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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同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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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而已,很快就过去的,他告诉自己。
“小女鬼……”他的脸颊摩挲着她的嫩颊,轻声呼唤。
“嗯?”她懒懒地应。
“我当兵的时候你要干嘛?”
“就……留在台北找工作啊……”她枕在他怀里道。
“好,那你就找个工作乖乖做,平时有什么事的话就去找你那两个死党好了,她们两个看起来都挺机灵的,不像你这么好欺负。”
“又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她喃喃抱怨。
黄光磊轻笑,低头吻住她。
你在彼岸从未离开……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黄光磊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一僵,对她挑了下眉。
阴丽华淡色的嘴唇一抿,只是摇摇头。
他探臂把她的包包捞过来,找出手机接了。
“喂?”
对端一片沉默。
他看了下来电显示:手机号码未显示。再凑回耳边沉声问:“喂,哪一位?”
依然沉默。
“想恶作剧去找别人!再打过来闹,小心我调到通联纪录要你好看!”他恶声恶气地挂断电话。
对方没有再回拨。
“常常有这种恶作剧电话打来闹你吗?”他把手机扔进她包包里,蹙着眉问她。
阴丽华想了想,先慢慢地点一下头,再想想又摇摇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他沉声问。
“没关系……等她打烦了就不会再打来了。”她轻轻道。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咬着下唇不说话。
黄光磊对这个表情很熟悉,他的小女鬼说好欺负是好欺负,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就表示不打算屈服了。
“那个人骚扰你多久了?”黄光磊皱眉道。
不会就是因为她这阵子都被电话骚扰,晚上没睡好,才脸色变得这么差吧?
他前阵子在忙,竟然都忽略了,可是偶尔几次她来他这里过夜的时候,他倒是没有听过什么半夜的电话铃声。
黄光磊越想来越不放心。
“等我去当兵之后,你搬来我这里住吧!沈叔、表哥和师叔他们都在,你有问题可以找他们,这样我比较放心。”他命令道。
“噢……”她没有反对。
这种恹恹的姿态反而让他更担心。
“你干脆把手机号码换了,等一下我就陪你去办新机。”他粗声粗气地道。
阴丽华摇摇头。“不用了……其实搬来这里就可以了,她应该不会再打来……”
看她竟然答应得这么爽快,黄光磊更心惊。
他哄她搬过来跟他一起住已经很久了,从见面方便到节省房租,什么理由都搬过一轮,个胜保守的她说不肯就是不肯,老是给他像刚才那样的倔强神情。没想到今天他只是开个口而已,连进一步的说服都没搬上来,她自己就同意了,可见她最近应该被骚扰得很狠。
他想了更加心疼。
“你遇到这种鸟事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自己一个人在那边慢慢忍!等一下我们去申请通联纪录,表哥在电话公司有认识的人可以帮我们查那个人的住址。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他骂。
“不用了,我搬进来之后她就不敢再打了。”她懒懒地趴回他怀里,还是有点恹。
“你这么有把握?”
“嗯……”她点点头。
黄光磊勾起她的下巴凝视半晌,末了,叹了口气。
“接下来我就不在你身边了,自己要小心照顾自己,知道吗?”他轻吻她的脸颊。
“嗯。”
“不要又作息不正常了,你每次一忙起来就长那些‘有的没的’……”
“啊——啊——啊——”她不要听她不要听,太丢脸了!
黄光磊低笑,把她捂着双耳的手拉下来。
“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去敲左邻右舍的门,知道吗?他们晓得你是我上过的,一定会罩着你的。”
“什么上过?拜托用词好听一点好不好……”她恼怒地推倒他家暴。
黄光磊大笑,翻身将她整个人扑带入怀里,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是谁扑倒谁了。
一搬进吴氏公寓,果然恶作剧电话就这样停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属性相近,这栋公寓让阴丽华住起来格外舒服,不过她的父母倒是略有微词。
“你们又没有结婚,就这样跑到男孩子那里去住……”她老爸犯嘀咕。
“阿磊现在当兵去了,又不是说两个人都住在里面。”她老妈力挺。
“好吧,那就住到他退伍为止。”她老爸勉强同意。“等阿磊退伍之后,看你们两个是要结婚,还是你再找间房子搬出来,不然这样没结婚就同居,成何体统?”
阴丽华自己是没有什么意见。
第7章(2)
就这样,她和陈九湘、石丹琪都过起了社会新鲜人的生活。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社会化程度很深的人,某方面来说,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全都是了解她的人,所以对于她的异于常人,他们都不觉得奇怪。
但是出了社会之后,她要面对的人就更多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
陈九湘后来走上业务的路子,石丹琪在一间出版社当编辑,这都很切合她们的性子。
阴丽华学的是美术设计。后来,她在一家小公司找到了一个包装设计的工作。
这间公司真的很小,连老板在内才十二个人而已。事实证明,十二个人就足以掀起一场战争。
这十二个人组成了一个复杂的社交网路,A和B不和,于是和阴丽华说B的小话,阴丽华听过就算了。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所谓的“这件事我只跟你说,你不要跟别人说”的意思就是——快点去跟全世界的人说吧!快点出去宣传,宣传得越广越好。
当她发现应该“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事C也知道的时候,她才发现C是听E说的,E是听F说的,然后加一加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只有她傻傻的在帮忙保守秘密。
所谓的办公室政治让她严重地不适应,她这辈子从来不曾如此不快乐过。
她的阴森和被动让她再度变成团体里的怪胎,这本无妨,只是最后她成了全公司说小话的来源——她其实很搞不懂,那么无聊无趣兼无味的自己,哪来的这么多话题好让别人讲?
她觉得寂寞。
当她发现“寂寞”这个情绪时,她大吃了一惊。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习惯当少数民族的,自何时起,她开始会因为一个人而感觉到寂寞?
其实,她是知道答案的。
睡觉时,身旁不再躺着一个会让她半夜热到发汗的魁梧身体。
吃饭时,不再有人打电话问她要吃什么,然后来接她一起去吃。
她生命中的前十六年都独来独往,但是后来七年却推翻了她的秩序。
其实所有的这些厌烦,不适应,对新生活的无力感,都只有一个共同的起源而已,就是黄光磊不在她身边。
当他在她身边时,日子似乎没有那么难捱。
她想念他。
阴丽华好震惊。
曾经她以为自己很潇洒的。
她甚至想过,如果哪一天黄光磊和她分手了,那样也很好,她就可以回去过那种安静的无聊的平淡的恬静的人生了。
但是她错了。
她的生活少了他之后,就像吃德国香肠少了酸菜,吃汉堡少了可乐,吃芭乐少了梅子粉,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太大差别,其实整个滋味都走调了。
当他在新训中心第一次可以打电话给她时,阴丽华握着话筒,情绪激动得几乎哭了。
“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男性的嗓音在那一端透露着担心。
“……没事。”她努力把喉咙里的硬块咽下去。“你在那里好不好……习不习惯……”
“嗯。”他顿了一顿,低沉地道:“我很想你。”
“……”这次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掉眼泪。
“那个变态有没有再打电话骚扰你?”他很是关心。
她的嗓子里透出浓浓的鼻音。“还好……你不用理她,我搬进来之后她就没有打来了……”
黄光磊听了更担心。“怎么会那么巧你一搬家那个人就不打电话了?可见他平常有监控你的行踪!”
“没有啦……你不用为这个人担心,真的……”她不想把本就不多的时间浪费在讨论不相干的人身上。
那天那通电话很短,但是又给了她一点继续往前走的动力。
幸好她还是可以见到他,在他放假的时候。
第一次去探视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很紧张,心跳得好快,好像第一次要跟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相亲一样。
望着那迎面走来的昂藏身影,晒得更黝黑的皮肤与更闪亮的白牙,她的眼睛一酸,想也不想就一脑袋直直撞进他的怀里。
背后的黄爸爸、黄妈妈互视一笑,相偕走开,给两个年轻人一点独处的时间。
黄光磊将她带到营区较无人的角落,捧着她的脸,细细打量。
她的颊还是那细嫩幼腻到滑手的程度,不过之前被他染上的淡淡血色已不复见,额间又隐隐带着青气。
少了他的阳气“滋补”,她的体质又渐渐回到以前那森凉的模样。
“脸又变成白色的了。”他咕哝着,低头含住她的唇。“等我将来能出营区,再替你好好‘补一补’。”
阴丽华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怎么“补”,小脸煞红,总算又染上一丝晕润。
黄光磊心中一动,突然发现当兵也没有他想像中那么不好。
以前总觉得她懵懵懂懂,对两人之间的恋情似乎总是他在主动,他在热中。大部分人眼中看到的都是条件好能力强的他,和相形逊色的她,然后认定她会是那个患得患失的一方。其实,在这段感情里一直有着不确定感的人是自己。
他有时候会觉得,是不是没有自己,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终于,这段分离让她感受到了对他的依恋与在乎,他到底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一年多很快就过去了,乖乖等我。”他在她耳畔低低地说。
“嗯……”阴丽华心头一酸,差点又要掉下泪来。
还好,随着他分发到部队里,假期变多,两个人能见面的机会也增加了。虽然还是令人不满足,多少能稍解相思。
不过,公司里那几派人马斗得越来越凶,让阴丽华更加厌烦。以她的个性,她也只是默默地隐忍着,不过黄光磊从几次的探询里,感受到了她的不快乐。
“做得不开心就不要做了。”他受不了她被人欺负。
“那怎么行……”虽然房租很便宜,等于半买半相送,但是在大不易的台北,一切生活开销都要钱。
“我再几个月就退伍了,到时候还不至于养不起你,你干脆在家接案子做好了,有接到就当赚零用钱,没接到也不必有压力。”
“不可以……”她还是觉得不妥。
“为什么不可以?”他不在乎地道。“如果伯父那里介意的话,那我们先去登记结婚好了。”
阴丽华完全傻掉!
她她她……她被求婚了吗?
“那那……你你你……那个……我不不不……不行……那个……”
“正式的喜宴等我存够了钱之后再办不急,只是先登记一下,让伯父那里没有后顾之忧。”本来嘛,婚宴这种事他爹娘是一定会买单的,不过从小就独立惯了的他觉得讨老婆还让别人付钱,听起来就很逊。
反正他和小女鬼都不是很在意仪式的人,晚几年再发帖子也没什么打紧。
他说得理所当然,事主听得冷汗涔涔。
“那、那个……我我、我再考虑一下!我我我考虑一下。”
开什么玩笑,她还记得她大学时候的承诺耶!
她答应小湘和琪琪绝对不会抛下她们脱团而去,她怎么可以食言背信?
不行,她绝对不能当一个无情无义的人!阴丽华坚忍握拳。
结果每次见面他都谈起这件事,害她慌得差点不敢来了。
但是不来会死得更惨啊啊啊啊——
“你到底在怕什么?”黄光磊不爽地盘起手臂。“一般不都是男人比较不愿意定下来吗?我都不介意了,你在介意什么?”
面对他双目炯炯的利光,她像只显微镜下的小细菌一样,被放大到无所遁形,只能头低低的,拿头项心对着他。
“就……那个……”叽哩咕噜,嗫嚅一堆,不知道在讲啥。
“什么?”他低头凑近了去听。
“就……”叽哩咕噜,叽哩咕噜。
“陈九湘?阿煌马子陈九湘的那个陈九湘?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啊……”叽哩咕噜,叽哩咕噜。
“……”
听话的人沉默很久。
半晌——
“阴、丽、华——”石破天惊的一吼震动了整座军营。“为什么你要嫁人还要看她们有没有先嫁?你有没有搞错?你给我回去之后立刻跟她们绝交,听到没有!立、刻、绝、交!”
那只被放大的细菌一溜烟逃得不见人影。
于是,就在两个人吵吵闹闹声中,总算迎来了他退伍的日子。
第8章(1)
“小子?!小子啊!开门开门。”砰砰砰!“快起床,太阳晒屁股?!”
加长型大床上,一个魁梧的身影呻吟一声,拿起旁边的枕头盖在自己的脑袋上。
“小子?!年轻人还赖床不太好喔,快开门!”
妈的,那个臭道士!星期天一大早就来吵人是吵心酸的?
过去一个星期……不,是过去几个月,他每天在外头跑案子跑到脚快断掉,只有难得的周末是他可以睡大头觉的时候。
床上的人恼怒地低咆一声,枕头按得更紧,拒绝醒来。
顿了一下,按住枕头的大手往旁边再挪移一点,摸到已经冷掉的空位,失望的咕哝声从枕头下飘出来。
大手移回去,这回枕头抬高了几寸,瞄了下手腕上的时间——早上十点。小女鬼可能买早餐去了。
叹了口气,枕头下的男人终于决定面对现实,自己起来开门。依照他对那老道士的了解,那人一定会吵到有人帮他开门为止,所以他也不挣扎了。
翻开被单,精壮赤裸的身体沐浴在晨光下,接受暖阳最亲密的洗礼。他捞起床边的牛仔裤套上,爬爬凌乱的头发出去应门。
“来了来了。”他打了个呵欠,依然满脸的睡意。
一身鲜黄道袍的老师公风也似地飘进来。
“啧啧啧,看你双脚虚浮,两眼无神,这是纵欲过度早衰之相,年轻人这么虚可是不行的。”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管我虚不虚呢!我那口子没抱怨就好。”他懒懒地抓抓脖子,跟在师公后头转进来。
真没想到运动用品这一行也能这么操。
上班的第一天,沈叔这老狐狸就拍拍他的臂膀,笑咪咪地道:“小磊,你想了解整个产业对吧?那没有比业务见得更多、学得更广的,所以你就去跑业务吧。”
然后他就被丢进业务部门去了。
黄光磊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可是刚开始他着实吃尽了苦头。
当他生平第一次必须为了几万块订单,跑去跟一些规模小到以前他连经过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小健身房低头哈腰时,他才深深感受到以前自己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其实是需要花多少的力气才能换得。
前两个月他都只能拿那少到可怜的底薪而已,直到一些小案子开始进帐,他终于有了一点业绩收入。
天生的好斗性格让他不服输,越战越勇。
他先跟那些老业务混熟了之后,学到一些窍门,接下来的进展就相当快速了。半年之后他的业绩虽然称不上顶亮眼,但是也让沈叔有“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惊讶。
这中间,他不是没有受过闲气。他之前是个小有名气的篮球国手,跑的又是运动事业这一行,难免会遇到一些认出他的人。所有的人对于一个如此有前途的篮球新星却“沦落”到当个业务员,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可惜,频频要帮他介绍“更有展望”的工作。
黄光磊利用三天的时间把自己受损的虚荣心统统赶跑,接下来回复成平常人的身分,继续奋战。
到了第十个月的时候,他无意间认识一位上市公司的负责人。他的企业打算在全台的分公司增设员工健身中心,对黄光磊而言,这无啻于他从业以来最大的一个case,过去一个月他就是专门在跑这个案子。如果能够被他跑到手,这个案子起码有七百多万;根据公司的规定,他们部门可以分到七十多万的红利;再根据部门规定,他大概可以抽到二十一万。
二十一万对于一个社会新鲜人,绝对是一个非常令人满意的数字。
当然,只要这老师公放他一马,让他能在星期天好好补个眠。
“小子,我跟你说,这是给你那个小女朋友的新符,顺便有两张给你补补元气,一张化在水里洗澡,一张烧了喝。年轻人身体还是要顾,纵欲伤身啊!”
“风师叔……”
“你婉姐姐找我去英国玩,那个毕小子那个什么股东大会要开始了,我也不太懂!不过听说他们公司最大的股东就是我咧,呵呵呵!”老师公快乐的笑咪咪。“既然我是股东,我当然要每年给它看一次风水,调调流年方位,才不会砸了我们道家招牌,所以你和你那个小女朋友自己挡着点,有事等老师公我回来哈!还有那个——”
“风师叔,你那个‘一张符咒大法’研究出来了没有?”他丢出杀手锏。
“……啊?”老师公笑呵呵的嘴角一僵。
“还没是吧?还没就快点回去研究!从我们第一次谈到现在也有一、两年了吧?怎么你一点进展都没有?”他两手往胸前一盘,失望地摇摇头。“风师叔,我以为你是你们道家第几十几代的唯一传人,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呃……呃……好,我回去找找,回去找找。”石化的老道士傻傻转过身,像个机械人一样硬邦邦跳回自己的楼层去。
“师叔,早安……”买完早餐上来的阴凉人儿从他身边经过,对他轻声招呼。
“早,早。”老道士随便挥挥手,根本没注意到是谁从他旁边走过去。“一张符咒大法,这个难,这个难,这个要好好想想……”
走到一半,老道士顿了一下,纠着两道白眉又晃了进来。
“又怎么了?”黄光磊实在很败给他。
“奇怪,奇怪。”风师叔踮起脚尖,凑到他鼻端前东看西看,照样是张嘴吐舌捏人中摸印堂,“怎么这么久不见的青气又冒出来了?小子,你最近有没有到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去?”
黄光磊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乖乖,那怎么会脸泛青光呢?难道又是小女朋友传给你的?小子,我跟你说,人的气呢,有金青赤白黑这五种;脸泛金光呢,就表示这人佛缘深厚,神灵眷顾;这脸泛青气呢,就表示……”
“风师叔,一张符。”他提醒。
“呃啊?”老道士再度石化,“我、我我想想,我再想想。”又直挺挺蹦了出去。
这招百试百灵。黄光磊伸个懒腰,走回客厅里舒畅地坐下。
“你不要欺负风师叔啦……”跟在他后面的娇小身影咕哝。
“没什么事比一大早欺负人更能让人精神百倍。”黄光磊两脚岔开,手慵懒地撑在脑袋后面。
“哼……”阴丽华倒了两杯牛奶出来,“吃吧。”
黄光磊接过牛奶,打开桌上的其中一包蛋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阴伯伯真不够意思,退伍那天,黄光磊才刚进家门,连椅子都没坐热,阴伯伯就冒出来了,并拍拍他肩膀嘿嘿直笑。
“小子,不要说伯伯我保守,你们年轻人,没有结婚之前住在一起总是不好,到底咱们是台南人,不像台北人那么开放,你说是吧?想要我女儿,找媒人来提亲就是你的了。”
“……阴伯伯,不肯点头的是你女儿不是我。”黄光磊很憋地说。
“唔,没想到我女儿倒是有志气。”阴伯伯感慨地再拍拍他肩膀,“既然如此,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不过没见到媒人婆以前,我女儿该在哪儿待着,就在哪儿待着,你加油。”
然后就把女儿提出他的公寓,丢进他们夫妻俩租下来的一间套房里,自己回家去了……
真不是个好人!黄光磊撇嘴。
吃完了自己的两张蛋饼,见她盘腿坐在笔记型电脑前面,眼巴巴地等着她的樱桃成熟,一张蛋饼啃了大半天也只消掉一小半。
叩叩!他敲敲桌面。
“把蛋饼吃掉!”
她回过神,又啃了两口,实在是不行了,一脸可怜相的把蛋饼递给他。
“食量跟小鸡一样,难怪不长肉。”他咕哝着,三两口把那张蛋饼再吃掉。
吃完之后,他进浴室盥洗一下,出来正好看见她把手机放回桌面上。
“谁打来的?”他随口一问。
“……”
因为她的没有回答,本来只是随口问问的男人停了下来,慢慢转头。
咕咚一声那颗脑袋又垂到胸口,用白白的发心给他看。
遇到一个连谎都不会说的女朋友,他实在又好气又好笑。
“我看。”他干脆把她的手机拿过来,检查来电显示——
未显示号码。
他再往下一按,浓黑的眉头整个纠结起来。
所有的来电记录里,除了他和石丹琪、陈九湘偶尔的来电,其他全是“未显示号码”,几乎每一天都有,而且一天好几通。
黄光磊英俊的脸孔沉了下来,抬起头盯着女朋友。
“那个人又来骚扰你了?”
不是已经很久以前的事了吗?原来那人一直在骚扰她,而她竟然提都不提。一股不舍的怒气在他心里盘转。
“……”那女人继续头低低的。
“既然有骚扰电话,为什么不干脆换号码?”
“……也没什么啊!”阴丽华小心地抬起头,躲在刘海后偷看他。
“什么叫没什么?那个人何时又开始骚扰你的?”他质问。
“就……最近。”
“最近是多近?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
他越问越严肃,最后从她那里吞吞吐吐问出来的结果——
“从我退伍的时候就开始了?”黄光磊整个炸开。“我退伍已经快一年了,你为什么都不说?
那女人还是头低低的,不肯看他。
到底是在职场磨练过一年,EQ比以前好了,知道不能再用骂人的方式来表达关心,黄光磊叹了口气,把她整个人抱在腿上,强迫她直视他。
“这个人是谁,你是不是认识他?”他沉声问。
“哈……哈哈……”阴丽华眼睛转了一下,想用傻笑蒙混过去。
“小女鬼——”某人沉声道。
咚,脑袋又垂下去。
这就是不想说的意思。
既然她靠不住,黄光磊只好凭记忆去搜索。小女鬼不是个藏得住心事的人,所以,只要这人是她认识的,她就必然曾经在言谈间不小心透露,只是他没有把两件事合在一起而已。
于是他的记忆开始追溯,他是何时发现她有骚扰电话的呢?好像是那一次……当时他们还谈了什么?
一样连着一样,他的脑子里隐约浮起她曾经问起的一个人名。
“花……”花什么?他看着天花板努力想。“花圈……”不对,不会有人叫花圈,好像是类似形状的东西,而且是叠字。“花圈圈……不是,圈……圆!花圆圆。花圆圆,是不是这个名字?”
刘海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慢慢抬高,小心翼翼的问:“你记得她?”
“不记得。”他面无表情。“她就是打电话骚扰你的人吗?”
阴丽华迟疑一下,缓缓点头。
“她骚扰你做什么?”他的神色更阴郁。
“其实她不是骚扰我啦……”阴丽华轻轻道。
“半夜三点打手机给你,这样还不算骚扰?”他不快地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这么护着她?又为什么她要打电话骚扰你?”
“她是我的高中同学,又是我妈妈师姐的女儿啊……”她打了个哈哈,不过一迎上他鹰般的利眼,脑袋霎时垂下去。
“阴丽华——”
呜,好可怕……都忘了这个人霸王性格抓狂起来的时候有多可怕了!
“你真的不记得她了?”阴丽华小声问。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要记得她!”他恼怒道。
如果他不记得,那就没用了……
阴丽华哀声叹气,不知道在那边咕哝什么,最后终于抬起头,很认真的盯着他。
“阿磊,你不要担心,我是说真的。”她向他保证。“花圆圆真的没有闹我她其实只是很寂寞,又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会打电话给我讲讲话……我通常应几句就挂掉了,也不会对我的生活产生太大的影响,所以你不要担心啦……”
“她半夜找人聊什么天?那你白天怎么有精神工作。”
“反正我现在不用上班,在家接案子……”
“在家工作就不用好精神了吗?”
她又开始傻笑蒙混了。
这小女鬼别看她孬孬憋憋的,真要拗起来实在韧得让人咬牙切齿。
反正现在已经有名字了,等下个月回家的时候,他去翻翻毕业纪念册,迟早要把那个花圆圆找出来。
什么样的人会没事打电话闹一个不熟的高中同学?真是莫名其妙!
第8章(2)
陈九湘、阴同学、琪琪这三个人的聚会,从学生时代一直延续下来。出了社会之后,虽然时间不像学生时代那么多,但是大家尽量有机会就见一次面,约出来吃吃饭。
通常她们会婉拒“闲杂人等”的参与——在这里的闲杂人等指宋辉煌、黄光磊和陈九瀚。
通常黄光磊对这种聚会也不感兴趣。
他从小就不爱跟女人混在一起,这习惯长大了依然没变。虽然对象是阴丽华的死党,照理说应该爱屋及乌,不过,套句他自己的话:“那就等她们变乌鸦再说吧!”
反正她们也不喜欢这几个男人来。女人聚会,当然就是数落自己男人的不是。如果当事人在,讲起话来多憋手憋脚!
不过这次不知道是巧合还怎样,宋辉煌来了,陈九瀚来了,黄光磊也来了。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看看身边那三尊门神一样的男人,再互相对视——
“唉,散会散会!”陈九湘没力地往后一倒。
出来聚餐还不能讲小话,那聚餐有什么好玩的?
“可是菜点了……”阴同学经过某人多年来努力的“阴阳调合”,外表虽然没那么吓人了,可是说话语气依然习惯性地断断续续。
“吃完生鱼片再走好吗?”石丹琪知道她那口子喜欢吃生鱼片。
“不要理她,我们吃完再走。”她旁边那个永远不改酷劲的陈九瀚冷漠地说。
“喂!你这人真是有色无义,再怎样我是你亲姐姐好不好?”陈九湘坐起来对他龇牙咧嘴。
“哼。”陈九瀚把脸转开,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们姐弟俩感情不好,实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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