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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风情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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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凛凛在玄关的地方见到一双女球鞋,还以为进门便会看见球鞋的主人,绝对是江瀞。未料,楼下空空荡荡的,正想上楼喊人时,就见他老哥蹑手蹑脚的转下楼下了。
  “凛凛,早。”赫威风本是温柔的嗓音,刻意压低了几分贝。
  “早,哥。”她抬眼望望楼梯。“江瀞也这么早?”
  赫威风笑了笑。
  瞧她老哥溢于言表的宠溺,她忍不住多年前的好奇,开口问:“她是你当年去美国的原因?”
  “被你发现了。”一点也没有被看穿的恼怒,他笑说:“原来我保密的功夫这么差劲。”
  “她知道吗?”他是谦虚了,若不是江瀞出现,让他不消两天瓦解心防,恐怕临老她这个做人家妹子的都不知道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没让她为难。”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你没告诉她?那哪来为难之说。”她不解。
  “我的嘴巴是没说,但我和她彼此的对等关系倒是说明一切。”
  “对等关系……喔,老师和学生。”她解读,随即又提出疑问:“你们相爱吧?”
  相爱?赫威风嚼咀着这两字,回想过往的点滴,对他老妹摇了摇头。“当年她太小,应该不明白。”
  赫凛凛猛地击掌。“哈!这就对了。哥,你今年几岁?嗯……三十五对吧,难道一个二十八岁的女生在你眼里就不小吗?一样是差了七岁。”
  “但至少她现在是个有社会历练的成年人。”实力较相当了,不是吗?
  “谈恋爱就谈恋爱,关什么历练不历练。你呀,分明就是在找借口。”
  “我找什么借口?”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
  “当爱情逃兵的借口啊。嗟!我要早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原因,死都不会让你出去念书的,一念还念十年咧……嗟!”赫凛凛一副正义迟来的扼腕。
  爱情逃兵?这不是他常控诉江瀞的罪名吗?怎么今天会轮到他头上呢?
  “不承认?”她决定再帮他抽层丝、剥层茧,免得他被困死了都还找不到人喊冤。“离开的人是你,不是她吧。”
  “情势所逼,非我所愿。”
  “逼?学校逼你走路?”若真如此,她是无话可说。
  “没人知情,除了我和江瀞。”
  “那是江瀞喽?”大不了她可以转学,或是按捺的等她毕业,或是他另谋高就……总之,没必要弄得分隔两地、十年八年的。
  “她在我面前哭得柔肠寸断,我能不走吗?”他手心发汗,依稀当时掬着的泪。
  赫凛凛噗哧的笑了起来。“她哭得柔肠寸断,那你还说她当时太小……赫威风啊赫威风,亏你是设计界的赫少,没想到在感情这条路,你倒像个可怜的赫傻。”
  他微蹙着眉,一时分不清凛凛是在同情他还是在取笑他。
  “不过,老天爷还是挺厚爱你的,帮你找回了她,这次你可别再把我嫂子给搞丢了,茫茫人海很难找的。”
  “你嫂子,”要让江瀞听到这称谓,不晓得会不会一路杀下来?“她好梦正甜呢。”
  “江瀞……江瀞起来了……”他试着摇醒蜷在贵妃椅上一睡便把回笼觉睡成了午觉的人。
  爱极了她娇俏的睡脸,忍不住的低头蹭了蹭她。“你睡得够久喽,起来了,别再睡了,江瀞,江瀞。”
  她终于半坐起身,扒开眼,惺忪的还搞不清何时何地,颈背传来的酸痛却叫醒了她。她一边捶着肩,一边张开大眼,这……她果然睡着了。
  “睡饱了吗?”赫威风挨近她,接下她手边的工作,力道适中的按摩着。
  啊!真是舒服。她微弯着腰,任他两手捏捏揉揉的游走在她的背项。
  “你这张贵妃椅真是中看不中用。”她发着小小牢骚:“明明看起来很舒服,谁晓得一觉起来,骨头全都要散了。”
  “那是因为你睡姿不良,又作息不正常,才会腰酸背痛。”他让她倚着他,小心翼翼的帮她拉开筋骨。“好不好你也去练练瑜珈什么的,让筋骨柔软点,身体也会跟着好一点,嗯?”
  “不好,”她偏过小脸,撒赖的说:“我早上根本爬不起来。”
  “不必非要早上啊,傍晚或晚上也行的。”赫威风在美国练了几年拳法及武术,知道练武这东西可以随时随地的。
  “那更不行,我得上班。”
  “你在疯狗多久了?”
  “从毕业到现在。”他揉得好舒服,彷佛打通了她的什么二脉的,未褪的睡意逐渐袭上四肢。
  “高中毕业吗?”他以为她会读大学的,毕竟她的成绩不差。
  “嗯……”忽地,她想起什么。“说到毕业,你不是应了班上同学会来参加毕业典礼的吗?结果——黄牛。”
  “很失望吗?”
  “当然,澎澎还哭得唏哩哗啦咧!”
  “那你呢?”
  “我……”别人的事说得义愤填膺,轮到自己就不知所云了。“我不记得我那天在干嘛了。”
  她那天在干嘛?
  她呀,一个人走到老师宿舍,不想上楼探探被狠心主人拋弃的小花园,奈何大门深锁,她只得杵在玄关处,想象着有人从门外骑脚踏车进来,大言不惭的说追她……唉!不想了,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想也是白想。
  “我人在纽约。”不似在解释,倒像是喟叹。
  “啥?”没头没尾的接了个什么话呀:“喔,我听说了。”
  她才不是听说咧。其实赫威风曾在圣诞节寄卡片给她,内容没什么特别,就是祝她圣诞快乐及代他向全班问好之类的普通。她看了信封上的住址,哭了起来。是因为感动吗?错,是因为忿怒。
  这死赫威风,大老远的寄这张卡片来,也不和她话家常,也不问她过得好不好?
  就一句圣诞快乐,还把全班拖下水……怎么,以为这样就能和她划清身分的界线吗?
  真是如此,她宁愿不要这种问候,这种疏离两人的无奈问候。所以她没有回信,至少她可以不用虚拟自己的心境,去面对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你听说的?”关于他的事,十有八九她总是“听”来的,就这么不在乎他吗?
  而他对她的坚定,还能承受多少不在乎呢?人家说真爱无敌,看来此话有假吧!
  “嗯。纽约怎样,好玩吧。”她有些酸溜溜的。
  “人间炼狱。”
  “哇,人间炼狱你都能待上十年,要是人间天堂,你岂不就不回来了?”
  “没有一个地方是人间天堂,至少对我而言。”他望进她的黑眸,想一探她心灵深处。“除非有人肯替我盖。”
  敢情纽约是他的伤心地不成,他是回来疗情疡的?难怪她再遇到他时,围绕在他身边的是股浓烈的沧桑及孤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在心底苦笑着,没道理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能占据他心房十来年,从头到尾都是她想太多了。
  “叹气啊?”他听到她逸出一声微弱气息。
  “没啊,只是睡得好累。几点了?哇!两点多啦,我该走了。”她蹦蹦地收着东西。“这些图可以让我带回去研究吗?”
  “好。你不先吃点东西吗?”叫她起床,是怕她饿过头。
  “不用了,我通常都三、四点才进食。”她顺口说明她的生理时钟。
  他接住她忙碌的手。“亏你今天还能站着和我说话。”
  “不站着,难道还躺着。”她没好气的回他。知道他又不苟同她的生活作息,但又如何?他从来没问她过得好不好,不是吗?
  不理会她的挑衅,他把她往椅子一塞。
  “赫威风,你想干嘛?”她看他卷着图,有股不祥预兆。
  “没干嘛,只是怕万一哪天你挂了,工作室上哪儿收钱。为了保险起见,这些图还是留在这儿,想看图,先填饱肚子再来吧。”
  “你这小人,别以为我真非要你们的图不可。”
  “请自便。”他转头去弄吃的了。“喔,顺便告诉你,如果你想下山,出了门往右转,直走七、八公里吧,就可以看到公车站牌了。”他一心只想喂饱她,却忘了她可是出了名又倔又冲的火车头。直到他端来一碗面,发现她早已不在位子时,才又气又心疼的追了出去。
  “江瀞,电话。”江漓朝正大口吃面的人喊。
  “你去帮我接,问看看是谁。”
  自从江漓接到她又气又急的电话,把她从某座山间接回到家后,她一直都是这么生气,而多年姐弟,江漓非常清楚他只有一招才能躲过她的低气压,那就是唯命是从。
  “喂……喔,你等一下。”江漓摀着语筒。“他说他姓赫。”
  “跟他说江瀞挂了,问他是不是称心如意。”
  “呃……”如果江漓没记错,这个姓赫的,应该是她的高中老师吧……他能用这种口气跟老师说话吗?“赫先生,我姐她正在吃饭,您要不要待会再打?”
  “江漓!”她的怒气就这么透过一条线的传到赫威风的耳里。
  “喔,你是江先生吧,请问你姐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十分钟前吧,她出去办事,要我去载她回来。”
  难怪他绕了两圈,找不到她人。
  “她回家就好。”隐约听到她又在喊江漓多话之类的,怕累及无辜的道了声有空再聊,便急急收了线。
  见江漓挂电话,她的无名火又起。好你个赫威风,以为一通电话就能了结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吗?敢拿设计图来要胁她,哼!她就不信找不到比“凛”更棒的设计师,等着吧!赫威风。
  这一等,竟是一个礼拜。
  低气压过境,入夜之后总带来些水气。滴滴答答的凭添几分初秋的诗意。但疯狗的员工可不这么认为。
  “江姐今天还是一样吗?”有人比个拉长脸的动作。
  “比昨天更恐怖。”几个年资深的警告着菜鸟:“最好别出差错,免得遭殃。”
  没有人知道江姐是怎么了,这几天她一来上班,不会笑也不会跟大家打招呼,“碰”的一声,就甩上办公室的门,也没见她出来巡门市,也没见她出来吃东西喝水(大家都知道江姐不曾在办公至吃东西,怕引来蟑螂、蚂蚁的,影响餐厅卫生),就这样一直到打烊,有一次甚至打烊了,她还在。
  “她常这样吗?”不知死活的菜鸟问。
  “没有,江姐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骂一骂、吼一吼,大家知道了也就没什么事了。”
  “那她这次干嘛不也骂不骂、吼一吼?”
  “她可能很生气吧,气到不想骂、也不想吼,不是有一句话叫……叫什么哀莫大于心死吗?”
  “她心死了?”
  “我哪知,反正大家小心点就是啦。”
  喁喁细语之中,有个人朝吧枱走来。
  “请问,江瀞在吗?”
  所有麻雀像听到枪鸣声,一哄而散。
  “您找我们执行长有事?”散不掉的吧枱人员,只好接客。
  “嗯,她在吗?我姓赫。”
  “请稍等一下。”吧枱人员按了内线分机。“江……江姐,外面有位赫小姐要找你。”
  两国交战,不杀来者,她兜起一肚子气的走出办公室。
  “江姐,你的茶。”必恭必敬的端放在桌上,胆小的美眉一溜烟闪人。
  赫凛凛看着好笑。“他们都这么叫你?”
  “嗯。”
  “可是你看起来跟他们一般大耶。”她不忘提醒她保养得宜的年轻。
  “为了工作方便,得把自己叫老一点,不然很容易被一些倚老卖老的家伙欺负到头上。”她意有所指的说。
  “我哥欺负你啦?”赫凛凛干脆挑明来意。
  那个流氓,会懂得什么叫“欺负”?
  “没,我自己笨、没出息。”
  “哦?怎么说?”
  怎么说?十年前被他牵制所有喜怒哀乐,以为是师生关系导致,谁晓得十年后,她的喜怒哀乐仍要随他起舞。说不通的是现在他们什么关系也不是,顶多是正在洽商中的主雇,而她还是出钱的一方呢,没道理呕这一口窝囊气,可她偏偏就如此想不开的恼了一个礼拜,找不到任何和他相抗衡的方法,甚至设计师……
  “笨就是笨,那有什么好说的。”江姐瞬间化成任性的美眉。
  “那是你的老师不对,把一个聪明的学生教笨了。”凛凛帮她找了个台阶下。
  “不过没关系,喏!”
  “这什么?”她不解却又带点莫名兴奋的看她递上前的磁盘跟牛皮纸袋。
  “疯狗改装的平面图,还有一些手绘的立图透视图跟估计单,你可以参考看看,看能不能找回以前的聪明。”
  “他让你拿来的?”江瀞恨透了这种迂回。
  “你是个很棒的客户,工作室没道理不和你合作。”她说得自然,天晓得她老哥花了多少口水才说服她前来。
  午后的一场大雨,赫威风出现在位于市区的工作室。
  “哥,你怎么来了?”他是极厌倦都市生活的,非有必要显少出现在这个人声鼎沸的工作室。
  说是人声鼎沸也还好,只不过她请了四个结构工程师,五、六个设计师,七、八个工地主任,及十来个完稿的工读生,一个身兼总机的会计及数十名正分布在外的工地师傅。这林林总总加起来四、五十个员工,一直都以为他们有个“很年轻的女老板”,见到他,也只当见到老板的哥哥,挺和气的,身上带着股艺术青年的况味。难得来到工作室的娇客,自是引起一阵小骚动。
  对于骚动,他可以视而不见,但至于完全没有动静的江瀞,他可不这么认为。
  “我拿东西来。”他交给她一包纸袋。
  赫凛凛翻了翻,是疯狗的图。“你怎么不自己拿去?”
  当初说好的,所有相关的事务皆由他经手,只有一个条件:“凛凛姐”是真正的设计者。
  “因为她喜欢我山上的房子,而且她一口咬定是『凛凛姐』设计的,我不忍心粉碎她的梦想。”
  “少来,打从开始你根本就不想让她知道那房子是你的。”要不,他不会三番两次出面阻止她。
  哇!又被凛凛拆穿了。
  “为什么?”赫凛凛不解,明知江瀞爱死了那房子,也知她在寻找房子的设计者,别说是谁追谁,光是让江瀞知道答案,相信他的胜算也会大一点才是。
  “江瀞身上有一种抗体,”他明白他妹妹的问句。“叫『赫威风抗体』,凡只要与赫威风沾上边的,不论好坏,她一定先排斥再说。”
  “所以你想治好她,让她毫无戒惧的走进你的世界。”
  “戒惧?”赫威风玩味着。“或许,但相信我,她戒惧的只是她自己的心。”
  OK!他说得头头是道,她这个做妹子的是需要努力配合,可今天……又怎么啦?
  他简述了一下在山上的事给她听。
  “凛凛,你想依她的个性,不当着我的面撕碎所有图,就阿弥陀佛了。”
  “大不了不接这case嘛,何必弄得这么……”她瞄瞄一直以来“八风吹不动”,如今却为一女子大费周章的老哥。
  “凛凛,你别再瞎扯了,快去吧,免得有人等不及,到时候看你哪里找大嫂。”
  说的也是,就这样她来了。
  江瀞嘴上是不在乎,但眼睛却没放过估价单上的任何一个数字,在心底拈了拈,哇!这价钱几乎是半买半相送的可以连改两家总店都不是问题。她应该开心的,毕竟帮公司省任何一毛钱,对她而言都是成就,但……偏偏这成就是他“舍”给她的。
  傻瓜都晓得,这样的好康是千载难逢,为公司私益着想,置个人生死于度外,就算是他设下的陷阱,她也绝不能意气用事……对,绝不能——意气用事。
  “凛凛姐,我想我们……”气根本就没消过的人何来“意气”之说。
  倒是赫凛凛机灵的察觉她要说什么,笑着开口:“放心,你那个笨老师已被我驱逐出境,你的case由我接手了。”
  “你?”她不解的问:“你不是已经负责设计了吗?”她记得赫威风告诉她,工作室一直是采两面行事,负责设计的人不跑设计以外的业务,做业务沟通的也只管和业主保持联系就好,这样把工作单纯化,趋缓压力才有助脑力及体力的再生。
  “喔,那个呀。”凛凛在心底为谎话忏悔。“我哥的沟通能力一向很差,公司怕得罪人,临时找我代打,这样可好?”
  终于摆脱了赫威风,合该是高与的一声“好”,却掺了几分莫名的落寞。
  几经沟通、修改,总算定案的改装工程,就只差签妥合约,便可进行施工。
  这一天傍晚。
  “江姐,有人找您。”内线传来访客消息,她看看手表,是和赫凛凛约好签合约的时间。
  “请她进来。”又埋首下个月的行程,唉!行程又满了。
  “卡”的关门声,她应声抬起脸,原本的笑容僵在嘴边。
  “怎么会是你?”她意外的问。
  “怎么不会是我?”赫威风拖了把椅子坐下,自然的像是多年好友,而且是不曾闹僵的多年好友。
  “你来干嘛?”
  “看你。”老实、不迂回。
  又来了,她好不容易过了十来天的平静,又因为他的出现及模糊不清的意图开始纷乱起来。
  “你妹呢?”她瞋怒的瞪着他俊毅的脸,干嘛笑得那么迷人,看了就讨厌。
  “凛凛在公司,我刚好要出来办事,顺道拿这个来给你。”他递给她一只信封。
  顺道啊……她轻哼一声的打开信封,是合约书没错,却毫无心思细谈内容。
  “你要现在拿吗?还是等下次『顺道』再来拿?”
  “不急,我还有其它事要办。”他倾身朝向她,拿开“碍眼”的合约书。“一起去吃个饭吧。”
  “你不是还有『其它』事情要办?”
  “是啊,这就是。”不由分说的,他拉起她往外走。
  “别拉着我。”
  想她堂堂一个江瀞被“来路不明”的鲁男子拉着穿过PUB卖场会引来多少臆测,她不想成为员工的八卦人物,所以和他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走出PUB。但她似乎太小觑自己的身分,也认不清赫威风全身散发的魅力,更别提她能料到他们出门后,PUB里有多少耳语正传颂、揣测着关于他们的种种。
  第六章
  多热闹的秋夜啊!
  他们来到一家德国菜餐厅。没有气派装潢的心餐厅,却因口味极佳的菜肴餐点,造成一位难求的盛况,若非事先预约,要吃上这一顿饭,等上一个小时,是很普通的事。换句话说,一到用餐时间,餐厅门口永远是大排长龙。
  基于同业,江瀞略有所闻这家餐厅的口碑,也曾想来亲自目睹一下其风采,但因为忙,也因为懒得凑个特定时间出门吃饭的不了了之(她一向是爱用店货的在PUB吃饭),倒是他,赫威风这个简居山林的怪人,倒也知晓台北的讯息,带她一起来加入这美食主义的行列。
  “小瀞。”正当她穿越长龙时,有人叫她:
  叫她小瀞的人不多,她很快的凭声音找到了人。
  “阿正!”她快步的移到一男子面前,雀跃的表情让远在一旁的赫威风不由得正色起来。
  “好巧,在这里碰到你,也来吃饭?”她指指餐厅招牌。
  “是啊,和阿盟、Mikey、大个他们约好,我先来排队的。你呢?最近好不好?”
  阿正本名陆宽正,是个建筑师,一起吃饭的那些是合伙的朋友。
  “还不错,就是比较忙。”她和阿正是因疯狗而热络认识的。
  应是两年前吧,总店的翻修,经多方寻找下因缘际会的和阿正的事务所搭上了线。当时阿正他们一票人凭着“初生之犊”的那份勇气,打动了同样年纪轻轻便在社会中奋斗几载春秋的江瀞,英雄惜英雄的结果是江瀞决定放手一搏,让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建筑师接手这项疯狗开店以来号称规模最为浩大的翻修工程。
  记得他们一票人和她几乎是天天通电话,甚至还曾经谈图谈到凌晨四点,休戚与共的情感很快的在几个年轻人身上筑起另一块领域,其中以监工的阿正,最为显明。
  阿正喜欢小瀞,一票人都清楚不过。小瀞呢?她当然不会矬到分不清爱情、友情的,也曾单独和他出门,吃饭看电影什么的,不过就仅止于此,怎么会没发展呢?
  问阿正,他只是讪笑着没答腔,问小瀞嘛……又觉得怪怪的,于是一段看似天作的良缘就这么无疾而终。
  不过,这不是令江瀞扼腕的一部分。还记得她曾有一个配合得不错的建筑班底吗?……啊?该不会……没错,那个尝了走红滋味后便积极向外拓展的班底,正是指他们这票人,想想曾是那么推心置腹的朋友,如今……唉!连在路上偶遇都还有那一丝丝的尴尬呢。
  “都在忙些什么?”好久不见,小瀞光采依旧。
  “呃……”江瀞思忖着要不要把整修的事告诉他。“几家店最近要翻修,你知道的嘛。”她不擅说谎,而且也没隐瞒的必要,毕竟这事是你情我愿的,当初阿正他们选择了这样的生存模式,怨不得她不顾情义。
  “喔,有需要帮忙的吗?”这是客套话,但也是实话,他知道她是个“拼命三娘”,做起事来有着不让须眉的气概,为此他也曾对她发过一些小脾气,责怪她不该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目前还应付得过来。”她诚心的谢谢他的关心。
  “我看也是,不然照你拼命的个性,哪来美国时间到这里来排队吃饭,”阿正朝队伍望了望。“自己来吗?还是……”
  “还有一个老头子。”她朝厅门口一指。他很认真的看了看,除了招呼客人的服务生外,就只见个气度出众,目光不时飘向他们的伟岸男子。四目交接时,他还客气的和他点了点头。
  “朋友?”
  “嗯……算吧。”她模棱两可的回答,引起阿正的怀疑。
  “是他吧?”
  “啥?”
  “那个『曾经沧海』的人。”这是当时她给他的答案。
  她羞赧的笑了。“阿正,有些事忘了对身体比较好。”
  “当然,只是碰巧小瀞你……比较令人难忘。”
  “那就谢谢您的好记性。”不晓得什么时候,本应远在那方的“沧海先生”加入了他们谈话。
  “您好。”
  近距离的观看,“沧海先生”浑身的文艺气息更浓厚,端正分明的轮廓,俊朗的举止,素雅简单的打扮,烘托整个人的气宇非凡,哪里是个老头子,小瀞太客气了。
  “您好。”阿正自然的退开两步。“我叫阿正,是小瀞的朋友。”快快表明自己的对他绝对无害。
  “承蒙关照了。”五个字扼要的解释江瀞和他的所属关系,赫威风微弯了腰身。
  关什么照啊?江瀞嘟起嘴,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干嘛一副“家属答礼”般的鞠那么诚意的躬。
  “阿正,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嘴是这样问,却偏头征询她的意见。
  “不了,待会儿我还有朋友要来。”
  “喔,这样的话,小瀞……”赫威风学得怪腔怪调。“那我们先去吃好吗?晚了怕订位被取消。”
  学人家叫什么小瀞,听得她疙瘩满地的不自在。“阿正,我先进去喽,你还有我的电话吧?有空再和你们聚聚聊聊,回头见。”她勾起嘴角,笑得很甜。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她甜美笑容的,诸如此刻正坐在她对面的赫威风。
  餐厅布置得相当欧化且温馨,虽是满座却也没有鼎沸嘈杂的叫嚷喧哗,美味弥漫着每个人的味觉,烹煮出整个屋子的用餐情绪。
  “这里的焙洋芋很好吃,有加特制的培根,你要不要点一客来吃吃看?小瀞。”
  打从遇上阿正到目前进门点餐,他就小瀞小瀞的叫,她是可以无所谓,如果他肯把语气里的讥诮成分抽去的话。
  “你够了没有?”她的耐性一向有限。
  “我才刚点哪,你胃口那么小呀。”他佯装无辜。
  “我不是指这个。”她伸手挡住MENU的内容、瘪瘪嘴终于问出口:“你到底在气什么?”
  他轻轻地拿开她的手,没理会她的继绩研究菜单。“喔,他们的猪脚听说一定要吃,我们也叫一份吧!”
  “赫、威、风。”急惊风遇上慢郎中,到底谁才在生气呢?
  慢郎中伸手抚向风的脸,这风……哎,永远都是那么耀眼的表情。“赫威风一遇上你江瀞,就一点威风也没有了。”
  相对于他玉帛的温润,她挥舞的“干戈”一下没了厮杀的对象,“心平气尚未和”时,瞥见他眼中胜利的火苗跳窜,唉!又一次,又一次她被自己心底的声音给出卖了。
  她是愈来愈接近他的频率了。仅仅的“小瀞”二字,就能让她读出他心里的酸味,这要不就是她此地无银二百两的心虚,要不就是不打自招的表态。管他是什么,简单一句话,如果她心里没有他,这些就统统都不会发生,反之……嘿嘿,他喜孜孜的同服务生点着菜,每道菜现下看来都是如此令人着迷,撑不下那么多愉悦的甜果,他点了一瓶酒,总算是能将其酿成蜜,滑过心口的温存在记忆蓓蕾,任其绽放。
  “我以为我们是出来吃饭的。”她看着送来的两只高脚杯及墨绿的酒瓶。
  “是吃饭哪,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斟了半杯递给她。
  她以为是什么?红色的液体微荡着她的思绪,没想到在业界颇有“女诸葛”盛名的江执行长,在遇到他之后,一下子是冲动的喜形于色,一下子是矛盾的举棋不定,现在又是多虑的裹足不前,真不晓得之前充斥脑子里的冷静、犀利、严谨全躲到哪儿去了,留下的是满脑的浆糊和朦胧的月色。
  浆糊?朦胧?这是什么反应,莫非……
  没错,莫非是江瀞她喝醉了。
  喝醉?她?江瀞?怎么可能。
  亲近她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小秘密”。江瀞的酒量浅得像一只瓷盘,几乎没有深处可言的两口便能见真章。这对她来说就算不是耻辱也算是尴尬,更甚者会成为她的致命伤。哪有PUB开得满天作响,主人却如此不胜酒力,两杯黄汤下肚,别说什么今夕是何夕,恐怕“杯酒释兵权”的悲剧都有可能在她身上历史重演,只是她释的或许不是什么鬼兵权,而是攸关集团的商业机密。
  知己知彼。江瀞在经过高三那年“年少轻狂”的喝上半罐啤酒,酒性大发的又唱又跳的惨痛经验后,得到了百战百胜的秘诀,那便是滴酒不沾。只是人在江湖,难免有推诿不了的时候,又不喜让人发现她的弱点,不得已,她改了秘诀,允许自己意思性的浅尝即止之外,并开始培养“高尚”的酒品。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他们喝了近二分之一的酒之后,他才察觉她的怪异。
  也许是灯光美、气氛佳,这顿饭吃得让江瀞根本彻头彻尾的忘了自己的“浅尝即止”。酒过三巡,用餐的人潮渐散,餐厅体贴的转弱灯光,藉由烛台倾诉另一场景的浪漫。
  一顿饭下来,她吃得不多,话嘛!也还好。起初呢,还会和他抬抬杠的说什么今天这不叫吃饭,叫用餐。问她两者有什么差别,她开始搬什么吃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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