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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天改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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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这个是正常的流程,温体仁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崇祯皇帝说完后,看钟进卫在那边老神在在的,就对他道:“钟师傅,由你会同工部把纸币发行机构的图纸先做出来,交由朕批阅,如若可以就尽快建出来吧。”
“是,陛下。”钟进卫回答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后世去过银行,看过盗窃银行的电影电视剧,多少总知道一点银行内部结构。
崇祯皇帝吩咐完毕之后,感到一阵轻松,就开玩笑道:“钟师傅,你这水泥要是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建出纸币发行衙门后,反而会砸了招牌啊。”
“不会,不会,水泥效果不好就再改进,一定能行的。”钟进卫一听,赶紧解释。
温体仁和毕自严看钟进卫那神情,像是手中的宝贝被别人误认为是土疙瘩,而急着辩解一样,不由得都轻笑了起来。
崇祯皇帝也乐呵了一下,想起一事,对钟进卫说道:“钟师傅,午门外的水泥排房建好了么?”
“臣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好像已经差不多了,只是里面还没有桌椅之类的东西。”
“好,明日朕带文武百官去见识见识。”崇祯皇帝说完有点期待,这水泥房可不能让朕失望。
就在大家觉得议事结束,该回去干活的时候,崇祯皇帝忽然皱着眉头说道:“跟着钟师傅说纸币发行机构、纸币发行衙门的,很是拗口。朕想着给它取个名字。”
钟进卫张了口想说,本来就是有名字的,只是因为让你们明白这个机构的用途,才没有说而已。马上发现温体仁在向他眨眼睛。
钟进卫一下醒悟过来,就及时收住嘴,没发出声,不打扰皇上取名的雅兴。
“这纸币发行衙门,为进出银两之用,因此,名称中须得有一个银字。天下万事,皆归三百六十五行,因此,朕把这纸币发行衙门命名为银行。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钟进卫听得目瞪口呆,难道银行就是这么来的?
温体仁和毕自严听得连连点头,这个说“陛下,秒解秒解。”那个道:“陛下言之有理,正该用银行两字称之。”
也不知道他们俩是拍马屁还是真心附和,反正钟进卫听不出来。
崇祯皇帝看两位股肱之臣都同意自己的观点,很是高兴,兴致一来,索性先题字,以后开门大吉的时候挂上去,也显示皇帝的看重。
于是,几个臣子又开始赞扬崇祯皇帝的毛笔字。最后,君臣尽兴而散,各干各事。
不说钟进卫跑去找徐光启,一起设计银行建筑图纸。单讲午后,崇祯皇帝正在文华殿办公,王承恩忽然找了过来。
“陛下,已查明御史高捷和吏部右侍郎刘鹏上辞呈原因。”
“哦,什么原因?”崇祯皇帝一边说一边继续低头批着奏章。
“此两人惧怕陛下会让厂卫严查贪腐,因此想辞官归去。”王承恩用平常语气回奏,内心却充满了自豪。还没出手,就能吓晕倒两个文官,也只有厂卫能做的到。
“什么?此言当真?”崇祯皇帝一听,猛地把头抬起来,看向王承恩。
“是的,陛下。”
“两人有何贪腐,如此怕查?”崇祯皇帝紧接着追问。
“陛下,奴婢一查到两人辞官的原因就来禀告陛下,尚未知道两人的贪腐详情,奴婢这就让番役去查。”王承恩躬身解释了下,然后向崇祯皇帝表态。
“好,不能便宜了这两贼。看这样子,是赚足了银子,然后当甩手掌柜回家享清福。没那么便宜,给朕查。”崇祯皇帝把毛笔一放,指示王承恩道。
“是,陛下,奴婢这就去查。”王承恩心里得意,又有活干了,回答完崇祯皇帝后,就慢慢倒退,然后转身往殿门而去。
就在王承恩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崇祯皇帝忽然又道:“大伴,回来。”
王承恩一听,以为还有事情,就快步返回殿内,躬身道:“陛下,还需要奴婢去做什么?”
“不用你去查了,把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传来见朕。”
王承恩听得一怔,自己好像没有做错事情,也没办砸事情,皇上怎么就不信任自己了。于是他对着崇祯皇帝,惶恐地道:“陛下,奴婢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呵呵,大伴无需忧心,不关大伴的事。朕之前和文臣有约,查贪腐就让锦衣卫去,朕得言而有信。”
崇祯皇帝看王承恩诚惶诚恐的样子,转怒为笑,就和蔼地解释道。
王承恩一听,原来不是自己的问题,就放下了心,去到门口,让内侍去传崇祯皇帝的旨意。
没多久,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就赶过来了,从崇祯皇帝这里领了旨意,屁颠屁颠地跑去调查了。
这个时候,在内阁,首辅和阁臣却起了争执。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内阁风波
周延儒走到温体仁的办公案前,向他一躬身,然后轻轻叫了声:“首辅。”
温体仁听到有人招呼,抬头一看,原来是内阁最年轻的辅臣周延儒。于是,他问道:“玉绳,可有事?”
有几位内阁成员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下情况,然后又低头审阅各部送上来的奏章。
周延儒冲温体仁拱了拱手道:“下官这些日子,有一言憋在心里,不吐不快,还望首辅能解答一二。”
“哦,不知玉绳有何事,尽管讲来便是。”温体仁一听,把手中的毛笔放回笔架上,专心听周延儒说话。
“首辅,这些天,见您老经常单独与皇上议事,我等身为内阁辅臣一员,却毫无所知,是不是不大妥当?”周延儒故意把声音说大声了点。
其他辅臣听到动静,有的抬起头来开始关注事态的发展,有的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干手中的活。
“玉绳所言,是想了解哪些事?”温体仁老于世故,对周延儒这明显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不慌不忙地问周延儒。
“请问首辅,午门外那些排房是怎么回事,厂卫围着原陶瓷厂所在,又意欲何为?”周延儒连续抛出两个明显又不是很敏感的事问温体仁。
“玉绳稍安勿躁,皇上马上就会公布的,是好事来的,无须忧心。”温体仁和蔼地解答道。
几位抬起头来看热闹的阁臣一听没啥大事,就不再关注,低头办公了。
“请问首辅,厂卫横行京师,滋扰群臣,如此之事,也是好事么?”周延儒越说声音越响,话语中还带着一丝质疑。
其他阁臣一听声音不对,都注意起来,有几位辅臣把笔放到了笔架上,形势再不对就准备过来劝。
也有几位辅臣心里暗自高兴,周延儒中会元,取状元,年纪轻轻就位居内阁,风头太盛。而温体仁坐在首辅位置,让人嫉妒。眼下两人如果冲突起来,只会便宜他们。
还有几个阁臣事先和周延儒通过气,到时候会出言声援他,这时却没动静,在静观其变。
周延儒开始直接质疑温体仁了:“首辅为百官之首,缘何忍看厂卫肆虐,不向皇上进言,置百官惊恐于不顾?”
几个与周延儒有过通气的阁臣见他提出这话题,就想开口附和,但他们看到温体仁还是不慌不忙,一副淡定的样子,又不想冒失,怕站错了队,就没出声。
辅臣钱象坤是温体仁的恩师,一直很欣赏自己这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门生。首辅之位,如果按资排辈的话,也是他优先。但他却主动让贤于温体仁。为免闲话,平时都是很少说话的。
现在他看到一个后进,如此与大明首辅说话,不由得有点生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温体仁看到钱象坤站起来,就微微摇头,然后依然不动声色地问周延儒:“不知厂卫如何横行京师,如何肆虐?还望玉绳告之。”
“就是……”周延儒张口就说,但刚张开口,忽然发现理由有点说不出口。总不能说厂卫侦缉贪污腐化,而导致京师官员人心惶惶吧。
“下官担心厂卫捏造证据,恣意敲诈百官,致使忠直之士含冤蒙曲,惨遭抄家流放之祸。”为官的一个通病,就是当找不到合适理由时,会祭出莫须有的杀手锏。
这一手,对于强者压制弱小时,可以用,但现在周延儒显然用错地方了。
“玉绳可是指收受原保定侯贿赂的御史一案?你可有把握认定厂卫诬陷,为何不在结案之前说出来。既然你能担保那两御史确为冤屈,老夫可替玉绳上达天听,重审此案可好?”温体仁微笑着说道,表现出首辅的担当。
周延儒一听,吓了一跳,自己并没有证据能证明那两御史是冤屈的,而且也没兴趣管这破事。自己只是泛泛而谈,却被温体仁给牵扯过去而已。要皇上一过问,而自己又说不出来,那时的后果就严重了。
于是,周延儒连忙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首辅误会了。”
一边的钱象坤见自己的门生把周延儒吃的死死,就放下了心,坐回了座位上。
那几位心怀鬼胎的辅臣见周延儒太嫩,一开始就被温体仁压住,牵着他的鼻子走,知道没啥戏,就消了为他声张的心。想着回去告诫自己的门生家人,这段时间安分守己点,不要触了厂卫的霉头。
“年轻人,说话要想清楚了再说,不要想当然。要没其他事的话就回去做事吧,老夫手头也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温体仁并没有因此而责难他,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拿起了搁在笔架上的毛笔,去砚台上沾了沾墨水,准备处理手头的奏章。
周延儒很不甘心,他原想借两件公众相关的事先声夺人,并能引援其他阁臣相助,然后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
按理说,趁着温体仁现在没有生气,周延儒乖乖地回去做事是最好的。
但他有压力,不得不问出第三件事。而且,他之所以今天出头,也是为了第三件事。他有点犹豫是不是趁着现在直接问了算了。
温体仁看他犹犹豫豫地,想走又不走,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就皱了下眉头。这个玉绳怎么还没完没了了,老夫恨不得一刻钟变两刻钟来用,那有时间陪他磨叽。于是,他面无表情地问道:“莫非玉绳还有事?”
温体仁这么一问,周延儒反而不纠结了,先是向温体仁一躬身,然后道:“首辅,不知朝廷对盐政又有何打算,为何事先并没有在内阁进行商议,匆忙召集全国的盐转运使和盐课提举齐聚京师?”
“这是皇上的意思,盐政要大改。至于内容嘛,老夫看转运使和提举都已到齐,明日皇上就会召集内阁所有成员以及六部尚书一起议事,到时你就知道了,也不急在今日。”
“今日不能先说么,难道是不信我们其余辅臣?”周延儒一边说一边指着四周在办公的其他阁臣。
内阁成员一听火药味又上来了,纷纷抬头看了过去。
周延儒这话就说得过份了,温体仁就是泥菩萨,也有火气。他沉着脸喝道:“老夫说了是皇上的意思,朝廷之事,是你做主,还是皇上做主?所有政事,各有分工,事事都得让你知道,向你请示?”
温体仁的大帽子一戴过去,周延儒就吃不消了。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明着说不是皇上做主,要向自己请示,这是诛心之言啊!
周延儒吓得面色惨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闹得太僵,大家都不好,靠的最近的辅臣何如宠连忙站起来劝解:“首辅,玉绳年纪尚轻,做事毛糙,是该批评。不过他也是一心想做事,并不是首辅说的那个意思。玉绳,首辅大人有大量,不会与你计较,还不快道歉。”
周延儒那还有半分少年得志的风采,手足无措地依言向温体仁一躬身:“下官性子冲动,唐突了,还望首辅恕罪。”
温体仁眼睛略微一扫内阁其他成员,发现他们都在看着自己如何发落周延儒。略微一想,自己也是刚当内阁首辅不久,还需积累人望。再说大明想搞好朝政,迈向大海,和真正的敌人一争高下,还得有才之士相助才行。这周延儒能中会员,状元,才智是有的,只要以后不再冲动,这次就算了。
于是,温体仁稍微舒缓了下脸色,对周延儒说道:“看在康侯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做好手头的事情,才是人臣本份。”
周延儒不敢说话,再一躬身,退回自己座位去了。
阁臣们认真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内阁恢复了安静。
傍晚,周延儒出宫回家,他家的贴身小厮周代金接住自己的老爷,一边扶他上轿,一边小声地问道:“老爷,家里正等得急了,可有消息了?”
周延儒阴沉着脸,看了他一眼,然后甩了一句:“回去再说。”说完就钻进轿子里,放下帘子,不再理会周代金。
第一百七十章 水泥建筑
周延儒回到自己的府上后,周代金马上前头领路,来到周延儒的书房。里面已坐了一人,看到周延儒进去,就站了起来。
周延儒也不理他,走到自己的座位旁,然后坐了下来。周代金没有进门,把书房门关了,搬了一条凳子,就守在门外。
“阁老,朝廷如此急促召集盐转运使和盐课提举,可知是何事了么?”那人见周延儒坐定,就走过去问道。
“明日朝议就知道了。”周延儒闷着声音道。
“难道阁老未曾打听?家里正等的心焦,早一日知道消息,就多一日时间应变。阁老不顾及家里的感受,是上了高位就忘了家里的恩典不成?”这人说话阴森森地,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放肆,你不过是盐商的一个小小管家而已,敢在朝廷重臣面前如此无礼,你。。。”周延儒气得大声喝斥起来,但马上又说不下去了,自己还真奈何不得他。
“我廖彬是一个小小管家而已,可你别忘了,要不是几个老爷暗中帮你,你也不会有今天。”
这个廖彬就是两淮大盐商的代表,一直负责和周延儒沟通。
周延儒心里暗叹一声,静默了会,然后说道:“今日我问了那老匹夫,只是说盐政会大改,却并不说详情。明日,皇上会召集群臣商议盐政,到时便知。”
廖彬一听周延儒有操心过此事,就不再计较了,只是有点担忧:“老爷们担心朝廷会放开纲册,允许名单以外的人也能经营盐业。阁老要事先想好如何保存这点,其他关系不大,多交点钱也没事。”
“本官知道,明日朝议,如有提及,一定会据理力争的。”周延儒不得不做表态。
廖彬听完点点头,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一叠东西递给周延儒:“这是老爷们给阁老的活动费,如若不够,再跟我要。万一朝廷的意思是让名册以外的人也来经营盐业,阁老不妨建议增加纲册上的名单,而保住非纲册上的人不能经营盐业这一点。”
周延儒看着递上来的那些银票,想着厂卫四处活动,自己想去收买其他人,怕别人也不敢要,就没去接那银票。
廖彬见周延儒不接,以为他还在生气自己刚才对他的误会,于是,他把银票放到了周延儒面前的桌面上,然后道:“小人身份低贱,有时说话冒失,还望阁老误怪。”
周延儒听廖彬这么一说,又想起自己在内阁被温体仁训斥,不由得又是一阵气恼。只是现在毫无办法,想着总有一天,要把这个老匹夫整下去。
第二日,崇祯三年正月十二,崇祯皇帝开完早朝后,就带着文武百官前去午门参观水泥排房。
吴胜大早已收到通知,准好了准备。
任何一个新事物,初次见着,总会有一种新奇感。崇祯皇帝对这水泥排房很是好奇,问东问西。
吴胜大是第一次面圣,心里很激动,又有点紧张和害怕,所以一直不敢说话。一直到崇祯皇帝问话,他才开始慢慢回答。
钟进卫说的几个水泥特点,崇祯皇帝 都见识到了。他还特别注意了地面,发现水泥地面果然是光滑整洁。
更有意思的是,在其中一个房间内的地面,事先拨了水,等崇祯皇帝看了之后,再让人扫去地面的水,再对地面又是跺又是踩,地面丝毫不变,依旧是那么光滑整洁。这点让崇祯皇帝很是满意,对将来用水泥所修之路的质量,放了心。
有皇帝在前面发表意见,让水泥增加了一层权威光环。大部分臣子在皇上面前,纷纷称赞水泥房屋。也有个别臣子趁别人不注意,用手去用力按按水泥墙。
崇祯皇帝参观完之后,在水泥排房的门口,转身面对着群臣道:“有了此水泥,以后再有祝融降临京师,也不会烧一大片了。”
古代的房屋建筑群,最怕的就是有火灾,一烧起来,往往是一大块区域,都会化为灰烬。
文武百官也在心里思量,自己家里什么地方是不是改成用水泥建会比较妥当。甚至,有的人心中想着向邻居去推销下水泥的好处,让他们也用水泥,免得有了火灾波及自家。
世界上第一处水泥建筑,被崇祯皇帝宣布用于文武百官在午门等候期间,避风挡雨之用。
然后,崇祯皇帝在文武百官的谢恩声中回宫去了。
孙承宗一早接到旨意,让他带刘兴祚进宫面圣,他就知道是中兴伯向皇上推荐刘兴祚的事儿有了结果。
于是,他叫来刘兴祚,传达圣旨后,把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他,再带着他赶往紫禁城。
刘兴祚心中一边暗暗感激钟进卫,一边又惊叹钟进卫在皇上面前的份量,说推荐就有推荐结果,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到达午门后,孙承宗先去面圣,刘兴祚在午门等着。这时,午门外的官员已散去大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还在欣赏水泥建筑这新鲜事物。
刘兴祚也走过去看,只是没人理他这武夫。他也不在意,自个儿欣赏。当他知道这水泥的优势,得知是中兴伯贡献出来之后,又对钟进卫有了新的认识,暗道皇上难怪会看重中兴伯。
再说孙承宗在文华殿见到崇祯皇帝,明白了崇祯皇帝召见他的原因,就拍着胸脯保证刘兴祚不是建虏的细作。他又一次叙述了刘兴祚弃暗投明的经过,孙承宗和钟进卫不一样,他是当老师出身,而且当了很久的老师,这口才是练出来的。崇祯皇帝虽然已经听过一次,但在孙承宗的讲述之下,还是紧张担心了一番。
这么一番情绪下来,崇祯皇帝感觉精神了好多。他对刘兴祚也再无疑议。然后告诉孙承宗,钟进卫推荐刘兴祚的用意。
老人都是比较持重的,而且孙承宗一直在和建虏打仗,对建虏的看重是比任何人都高的。咋一听崇祯皇帝还在搞谋取海外藩国,和温体仁是一个反应,开始苦口婆心劝谏皇上。
崇祯皇帝很无奈,不过他也对孙承宗很放心,就又搬出了世界地图给孙承宗开眼界,然后还给孙承宗分析西洋人的威胁,犹在建虏之上,如果不早日图谋,来日应变不及,大明必遭大祸。
孙承宗的眼光是有的,看了世界地图,听清了形势,又知道西洋火枪火炮的厉害,自然不再反对。并且他从中兴伯的推荐用意中得到启发,孙承宗向崇祯皇帝也提了要求,让刘兴祚也培训培训明军的夜不收,对前线会有比较大的帮助。
崇祯皇帝听了,自然不会有意见,接下来就召见了刘兴祚。
刘兴祚按照孙承宗的指点,先是悔罪,再是对比分析建虏和大明中的汉人处境,得出结论,还待在建虏那边,为虎作伥的人都是没心没肺,没祖宗的无义之徒,要遭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的人。
幸亏自己还有良知,受皇上的感召,弃暗投明。刘兴祚的一番话让崇祯皇帝打心眼高兴。本来想调刘兴祚为锦衣卫千户,负责细作培养的,现在直接就调整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单独成立一个秘密机构,专门负责细作培训。
刘兴祚从一个破落边镇的边军参将,调为天子亲军、赫赫有名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对崇祯皇帝的赏识非常感激,心中发誓一定要为皇上、为大明培养出顶级的细作。
这事结束后,孙承宗没有回城外大营,留在宫里,参加下午举行的盐政会议。钟进卫和徐光启也被崇祯皇帝传了回来,一起参加会议。
第一百七十一章 盐政会议(1)
盐政会议在文华殿举行。
崇祯皇帝坐在上首,左侧是内阁成员,温体仁居首。右侧是一直在打酱油的司礼监,这次也参与会议,曹化淳居首。六部尚书分列两边,最后则是盐使司的都转运使和转运同知,以及盐课提举及同提举。另外还有一人,就是中书舍人张同敞。
盐政的人基本都是第一次在紫禁城参与如此高规格的朝政会议,心里既惶恐又有点兴奋。
钟进卫站在曹化淳前面,心里还在想着已经完稿的银行草图,是不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对于这个盐政会议,他只是旁听,不是主角,主角是户部尚书。
会议一开始,崇祯皇帝先发表开场白:“连年战事,以致国库年年亏空。天灾不断,田赋、商税多有拖欠。但仗还在打,有的边军,已有数月未发饷银;西北旱灾,饥民嗷嗷待哺,甚至出现杀官造反,大明的形势不容乐观。”
“让君父忧心,臣等有罪。”在内阁首辅的带领下,所有人出言请罪。
钟进卫没他们那种默契,没有跟着说话,尴尬地站着。
崇祯皇帝自动忽略了钟进卫,看着底下的诸多大臣,想着也不知道有几个人是心口如一,真心请罪的。
他也不计较,继续说道:“朝廷急需用钱,国库收入现在主要依仗盐铁专卖,然近年所得并不能让朕满意。朕与中兴伯,内阁首辅和户部尚书商议之后,才有今日之议,决意革新盐政。”
崇祯皇帝就是不说这点,大家也是知道的,今日要不是议论盐政,也不会把这些盐政相关人员都召集过来了。
张同敞在一边却有点疑惑,怎么盐政之事把自己也传来同听,自己的职责好像不涉及盐政。
“毕卿,你来给诸位臣工说下盐政革新之细节。”崇祯皇帝点名户部尚书来给其他人讲解。
内阁辅臣周延儒马上拿眼瞟向户部尚书,心里暗悔,怎么就忘记户部尚书了呢。他直管大明盐政,盐政有变动,肯定是绕不过他的,事先肯定会有通气。昨天要是去问毕自严,说不定就先知道消息了。
文华殿内所有人都看向已出班的毕自严,看他会说些什么。
毕自严先向崇祯皇帝一躬身,然后环视群僚道:“新盐政废除当前执行之纲法,重启粮食开中法,向京师兵灾区,陕西、山西灾区以及各边军所在输送粮食,换取盐引。”
毕自严刚说到这里,就被周延儒打断了。他出班责问毕自严:“粮食开中法已被证明行之无效,盐政在弘治年间改为银两开中法,再到目前的纲法,是在前辈的基础上加以改良而来。是何人如此荒唐,重提已被淘汰之法,这是要误了朝廷大事。”
周延儒说到这里,向崇祯皇帝一躬身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崇祯皇帝看着激动不已的周延儒,皱着眉头问道:“依卿之见该当如何?”
“仍用当下的纲法,可加大盐税比例,以供朝廷开销。”周延儒马上抛出了自己拿到的底线,他根本没想到新盐政直接废除纲法,还以为只是在纲法的基础上修修改改呢。
“多收盐税可供军费,赈灾之用?”崇祯皇帝一听并没有更高明的主意,就直接拿关键问题所在问道。
“。。。”周延儒哑口无言,再怎么多收盐税,也不可能补得上军费和赈灾的缺口。
崇祯皇帝看周延儒愣在那里,就没再管他,直接宣布道:“朕意已决,用毕卿所言之盐政新法,这点无容置疑。毕卿,你把剩余措施一并讲完,群臣再议。”
那些地方上只管盐政的官员就在听热闹,反正不管盐政怎么变,都变不出他们的手心。
“盐政目前之短板,最主要在于食盐产出不能满足盐引兑换之用。因此,必须加大食盐产出,而且须得精盐才成。”
毕自严此话一落,就引起殿内一片嗡嗡声,特别是那些转运使和提举,纷纷交头接耳,叫苦连天。
曹化淳自从上次事件之后,被丢在如今的鸡肋衙门,一直很郁闷。现在看到殿内议论纷纷,不得安静。他向上偷偷观察了下崇祯皇帝的脸色,把握了下皇上的心态,然后转身向那些在议论纷纷的文官喝道:“肃静,有事说事,为皇上分忧,休得私下交头接耳,不成体统。”
司礼监在崇祯年间以前,都是很威风的所在,司礼监的太监宦官有见官大三级的说法。虽然崇祯朝因为皇帝的勤政,而沦为打酱油衙门,但余威仍在。曹化淳这么一喝,文华殿内就安静了下来。
崇祯皇帝在上面,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不觉对曹化淳的做法微微点头。
毕自严一看安静下来了,就继续说道:“各都转运盐使司和盐课提举司可采用激励盐工之法,设分级奖励。。。”
周延儒已退回原位,中间就只站着毕自严,在滔滔不绝地介绍之前议定的提高盐产方法,文华殿内仿佛成为了他一个人的舞台。
周延儒一边听,一边找着破绽,想驳斥掉这个新政。
而那些具体负责盐政的人,却在紧张地听着,觉得压力好大。
过了好一会,毕自严说完之后,转身面对手底下这些具体负责盐政的人,问他们道:“你们可听清楚了?如有不明马上提问。”
其实这个激励方法很是简单,并没有特别复杂的地方。所以,一时之间,并没有人有疑问。
这些人没有提问,周延儒却再次出班奏道:“陛下,食盐产量增加,必会导致盐价走低,又加粮食开中,朝廷所收盐税银两会大大降低。陛下,此法不可取啊!”
崇祯皇帝有点奇怪,平时议事也没见周延儒这么积极的发言。现在这个盐政议事才开始没多久,周延儒就几次发言,而且还是反对这盐法变革。
文华殿内其他人跟盐政纲法的利益关系,并没有周延儒大,现在看周延儒上窜下跳,乐得在一边看热闹,等看清形势了再说。
温体仁从头到尾都没发言,和钟进卫一样老神在在。这些人的反应在他们几个议事的时候都有考虑到了。有什么问题,户部尚书会一一解答的,用不着他们出来说话。
崇祯皇帝也不想自己向周延儒解释,就看向毕自严。
毕自严此时已注视着崇祯皇帝对周延儒的反应,现在见到他的示意,就对周延儒说道:“此言差矣,请听本官解说。”
殿内焦点一下又回到毕自严身上,他把钟进卫以前说的那套一一说出来。明白这些内容需要稍微脑子转个弯。但在大明朝,能读书出来做官的,没有一个是傻子,很快就想明白了原来盐价降低还有这些好处。
有真心为民的大臣,心中就暗道精彩。也有一些大臣心道可惜,如此一来,就少拿好多抽头了。
周延儒更是急得不行,他是知道自己背后那些大盐商赚钱的手法,如果新盐政这么一搞,不但增加了竞争对手,还降低盐价,以后就是官盐中夹杂私盐买,都不会有多少利润。损失最大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但他又毫无办法,总不能明着说我家大老板会损失惨重,你们不能这么干。要这么说了,就是找死的节奏。
崇祯皇帝看毕自严说完之后,没有人提反对意见,就对曹化淳说道:“把东厂的报告给诸位臣工都发一份。”
曹化淳答应一声,然后让手底下的太监们开始分发一份资料,每人都有一份,一个不少的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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