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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天改明-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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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进卫说这些话,其实就是给朝廷一个脸面,为接下来要说的事做铺垫。至于刚才这些话,他们俩人信不信,不重要。

只听钟进卫继续说道:“现在朝廷竭尽全力,才平了北方之乱,解决了蒙古和建虏问题。但代价付出也不少,原本国库就空虚,现在更是一穷二白。偏偏老天爷又不关照,南涝北旱。西南还不太平,说不定还得再打几年战事。这么一来,又是要耗费无数钱粮。朝廷现在就是全力做好国内的事情,都是力不从心。”

这些困难,身为大明人,特别是算大明上层阶层的一员,基本也都是知道的。因此,听兴国公提起这些事情,他们不由得也在心中暗叹。

不过钟进卫此时的情绪却又变好起来,身子也稍微坐直了一点,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未正式公开的事情,就是皇上决定在国内的情况有所好转之后,对南洋的西夷开战,所有不再遵从大明为宗主国的藩国,也要一律讨伐之。”

看到蔡琳为和黎遂球的脸色变为惊喜,钟进卫心中一笑,继续拿话吊他们道:“你们细心的话,应该也能看出来,朝廷早已有这心思。”

钟进卫说完之后,一指身边的郑芝龙道:“大明为此专门成立水师学堂,调海战经验丰富的郑飞黄为副堂长,各地造船厂也在全力开工打造海上战舰。还有上次江南西夷之乱中的荷兰人,朝廷已经发了公告要追剿。这些其实都是朝廷有意南洋的举措,不知两位可留意了没有?”

自己留意是一回事,由国公口中说出来又是一回事。蔡琳为和黎遂球兴奋地连连点头,看来朝廷的海外国策真得在变了。

黎遂球虽然只是一个举人,可头脑还是很灵活的。他联系兴国公说得上下文,不用钟进卫再来引导,就跪在那里,向钟进卫抱拳道:“南洋华夏人必定会全力支持大明渡过眼前的困难,不管是钱还粮,有能力者必然不会吝惜。具体事宜还请国公示下,学生好写信去南洋,让那边尽力筹备。”

蔡琳为也跟着点头,脸上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钟进卫听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俯视着他们俩人道:“好,南洋华夏人如若有此心,朝廷必不负他们。他们有什么困难,朝廷现在能给他们解决的,也必然会尽力解决!”

说完之后,钟进卫虚扶道:“都起来说话吧,我们一起商量个章程出来,尽快把事情落实,也能早日让朝廷解决了国内之事,早日出兵南洋。”

蔡琳为和黎遂球也不客气,当即起来和钟进卫商量起南洋华夏人如何捐钱捐粮。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总算有了结果。蔡琳为和黎遂球再去联系其他有亲友在南洋的士绅,尽可能多地发动南洋的华夏人出力,为大明筹钱筹粮。

而钟进卫则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把此事写上了奏章,让顾百川急递送往京师禀明皇上。

等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钟进卫才准备带着那名年轻妇人一家前往市舶司,查证孙传庭贪没缉私兵丁抚恤银一案。

第八百二十三章 大失所望

不过一行人还没有出门,广州本地的东厂番役就赶到了。于是,钟进卫又进行了一番询问。

询问得到的结果让钟进卫比较意外,东厂并没有发现市舶提举司提举孙传庭有什么违法贪腐勾当。

但那名年轻妇女又赌咒发誓,说她并没有拿到孩子他爹的抚恤金。否则的话,也不会沦落至此。

钟进卫也没有多伤脑筋,反正直接带人去市舶司找孙传庭对证,基本上就能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广州市舶提举司离钟进卫所在酒楼并没有多远,一行人走了大概一刻多钟,便望见市舶提举司所在了。

按理来说,市舶提举司管着海外贸易,相当于后世的海关。不管如何,门面至少应该过得去的。

可钟进卫看到的情况却恰恰相反,市舶司的围墙、建筑都很破旧,不少地方还能看到剥落的墙面。

门口站着的两个兵丁倒还比较精神,但身上盔甲军服却也不新。见到钟进卫一行人走近提举司衙门口,其中一人便上前拦着道:“衙门重地,闲杂人等速速走开。”

刚说完,就看到了在这堆锦衣大汉中,很显眼的年轻妇人和她的两个孩子。

那兵丁一见,便直接又说道:“说了没钱发就是没钱发,你再来闹也是没用。”

这兵丁显然认识年轻妇人,从他的话语中,还能听出年轻妇人来过多次,都没要到钱。也就是说,年轻妇人所说的话恐怕是属实的。

钟进卫看在眼里,想在心里,脸色就沉下来了。这孙传庭大名鼎鼎,甚至流传后世,却连手下抚恤银都敢贪。

这种行为实在太恶劣了,钟进卫暗自决定,一定要严厉处罚之!

顾百川得钟进卫示意之后,便上前几步,走到那兵丁面前,伸手掏出腰牌给他看了下,同时说道:“京师来人,速让孙传庭前来迎接。”

那兵丁瞧得清楚,这面前之人是东厂番役,还是一名役长。当即面色就变了,连忙解释道:“回大人的话,孙提举不在衙门,去肇庆总督衙门了。”

说完之后,看到顾百川那冻着的脸,又慌忙解释道:“小人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骗您,孙提举真得不在衙门。”

顾百川谅他也不敢对自己撒谎,就转头看向钟进卫,等待国公指示。

钟进卫越众而出,来到兵丁面前问他道:“去了多久,何时回来?”

那兵丁见东厂役长对这位年轻人都是毕恭毕敬地,就知道这人肯定来头更大。于是,他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提举大人是昨日一早便走的,按以往惯例,估计今日能回来。”

钟进卫看看天色,便决定进里面去等孙传庭返回。他心中对孙传庭失望至极,因此不想再等来日。

一行人一进大门后,发现偌大一个院子里,有不少兵丁都无精打采地躲在荫凉处乘凉。看这人数,怕是都没多少人出去巡逻缉私。

钟进卫的脸更是阴沉,历史上差点灭掉李自成的孙传庭,难道是徒有虚名,或者是所传的历史是假的?否则带出这样的兵,就这个军纪,能打胜仗?

他没管这些兵丁,一言不发,径直往里面走去。熟悉钟进卫的人都知道,国公怕是怒了。否则以国公平易近人的性格,断然不会有如此神情。

而那些在院子里乘凉的兵丁,见到门口轮岗的同袍领着一伙锦衣大汉,簇拥着一个年轻人往里面走,就知道可能来了大人物,慌忙一改懒散无聊的状态。

但钟进卫没理他们,走了过去。使得他们神情又一松。而后看到人群中的年轻妇人,觉得很奇怪,又开始随意而坐地聊起天来。

钟进卫来到大堂坐下,便问道:“现在提举司衙门里谁主事,让他来见我。”

那门卒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在顾百川一声冷哼之后,连忙答道:“回这位大人的话,衙门里没有主事的人,主事的人都被提举大人带走了。”

钟进卫一听,更是怒了。这么大一个提举司竟然连个主事的人都不留,岂不是如同瘫痪一般。亏朝廷还对他、对广州市舶司寄予厚望。

“孙传庭去总督府,到底是去干嘛的?”钟进卫的脸上都能拧出水来了,冷声喝问道。

他的{~文~}怒气连{~人~}那年轻{~书~}妇人的{~屋~}两个小孩都感觉到了,紧紧地抱着母亲的腿,不敢出大声。

那门卒在大人物的威压之下,很是煎熬。他从没见过如此场景,心中已是害怕之极。

忽然,他一下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提。。。提举大人,去总。。。总督府,是。。。”

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不少的杂音传进来,听声音,竟然是孙传庭回来了。

确实,是孙传庭回来了。他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剩下那位门卒说了情况。

当他有东厂役长级别的人,簇拥一个从京师来的人找自己,先一步阴沉着脸进了衙门里。并且之前多次前来要抚恤金的那个年轻妇人,也在里面。

孙传庭听完便知道不是好事,真是屋漏又遭连夜雨,做个事情怎么就这么难!

他也没来及抱怨,领着属下快步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在想着,这京师来的人,会是那尊大佛?

那些庭院里的兵丁早已听到门口的动静,一改懒散模样,呼啦一下全从荫凉处撤了。

等孙传庭领着大小官员走过之后,这些兵丁又开始围拢起来小声议论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孙传庭来到大堂门口,发现有锦衣大汉分列两边站着。人数不少,一直在大堂内都有。他一看这么大的架势,心中急速过滤了一遍信息,忽然想起兴国公奉旨南下,不会就是他吧?

不过好像没有一点国公到广州的迹象和消息,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衙门里?

孙传庭想不明白就不再想,反正直接进去看了就知道是谁了。

于是,他便领着手下继续大步进入大堂,然后往堂上看去。

王鹏就站在大堂门口一侧,见这群官员进来,便喝道:“钦使兴国公在此,还不下跪见礼。”

第八百二十四章 市舶司困境

孙传庭听了一惊,仔细一看,堂上坐着那人虽然穿着便衣,却正是兴国公无误。于是,他连忙领着手下跪下拜见。

他在京师时已多次见过钟进卫,只不过一直是在官员堆中旁观,因此才会有钟进卫没见过孙传庭,孙传庭却认得钟进卫的情况出现。

钟进卫看着底下跪着的孙传庭,冷哼一声喝问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孙传庭,为何连缉私兵丁的抚恤银都要贪墨?偌大一个市舶司衙门竟然不留下一个主事的人,使得市舶司几经停止运转,这玩忽所职之罪认么?”

一般人,被钦使、当朝大红人、贵为兴国公如此质问,绝对会吓得胆战心惊。

但孙传庭却没有,只见他抬头仰视着钟进卫,面色平静地道:“国公何出此言,下官自来广州上任之后,尽忠职守,一心扑在市舶司上。岂会玩忽所职?下官也绝不会行那贪污之举,更不耻于连抚恤金都要贪!”

钟进卫岂会被孙传庭几句话解释就改变了看法,他当即说道:“还敢狡辩!带原告。”

孙传庭一听,有点诧异,还有人告自己。转头看时,从边上走出一个牵着两个孩子的年轻妇人,也在一侧跪倒。

孙传庭一见,认得此人。他一下就明白了,原来国公所说是这么一回事。

那妇人跪倒之后,就侧着身子,面对孙传庭道:“民女三番两次前来讨要夫君的抚恤银,一直不给;都被你这狗官贪墨了。”

钟进卫一直看着下面,见孙传庭在看到原告之后,却依旧面不改色,从容淡定的意思,不由得微微有点诧异。

他心中想着,这孙传庭是真得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是其中有隐情,根本就没有什么贪墨一事?

孙传庭没有理会这年轻妇人,只是转回头,对钟进卫说道:“国公,下官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请容下官解释。”

“据实说来。”钟进卫隐隐觉得这其中必然有问题,当即语气就没有那么冷地对孙传庭说道。

“国公,下官掌管市舶司之后,想要按照朝廷旨意开始运转市舶司,却发现困难极多。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没有足够的银两来使市舶司正常运转。”

“因此下官为让市舶司尽量不瘫痪,只能暂不支付这位妇人的抚恤银。不止如此,连其他缉私兵丁的饷银也还拖欠着。”孙传庭说到这里,指了一下跪在一侧的年轻妇人道。

钟进卫听得眉头一皱,对此不是很理解,当即又问道:“朝廷不是拨了银两,还有市舶司原本储备的银两,两者合起来应该够你市舶司使用了吧?”

“国公且听下官细细解释。”孙传庭说完这句之后,便开始往细里说了:“国公,下官掌管市舶司之后,发现原有缉私兵丁老奸巨猾,多有作奸犯科之举。因此便解散了原有大部分缉私兵丁,从难民中招募新的缉私兵丁进行训练。这就花了一大笔银两,却又是不得不花的一笔。”

“下官一开始招的缉私兵丁大都为无家小之壮汉,但没想到走私猖獗。他们收买不了缉私兵丁,便执械对抗缉私兵丁,使得缉私兵丁的伤亡一直居高不下。为补充缉私兵丁,下官才不得不又招了一批有家小的人进来,他家的就是这时招进来的。如此一来,又花了很多钱粮。”

“国公,走私猖獗,地方官府和总督衙门又不配合,以致市舶司举步维艰,根本收不上多少税,各项用度,特别是组建训练缉私兵丁,还有人员伤亡的医疗、抚恤银消耗甚多。市舶司很快就耗尽了朝廷所拨之银两,以上的花费都有据可查。”

“原本还指望着市舶司所留之银两,可在下官一来市舶司之时,便没见过这笔银两,已被人挪用走了。”

钟进卫一直听着,看孙传庭娓娓道来,其中并没有一丝停顿,丝毫没有发现有撒谎的迹象,心中便有点相信了。

等孙传庭说到这里时,他不由得问道:“被谁挪用了?”

孙传庭此时的脸变得有点愤怒,他给钟进卫回答道:“布政使衙门和总督衙门互相推诿,都说是在对方那里。下官已多次过去追讨,都没有一个结果。”

“国公问为何没有主事之人留在市舶司衙门,实在是急缺银两,留人在衙门也无法做事。下官索性就带了这些人,一起过去追讨银两。”

钟进卫听完之后,转头看向广州番役,冷声问道:“孙提举所言属实?”

广州番役听国公问他,连忙禀告道:“银两一事,属下无能,未曾关注。但孙提举所说走私猖獗,缉私兵丁多有死伤,确有其事。”

钟进卫也能明白,东厂自然不会如同传说一般,无所不能。因此,他并没有问罪广州番役,得到走私猖獗的消息,也已足够说明孙传庭所说话的真实性了。

其实这走私猖獗之事,只要用心想想,也是可以推测出来的。

之前的对外海贸一直不被朝廷所许可,而广州市舶司原先也一直处于放羊状态,形同摆设。加上广州又是一个海外贸易的最大交易点,原先那些人都习惯了不交税,或者说走私惯了,突然间要收税,自然不会乐意了。

市舶司没有足够的兵力来震慑走私行为,如果地方官府还不配合,发生现在这种事情,也就难免了。

想起走私一事,钟进卫不由得瞄了边上站着的郑芝龙一眼,心道这位才是最大的武装走私头目。要是当初严查福建走私,他不武装反抗才有鬼!

现在事情差不多已经明白,此事不再是涉及贪墨不贪墨抚恤银的事情,而是关系到朝廷重开市舶司的问题。

因此堂上已不方便年轻妇人再留在这里,便让她退下等候最终结果。

钟进卫在那年轻妇人退出大堂之后,便对底下跪一地的官员说道:“都起来吧。”

“谢国公。”不管是孙传庭还是他的手下,见国公应该是听信了他们的解释,不由得都松了口气,齐声回答之后便站了起来,分列两边。

钟进卫转头命令郑芝龙和顾百川道:“传广东布政使和两广总督前来见我。”

“是,国公。”两人答应一声,便出大堂而去。其中郑芝龙稍微有点奇怪,怎么国公让他也去传令。

第八百二十五章 时间紧迫

钟进卫得到孙传庭的解释,自然就不会再对孙传庭有误解,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缉私兵丁毫无军纪可言的原因了。

试想一下,缉私兵丁不但有很大的生命危险,其军饷还被拖欠,又有谁还会再去拼命!

钟进卫看着孙传庭,语气变得和蔼地问道:“除了银两之外,你这边还有什么困难没有?”

孙传庭听了一喜,听国公的意思,好像是要给自己解决困难。

于是,他也不犹豫,重新面对钟进卫禀告道:“国公明鉴,确实还有诸多困难。”

“哦,说来给我听听。”钟进卫马上吩咐道。

孙传庭的手下见到这个情况,纷纷脸露笑容。之前市舶司在广州是爷爷不亲,姥姥不爱,做事真得是举步维艰。

现在兴国公,赐尚方剑、代天巡查南方诸省军政要务的钦差大臣来给他们撑腰,可以预见,市舶司的春天要来了。

他们纷纷凝神听着孙传庭给兴国公汇报情况,以防提举有漏什么,他们可以提醒。

只听孙传庭向钟进卫禀告道:“国公,市舶司除银两之外的一个难处是,兵力不足以巡查漫长的海岸线。这是其一。”

“其二,广州水营的规模只有鼎盛时期的十分之一不到,并且市舶司去调用水营时还经常有阴奉阳违之举。不是说这船需要检修,就是那舰炮需要维护,或者水兵生病之类。”

“不但如此,广州水营几乎没有拿得出手的战舰,不管是战船还是舰炮,甚至都没有那些远洋走私的海船来得厉害。调用水营在海上缉私,几乎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其三,缉私兵丁的装备太过落后。曾有多次发生过缉私兵丁对上武装走私分子时发现,他们武器犀利,远胜缉私兵丁,以致反被武装走私分子打得落花流水。”

“其四,在市舶司刚接手之初,各种托人说人情之事都有,只是被下官冷面拒绝。以致下官遇到事情,需要各地乡绅、官府协助时,常出现推诿情况。”

“其五,市舶司以前留下了不少债务,说不清,道不明,也很是头疼。”

“其六。。。”

钟进卫听着孙传庭把一个个困难娓娓道来,心中不由暗自感叹,这市舶司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按照设想运转起来。

自己要是不过来一趟,只在北京城坐等市舶司的收获,估计就要误事了。

根据孙传庭的诉述,这市舶司要按设想得来,可谓困难重重。光是解决这些麻烦事,恐怕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眼下朝廷又急需南洋的粮食,并且市舶司也要正常运转起来,给朝廷带去更多的税收。如果按照常规手段,一件一件地来解决,怕是时间拖得太久。

看来,还是必须按照自己之前设想得那样,用非常规手段,快刀斩乱麻才行。

孙传庭滔滔不绝地说了大概有一刻钟,才基本上把困难都说了个遍。以他的记性,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困难会被他遗漏。

孙传庭的手下听完他的诉述之后,都没有要补充得了。只是拿眼看着兴国公,不知道国公有何办法来解决。

此时天已渐渐地黑下来了,钟进卫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对孙传庭道:“我的钦差行辕就设在你的市舶司衙门,不解决你这些问题,我就不走了。”

孙传庭一听,连忙带着手下向钟进卫行礼致谢道:“多谢国公,有国公在此,当万无一失。”

说完之后,孙传庭紧接着向钟进卫建议道:“国公,两广总督和布政使过来还需一段时间,不若先去用膳歇息一会?”

听他这么一说,钟进卫也感觉到累了。毕竟上午才刚赶到广州,然后只是在客栈随便用餐,就出来微服私访。结果又遇到了一系列的事情,忙到了现在。

钟进卫当即点头答应,便由孙传庭领着去用膳休息。

吃完之后,孙传庭忙着去布置钦差行辕的事情。而钟进卫则鸠占鹊巢,在孙传庭的后衙休息。

于长俭给钟进卫端来茶水之后,看着钟进卫在用茶,他有点担心地说道:“老爷,没想到市舶司的麻烦这么多。我想老爷如果要帮市舶司一一解决的话,怕是要耽搁太长时间。夫人的生产,怕是赶不上了。”

他原本在那酒楼看到南洋华夏人会尽力运粮时,还暗暗高兴,事情解决得还算是顺利。可没想到来市舶司之后,却发现还有这么多困难。

钟进卫正喝着茶,听于长俭这么一说,他很感兴趣地放下了茶杯,看着于长俭道:“没想到你还想着解决这些事情,不错,勤于思考是对的!那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不用担心说错,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好了。”

于长俭脸色一红,不过幸好油灯不是很亮,别人看得应该不会很清楚。他自然熟悉钟进卫,也就不客气,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一直说了好多,就按照孙传庭所说的困难,一件一件得说他所想的对应策略。什么明察暗访,掌握证据,训斥,降罪,砍头之类的都有说。

钟进卫好不容易等他说完了之后,微笑着问他道:“如果按照你这么做的话,需要在这里耗多少时间?”

于长俭的脸色又是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所以我才说这里的麻烦事大,怕老爷赶不回京师了。”

钟进卫笑着摇摇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才对于长俭道:“赶不回去是小事,阿奇由丈母娘看着,由皇上特派的御医、稳婆伺候着,不会有多大的事。这时间如果久了,最大的麻烦是北方粮食供应不上,会出大乱子。以前努力得来的局面,在很多方面,可能会收不到理想的效果。”

于长俭暗叹一声自己和国公的境界相差太远,然后赶紧问钟进卫道:“那老爷有什么办法么?”

钟进卫正待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有护卫禀告道:“国公,广州布政使到。”

第八百二十六章 两份银

钟进卫一听,便不再和于长俭聊了,站起来说道:“走,去大堂。”

此时的钟进卫和他的护卫,已经换上了官服。在大堂两侧,站着都是番役。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东厂。

有所了解的人,自然知道这是兴国公才有的待遇。并且现在国公还是握有尚方剑的钦差大臣,如果他想砍人,以他的权势,比那个胆大包天的袁督师,可是要名正言顺多了。

广州布政使见兴国公从后衙转出来,连忙跪下迎接。

不要说钟进卫现在是钦差大臣,就是以他自己兴国公的身份,在如今大明官场的地位和赫赫威名,又超过布政使的级别至少三级,按礼制必须跪迎。

钟进卫看着郑芝龙就站在一边,在布政使的身后有一只小箱子。他心中不由微微一笑,暗道郑芝龙果然是聪明之人。

不出意料,布政使在见礼之后,未待兴国公问起,他就向钟进卫禀告道:“下官正准备给市舶司还回银两,没想国公就已经到了广州,还在市舶司,正好能一睹国公英容。国公天纵之才,平定了建虏之乱,真乃我大明救星。”

孙传庭是在钟进卫侧前方站着,看到这个情况,心中暗自吃惊国公竟然只是去传布政使前来,就能让他随身携带了银两,来还给市舶司。

自己三番两次讨要而不得,却被国公不经意间就要了回来。看来这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布政使的一番解释,还夹杂着马屁,让钟进卫哈哈大笑起来。他并没有去追问其中的一些细节,笑完之后直接说道:“那还真是巧了,我传你过来,正想问下市舶司银两之事,没想就解决了。这样最好,皆大欢喜。”

布政使尴尬一笑,连忙又给兴国公解释道:“原本早就要还给市舶司的,只是广东难民不少,因此手头拮据,所以才拖了这么久还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我还以为其中有贪赃枉法之事,真是误会你了。来呀,设座。”钟进卫一幅信以为真的样子,让布政使心中松了口气。

在护卫搬出凳子给布政使设座的当口,钟进卫又对孙传庭道:“银子既然已经还回来了,你就查收下吧,下次可不准误会布政使大人了。”

虽然布政使的级别还是比孙传庭高,但他属于朝廷户部直管。按孙传庭的脾气,当初要来要去要不到银两的时候,就颇为冲动地说过一些话。

现在既然已经还回银两,而且布政使毕竟比他级别高,又是地方大员,以后还免不了有许多事情要麻烦布政使,因此孙传庭也是干脆利落地向布政使致歉。

有钟进卫在上面坐着,布政使那敢对孙传庭有意见。装出宽宏大量的气度,一笑了之。

之后钟进卫在和布政使聊着广州的情况,而孙传庭则当场点了九思宝钞的面值后,便让手下把箱子搬走了。

钟进卫见孙传庭忙完,便也让他坐了,准备一起说说市舶司的事情。

没想到这时,顾百川从外面进来了,然后向钟进卫禀告道:“两广总督王业浩已到,求见国公。”

钟进卫一听,便暂停了准备说得事,传两广总督进大堂。

不一会,两广总督走进大堂,身后还跟进来的一位亲随,怀抱着一只小箱子。

当他通过不是很明亮的烛光看到堂内情况时,不由得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布政使在这里。

不过两广总督也就是稍微一愣,然后就马上见礼。

在见礼完毕之后,他向兴国公禀告道:“广西局势因云贵土司的影响,有点紧张,因此下官暂时挪用了市舶司的银两以备军用。现刚收到急报说广西局势已然无事,又见孙提举心急这些银两,便准备明日还回。没想国公刚好来传下官,就顺便带过来了。”

两广总督说完,把手一招。身后的亲随便上前一步,双手奉上小箱子。

布政使见到两广总督带着小箱子进大堂,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脸色略有尴尬,因为时间紧迫,没有协商,竟然都出现了还银一事。

如此一来,国公见还了两份银两,怕会追究其中隐情。以国公掌握的力量来说,以前的事情怕是会被国公挖出来。

布政使想到这里,后背隐约开始出汗,他是侧着身子坐在那,便用眼角余光去查看国公的脸色。

谁知国公却浑然不觉,好似之前的还银没发生过一般,也没有问到底是谁挪用了银两,怎么又出现了两份银两的问题。

钟进卫只是和两广总督说一些一开始对布政使说得类似的话,并让孙传庭清点之后便收了起来。

孙传庭也不是傻子,乐得收两份银子。国公不提,他也不会说。

两广总督也被赐了座,就在孙传庭的上首。钟进卫看着下面的三个军政要员,对他们说道:“我此次前来广东,最大的目的就是为朝廷筹备足够的粮食,以解决大明即将到来的粮食危机。你们都是大明的高级官员,从邸报上应该也能了解大明的局势。因此,我就不再一一叙述了。”

钟进卫这么说,是因为现在的邸报也已经分了等级。不同的内容有不同的保密级别,官职高低所看到的邸报内容也有所不同。

钟进卫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对下面三个人着重强调道:“以前怎么样,我不操心。但丑话我要说在前头,谁要是和我筹粮这一目的作对,我也不会客气。谁要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也可以尽管过来试一试。”

下面三人一听,当即站了起来,一起向钟进卫行礼道:“请国公放心,下官必然尽心配合。”

谁也没胆子和国公作对,否则也不会主动带银前来。毕竟国公是大明官场第一人,不但有赫赫军威,而且朝廷的很多制度还出自其手。

现在国公还随身带着东厂番役,说不得还有其他什么隐藏的手段。要想抓一个人的把柄而问罪,对国公来说,并没有多大难度,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钟进卫在得到他们的表态后,便又和缓了语气说道:“今日天色已不早,我刚赶到广州,也已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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