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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空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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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可见怒火,也有一丝的忧心,莫里斯在得知她用钱请苏家一口人离开,会作何反应?
  莫里斯带着郑涵瑜回到家里,毫无意外的,家中的成员全部在座,而妹妹珍妮弗的两个子女吉安跟佩茜则紧紧的窝在他奶奶中山美沙跟他母亲吴怡静的怀中,四人的眸中都带着戒意及恐惧。
  郑涵瑜可以感到一室的凝滞气氛及一股隐然的鄙夷,而从这老中小四代人的眼神看来,她很不受欢迎,非常非常的不受欢迎!
  这情形对她而言并不陌生,事实上,从驱车进入耶尔市区后,沿路似有若无的一直有着带着戒备的眼神尾随着她,而刚刚在路上碰到佩茜跟吉安这对可爱漂亮的小兄妹时,她还很开心,没想到他们一看到下车的她就开始哭,不管莫里斯怎么安抚,最后更是哭得唏里哗啦的拔腿就跑。
  这就算了,刚刚来到这附近,一些人家看到她就像看到鬼或恶魔似的,纷纷将门窗关上,她可从没想过自己有这么顾人怨的一天。
  “我知道你们很错愕,可是依依她丧失记忆了,她不记得以前的一切。”莫里斯静静的面对家人,宣布这件遗憾的事。
  但众人的神情却仍是一脸的不屑,中山美沙更是冷笑一声道:“她的把戏一向颇多,这一次来个失忆,过去的账全不必负责了,高竿!”
  理查·拉伯雷五十八岁,是个褐发褐眼、双鬓飞白、方面大耳的法国绅士,他凝睇着郑涵瑜的目光也带着敌意,“儿子,我以为我们已达协议,不会再让这个疯女人进入我们的生活范围。”
  “爸,她不是疯女人。”莫里斯的神情微微变动,俊脸上抹上一层不悦。
  “她还不是?”吴怡静是法裔华侨,今年五十四岁,跟理查结婚三十二年了,身材娇小的她脸上已有些皱纹,但一身素色长衣的她看来是气质高雅、雍容华贵。
  她低头轻轻的在佩茜的耳边说些话后,就见佩茜点点头,拉起身上的蓝色水手施制服,露出肚子跟大腿边的一片纠结烫伤的伤疤。
  “这是你做的,苏依依,而这个伤虽然好了,但皮肤已坏死,无法变回原来的肤色,除非进行换肤手术,对一个七岁大的孩子,不,当年她还不到四岁,你能想像她心灵及身上受到的创伤吗?”吴怡静冷冷的提醒她。
  郑涵瑜惊愕的瞪着那一片丑陋的皮肤,老天,这是苏依依做的?!
  “你很会装。不过,莫里斯也许好骗,但我们绝不会被你骗倒的。”理查一脸怒火。
  “我——”她该说什么?她可没想到自己会成了一个疯子的替身!
  她不安的目光一一掠过莫里斯的父母、祖母,还有漂亮可人的黑发黑眼的珍妮弗,她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恨意。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一直静默不语,只是看着她的东方男子,她想他就是珍妮弗的华裔丈夫孙晓晨,长相俊逸的他跟珍妮弗的确很搭,但为何他看她的目光……
  她蹙眉,是她的错觉吗?她似乎在他的眸中看到一闪而过充满爱意的眸光?
  老天,她到底闯入什么地方?看来是前途多难……
  莫里斯突地将手足无措的她拥入怀中,直视着家中的每一位成员,“我知道你们一直认为是她伤害佩茜的,但那件事依依也说过,是佩茜自己不小心撞倒炉火上的热水才烫到的。”
  “事实根本不是如此!”珍妮弗面带鄙夷的驳斥。
  “或许是,但你们有谁亲眼看到是她拿热水去烫佩茜的?”他口气也变冷。
  “你的意思是佩茜说谎?老天,她当时才三岁多,她会撒谎?”珍妮弗气愤的瞪着哥哥,“你不该护着她的。”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看到的事实。总之,我要说的是,我要她,而且只要她一恢复记忆,我就要娶她,这点希望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
  “我不答应!”
  “我不答应!”
  中山美沙跟理查、吴怡静的声音同时响起。
  莫里斯僵硬的扯动唇角,“这是我的人生,而依依是我选择的人生伴侣,我希望你们能祝福我,如果不行,那我也只能无奈接受。”
  理查难以置信的看着儿子,“你打算一意孤行?”
  “如果你们不愿意接受她。”
  理查气得咬牙切齿,“那你可以带她走了,市区有许多房子随便你安排,就是别让她出现在我们眼前。”
  “对不起,除了她的老家外,她对这栋屋子是最熟悉了,而她老家那栋旧房子已成危楼,不适合居住,所以我请求你们暂时让她住在家里。”
  “不行!”众人的反对声浪立即出现。
  “她需要熟悉的环境来让她恢复记忆。”莫里斯的脸色很难看。
  “莫里斯,你不能只考虑到她,这个家庭的全体成员都不欢迎她。”中山美沙冷冷的提醒他。
  “我知道,奶奶,但她变了许多,也许是另一对收养她的郑姓养父母的影响,我不知道,也不打算去猜,但最重要的是我找到她,将她带回来,从今以后,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是吗?我记得九月时,你还得跟摩根上将去一趟美国,难道也要将她带着?”
  “不,我将申请提前退伍。”
  闻言,众人又是一阵倒抽气声。
  “我的职务常常得跟着上将四处访问,上一次,依依是在我前往美国时失去行踪,这种错误我已经犯过一次了,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他一脸坚持。
  “摩根上将提拔你,打算将你栽培成他的左右手,你这样不是让他失望了!”理查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对家里的葡萄酒事业的兴趣远胜于军中的升迁,原本就打算提前退伍,这次找到依依,我更该卸下军职。”他的表情相当平静。
  “既然你都有了决定了,那我们也不必白费唇舌。”中山美沙气呼呼的起身,拉着吉安的手就往一楼后方的房间走去。
  随着大家长一走,理查夫妇在冷睨儿子一眼后,则带着抓人抓得紧紧的佩茜一起离开,而珍妮弗拉着孙晓晨往另一边相通的长廊走去,回到双并的另一栋别墅。一下子,人全走光了,只剩下莫里斯跟郑涵瑜。
  半晌遇后。“我……我是说依依真的拿水烫伤过佩茜吗?”郑涵瑜喃喃的问道。
  他浓眉一蹙,“不,你没有,你向我哭诉过是佩茜自己不小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要她当那么差劲的人,她还得考虑一下呢。
  “还有,我是疯子吗?”她十指交缠着。
  “不,你当然不是,只是你个性太害羞,许多心事都往心里藏,久而久之,就患了忧郁症。”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是他们都不喜欢我,对吗?”
  他苦笑一声,“失忆的你变聪明了,依依。”
  “什么意思?”
  “以前的你大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并不在乎他人的情绪,不然也只是感到无措。”
  “这样吗?”看来这个苏依依跟她的个性真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俯身,将额头抵着她的,“依依,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让我的家人喜欢你。”
  开玩笑吧?从他们刚刚看她的仇视眼神,他们根本恨不得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呢!
  她苦着一张脸,“太难了。”
  “我知道很难,但他们是我珍爱的家人,而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希望你们能互相喜欢。”
  “这——”可能吗?除非日出西山。
  “我会在一旁帮你,一旦解了军职,我就可以待在家里,在葡萄园工作,适时的为你说话,但是你也要证明给他们看,你是无害的,你也可以爱他们的,好吗?”
  “我、我尽量试试看好了。”她觉得头好疼,追求幸福果真是一条漫长的路。
  他开心一笑,“我带你到房间去。”
  “我的房间?”
  “嗯,在你失踪的前一年,你是住在这里的,没有跟你叔叔、婶婶住在一起。”
  “为什么?”
  他浓眉一皱,她的问题真的不少,“因为他们没将你当人,而是一株摇钱树。”
  “什么意思?”
  他喟叹一声,“你一直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天使,男人见到你莫不趋之若鹜,你叔叔、婶婶就利用这一点来赚钱。”
  “赚钱?”她越听是越迷糊了。
  他俊脸上难掩怒火,“没错,要跟你出去的人,就得给他们几百块的法郎。”
  她错愕的瞪着他,“这、这听来怎么像是拉皮条的感觉?”
  “不,那只是一同出去吃顿饭的费用,而时间都是在我出差的期间,所以在我知道这件事后,我强制的将你带回家里,不准他们靠近你。”他当时还狠狠的揍了苏胜彦,几乎将他打到半死。
  “真的好差劲!那她的父母呢?”
  他露齿一笑,“是、你的父母,依依。”
  她愣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对,我的父母。”
  “你是个孤儿,一出生就让苏胜彦夫妇收养,一直到你五岁时,你们才从台湾移民到这里,从那时候开始,我们成了邻居。”
  她柳眉一拧,突地想到一件事,“对了,你不是说你有好多依依……呃,就是我的照片,我可以看看吗?”
  他微微一笑,“当然可以,我带你去。”
  “嗯。”她点点头,也暗暗的吁了一口气,再来,她真的要发奋图强,让这一家人喜欢上她,然后,在莫里斯也爱上这个真正的她后,找个适当的时间好表明身分。
  唉,事情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吗?
  “你很开心她回来了吧?”珍妮弗直视着坐在卧房沙发上的孙晓晨,语气中没有怒火反而有些哀伤。
  一身格子衫黑长裤的孙晓晨十指交握的直视着自己的妻子,坦承的道:“我不知道,她的出现太突然了,我的情绪很混乱,所以刚刚在客厅时,我一句话也没说。”
  “你还在乎她?”她哽咽一声,眼眶泛红。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珍妮弗,我跟莫里斯一样,几乎是看着她从一个小女孩蜕变成一个小女人的,她是那样的细致、那样的羞怯、那样的需要人呵护……”
  “够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可不想听他谈苏依依。
  他长叹一声,从沙发起身,越过双人床铺,来到落地窗前,凝除着窗外火红的落日,“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失忆的她,是否还记得她曾勾引我的那一段?”
  “可我们都记得,而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跟她在一起的!”珍妮弗伤心的走到他身边。
  他凝睇着她,将她拥入怀中,“我拒绝她了,不是吗?你实在不该多想。”
  “可是我知道你爱她,若不是她跟哥哥陷入热恋,你也不会放弃她,就算你后来选择跟我结婚,你的目光也常情不自禁的落在她身上。”
  “那都过去了,在她伤害我们的孩子前。”
  “可是你还在乎那个疯婆子,我刚刚一直看着你,注意到你眼中仍有难掩的爱意。”
  他抿紧了唇,“别喊她疯婆子,她心里有许多的苦,她叔叔婶婶……”
  “那我心里就没有苦?”
  “珍妮弗,对不起。”他是下意识的为苏依依辩驳。
  她咽下喉间的酸涩,“你知道吗?随着她回来,我觉得我们的婚姻又岌岌可危了。”
  “不会的,她还是跟莫里斯在一起。”
  “可你的心还在她身上。”
  “没有,也许只是分开三年多,乍见到她有些惊愕。你还有奶奶、爸妈这几年来对我的付出我是看在眼里,这也是我这个孤儿愿意继续留在这儿的原因。”
  “我不相信!”
  他咬咬牙,放开了她,怒声咆哮,“你又来了,难道只要依依在,你对我的信任就荡然无存?”
  “你心虚了,对不对?所以这么大声吼我。”她泪如雨下的怒道。
  “我去园里巡视一下,晚餐再回来。”他铁青着一张俊颜步出房间,用力的将门给甩上。
  “不是我要跟你吵,而是你曾那样的深爱着她……”她哽咽一声,“苏依依,你该死的又来扰乱我的生活是为了什么?!”她用力的拭去满脸的泪痕,大步的跑出卧房,直接冲往二楼,她相信哥哥一定又将她带到她以前的房间。
  不过,在经过莫里斯的房间时,她便听到两人有说有笑的声音,她气愤的打开门,步入一间以蓝色为主置的现代感十足的欧式卧房,而他跟郑涵瑜就站在一座玻璃壁柜前。
  “珍妮弗?有什么事?”莫里斯浓眉一皱,瞥了她一眼。
  “你好,珍妮弗。”郑涵瑜放下手中的相框,回头朝她笑了笑。
  珍妮弗咬白了下唇,怒气冲冲的向前,用力的推了她一把,“你为什么回来?”
  郑涵瑜根本没料到她会推她,整个人狼狈不堪的跌坐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珍妮弗。”莫里斯一边对她吼叫一边将郑涵瑜拉了起来,担心的对着郑涵瑜道:“你没事吧?”
  她点点头,“没事。”
  他冷峭的看着妹妹,“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亦一脸的霜寒雪冷回视,“哥,我请你别只想到自己好吗?你明明知道晓晨也在乎她,她一回来,我们的婚姻便岌岌可危。”
  “你们夫妻原本就不相爱,这事不该牵拖到依依身上。”
  她脸上血色尽失,“哥,事情不是这样的,晓晨已开始爱我了,如果她……”
  “出去,如果你是要来吵架的。”他的脸色也是超难看。
  珍妮弗恨恨的瞪了郑涵瑜一眼后,大步的反身离去。
  郑涵瑜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孙晓晨在乎她?不,在乎苏依依?这是几角习题?这苏依依怎么有那么多状况?“你没事吧?”
  莫里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起头来凝睇着这张关心的俊颜后,摇摇头,“没有。珍妮弗说晓晨他在乎我?”
  他点点头,“不过,这是公开的秘密。”
  她错愕的反问,“你的意思是大家都知道?”
  “没错,我跟晓晨算是同时间追你,不过,我比较强势,你就成为我的了。”
  复杂,好复杂,她的头好痛。
  “你在日本时谈了你的家人,但这些事情,呃,包括我有忧郁症、伤了佩茜、还有你的妹夫也追过我的事,你为什么一件也没说?”
  “这些事会让你怯懦,我当然不会在那个时候说。”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老天,她何止会胆怯,她若早知道这样才不要当苏依依,干脆就说他认错人,自己是郑涵瑜,搞不好还有机会好好的谈场恋爱,但这会儿践了这浑水,情形真是混沌不明。
  后悔啊!
  不过,苏依依跟自己长得真的好像,刚看到架上的那十几张照片时,她真的好诗异,那跟自己的照片实在没什么两样。
  她转过身,再从架上拿起一张近照,苏依依的眼睛、鼻子、嘴巴,甚至脸形都坜自己一模一样,除了苏依依看起来比较苍白羞怯外……
  “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他低头吻了她的发稍一下。
  她摇摇头,“没有。”她想得出事情才怪!
  “没关系,慢慢来,我先带你回房间。”其实他很失望。
  “嗯,好。”
  莫里斯拥着她,提着她的行李离开卧房,她眸中没有任何的熟悉眸光,看来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什么。
  她到哪时候才会想起他?想起他们之间的爱情?还有这里曾发生的一切?
  一进入这间梦幻似的、摆满了洋娃娃的粉红色卧房,郑涵瑜头一个念头是,杀了她吧,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粉红色,而且在这个精致的卧房里,还有不少的绸缎蕾丝饰品。
  像放在中央的四脚床柱上就分别束了四束蕾丝帘幕,而举目可见的坐椅、小桌子都是欧风贵族的缀蕾丝风格,另外一只五斗柜上同样放满了好几帧洋娃娃的照片,而另一只古董型的衣柜看来也同样的有一股浪漫的味道,总括说来,这实在不像一个二十多岁女孩的房间,反倒像个小婴儿的卧房。
  她抿抿唇,她虽然是个崇拜大男人主义者,但可不是稚嫩的小女生,至少不是玩洋娃娃的小女娃。
  她挑起一道柳眉,走到最后面接近落地窗台右边的玻璃柜,里头摆了至少有五十个的芭比娃娃。
  “这是你最喜欢的芭比,有好多都是我麻烦店家去帮我找来的,你看,”他打开玻璃柜,从里面拿出一只穿着和服的芭比娃娃,“这是从日本来的,还有这个是限量发行的新娘芭比。”他再拿出一个穿着手工裁制缀钻新娘服的芭比娃娃,“这个价值更是不菲,衣服上面全是真钻,连她手上的戒指、头发上的钻石发夹都是真的。”
  凝睇着他深情的眸子,她忍不住的说:“你真很爱她、很疼她,是不是?”
  “错。”他笑了起来。
  “错?”
  “是啊,应该是我真的很爱‘你’,很疼‘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办法帮你弄到。”
  她腼腆一笑,“对,但我还不习惯。”
  他抚摸她细嫩的脸颊,“你要习惯,也要告诉自己你就是苏依依,忘记你叫郑涵瑜。”
  她摇摇头,“这太难了,我只记得我叫郑涵瑜,也只记得郑涵瑜的点点滴滴。”
  “所以你更要忘了她的一切,这样,被你遗忘的记忆才有机会一点一滴的回来。”
  她润润干涩的唇,“嗯。”
  “好了,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晚餐时我再喊你下楼。”
  “嗯。”
  他低头轻啄了她的唇瓣一下,喃喃的道:“快点恢复记忆,我好想要你,依依。”
  她轻轻的推开他,面色有点儿沉重,她这会儿真是骑虎难下了!“我会快点记起来的。”
  他露齿一笑,“是该如此,加油。”
  她点点头,在他转身离开房间后,她毫不考虑的将自己甩到柔软的床铺上,瞪着那垂挂的纱缦无言。
  代志大条了,她真的好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哦!
  第四章
  晚餐时分,拉伯雷山庄由于位在市郊高地,夜暮低垂后,月光如桥,满天星斗璀璨,这样的夜色让郑涵瑜看了是着迷不已。
  不过,用餐的气氛可是差到不能再差了,她恋恋不舍地收回老盯着窗外的视线,将目光摆在餐盘上的牛排上。
  很静,只有刀叉的声音,甚至还可以听到小朋友大口的咀嚼声。
  莫里斯不时的为她添加一些酱料及蔬菜沙拉,而令她意外的是,这栋豪华的欧风别墅居然没有一名佣人。听莫里斯说,这一桌的佳肴全是中山美沙跟吴怡静这对婆媳一手张罗的,而珍妮弗则负责一些洗菜、切菜的准备工作。
  其实,她算是拥护“君子远庖厨”的那一类人,因此,她也有着厨师级的手艺,就不知道有没有露一手的机会?
  莫里斯静静的用餐。他并没有刻意的拉拢依依跟家人的距离,他想过了,他们双方都需要时间去适应对方,所谓欲速则不达,下午那场对峙已经很清楚了。
  他瞥了切了一块牛排送入口中咀嚼的郑涵瑜一眼,她并没有穿衣柜里那些优雅的连身长裙,那大都是法国精品LANVIN的款式,也是她的最爱,难道她在整理服时,对那些曾经的旧爱也没有一点感觉?所以她还是穿着一套中规中矩的白色套装?
  孙晓晨的目光也不时的瞥向郑涵瑜,她看来很不一样,她从不穿套装的,而且她还散发着一股难掩的自信风采,一个人失忆后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珍妮弗在发现丈夫的目光老往疯女人方向瞄后,心凉了半截,口中的美食咀嚼无味。
  年轻人间的目光来回交错,全看在中山美沙跟理查夫妇眼里,三人分别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中山美沙对着郑涵瑜道:“待会儿用餐完,一起到前院喝杯茶。”
  “呃,是。”郑涵瑜有些受宠若惊的点点头。
  “至于你,莫里斯,”她将目光移向眉心拢紧的孙子,“等会儿,会有一个旅行团要到酒厂参观,你既然对家业有兴趣,就跟晓晨一起到厂里去接待那些客人。”
  “这当然可以,可是依依……”他不放心将她一人留在家里。
  “你不是希望我们重新接纳她吗?那总该留点时间让我们与她相处。”
  他开心一笑,“奶奶这么说,我当然没有异议。”
  “不行,奶奶,万一她疯病复发,伤了你怎么办?”珍妮弗连忙起身提醒。
  “不会有事的,你爸妈跟我在一起。”
  “那我呢?”
  她摇摇头,“你带孩子上去洗澡做功课。”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么决定了。”语毕,中山美沙便低头继续用餐。
  见状,珍妮弗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忧心忡忡的瞥了郑涵瑜一眼。
  好不容易在凝滞的气氛下用完餐,郑涵瑜看着中山美沙及理查夫妇等人各自将餐盘刀叉放到后面厨房的水槽中,她依样画葫芦的跟着放,谁知众人对她的行为又面露错愕,她只有一脸莫宰羊的无辜状。
  “又怎么了?”她的心怦怦作响。
  “没事,你不必多想。”莫里斯朝她摇摇头。
  “什么没事!哥,你干吗不跟她说厨房对她而言是个禁地,她是不可以进到厨房的。”珍妮弗忍不住的怒声道。
  “这什么规矩?”郑涵瑜一脸错愕。
  “这不是规矩,而是你这个疯女人要遵守的事,因为你的精神有问题,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精神科医生特别叮咛这一点,怕你在里面煮热水伤了别人或伤了自己,或者引爆瓦斯甚至拿刀伤人!”珍妮弗连珠炮的吼了一串,刚才见丈夫的眼神老往她身上瞄,她已一肚子火了。
  郑涵瑜咬白了下唇,惊恐的看着一脸冷峻的莫里斯,“这是真的吗?我……依依病得那么重?”
  “不是,只是你曾经情绪失控过,也有自杀倾向,所以医生才会叮咛那些话,不过,你别想太多,”莫里斯不悦的目光一一掠过家人,“请你们不要对她动辄得咎,紧张兮兮的,她只是照我们大家的行为模式将餐盘放到厨房水槽,并没有其他意思。”
  “谁知道呢?疯子发作时,不是一个大男人拉得住的。”珍妮弗就是讨厌她。
  “珍妮弗,你讲话别这么苛好不好?”孙晓晨忍不住喝斥了妻子一句。
  “你又来了,怎么?心疼吗?”
  “不是,我……”
  “你是,你明明就是。”
  “随便你怎么想!”孙晓晨知道再跟她吵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干脆转身朝大门走,“我到酒厂去。”
  郑涵瑜想了一下,对着莫里斯道:“你不是也要去?”
  他浓眉一揪,“可是你……”
  “没问题的,我没那么柔弱,而且老奶奶有话跟我谈,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的。”她总该跨出第一步,才能跟他们交心吧。
  看着她一脸自信,莫里斯不由得放下心来,只是对她不再事事倚赖他的言行举止,还是有些不习惯。
  他给了她一个拥抱,“我懂了,我走了。”
  在孙晓晨跟莫里斯开车前往酒厂后,中山美沙也指示珍妮弗将小孩带上楼去,这了走到可以瞧见满天星斗的前院,理直跟郑涵瑜全跟在她身后,三个人在原木长多坐下后,吴怡静这才端了四杯热茶走了过来。
  微风吹拂,夏天的夜清凉怡人。
  中山美沙啜了一口茶,将杯子放日桌上后,犀利的黑眸随即射向郑涵瑜,出口的话也同样犀利,“你这次还使得真是高竿,苏依依。”
  郑涵瑜没想到她连客套话都免了,就劈出这样的嘲讽话,“对不起,我不是很明白老奶奶的意思。”
  她冷笑一声,“失去记忆是吗?”她摇摇头,“你是真的忘了?还是你那个爱钱的叔叔婶婶教你这个方法,让你再来骗个一千万法郎!”
  “一千万法郎?”她瞠目结舌的瞪大了眼睛。
  “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我不会这么放过你们的,钱拿了,这会儿又回来对莫里斯纠缠不清,你以为我们会再付钱?”
  “这误会太大了,我可没有拿钱。”她的头皮发麻,那是一笔天文数字呢!
  “是吗?这个场景,就我们这几个人,当然,还有你那对爱钱的叔叔婶婶,时间是三年前的五月二十五日,午夜一点,你们签下了收据,隔天拿了钱后走人,怎么?有没有记起来?”
  她怎么可能记得起来!“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我真的忘了。”
  这时可以坦白吗?老天爷!
  中山美沙冷凝一笑,“没关系,你可以继续耍伎俩,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拉伯雷家没什么耐心,除了一千万外,这三年多的利息也很可观,你付不出来,我可以告你,到时吃上官司,你就准备去吃牢饭吧。”
  “牢饭?”郑涵瑜呆了,怎么那么严重?她只不过一时冲动想追求自己一生的幸福而已,压根没想过情势会演变至此。
  看着三人同时起身往屋里走去,她连忙追上前去,拉住中山美沙的手,“等一等,请你们将问题说清楚好吗?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那对爱钱夫妻应该很清楚,去问他们吧。”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苏依依,我人是老了,脑子可不糊涂,有人会莫名其妙去领养一个二十多岁却丧失记忆的女孩?而你没有那对爱钱夫妇的照顾,你这个胆怯又有精神疾病的女孩能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生存?”中山美沙一脸的鄙夷,“你的故事满是破绽,只有我那个痴情的孙子看不出来。”
  郑涵瑜觉得胃一阵痉挛,“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对收养你的郑姓夫妻其实就是你那对爱钱的叔叔婶婶,对不?你们三人编了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想回来再拐我的钱,简直是痴人说梦,你们等着吃牢饭吧。”
  说完,她冷冷的甩掉她的手,走进屋内。
  而理查夫妇则在对她投以一个鄙夷的眼神后,也越过她进入屋内。
  郑涵瑜站在大厅的入口玄关处,觉得哭笑不得,真的是一个超级大白痴,她怎么会天真的想假扮一个毫不认识的人呢?!
  而回到房间的中山美沙,正思索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苏依依扮失忆,自然不敢将她跟她叔叔婶婶收下一千万法郎的事跟莫里斯说,而她故意提醒她,自然是要她知难而退,但就不知道她会不会厚着脸皮继续待下?
  到法院告她或催收账款都是最后的下下策,因为那会让莫里斯知道三年多前苏依依为何要离开,而用钱收买她的却是他最敬爱的老奶奶……
  葡萄酒厂内,莫里斯看着孙晓晨熟稔的跟游客介绍葡萄从采收到酿制成酒的各个程序,最后还招待整个旅游团浅尝一杯一九七○年的葡萄酒。
  其中几个年轻女团员在聆听解说时,便大胆地将目光移向莫里斯,目露爱慕,他只是抿嘴,静默的神情上并无太大的波动。
  孙晓晨也注意到这一幕,事实上,这样的情形在他们求学,甚至莫里斯任军职后也常常出现,他相当的有女人缘,只是他也出人意外的专情,在跟苏依依交往后,其他的女人同时都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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