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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天改明-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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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意外找到了一个铸匠窦守位,成了压垮王天相心底最后一点气节的稻草,他承认了自己铸匠的身份,认命为建虏效力了。

谷满仓听了唐大玄的话,也是抬起头来道:“我在关内也还有老母和老婆孩子,就是死,我也要见他们一面,否则心中牵挂,夜不得寐,你就不用再劝了。”

王天相听了两位兄弟的回答,沉默了一会后才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既然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了,你们自己小心。”

说完之后,他便转头走到门口,拉开房门,跨出门槛。

就在此时,王天相又忽然转头低声对两人道:“要是没有把握,最好不要动手,留着命才是最重要的!”

在差不多时间的一天,天亮没有多久,朝阳刚升起,天气还不是很热。进出大明京师城门的人很多,都是趁着天气凉爽好办事。

有一辆马车在离京师很近的地方停住,从车里面钻出一个年轻人。他就站在车上,带着一丝好奇,抬头看着北京城。

城墙巍峨,让年轻人忍不住叹道:“没想京师的城墙比金陵的还要高啊!”

驾车的是个中年人,他笑着说道:“公子,这北方经常打仗,当然是要建高大一些了。”

这年轻人就是奉父命前来京师游历的方以智,他一路行来,新鲜的事情是越听越多,也越来越频繁。这让年轻的他更是好奇,急于亲眼见见。

他听到老家人说话,正想说点啥时,只见城门口那边传来一阵喧哗,行人纷纷往两边避让。

随后一阵阵的马蹄声传来,很快看到一支很奇怪的骑兵出现,控制着马速慢跑出城而来。

那个中年人赶紧跳下马车,牵着马的缰绳避到一边,免得冲撞了军队,惹上大麻烦。

方以智也是跳下车,站在路边注视着这支奇怪的骑军。

他从未见过这么一支骑军,军士穿得不是大明军队传统的战袍,竟然是穿着花花绿绿地军服,并且斜背着一支火铳。方以智的眼睛比较尖,从那些军士头盔未盖住部分发现,他们竟然还是短发!

这支骑军中,每隔几对骑士之后,便有一匹或者两匹马是拖着一辆车。以方以智的见识,能看得出来那是炮车,只是上面都用布盖着,无法验证。

这支骑军的军纪不错,行军无扰民,目不斜视,整齐行进。边上避让的百姓也不是惊慌失措的表情,甚至有的还在喊着“万胜”的口号。从这些细节中,方以智得出结论,这支军队应该是一支受京师百姓欢迎的军队。

他等了好长时间,这支军队才过完,大概有一千五百人的样子。

方以智很是好奇,问那个驾车的家人,也不知道这支军队是啥军队。他想了一下,便吩咐中年人先把车上的书送到京师的宅子里,他先去逛逛,回头自会寻去。

反正已到京师,中年人也没有不放心的,便依言先行离去。

方以智兴致勃勃地走向城门,向那边的百姓打听情况:“请问这位兄台,刚才出城而去的这支是什么军队?”

被方以智问话的那个年轻士子一听,笑着道:“中兴侯的和尚军你都没听说过,新来的吧?”

他边上另外有一个稍微年长点的士子,也是笑着说道:“听口音是从江南来的吧,这也怪不得你孤陋寡闻,买一份报纸或者多去茶馆酒楼之类的听听,就能知道好多,长见识。”

方以智被他们说得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在以前的时候,都是南方引领北方,江南士子鄙视北方士子。

现在倒好,这些北方士子表现出满满地自信优越感,让方以智颇为不习惯。但世家的修养使得他报以感激地微笑,抱拳一礼道:“多谢。”

然后方以智便进了城,就在城门不远处找到一座酒楼,进去吃早点,顺便也有按那俩士子所说去见识下的意思。

他刚一进去,在一楼大堂一坐,小二就马上跑过来了:“客官来点什么?”

方以智随便要了点吃食,然后便问道:“最近都有什么新鲜事情么?”

小二一听,笑着道:“客官少待,送报的马上就来,回头敝店里有专门的读报先生会读报,您只管听着就是。”

方以智是个年轻人,也有那么一点要面子。他不想显得自己太无知,就没有追根问底,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果然,没过一会,一个衙役进来大堂,还没说话,小二就已瞅见了。他连忙迎上去,笑着招呼一声,便一手交钱,一手交报纸。

那衙役看了下手中九思宝钞的面值,便笑着离开了。因为这家酒楼为了比其他店早点拿到报纸,便额外多给了衙役一份钱,因此衙役就先把报纸送到这里来了。这也算他跑腿能赚的一份合法外快,谁也不能说他什么。

小二拿到报纸后,便给在大堂上用餐的人说道:“请各位客官少待。”

一楼大堂内用餐的食客都理解的点点头,没有人问是什么事情,显然都是熟门熟道之人。

小二进入了酒楼后院,没过一会,一个说书先生,哦不,是个读报先生就出来了,拿着报纸来到大堂一个专门的台子上开始读报。

那读报先生的声音宏亮,虽然方以智坐得稍微有点远,却也听得清清楚楚:“今日刊登的登莱英雄,名叫张献忠。。。”

方以智一直坐到将近中午才离开,他听了很多内容,和江南地区的风气果然不同。基本上大众关心的不是诗词歌赋,不是才子佳人,而是英雄豪杰,时事政事。甚至还有一些专业的匠作之活,新奇器物。

这其中有不少是方以智感兴趣的,他决定先回宅子,回头再好好逛逛,看看能不能自己写点什么,刊登到那报纸上来扬名立万,不让这些北方人小瞧我江南士子。

这些北方发生的事情,通过报纸和其他渠道,开始慢慢地传遍全国。这也让福建的一些人了解到了不少情况,有人欢喜有人忧。

第五百六十三章 郑芝龙的惊诧

天色将晚,夕阳把福建巡抚府所在街道映得火红。在这一天又将过去之时,街道尽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很远就能看出这队骑士穿着明盔亮甲,反射着夕阳的光芒,显得有点耀眼。

快到巡抚衙门口时,这队明军才开始减速。巡抚衙门口站岗的士卒头目认得来人,连忙迎上去道:“将军,来寻中丞大人么?”

为首之人就是巡抚府的常客,巡抚熊文灿的心腹,海防游击郑芝龙。他跳下战马,略微一点头问道:“中丞在哪里?”

“此时应该在后衙书房,将军自己过去便是。”守门的士卒头目说出这话来,显然是知道自家大人和海防游击的关系。

郑芝龙点点头,匆匆入门而去。他的那些随从自有这些巡抚府的兵卒招待,不用他操心。

熊文灿果然在书房,此时正在全神贯注地练字。听到有人不敲门,直接推门而进。他头也不抬,只是问道:“是飞黄么?”

郑芝龙应了一声,然后走到熊文灿的书桌前,也没看他写的字,就开口赞了句:“中丞写得一手好字。”

熊文灿刚好写完,把笔丢架子上,然后抬头笑着对郑芝龙道:“飞黄不会匆匆而来,就是为了夸老夫写的字吧?”

郑芝龙眉头微皱,略微有点严肃地回道:“是另有要事。中丞有否听说,朝廷在南京开始大肆建造海船了,而且不少还都是战舰。”

听到郑芝龙说起这事,熊文灿也收起了笑容,他先让郑芝龙到一边的茶几边坐下,一边摇了下桌边的铃铛。

门口马上应声而入一个家仆,对熊文灿躬身一礼道:“老爷有何吩咐。”

“一壶大红袍,动作快点。”熊文灿吩咐一声后,才走近郑芝龙这边,隔着茶几坐下。

“飞黄啊,老夫也刚得到消息,正想明天传你过来说说这个事情。”

有关这方面的事情,郑芝龙比熊文灿敏感多了,因此也更急迫。他一得到消息,便匆匆赶来了。

“中丞,你说朝廷多少年都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建海船了,怎么突然又开始了呢?”郑芝龙想不通,眉头都快拧成竖眉了。

熊文灿摇摇头,给郑芝龙爆了更大一个料:“其实不止南京开始建战船,包括北方原本几个形同废弃的船厂,也都开始重新动工了,甚至还从南方抽调了不少船匠过去。另外。。。”

他说到这里,把身子略微往郑芝龙这边一靠,头也伸了过来一点。

郑芝龙又被震惊了,看熊文灿这样子,也把身子凑了过去,准备听他还有什么消息要说。

“朝廷非常重视造船厂的事情,已下令各地官府都须配合,否则按失职论处。”熊文灿终于把他知道的内容都说了出来。

郑芝龙略微呆了呆,过了一会才迷糊地问道:“这。。。,朝廷到底想干什么?”

藩王宗室封建海外一事,目前只是京师各部尚书以上级别的官员知道,因此熊文灿也不知道这实情。

他也是迷惑地摇摇头道:“老夫也不清楚,照理说,北方并不需要如此之多的战舰。现在大明的敌人,那些辽东建虏并没有水师!”

郑芝龙忽然想到一点,诧异地问道:“难道朝廷要重新开海?东南海商的那些在朝廷上的人怎么就同意了呢?”

熊文灿看了郑芝龙一眼,有点不满地道:“什么朝廷上的人,说话小心点,没看到内阁辅臣周延儒的下场么?”

郑芝龙一怔,没有明白熊文灿的意思。

“东厂暗地查到周延儒就是江淮大盐商暗地推上去的,这下场就是罢官去职,罪名虽没定,却不会有好下场。有些东西,你知道即可,不要说出来,免得隔墙有耳。”熊文灿只好给郑芝龙解释道。

他之所以有点不满,完全是觉得自身好像是郑芝龙这些招安海盗的代理人,要是有一天事发的话,自己也没有好下场,因此对于郑芝龙之前的说话方式比较敏感。

郑芝龙也是江湖上混出来的,是个人精。官场上的东西虽然了解的不多,却也很快能明白过来。他当即对熊文灿抱拳致歉道:“末将失言了,还望中丞见谅。”

实际上熊文灿和郑芝龙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因此他也并不会为此怪罪郑芝龙。

只见熊文灿摇了下头,然后继续解释道:“朝廷上现在是温体仁主政,此人和那些海商并无瓜葛。他得那中兴侯之助,现在是如日中天,朝中没人敢找他麻烦。你别忘记了,以前御史闻风而奏的权力已经没有了。温体仁只要做的正,别人很难撼动他的。”

一说到中兴侯,熊文灿想起来了,他问郑芝龙道:“那个阎应元近来如何?”

郑芝龙一听,头又疼了,他苦着脸道:“中丞,这个阎应元真是一个怪胎啊!末将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熊文灿一听郑芝龙竟然是这么一个评语,他很是奇怪,连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妨碍?”

郑芝龙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末将都分不清了。”

这时,传来敲门声,是仆人送大红袍茶来了。两人中止了一会谈话,等着仆人把一切安置停当,再退出去。

郑芝龙不等熊文灿再问,就解释道:“末将送他金银财物,他都笑纳了。但是一转眼就找各种名目分给了水营士卒,不管是不是末将的亲信,只要做到了他的要求,都有赏赐。而且他吃住都和那些水营士卒在一起,或营地中,或战船上。”

熊文灿吃惊地道:“这。。。,他是收买人心,要挖你墙角?”

郑芝龙略有迷惑地道:“末将开始也是这么认为,他怕是冲末将而来。但他又对末将很是尊重,时常有海战上的事情来请教于末将。对于末将做的那些事情,他肯定有所耳闻,却一概不管。据末将私下了解,那阎应元也从未说过什么有关末将的坏话,也没提过拉拢人的话。仿佛。。。仿佛他是来福建纯学水营带兵作战之法。”

熊文灿吃了一惊,联系之前的话题,他不由说道:“不会是北方正有什么举动,需要重建水师,先让他过来学的吧?”

说完之后,他想想,好像又觉得不可能,就又说道:“不管是朝廷造船还是那阎应元的举措,我们静观其变,他们总会露出他们的目的,到时我们再商议吧。”

他们不知道,阎应元所作当然是有所图的,并不是学海战那么简单。

第五百六十四章 登莱的士气

因为阎应元是水师的最高将领,代表的是朝廷。他的所作所为,虽没有表达一丝拉拢人,挖郑芝龙墙角的事情,可在实际效果上,却是在潜移默化,改变那些士卒,特别是随郑芝龙投诚的士卒,对朝廷的看法。

这种潜移默化到一定的程度,阎应元振臂一呼,自然就会有一大堆人跟随他,并不需要他事先去说。

另外,阎应元其实还有一个优势,就是郑芝龙手下的海盗,那些主力水手有很多都曾是朝廷水师出身,天然地有一种对朝廷的归属感。

他们原本属于澎湖水师,因为被朝廷解散又不安置,没有办法才被郑芝龙招了过去。

之所以郑芝龙接二连三地要求得到朝廷的招安,也有因为军中这些原本朝廷水师士卒的压力所致。当然了,这只是原因之一而已。

就在阎应元努力学习海战的同时,又给两个心怀鬼胎之人造成困惑的时候,登莱巡抚卢象升虽也有遇到事情,却没有不开心。

此时的他,正在登州巡抚衙门后衙的花园中练刀。

只见他**着上身,肌肉线条棱角分明,比例匀称,体态挺拔而健美,肩膀的宽度和窄窄的腰线,形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倒三角,每一条肌肉都似乎经过了最佳比例的搭配,肌肉中充满了力量。可惜的是,他这完美身材中有几处疤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不过也从另外一方面,说明他的功勋。

卢象升整个人裹在一片刀光中,快捷的动作,凛冽的刀锋,不时让站在周边的亲卫大声喝好。

一直练到身上微微出汗,卢象升才收功停了下来,顺手把八十斤重的练功刀丢给站一边的张献忠,这里的亲卫中只有他能接住。

卢二适时递上一块毛巾,一边赞道:“老爷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一丝影响。”

自从卢大战死,卢二就接替了卢大的工作,随侍在卢象升身边。

卢象升接过毛巾擦了擦,笑着道:“这些只是小伤而已,现在伤好了自然不会有碍。”

其实虽说是小伤,可在他那身上却留下了疤痕。一般来说,也不能算小伤了。

今天是卢象升伤愈后第一次练功,感觉没有一丝影响,心中还是很满意的。

他把毛巾递还给卢二,接过衣服穿了起来,一边还问道:“从京师来的锦衣卫监军都已下到各岛没有?”

登莱上次的大败,就是因为有建虏的细作潜入所引起。因此朝廷就给登莱明军派了锦衣卫监军过来。

在其他边军中,锦衣卫监军的主要职责是防止将领贪腐,克扣士兵军饷,严防军中**;而在这登莱明军中,他们的主要职责却是反细作的工作。也是因为如此,这些锦衣卫监军都是受过刘兴祚的培训。

卢象升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对每个岛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因此对于朝廷派来的这些锦衣卫监军,还是很欢迎的。他积极配合监军的行动,这又是和其他边军的应对不一样。

“回老爷,送他们去各岛的船只差不多都已回来了。”卢二回答道。

卢象升点点头,转向张献忠问道:“派出去的夜不收情况如何?”

张献忠历次的表现都不错,甚至上了《明报》,被树为登莱明军中的杀虏英雄。这虽和他是四小的义父有关,但没有他自己的英勇表现,以及卢象升的首肯也是不可能上的。

当初《明报》刚送来登莱时,顿时在军中引起轰动。他们谁都没想到当初中兴侯所说的,竟然变成真的了。

那些上了报纸的将士都喜开眼笑,全天下的大明百姓都将知道自己的事迹,这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啊!而那些没有上报纸的将士,则在羡慕之余暗自发誓,自己也要努力杀敌,荣登到报纸上去。

另外,登莱将士们对于朝廷把牺牲同袍的灵牌供奉到京师的英烈祠,享受大明百姓香火一事,也是非常的感激。

这些事情都是从未有过,也从未听过,这使得军中士气很高。

张献忠知道自己今天的一切,除了要感激在京师的中兴侯之外,还要感谢眼前这位似武实文的登莱巡抚。他听卢象升问他,连忙恭敬地回答道:“目前未敢深入敌境,因此敌情反馈有限。”

他回答了卢象升的问题后,想起之前的好奇,就带点疑惑地问道:“中丞,朝廷这么早就传令让我们登莱派出夜不收,是不是又要我们有所行动了?”

他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登莱明军中的伤兵,有很多都还没愈全。对兵事略知一二的人应该都知道这点,却还是让登莱派出夜不收。而且还规定尽可能地不要让建虏发现,张献忠就奇怪了。

朝廷所给的命令中并没有解释,卢象升也没被告知。不过他却凭自己的推测,大概猜了出来。

要知道建虏缺粮这事,还是他通报给朝廷的。而且他也一直致力于破坏建虏的粮食补给,甚至还为此上了一个大当。他现在对粮食一事极其敏感,登莱明军中要说有能猜到的人,就绝对是他。

不过张献忠虽然已是他的心腹,却也没打算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他,卢象升只是说道:"做好自己的事情,有什么后续的命令,等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中丞说得是,属下明白了。"张献忠稍微有点尴尬,连忙抱拳回应道。

卢象升转身往花园门口走去,一边吩咐道:"备马,去军营看看。"

这是原定就安排好的,卢象升去军营看望伤员,听取下层士卒的心声。

说起来,阎应元在福建水师的一举一动,很多都是学自卢象升的。这种与士卒同甘共苦,最容易获得军心,打造出一支强军。

可就在这时,一个军士快步进来,向卢象升抱拳禀告道:"报中丞,京师中兴侯派使者前来,要单独见中丞。"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在场听到禀告的几个人心中可以肯定,中兴侯派人找中丞绝对是和之前要求派出夜不收之事有关。

卢象升没有犹豫,马上吩咐道:"好,本官在书房等候。"

中兴侯派来的使者,卢象升就没有矫情,以做实事要紧。他也不再换官服,就直接来到自己的书房等候,以期能尽快见到使者。

张献忠等亲卫并没有入内,只是守在书房门口。

没一会,中兴侯派来的信使就转出走廊,出现在书房门口的庭院里。

张献忠一看,不由呆了,他没想到中兴侯派来的信使,竟然会是他。

第五百六十五章 又要打仗了

只见来人看到张献忠站在那里,不由惊喜地叫了出声:“义父,您在这啊!”

张献忠那脸已笑开了花,看着面前这个小子道:“定国,怎么侯爷派你来了?”

李定国快走几步,到达张献忠面前,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问道:“中丞在里面么?”

张献忠暗赞自己这个义子知道分寸,看到自己,虽露惊喜之色,却还记得正事。他笑着点头一下,然后转身向里禀告道:“中丞,侯爷的信使到了。”

“进来。”卢象升那雄厚的嗓音马上传了出来。

李定国听了冲张献忠一笑,然后推门入内。

张献忠把门顺便带上,然后还是守在门外。他忽然发现和他一起站外面的卢二在向他挤眉弄眼,不由无声的露齿一笑。

此时张献忠,心中是满满地骄傲。

没过多久,张献忠和卢二就听到卢象升传唤他们的声音,两人不敢怠慢,连忙推门而入。

只见卢象升面带喜色,坐在书桌后。而李定国则站他身边,正闻声抬头看向两人。

"中丞,属下在。"张献忠和卢二抱拳向卢象升一礼道。

卢象升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对张献忠下令道:"即刻招回所有夜不收,前往东江镇待命。"

军令如山,张献忠虽有不解,却也没有发问,大声回应道:"遵命!"

说完之后,他看了李定国一眼,便坚决转身出门而去。

卢象升又看向卢二,命令道:"马上转移獐子岛上无干人等来登莱安置,岛屿附近海面加派哨船,不得让人靠近獐子岛。另外,抽调各岛伤愈精锐前往东江镇集合,沿途不得靠近獐子岛。"

卢二微微有点诧异,不过也和张献忠一样没有多问,抱拳答应一声,就转身出门要去执行命令。

当他正要出门之时,身后又传来卢象升的声音:"准备船只,后日登莱军队一起随本官前往东江镇。"

卢二知道肯定又会有战事,他也不问,转身抱拳应道:"遵命!"

下达了所有命令后,卢象升的脸色就和缓了下来,对身边的李定国道:"你义父传完命令就会回来,到时候有的聚。"

李定国一听,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笑着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卢象升伸手向边上的一张椅子一指道:"坐,我还有事情要问问你。"

中兴侯的侄儿,虽是认的,卢象升也不便自称本官。

李定国一听,直接抱拳,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子站惯了,中丞有事就直接问小子好了。"

卢象升见李定国一脸认真的样子,就不再客气,直接问道:"你给我说说侯爷的新军,任何事情都可以。"

当初中兴侯所带的新军惊艳亮相,让卢象升大为震惊。上次的时间太短,他又自责于战事的失败,士卒的损失,还吃惊于祖大乐的叛变,因此没有心情询问于中兴侯。

现在过了这么久,他已重新振作起来了。对中兴侯那支新军就越来越好奇,心痒难忍,现在见了李定国,自己又有时间,就忍不住问了。

他也没期望有多大收获,毕竟李定国虽然看着像个小伙一般,却是连十一岁都还没有到的少年,军中的事情怕是不会了解多少。

而李定国跟在钟进卫身边久了,当然知道钟进卫对卢象升的看重。加上钟进卫并没有说要保密,卢象升又是大明高官,因此他就毫无顾忌,把他所知的有关新军之法一一说给卢象升听。

李定国滔滔不绝地说着,条理清晰,各项军中要点,新军特殊之处以及原因等都说得一清二楚,让卢象升听得兴奋之余,又大为惊讶。他有一种直觉,这小孩日后在军中的前途不可限量。

等李定国说完之后,卢象升久久不语。这新军之新,确实是闻所未闻。新军所推崇的一些思想,让他这个注重冷兵器作战的人更是感触很多。只要主帅不犯错,当政者不犯傻,他可以肯定,新军定然会淘汰所有的冷兵器军队。

卢象升想着想着,忽然有了个决定,等回头见了中兴侯,是不是也让他帮忙培训一部分军队,关键的是,拨一部分火器出来给登莱明军。

随着卢象升军令的传达,登莱明军又开始动了起来。

现在的登莱明军,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是刚经历过一场大败。每个将士都有着旺盛的求战欲,现在有了行动,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盼着建功立业,扬名立万。

不过从沿海岛屿往皮岛航行的明军将士比较奇怪,以往的时候,他们都是靠着海岸线航行,就会经过鸭绿江口的獐子岛。

但这次上面的要求,竟然是要他们避开獐子岛。人都有好奇心,越是不让他们知道,他们就越想知道。大部分将士心中有着各种猜测,不知道獐子岛发生了什么,竟然要如此保密。

当卢象升赶到皮岛时,各岛军队差不多都已聚齐了。他只是露了个头,让各路将领安心训练之外,便又从皮岛消失了。

在獐子岛码头,卢象升的坐船刚一靠岸,便问岸边的军士。得知中兴侯已到后,就匆匆下了船,前去拜见中兴侯。

钟进卫也是昨日才到,他之所以选中了獐子岛,一是这岛够大,二是临近辽东,不管是图谋辽东本土还是朝鲜境内的建虏军队,都是一个合适的位置。

他住在原獐子岛参将祖大乐的府中,听闻卢象升在门外求见,很是欣喜,连忙让人把他带到后堂。

“下官拜见侯爷。”卢象升刚一进大堂,便一边说着一边跪地参拜。

他这么做,并不是谄媚上官,而是真心感激。要不是中兴侯,他打了那么大一个败仗,这辈子很可能就废了,不会是现在罚俸禄,戴罪立功这么轻的处罚。

钟进卫一见,以为卢象升还墨守成规,遵守朝廷的官大三级就要跪拜的规定。就连忙说道:“你我相熟,不必行此大礼,你该知道我不喜这套的,快起来说话。”

卢象升之前也有一段时间跟随钟进卫,自然知道他的脾气喜好,在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后,便不再坚持,依言站了起来。

钟进卫见了,这才又有了笑容,往边上一指道:“坐,给我说说目前的情况。”

第五百六十六章 重组夜不收

卢象升依言坐到一边,这时他才有时间打量后堂内的人。

除了中兴侯那些护卫之外,他还发现有一个年轻小将也站在另外一侧。

卢象升也就是扫视了一下而已,中兴侯有问话,他不敢怠慢,马上回答道:“侯爷,因为派出去的夜不收为了避免被辽东建虏发现,所以不敢深入查探。就目前收集到的信息看,沿海并无建虏主力。”

卢象升说得这些也在钟进卫的意料之内,他点点头再问道:“那辽东汉人的投奔情况如何?”

“基本没有了。”卢象升摇摇头答道。他心里知道,大概是因为上次的大败,让辽东被建虏奴役的汉民失去了冒死投奔的念头。

钟进卫之所以问,就是还想从那些投奔过来的汉民身上,了解辽东内地的建虏情况。听到卢象升的这个回答,他不由得微微失望。

不过他见卢象升说完后,脸上露出一丝惭愧神色,便出言安慰道:“没关系,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能暴露登莱明军恢复战力的情况。要让建虏以为登莱明军是残了,没有战力,让建虏无所顾忌才好。”

“侯爷说得是。”卢象升回答一声,他明白只有如此,才能在未来,出其不意地打击建虏,打一个大大的胜仗。

“那朝鲜境内的情况如何,那个莽古尔泰还在么?”钟进卫换了个话题,继续向卢象升了解情况。

说到朝鲜的情况,卢象升的脸色明显比刚才好多了,他回答钟进卫道:“侯爷,那个奴酋还在朝鲜,已搞得天怒人怨。朝鲜境内反抗建虏的义军比之前多了很多,逃往皮岛的朝鲜百姓也比以前增加,还纷纷要求我大明出兵朝鲜。”

“哦,这朝鲜的反应和辽东完全不一样啊!”钟进卫一听,赞了一句道。

卢象升有点不好意思,稍微犹豫了一会才回答道:“之前护送粮食的朝鲜军队返回朝鲜后,把上次大战的事情传了回去。他们和侯爷您一个看法,因此就更坚定了他们反抗建虏欺压的决心。”

“哦?”钟进卫刚一出声,便反应过来了,马上道了句:“就是嘛,看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吧!”

朝鲜军队所传的建虏集结大军,却仍被登莱明军杀伤甚多后,逃之夭夭的消息,越传越夸张,变成了建虏集结倾国之力,出动所有兵马,十面埋伏,却仍被登莱明军轻松闯出重围。

这无疑大大提振了朝鲜军民反抗建虏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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