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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天改明-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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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可立看了眼自己的老伙伴,并不作答,只道一声“无量寿佛”,便自己往大殿而去。阿洪在后面叹息一声,紧跟老爷的脚步而去。
在他们到大殿未久,却听到殿外传来急促地脚步声,一个身影很快出现在殿门口。
阿洪转头一看,叫了一声:“少爷!”
袁枢没有理会阿洪,急促地对仍在闭目打坐的袁可立道:“爹!圣上派钦使给您传旨,请速回府邸接旨。”
袁可立听了,不急不忙地看了儿子一眼,然后问道:“钦使是中官还是部臣?”
“是正三品的部臣,请爹速回。”袁枢一脸焦急地催促道。
部臣传旨意味着圣旨不是中旨,是经过内阁六科走正规流程而过来传旨的。
袁可立眉头皱了一下,心下略微无奈,只得起身回府。如果是中旨,他这会直接拒绝接旨,也是无碍。
阿洪和袁可立却不是一个心思,他心中暗喜,紧跟老爷而去。
府中早已摆好香堂,袁可立一到,换了衣服,便马上跪听圣旨。
钦使声音宏亮,很快就读完了圣旨。其意果如家仆阿洪所料,起复他为辽东巡抚。
圣旨宣读完毕之后,袁可立并没有谢恩接旨,而是抬头对钦使道:“请钦使转奏圣上,老臣年老体弱,腐朽之年已无力担此重任,实在有负圣恩。”
也就在这时,袁可立才发现这位钦使甚是奇特,身穿正三品的绯袍文官服,人却高大健壮,肤色虽白却让带兵多年的袁可立感觉到一股杀气。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位钦使上过战场,而且是厮杀过,见过血的人。
因此,袁可立更是奇怪,朝廷什么时候要高级文官上阵厮杀了,难道是京畿之战打得很残酷?
正当他在左思右想间,那个钦使把圣旨一收,对他微微一笑道:“少保先不别急着推辞。我这里还有一封书信,请少保过目。”
说完之后,他双手把圣旨交给身边的一个护卫捧着,然后上前搀扶起了袁可立。
虽然袁可立并没有老到要人搀扶的份上,但他刚说过年老体弱,就只好让钦使来扶了。
他能感觉到这位钦使的力大且稳,伸手过来时还能看到他手掌上都是茧子。袁可立明白,那是拿兵器习武所磨出来的茧子。
“少保,请坐。”钦使扶着袁可立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然后又吩咐随从道:“你们先出去。”
“是,中丞。”随从答应一声,告退出门,最后只剩下钦使和袁可立两人。
袁可立此时更是糊涂了,那些人称呼钦使为中丞,难道这位看似武将却是文官的人是巡抚?
钦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书信,双手奉给袁可立。
袁可立一边接过来一边看着钦使问道:“你是何地巡抚?”
第三百三十七章 老骥伏枥
“回少保,下官巡抚得是您熟悉的登莱,不过尚未就任。此次特意向皇上要来这份传旨的差事,一则是请您出山,二则也是想请教您有关登莱之事。”
来给袁可立传旨的钦使正是新近提为登莱巡抚的卢象升。
袁可立听了一怔,没想这位钦使竟然是自己当年付出了很多心血所在地的巡抚。
他稍微愣了下,然后低头一看手中的信,发现信封上写得是节寰吾兄亲启。
袁可立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至交好友恺阳的字迹。
在天启年间和孙承宗先后去职之后,就再没听说他的消息。因此咋一见孙承宗的书信,袁可立心中大为高兴,当即拆开信封,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在信中,孙承宗首先简略地介绍了下自己的情况。就是在中兴侯的举荐之下临危担任勤王军统帅,不负圣恩完成任务而后出任蓟辽督师一职。而后又介绍了辽东的局势,恳请他出山帮助自己一起镇守关宁一线。
孙承宗在信中还特别推崇了卢象升,并言明其活抓奴酋爱新觉罗…阿敏,并在中兴侯的率领下血战清水明月关。如对局势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可以当面找卢象升问个明白。
最后,孙承宗再次恳请袁可立出山。
袁可立看完信后,默默无语,低着头想着信中所获得的信息。
他自从住进袁家山之后,就不让家人用俗事打扰他修行,因此对京畿之战的经过、结果和朝廷发生的事情都不了解。
现在一下知道了那么多信息,心底其实还是颇有感触的。
虚无缥缈的神仙之道在登莱一观之后,再无所得。自己虽痴长孙承宗一岁,却远没有他的成就大。
眼下孙承宗力挽国难,又致力辽事,一心扑在国事上。相对自己这些年而言,隐约有点虚度光阴的遗憾。
他抬头看钦使,也就是孙承宗心中推崇的卢象升,见他仍然站那,静待自己看完信。
袁可立不由得心中又生好感,年纪轻轻,已立大功,位居巡抚之职。却又能在已致仕的自己面前恭敬有加,确实不错。
“九台是吧,来,请坐着说话。”袁可立收起了信,然后指着隔茶几的椅子说道。
“多谢少保。”卢象升恭敬地抱拳一拱手,然后才去边上位置坐了。他在袁可立的面前,是打定了主意以末学后进的身份自居。
袁可立向外喊了一声“上茶”,然后才把头扭回来准备和卢象升说话。
卢象升听着袁可立喊上茶时中气十足,心中暗自好笑少保拿了个年老体弱的理由来推托,一看就知道是搪塞。
“九台,能否把朝廷最近发生的详细情况给老夫说说?”
袁可立确实有资格在卢象升面前自称老夫,卢象升丝毫不觉得刺耳,应其所请,开始给袁可立详细地说起去年开始朝廷发生的情况。
在卢象升讲述的过程中,阿洪进来上了两杯茶,然后面带笑容地退了下去。
他见老爷在听钦使讲解官场之事,就知道老爷的一颗心已从道事上转移了。
袁可立听着听着,脸上开始微微露出惊容,而后越来越浓,到最后以他多年修道出来的镇定,仍然没有忍住,打断了卢象升的话,问他道:“这朝局大变动,都察院改制,锦衣卫和东厂也都变动职能,还有京畿之战的转折,全部源自这个中兴侯。这中兴侯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给老夫的感觉是横空出世,难不成真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
卢象升一听,呵呵一笑,回答袁可立道:“少保言之有理,侯爷确实是横空出世,天佑大明啊!他乃前宋海外遗民,因思念故国而回,在街上偶遇首辅。首辅因其见识不凡乃引荐给皇上,又因缘凑巧有了救驾之功,皇上因此开始重用于他。”
袁可立不大相信海外之民有如此能耐,观其所为,从民事到政事,再到军事,无所不涉及,有的方面甚至可谓精通。他这么一出世,竟然引起朝局大变动。就这么一个人,要是前宋的海外遗民,试问何人能教出此等人物,如有这等老师,那前宋也就不会灭亡了。
袁可立的思绪一转,又想起自己在登莱看到的那海市蜃楼,看到里面的蓬莱仙境。心念一动,莫非真得有神仙,这中兴侯乃是上天派来助大明中兴的?
此时的袁可立,还是比较相信道教传说,这么一怀疑,他就迟疑地问卢象升道:“这中兴侯到底是何等人物?”说完之后,他看到卢象升有点疑惑,就又解释道:“有关这中兴侯,可有什么传言?”
卢象升一怔,没想堂堂大明的太子少保,官至兵部尚书的袁可立会问出这话,不过他既然问了,卢象升自然知无不言了。
“这个还真有,在京师传得尤其神乎。据说他乃太祖派他下凡辅助皇上的神仙。最开始好像是宫中传出来的,而后在京师百姓中传得更为广泛,甚至更离谱。”
袁可立一边听一边用手捋起胡子,心里不禁涌起想迫切见见这位中兴侯,看到底是否是上天派来的,也好一解心中多年的疑惑。
但如果想见中兴侯,总不可能让人家一个侯爵跑来拜见自己。那是侯爵,高于文武百官的身份,只能自己去找他了。
“那这位中兴侯现在可在京师?”袁可立倾着上身,看着卢象升关切地问道。
“侯爷忙于国事,主动延迟了婚事,押送边军军饷前往陕西,至多还要一个月便会返回京师。”卢象升有意在袁可立面前夸奖钟进卫,因此多说了些有关钟进卫的事情。
“哦,婚事?”袁可立一听,有点疑惑地问道。
“是的,去年皇上赐婚,侯爷有感于建虏肆虐京畿之地,向皇上禀明击退建虏才完婚。但京畿大捷之后,边军粮饷又拖延不得。因贪腐之案,皇上只信任侯爷等少数几人。因此侯爷又请命押送军饷去边关,婚事不得不再次推迟了。”
卢象升说到这里,心中一动,就又说道:“侯爷曾说在海外听闻少保大名,甚为佩服。几欲向皇上推荐,却听闻少保不愿出山,为此叹息功德未满,可惜可惜。”
袁可立听了一愣,什么,这中兴侯的意思是自己功德未满,因此不得仙踪,不见神迹,难以成道?
他已是先入为主地把钟进卫当作了上天派下来的神仙,因此听了卢象升这么一说,就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善事未做够了。
其实卢象升这是看他言行,顺势导利,诳他出山而已。
钟进卫压根就没有提过袁可立,他根本就不知道袁可立这人的存在。
因为袁可立在原本的历史上,从天启末年致仕之后,一直到崇祯六年逝世再未出山。而且满清封杀有关袁可立的诗集,著作,立传,以致后世之人很少有听闻袁可立的事迹,一个特别的明证,就是连个贴吧都没有。
袁可立却不知道卢象升原来是诳他的,他以为卢象升也算是钟进卫的心腹之人,说话应该可信。
袁可立沉吟片刻,而后对卢象升道:“恺阳出任蓟辽督师应已足够,为何还要老夫前去当那辽东巡抚?”
卢象升一听袁可立问起这事,知道他已改主意,想出山了,因此给他详细解释道:“关宁一线,在这几年并无一点实际功劳,反而使辽东本地将门为之坐大。单祖家而言,祖大寿、祖大乐、祖泽润、祖泽溥、祖泽洪、祖泽清、祖可法、祖宽等据为关宁一线的总兵,副将,参将等职,控制着关宁军。孙阁老意欲少保出任辽东巡抚,出镇宁远锦州。阁老本人镇守山海关,兼管蓟镇一线,加强防御,以免给建虏有再次叩关的机会。”
卢象升说到这里,身子坐直,认真地道:“孙阁老有言,希望与少保携手,在有生之年,灭掉建虏,还我大明东北之安宁,还望少保老骥伏枥,共同完成此夙愿!”
袁可立听到这里,想起以前和小自己一岁的孙承宗把酒言欢,慷慨激昂,畅谈修身治家治国平天下,不觉宛如昨日。
袁可立又想起曾经一个个熟悉的属下,为辽事慷概捐躯,回想自己却悠闲修道顾着自身,不觉有点惭愧,他看向卢象升,点点头道:“好,老夫就把此命抛在辽东,不灭建虏誓不休!”
第三百三十八章 羞辱范氏
袁可立的决心一下,便不再迟疑,接了圣旨,第二天就赶往京师。
一路上,卢象升不停地向袁可立请教巡抚登莱的经验。袁可立自然不吝言词,事无巨细,把自己的经验毫不保留地说给卢象升听。
在钟进卫这个蝴蝶翅膀的扇动下,一个个大明的牛人开始为灭虏之事行动起来。
而建虏此时,却丝毫还没有感觉,还在为京畿之战的惨败而愤愤不平。
京畿之战的详情已经传开,人人都为阿敏的瞎指挥而感到愤怒。如果不是阿敏的愚蠢,集结关内精锐的八千大金骑兵,对阵明军的几十万勤王军,也未必会败。
建虏是有这个底气的,在以往关外的战事中,建虏就经常以少胜多,杀得明军丢盔弃甲。
关内的明军虽多,但他们顾忌的地方也多,京师就是明军的一个死穴,一旦遭受攻击,是他们的必救之处。
如果八千大金骑兵用其机动力,袭明军薄弱之处,断其粮饷,或者再用佯攻京师之类的策略,说不定都能像关外一样,灭了那几十万土鸡瓦狗般的明军。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阿敏把八千精锐大金勇士搞得精疲力竭,被明国的区区民壮给抄了后路。
虽说还打得明国的勤王骑军一败涂地,但最终还是死了那么多人,这结果实在太让人憋屈了。
有此想法的人里面,四小贝勒之一的多铎就是其中之一。他越想越气,无奈阿敏已死,硕托和纳木泰等人已被皇太极处罚,他这口气出不来,就想着去城外狩猎,把怒气发泄到那些动物身上。
出了府门,多铎就纵马奔跑,往城外而去。
盛京城内,行人不多,如雷马蹄声早已提醒这些人避让一边。因此多铎虽是纵马在街上狂奔,却也没有多大影响。
多铎一边骑马一边在回想着早上的军议,皇太极为了鼓舞士气,准备再次发动一次战事。
他一面派出细作前往东江镇策反毛文龙余部,以彻底解决这后顾之忧;一面又派出探马查探宁锦一线的明军动向。
只待情报明确,再次动员全国兵力给明国京畿之地以致命一击。
多铎还知道,皇太极在那些抓来的汉狗里面查探能铸造大炮之人。他虽看不起汉狗,但在铸造大炮之事上,还是赞同皇太极的做法。
大金弓马纯熟,但对器械制造还是弱了汉狗一等。
大金要能铸造火炮,必然不会像明国那些贪官污吏一般偷工减料,所造火炮用于攻城,当能胜过明军的大多数火炮。
只是他有点不敢和皇太极苟同的是,皇太极竟然为粮食之事愁眉苦脸。其实这有什么可以为难的,张家口那边就算不运粮过来,也没什么。
只要能保证大金自己的粮食供应,管那些汉狗包衣干嘛。就算不像往年那样饥荒供应不上粮食时,就把汉狗当两脚羊,只是驱赶他们去当炮灰,顺便再抢几座城镇,也是划算的。
等有了余粮,再去掠一批包衣来,反正汉狗多得是,还怕掠不到当苦力的包衣?
多铎一边想一边凭着身体本能控马,在前面街道左拐之时,他只是下意识地一带缰绳,双腿微夹马腹,保持重心,就拐了过去。
可谁料,那条街道刚好过来一顶单人抬的轿子,因为视线受影响而躲避不及,眼见就要撞上了。
在随轿步行的一个丫鬟的惊叫声中,多铎一勒缰绳,胯下战马直立而起,一声不满地嘶叫,急停住了马步。
抬那轿子的轿夫眼见要撞,惊恐之间往后一倒,人和轿子全部翻倒在了地上。
多铎的护卫从后奔来,发现有人冲撞和硕贝勒,纷纷上前,围住了轿子。
那随轿丫鬟未曾跌倒,受此一吓,本待喝斥为何在街上纵马狂奔,还把夫人给撞翻了。
但她定睛一看,认得是八大贝勒中最小,对汉人也是最凶得多铎时,赶紧闭住了嘴,先去查看夫人情况了。
多铎此时已是回过神来,仗着自己多年军旅生涯及时勒住了战马,可他也是被吓了一跳,心中恼怒,喝问道:“何人挡道,不想活了么?”
两个轿夫此时已爬起来扶正了轿子,丫鬟上前掀开轿帘,关心地问道:“夫人,您还好么?”
一个悦耳动听地温柔女声响起:“发生何事了,怎么抬地轿子?”
多铎已看出这好像不是大金的女眷,准备发威之时听到如此动听的声音,内心深处一痒,有点骚动,催马走近道:“是何人胆敢当街行刺本贝勒?给本贝勒站出来!”
这一张嘴,就变成行刺了,丫鬟和轿夫被吓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答。
而轿子里的人也听到了多铎的声音,明白是和大金的贝勒撞上了,心中一紧,也是不敢再说话,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多铎的护卫见多铎没事,还在那乱扣帽子,一个个乐呵呵地围着看热闹。
街上其他行人见到这个场景,根本不敢管,都远远地躲了开去。
多铎见没人回答自己的话,微微有点恼怒,催马走近轿门。
那丫鬟一见,吓得连忙后退,让出了轿门。
场面依旧安静,两方人马都没有说话。只听“嗖”地一声抽刀声,多铎把腰刀拔了出来,然后刀尖伸向轿帘。
那丫鬟一见,以为多铎要杀夫人,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求饶道:“贝勒爷请息怒,大水冲倒了龙王庙,我家老爷也是大金官员,还请贝勒爷看在我家老爷同朝为官的份上,放过我家夫人吧。”
多铎一听,稍微有点扫兴,一则这轿子里坐得是只烂鞋,二则为他爱新觉罗家效力的家眷,不是很好下手。
他手腕一翻,正待抽刀回来时,那个丫鬟又说话了:“我家老爷是大汗的心腹,贝勒爷不要乱来。”
多铎听了一怔,还是皇太极的心腹,不由问道:“谁?”
“我家老爷乃是大汗面前的红人,范文程范老爷。”丫鬟特意在红人两字上强调了一下,希望多铎能知难而退。
多铎一听,轿子里坐得是范文程那汉狗的老婆。他本已对范文程看不下眼,加上肚中原本就有火,这时原本想放过的也不放了,手腕一用劲,直接把轿帘割成了两截。
轿帘随之飘下¨wén rén shū wū¨,露出了轿子里的人。
多铎见轿子里的女人,正花容失色地看着自己。眼睛不由一亮,暗道那狗奴才找女人的眼光倒是不错。
他面色一沉,佯装发怒道:“为何行刺本贝勒?”
就那么一个柔弱女子,手无寸铁,能行刺全副武装,还带着一大堆护卫的多铎,任谁看了都知道多铎是在找事。
轿中女子慌忙走出轿子,向多铎福了一福,惊慌地解释道:“奴家只是想去寺庙给我家老爷祈福,保其平安归来,并无行刺贝勒爷之意。”
多铎看她走出轿子的身姿,动听的声音,姣好的面容,想起范文程在自己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有气都撒不到他头上。
现在心中一动,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主意羞辱那狗奴才。
“本贝勒怎么就觉得你是想行刺呢,还不从实招来?”多铎翻身下马,走到范氏面前,沉着脸说道。
范氏见多铎逼近,听他硬扣帽子,越发地慌乱,急忙再福了一福解释道:“奴家手无寸铁,怎么可能行刺贝勒爷,还请贝勒爷放过奴家。”
多铎哈哈一笑,对范氏道:“本贝勒不信,要亲自搜身,看你把凶器藏哪里了。”
多铎的护卫一听,都大声起哄:“对,对,对,一定要贝勒爷搜过,才知道有没有凶器。”
范氏几欲吓晕,抱着胸想往后退,却脚一软坐倒在了地上。
多铎又是一声大笑,大有快感,伸出安禄山之爪,往范氏身上抓去。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一个声音响起:“让让,让让。”
第三百三十九章 冥冥之中的天意
多铎一听,有点恼火,只有本贝勒叫人让路,哪有本贝勒让别人的道理。
他的护卫也是这个想法,并没有挪步,只是往声音来处看去。
只见一骑飞驰而来,见前面这些人并不让路。心虽恼怒,却也看到是一伙女真贵族,因此不得不勒马在他们面前一个急停。
这骑士虽是女真发式,但在这些真正的女真人面前,一眼就看出来,这人应该是个汉人包衣。
只见他抹了一脸汗水,然后急促地说道:“劳驾让让,小人奉我家老爷之命,有急事前去禀告大汗。”
“范大,是你么,老爷呢?”丫鬟躲在一边,惊喜地叫了起来。
她在一边不敢阻止多铎,站那一看过来的骑士,本想求救,却不想这单骑而来的人确是跟随老爷前往张家口的范大。
范氏听到丫鬟的叫声,连忙转头看过去,见来人果然是范大,连忙也追问道:“老爷呢,快让老爷来救奴家。”
多铎在一边听了,才明白来人原来是范文程家的狗奴才。他心中更是兴奋,就是要当着范家的面羞辱才过瘾。不要说现在来的是范家奴才,就是范文程本人来了,那还更合他意。
此时的他,完全忘记了京畿之战所带给他的气恼,一心沉浸在怎么羞辱范文程那狗奴才的老婆。
看着那女人惊恐慌乱,想着范狗才知道这个事情后的气急败坏,多铎就无比畅快。
娘的,让你在本贝勒面前装酷,每次凶他都没反应,我就不信了,这狗才知道这事还敢不敢过来叫板。
多铎想到得意之处,哈哈大笑起来:“胆敢当街行刺本贝勒,还不得搜搜凶器,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多铎说完之后,又开始往范氏胸口抓去,浑然不管周围有那么多灯泡。
范氏没想到自己家人又有过来,多铎竟然还要行凶。她此时虽担心老爷的安危,但已顾不得再等范大的答复,惊叫起来:“救我,范大救我。”
范大在马上已看清里面的场景,见夫人要受辱,一急之下,“驾”地一声,催马硬闯。
多铎的护卫没想到范大敢硬闯,高高地马蹄扬起,不得不避开一边,让出了一条路。
范大趁机闯了进去,迅速翻身下马,去拦多铎以救主母。
他知道多铎是个有名的对汉人的狠主,但此时已经不容他有思考的时间。要是主母在自己面前受人凌辱,他就没法向老爷交代了。
范大闯进来的大动静早已让多铎注意到,他没想到这奴才中的奴才,竟然敢冒犯虎威,来拦自己。一怒之下,右手直接抽刀在手,一刀劈了过去。
范大根本没有想到多铎不但当街调戏夫人,还敢不发一言,刀劈苦主。措手不及之下后退得慢了,胸腹被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范大不相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被划开,里面的肠子都露出来了。
他面露疼苦,夹带着惊异,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多铎:“你,你。。。”
多铎没想这人竟然没躲,不过杀了也就杀了,一汉狗而已。
如果这面前之人换作范文程本人的话,他说不定还会顾忌皇太极的反应,不敢直接杀了他。但只要范文程不死,怎么羞辱他,多铎都是敢的。
现在多铎见这低贱的汉狗还敢用手指着自己,一下又恼怒起来,直接横劈出一刀。
范大已受了重伤,根本就无力躲闪,一颗头颅当即飞了出去,身子随之软下,就倒在了范氏的身边。
可怜范大跟随家主范文程一心为大金效命,千里狂奔只为赶回送信。谁料信未送达,就在半路见到建虏主子羞辱主母,又被建虏主子当狗一样宰了。
要是他知道会有这个结果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跟随范文程为建虏效力,会不会劝范文程别为建虏效力。
一个深居简出的女人那见过这场景,范式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多铎见地上的尸首,略微有点扫兴,看了一眼已吓得语无伦次的范氏,叫过两个护卫道:“把她丢府里去,啥时候本贝勒高兴了再过去搜凶器。”
说完他转回自己的战马所在,翻身上马,还是要去城外寻动物的晦气。
他的护卫头目在一边目睹了事情经过后,稍微有点担心会给主子招来麻烦,就凑到多铎的跟前,低声提醒道:“主子,这汉狗说有急事去禀告大汗,您看。。。”
多铎听了一怔,他倒是没注意到这点。但人已杀了,还能咋样,没理护卫头目的话,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护卫头目见自家主子不操心这个,也不再管,带领其他护卫跟随而去。
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死营将士根据地形刚巧杀了想去给蒙古部族报信的范二。
而奉范文程之命前来给皇太极报信,有可能会致死营于死地的范大也被多铎砍了。
范文程撞见死营后布置出得两个措施全部未达到目的,皇太极知道之后,大发雷霆,他比多铎等人要更知道政治的重要性,光知道打杀永远只能是一群未开化的强贼而已。
范文程此时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家仆,范大范二已经先后向阎罗王去报到了,还在一门心思地为建虏效命。
他紧赶慢赶,终于离张家口不远,只是天色已有点黑下来,看到前面驻有几百个蒙古包,便前去求宿。
范文程知道这一带的蒙古部族反感察哈尔族的林丹汗,畏惧大金威名而对大金友好,否则范永斗等晋商的车队也难以由此经过前往辽东。
当他骑马驰近之时,有几个蒙古骑兵迎过去想盘问,一看范文程的发式,见是辽东女真,不由都愣了下。
范文程看他们表情,以为他们是对自己单身一人前来有点奇怪,因此也不以为意,上前言明身份并要求借宿一晚。
这些天的赶路,只吃一些干粮,让范文程颇为想念热乎乎地食物,温暖的被窝。
几个蒙古骑兵凑在一起嘀咕了一下,便把范文程迎进了部落,招呼他在一个蒙古包安顿下,然后领头的人就去向首领汇报情况。
不一会,就有一个部族首领由那领头骑士陪着过来看范文程。
范文程是奴才当惯了,在蒙古人面前并未像其他建虏一样摆架子。
他首先用蒙古话向这个部族首领问好,并说一些感谢的话。
这个部族首领微微有点诧异之余开始盘问范文程在大金的地位以及前往张家口的目的等事情。
范文程见这个部族首领待人态度有异于往常,言辞闪烁,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便向这人说道:“大汗让我前往张家口催促粮食物资,并言明此次量大,会派大军前来接应,无需这边费力往辽东运了。”
这部族首领一听,看着范文程,有点不相信的样子,他问道:“如此,为何是你一人前来?”
“我正要说此事,我在路上遇到有明军屠杀蒙古同盟,因此派了随从回报大汗。我想大汗的军队应该已经出发了,一则为蒙古同盟报仇,剿灭了那支明军;二则顺便接了粮食物资,刚好一举二得。”范文程半真半假地做了解释。
部族首领听了,怀疑地看向他,不是很相信范文程的话:“你说是明军出关到草原来屠杀我们蒙古部族?”
要不是亲眼所见,范文程其实也是不会相信的。因为明军已有多年未有此动作,好像最近之事也是要追溯到嘉靖年间戚继光镇守北疆的时候。
但现在此事却是千真万确,因此范文程都不用作假,依据事实给这蒙古首领描述了一遍。
那个领头骑士凑在蒙古首领耳朵边嘀咕了一下,蒙古首领一边听一边思索,最后他下了决定,给范文程说道:“你不用去张家口了,那些和你们做买卖的晋商都已被抓了。”
他知道张家口那边的动静,也知道当初钟进卫开出的馅饼。但这馅饼到目前还只是画在纸上而已,而这边却说大金派了军队过来张家口。如果自己把这人抓了送往张家口请功,怕回头大金饶不了自己。
再说这女真说得话怕也有其事,他知道那一带是敖汉部族的游牧范围。他们曾出兵明国京畿之地,现在遭到明军报复,也是可以解释得通的。
金国和明国都有出兵,但相对来说,金国强了不少。自己现在最好是谁也不得罪,看他们斗出一个输赢再说,这对本部落才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他就把张家口的实情告诉了范文程。
范文程一听,大吃一惊。连忙向这个部族首领请教详情。
这个部族首领当时并不在场,只是后来听说而已,不过结果却是不会错,因为有很多人都亲眼所见,张家口确实被大明军队清洗了一遍。
范文程一听,坐立不安,啥热乎乎地食物,温暖的被窝都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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