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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男猛出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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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的两次意外,都跟他脱离不了干系,他有感造化弄人,明明自己有一身好身手却保护不了她,他告诉自己,只要能让她平安醒来,无论要怎么惩罚他,就算让他身陷牢狱,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当他静静地守护在小奔身边等待她的清醒时,病房外,突地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获警方通知而赶来的钮辰生和钮大山推开房门,正好与夏佩涛碰个正着。
隐忍在心里头近一个月的怒气,终于在此刻引爆。
“妈的,就知道是你这臭小子!”钮大山一看到夏佩涛就是一记猛拳,没想到竟然轻易地将他打倒在地,这让钮大山和钮辰生都讶异不已,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泰拳高手,像这样乱无章法随便出手的一拳,居然没让他逃过,这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血丝从嘴角渗出,不过夏佩涛并没有擦掉它,他目光炯然,用一种坦然面对,不逃避问题的态度面对两人。
“对不起,小奔的失踪是我造成的,她现在会受伤躺在病床上,也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们要怎么处置我我没有意见,但能不能先等小奔好起来再说。”深深一鞠躬,代表他对小奔家属的满心愧疚。
钮大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狠的目光瞪视着眼前男人,他还是无法从这么有诚意的道歉中稍降怒火。“早就看出你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警告你,如果我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医生说她只是轻微脑震荡,等她醒来就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他平心静气,态度谦恭。
“没事?轻微脑震荡叫没事?妈的,我也把你打到脑震荡看看有没有事?”钮大山正要出手,却被钮辰生硬生生挡下。
“你妹妹在这里,你就不懂得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吗?”
他赶紧将两人拉出距离,以免火爆气氛再度攀升。
毕竟是上了年纪,思虑较为缜密,他知道暴力解决不了事情,要如何处置夏佩涛,自有法律来审判。
“从你到我包子店的那天,我就知道你的目的纯粹是在那两件国宝上,没错,这两件国宝本来就不属于我们,如今,你有本事找上门来,就像当初小奔有本事从你和杜原手中得到一样,而今,东西拿到手也就算了,为何连人都不放过呢?”这才是他气愤的,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每当想到孙女,他就自责不已,要是因此而害她惨遭不测,他也绝对不会苟活在人世间的。
钮大山也忿忿不平地道:“是啊,你拿走宝物就算了,为何还要囚禁我妹妹,等我妹妹醒来,要是从她嘴里说出你对她曾做过什么不堪的事,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也许是他嗓门太大,以至于护士小姐也跑来劝阻。
“先生,不好意思,病人需要安静,请你们不要大声喧哗。”
护士小姐的一句话终于让钮大山乖乖闭嘴,不再大声叫骂。
“好了,这里有我们就行了,你先走吧!”
钮大山在一旁提醒。“爷,不能让他走,要是他跑了,妹妹要找谁讨回公道?”
“那就让我留下来照顾她,我会不眠不休,全心全意在她身边照料,直到她好起来为止。”
“你讲的话真是恶心,我妹妹今天会躺在病床上,不就是你照顾出来的,现在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你要照顾她?”大山嗤哼道。
“你还是先离开吧,我相信你不会是那种逃避责任的人,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跑不开你自己的良心。”钮辰生倒是淡然处之。
“我不会跑的,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我别无所求,只希望小奔醒来的时候,你们能通知我一声,我会感激不尽。”将一张写了号码的纸条交给钮辰生,夏佩涛慢慢走到钮小奔床前,看到这举动,钮大山原本要去制止,却被爷爷挡了下来。
看她还是安详地躺着,一波接一波涌起的愧疚像利刃般不停割着他的血肉,他不断在心里祈求,只要她醒过来,即使恢复记忆后要对他千刀万剐,他都认了,也都一概接受。
“小奔,我希望你能赶紧醒来,当你醒来的那一刻,千万要记得爷爷,还有你哥哥大山。”其实他还有一句放在心里没有说——
以及我。
在夏佩涛离开没多久后,钮小奔就幽幽醒来。
彷佛冥冥中自有神助,这次的车祸除了她之外,其余伤者仍处于重伤昏迷的状态,这可能是她天性纯善,才得到神的庇佑。
而夏佩涛的神祷也似乎应验了,当钮小奔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眼前的两人,立刻就能喊出,“爷爷,哥哥!”
听到这四个字,就好像听到天使唱歌,让两人雀跃不已,这才相信这次的意外,没有造成她太严重的伤害。
“爷爷,哥哥,我……我想要坐起来……”
钮大山赶紧把枕头立高,然后轻轻地将她的上半身撑起,看她已无大碍,两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钮大山将她撞车的事简要地说上一遍,可当他说完时,却发现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那些过程从来不曾在她生命中出现过一般。
“小奔啊,你是怎么了,刚才你哥说的那些,就是你出车祸的所有过程,你……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钮辰生感到不安,不是说轻微脑震荡吗?怎么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出……车祸?”钮小奔望着雪白床单,沉思了会,这才抬起头来说道:“爷,你们是不是记错了,我应该是把宝物拿去家墓摆放的路上才出的车祸吧?”
“什么?你说什么?小奔啊,你是怎么了,你这车祸不是在你前往家墓的时候发生的,而是……”钮辰生干脆换个方式问:“你记得夏佩涛这个人吗?”
她低下头,在想了大约三十秒后便两眼发亮说道:“知道啊!”
“既然你知道夏佩涛,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这次车祸是因他而起的!”他再次问道。
她摇摇头。“我不懂,为什么我出车祸会跟他有关呢?”她接着说:“我记得他一口气买了好几百个包子,要我送去他的房间,接下来,我就不记得跟他有任何的互动关系啦!”
听她这么说,两个男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大山,你快去找医生来,快、快去!”钮辰生见不对劲,忙叫孙子去请医生。
大山喔了一声,连忙冲出病房。
钮辰生紧紧握着孙女的手,忧心的眸子不停在她脸上打转。不会吧,她不会真的把这近一个月所发生的事给忘了吧!
“小……小奔,你……你认真地告诉爷爷,这……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你……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她没有任何动作,一双空洞的眸子,诉说着一无所悉。
糟了,要是小奔不记得她曾被夏佩涛掳走,不记得她被囚禁,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夏佩涛,让他不用为他所犯的罪行付出代价?
不行,这小子明明就有效这些坏事,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不管花多少钱多少时间,他们都要让小奔恢复起这近一个月来的记忆才行!
为了要彻底将脑部检查一遍,钮小奔又在医院待了三天,无奈出动医院里所有的脑科权威还是找不到真正病因,照道理说,轻微的脑震荡会有丧失片段记忆的可能性很小,即使真的影响到脑中的记忆区,也不会光是遗忘这近一个月的事啊!
这么怪的病症,医学文献上实在相当罕见。
在找不到真正原因下,钮辰生只好先帮她办理出院。而这三天来,夏佩涛天天跑来医院,希望能够见小奔一面,只可惜都被钮辰生或是钮大山挡在门外,以她需要静养,不方便见客为由辞谢。
就在出院当天,钮小奔跟着爷爷及哥哥步出医院大门,就在大门侧边一个计程车招呼站旁,看见一道等待许久的身影。
不让他见她,他守株待兔总行了吧!
如今的夏佩涛,看起来瘦多也憔悴多了,想来都是因为被钮家人阻隔,无法见到心上人的缘故。
看到钮辰生和钮大山加快脚步要把小奔带走,他一个快跑向前,在他们还没上计程车前,硬是将他们给拦了下来。
“等等,能不能让我跟她说几句话。”
钮大山正准备将他推开,却被钮小奔给挡了下来。
“你……不是夏先生吗?”
夏先生?
这三个字让他愣了一会,这个称呼就像一颗杀伤力极强的炮弹,轰得他耳朵嗡嗡叫,心头像被炸出一个大窟窿般难受。
“可能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所以,小奔在醒过来后就把你曾囚禁过她的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这几天警方有来做笔录,但不管警方怎么问,她就是记不起跟你有过的那段日子,所以……自然也好法将你定罪。”钮辰生静默了会,语重心长说道:“小奔如果真的没事,我也就不跟你计较,至于那两件国宝……既然被你拿到,算你本事高,我无话可说,只希望从今以后,你别再来找我们,让我们祖孙三人安安静静过日子就行了。”
听他把话说得这么明,夏佩涛只觉得苦涩。他的想法,正好跟他一样,再怎么贵重的宝物,还是比不上最亲密的人,如果可以,他愿意用那两件宝物换回小奔的记忆,换回过去跟他在一起的甜蜜时光。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忘了他的女子,而钮小奔在发现到他把注意力从爷爷那转到自己身上时,赶紧别过头去,待调整好心情,才又说道:“夏先生,在这里遇见你真巧,不过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那我要先走了!”
口气的冷漠,身影之疏远,在在都看得出与他之间的关系淡得就像一杯纯净的白开水,无味,无色,连点小渣都没有。
她甚至不回头看他一眼,连一个回眸的动作也没表现出来,难道……她真的忘了这一个月来的美好时光,对于他的一切,就只停留在最初最浅,那个只出现在她们家对面那栋爱爱大旅社里的夏佩涛吗?
不可能,一个轻微的脑震荡,不可能让她伤重至此,这太没有说服力了,一点也无法让他信服!
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医院大门外,静静地,遥视着钮小奔的车子离去。
她,有可能将他遗忘吗?
冷清许久的钮家包子摊位前,如今因为钮小奔的安全归来再次变得生气勃勃,久违不见的人潮,也因她的出现重新聚拢起来。
“萧妈妈,你好,你的十个包子已经好了,还有你要的豆瓣酱,我也帮你留了一罐。”她亲切地将包子和豆瓣酱分装在两个袋子里,还帮客人放进自己带来的环保袋,如此窝心的动作,让萧妈妈直想把她娶回去当媳妇。
“小奔啊,能看到你平安回来,我们这些阿姨们都好开心喔,尤其是你爷爷,这阵子我看他都是愁眉苦脸,今天才总算看到他的笑容。”萧妈妈激动得都快要哭了,近一个月的日子,这整条街的阿姨们都因为担心小奔的安危而心情低落。
另一位李阿姨也探头进来,“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这阵子究竟去了哪里,听你爷爷说,你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这……蒙着眼睛也知道,肯定是有坏人把你拐跑了,你是不是吓坏了才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不要李阿姨带你去收惊,我认识一个宫的仙姑,她很会替人收惊喔!”
“没错没错,你要不是被吓坏了,怎么有可能失踪那么久,连被谁拐跑的都不知道,你别怕,吴妈妈的老公是警察,儿子是检察官,女儿是法官,他们通通都会帮你,你不要怕那些坏人会报复,真的,这个社会真是太坏了,不能让那些歹徒这样嚣张下去!”吴妈妈更是义愤坟膺,家有满门忠烈,正义感自是凡人无法比。
人间处处有温情,或许可以从这些婆婆妈妈们身上找得出来,可她们的好意她只能心领,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过去那一个月的回忆,她是真记不起来,还是得刻意忘了它……
在病房里佩涛和爷爷哥哥争吵时,其实她已经醒了六七分,朦朦胧胧中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她知道爷爷和哥哥对他极为不谅解,都认为是他绑架了她,囚禁了她,所以,一等她醒过来就要去告他,可真正情形是如何她最清楚,并不是那样子的。
只不过……要是她说这近一个月他不但没囚禁自己,还对她百般呵护,对她疼爱有加,只怕打死都不会有人相信,特别是与佩涛站在敌对状态的爷爷和哥哥,更是不会采信她的说词。
与其如此,为了避免他无端入狱,她干脆假装不认识他,与其看他失去自由,身陷牢笼,不如忍痛斩断这段情绿,也好换得他的自由之身。
“小奔,听说……是住在爱爱姨旅社里的那位夏先生把你绑走的,真的是这样吗?”八卦在小街上无孔不入,没几天工夫,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
会被人家这么联想,不是钮辰生和钮大山两人大嘴巴,而是因为在小奔发生车祸当时,夏佩涛正好也在现场,而且听说就是他一路在后追赶,才会造成这场车祸发生。
另一方面,在警方这几天的侦讯下,那些与小奔同车的人,只含糊说他们是开玩笑、恶作剧的,其余一概行使缄默权,打死也不说出是谁在幕后唆使,加上小奔也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使得此事陷入胶着,恐怕也成了一场罗生门,解不开的悬案。
“没那回事,大家不要多想了!”摇摇头,一概制式的动作。
无论怎么问,她一律推说不知。
从现在起,夏佩涛三个字要从她生命里慢慢淡去,这个决定虽然让她很痛苦,但也是万不得已的抉择……
随着包子一笼接一笼出清,人潮也逐渐散去,傍晚时分,钮小奔开始清理店面,展开打扫工作。
就在她用扫把洗刷地面,将脏水刷往外头的下水道时,一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鞋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目光循着鞋子往上看,只见一个油头粉面,身材矮胖的男子站在面前,尽管穿着体面得宜,却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脸,一旁站着五六名目露凶光的恶煞,看得出来,这群打手绝非泛泛之辈,而且是针对他们才特地请来的高手。
“小奔小姐,好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
除了她之外,这会就连钮辰生和钮大山都一起走到店门口来。
这家伙就算烧成灰她也不可能忘记,看来,这姓杜的要是不拿回他心爱的宝物,是不可能跟她善罢干休的。
一群人将店门口团团围住,眼下,一场恶战恐怕是在所难免的了……
第九章
“老狐狸带着小狐狸,窝到这么一个龙蛇杂处、贩夫走卒才会聚集的地方,怪不得我找了老半天,都找不到你们这处狐狸窝啊!”杜原这回不得不亲自出马,要找钮家祖孙三人,这回可不能再失误了。
为了拿回他的九龙玉杯,还有他渴望的翡翠西瓜,杜原可说是花了不少精力、财力,才辗转找到台湾来,虽然他寻找的速度没有夏佩涛快,但最后还是让他找着了,只可惜在他发现时,她已经住进夏佩涛的家里。
好不容易在她跟夏佩涛吵架时趁机抓到她,岂料,夏佩涛又像鬼魅般,一路在后追赶,才又造成再一次的错失良机。
不过他不因此放弃,在得知夏佩涛因嫌疑人的身份与钮家势同水火,还有可能被当成绑架犯从重处之,他可说是大快人心,觉得这是鹬蚌相争,让他这渔翁来便宜得利。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又不认识你,你要再不走,我们就找警察了!”就像第一次被夏佩涛认出般,钮小奔也如法炮制,装傻不认识。
杜原抽着雪茄,呵呵笑道:“不认识?你还真是健忘,我就不信你轻轻这么一撞,就把头给撞笨了!”
“先生,我们不过是卖包子维生,怎么可能跟你有什么牵扯呢?我想……你真的是找错对象了!”钮辰生发现杜原身边那些高手个个煞气十足,令人生畏,不像是一般小混混,因此,能够避免起冲突就不要起冲突,再怎么装就是要否认到底。
就连钮大山也不敢轻举妄动,平常刚烈火爆的脾气,也因敌手的能力不容小觑而不敢轻易挑起战端。
只是他们再怎么低调不愿回应,这些日子以来,杜原所派出的手下,已经将钮家人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就连前一阵子钮小奔住在夏佩涛家他也知之甚深,所以,想用这招来瞒骗他,那是完全行不通的。
就算他们三人演技精湛,也难以过他这关。
今天,他要是看不到那两件宝物,绝对会将此夷为平地,以他的势力与背景,要轻轻松松除几条人命,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把东西交出来?”
“你在说什么,我们完全听不懂。”钮小奔不多考虑,当下做了回答。
“很好,那我就不跟你们罗唆了。”只见杜原举起手轻轻一挥,身后六名打手就全数出动,朝着钮家三人而去。
“爷爷,你回到店里,这里让我和哥哥来就行!”钮小奔深知爷爷就算有高深的武功底子,但毕竟年事已高,眼前这些高头大马的男人一看就非易与之辈,真要让爷爷跟他们打起来,未必能有胜算。
只是钮辰生怎么可能只让兄妹俩去应付这几个高手,为了保住钮家,他自是无法置之度外。
六人哪管什么老弱妇孺,反正他们听的是老板的话,领的是老板的钱,对眼前人自然一点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们不仅砸坏钮家的摊子,还把整个店面破坏殆尽,更可恶的是仗着身强体壮,又有扎实的武功底子,打起人来一点也不手软。
六人对三人,打得可说是如火如荼,在旁围观的小老百姓几时看过这么大的阵仗了,这种场面只有在黄飞鸿或是霍元甲的电影中才有可能出现,没人敢相信钮家卖包子的爷孙三人居然会有这么高深莫测的拳脚功夫。
虽然彼此的功夫都在伯仲之间,但两个打一个,再怎么说,钮家三人还是吃亏的,这点,从年纪最大的钮辰生身上就看得出来。
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来说,一对一就已经够吃力,现在两个打一个,更是很快就招架不住,不到五分钟,他已满脸通红,气喘吁吁,一个不小心,对方一记扫堂腿便正中他的下盘,当场让他后仰朝天,整个后脑勺眼看着就要撞向地面……
“你们这样欺负一个老人家,对吗?”
一记快如闪电的身影倏地窜到钮辰生身后,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众人皆是一片错愕,在场每个人在武术境界上都可说是一流高手,可是莫名跑出一个人来,竟没半个人察觉。
是他?
他怎么又跑来了?
这几天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因他的到来,而显得鼓噪不安。
他不晓得越是这样跟她缠在一块,对他越是不利吗?
而且听爷爷说,他有本事将宝物夺去,他们只好认命不再追究,只要能给他们一个平静日子过就好,这么做,对他来说可是一举两得,既有宝物,又免受刑责,他应该跑得远远的,还来这做什么?
相较于钮小奔的想法,夏佩涛却有不同的见解,他想了几天,明白自己对小奔的爱,不会因为她的失忆而让他有放弃的念头。
对他而言,那两件宝物的重要性远不如小奔,但为了对老爸交差,他只是将原本的翡翠西瓜还他,并不惜冒着与老爸翻脸的风险,坚持要把九龙玉杯交给钮家,希望自己的这番心意能让钮家人知道,当时会把小奔自私地留在身边,不是为了别的,不过是单纯的喜欢她,仅此而己。
此话一出,当场引爆父子间激烈口角,当初夏百胜就有预感,养子将钮小奔留在他的住所,还久久无法从她身上取得两件宝物时,肯定就是被感情冲昏头,才会有这样不明智的举动。
如今看儿子越陷越深,不管怎么劝都没有用,最后,他不得不让步,并且放出狠话,一旦被钮家反咬一口,出了大事,他绝不可能出面帮他!
而夏佩涛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因为失去小奔,那他活在这人世间便可说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把钮辰生小心扶到一旁,他要钮家三人不要插手,自己跟杜原之间的恩怨,就由他来处理即可。
没有客套问候,他开门见山说道:“大老远从上海跑来台湾,还亲自找到这地方,我想问你,到底为何而来?”
杜原被他这话给问傻了,他愣了会,才说道:“我为何而来?我来此的目的应该也跟你一样吧?除非……那两样东西,早就已经在你那边,不是吗?”
夏佩涛没有否认,爽快地答道:“没错,是在我这边。”他还不忘将功劳分享给一旁的钮小奔。“如果不是我女朋友帮忙,我也不可能知道这两件宝物的下落。”
女朋友?
瞧他说得一点也不怕咬到舌头,她什么时候成了他女朋友了,虽然在她记忆里记得他曾向她求婚,但也仅止于说说而已,她明明从未答应过他呀!
“你说什么?这……女的是你女朋友?”杜原一头雾水,这……这什么跟什么呀,为何他一下子转不过来?
夏佩涛深情款款,一双如墨般的深瞳凝望着她。“在她还没失忆前,我们共度了一段美好的欢乐时光,只可惜她现在都不记得了!”
“我们……这个夏先生……”她极欲解说,但都被他打断。
“你们看,她竟然称呼我为夏先生,可见得真的忘了我们曾有过的美好岁月,到现在还把对我的印象停留在初见面的阶段。”
“你说你们是男女朋友,那……那你提出证明啊?”杜原问的这句话,也正是钮家人心中想法。
到底在小奔失踪的那一个月,是被囚禁限制自由,每天活在心惊胆战的日子里,抑或是……被保护关心着,甚至过着舒适自由的生活?
要提出证明不难,夏佩涛暂时卖着关子,只说:“证据我会拿到爱爱大旅社二楼,我们先暂时休兵,各位,麻烦到上头等我吧!”
看他说得跟真的没两样,为了他的宝物,杜原只好先按兵不动,至于钮小奔,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一段话更是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因应。
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这么说对他有什么好处?
还有他说的证据又是什么?
五六坪大小的房间,五个人通通挤在里头。
跟爱爱姨要了一张像补习班用的长形桌,还有五张椅子,等到东西都摆妥在该摆的位置时,还没人猜得出夏佩涛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
等到他一上楼,手中突然多了一个帆布袋,此时,所有人的焦点当然都摆在那个帆布袋里,猜测里头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必须搞得这么神秘兮兮。
看大伙引颈企盼的样子,他不再卖关子,只见他拉上窗帘,接着开上大灯,只留下一小盏壁灯。
“夏佩涛,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别一直卖关子行不行?”杜原火大了,难道这是邪教仪式吗?
“我这样的动作,你不觉得很熟悉吗?”说完,他就从帆布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盖,一只精致小巧的九龙玉杯在众人的目光下重新呈现。
为了取信众人,他还倒了酒在里头,只见九条龙活灵活现地在杯缘游走,那果真是杜原所遗失的那一只。
“哼,很好,自动自发把东西拿来还我,可见得你还算有良心。”杜原脸上不免流露出得意的笑。
只是还爽不到十秒,就看见夏佩涛摇头说道:“不,有本事的话,你就再从我手上将东西赢回去。”
“什……什么,你不是拿来还我的?”他显得错愕不已。
“哼,你还在痴人说梦吗?东西如今在我手中,哪有可能就这样平白无故还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那……究竟要怎样才能把东西还我?”
“我刚说过了,有本事就把它给赢回去。”打开灯,拉开窗帘,他沉稳地说明游戏规则。“就像三个月前,我们玩一把决胜负,你赢的话就可以把九龙玉杯拿回去。”
“哼,那你呢?你拿什么当做筹码?”
“九龙玉杯就是我的筹码,如果你输的话,就得保证永远不得骚扰钮家,如果到时候你出尔反尔,就别怪我先君子后小人。”他一向说到做到,不怕对方不履行承诺。
“你头壳是不是坏掉,我赢了才能拿回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输了就什么都没有,这算哪门子的赌啊?”
夏佩涛冷冷看着他,不多辩解。“要不要一句话,如果你觉得不公平,那么……我现在就把它往窗外一丢,咱们谁也别想得到。”
他会这么做,第一当然是为了钮家安危着想,要摆平杜原,可得在某种事情上头让他心服口服,才能永绝后患,再者,若能赢了杜原,他就能顺理成章把这九龙玉杯献给钮辰生,博取他的好感,让他明了,小奔在他心中,绝对比宝物来得重要,希望他们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将小奔带回住所,带她回曾经熟悉的环境去恢复记忆。
看着九龙王杯悬在阳台半空,杜原着急得不得了,虽然知道输嬴还得靠运气,但总比眼睁睁看着它落入别人手中要好得多吧!
“好,赌就赌,我先说好,你可别耍诈,我赢了……你一定要把东西给我!”此刻,就像小孩子般,他一心渴望拿回心爱宝物,所以不管夏佩涛说什么,他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了。
真是天大的见鬼了!
当“葫芦”遇到“铁支”时,那种满嘴想骂脏话的冲动,不停在杜原体内翻涌着。
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何自己会这么背,尤其是碰到夏佩涛,衰神及倒楣鬼就如影随形地跟着他,让他连翻盘的机会也没有。
笨就笨在他自己一点功课也不做,要跟人家赌之前,也不先探探对方的底,只晓得夏佩涛是个很有钱的骨董商,却完全不清楚他是曾经红极一时,号称赌王的夏百胜养子,要是他知道的话,打死也不敢跟他赌。
带着满腔的怒意及憾恨,杜原不得不放弃九龙玉杯,喟叹一声,再怎么不情愿,也得悻悻然离去。
“爷爷,大山兄,这九龙玉杯就当做是我的一份心意。”亲手将玉杯奉上,夏佩涛展现出他最大诚意。
把翡翠西瓜拿回去还给老爸,将九龙王杯当做与钮家修补关系的最佳礼物,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作法,全是为了钮小奔这女人!
现在,把两边的长辈都搞定,也让两件棘手的宝物有了最佳的安置,接下来,就是倾尽所有的心力,帮小奔恢复记忆了。
这几天他已请教过顾品丰,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小奔记起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他只是淡淡地建议,重新带她回去他住的房子,让她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或许,在某些事情或影像的刺激下,有可能慢慢恢复也说不定。
从夏佩涛手中接过九龙王杯,钮辰生心里五味杂陈,从他今天的种种表现看来,夏佩涛对他们已经释出最大诚意,不仅救他一命,还愿意把赢来的九龙玉杯奉送给他们,可见得当初他把小奔留在身边,绝对不是因为宝物的缘故。
也许真如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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