最初的感情。只是被拒绝的无奈,迫得他不得不暂时埋葬。其实他的心一直未死。
他对她的悸动,从未变过。
一直贪婪的吞噬着她身影的他,当然不会漏过当她发现自己后,那副极欲闪躲的模样。
我讨厌你!这世上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深刻在脑海的记忆猛然把他击退,他那晚几乎是仓皇而逃地离开了钢琴酒吧。
他又在做什么梦呢?石景霆嘲笑着自己。
他对她的情感多年不变,她对他的厌恶难道就会改变了吗?他不变的情感霎时可悲得让他无法控制的发笑。
当晚察觉他状况实在不对劲的穆采伶,隔天强迫他到阳明山喝茶一聚,却没想到又会碰上安云雅。
他本来应该赶紧离她远远的,才不会更惹人嫌,可是……她在哭啊!哭得那么伤心,哭得他理智尽失,等到一回神时,他已经在敲她的车窗。
在半途她说了“对不起”,他很自然的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那番话是纠缠两人多年的心结。但她真原谅他了吗?他却不敢确定。
那晚送她回去时他还糟透的对她发了脾气,就在他快自暴自弃时,一个月后,看够他失常演出的穆采伶才笑着说他还有希望。
穆采伶说在阳明山上时,她做了小小的“测试”,还信誓旦旦地说安云雅动摇了。她对他——并非完全无心。
真的吗?一线希望却让他的心燃起燎原大火,虽知不可仅凭单方说词就那么快做出情感,但他没有出口的心情早已盲目失控。他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找遍台北县市的各大小会计事务所,才找到她任职的公司。
他重蹈覆辙的——又跟踪了她。
不爱出门的她,让他找不出机会接近,直到她后来被同事拖去酒吧,他才有机会再“巧遇”她。
原本以为有机会的,却终归是幻想。他才又接近她,她却像是学取了教圳般,很快又吐露他心中一直恐惧的事实——
你让我觉得恶心!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变,以后也不会改变——
心要撕裂多少次才不会再有痛觉?
九年前那种空洞的感觉又回来了。他极力抗拒,想从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爬出,连要维持正常生活都教他快难以负荷了,但一个月后她又出现了,带着极诱人的饵,足以粉碎他最后一滴尊严的话——请当她的朋友。
“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他失控他吼着:“你不是不想要我去缠你吗?那你最好离我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你为什么……连朋友都不想跟我做?”安云雅好不容易凝聚起勇气问。
“因为我不稀罕多你这个朋友!”
他恶声恶气的朝她吼,却看到她脸色倏地刷白。他蓦地绷紧了下巴,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最后,他低下头去,泄愤似的踢着地砖,用着忿恨掺杂着挫败的声音说:
“我不是那么伟大的男人!跟心爱的女人当不成情人可以做朋友,对你来说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同情,对我来说却是万劫不复的开始……”
“心爱的女人?”她的声音像是惊讶。
“知道了就离我远一点!”他自暴自弃的背转过身去低吼:“我不能满足于只当你的朋友,要是又接近你,我一定又会给你压力!一切的一切又会像以前一样轮回,而你只会更加的讨厌我,并且开始后悔起你今日的仁慈——”
他声音戛止,因为背上突然靠近的温暖。
她由后抱住了他。
“你在做什么?”石景霆全身僵硬如石,连声音也平板如尺。
“你觉得我在做什么?”她热辣辣的脸颊贴上他的背心问,感觉他身体微微颤抖,她更用力搂住他。
“不要给我期望……如果是同情的话……”他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不是同情。”她闭上眼说,耳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不是同情,那会是什么?
她感觉他高大的身于动摇得更厉害了,几乎像是被狂风吹袭的大树般,无法控制的颤动不已。
她突然觉得一阵鼻酸。这些年来她对他做了什么?
居然,用那么残忍的言语否决掉他!她连他刚才伪装出来的冷漠都觉得难受了,更何况是真正的恶言相向?她仍能记得他那时脸上空洞的神情,心脏猛地一揪,眼泪忍不住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更加抱紧了他。
经过多年之后,更加成熟的她,终于能够回应他的感情了。
“对不起,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第九章
两心相属是什么滋味?
是对视的脉脉无语,万般滋味在心头,说不出,道不尽,一时也难以开口。一确定了彼此的情感,急着让两人独处的石景霆,拉着她就走——
“要去哪里?”安云雅问。
“我家。”石景霆紧紧握着她的手,几乎是着急地说。那是他的地盘,也是他惟一放心的地方——仿佛把她带到那里,她就再也不会跑掉似的。
“你家?”安云雅听了又好笑又惊讶。他表现出来的模样,简直就像要把珍贵的食物赶紧藏到自己地盘上的大型犬一般。
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她紧紧回握住他的大手。
石景霆慢慢地回过头来——黑眼里有着激动与难得的柔情。
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了!
等了多久才能这么握着她的手,而不令她抗拒?他原以为这是不可能的梦想……但,她现在就在他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甚至还回应了他的情感。
他忍不住的把她更拉近自己,以舒解自己想要接近她的渴望。凝视着她的眼,好久好久,他才敢把手移上她的脸,轻轻抚触,看着她的脸慢慢转红,知道紧张的不只自己一人,他忍不住俯下身……
“你这个浑账!”
突然从斜里冲出一个男人,上前拉住石景霆,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他一拳。男人额暴青筋、紧握双拳的激动大吼:
“石景霆——你当初答应了我什么?!你居然还敢碰其他女人!”
石景霆一稳住身子,马上去检视被冲力撞到一旁的安云雅,她小脸充满着惊愕。刚才难得的温柔气氛被破坏殆尽,石景霆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当那人再度攻击过来时,他便毫不客气的用运动员的脚反击。
看来丝毫没有运动神经的男人被踹到了墙上,却毫不畏惧的持续怒吼:
“你把采伶当成什么了?!她拒绝了所有的人,只愿跟你在一起,你居然敢这样踏蹋她!不但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她看得到的地方——”
男人又冲了过来,石景霆侧身闪过,手肘落下,给了他背部一击。
“够了!别打了。”安云雅赶紧闪身挡在男人面前,不忍心看一面倒的局势。
这动作却让石景霆眯起了眼。
“你为什么保护这男人?”
“他看来是误会了什么,解释清楚就好了,你何必下那么重的手?他不是你朋友吗?”
“我根本不认识他。”
“可是他刚才叫你的名字……”
“他说谎!”男人又激动的大吼:“我跟他大学四年的同学,他只会在采伶面前才满口漂亮的谎话,其他人一概不理——他骗你说他不认识我,那你一定也还不知道他早就跟别的女人在交往的事吧?!”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石景霆动了真怒。胆敢在安云雅面前疯言疯语!他面色铁青,大步上前就要去“解决”掉这名碍事者。
而“碍事者” 的气势并没有减弱半分,他满脸的愤恨不平,也是一副早已准备好要大斗三百回合的模样。
“石……别这样!”安云雅挡在两个男人中间,心里已经有些眉目了。
她知道石景霆不记人的毛病,只要是他不感兴趣的人,不管见过多少次都不会记得——他从不记毫无价值的事物。当然,这“价值”完全由他主观判定。
只是因为他从不跟人开口辩解,所以很少人发现这点。
她转向那男人解释说:
“对不起,恐怕你是误会了,石景霆他不是脚踏两条船,而是——而是已经跟对方分手了,才会跟我在一起的……”
“什么分手?”石景霆拧起眉急躁地说:“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跟采伶不是男女朋友,我们只是……”
安云雅加快速度说:“总之就是这样!他们现在只是朋友,你不要再来找他麻烦了。”说完拉了石景霆就走。
果然,拉他到了她的车旁,沉默的人那张脸看来臭得不得了。他已经察觉她是故意那么说的了。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因为我不喜欢之前的那种说法。”若说是为了顾虑刚才那男人的心情的话,石景霆一定会更暴跳如雷的。但她这么说也是实情。
“什么说法?你是说性……”
“不准说!”换她脸变臭了,一听到那形容词她就浑身不舒服,心里酸得要发馊。之前没有立场生气,但现在就再也不用隐藏自己的心情了。她杏眼圆瞠说:“你以后真的要提的话,就说她是你的女朋友!不要再用之前那种形容词。”
“为什么?”见她俏脸阴晴不定,他霎时气势减弱,放小了声音问。
“因为我会生气。”
哪有人还需要女生来解释这个的?但她明白石景霆是真的不懂。把自己塞进驾驶座后,也叫他上车。等他一坐到自己身旁,车子就往台北市外走。
“生气?可是我又不喜欢她……”石景霆努力想说明白。
安云雅不得不解释说:
“男人是性爱分离,但女人不是!”见他又想开口,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她忙说:“那个美女是例外中的例外!她的想法很特别,跟一般的女孩子都不一样。总之,听到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让我很不舒服,你以后不准在我面前那么说了。”
回应她的是一阵好长的沉默。
安云雅瞄他一眼,却发现他头低的好低,看来沮丧万分。
“……你怎么了?”她惊讶地间。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抬起头,眼神又像是将被主人丢弃的小狗狗般无辜,问:“你……又决定讨厌我了吗?”
没想到他会想到那边去。他的神情让她爱护小动物的心情完全发挥,她马上把车子停在路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
“就算我现在想讨厌你,也讨厌不了的。”
他露出疑惑的表情,细长的眼无意识的眨了两下。
天!高头大马的人做出像伊丽莎白般无辜惹人怜爱的模样,简直就是犯罪!真是可爱极了!她的爱心溃堤,忍不住倾过身去,做出最常对伊丽莎白做的事了——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要退回去时纤腰却被箍紧,他们距离极近地看着彼此。
“不要讨厌我。”他执着地要求她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我不会讨厌你的。”
盈盈的笑意在她眉眼中流露。回应她的,是轻轻压上来的唇。只是蜻蜒点水式的亲吻而已,两人却不禁同时自心底发出一声美好的叹息。
他们等这一刻,等的也太久太久了……
安云雅每天都归心似箭,从来没有这么盼望早点下班过。
偏偏会计事务所的年终是忙到暗无天日的,工作量暴增到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每天不过十点无法下班。但她举目看什么都觉得开心,加班也不觉得辛苦,每个同事都觉得她有了变化。
不到九点,她手机震动了起来。
“云。” 电话里传来低沉的嗓音,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唤她。
“我在楼下。”
“离十点还有一个小时啊!”她轻喊起来,下意识看窗外一眼,位于二十三楼的会计事务所,当然看不到什么。
“我喜欢等,你慢慢来。”低沉的声音有着笑意。他喜欢她对他的在乎,以及体贴。他刚才从桃园药厂下班。
“你去对面的咖啡厅吧。” 知道叫他先走没用,她只好这么说。
“好。”
像要补足这九年来的分离般,他们天天见面;石景霆又像以前一般,开始接送她——以前是上下课,现在则是上下班。从来不喜欢手机这种东西的他,甚至主动去办了一支,只为了随时可以听见她的声音,接收到来自于她的讯息。
两人都像是初尝恋爱般,光是见面就足以令彼此胸口发热,偶尔还会莫名紧张的语无伦次、外加脸红心跳。他们都已经是二十六岁的成人了,却像倒流回青春期般,这种情窦初开的心情,简直是疯狂!却也备感甜蜜。
“你……”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嗯?”
“你是不是又没吃晚餐了?到餐厅就先点来吃吧,反正我等一下就过去了。” 自从他发现她几乎每晚都忙得没空吃东西后,就再也不肯按时吃晚餐,硬是要等到她下了班才一起进食。
她明明告诉他根本不用这么做的,他就是不听。
“你不是也没吃吗?再说,我喜欢跟你一起吃东西。”
“可是……”
安云雅还想说下去,却见隔壁的许嘉昕正笑眯眯地盯着她看。她微微感到不好意思,就快快收了线。
“是石景霆吧?”
许嘉昕很直接的问,见安云雅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笑着说:
“因为我这阵子都没有看到你的车,你最近又难得的急着下班,而我今早刚好看见他开车送你来——”她做出感动状,在胸前交握住双手。“所以我才猜想是不是经过这么多年,他才终于孝感动天、拨得云开见月明了……”
安云雅被她的乱用成语逗笑了。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啊?”
“看,你现在比较会笑了。”许嘉昕歪着头盯着她说:“其实这么多年来你也一直喜欢他对不对?你现在看起来比跟学长在一起要开心多了。”她嘟起嘴,有点不甘不愿的样子。“虽然糟蹋了学长这么好的男人是很可惜啦!但是我从高中时就一直很希望看到你跟石景霆在一起喔!”
“从高中?”安云雅真的惊讶了。
“对周!”许嘉昕仿佛理所当然地说:“那时候你们的事很出名耶!石景霆那个怪人,连喜欢上一个人的表达方式都这么怪,我们每个女生看了都又害怕又羡慕的——”
“羡慕?”安云雅瞪大双眼,她那时候可是……真的很难受呢!
“我们当然知道真正遇上会感到很恐怖啦!”许嘉昕吐吐舌头说:“看你那时候憔悴成那个样子就知道了,只是我们隔岸观火,当然觉得你们两个烧得轰轰烈烈,但最后却没有在一起,另有一种凄美的感觉喽!”
什么凄美?这也太夸张!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
安云雅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苦笑摇头。她知道当时石景霆毫不隐藏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没有想到有这么多人会注意到,还引以为论。
这事若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大概她也能如此轻松的看待吧?
“一个男人能为自己流泪,毕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吧。”许嘉昕喃喃地说,一副心神向往的模样。
“什么?”安云雅皱眉,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这件事当然没有人会跟你说啦!不过经过这么多年,反正你们也在一起了……应该没关系了吧?”许嘉昕溜了她好几眼,才说:“因为那时几乎全校的女生都很关心你们的动态,所以——你记得有一次放学后,你发生车祸的那一天吗?”
她当然记得,那决裂的一日。
“那时经过的女同学有人看见你骂了他……从那以后,他就失魂落魄的,都不敢再接近你。结果在二下学期结束的最后一天,我们隔壁班的女生忘记拿东西,在放学后又折了回来,结果看到我们已经半暗的教室里,石景霆一个人坐在你的位子上,就像平常一样的面无表情,低头看着你的桌面,但是眼泪却一滴滴的直落在桌上——”
安云雅从不知道这段往事,没有人跟她说过啊!从石景霆转学后,大家像要避开她痛处似的,没人再在她面前提过他。
他……流泪了?
那时他伤得有多深?她真不敢想象。
强忍着不舍的情绪到下班,她马上到盥洗室用清水泼脸,直到确定自己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后,才直奔到对街的咖啡厅去。
石景霆坐在角落,最里边,一贯最不显眼的地方;固定的老位置。桌上一只咖啡杯,一见到她,唇边就融出了一抹微笑,双眼湛亮亮的,像是看见了火光。
“快点东西吧!”她怕他饿着,立刻说。点完餐后,她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
“怎么了?”他问。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
“第一次见面……”石景霆想了一下。“好像是某个放学后的雨天,你在巷子里捡到一箱弃猫的那天……我还记得,你穿着粉蓝色的雨衣。”他笑了笑。“也是我捡到黑熊的第一天。”
原来他那时有看见她?
但,不是的,不是那天。他真的完全不记得了吗?她摇了摇头说:
“远比那更早之前——我们就遇过了。”她下意识多加了一句。“比袜子还早。”
果然他一听就笑了。
“你在跟黑熊比什么?”现在他已经不会再纠正她的叫法了。因为他终于发现,她不是为了跟他抬杠才这么叫的,其实是她外表看不出来,但她内心比任何人都固执,一开始认定了袜子这个名,此后便是再难改口了。
“谁跟那只小黑猫比了?”她有点讪讪地说:“你真的不记得了吗?那是国二刚开学的事,一大早还下着雨,我放手骑车,结果你从后面跟我擦撞,害我翻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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