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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宝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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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道翡翠令牌却在她住在祖居的最后一天被人强行抢走了。彤亚当时年纪小又受伤,长辈们说会帮她追查下落,可是却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十三年来,彤亚只要一想起这件事,便郁郁寡欢、心情轻松不起来。那究竟是件如何价值连城的宝物,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那代表父系亲属对她的认同与欢迎,然而却无端端地被人抢走了,她怎么想都觉得又伤心又不甘心。
现在她长大了,她有能耐去追查当年的事件。她希望能看一看唐家秘密派人去寻访失物的调查资料,看能不能从中寻获一些蛛丝马?,可那全由大姑姑负责,资料也在她手边,而她这两年已移居日本。
幸得唐颢与青琪的婚礼,她才有机会要求与大姑姑当面一叙。
望著资料,彤亚仔细地回想起她们今天的会面情景……□
“彤亚,这边!”在她踏入咖啡厅的时候,衣装华艳的唐如烟立即朝她招手。
她是个女强人,自营贸易公司,作风简洁明快、办事干脆俐落,在外观上看来是与彤亚完全不同的典型。
彤亚朝她走了过去,很快地入座,在简短的寒暄之后,两人随即进入正题。
“我回台之前,听你爸在电话里说你想要翡翠令牌的寻找调查报告,是吗?”
她将一个大型牛皮纸袋交给了彤亚。“喏,都在这儿。”
“谢谢姑姑。”彤亚接了过来,那沉甸甸的一大包差点让她拿不住。
唐如烟好奇地看著温柔似水的侄女儿,心里实在诧异。翡翠令牌被抢已是十三年前的事了,除了偶尔想起来有些心痛之外,唐家几乎没有人对这个事件仍念念不忘──除了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以外。
想必是愧疚感作祟吧,翡翠令牌才到她手中不出三天就被人抢走了。“你爸爸说你常问起这件事。其实你大可不必耿耿于怀,奶奶她并没有怪罪于你。”
“我知道。”彤亚忧郁地敛眉。虽然奶奶知情后,只说了句“财去人安乐”,但内心执拗的她仍不甘心。那是她得到父系亲属认同的纪念,也是奶奶一眼就喜欢上她的证明,怎么可以被人抢走?“大姑姑,可以请你告诉我调查的情况吗?”
唐如烟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始?述。“我们根据许多证据推测,当年抢走翡翠令牌的人应该是惯窃犯。他是先在隔壁钟家闯了空门之后,正要逃逸时因缘际会地顺道抢走你佩挂的翡翠令牌。”这是依发生的时间顺序推断而得的结果。
“因为隔壁钟家被偷走的财物价值不低,闹上了新闻,而我们则顾虑到你父亲的官途,不敢像他们一样声张。所以我主张调查分二路进行,其中一路是直接追查那个抢犯与窃贼的下落。”
“没找到他,对吧?”彤亚早已知道这个结果。
“没错。据说他是个惯窃犯,技术很好,在钟家并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所以那边没有线索;至于我们这边,除了你以外,谁也没见过那个人。”
“但是我被他一脚踢到墙上、后脑受了伤,隔天就陷入昏迷,所以……”彤亚细细的贝齿咬著红唇,想起那时所受的痛苦折腾。
“你别自责。”唐如烟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情绪。“那时你还只是个孩子,回中部后又接连昏迷了五天,什么事都记不得,这绝不能怪你。”
问题就在于──她并非什么事都不记得!
彤亚微蹙著眉,清秀丽容满布著极力寻思的专注。虽然昏迷与疼痛掠走了她大部分的记忆,但是她依稀还记得一些事:晕黄的灯光,偎在她身边吃食的野猫儿、气息可怕却面孔模糊的中年男人,以及他身上一个很重要、很特别的特征……究竟是什么特征?那个特征明明很容易认的,只要让她再见一次,她一定可以马上认出来……但,它到底是什么呢?她怎的就是想不起来?
那晚的场景就像旧电影的片段,光线模模糊糊,人影物影都在晃动,根本抓不住真切的感觉,十三年的岁月更像是消磁机,将记忆洗去了原来的色泽与形貌。
唐如烟未察她的恍惚,继续说下去。“另外一路则是去找寻翡翠令牌的下落。”
彤亚打起精神倾听,心急地问:“结果呢?”
“没多久之后,钟家失窃的财物都陆陆续续在黑市里找到了,不过那也已经转了好几手,最初到底是从谁那里流出来的,我们不得而知。”
“那……我的翡翠令牌呢?也在黑市里吗?”彤亚抱著最后一线希望问道。
“不。”唐如烟脸色凝重地摇摇头。“唯独那块翡翠令牌一直都没见踪影。”
“一点消息也没有?”彤亚难过地问道。
“那倒也不是。我派出去查的人曾经几回探到有人放出风声说要出售。可是那人似乎很机警、很狡猾,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啊……”彤亚失神地轻喃。
“这几年来,再也没有听说过这类的传闻。”她意在不言中──这件事没指望了。
彤亚不发一言,沉静地坐著,忧伤轻蒙著她芙面,让人见了好不忍。
唐如烟见彤亚听得怔忡,不禁揶揄地笑问著:“彤亚,你该不会是不死心,想要自己再去查吧?”
看著身姿如弱柳似的彤亚,想必胆子应该也大不到哪里去,她只是伤怀、好奇,但绝不是想主动出击,唐如烟如是推断。
彤亚回过神,柔柔地微笑,敛眉掩住眸中坚毅不移的神秘光辉。
“你别说笑了,大姑姑。”她唇角凄楚一撇。“怎么可能?
我没这个胆子呀。“□
她真的没有胆子去追查一切吗?
她当然有。彤亚望著梳妆台镜中的自己,她只是模样堪怜了些,但她的心其实坚毅无比,就算是大姑姑告诉她的消息让她失望至极,她还是不会轻易放弃她的希望!
属于她的东西,别人就不应该夺走;被人夺走了,她必要亲手拿回来,这是她笃信的简单信念。
“江、彤、亚!”宋君澈重重的皮鞋踏地声在长廊响起,暴吼声也预告了他的到来。
彤亚忙不?地收起那些调查资料,忙乱中,一张照片却悄悄掉落在地面上。
宋君澈用力地打开门。这时,本来乖乖伏在彤亚脚边休息的小猪仔突然高高兴兴地冲向门口,用它的肥硕身子亲热地磨蹭著宋君澈的小腿,表示友好。
宋君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怎么还在这里?”这头小猪不是已经在大厨的巧手之下,化?一道道美味佳肴了吗?
他的反应,才让彤亚觉得莫名其妙哩。“它当然在这里,不然它该在哪里?”
对呀,我该在哪里?小猪仔仰望著宋君澈的黑黑眼眸仿佛也在如是问著。
“它要不是该在天堂享福,就是该在地狱受苦。”宋君澈恶狠狠地瞪著突然喷了口气的小猪仔,看它的样子好像得意得很。“总之它不该在这里对我扭屁股。”
“你好狠的心,居然诅咒自己的老来伴。”彤亚哀怨地控诉他,替小猪抱屈。
“老来伴?”宋君澈噎了一下,真的要表演喷火奇观了。
“你不说,我倒忘记要跟你算帐了。说!你为什么找了一头猪来,还把它放进我房间里?”害他搂得很顺,还以为是彤亚的软玉温香在怀中呢。
小猪仔又适时地仰首朝他喷了口气,宋君澈咬牙切齿地认为它是在嘲笑他早上可耻的求爱举动。该死的,这头猪八成以为他发起情来“母猪赛貂婵”!
妈的,光是凭著落“猪”口贪这一点,它就该被剔骨去毛,煮成东坡肉一百次!
“是你自己说要的嘛。”彤亚在梳妆?前玩弄著自己的纤指,无辜地瞎扯淡。
其实,对于昨晚宋君澈脱口而出的话,她心里还真有些怨怼。
早就知道他不明原因地讨厌女人,也努力地想?他扭转对女人的观感,可他就是不受教;不受教也就罢了,他居然还说娶女人算作茧自缚,他宁可养小动物当老时的伴儿!
她是很气,气他口不择言、鄙视女人,但更气自己莫名其妙地难过起来;她干??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低得猪狗不如而难过得要死?她又不是很喜欢他!
彤亚挺直了腰杆。她这人就是这样,谁让她难过,她也绝不让对方好过;这男人既然说要养小动物当友伴,她就“照他的意思”去办,看他好受不好受。
“你没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吧?”彤亚低柔地嘲讽道,等他再说出更伤人、更尖酸的话与她斗气。托宋君澈的福,在他身边、听他暴吼,她不但胆子练大了,连气量也变得一等一的好。
宋君澈狠狠地扒梳额前的墨发,不耐地低吼:“算我失言,这总可以了吧?”
“呃……”彤亚惊讶地瞅著他。不会吧!在宋君澈命令式的霸道语法中,这已经是最接近道歉的一句话了。他……是在道歉吗?
“小妹出嫁,我他妈的高兴得口不择言,你就当没听过这句话,行了吧?”他恶狠狠地咆哮著,希望她识相一点,别再要求更多。
彤亚柔柔地站起身,直视著他的炯然双瞳。呵,他居然避开了!这表示宋君澈在不好意思,他心知有愧于她!
彤亚心头的伤口一分一分地愈合,灵魂高兴地在歌唱。这么骄傲、自视甚高、从不认错的男子,居然在用他的方式向她低头,彤亚心底的怨急眨眼间全消了。
“喂,说话呀,你是哑巴吗?”宋君澈恶狠狠地瞪著她,像是她再不开口,他就要拆了她的骨。“说你没听过那句话,快说!”
“哪有人道歉还这么凶的?”彤亚故意板起脸,吓吓他,看他怎么做。
“我有说我在跟你道歉吗?”宋君澈干脆赖皮到底。
“我有直接指明是‘你’在向我道歉吗?”彤亚机灵地反将他一军,但唇际柔柔的波痕已让宋君澈知道她不再介意。
“你真的很讨厌女人,是不是?”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宋君澈无法解释,为何她的释然笑容会让他宽心。
“为什么?总有一个理由吧。”
是有一个理由,一个血淋淋的理由,但……“不关你的事。”宋君澈僵硬地说道,不愿在这时候忆起,他不想再口不择言一次。
“不关我的事就不关我的事。”彤亚也不再追问下去了。
他们认识这一年来,她为了改变宋君澈对女人的错误观感,已经直截了当地问了这问题好多次,希望能对症下药,但他除了满脸铁青之外,什么话都不说。
她猜那是个很惨的回忆,所以他不想言及,她只好继续像无头苍蝇似地做著徒劳无功的努力。
“芭芭拉,过来!”她召唤被冷落在一边,无聊地大嚼宋君澈皮鞋的小猪仔。
“‘芭芭拉’?”宋君澈惊愕地提高音调。“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彤亚摊摊手。“它的名字嘛,总不能一直叫它小猪吧。”
反了,她该不会是真的想要养这头迷你猪吧?宋君彻头皮发麻。
“‘芭芭拉’这么三八的名字你也取,为什么不干脆叫它‘芭乐’?”他对冲著他抽鼻子的胖小猪龇牙咧嘴,恨不能让它此时活活吓死。“俗气又好记。”
“谢啦,像那种名字,你自己留著用好了。”彤亚慢条斯理地招呼著,像个和气的大姐姐。“芭芭拉过来,别啃他的鞋子,那不好吃。”
宋君澈闻言低头一看。“妈的,看它把我的鞋子啃成什么样!”
“什么样都无所谓,总之是你‘作茧自缚’。”彤亚轻柔地嘲弄著。
芭芭拉听话地奔回彤亚身边,浑圆一致的身子让它看起来就像一截短短肥肥的腊肠,摇摇摆摆得让人忍不住发噱。它吸吸嗅嗅著,四处寻宝,最后衔起彤亚无意中掉在地上的照片,睿智地跑到宋君澈身边献宝。
因为好奇,宋君澈姑且委下身段,接受它馈赠的美意。他从小猪仔嘴边拿下它,仔细端看。
照片中是一个稚气而清秀的小女孩,笑得好甜,宋君澈竟有种特殊的感觉。
“这张照片好像有点曝光。”使他看不清楚她胸前的挂饰……应该是个首饰吧。
“这是我最珍惜的一张照片。”也是她唯一一张戴著翡翠令牌照相的留念。
然而,那种极之特别的感觉却让宋君澈蹙起了眉。
他似乎见过这女孩,在某个昏昏暗暗的角落,不怎么愉快;
那情景又近又远、既清晰且模糊,好像隔了层纱帐的景象……宋君澈甩了甩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你?”待彤亚点点头之后,宋君澈接著说:“我觉得好像很眼熟,我以前见过你吗?”
彤亚噗哧一笑。“这是老掉牙的搭讪词,而且您还是在对十三年前的我搭讪。”
“我他妈的是说真的!”
“你不可能见过那时候的我。”当年,她在唐家祖居住了三天,除了唐家的人以外,几乎没再见过外人。
如果他真的见过她,那他要不是那头被她喂食的野猫儿,就是抢走她翡翠令牌的坏人。不过很显然的,他长得一点都不像猫,年龄也与那坏人不合。
所以喽……“你没见过我。”见他还皱眉怀疑著,彤亚再次柔柔地强调。
听她说得那般笃定,宋君澈也就暂时将疑虑撇到一边,反正不重要。
“对了,”彤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开口问道:“你知道有种东西叫‘翡翠令牌’吗?”
“你对那种昂贵的骨董饰品有兴趣?”宋君澈挑起眉。
“嗯。”她素来知道宋君澈对各种骨董艺品知之甚详,他主持的就是流通这些玩意儿的拍卖集团,也许他会有她的翡翠令牌的消息──彤亚真后悔这时才想起宋君澈在这方面的优势。“我……我想多了解一些有关翡翠令牌的事。”
“翡翠令牌?”宋君澈沉吟著,脑中迅速整理好他所知的资讯,自信地开口:“那其实是一种历史文物,属于蒙玛帝国。”
“蒙玛帝国?”彤亚希奇地喃喃。
“那是位在太平洋上的一个岛屿国家。翡翠令牌是五百至一千年前蒙玛帝帝国贵族打造的饰品,赠给宠妃、情人自由出入其寝宫的信物,代表爱情。”
“那……蒙玛帝国呢?”彤亚好奇地问道。“为什么现在没再听过这国名?”
“大概在四百五十上前,蒙玛帝国不明原因灭亡了。那座布满古?的岛屿七十年前还有学者登陆过,去做考察。不过不可思议的是,一年后它便沉没了,所有古?全浸在太平洋深处,只剩下当时出土的几块翡翠令牌可供研究而已。”
“那……你见过翡翠令牌吗?”彤亚激切地问著,语气中有一丝前所未有的期待与渴盼。“有没有人来委托宋氏拍卖?”
宋君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彤亚的反应一向清淡娴雅,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激动了?“当然没有。”
“为什么?”彤亚大失所望。
“翡翠令牌的转手率几乎等于零,因为它材质上等、制作精良,加上蒙玛帝国灭亡、岛屿沉没的绝代历史意义,以及它曾经是爱情信物的种种传说,使它的收藏价值极高,历久不衰,拥有者不会那么傻,轻易将它转卖出来。”宋君澈详尽地解释著。
听到这里,彤亚不禁失望至极。她本来以为宋氏这亚洲第一大拍买集团也许会有它转手的资料,或者捕捉些风声,可是现在却发现这条线索也断了……“你很想要翡发令牌?”宋君澈狐疑地问著。就他记忆所及,彤亚好像不是贪财、喜爱昂贵首饰的人,她甚至对名流富贵竞标、收藏骨董艺品的嗜好略有微辞,?什为此时她却对翡翠令牌格外好奇?
“我不是很想‘要’。”而是很想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彤亚在心里默默说著。
她那落寞失望的容颜让宋君澈在心底连连睹咒。妈的,他真的看不得她这副凄楚的模样,教他没事心绞得像在拧衣服似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宋君澈一时冲动,开了口:“要是你想看翡翠令牌更进一步的书面资料或蒙玛帝国的兴衰史,我书房里有几本书,你可以找时间进去看看。”
“你的书房?”彤亚受宠若惊地瞪著他看。宋君澈今天是怎为了?居然连连破例!“你的书房不是除了你以外,谁都不许进去的吗?”
“叫你去,你就去,那么多话做什么?”她惊喜不信的眼神让宋君澈懊恼不已。妈的,他干?做这种事?她过度的惊喜显示她根本不相信他会这么慷慨。“不过,要是你把我的书弄脏了,我绝不饶你!”
“放心好了,我也是爱书人。”面对他好心又难得的破例,饶是再爱与他?杠的彤亚,也不得不赶紧委下身段。
宋君澈傲气冲天地颔首。
三秘钟后,他脸部的肌肉开始微微地抽动,他缓缓地弯下腰、缓缓地伸出魔掌、缓缓地揪住被冷落的小猪仔的颈后肥皮、缓缓地露出他那被溅湿的裤管──他以冷静得不能再冷静的口吻,清楚警告道:“还有,‘芭乐’要是在我的书房里像这样撒尿,我也饶不了它,到时候它就准备被做成金华火腿!”
“不会吧?你也准芭芭拉进去你那谢绝访客的书房?”彤亚再也掩饰不住满心的惊讶,尖著声音评论道:“宋君澈,你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
第五章
日正当中,彤亚匆匆地跑出宋氏拍卖集团的总部大楼。
她打算利用中午的休息时间到宠物店,更详细地询问有关迷你猪的饲养方法。
她快步走到路边,伸手招揽计程车,没多久,一辆鲜黄色的车子来到她面前。
彤亚打开车门,正要坐入的时候,突然有道人影往她猛撞,彤亚跟踏了一下,被用力撞开,差点趴倒在计程车的后车厢上。
“哎唷,好痛!”她努力地想站直身,扭头抗议。
“喂……”
这时,撞开她的男人毫不客气地顶替了她的位置,双手撑开在车身与门边,大剌剌地向司机吩咐。“到联东戏院。”
刹那间,从他身后瞪著他看的彤亚如遭电极,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杏眼圆睁,不敢置信地瞪著那双撑在车身与门边的手。
失落的记忆滚滚回流,在她的心头冲刷出震撼无比的感觉──找到了,就是它们,就是那双满布著可怕丑陋伤疤的手!
虽然她曾经被恐惧与疼痛夺去她的记忆,但是当它们出现在眼前,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指认出来、毫不迟疑地想起它们曾经是多?残忍地从她胸前夺走那道翡翠令牌,在她的粉颈周围留下一圈惊人血痕、在她的生命中留下多大的遗憾……“江小姐,退后些,当心被车子扫到。”周围好心的宋氏拍卖集团的员工认出了她的身份,将她柔如棉絮的身子往后一扯。
彤亚愣愣地,站在原地无法回应,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计程车早已载著那人离开了,她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见到那人是何模样,只认出那双可恨的手而已。
彤亚浑身发凉,不可抑制地轻颤著。不管如何,寻找翡翠令牌的行动总算有了开端,也许已迟著了十三年,但起码她所要寻找的那个人还是出现了。
她想,这应该可以算是一个最好的开始。□
另一方面,杨金智舒服地坐在车里,丝毫不觉得抢人计程车有什么不好意思。
他是一个相貌猥琐、体格健朗的男子,约莫五十岁,带著一个脏兮兮、又宽又大的军绿色背袋,穿著花不溜丢的衬衫,而布满丑陋伤疤的手则搁在大腿上,随著计程车里播放的台语歌打拍子。
他刚刚到宋氏拍卖集团总部大楼附近去勘察情况。他有个秘密计划,如果计划顺利的话,不久之后,他会去拜访那儿的宋董,谈一件等待了十三年的大交易。
要是这笔交易能谈成的话……呵呵,那他这十三年来的期盼与等待就有著落了。一想到这美好的远景,杨金智不禁高兴地跟著台语歌唧唧哼哼,好不快活。
好热、好不舒服,身上裹著的棉被像张密网,罩得她透不过气来。彤亚不停地翻身、冒冷汗,睡得恍恍惚惚,她的神智踏人了迷离梦境。
梦中,她感觉自己急遽缩小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蹲在唐家祖屋的后门外。
隐隐闲,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又要重演了。
“小妹妹,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冷森森、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他来了!彤亚抬头看到不远处站著个中年男人。他面目模糊不清,背上背著军绿色的宽大袋子。他是坏人!不晓得为什么,彤亚就是知道。
那男人一步步地逼近她,身上有著邪恶的气息。他缓缓地伸出一双丑陋、如被火灼的大手,眼神则不怀好意地盯著她的胸前看,好似看到了奇珍异宝。
彤亚内心充满恐惧,却像是被扼住脖子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不断后退,那双可怕的手还是伸到她胸前;她噙著泪摇头,那男人却视若无睹地无情一扯。
铿──细金链在她的颈侧断裂了。好痛,她却怎么也哭不出声音来。
听到他满意的轻哼,眼看著得手后的他就要扬长而去,彤亚不禁慌了。
她拚命爬上前抱著他的腿,死都不让他走──她依稀知道,接下来他会对她做一件很残忍的事,让她事后忘记发生过的许多细节。
不,她不可以忘记!这个时候……不是该有个谁闯过来吗?他高高大大,好像是个俊秀的少年,他的样子她记不得了,可是对她凶的口气倒是记忆犹新。
他呢?他有能力拖住坏人,为什么还不出现?他不准备来救她了吗?
望著那男人?脚准备朝她一踹的狠劲,害怕再度忍记这一切的彤亚,突然感觉嗓门在一瞬间打开了。
她在梦中狂乱地大声求救。“救我啊,大哥哥,求求你快来救彤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现实生活中出现了一双坚定有力的手,紧紧地揪住了她。
“彤亚,醒一醒!”听到凄厉的尖喊声,连忙从卧房里冲过来的宋君澈攫住彤亚的双臂,用力摇晃她。“你在作噩梦,该死的,你快给我醒过来!”
彤亚星眸半合,意识恍恍惚惚,醒不完全。坏人不见了,现在是谁用这么有力的手将她紧紧擒住?那指尖已嵌入她的玉臂,透著无限的力道,将她抓得好疼啊……“彤亚,你快给我醒过来!”宋君澈索性抓起了她,让她坐起。
剧烈摇晃的力道将彤亚从迷离之境中狠狠地揪了出来,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点微亮,知道自己即将远离危险。
“呵……”彤亚张开眼睛后,心有余悸地喘著气。
她狼狈地看著宋君澈浓眉紧蹙的俊?,不知怎地,强烈的安全感一涌而上,几乎冲倒她。
见她幽幽醒转,宋君澈心里也著实松了口气,刚才他差点被彤亚的惊叫声吓破胆了。他抓稳她的身子,轻轻拍抚,难得缓和体贴地问道:“你没事吧?”
彤亚望著他的俊眉朗目,失神地低喃:“怎么会是你?”
她呼唤得几乎破嗓的人,是当年那个骑著重型机车闯过来的凶悍少年,为什么最后将她从悚栗噩梦中抓出来的人会是宋君澈?
虽然他们一个是少年、一个是男人,却有著几乎一致的凶霸口气以及让她瞬间心安的力量;这致命的相似点已让她混淆了两人的影像,再也分不清楚谁是谁。
她不喜欢记忆混乱的感觉,特别是在她失去部分重要记忆的十三年后。
“怎样?叫醒你的人就是我,有意见吗?”听她一清醒就这么说,宋君澈的俊朗脸庞登时也僵了,他粗里粗气地吼著,两手一放,不再扶著她。
彤亚的身子立即住后倒,她虚弱地说著:“没意见,我不是不想见到你……”
“你这蠢女人想见也好、不想见也好,都不关我鸟事。”
宋君澈怒气冲冲地说著,将她往后倒的身子往前轻扯,让她坐定。“你刚才叫得惊天动地,要不是怕邻居告你妨碍安宁,我才懒得做这种‘好心给雷亲’的事!”
“我刚刚真的叫得很大声吗?”见他说得这般严重,彤亚紧张地问道。她只知道她在梦中很害怕,却不晓得她竟将恐惧宣之于口。
“对啦,你叫得乱七八糟,简直像妖精打架,难听死了。”他没好气地说道。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发出两个不同的声音?”就算是妖精打架,也得一男一女才打得起来嘛。彤亚被宋君澈用的词汇逗笑了,心情渐渐放松。
和宋君澈一见面就?杠像是种不自觉的习惯,让她的恐惧与不安迅速远离。
“哪没有?你自己看,你害我长裤一套就赶紧冲过来了。”
他这一说,彤亚才发现他没穿上衣。“你不会刚好有裸睡的习惯吧?”
“你这蠢女人又有意见了吗?”宋君澈严厉地扫她一眼。
“没没没。”彤亚连忙摇手,眸闪异光。“那……你上床的时候有穿小裤裤吗?”
“关你屁事?”宋君澈激动狂啸。“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口没遮拦?”
“可以呀。”她有那为难商量吗?不会吧。彤亚眨眨无辜的大眼睛,就事论事地正经道:“我之所以这样问,是怕你在情急之下猛然套上长裤,害拉链被‘那个’卡住。”
“卡住?”宋君澈猛岔了口气,瞪眼暗示她该有点分寸。
彤亚摆摆手,一副没啥大不了的模样。“你是知道的,人肉不比金属,虽然说是‘硬碰硬’,但万一‘那个’被卡得有个‘三长两短’或‘三缺两口’,教我怎么赔得起?我身上可没那种东西呀。”她柔柔地说著,眼神纯洁得可以。
“江、彤、亚──”宋君澈失去控制地暴吼。她的话连男人听了都会脸红,她居然可以大气不喘一声地说出来!“你说话有点尺度行不行?”
“你觉得我没有尺度吗?抱歉了,我的尺度只不过是比别人大一点点而已。”
宋君澈虎眼瞪著她。他就是不明白,这蠢女人生得婉约若仙,为何偏有一张没遮拦、不知羞的小嘴?
“别气了。”彤亚绽露微笑,温柔地驱散他的怒气。“对了,我刚刚都叫些什么?”
“谁知道?咿咿哎哎了半天,没一句听得懂。”宋君澈冷冷一嗤。“叫得凄惨壮烈,我还以为你要不是被鬼抓去了,就是被那头笨‘芭乐’当作消夜给啃了。”对了,说到了“芭乐”,那头老是跟著彤亚、睡在她房间的小猪仔呢?
“芭芭拉?芭芭拉?”坐在床上的彤亚顿时警觉了起来,开始用眼神搜寻它的踪影。“你不会真的把它抓去腌成腊肉了吧?”
“我不喜欢吃腊肉!”宋君澈火大地呛她一句。
这时,一个熟悉可怜的喷气声从彤亚的床底下微弱地发出。宋君澈弯下腰,撩开了垂缀的床单,果然发现那头胖小猪缩在里面发抖,八成是被彤亚吓的。
“出来吧,‘芭乐’。”他朝那头猪勾勾手指。“别怕,她没再鬼叫鬼叫了。”
彤亚惊喜地望著他。“哇,我以为不想见到它的你会干脆让它闷死在里面。”
“我也不喜欢吃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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