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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城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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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适逢葡萄园举行庆祝今年葡萄丰收的欢乐会,附近的居民人人带着拿手好菜前来共襄盛举,把酒庄闹得热闹万分。
梅蕾思热情的拉着斯湘下楼加入他们,葡萄园中,众人围起一个大圈圈,里头摆着一只大木桶,足以容纳五、六个大汉一块儿泡澡,只见一篮一篮熟透的葡萄被倒进木桶里,约莫有六分满。
酒农们一阵吆喝,斯湘不明就里的被扔进桶子里,她连连发出尖叫,“啊!梅蕾思,救命啊——梅蕾思!”
随即梅蕾思跟几个年轻姑娘也跳了进来,她们拉起她,手舞足蹈的在盛满葡萄的木桶里踩来踩去,大伙儿又是唱歌又是朗笑的,整个葡萄围一片欢乐,就连瘦小的丹尼斯都抬高双手,央求着要人也将他抱进木桶里。
丹尼斯脸上的笑容是在盖兹不曾出现的,斯湘不免纳闷起来,托斯卡尼究竟具有什么样神奇魔力,让一大一小的两个晦涩灵魂都露出最自然的笑容?
葡萄的汁液溅上了身上的衣服,形成大小不一的紫红色印渍,可谁都没让这艳丽夸张的色泽给逼退,只有更加疯狂的加入踩踏葡萄的行列。
二楼的房间里,雅特兰伯爵正跟来自各地的多名酒商一边品饮佳酿,一边洽谈Chianti葡萄酒的买卖,外头的欢笑声漫过天际,他端着酒杯推开门,好奇的来到阳台边,俯瞰不远处的葡萄园。
人群中,斯湘披散着黑发,淡色的衣服满满都是葡萄汁的印渍,脸上还留有迸溢的紫红色液体。她跟着大伙儿跳舞,手上还牵着丹尼斯,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在木桶里摔得狼狈,他看着看着,感到一阵温馨的暖意。
忽地,她似乎看见站在二楼阳台前的他,有些窘迫的停下动作,尴尬的抹抹自己狼狈的脸,习惯性的咬着丰润唇瓣,随即羞怯的低下头去,接着又像是忍不住的偷偷抬眼打量他。
他露出一抹揶揄的浅笑,两人遥遥凝望着彼此。
许久,“伯爵?”身后传来仆人提醒的呼唤。
他瞥了一眼,平静的回答,“嗯,我马上进去。”扬起手中的杯子向那端的她致意,随即走回屋内。
他要她,绝对要留下她,不论是身体或是真心,他一样都不想错过……
傍晚,梅蕾思开着小车,领着斯湘在托斯卡尼的大小山城间漫游,时而下车步行,时而驰骋在金色的山峦问,沿途不时看到一大片色彩斑斓、样式繁多的陶器。
“Majolica。”梅蕾思说。
“Majolica……”斯湘跟着复诵一回,顿时想起曾在书籍上看过,原来这就是托斯卡尼大名鼎鼎的马约利卡手绘陶器。
目前主流图案是属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复制品,有金黄色的拉斐尔式的龙,蓝绿色系阿玛菲式样的蓝鸟,或是欧耶维多式的公鸡图案,使用这些器皿,彷佛也同时咽下托斯卡尼灿烂的艳阳与文化。
她很想跟伯爵分享这时的雀跃心情,无奈他打从抵达的第一天,就马不停蹄的工作,查看酒庄的营收、葡萄酒的品质跟葡萄的收成,忙到连一顿饭都没能一起用,可是她明白他变得不同,因为他的眼神不再抑郁冷峻,唇总是扬在满意的角度,他似乎也忘却了盖兹的一切。
斯湘突然想起丹尼斯,“梅蕾思,你听过伊孋安跟尤里吗?”
一向笑脸迎人的梅蕾思骤地蹙眉,不情愿的点点头,用着生涩的英文大骂,“坏蛋,他们都是坏蛋。”
“坏蛋?!为什么?”
梅蕾思一时气得忘记斯湘根本听不懂意大利文,劈哩啪啦的骂了一串,而斯湘就算听不懂,也可以从她的表情看出她的愤怒与厌恶。
可是,为什么呢?伊孋安跟尤里为什么会让梅蕾思这么生气?她感到很困惑。
梅蕾思最后用英文再一次的说:“坏蛋,总之他们就是坏蛋。”
斯湘点点头,困惑的思绪更加的扩大。
畅游了一天,斯湘的身体很累,可是心灵却有着偌大的满足,除了梅蕾思造成她短暂的困惑,其它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新鲜畅意。
一回到庄园,体贴的梅蕾思马上命人扛来泡澡的木桶,此刻,斯湘正泡在氤氲的热水中,水里混有当地特有的舒压香料,仔细的清洗着全身、揉捏着肩膀跟小腿,敞开的复古木框玻璃窗下时吹进托斯卡尼充满阳光味道的风,让她不禁发出舒服的叹息。
实在是太舒服了,她索性滚卷着浴巾搁在木桶边上,侧身曲臂枕在上头小憩,她真的是玩累了,不一会儿就打起盹。
当雅特兰伯爵悄悄走进房间,就看见这撩人的一幕,顿时,目光骤地变得深沉不可探测。
她酣睡的模样很纯真,像极了甫出生的婴儿,噘着红唇,似是无辜又似挑逗。
风吹得彩色的窗帘漫天飞舞,像缤纷蝴蝶,为避免她会着凉,他悄然走去关上窗子,然后缓缓的走向她,在她身旁蹲下。
撩起她脸颊上的发丝,花香淡淡,雪白的身体在水面下魅惑着他的眼,掬水过手,水面荡漾涟漪,然而水的热度早已消退,她不知已经睡了多久,久到让热水都泛凉。
她发出呓语,却没有醒来的迹象,雅特兰伯爵贪看着她的躯体,蓦然欺身而上,轻轻吻上她微噘的唇,怕亵渎了似的慎重。
她在他的亲吻中迷蒙醒来,露出一抹娇憨的笑,似乎又要继续睡去。
“会着凉的。”他说。
见她还昏睡不醒,他恶作剧的再度倾身上前,托住她的颈子,霸道的吻去她的浅浅呼吸,逼迫两舌激烈的交缠起来。
“嗯,别……”她发出求饶的声音。
一阵漫天激吻,她湿淋淋的手抵住他的掠夺,给彼此一个喘息的空间,她醒了,不得不醒。
“起来。”是命令,也是告知。
“啊?可是我……”她一脸吃惊的看着他,她没穿衣服欸!身体缩得像虾米。
不顾衣服是否会沾湿,也不顾她的惊讶,他邪佞低笑,径自探手进入水中打横抱起轻盈的她,大量的水被带出木桶溅湿地板,他双手贪婪的贴着她细致的肌肤,然后不顾她娇嚷抗议的将她放在铺着浴巾的床上。
长臂一扯,原本被收拾束在床尾的蕾丝纱幔顿时松开,形成一道美丽的弧度,下一秒便将两人围在其中,眼明手快的他赶在她遮掩身上赤裸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被子,让她就这么完美的暴露在他面前。
“伯爵……”她涨红了脸,试图抽回被他阻止的手,弓着身子,试图遮掩。
他扯开一抹笑,遂而松开她的手,然而斯湘紧张的心情不过稍稍放松一秒,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更为惊惶失措,因为,他竟动手解着他自己的扣子——
随着他的裸露,一道道更为惊心动魄的伤痕也在这时候逐一显露,她瞠目结舌,为他身上繁如绳索交错的伤痕。
他睐着她,“吓到了?”嘴角一扬。
斯湘连忙往床角缩去,想要伺机逃开,突然一只发烫的手扣住她的脚踝,使劲的将她一把拖了过去。
“放开我,请你别这样——”被拖行的她双手抓不住一点东西。
“想逃?”他抵着她的美背问。
“我……”她因为紧张话语都梗住了。
“我想要你。”他挑捏着她的耳垂。
“可是你……”她心脏剧烈跳动的频率快得吓人。
他将目光放柔,轻声哄说:“嘘,如果害怕,你就闭上眼,嗯?”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抢先一步吻上她的唇,细细的品尝着她口中的芳馥柔甜,厚实的手掌覆上她丰盈的胸,不断的揉捏挑逗。
“唔!”她像是遭到电击似的感到一阵晕眩,紧张的握紧拳头,抵住他不断升温发烫的身体。
雅特兰伯爵身上的神秘伤痕触感清晰深刻,到底为什么他遭受这么严重的意外?斯湘想不透,只能紧闭着眼呻吟着,浑身发抖的任由他吻尽抚递,包括她所有的私密。
偌大的床上,纱幔下纠缠的身影若隐若现,她不断的惊呼娇喘,扭动着身子表现她的感觉,他低沉喘息,霸道的掌控着一切,包括她的身体与心灵,让她在欲擒故纵的情境中欢娱又痛苦。
吮啃着她饱满的胸,蓄意的落下占有的红痕,他用烙铁般的温度抵在她身下,然后在她意乱神迷之际闯了进去。
“呃——”她揪紧床单,深深的蹙眉低泣。
感觉他怜爱的抚摸亲吻,不住的深浅进退逐渐加剧,她顿时觉得,打从十三岁就着根发芽的空悬虚无,多年来始终占据着她的身心,在这一刻,那股无形的空虚被发烫的温度完全的充实了,接纳了全部,她终于不再觉得自己的空虚。
婉转吟哦,他们之间亲密得有如同体,攀附着彼此,任淋漓的汗水沁入床被。
“伯爵……”她气弱的低唤。
“嗯?”
“伯爵……”
他满意的笑了,因为她失神的模样大大满足了他,遂而将她拥得更紧更紧,疯狂更甚的一次又一次占有她。
直到月光洒满一室,她虚弱的抚摸上他的脸,想要取下他的面具,他却一把阻止她。
“我想要看着你,伯爵……”她央求着。
复杂的情绪在眼中交杂,最后,他移开制止的手,银色的面具再度当着她的面前卸下。
斯湘心疼的摸着,仰起头,用一连串的亲吻表达她的心疼,她突然想哭,热泪已盈眶。
“为什么哭?”他蹙眉哑声问。
“以后在我面前,请你不要再戴着面具了。”
她不要他戴着面具和她维持神秘的距离,她只希望他像现在这么真实存在,像此刻这样的放开胸怀,没有风风雨雨的血腥传闻,只有最平和的真心。
“这是你的承诺吗?你交换的承诺吗?”他激动的吻着她,又一次的充实。
他说过,面具下的真实脸孔只属于伯爵夫人的权利,她准备好接受这个身分了吗?
不,不管她接受与否,他是断然不会放开她了。
月光下,缠绵再起……
每一日斯湘都是在激情的缠绵中带着欢愉苏醒,然而今天,她却显得忧心忡忡,因为美好的日子终将结束,她必须重新面对来自盖兹的沉重。
床边传来着衣的窸窣声,她背对着不想多看。
沉吟许久的嗓音传来,“今天你带着丹尼斯先回盖兹去,我必须前往佛罗伦斯的Serragli视察,所以不能同行,不过我答应你,在你抵达盖兹的两天后,我就会出现。”
她赌气似的闷不吭声,因为怕自己会软弱的祈求他别走,再坚强的女人一旦爱上男人,就变得柔弱的需要呵护,她也不想这样,然而这恰恰是她无法控制的。
雅特兰伯爵侧过脸回看着始终不发一语的她,额前散落的些许发丝遮掩了他满布伤痕的脸。
他叹了口气,伸手一揽,便将轻盈的她搂近,让她枕在他腿上。
“不起来送我?”手指微微施力掐住她的下颚,逼她看着自己。
她只是把他揽得更紧,不想跟他分开,一天都不想,如果要她在没有他的陪伴下回到盖兹,她压根儿不想。
突然,她仰头问:“你真的那么喜爱伊孋安吗?”
因为喜爱,所以无法忍受被掠夺,因为喜爱,所以强行留住失去真爱灵魂的躯壳,高高在上的他怎么可以忍受这种挫败,是以她提出这问题。
他挑高眉梢,不快的凝望着她,“我不希望你继续提起伊孋安或者尤里,而你该知道的。”
“可是——”
“没有可是,就是别再提了。”他加重语气,阴着脸,狠狠的吻了她一回。如胶似漆的紧紧拥抱彼此,他强忍着不舍,“起来,我该走了。”
将银色的面具交至她手中,斯湘怜爱的抚摸他伤痕累累的脸,帮他戴上了面具,目送着他离开。
没多久,她带着丹尼斯踌躇的往盖兹的方向归去,不单是她,就连丹尼斯也不发一语的忧郁了起来,这一路上她都在祈祷,希望托斯卡尼的阳光也能照进晦涩神秘、充满伤痕的盖兹城堡。
回到盖兹足足两天了,她在寂静的房里转动着留声机等候他今日的归来,希望藉由聆听留声机的乐音平静自己,然而,纷乱的思绪竟在此时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
在伯爵即将抵达城堡之前,她要找出那把缀有蓝色琉璃珠的钥匙,帮助伊孋安顺利脱逃。
真心爱一个人,就更要懂得放手,禁锢只会尖锐的杀伤美好的一切,如果伯爵真是因为爱伊孋安,那么他就更要学会宽容,不但是为了丹尼斯,也是为了他自己,唯有这样他才能活得更无憾。
她已经爱上他,她不能放纵他这么迫害弱者,她不要他变成那么残酷的人,如果一生的自由可以平静他的愤怒,那么,她愿意付出,只求他能宽解。
斯湘提起裙襬,毫不犹豫的朝伯爵的书房跑去,如果没记错,钥匙是放在书房的抽屉里。
就在接近书房的时候,她听到仆人交谈的声音,连忙停下脚步以粗大的廊柱作为掩护,两名女仆刚从书房打扫完毕,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她吁了一口气,同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大胆,她不知道伯爵这一次是不是真的会扭断她的脖子,或者把她宰了沾哇沙米,不过,只要是她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向来没有人可以阻拦。
深呼吸后,她迈开步伐,飞快的隐身进入书房。她知道她现在的行为很像贼,但是,必要时候当一次贼又如何?
一鼓作气的奔跪至抽屉前,她快速的拉扯翻找,可却一无所获,而承载着最后希望的抽屉是上锁的,可恶!
“怎么办?难不成还得先找出这一把钥匙才行,可恶——”她急得直跺脚。
明明石室的钥匙就在抽屉里,她却束手无策,当下,心一横,她决定彻底破坏抽屉。
梭巡四周,找来尖锐的铸铁造型烛台,她拉下其它可动抽屉,然后粗鲁的用烛台撬着木头接缝,即便要破坏这抽屉,她也不在意,只要能够取得钥匙。
她忙得浑身冒汗,终于,木头一声崩裂,她振奋的加把劲,硬是把一张古董书桌大卸八块,顿时抽屉里的东西铿锵落了一地,包括她的目标——饰有蓝色琉璃珠的钥匙。
然而她的视线却被一张残破泛黄的相片给吸引,她迅速的拾起,带着浓烈的思念与深刻的痛苦看着。
相片里有三个孩子,三人之中板着脸孔的男孩左手牵着一个憨笑的小男孩,身旁则站着正对他龇牙咧嘴的女孩。她震惊不已,因为相片里的女孩就是年幼的她,而身旁的两人则是当年不幸在火灾中罹难的宛赋璟、宛赋泰。
“怎么会……伯爵怎么会有这张相片?”她喃喃自语。
她捏紧相片,在杂物中挑出钥匙,心情激荡的奔向北边的石室,一路上她都在发抖喘息,手几乎要捏不住那一张薄薄的相片。
来到石室前,她努力把钥匙放进黄铜制的锁,可是却因为相片大大影响了她的心情,好半天,她始终没能顺利的把钥匙插入。
“赋璟,我求你帮帮我,赋泰,帮帮小湘姐姐……”她紧张的低喃。
似是得到天佑,繁复的钥匙果真插入了锁,她轻轻一转,喀嚓——
石室的大门就这么让她推了开来。
她跨了进去,又一记猛烈的震撼撞击着她的心。
石室中没有伊孋安的身影,完全没有,倒是一幅幅斯湘自己的画像被满满的挂了一屋子,原本握在手中的黄铜锁咚的滚到地上的一角。
她看着画像,画里的模样几乎都是她大学求学阶段的打扮样子,每张画作的左下角不约而同的有着她再熟悉不过的落款,紧紧简单的一个白字,足以证明这里的每一幅画都是出自白魁奈之手。
“怎、怎么会这样?这怎么会这样?”她不知所措的蹲在地上,不断的喘息。“对了,金管家一定知道,他一定会知道。”
斯湘二话不说转头就跑,她一定要厘清所有的事情,为什么伯爵会拥有她和赋璟、赋泰的相片,还有一屋子以她为主角的画作?
神色不定的来到大厅,穗子正好气喘吁吁的迎上来,“斯湘、斯湘老师,有一个自称是你丈夫的男人,从台湾来找你,现在正跟金管家在外面大吵大闹。”
第十章
丈夫?她几时跑出个丈夫而不自知?斯湘感觉脑子里的疑问积得更多更多了,她满腹疑问的跟着穗子走了出去。
“小湘、小湘,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说我是你的未婚夫,他们还不让我进去见你。”被金非汉百般阻挡的江国璋放声大叫。
“金管家,你先放开他。”她转而对眼前的不速之客问:“国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结婚了?”
他三步并作雨步的冲上前来,“小湘,听我说,我是来跟你解释的,我不是故意要背叛你,这一切都是白魁奈陷害我的。”
“魁奈?”她不懂,为什么魁奈要陷害江国璋?
“我是被逼结婚的,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都是他们联合起来欺骗我,我要控诉这些拆散我们的祸首。”
“江国璋,你先冷静下来好不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两鬓微微发疼。
同一时间,马车嚏嚏的抵达城堡,只见众人纷纷上前迎接,雅特兰伯爵抿着唇十分神圣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叫斯湘意外的是,伯爵的身后竟还跟着许久不见的白魁奈。
“哇靠,江国璋,看不出你人胖动作还挺迅速的,竟然已经被你找到这里来了。”继而他朝错愕不已的斯湘挥挥手,“小湘,好久不见了,斯妈妈好想你说。”他咧嘴讨好的笑。
“白魁奈,你给我讲清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斯湘发火的大吼。
他马上瑟缩的躲到伯爵身后,“糟糕,穿帮了……”
一旁的江国璋连忙抢话,“他作贼心虚不敢说,我来说。”他拉住斯湘的手,“因为你一直不回来,我妈妈又一直催我结婚,我才拜托他说服你回台湾,结果他告诉我说有个好方法,只要我照着办,你一定会回来的。”
“他出了什么馊主意?”她捺住性子问。
“他怂恿我对你逼婚,他说只要我寄张喜帖到英国,你看到了一定会马上赶回台湾阻止婚礼,可是、可是……”江国璋委屈万分,“可是我不知道他还怂恿我妈妈帮我找了媳妇儿,我以为那只是逼你回去的手段,谁知道我妈妈真的筹备了一场婚礼,而且还包括新娘。斯湘,我根本不爱她,人家喜欢的是你……”
“欸,江国璋你这死胖子,说话凭良心,你不爱人家为什么还把对方的肚子搞大了,还想赖我!斯湘,别听他说,他分明是在外面劈腿,现在事迹败露就把责任推给我,太小人了,我不过是秉持你的理想,绝对不让负心汉好过,所以才会鼓动他办婚礼,要不然我理都不想理他。”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斯湘,你听我说,我是……”
“闭嘴——”斯湘脸色铁青的大吼。
她才不管江国璋跟白魁奈那些鸡肠鸟肚的恩怨,她现在的目标是打从出现就不发一语的家伙,他才是真正该说话的人。
他们旁若无人的相互凝视着,久得几乎有一世纪,他单指挑起她的下颚,浅浅的吻了一记,她没有抗拒,只是冰冷冷的看着他。
“欸,你这浑蛋,不准你吻我的未婚妻——”江国璋嫉妒得跳脚。
“滚开啦,死胖子!”白魁奈狠狠拐了他一肘,让他当场疼得说不出话。
“我回来了。”雅特兰伯爵说。
“是吗?究竟回来的是谁,我为什么一点头绪都没有?”她的眼泪突然滚落,沾了一脸湿意。
她拿起手中的老相片凑到他面前,“你究竟是谁,这相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哀伤的脸色有着微愠。
“小湘,我……”他哑口无言了。
“小湘,你干么生气,他当然是赋璟哥啊,要不怎么会拥有那张相片。”白魁奈抢话。
一记凌厉的白眼睐过去,是面具下的眼,白魁奈赶紧识相的拉着金非汉寻求掩护。
“你是宛赋璟?”斯湘声调颤抖的问,双眼紧紧闭上,不住的滚出更多泪水,好一会后,她又睁开迷蒙的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心里以为早已死去的人,会在这么多年后站在她面前,以着另一个身分,他让她一颗心悬空了那么久,好不容易以为找到另一个安定的元素了,尘埃落定前,却又给她如此震撼的真相。
“小湘,别哭。”雅兰特伯爵……或者说,宛赋璟抹着她不断掉落的泪,满心不舍。
“是你,真的是你吗?”
他点点头,默认了一切。
她无声的哭泣,彷佛自己回到十三岁那年的暑假,万分寥落。
恨,她真恨他,恨他死了又活,恨他直到今天才愿意说出他的身分,也恨他让她空无的活了那么久……
宛赋璟严肃的沉着脸,伸出手想要触碰她,不意她竟一口咬上他的手臂,狠狠的印上一圈齿痕,然后在众人错愕的当下,她坚定又强悍的说:“我恨你——”
随即回房匆忙收拾行囊,带着她的留声机,头也不回的离开盖兹。
宛赋璟没有挽留,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盛怒离开,任马车载着她远去。
“你怎么不阻止她?!”白魁奈气得跳脚。
他始终缄默,只是将目光锁住远方……
回台湾整整两个月了,斯湘每天足不出户的窝在房里,对谁都是不吭一声,只有对着留声机痴望。
“怎么办?她成天不说话也不会笑,难道真的中邪了?”
“妈,我就说小湘那台垃圾留声机一定有问题,说不定有什么冤魂附在上面,你看,小湘成天望着它动也不动,你说我们要不要找道士驱魔?”斯家大哥心有忌惮的说。
荷米丝嘟着嘴,显然对他的说词很不满意。
“喝,敢说雷米尔送我的留声机是垃圾?!可恶的人,现在不过是酝酿爱情美丽结局前的挣扎期,有什么好担心的,竟然还把责任推托到我身上,若不是我,只怕这两个可怜人还要天涯各一方的傻等呢!”
她不服气的将纤手一指,飞快的咒语瞬闪,突然斯家大哥的左脚一阵酸麻,跌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干啥?还不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耍宝!”
“不是啊,妈,我……”斯家大哥对方才的意外可是百思不得其解。
“别吵,吵得我心烦。”
他无辜的摸摸脚,一旁的荷米丝窃笑不止,谁要他多嘴说留声机的不是。
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加入对话,“斯妈,你们在偷窥什么?”
“什么偷窥?”斯家大哥打了这口没遮拦的家伙一掌,随即又说:“白魁奈,你天天来到底有没有一点用处,小湘还是这样发愣,你是真的来陪小湘说话,还是纯粹贪嘴来吃我家的饭菜?”他怀疑起这家伙的居心叵测。
“欸,你这是天大的侮辱——”
忽地两掌分别打上两个吵闹的男人,“住口!”
只见斯湘嫌烦的倒在床上,把被子蒙住脑袋,斯妈带走斯家大哥只留下白魁奈,他一如往常的坐到斯湘床边说话。
他天天来,对着斯湘长篇大论、反复的说着,说着当年火灾后的一切……
“小湘,你听我说,赋璟哥曾经对我提过,他说当年发生火灾,他在睡梦中猝然惊醒,惊恐的赶紧抱着被浓烟呛昏的赋泰想要逃,可是却不幸的被着火倒塌的五斗柜迎面打上,他痛得倒地不起失去意识,濒临死亡的他连同赋泰被送到医院,只是年幼的赋泰早已回天乏术,而他自己也是生死垂危。
“偏巧,一度被医生判定情况不明朗,随时都会死亡的他竟福大命大的遇上了来台湾旅游却水土不服就医求诊的雅特兰伯爵夫妇,伯爵夫妇见年少的他历经一场大火浑身伤痕累累,又失去至亲,心生怜悯遂表明意愿想收养孤苦无依的他,并且不惜动用庞大资源硬是将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失去家园的赋璟哥出院后,在善良的伯爵夫妇安排下一同回到盖兹,足足休养了大半年才好转,原本伯爵夫妇还安排整形美容手术想要抹去他身上的伤疤,好为他展开不一样的人生,他却执意留下记忆的伤痕,因为赋璟哥说,那些伤痕包含了至亲生命的烙印,他不想忘记。
“康复后的日子该是美好的,然而好心的伯爵却在此时身染重病不幸辞世,让原想回到台湾的赋璟哥因不忍伯爵夫人的孤单伤心而决定留下,然而老伯爵的猝死却让他背负了魔鬼附身的可笑传说。小湘你说,这些阿兜仔是不是蠢毙了,竟然还信魔鬼这种玩意儿。
“话说膝下无子的伯爵夫人待赋璟哥极好,就像亲生儿子一样,可是赋璟哥真正的恶梦才正要开始。
“对了,你知道尤里吧?他是城堡前任老管家的儿子,这个取巧狡诈的家伙为了得到雅特兰家族庞大的财富,竟然勾引哄骗伯爵夫人疼爱至极的伊孋安,并怂恿她不断窃取金钱供他花用,伯爵夫人得知这些事后十分震怒,屡屡严禁两人往来,并且不惜把老管家辞退,然而这时候伊孋安却传出已经怀有身孕的消息。这该死的尤里,竟然这么糟蹋一个年轻的姑娘,我都看不过去了,更何况是赋璟哥。
“几经交涉谈判,伯爵夫人决定用托斯卡尼的葡萄园交换伊孋安的自由,可是食髓知味的尤里表面上答应了交易,私底下竟又贪婪的向伊孋安说是受到逼迫,要她与他私奔。
“咳,爱到卡惨死,被感情蒙骗的伊孋安无知的答应尤里,两人相约在一日深夜窃取大笔财物后远走高飞,赋璟哥知道后赶紧告知伯爵夫人,企图阻止。得知详情的伯爵夫人既失望又痛心,当晚与伊孋安发生了严重的争执,争执中,为爱痴狂的伊孋安竟然失手杀死了伯爵夫人……
“他们害怕的想逃,赋璟哥不甘心敬如母亲的伯爵夫人如此惨死,发狂的追上去的阻拦,双方在通往盖兹小镇的山路上发生激烈争斗,尤里被一心报仇的赋璟哥揍得遍体鳞伤,然而执迷不悟的伊孋安却在这时候二度伸出毒手,将不设防的赋璟岢推下面海的残壁山崖。
“这一次真的几乎将他彻底害死,要不是第二天被前来应征管家的金非汉发现咖及时伸出援手,咱们苦命的赋璟哥真要在这世上蒸发了,只是这场意外让原本脸上已经满布火灾伤痕的赋璟哥受到更为严重的创伤,不得已他只好开始戴上面具。
“可恶的是,残暴的尤里逃亡路上还不忘为自己的恶行自圆其说,那些盖兹愚蠢的镇民竟也相信,即便一年后在盖兹森林发现一个叫艾瑞的人的尸骨,他是在那晚恰巧路过,撞见赋璟哥跌落山崖的过程,遂被尤里杀人灭口了,只是愚昧的镇民义将罪行赖给了继承爵位的赋璟哥,他们以讹传讹,后来竟把赋璟哥渲染得像十恶个赦的杀人魔,实在令我气愤!这些笨蛋殊不知他们口中消失的家人,全都是不堪他们自己家人的凌虐,仁慈的赋璟哥只好帮他们远离家园,开始新生。
“你知道吗?伊孋安和尤里逃到托斯卡尼,在伯爵夫人给予的葡萄园过起荒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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