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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人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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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低沈稳重的声音。
“总经理!一位姓魏的女士说要见您。”
石永寒沉默了好一阵子。
“总经理……”电话那头传来秘书不确定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他终于说,事情总要有个了断的,不是吗?“
没多久,魏秀萍带着她风韵犹存的高贵气质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找我有什么事?”石永寒头都没抬地问。
“干什么这么冷淡?我可是为了你才从美国回到台湾,你一点都不在乎吗?”她娇媚地在他桌旁诉说着。
“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嗲声说话,你不觉得恶心吗?”
“你……”魏秀萍气得想跺脚。年龄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她相信她的外表绝对是完美的,没有人会说她老。毕竟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只有他,只有石永寒这个负心的男人,他总是辜负她的情意,还不时拿言语来刺激她;若不是喜欢他,一定会毫不考虑地给他好看。
“你不要老想惹我生气嘛,我可不愿意一见面就和你吵架,而且我一生气还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情哪!你不害怕?”
“有什么事快说,用不着威胁我。”
“陪我吃晚饭,然后去跳舞。你知道吗?台湾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呢!”
“抱歉!我没空,找别人陪你吧!”他冷冷地说。
“我不要,就是要你陪我。”她嗲声撒娇,还推着他的肩膀。
他真的感觉想吐。这个女人是怎么了?这样丢自己的脸。
“我不会陪你去任何地方。省省吧!别在这儿作戏,我没空欣赏。”
她变了脸色:
“石永寒!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魏秀萍要吃饭还怕没有人陪吗?告诉你,不要太小看我,小小一个宏石集团我还没看在眼里,你这样对待我,以后可不要后悔。”
“你走吧!别再来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
魏秀萍恨恨地瞪他,然后走出办公室。她摆着一贯高高在上的贵妇气质走过长廊。心里愤怒地想着:“石永寒!从美国到台湾,你每一次都给我难堪,我就这么惹你讨厌?不过这并不重要,我一向要什么有什么,迟早你也会成为我的。没错,只是时间问题。”她这么告诉自己。
石永寒按下对讲机:
“王秘书,以后她找我都说我不在。”
“是,总经理。”
切掉对讲机,他疲倦地闭上眼,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生物?她们的思想可有一定道理可循?他和女人向来维持着两厢情愿的短暂关系,而近几年,他身边几乎没有任何女人,因为他根本不懂女人,也不想去懂。如果女人都喜欢他,为什么他心里唯一在乎的人却从不正眼看他?同样是女人,差别竟这么大吗?
晴亚学校的服装科毕业展在一家很大的百货公司盛大举行,许多知名人士都应邀参加;另有多位名设计师到场评分。时间还没到,会场早已是人山人海,座位根本不敷使用。
石永怜和湘湘、翠文坐在一块儿,这是她第一次看服装秀,感觉很新鲜,从头到尾都在东张西望,问个不停。
“喂!你说待会晴亚和惠敏会像电视上的模特儿一样,在台上走来走去,是不是真的?”她兴奋地问湘湘。
“当然喽!她们俩是我们班的美女呢!每次服装比赛都少不了她们。”湘湘答。
“你也很漂亮啊!”永怜对她说。
“可是太矮了啊!翠文老说我只能当童装的模特儿。”
“你本来就是矮冬瓜,还不承认。”翠文说。
“你也比我高不了多少。”
“好了,你们连这个也要斗嘴,真受不了你们。”永怜看看四周:“叶学长不是要来吗?位置都替他占好了,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人?”说着说着忽然看见一个很狠熟的身影。咦?那不是魏小姐吗?她人在美国,怎么会到台湾来?还参加了晴亚她们的毕业展?难道是她看错了?
翠文推推她:
“怎么了?看见叶学长吗?”
“喔!没有,好像看见认识的人,可能是我眼花吧!”
“哪!叶学长来了。”湘湘指着门口,还站起来挥手。
叶强果然正穿过人群向她们走来。
“抱歉来晚了,路上塞车塞得厉害,幸好还没开始。”他在永怜旁边坐下:“我带了相机,我们又坐得这么前面,一定可以拍到好镜头,待会还可以替你们合照呢!”
永怜对他笑笑。
比赛不久就开始了,各种样式的服装一款一款地展现在大家面前,各组主题不同,风格更是互异:有传统而稍加改变的中国服饰,也有以未来为想象,走在时代尖端,令人不敢苟同的设计,总之是时有新意。
表演一幕幕进行着,台下是掌声不断。数十位模特儿看得出是受过训练,台步走得虽不是十全十美,却也颇有架势。湘湘在旁告诉永怜每一幕的设计人是谁,有什么优缺点。永怜看得极有兴致,不时提出一些问题,翠文和湘湘当然都一一回答了她。由于上了很浓的舞台妆以配合服装,永怜几乎看不出哪个是晴亚、哪个是惠敏,经过湘湘她们的说明,这才恍然大悟。
后来晴亚和惠敏到台前来与他们一起观看自己的作品,还满意地与湘湘、翠文互相拥抱;由现场的掌声看来,她们的设计应是相当受到肯定的。
就在她们又笑又跳、互相嘲弄时,并未注意到有一双眼睛正直盯着她们,那张涂着厚厚口红的嘴,正不时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石永寒回到家已经十点了。在沙发上看书的永怜,见他回来,立刻拉了他坐下:
“二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是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有事找我吗?晴亚呢?”
“她睡了。今天我去看她们的毕业展,很棒吔!晴亚她们那组得了第二名,还有人很欣赏她们的作品,要请她们过去工作。晴亚好兴奋,直说今晚一定睡不着,不过她太累了,八点半就回房睡了。”
“我看你比人家还高兴。”他露出浅浅的笑容。
“才没有哪!我只是还不想睡,而且……我有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
“我在毕业展会场上看见一个人长得好像魏小姐呢!”
“魏小姐?”
“在美国时曾来医院看我的那位,你记不记得?”
他点点头。
“她不是在美国吗?是不是我看错了?”
“或许没错,她是到台湾来了。”他表情凝重地说。
“真的?”她很讶异:“她在美国这么出名,怎么会想到回台湾呢?当时她说在这边并没有亲人呀!”
“不管她为什么回来,”石永寒以慎重的口吻说:“你一定要离她远远的,别理会她。”
“可是她是你的朋友啊!”
“别管那么多,听二哥的话好吗?”
永怜虽纳闷,也只有点点头:
“好吧,反正我们又不熟,没什么机会碰面的。”
“万一碰面了也要立刻避开。”
“我会的。二哥……是不是你和她吵架了?”她低声问。
“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去睡吧!”
“喔,那我去睡了。”她说完便要上楼。
石永寒叫住她:
“永怜!”
“什么事?”她回头。
“如果……如果晴亚向你提起要搬出去的事,我希望……希望你能阻止她。”
“晴亚要搬出去?怎么可能?她从没说过啊!”永怜震惊地说,然后走到石永寒旁边:“二哥,是不是你又说了她什么,她生气了,才想搬走?”
“我?”他皱眉。
“对呀!上次她昏倒的事你忘了吗?你说话向来不给人留余地的。”永怜抱怨道。
“不!我什么也没说,是她早有这打算,认为毕业了就该搬出去独立生活。”
“我才不要她搬出去呢,那我多无聊啊?二哥!你不要答应她。”
“我是不答应。如果她没问你就算了,你也不用主动去提;如果她告诉你,我想你会劝她打滑这个念头吧?”
“我当然会,她就像我姐姐一样啊!”
“那就好。没事了,去睡吧!”
“好!二哥,你也早点休息吧!我看你最近也太忙了,脸色不太好。”
石永寒点点头:
“我自己会注意的。”
永怜上楼后,石永寒想着她说的话。她看错了吗?还是魏秀萍真到了会场?她是单纯接受邀请而去?还是有什么目的?她也看见永怜了吗?这些问题令他感到心烦,不管如何,她若伤害了永怜,他是不会轻易饶她的。
第4章(1)
毕业展的隔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晴亚坐在桌前,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是好。终于忙完了毕展,一空下来便想起叶强的事还未解决,她越来越肯定自己对他是全然没有更进一步的感情;可是第一次拒绝都没成功,第二次想必更加困难,怎么做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并且将伤害减到最小呢?她简直烦透了。
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晴亚!是我。”是永怜。
“进来吧!”
“你在忙什么?”永怜走到桌前。
“在发呆啦!哪有忙什么?你呢?没课啊?”
“上午没课,好无聊啊!来找你聊天。”
“好啊!”晴亚说着拉永怜坐到床上去。
“你今天没跟惠敏她们约吗?刚忙完,难道不想出去玩?”永怜问。
“她们一定会睡到下午的啦!我虽然昨天好早就睡了,现在还觉得累呢!”
“那干嘛这么早起,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呀!”
“我看你是太兴奋了,忙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代价,换作我也会睡不着啊!你们真的很了不起吔!叶学长拍的照片不晓得洗出来没?真等不及想看看。”
两人东南西北地聊着,晴亚越听越觉得不对,心也逐渐慌了起来。永怜每次提到叶强都眉飞色舞的,还略带点羞怯,难道……难道她喜欢他?会吗?他们才认识没多久,面都没见过几次啊!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叫你几次都没理我。”永怜推推晴亚,不满地瞪着她。
“啊?对不起!我是在想……你东一句叶学长、西一句叶学长,什么话题都扯得上他,是不是……喜欢他?”她干脆问了出来。
永怜利时脸红了,拿起抱枕打了晴亚:
“你胡说什么嘛!我哪有一直提到他?他只是学长啊!而且……说不定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你不要乱想嘛!”
“是吗?那你脸红是为了……”
“我才没有脸红,是你这儿太热了。”永怜爬下了床:“我要去看书了,下午有国文小考呢!”说完几乎是用冲的出了晴亚的房间。
老天爷,她真的爱上叶强了,虽然她没说,但谁都看得出来。不行!晴亚想,不能再拖了,一定要立刻向叶强说明。她拿出信封、信纸,用写的吧!然俊再找机会当面向他道歉。下定决心之俊,她开始在纸上写着:
叶学长:
请原谅我竟无礼地以书信回复你,实在是时间紧迫而我无法可想。
虽然我的家庭状况定如此特殊,但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很幸运的,能拥有许多真心待我的明友,包括学长你在内。我深深珍惜这份友谊,并时时提醒自己要心怀感激。
我是如此平凡的一个女孩,不仅面貌普通,学识平平,还得为自己的未来不停地努力。不要爱我吧!不值得的,一定有许多更好的女孩子在你身旁而你却忽略了。
我的心还未准备定下来,你该为了自己的幸福放弃我,我只能当你是朋友、是哥哥,而无法更进一步。
我真心感激你的爱护,是我自己没这个福气。学长!真的非常抱歉,诚心祝福你早日找到心目中的好女孩。
晴亚上
一口气将信写完,看来看去似乎还有不妥的地方,但她已没时间想那么多;反正一张纸本来就无法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意思,再重写也是一样。
拿出限时邮票,并找出社团通讯簿抄下了叶强的住址,又细心地看了一次,确实没有抄错,正要低头找胶水时,张妈来敲门:
“晴亚小姐,有你的电话,要叫她打楼上的电话,还是你要下楼听?”
“楼上电话有杂音,我下去听好了。”向张妈道谢后,她匆忙跑下楼去。
大约讲了十分钟,是湘湘打来的,希望同组的四个人找个时间聚一聚,谈谈毕展作品该如何处理。
当她回到房里,却看见永怜站在桌前,神色怪怪的。
“永怜?怎么了?”
永怜没有回答。
晴亚循着她的眼光看见桌上的信纸,怎么办?她一定是看了信。
“永怜!……”她开口想要解释,但永怜却拚命摇头:
“不要说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她的眼泪落下:“我不是故意要看。 我要向你借字典……你不在,我想先拿,待会再告诉你,看见信放在……放在桌上,是”叶学长“三个字吸引了我……他……他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说?还拿我跟他来开玩笑,你……你怎么能一这么残忍?”
“不是的。我……”
“你一定认为我很可笑吧?还是为了我想拒绝他?省省你的宝贵友情吧!尽管去喜欢他,约会时还可以把我闹的笑话告诉他,两个人好好笑个够。”永怜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任凭晴亚怎么喊都没有用。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她正想避免的事,竟立刻就发生了,而且情形是如此严重;由永怜难过的样子看来,她是永远都不会听她解释了。这一切都要归咎于她的懦弱,如果她早点告诉叶强……如果她能亲口告诉他,真正爱他的人是永怜,当然这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想起永怜伤心的泪水,想起这一团乱的局面,她忍不住掩面叹息了。
石家的气氛变得非常怪异,大家似乎各过各的生活,三个人很少同时出现;二少爷本来就很少在家,但让张妈觉得奇怪的却是两位小姐。平时总是有说有笑地黏在一起,这几天却不一样了,连吃饭时间都故意错开。她各别问过她们,两人都说没事。张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她心里明白,在她俩之间,一定有些不愉快的事发生。
石永寒也发现了不对劲,家里似乎更静了,连说话声都很少听见,只有张妈的唠叨声。这两个丫头是怎么了?明明前两天还看她们好像姐妹般的亲密呀!不料才一会儿工夫……唉!女人真是善变哪!
昨天他曾问过永怜,她只是淡淡地说声没什么,就这样,他肯定了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永怜不肯说,该问问晴亚的,但是……他很怕见她,单独在一起时他总是几乎失去控制,做人的自制力只要碰上了她,竟然一下子便荡然无存,实在教他无可奈何呀!
还是算了吧!女孩子们闹闹脾气,过几天就雨过天青了。他要烦恼的事情太多,真的已没精神,也没力气去排解她们之间的小料纷了。
魏秀萍又来找过他几次,每次的态度都令人难以理解。接受他的拒绝、忍受他的讽刺,这让他觉得担心,也让他感到更累。又一次后悔来到台湾,在美国他有更多的事要忙,他喜欢这样,毕竟他早就发现,忙碌是让他忘记一切苦恼的良药。
就在他决定不找晴亚谈话的当天晚上,晴亚来敲了他的房门。
“有事吗?”他深吸一口气,示意她坐下。
“我……有事和你商量。”
“不会又想提搬家的事吧?”他问。
“你听我说……我真的该搬走了。”她鼓起勇气面对他的怒气:“你要我问永怜,但现在……现在我们吵架了,她不会在意我搬走的。”
“吵架?为了什么?”
“原因我不想说,总之全是我不对,本来我是为了永怜才犹豫不决,现在这个理由已经不存在了,我不晓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我?”
听到她对他全然没有留恋令他心痛,他强迫自己面无表情地说:
“小小的争执就让你下了决定,你们已不是小孩子了,闹闹脾气几天就没事了,我不允许你为了这种小事搬走。”
“我不是因为和永怜的事才下决心的,老早我就提过离开的事,你也知道的啊!”她低下头:“而且这也不是单纯的使性子,闹意见,我想永怜她……她不会轻易原谅我的。”
“她会的,她一直把你当姐姐啊!”
“就是这样我才更难过自己伤害了她。石大哥,答应我吧!让我离开。”
“不要答应她!”
这句话是永怜说的。门没有关,她不晓得何时已站在门外。
石永寒和晴亚都吓了一跳。晴亚站起来:
“永怜……”
“你休想这样逃避我。”她寒着脸:“如果你现在搬出去,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说完便跑开了。
晴亚难过地站在原地,不知如阿是好。石永寒拉她坐下:“你听见了吧!她也不希望你搬出去,我想她并不是真的恨你,你又何必这么介意呢?”
“或许她只是想让我留下,继续内疚下去。”
“永怜不是这种人,你应该知道啊!何况我不相信你们之间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们放弃一个知心的朋友。留下来吧!别胡思乱想。”
见她没有回答,石永寒改变话题:
“说说毕业后的打算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有一家服装公司请我过去,虽然是从助理做起,但我考虑过了,刚毕业,又没有经验,这样的工作算不错了;而且这个公司刚在台湾成立工作室,一切都是新的,成员的年龄多半与我相近,我想我应该会喜欢这样的工作环境。”
“其实……如果你愿意继续念书,我可以……”
她摇头打断他:
“不!我知道我妈留下的钱早已用完了,我还欠你们很多呢!绝对不能再给你额外的负担。”
“那点钱石家还付得起。”
“我知道。但这是原则问题,我不想欠你们更多。”她态度坚决的说。
石永寒叹口气:
“好吧!都依你。”
晴亚站起来:
“那我出去了,你忙你的吧!”
第4章(2)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她到了门口又回过头。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绒布袋子,略显粗暴地交给她。
“这……这是什么?”她不明白。
“送给你的,就当作是毕业礼物。”
“不!不可以的,我……”她想将东西交回。
“别还给我,我可用不着。不喜欢的话就……就扔了吧!”
这个人的心思让人永远也弄不明白,一会见和和气气的,不一会儿又冷冷淡淡的没个准儿,教她如何适应呢?送个东西这么凶,还要抛拿去丢掉,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还楞在那儿?回房去吧!我还有事要忙呢!”说完干脆一大步走过来,拉开门,将晴亚推出去后又立刻关上。
晴亚呆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回到自己房里。
晴亚又一次盯着那条手工津致、样式典雅的手炼,心里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第一次有人这样强硬地将东西硬塞给她,她也是第一次收下这么莫名其妙的礼物;世上真有这样霸道的人,却偏让她遇上了。
戴上手炼后她反复地把玩,越看越觉得美丽,更觉得韵味十足。图案虽不复杂,但简单而大方;每个小圈圈都有细致圆纹,每个圈圈又以特殊的方式相连接,手稍稍一动,金色的光也在眼前闪看。他为什么肯花费时间选这么美的礼物送给她?她想不透,就像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肯天天怞空去接她一样。
他们的关系向来是很奇妙的,不像朋友,不像仇人,到底在他眼中,她占有怎样的地位呢?而她呢?她到底当他是什么?心里此刻纷搂烦乱了起来,难道她拒绝了叶强,却傻得奢望一个完全不可能爱她的人?她摇头,不会的,不可能,她在心里想;但也就在否认的同时,另一个渴望接受他感情的意念,也已正悄然滋长着。
石永怜漫步在校园中,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看;她的思绪凌乱,好渴望有人可以倾吐,而世上唯一能听她吐露心声的人,此刻却也正是使她难过的晴亚姐啊!
其实她也想过,自己并没有生气的理由,毕竟谁也不可以强迫别人来爱自己,可是,晴亚为什么不对她谢呢?她不认为她们是最最要好的朋友吗?或许她气的就是这一点吧?她根本不信任她。唉!爱情难道真有几许无奈?她喜欢的人偏爱上自己视为姐妹的朋友,或许自己以后还会遇见其它的好男孩,但教她又怎能轻易忘怀叶强呢?自古以来情开难破,不是深陷其中的人,又怎能体会得到呢?
“永怜?怎么在这儿晃来晃去,没课吗?”听到身旁有人叫她,抬头一看,原来正是叶强。
“叶学长!你……你不是毕业了,怎么还来学校?”她勉强挤出笑脸。除了晴亚以外,她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叶强,这时候偏遇上他,老天爷真是爱开玩笑啊!
“有些事还没办妥,所以回学校处理。对了!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脸色不好吔!”
“没什么啦!只是……只是心情不好,偶尔的情绪低潮嘛!想开就没事了。”
“是吗?”
两人走到一张长椅旁,叶强示意她坐下,很无奈地叹气,苦笑地说:
“其实我的心情也是糟透了,如果能和你一样想开就好了。”
“怎么说呢?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她猜想一定与晴亚有关。
他沉默了。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希望……或许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些。”她说。
他终于开口:
“我失恋了,就这么回事。你一定觉得我很没出息,为了女人伤心。”
“怎么会呢?这是必然的情绪反应,谁都会这样啊!有人甚至更严重呢!”永怜安慰他。看来晴亚还是将信寄了,对她而言,究竟该高兴,远是伤心呢?
“我喜欢她好久好久了,就因为怕她拒绝才迟迟没有表示,没想到最后结果仍是如此。”
“她……一定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吧?”她故意问道。
“也不见得。‘喜欢’不过是个人主观的感觉而已。不过在我眼中她当然是最美好的,我一直相信除了她我无法爱上别的女孩,可惜她对我无法有相同的感觉。”他还是强颜欢笑着,但眼里的伤痛却已无法掩饰。
“你……你就这样接受她的拒绝吗?不再试一试?”
他摇摇头:
“怎么试?我就要去当兵了呀!如果现在她不爱我,在我服完兵役后,还有可能吗?我想我是该放弃了。”
“你可以不再爱她吗?”她略带激动地问。
叶强奇怪地看看她,笑了笑:
“如果这么容易就可以忘记,我也不会这么难受了;可是感情这东西就像大家说的,丝毫无法勉强。往后会如何,只有随缘了。”
永怜看他笑得那么凄凉、那么无奈,又想起自己那没希望的感情,忍不住竟伤心地掉下泪来。
叶强吓了一跳,掏出手帕给她:
“怎么了?为什么哭?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拿手帕擦看泪,直摇着头:
“你……你这么好,她为什么不爱你?为什么?”
他听了拍拍她的头:
“傻瓜,都说过了嘛!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你认为我好,别人不见得这么想啊,好了,为这种小事流泪,我会内疚的。来!快别哭了。”
她忽然抬起头来看他,很快又低下:
“学长,加果……如果我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我……我一定会很开心,很骄傲的。”她细声道,隐约表白自己的感情。
叶强意外地楞了好一会儿,才微笑道:
“谢谢你!我恢复了不少信心哪!其实谁能交到你这样善解人意的女朋友,才是他的福气呢!”
“你……你到军中后会和我……们联络吗?”
“当然,我会写信给你。”
明知道他所论的“你”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她仍不由自主地感到高兴,是不是女孩子总是这么傻?若非不知珍惜,就是对感情太过执着。
虽然她无法立刻面对晴亚,尤其是在今天听了叶学长一番话后,但她心里明白自己是没有资格生气的,当然也不是真心要恨晴亚,否则怎么会阻止她搬出去?或许自己总会找时间和她说开的,但愿她们还能恢复随从前一样的美好友谊才好!
晴亚终于开始了她的工作生涯。“彩绘”的同事几乎都和她一样才到公司没几天;除了首席设计师王清波和他从美国带回来的两位打版师之外,都是新成员,因此大家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有些生疏。
王清波年约三十,是颇有名气的设计师;蓄着长发及胡子,艺术气息很浓,平时话不多,但态度挺和气的。
茱蒂和小K是王先生从美国带回来的打版师,在公司算是前辈,懂的事情也比较多;可惜茱蒂脾气不太好,晴亚有些怕她。
另外还有样品师和几位由别处网罗而来的设计师,晴亚便是跟在其中一位——秦雪如身边做助理。她的年纪约二十六,却已有三年的设计经验,“彩绘”是她待过的第四家公司。她外表很男性化,个性也非常开朗外向,工作几天下来,两入到是处得不错。
由于“彩绘”将在某大百货公司举办首场在台湾的春夏时装发表会,工作室上上下下都忙得昏头转向。尤其是晴亚,美其名是助理,倒不如说是打杂来得贴切。
打扫、泡茶、翻杂志、整理资料,样样都得做;有时还得跑跑外务,拿些扣子、花边的副料。而因为她是刚踏出校门的新鲜人,虽然地是跟在秦雪如身边,其它人也是毫不客气地指使她做东做西的,不过她并不在意,辛苦是辛苦,日子却过得很充实。
工作上的忙碌,使她暂时抛开所有挂心的事,包括叶强在内。直到许久后的某一天,她收到他的来信,才知道他已入伍,正在高雄受训,心里愧疚地想起自己打算当面向他道歉却没有做到;而他依然当她是朋友,还写信问候她,没有责备,也没有埋怨,更没有其它的要求。她好抱歉,真的好抱歉必须如此伤害他。
同样的时间里,石永怜也收到了叶强的信。她兴奋又疼惜地坐在床上看,想象着他在军中是多么辛苦,而高雄竟是如此遥远啊!
永怜立刻就回了信,嘱咐他不管调往何处都要与她保持联络,暑假就要到了,她期待有机会去看他,末了还请他要注意身体健康。或许一些无法说出口的话,用笔来表达便显得容易多了。
她又看了一次自己写的信,不禁微微笑了起来,但愿他俩能有个美好的将来。
台北的七月,真可以说是像个大烤箱般,平均气温都在三十几度;躲在室内还好,一到外头晒晒太阳肯定会头昏的。
星期天对上班族来说是再宝贵没有了。晴亚在客厅里吹电扇、看报纸、吃点心,挺悠闲的。其实是永怜学校有活动,石永寒也不在,她才到客厅来;否则大半时间都躲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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