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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不教夫之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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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下人们瞧见尤柔希这么明目张胆的行非礼之举,纷纷露出惊诧与羞耻交融的神色。
可她偏偏没发觉旁人不齿的目光,专心蹂躏战森寒,一边追讨道:“还给我啊!把宫瑾还来呀!”
战森寒只觉得一生当中不曾听过如此刺耳的话,垂下冰冷刺骨的视线,扫过尤柔希的周身大穴,心里的企图不言而喻。
尤柔希见状,身子自动僵硬起来,不敢再啰唆一字半句……
餐桌上,全家齐聚一堂,和乐融融,谈笑风生……除了战森寒与尤柔希这对表情怪异的夫妻。
“柔希的脸色愈来愈红润了。”
长辈开心的话令尤柔希万分沮丧。
她满是怒意的脸色根本是被战森寒气出来的……尤柔希极其郁闷的瞪着战森寒,食不下咽的生闷气。
全家人见她一副委屈的模样,不约而同的跟着她瞪向战森寒,异口同声的发出质问——
“你这孩子又对柔希做了什么?”
“别老是对你妻子那么冷漠啊!”
“怎么当丈夫的?真不是个男人!”
“没见柔希怀有身孕,还不多关照她?”
一双双筷子,一盘盘菜肴,陆续推到战森寒眼皮底下,而长辈们催促的目光直在他身上打转。
“发什么愣,柔希没力气吃饭,你不会喂吗?”
“哎呀!真是看不下去了,一个男人怎么能呆成这副德行!是不是练武练傻了啊?”
尤柔希听着长辈们的数落,冷汗直流,不由得同情起战森寒的处境……
长辈们一副有子万事足、孕妇地位最崇高的态度,根本就不管谁是谁非,只要招惹到怀孕的尤柔希,任何人都罪该万死!
这显然是一个对付战森寒的绝佳机会,但是见到他腹背受敌,尤柔希居然有一贴贴舍不得。
她撇了撇嘴角,不许自己承认有什么舍不得的,然而,她却违背心意的出声,打着圆场道:“呵呵!大家吃饭,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强撑着笑脸为冷漠的相公解围,尤柔希把长辈们围攻他的话语一一引开。虽然她时常捣乱,找他麻烦,可是一看到别人欺负他,她心里就不舒服。
这个男人,只有她能欺负……
抱着自己也不理解的心态,尤柔希偷偷的在餐桌下用她指甲尖利的爪子,抓了身边的男人结实的大腿一下,也不管他的脸色,兀自大快朵颐——
“哦呵呵!这鸡腿真好吃。”
“那就多吃一点,再多吃一点。”长辈们恨不能把她当母猪养。
在长辈们的热情围绕之外,战森寒和几个同辈人被冷落在一旁,无人关怀。
其中一位年轻人凑近战森寒笑道:“堂兄,你妻子可真心疼你,一见长辈们斥责你,立即出声帮你打圆场,这么可爱的女人,你可别再给她苦头吃了。”
“我给她苦头吃?”这算不算是诬赖……战森寒没有表情的脸隐藏着只有非常熟悉他的人才看得出的疑惑之色。
“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你待她坏一点的,整天摆冷脸给她看,让女人家如何受得住?”
战森寒微怔,他自认为了尤柔希已做出许多退让,没想到在旁人眼里,他的付出几乎等于没有。
他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只是不免开始疑虑,尤柔希是怎么想的?
战森寒无声的望了妻子一眼,看她把头埋在碗里吃饭,他习惯性的抽出她系在腰侧的手绢,为她把脸上的菜碴擦掉。
在座的人见此情景,无不惊奇的屏气凝神,生怕一不小心说出失礼的话,连方才对战森寒大放厥词的年轻人也噤口不语一脸后悔。
冷漠如他,居然也会这么细心的对待人,在战家人眼里,这简直就是奇迹,也许他做的还不够体贴周到,但他已经有为妻子而改变了。
“嗯!”脸被擦干净的尤柔希吃得肚子涨涨的,朝战森寒嘟起嘴巴,示意他帮她把嘴唇也抹干净。
当他迟疑了片刻之后,慢条斯理的帮她擦嘴,只见她眼珠子一转,噗了一声,顽皮的把嘴里的一粒没嚼碎的米喷到战森寒脸上。
他一时闪避不及,额头中了暗算。
她得意的拍桌子大笑,笑到一半,惊觉家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当下抢过战森寒的手绢,殷勤的为他抹去额上的“暗器”,一边哀怜道:“呀!相公,你怎么如此大意,竟被米粒粘到头上了,真是粗心。”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明明就是她故意捣蛋的!战家人无言的看着尤柔希,忽然发觉他们家最教人头疼的孩子——战森寒,恐怕娶到了一个更令人头痛的女人。
夫妻二人吃完午饭,在长辈的建议下到鸟语花香的后花园散步。
战森寒牵着尤柔希的手被她甩开四、五回,她显然还在闹别扭,而他从来不会去安慰人,于是夫妻俩竞像仇家似的,各朝一边,互不理睬。
尤柔希依然深感委屈,她有无数个理由生战森寒的气,但他是个不懂妥协的人,不会轻易道歉,更下会弥补她的受伤。
“你又怎么了?”走在繁花树丛问,战森寒发现妻子停在他身后一动也不动的瞅着他,哀怨的表情似乎在期待他的安抚。
他沉吟无语。尤柔希不管他多么冷淡,总会为了琐事和他争执不下,把他宁静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偏偏,他又狠不下心教训她。
他爱的是他的三妹,不是她,为了弥补她,他只能一再忍让她的顽皮和刁钻……再次说服自己退让的战森寒,无可奈何的走回妻子身边,牵起她的手,继续散步。
这一次,尤柔希不再甩开他了,因为她无法确定他是否会再迁就她一次?
她收敛起郁闷的神态,抓紧他的衣袖,心血来潮翻旧帐似的扳起指头,一条一条的计较,“他来了你居然没事先通知我,真没人性。他要走,你居然妨碍我出手,还关我半天,至今一句解释也无。你还算是我的相公吗?”
她忿忿不平的数他的罪状,嘀咕了好半晌,始终没得到他的回应。
尤柔希狠狠的瞪他一眼,可惜瞪到的都是他不痛不痒的表情,她又开始感到不甘心了。
“相公,看着我!”止步不动的她,揪住他不放。
他被动的停下来,俯视她,完全没注意她在叨念个啥。
“你和宫瑾谈了什么?”尤柔希哀怨的问。在意的不是宫瑾,而是她的相公,这种莫名的情愫令她害怕又难以遏止。
战森寒沉默不答。
“你们交谈……你都有说出十个字以上的话吗?”她锲而不舍的计较着,发觉战森寒有点心不在焉。“相公?”
尤柔希仔细打量他,见战森寒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很是奇怪。他没听见她在说话吗?
“相公,你是混蛋。”
他仍旧没反应。
尤柔希疑惑丛生。这家伙难道睁着眼睛在睡觉?
“相公,你是淫虫!”
他居然还是不回话。
有点反常……尤柔希绕着他审视了一番,不经意间,竟发现他耳朵里有一团白白的东西。
“这是啥?”尤柔希踮起双脚,飞快的从他耳朵里掏出一样东西,仔细审视后,顿时气血上涌,怒得眼冒火花。“战森寒!你居然在耳朵里塞棉花!”
她快要气疯了,把棉花扔到地上践踏。
“你太啰唆。”他的解释等于火上浇油。
尤柔希气得倒退三步,捂着胸口,险些吐血。
战森寒见状有点担心,把她拉到怀里,“别动了胎气。”
这样的话进了尤柔希的耳朵里,只觉得他根本不关心她,只在意她腹中的孩子。
她原本不是软弱之人,但心思紊乱,情绪翻涌,一时之间竟气得双眼泛红,掉出泪来。
“又怎么?”战森寒一见她委屈得泪眼朦胧,自己也跟着浑身不舒适。
“呕——”怒到极点的尤柔希刚要开口声讨,不料腹中一阵绞痛,猝不及防的就吐到了战森寒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胸口的污秽之物。
尤柔希闻着味道就难受,赶紧退开。糟糕……她不是有心的,他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捣蛋?
“走。”
冷不防的,他伸出健臂抱起她,朝他们厢房的方向走去。两人一贴近,他衣上的污秽之物正好与她干净的衣裳亲密接触。
“啊!放我下来!”
“你站不稳。”他留意到了她难受的神情。
尤柔希有点感动,又不愿被软化,嘴硬道:“你好脏。”
“全是你吐的。”
“所以你就要这样报复吗?”她感到悲惨。虽然吐他一身,她有偷偷的暗爽一下,可自己立刻也被他弄脏了。“你真是一点都不肯吃亏!”
“你想太多。”
战森寒的心思根本没有尤柔希想的那样恶劣。他带她进了浴池,一边放着温水,一边动手解她的衣裳。
尤柔希眨眨眼,脸上的怒气一分分散去,最后只剩下茫然与困惑。
他举止柔和,充满呵护之情,那照顾她的心意令她温暖无比,一时忘了羞怯与愤恨,呆呆的享受着他难得的体贴……
“你这算是在道歉吗?”任他轻柔的慢慢清洗着她的身躯,尤柔希舒服得慵懒无力,说话声渐渐的平和。
“道什么歉?”
“你背着我和宫瑾偷偷摸摸。”她软绵绵的指控,接着提醒,“按那边,对,腰那边,用力一点……真舒服。”
战森寒眼神一变,盯着她白皙的脖子,直想在上面咬出一口红印子。
尤柔希没察觉自己像块可口的肥肉受到丈夫的觊觎,依然纠缠不休的抱怨,“我瞧你和你二弟相处得不错,都谈了些什么?说了我的坏话没有啊?我每天要你多讲几个字都那么困难……你几时见到他的?谈了多久?给我从实招来。”
明明在浴池里洗澡,战森寒却觉得身在官府让人审查问案似的,他捏了气焰嚣张的妻子一下,引发她的尖叫。
“你怎么可以捏我那里!”尤柔希羞红了脸蛋,用力报复回来,身子却娇柔无力的倚着他,透露出割舍不下的依恋。
他们是那么的亲密,他的心怎么可以不属于她呢?
她咬了他的胸口一下,把脸贴上他的胸膛,脑子里都是他冷漠的脸,她只能神伤的想像着他柔情的一面……期盼有一天能亲眼看见。
“相公,宫瑾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呀?”她又把话扯到二弟身上,战森寒有些烦,比听她喋喋不休的吵闹更心烦。
“看你。”他冷淡的道出宫瑾前来的目的。
尤柔希一听又激动无比。
“可恶!他来看我被你管得有多凄惨吗?”她咬牙切齿,继而想到早上起身可以用燕窝漱口的人,算得上凄惨吗?
尤柔希仰望战森寒一眼,他对她……其实并不算太坏,只是不够好,还不到她要的那么好。
“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注视着默默无语的战森寒,尤柔希一面为自己的需索感到羞耻,一面又无能为力去阻止她的情不自禁。
她要他的一切,要他掏心掏肺对她好,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的待在他身边,不怕受伤。
战森寒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无话可说。
她苦叹,忍不住坦露真心,“和你在一起真让人沮丧。”
她苦涩的表情令他有些震动,怜惜的抬起她的下巴,含住娇滴滴的唇,轻轻吮吸,夺取她过剩的精力。
她的眼神渐渐的迷乱了,再怎么沮丧,她还是会像个越挫越勇的战士,持续挑战他坚固的防卫,直到彻底攻陷他的心。她放弃不了对他的渴求。
“我希望……孩子的脾气不像你。”摸着尤柔希的腹部,战森寒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又道:“超过十个字了。”
他今天的义务完成了。
“这算什么啊?我叫你每天多跟我说话,不是你多说几个字就够的呀!”她气极反笑,拿他没辙。
尤柔希颓丧的攀着战森寒的身体,再也否认不了,她眷恋这个男人,强烈的渴望他——属于她,期盼他能全心全意的爱她。
“算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她疲乏的倚着他说话,却像是在对自己立下誓约。
为了孩子,为了曾对他的利用,为了这份姻缘和他家人的盼望,为了她依依不舍的眷恋……她愿意暂时放下过往的恩怨,暂时不去想宫瑾,暂时当战森寒乖巧的妻。
只要他也爱她,她可以忍受他的冷漠、他的心有别的女人,她会尽力把他的心抢过来,直到他完全属于她。
只是,他若辜负她,下一回她也不再吵闹了,更不会再为他委曲求全。
“你要知道,我只原谅你一次喔!”
“什么废话……”懒得听她啰唆,他又低头封住她的嘴,火热的身体散发出灼人的气息,将她紧密包围。
“这里是浴池……你别、别太超过……”
他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凝视她,用温柔的触摸和零零碎碎的吻撩拨得她意乱情迷之后,他却突然放开她,淡漠道:“不要我陪?”
尤柔希早被他剥夺了一身力气,浑身酥麻的贴着他,不答腔,暗暗在心中将他骂到臭头。
“那我走了。”没得到她的示弱,他作势离开浴池。
一双柔嫩的手臂飞快的缠住他,把他留下。“你这个男人……真是坏透了,可恶!”强烈不满的嘀咕一如既往的掠过战森寒的耳畔。
他的妻子按下他的肩,报复似的吻上他的唇,狠心的啃咬。
他轻柔的回应,又一次在心中对自己说……只要她乖,他会对她好、更好、再好,好到不像他自己。
第八章
日子渐渐过去,尤柔希的肚子也渐渐膨胀起来,感觉自己不断发胖,她开始克制饮食,生怕美丽不再会吸引不了丈夫的垂青。
她的心态,家里的女性长辈看在眼里,颇为理解却非常不认可,整天追着她逼她吃补品、喝补药;为了逃避长辈的厚爱,尤柔希常常不顾仪态,在战家大宅里到处躲藏。
于是,长辈们只好将喂养她的责任全权交给战森寒。因为他是家中唯一能找到尤柔希,让她乖乖把东西吃完的人。
午后,用过午膳的战森寒提着一笼清粥小菜,独自走进无人看守的练功房,在阴暗的角落里找到了他的妻。
“过来。”
“没人跟你来吧?”尤柔希小心翼翼的定到光线中。
战森寒摇摇头,把吃的东西摆放到她眼皮底下。
“吃了反胃,每天都想吐。”她难受的蹲在地上。
战森寒坐到她身旁,亲手喂她。
最近他都一反常态的体贴,细心照顾着她……尤柔希的目光有点湿润。
他对她好,亲力亲为的呵护她,让她觉得自己快变成小婴孩了,时时刻刻依恋着他的怀抱不想离开,贪图着他的一点柔情,无止尽的渴望他的宠爱。
“姑姑给你的。”战森寒见她情绪稳定,不着痕迹的塞了几本书过去。
“啥?”尤柔希低头一看,居然是什么《烈女传》、《贞妇集》的,她立即绷起脸,“她们嫌对我说教说得还不够吗?”
战森寒瞥了瞥她桀骛不驯的脸,道:“显然不够。”
尤柔希掐了他的腰侧一下,手指却因他结实的肌肉而疼痛。“我已经很努力去迎合你了。”
一个人顾影自怜,与世隔绝,自生自灭,很容易;但要与另一个人相守,得到对方的爱护尊敬,一辈子不离不弃,太难了。尤柔希望着战森寒,脑子里浮现出“难如登天”四个宇。
即使这么的难,她也没放弃,支撑到现在,为了腹中的骨肉和理不清的情思,她努力的斩断一切逃避退缩的念头。
她的努力,他都没发现吗?
“你没发现我这几天比较少捣乱了?”
“……”完全没有。
她每天躲起来让他寻觅半天才能找到,像孩子似的热衷于藏身游戏,如果不找她,她绝对不现身,让人放心不下,只能陪她一起“玩”这种游戏。
她一点都不乖……战森寒想在心里,神色却无丝毫的不满。
“你不说话,是认为我很乖吧!你不夸奖我吗?”尤柔希张口含入他送上嘴边的食物,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有所需索的眼眸像星光闪烁那样璀璨,凝视他的瞬间把他迷惑了,使他冰冷的容颜渐渐的有了暖意。
“大少爷!”房外,小厮的呼唤声逼近。
“何事?”战森寒回神,走到门边。
小厮跑了过来,道:“有客来访。”
尤柔希一听,激动的赶到战森寒身边,问小厮,“是宫瑾吗?”
战森寒稍微有些暖意的脸又冰冷了,不假思索的把妻子拉到身后,愈来愈不能忍受二弟在她心里的分量。
“少夫人,你也在。”小厮一见到尤柔希,马上转身,跑到回廊边大喊,“快叫人来带少夫人,她在大少爷身边。”
“这是做什么?”尤柔希疑惑,她变成家里的通缉犯了?
小厮恭敬的回道:“几位夫人要带少夫人去听诵佛经。”
尤柔希尖叫一声,揪住战森寒的衣裳, “我替你去见客,相公,你帮我去听经书吧!”
“客人可有报姓名?”战森寒不理她,问着小厮。
“有,是位美得吓人的妇人,她说她姓沈。”
尤柔希听了小厮的回答,面色一变,缠在战森寒身上的手慢慢的滑落。
沈曼伶,战森寒唯一在乎的女人,她来做什么?
尤柔希假装不在意,若无其事的跟着长辈到佛院,听了半天的经文,却是左耳进、右耳出,整颗心忐忑不定,早已溜出躯壳……
如今,就算宫瑾来了也不能吸引她的注意了。
在长辈们的折腾之下,过了大半天,尤柔希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立即四处搜寻战森寒的踪影,然而下人却告诉她,战森寒随沈曼伶离开了。
“离开多久?去了何处?几时回来?”她不放心的追问着。
下人们一问三不知。战森寒没留下话就离开了。
尤柔希惶恐的猜疑着,战森寒会不会同他三妹私奔了?想了想,又摇头苦笑,骂自己傻,那怎么可能!
假如那两人有心在一起,肯定是要赶走她的,而不会私奔。
她会被战森寒赶走吗?这种事……她绝不会允许的,若是自己被伤害了,也一定不让他好过!只是,守着一个另有所爱的男人,她会好过吗?
尤柔希彷徨的回到寝室,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杞人忧天的胡乱猜疑。
许久,天色暗了。
下人们送的饭菜在桌上慢慢冰凉。丫鬟在她身旁焦急的劝她吃东西,她却像失了魂似的,不动不语。
开门声陡然响起。战森寒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丫鬟见状松了一口气,急忙行礼。
战森寒看着满桌饭菜,蹙眉,“还没吃?”
尤柔希盯了他半天,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艰难的找回意识,反问:“你去哪了?”
“……”他沉吟。
“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吗?”
战森寒避开与她交缠的目光,回头吩咐丫鬟,“去热饭菜。”
丫鬟应声而去,把门关紧。
尤柔希盯住丈夫的一举一动,看他换下衣裳,她再度开口发问:“你没话跟我说吗?”
“……别乱想。”
“你什么都不说,我只能自己想。”她郁闷的脸带着憔悴之色。
战森寒有些心疼,才半天不见,她的气色怎么变差了?
“你三妹呢?”
“在客房休息。”
尤柔希闷声再问:“你晚上还要过去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把妻子抛在一旁,去和别的女人亲密……尤柔希越想越狂乱。
“别胡说。”战森寒终于意识到她在闹什么别扭。“我与三妹,没什么。”
他的解释太简单了,简单得像是敷衍。她听不出他的真心,却不知他愿意和她解释,已证明了她在他心目中是特别的,换成别人,别说要他开口说明什么了,让他多看一眼都不可能。
尤柔希还不够理解她的男人,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只想大闹一场,可惜浑身无力……溃败一般,万分沮丧。
丫鬟迅速的送上热菜,战森寒一如往常的喂着她,她却紧闭双唇不吃一口。
“别闹了。”他命令。
她低头不动,安静得令他不能适应。
“要我强迫你?”
“哼!只会威胁我,算什么男人!”小人!她骂归骂,他的威胁还是很受用的,无论如何,她总算是开口了。
战森寒乘机把食物塞到她嘴里,再捂住她的口不让她浪费一点一滴。
尤柔希怒了,双眉几乎竖起,踢打了他好几下才平心静气的吃东西。
“你三妹要住多久?”她边吃边问,耿耿于怀的样子像在提防灾祸。
看她在意的样子,他明白她对自己的重视,当下心窝柔暖了不少。“明天就走。”
“这么快……”到底来做啥?
“我跟她走。”
“什么?!”尤柔希猛地从他大腿上挪开,双眼瞪得差点凸起来。
战森寒不喜欢向人解释他每次行动背后的原因,但面对他难缠的妻,他不由自主的坦白交代,“她有事。”
尤柔希干笑两声。“什么事?”
“与你无关。”那是人家的私事。
她的笑容变冷,“那就与你有关?”
“她是我义妹。”
“她也该称呼我一声嫂子。”
“……别问了。”战森寒不喜欢泄漏别人的隐密,即使面对他的妻,他也不可能为她变得爱嚼舌根。
尤柔希深呼吸,“假如我不让你走呢?”
战森寒迟疑道:“……是急事。”
“你是在征求我的同意吗?”
他没回答,不过,有所犹豫的表情透露出了他的心思,他确实不想惹得尤柔希不开心。
她看懂了他的表情,有些庆幸他还会在乎她的感受,只是他的在乎有多大的分量?尤柔希调整情绪,和气道:“我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
战森寒别开脸。
“你那是什么表情?怀疑我啊?”
“算了,说正事,你要走,至少要给我个理由,告诉我要去多久、为了什么,否则我不能安心!”
战森寒听到最后心弦一动,“担心我?”
尤柔希在他充满探究的注视中,脸蛋渐渐泛红。
“你是我的相公呀!”她不承认也不反驳,忸怩道:“你是我的人,你要做的每件事都得和我商量才行,要不,我也不听你的话了!”
话说完,她推开他不再吃东西,一溜烟的藏到棉被里去,像一只闹脾气的猫,背对着他不再言语。
战森寒无声的叹,自从娶了妻,他与她废话的次数一天天增加,而且,他从不觉得她有乖乖听话的时候……
尤柔希躲了片刻,一直等不到他有反应,羞恼的掀开被子一角,瞪着他,“你真的不和我解释?”
战森寒揪住被角,一拉一带将她扯到怀里,“过几天就回来。”
“我想听的不只是这一句。”她不依的捶着他的胸膛。
他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轻吻了一口。
每当她继续发问,他就吻她一遍,从手腕到耳垂到嘴边,直到她被侵犯的红唇再吐露不出一字半句……然而她的疑问,他始终不答,仿佛他决定的事不容她置疑,而他要做的一切也不会和她商量。
清晨,天还未亮,尤柔希在睡梦中惊醒。战森寒已不在身旁,八成是趁她入睡时离开了。
尤柔希艰难的起身,挺着大肚子,想着自己的男人跟他恋慕的女人走了。虽然他说了会回来,她仍觉得他的心……恐怕系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回不来了。
她的眼眶慢慢泛红,鼻尖隐隐发酸,费了好大的力气,使劲去回忆一些开心的事,好不容易才让心情开怀一点,但强烈的不甘随即又笼罩住她。
她开始瞧不起自己,怎么会迷恋上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让自己陷入这般无助的境地?
窗外,天色渐渐发亮。
尤柔希清了清喉咙,唤着守门的丫鬟,问:“他走了?”
丫鬟晓得她问的是战森寒,战战兢兢的回道:“是。”
尤柔希有些失神……战森寒说过的,一个月内回来,回到她身边,绝不食言。她不想等他回来,三十天太漫长了。
“为何现在不是二月呢?”
“啊?”丫鬟听不懂尤柔希突兀的感慨。
“只有二十八天的话就可以少等几天了。”一个月真的太漫长了。
尤柔希捺着性子,日盼夜盼的,可是一个月过去,战森寒仍未归来。
他食言了,连个消息也没捎回来,整整迟了半年……
等战森寒回家的那天,他的妻子已不在家。
“她带着孩子走了,还搜括了许多值钱的东西。”长辈们提起尤柔希,无不摇头叹息。
整个家族为了她闹得天翻地覆,如今,造成这场骚乱的战森寒一回来,大家都拿他当罪魁祸首看待。
“没人拦她?”
长辈们回以战森寒鄙夷的目光,异口同声道:“你怎么不回来拦?”
尤柔希是悄悄离开的,像战森寒离别多月不送一封家书回来那样,她也半句话都不留的走了,只带走价值可观的物品当盘缠。
“孩子……是男是女?”战森寒又问。
长辈们有些迟疑,交换了目光,不耐烦的告诉他,“自己去问你妻子。”
“总之这事是你不对。居然去陪别的女人好几个月不回来,自己妻子险些难产你也不在身旁。”
“难产?”战森寒冷漠的容颜有了裂痕,出现少有的情绪。
“后来没事了,不过,你这次真的做得有些过分了。”
战森寒说不出话了,理性一点点的消失。他的妻子会跑去哪?他怎么也想不到生下他骨肉的女人还能够离开他!
“大少爷。”小厮适时回禀,“有您一封信,被少夫人带走了。”
“哪来的信?”
“署名是‘宫瑾’二字。”
战森寒闻言,目光渐冷。前一刻他还在后悔没有早些赶回来,这一刻他却想着应该把尤柔希绑在身边去到哪带到哪才对!
这个女人就是学不乖……他想都不用想,肯定她绝对是去找他二弟了
国土之内,西南边,盘龙小城。
今晨下了一阵细雨,随即太阳又升起,把各路街道照耀得水光盈盈,仿佛城在水里。
宫瑾从黑龙潭打水回来,还没进门就听到嫂子与妹妹的争吵声,响彻周遭。
“二哥!”四妹见他回来,气冲冲的上前投诉,“快把这个女人赶走!”
尤柔希掩嘴发笑,“二弟,总算回来了,四妹想你可想得紧,真是片刻都不能离呢!”
“你住嘴!”四妹快气疯了。
尤柔希带着刚出世的孩子找上门之后,他们的日子就没一天过得安宁。
别说孩子哭哭啼啼需要人照顾——这任务尤柔希大方的分配给宫瑾承担;而她还嫌不过瘾,肆意妄为,存心刁难人似的,要宫瑾为她打黑龙潭里的水,为她摘定风塔边的花……每天都提出不人道的要求。
这些,宫瑾却毫不拒绝的遵行了。
向来爱慕着宫瑾的四妹,对此情形愤慨至极,恨不得将尤柔希挫骨扬灰。
“二哥,你管她做什么,这种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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