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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诱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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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这样是最好的。”快滚吧,少来打扰我们!
“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去饭店CHECK
“等一等!”
走没几步,她身后传来男人的叫唤声。
于楷伦奔下阶梯,几乎是用抢的接过她手中的旅行箱。
“你住哪间饭店?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
话没说完,他已举手拦下计程车,将她及自己塞进车厢里,然后请司机开车。
“于楷伦!”后头,传来女子的叫声。
刘郁薇怨恨的双眼瞪着绝尘而去的计程车,小小的拳头捏得死紧。
“你住哪间饭店?”
计程车上,于楷伦温柔地望着程悠悠,询问她下榻的饭店。
一离开情敌视线,程悠悠刚才的气势与高傲都消失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白皙的皮肤在斜射进车窗的路灯映照下,苍白得近乎透明。
“我没有订任何饭店,我是说谎骗她的。”她垂着视线小声回答,在他面前,即使羞愧,她也不需要伪装。
于楷伦点点头,没有质问她为何在刘郁薇面前撒谎,好像他早已了解。
“那我替你找间安全舒适的旅馆,离我这儿近一点的。”
说完,他用英文向计程车司机说了些话,请他开到他所说的饭店去。
一路上,程悠悠一直望着窗外不看他。刘郁薇也来到美国、还将留宿在他的房间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美国。
难道只为了看他们甜蜜亲热?
她懊恼又伤心,才刚踏上这片土地不到三个小时,她已经想回家了。
到了指定的饭店,计程车司机替程悠悠将行李提下车,于楷伦多付了些小费给司机,然后带着程悠悠去柜台CHECK
替她办好住房手续,他亲自送她到房间,打点她的一切琐事。
“义父常带你出国度假,房间里的设备你应该都会用。”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仔仔细细地把房间里的每样开关按钮,全部讲解一遍。
程悠悠坐在床沿边,默默聆听着他的每项叮咛。
“这个按钮是调节温度的,那是灯光的控制钮,还有洗澡时记得先转开冷水,免得不小心被热水烫到……如果饿了,楼下有餐厅,不过你一个单身女孩独自行动太危险,还是打电话叫客房服务比较好……”
“我不是三岁小孩,我懂得照顾我自己,你回去陪你的女朋友吧!”程悠悠突然跳起来,咬着唇,把他推向门外。
“悠悠……”
“我不会把自己搞丢的!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害你被爸爸责骂!”
“悠悠,我不是那个意──”
话还没说完,她已把房门关上,也把他的关心隔绝在门外。
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于楷伦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很少这样任性不讲里,可见他真的惹恼了她,让她伤心生气得不顾礼貌,硬把他推出门外。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又在门前伫立了片刻,他才为难不舍地转身离去。
刘郁薇还在他的住处,他得先回去处理这个问题才行。
发觉外头许久没有动静,程悠悠悄悄打开门,这才知道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
隐忍多时的泪,终于溃堤而出。
他真的走了!
深夜,于楷伦匆匆自借宿的同学住处,驱车赶往程悠悠投宿的饭店。
先前离开时,他曾把自己的行动电话号码与二十元美金小费塞给饭店的门房,请他代为留意,如果程悠悠离开饭店外出的话,请他务必与他连络。
十分钟前,他接到电话,得知她独自跑出去了,因为她是东方人个子娇小,门房很容易就认出她。
一接到通知,他片刻不停地飞车赶来。
到了饭店附近的酒吧,他下车赶往通往地下室酒吧的入口处,快步跨下仅有微弱灯光照明的长阶梯。
下到尽头,他推开门,吵杂与喧哗顿时流泄而出。
扑鼻而来的,是弥漫在密闭空间里的浓重烟味与酒气,虽还称不上乌烟瘴气,但也够教鼻子过敏的于楷伦难受的了。
夜已深沉,但是流连在这儿喝酒的人还真不少,于楷伦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混杂在高大西方人当中,那抹娇小荏弱的身影。
一个甜美可爱的东方女孩,独自身处在众多男人聚集的酒吧里,无疑像盘可口的甜点,落入饥饿的狼犬之中,这里头几乎每个男人都想一口吞掉她,当于楷伦找到她时,她左右两旁各坐着一个想钓马子的高大老外,卯足了劲儿讨她欢心。
“悠悠!”他语调低沉地喊道,有些不太高兴,气她竟然如此轻忽,让自己置身于这种危险的环境中。
“楷伦大哥?”程悠悠慵懒地转头看他,对着他傻笑。
她喝了两杯调酒,人虽没醉,但是身体似乎使不太上力,感觉轻飘飘的。
“抱歉,两位!”他捍卫地站在程悠悠身后,客气但坚定地请两头大熊似的老外离开。
“你是谁?”两名老外察觉到他是来破坏他们把马子的程咬金,脸色可不怎么好看,还有意无意鼓起肌肉壮硕的手臂,暗示他别来抢人。
“她的男人!”于楷伦扫了他们一眼,冷冷地问:“还有任何问题吗?”
他理所当然的口语与气势,让他们毫不怀疑他所说的是事实,两名老外对看一眼,摊摊手,倒也很有风度地起身离开了。
于楷伦在程悠悠身旁空位坐下,无奈地望着她,严肃地沉声责备道:“悠悠,你实在太不应该了!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自己跑出来呢?这样的地方龙蛇杂处,只要有心,任何人都可以用不正当的手段迷昏你,进而伤害你。”
“那是我的事。”程悠悠却噘起小嘴,故意扭开头不理他。“女朋友大老远来看你,你不在家陪她,跑来这里做什么?”
程悠悠也知道自己太大胆了,但还是故意装得不在乎。
“你这样到处乱跑,我在家怎么能够安心呢?”不被她吓出病来就很不错了。
“我说过,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他怎么不说是因为想她、挂念她,所以才来的呢?
程悠悠生气地端起刚才那两位老外请的调酒,正想就口饮用时,身旁忽然冒出一只大手,劫走了那杯酒。
“还给我!”她愤愤扭头,冒火的大眼瞪着他。
“学生不能喝酒。”他柔性劝导。
“我已经成年了!”她抗议他老是把她当成没长大的孩子。
“刚好成年而已,还是不准喝。”难得的,向来对她疼宠纵容的他,采取强势的态度,不准她沾酒。
“我要喝!快把酒还给我──”她伸手去抢。
于楷伦闪躲着不让她得手,最后没办法,也顾不了自己酒量差,仰头一口就将酒喝干,让她想喝也喝不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程悠悠更生气了,为什么她已经年满二十岁,都有投票权了,却还不能随自己的意愿喝酒呢?
为了赌一口气,她又向酒保叫了杯酒,还是很烈的伏特加,存心向他挑衅。
而他也够绝,酒一端上来,他同样二话不说一口就喝掉。她又叫了一杯,他还是照喝不误。
就这样,她赌气地叫了好几杯酒,按照目录什么都叫,他则在酒一端上来就抢着喝掉,混杂的酒类特别容易醉,而于楷伦向来酒量不好,先是面红耳赤,尔后头晕,接着就──
砰!他竟然直接瘫倒在酒吧的桌上,醉昏过去了。
“楷伦大哥!”程悠悠瞪大眼,惊声呼喊道。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急忙探身过去看,发现于楷伦整张脸红得像关公,已经意识不清,而且还打着酒嗝,显然是喝醉了。
她顿时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后悔自己不该跟他呕气,乱叫那么多酒,害他醉成这样。
“他醉了,送他回去休息吧。”酒保见她茫然不知所措,于是提醒她。
“噢,好。”程悠悠如梦初醒,急忙起身去扶于楷伦,然而他虽瘦,终究是个大男人,她试了半天,还是没办法将他拉起来。
“我来帮你吧!”
最后是好心的酒保帮她把于楷伦扶到饭店,再由门房接手送回她的房间。
第三章
现在该怎么办?
程悠悠站在床边,咬着唇,无助地看着仰躺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于楷伦。
看他不断拉扯身上的衣物,好像很热很难受的样子,她想她应该先想办法让他舒服一点。
于是她跑进浴室里,用冷水沾湿毛巾,然后取下他的眼镜,先替他擦拭全脸。
冰凉的水气拂过燥热的脸庞,他低吟了一声,似乎觉得舒服多了。
他的反应鼓舞了她,擦过他的脸后,她顺势擦向脖子,迟疑了下,轻轻解开他衬衫的领口。
他看来更舒适了,甚至还无意识地轻叹口气。
望着他孩子般的睡颜,程悠悠不自觉微微一笑,爱怜的小手,眷恋地抚过她最爱的脸庞。
她好爱他,他可知道?打从爸爸第一次带他回家,她就爱上他了。
但是父亲告诉她,他将收他为义子,也就是她的义兄,所以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把这份爱慕之情藏在心里。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单纯的爱慕慢慢发酵,逐渐转变成烈酒般浓醇的爱恋,但她还是不敢说,只因为他已经有了女朋友。
一开始她也告诉自己,他一直为了生活辛苦操劳,有了心爱的女孩在身旁关心他、照顾他,是一件很好的事,她应该真心给他们祝福才是,但──
她还是高兴不起来!
每回见到刘郁薇来找他,她总是伤心嫉妒不已,看见他们相偕外出,她就躲进房里掉眼泪,非要等到他带了她爱吃的点心回来,她才会破涕为笑。
“我好任性,对不对?”怜惜地抚着他昏睡的脸庞,程悠悠轻声自问。
“因为嫉妒郁薇姐,所以我老是惹出一堆麻烦,要你替我收拾,你一定觉得很烦、很累吧?可是……不会了,从今以后我会学着成熟懂事一点,不会再让你为了我的事,忙得团团转。对不起!楷伦大哥,对不起啊,对不起……”
含着泪,她不断哽咽道歉,把这些年来许多任性无理的要求,企望藉由一声声道歉,求得他的宽恕。
泪,一滴滴落在于楷伦脸上,他不舒服地呻吟了声,她这才惊觉自己的泪弄湿了他的脸庞,连忙上前用手抹去。
忽然间,他的大掌伸出,握住她微凉的小手。
“楷伦大哥?”
他仍紧闭着眼,却将她的手拉到唇边,绵绵密密地啄吻起来。
那亲昵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害羞地嚷道:“楷伦大哥!”
哪知道他醉昏头了,不但不肯放手,反而翻身抱住她,牢牢地将她压在身下。
“啊!楷……楷伦大哥,你放开我好不好……”她像块铁锅上的烙饼皮,被压贴在床上,动弹不得。
“不放!我要吻你──”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麻痹了于楷伦的道德理智,他孩子气地一笑,随即低下头,开始将吻胡乱印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让她又痒又酥麻。
“不要,楷伦大哥──”
“别拒绝我。”他的唇逐渐往下,往其他敏感部位而去。
“不……不行……”程悠悠脑中突然窜出一些思绪,抗拒的声音变小了。
今天,他还能这样抱住她,明天呢?明年呢?
或许他很快就要和刘郁薇结婚,那么到时候,她还能留住什么呢?
她不想连个特别的回忆都没有啊!她想留住他──
至少这一夜,只要一夜就好!
于是,本来想推开他的手缓缓放下,原本紧张僵硬的身体,慢慢地放松,她的手脚像有自己的意识,主动攀上他。
热情,很快地失控,他胡乱扯开她的衣物,并用她从来不敢想像的亲昵方式,将自己的温度烙印到她身上……
疼痛袭来,她知道自己已变成一个女人,但他却极有可能只把她当成刘郁薇,想到这一点,程悠悠便忍不住涌出了泪,成为女人的喜悦背后,添上了几许悲伤。
这一刻,她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只能紧紧抱住他,依恋地感受他的体温。
于楷伦还未睁开眼,便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不断袭击他的脑部。
“呃……”他捂着仿佛有一列小兵在里头踏步的脑袋,缓慢地睁开眼。
“楷伦大哥,你好点了吗?”程悠悠秀丽的脸庞在他眼前,噙着暖暖笑意。
“你怎么──”于楷伦正想问她怎么会在他房间,急忙坐起身来,才发现房间的景物很陌生,明显是饭店的房间。
“昨晚你喝醉了,我只好先将你带回饭店来。”程悠悠从床沿站起身,转身走向浴室,片刻后拧了条热毛巾出来。
“你先擦一擦脸吧,会舒服一点喔。”
“噢……谢谢。”于楷伦呐呐地接过热毛巾,擦了脸,觉得舒服多了,便将毛巾还给她。
掀开被子正想下床,却发现自己衣着凌乱──外衣都不见了,只剩贴身衣物还在身上而已。
他窘红脸,急忙扯过棉被将自己的下半身盖住。
“我……咳,我的衣服怎么不见了?”他极力想假装镇定,但臊红的脸庞,泄密似的,把他的尴尬全写在上头。
“你忘了?昨晚你吐得一塌糊涂,我只好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请柜台送洗了。”程悠悠低头倒水,头也不抬地回答。
“噢……”他愣愣地点头,还是只有这句单音。
“来,水。还有点热,小心点喝,别烫着了。”程悠悠将温热的开水端给他。
“啊,谢谢。”于楷伦接过水杯,先试了试温度,不是那么烫,便一口饮尽。
大概是宿醉的关系,他觉得特别口渴。
将喝完的空杯放在床头柜上,他有些不解地抬头打量程悠悠。
“悠悠,我觉得你好像有点怪怪的──不,不能说怪,而是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但是问他哪里不同,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啊!有哪里不一样吗?”程悠悠将水杯收走,顺道将毛巾收进浴室里。
他想了想,终于抓出那种怪异的感觉是什么。
“唔……你好像变得很客气,对我有点生疏的感觉。”
“没有啊,是你想太多了。”程悠悠抬头对他一笑,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么纯净、温柔的笑容了。
过去这两三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迟来的叛逆青春期,有时候她实在很难搞,连他都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只是觉得,人总要成熟长大,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程悠悠正视他,严肃道:“我知道自己以前总让你伤透脑筋,老是害你为我东奔西跑,收拾我惹出来的麻烦,我……真的觉得很愧对你。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你安心吧!”
“你在说什么呀?你没做错什么呀!”她突然变得这么正经严肃,让他好不习惯,他还是习惯她缠着他、黏着他,哪怕是任性撒娇也好。
“你还说?你再说,当心我继续死缠着你不放喔。”她娇声恫吓。
“好,我让你缠。”他倒回答得爽快俐落。
但程悠悠摇摇头,唇畔浮起一抹苦笑。
“我真的不想一辈子成为你的包袱,我想学着长大,放开你的手,去走自己的路。”这是她深思一整夜之后,所下的痛苦决定。
想了一整夜,她还是摆脱不掉抢人男友的罪恶感,过去吃吃小醋、争争宠,她还不觉得怎么样,昨晚与他共渡一夜之后,她开始有了深深的罪恶感,觉得自己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是抢人男友的坏女人。
“走?你要去哪里?!”一听到她要走,于楷伦比什么都紧张。
“我没有要去哪里,那只是一种比喻啦!”程悠悠白他一眼,水汪汪的大眼娇媚动人。
于楷伦觉得奇怪,以往青涩稚嫩的她,不知怎地,今天看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风情?难道──是他的错觉?
“喔。”他怔了怔,不觉心跳加速。
“快下床梳洗了,我先帮你放洗澡水,等会叫客房服务,我们一起吃早餐。”
“好──啊!”于楷伦掀开被子下床后,不经意转头瞄了床上一眼,忽然低叫了声。
“怎么了?”程悠悠从浴室里探出头来。
“没什么……只是床上有只蟑螂脚。”他沉吟了许久,然后将被子盖回去。
“蟑螂脚?!”向来害怕这些多足昆虫的程悠悠,吓得缩回浴室。“这间饭店看起来很干净啊,怎么会有蟑螂呢?好恶心!我晚上不要住这里了。”
“只是一只蟑螂脚而已,晚点请打扫的服务人员清掉就好了。”他笑着回答,下床将放在床头的眼镜戴上,顺手套上饭店准备的睡袍。
“不要!万一半夜那只蟑螂爬回来找它的脚,那怎么办?”她想到就害怕。
“哈哈哈……”他走进浴室里,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大笑。
“我都快要吓死了,你还笑!”程悠悠气得伸小拳头轻捶他。
“悠悠!”他突然抓住她粉嫩的手,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性眼神,深深望进她眼里。
“……干嘛?”她没来由地脸红心跳,清晨的他感觉很慵懒,但也好迷人,凌乱的发丝颓废又性格。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柔声说:“你不需要急着独立,因为有我在,我会好好照顾你,永远也不会放手。你不需要担忧害怕,相信我,好吗?”
他认定了,她──将是他永远的责任。
“才不要呢!”程悠悠慌张地挣脱开来,佯装抱怨地耸耸鼻子。“人家才刚下定决心要学着独立,你就说要好好照顾我,这不是在扯我后腿吗?我已经够大了,不是小贝比要人照顾,放心吧,你终于自由了!”
“悠悠──”
她假装海派地拍拍他胸脯,在他再度伸手想握住她之前,大笑着翩然溜走。
前一晚的意外插曲,就在笑闹声中落幕了。
那天之后,他们谁也没再提起这件事,当然于楷伦也似乎不知,他在无意中得到了程悠悠最宝贵的初夜。
一年半后,于楷伦以近乎不可能的超短时间,顺利取得博士学位,载誉归国,但程悠悠却在他回国的前半个月,嚷着要独立,匆忙搬离家中。
同时,她与好友香缇,以及怡璇合资创立公关公司,开始专注于工作上,当起忙碌而快乐的上班女郎。
一转眼,四年又过去了,她都二十六岁,而他也快三十,他们俩都该成家立业了……
“我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地面对他,结果还是做不到。”
程悠悠放下精致瓷杯,深叹了口气。
假日的午后,三位好友聚集在程悠悠的小套房里,喝花茶吃点心,叽叽喳喳聊着女人家的心事。
“曾经沧海难为水,深深爱过的男人,说要彻底遗忘,哪有那么容易?”
都已深尝过恋爱滋味的慕怡璇和柳香缇倒是明眼人,一看就了然。
悠悠并不是真的想忘掉她的楷伦大哥,事实上,是想忘也忘不掉。说遗忘,只是欺骗自己罢了!
“我真的很爱楷伦大哥,我忘不了他……”她神情痛苦,低声呢喃。
“既然真的那么爱他,那就别放弃啦,好好想一想你和他未来的可能性。”慕怡璇索性这么建议。
“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他身旁已经有了郁薇姐,他们交往那么多年,如此深厚的感情,不容许我去介入破坏。”
再者,她也不想做一个被人唾弃的第三者。
“你说他们感情深厚?我倒不觉得喔!”咬着内馅饱满的泡芙,慕怡璇瞅着她道:“依我的经验来看,我觉得你的楷伦大哥,实在不像是恋爱中的男人。”
程悠悠愣了愣,才问:“为什么?”
“因为他冷静过了头,对女朋友好像没有感情。”吞下剩余的泡芙,慕怡璇舔去手指上的奶油,才又说:“根据我的经验,恋爱中的男人,哪个不是时时刻刻想着心爱的恋人,恨不得每分每秒和她在一起?但是你想想你的楷伦大哥,他和女朋友多久才见一次面?”
“这我没特别注意,不过……好像至少一两个礼拜会见面吃一次饭吧!”
虽然已经没有住在一起了,但他经常会打电话给她,聊聊彼此的近况,所以对他的事,她还算了解。
“那不就对了?又不是分隔两地,他们两人都住在台北,甚至在同一间公司上班,但却可以一、两个礼拜才约会一次,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早就觉得怪怪的。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他们之间冷淡得太不像情侣了。”他完全不在乎有没有和女朋友在一起,这点实在可疑。
柳香缇难得在恋爱的话题上表达看法,不过这件事实在太明显,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像她的亲亲爱人韩司,只要一下班,几乎就像橡皮糖一样黏着她,哪舍得一、两个礼拜不见她呀?可见于楷伦与刘郁薇之间确实不寻常。
“对啊!如果真要说,你还比较像你楷伦大哥的女朋友呢!”慕怡璇笑着调侃道。他几乎天天打电话给她,嘘寒问暖,事事关切,简直比对自己的情人还用心。
“没有这回事,你、你不要乱说啦!”程悠悠粉颊先是染红,随后又转白。
怎么可能呢?他只当她是妹妹啊!
“反正,他们真的不像一对恋人,依我十多年的恋爱经验,这两个人八成没有感情,可能他们其实已经不相爱了,你最好再向于楷伦询问确认,如果他们已经没有感情,不如及早分了比较好。”
拖拖拉拉的,不是更痛苦吗?
“我……我不知道这种事。”程悠悠道。
这是真的吗?他其实并不爱刘郁薇?
就算如此,她开得了口问他吗?她能吗?
她,不知道呀……
“悠悠?”
下了班,早已没事的程悠悠还是等到好友都忙完了,才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与好友道别后,一出大门,就听到有人喊她。
程悠悠转过头,看见了刘郁薇。
“郁薇姐?”她诧异地喊道。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刘郁薇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轻移莲步朝她走来,身上的古驰名牌套装,衬托出她的好身材与上班女郎的俐落气质。
“下班啦?我等你好一会儿了。”刘郁薇走到她身旁,笑着说道。
“等我?”程悠悠更惊讶了。
刘郁薇是于楷伦交往多年的女友,而她与于楷伦又是感情极好的“兄妹”,可是她与刘郁薇却素无交情,顶多只是点头之交罢了,她特地来找她做什么呢?
“呃……郁薇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愣了好半晌,程悠悠才问。
“呵,先别问这些,你饿了吧?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我请你吃饭。”刘郁薇笑咪咪地说道。
“啊,这……”
程悠悠话还没说,就被刘郁薇亲热地拉走。
二十分钟后,她们已经坐在附近一间餐厅里,吃着精致的西式简餐。
“郁薇姐,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程悠悠喝了口汤,抬头望望正低头喝汤的刘郁薇,忍不住又问道。
刘郁薇喝完了汤,放下银汤匙,改拿起纸巾抹抹嘴,接着才施施然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来找你聊聊。毕竟你是楷伦相当疼爱的妹妹,他人不在台北,我来替他看看你,也是很正常的。”
“楷伦大哥不在台北?”程悠悠惊讶地问。她完全不知道呀!
“今天一早下高雄分公司去视察了,预计要五天后才会回来。咦,难道你不知道呀?”刘郁薇刻意提高声调,夸张的疑问,听来有点刺耳。
“他要去五天?”她问。
“是啊!说不定事情处理不好,还要一个礼拜呢。”解决了汤,刘郁薇开始享用正餐。
程悠悠望着前方怔忡失魂,他竟连要去高雄五天都没告诉她……原来她在他的心目中,毫无重要性。
刘郁薇扬起笑意,神情万般亲切地说:“是啊!所以啊,他人不在,我这做大嫂当然得替他来看看你、陪陪你啰。”
大嫂?
一口饭含在程悠悠嘴里,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愣了许久,她才错愕地问:“你们要结婚了?”
“是还没有谈到那么详细的程度啦,不过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如果今年要结婚的话,他应该也不会排斥。”刘郁薇神情娇羞地回答。
如果今年要结婚的话,他应该也不会排斥……今年要结婚……程悠悠整个人傻住了,刘郁薇的话好像语言学习带一样,不断地再她耳边重复播放。
“咦,悠悠,你怎么不吃呀?”刘郁薇拿着银叉,优雅地吃了口烤牛肉,转过头,佯装诧异地询问。
“啊?我……”
“赶快吃啊!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喔。”刘郁薇好温柔地朝她微微一笑,然后转回头继续吃她的餐点,心情显然相当好。
“嗯,好……我吃。”程悠悠低下头,胡乱将食物塞进嘴里,然而望着餐盘的视线,不知何时模糊了。
楷伦大哥要结婚了吗?真的要结婚了,和郁薇姐?这是真的吗?
“对不起!我吃不下了,我觉得不舒服想先离开,抱歉!”
程悠悠放下餐具,飞快起身,几乎是用逃的离开餐厅。
刘郁薇维持坐姿不动,嘴角得意地冷冷扬起。
逃吧!我看你这懦弱没用的娇娇女,能逃避到何时?
你最好认清楚,于楷伦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第四章
当晚,高雄爱河畔,椰影摇曳,灯光迷蒙,河岸边有许多露天咖啡座与露天PUB,营业到深夜,许多情侣卿卿我我、相依相偎,灯光美、气氛佳,俨然是偶像剧的拍片现场。
靠近河畔的一间露天PUB里,两位同样高大俊挺的男人相对而坐,一人正端着薄酒悠闲啜饮,另一人则神情恍惚地转头四处张望,像意外走进龙宫的蒲岛太郎。
“高雄真的变好多!”于楷伦忍不住说道,有一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感叹。
“是改变不少,近来高雄致力于观光事业的发展,确实小有成效。”对座的男子放下酒杯,专注地望着好友。“你也变了不少。”
“我?我应该没变吧!”于楷伦笑了,也端起薄酒啜饮。
“你真的变了,变得更加成熟、有自信,和当年那个负笈北上的小伙子,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人哪有不变的呢?”放下酒杯,这回换于楷伦打量老友了。“你倒是真的没变。”
“是吗?”杨靖鸢笑了,镜片下的眼眸闪闪发光,英俊的脸孔比于楷伦更温文儒雅,任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
“你实在是我见过最不像黑道的黑道份子。”于楷伦仍忍不住感叹。
“呵呵,那是祖传事业,由不得我选择,如果可以,找还是只想当个平平凡凡的律师或会计师。”
“你生长在那样的家庭,想要平凡,永远也不可能。”于楷伦实事求是地残酷点明。
杨家可不是什么寻常百姓、善良人家,而是大高雄地区赫赫有名的黑道世家。杨靖鸢的父亲杨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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